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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我在火裡生下你(Part.2)

小说:【Ai】我在火裡生下你 2025-09-07 08:10 5hhhhh 1150 ℃

語婕依舊沒有醒。

她側躺在地板上,雙腿半開,裙擺皺縮在腰際,下身仍然微微顫抖。胎頭還卡在會陰口——圓圓的一顆,帶著黏液與血水,像被遺忘在半途的什麼。

整個儲藏室靜得可怕。

只有緊急燈一閃一閃,牆角的小男孩縮著肩膀,啜泣聲壓在嗓子裡。

他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媽媽一直沒醒過來。他搖過她,叫過她,拍過她的臉頰,什麼反應都沒有。她的手涼涼的,臉色白得像沒睡醒。

「媽媽……你到底要睡多久……」

他蹲在她身邊,眼淚一顆顆滴下。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吃冰淇淋嗎……」

但語婕一動不動。

他轉過頭,看著她腿中間的那個「洞口」。

那裡還是紅紅的、濕濕的,那顆弟弟的「頭」還在裡面,看起來卡住了,好像很痛。

他回想起剛剛——媽媽說過不能摸,但媽媽現在睡著了,而且好像真的需要幫忙。

「我……我可以幫忙……我只是……幫弟弟出來就好……」

他顫抖著跪下,小小的手再次伸了出去。

他的手碰到了那圈皮膚,觸感比他想像中還燙、還軟、還……會動。

他嚇了一下,手指縮了縮,但還是忍住。

「弟弟……你是不是卡住了……我……我幫你出來好不好……」

他試著將手指滑進去一點,指尖碰到那顆濕滑的、堅實的東西——那就是弟弟的頭吧?還是……不是?

他不確定,只知道那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手指碰到的地方濕熱又滑滑的,還混著一些溫溫的血水,黏在他手背上。他想推一下,但發現那東西不動。

他用力了一點——還是不動。

反而媽媽的身體抽動了一下,讓他整個人瞬間嚇傻。

「啊……!」

他立刻把手抽回來,跌坐在地上,整張臉瞬間變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慌亂地擦著自己的手,但血水沾在掌心、指縫裡,怎麼擦也擦不乾淨。他覺得那是「骯髒」的,是他不該碰的東西,是媽媽說過不能看的地方。

他害怕了。

他逃回牆角,整個人縮成一團,抱著膝蓋開始嚎啕大哭。

「嗚嗚嗚……媽媽……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醒來好不好……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嗚嗚嗚……我不要弟弟了啦……」

他哭到整個身體發抖,聲音變得啞啞的,鼻涕眼淚混成一團,手上還有濕滑的血痕。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知道媽媽不見了、弟弟卡住了、自己什麼也做不好。

那是他三歲以來第一次覺得——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而媽媽,仍然沉在無意識的黑海裡。

而那顆胎頭,還卡在門口,沒有繼續前進或後退。

語婕的世界,一片靜默。

不是那種輕柔的安靜,而是一種沉重、黏稠、像水一樣的黑暗。她彷彿沉在深海裡,四周冷涼、無聲、壓力緊緊包覆著她。

她什麼都聽不見,也什麼都不想動。

但有一種東西——不知名的「拉力」,正在慢慢把她往下拖。

像是睡意。

不是想睡,而是那種要沉進去、要放棄、要消失的睡意。只要她願意,只要她再也不掙扎,那份痛、那份羞恥、那份卡在體內的重物……通通都會離她而去。

就這樣結束也好吧……身體已經撕裂成這樣了……

她在黑暗中漂浮,幾乎要鬆手。

但就在那一瞬間,她聽見了。

模模糊糊的啜泣聲,像隔著水面傳來。

「……媽……媽……醒來好不好……」

「……我不要你睡著啦……」

「……弟弟還卡在裡面啊……」

每一聲都不穩,每一聲都顫抖。

是誰?是誰在哭?

語婕在黑暗中蹙起眉頭,腦袋像要爆裂一樣痛。她想開口,但喉嚨像被灌了水,發不出聲音。

孩子……?

是我的孩子在哭……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四肢開始微微抽動,像是在夢裡蹬水一樣。她不想醒,但又無法繼續沉下去。

她的內心,有一小塊柔軟的地方被戳中了。

那是母親的責任。

也是最深的本能。

耳邊的哭聲越來越清晰。

「……你不要死掉啦……」

「……我只有你一個媽媽啦……」

她忽然像被針刺一樣猛地一震。

不,她不能死。她還有兒子,她還有孩子還沒出生,她不能停在這裡。

她咬緊牙,指尖開始顫抖,眉心深鎖,呼吸慢慢回到胸口。

然後——

她終於感覺到了。

濕冷的地板,貼著她大腿內側;裙底那一塊早已乾又濕的布料,黏在肌膚上;那顆沉重的胎頭,依然卡在出口處,緊緊撐著她的體內與意識。

她還在。

她還活著。

她的眼皮掙扎了一下,像是貼著千斤重的鐵片。她拼盡全力,終於讓視線透出一絲光。

模糊的逃生室、閃爍的燈光、還有角落那個哭得抽搐的小小身影。

兒子縮在牆邊,眼睛腫腫的,雙手抱膝,看起來像一隻剛剛失去整個世界的小獸。

語婕喉嚨沙啞地吐出一口氣,聲音低得像氣音:

「……我在……還在……」

她的眼角,悄悄滾下一滴淚。

她從黑暗裡爬回來了。

但她知道,還沒結束。

弟弟,還在她體內。

等著她——再一次,面對撕裂、痛苦、羞恥與決斷。

這一回,她不能再倒下了。

語婕睜開雙眼,視線還有些模糊。

她試著抬起頭,卻像是整個脖子都不屬於自己。她的四肢仍舊冰涼、發麻,但意識總算回來了。她記得一切——胎頭卡著、自己昏倒、兒子哭著搖她。

她知道,現在不應該停。

她想深吸一口氣,像剛才那樣屏氣用力,讓孩子從體內推出來。

她咬牙,腹部緩慢收縮,試圖出力——

但沒有反應。

沒有推動感。

會陰那片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區域,現在像是被切斷一樣。

她出不了力,也感覺不到痛。那裡冰冷、麻木、空白——她下半身沒有知覺了。

語婕的眼睛瞪大,心跳漏了一拍。

「不……不行……不可以這樣……」

她掙扎著撐起上半身,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雙腿自然分開,裙子早已被推高至腰間,下體仍是一片腫脹,胎頭還卡在產門口,輕輕晃動著。

她嘗試再一次出力,從肺部壓到小腹,再引導往會陰——

沒有。

一點也沒有。

像用盡全力推一扇早已鎖死的門,只有體內的空氣在騷動,產道一片沉寂。

「我……不能用力了……」

語婕的聲音沙啞,像碎掉的紙片。

她癱軟地靠著牆,整張臉失去血色,視線中浮現角落那熟悉的小小身影——

兒子。

他還在牆角,手裡緊緊抓著髒掉的背包帶,臉上乾了又濕的淚痕像不會消失的河流。他怯怯地看著媽媽,目光中夾著害怕與困惑。

語婕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過了很久,才慢慢開口:

「寶貝……你還在嗎……」

孩子點了點頭,聲音很小:「媽媽……你醒了……」

「我醒了……但……媽媽的身體……」

她用著極慢、極輕的聲音說,像怕驚動什麼似的。

「媽媽現在……沒有力氣了……也……沒有感覺……」

她停了一下,聲音哽咽,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下。

「弟弟……還卡在媽媽身體裡……但媽媽……沒有辦法讓他出來了……」

孩子愣愣地看著她,一臉茫然。

語婕用顫抖的手撐起身體,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這輩子從未想過的決定。

她把頭轉過去,不敢看孩子的眼睛,像懺悔一樣低聲說:

「你……可以幫媽媽一個忙嗎……?」

孩子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眨了眨眼。

「你記得剛剛……你有摸到弟弟,對吧?」

語婕的聲音顫得不像話,連話都說不順。

「現在……媽媽需要你……再伸手一次……再摸一次……你要……幫弟弟出來……好嗎?」

孩子的眼睛瞬間睜大,手抖了一下:「要……摸那裡嗎……?」

語婕像被刺了一下,但還是點頭。

「媽媽知道……那裡不能碰……但現在真的……真的沒辦法了……」

「弟弟會不能呼吸……他會死掉……你是哥哥了,對不對?」

她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但聲音已經完全變形。

孩子站起來,一步一步走過來。

腳步聲很輕,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上。

他跪在她雙腿間,張著眼看著那顆圓圓的、濕濕的胎頭,臉上是滿滿的不安與驚恐。

語婕轉過頭,不敢看。

她閉上眼,聲音幾近哀求:

「你只要……用你的手……輕輕地……幫媽媽……一下……」

「不要用力太大……媽媽會說話……只要你幫忙……我們就有機會出去……」

孩子點了點頭,伸出他那雙小手。

語婕緊閉雙眼,等待那一瞬的羞恥與希望——

等著生命,真的從她的體內,被他們兩人,一起,迎接出來。

語婕側躺在地板上,背貼著冰冷的牆壁,裙擺依舊堆在腰際,下體攤開、濕冷、無感。

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下半身存在了,只能靠雙腿打開的角度、腹部時不時抽動的壓力、以及空氣中混濁的腥味,推斷胎兒仍卡在那裡。

她無法用力。

她甚至不知道弟弟的頭是不是還在產道上端,還是已經滑回去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看著眼前這個三歲的孩子,將所有希望交給他。

「你還記得嗎……媽媽剛才說的……要幫媽媽……輕輕地把弟弟……往外拔一點……」

語婕的聲音沙啞,呼吸艱難,但語氣盡量放柔。

兒子跪在她雙腿之間,小手懸在半空,眼神猶疑。他低頭,看著媽媽那紅紅腫腫、還冒著血水的地方,那裡真的好奇怪。

不像是媽媽的肚子,也不像是弟弟的樣子,只是一團紅紅的、濕濕的東西鼓在那裡,還有一點點灰灰的圓形頭皮露在外面。

「那是弟弟的……頭嗎……?」

「對……是頭……你只要輕輕碰一下……看他能不能動……」

語婕盡力讓自己聽起來像一位冷靜的媽媽,但她心裡早已碎裂。

她無法掌控自己產道的任何一處,只能靠兒子的手指、表情、語氣來知道自己身體發生了什麼。

這種無力,比痛還殘酷。

兒子顫顫巍巍地把手伸出去,手指先是碰到她的腿、然後是裙擺,最後才來到那個「地方」。

「這裡……好黏……」

他喃喃說了一句。

語婕的指尖收緊,雖然感覺不到那裡被碰了,但想像的畫面早已讓她渾身發麻。

「對……媽媽知道……你忍一下……幫弟弟……往外拔一點就好……」

兒子的小手碰到了胎頭——那顆又滑又硬的球。他試著把手伸進去裡面,那個令他恐懼的洞裡面。

他摸到一圈柔軟又黏滑的東西,那像是……破掉的皮膚?還是媽媽的肉?

他的指尖陷了一點進去,像是碰到某種開著的洞口——

「啊!!」

他驚叫了一聲,整個人往後跳開,跌坐在地板上。

「我不要了!!我不要碰那裡了!!」

他聲音突然爆裂,哭聲瞬間湧出來。

「那裡……好奇怪……好像有東西會吸我進去……嗚嗚嗚嗚嗚……!」

他嚇得把手藏到背後,整個人縮成一團,退回牆角,哭得像要把肺都哭破。

語婕僵在原地,眼角抽動了一下。

她本能想說「沒關係」,想說「媽媽不怪你」,但嘴唇抖了很久,只吐出一句氣音:

「我……對不起……」

那不是對兒子說的,而是對自己。

她對不起自己生不出孩子、對不起自己竟然需要三歲的兒子伸手進那樣的地方、對不起自己失去了身為母親的尊嚴。

她的手滑落地板,眼睛空洞,整個人慢慢垮下來。

產道還在打開,胎頭還卡在那裡,而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只能流著眼淚,聽著孩子崩潰的哭聲,和自己漸漸抽空的呼吸。

語婕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也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力氣去哭。

她只是癱在那裡,雙腿敞開,裙擺皺成一團,胎頭仍舊卡在會陰,像一塊鐵錘壓在身體最脆弱的地方。

她什麼都不能做。

她的兒子蜷縮在牆角啜泣,不敢靠近,不敢再看她一眼。整個逃生室靜得只能聽見他們兩人的呼吸與抽泣聲。

她的意識一度再次模糊,彷彿又要沉進去。

但就在這個沉靜的深處,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細微的刺痛。

從會陰處開始,像針輕輕刺進皮膚深層那種麻麻的灼燒。

她一愣,眨了眨眼。

不是幻覺——她真的感覺到了。

是痛。

緩慢、遲鈍、冰冷轉熱的痛感,像是麻痺的神經終於開始回復運作,一點一點從深層浮現。

「我……我感覺到了……」

她小聲地對自己說,眼睛睜大,呼吸不穩。

「我……可以感覺到……弟弟……」

她甚至感覺到那顆胎頭的邊緣,正緊貼著會陰的開口處,每一下輕微晃動都像砂紙磨過傷口。

但她還來不及欣喜,下一個事實就如同冰水般潑下。

她感覺到了——但她沒力氣推。

她試著深吸一口氣,然後嘗試往下「推」一下。

結果卻只是胸口震了一下,肚子緊了一點點,完全無法帶動產道的任何力量。

她再試了一次,這次甚至連腿都顫了一下,卻依舊——推不動。

沒有那股從子宮向下壓迫、通過產道的力道,沒有那種橫膈膜與骨盆合奏的本能反應。她只有意識,只有痛,只有感覺自己被卡著。

「怎麼……怎麼這樣……」

語婕顫抖著哭了出來。

她想:「如果我感覺不到,那至少不會痛;可現在,我又感覺到了,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就像被困在一扇打開一半的門後,眼睜睜看著出口,卻只能徒手抓牆。

胎頭仍卡在產門上,撐著那片已經撐開、又開始恢復感覺的會陰,每一秒都是火燒。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它的重量、它的壓力、它在等待。

但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她無聲地掉淚,輕輕搖頭,像在和命運低語:

「你真的……打算不讓我生下他嗎……?」

她不知這句話是問誰——老天?身體?還是自己?

她只知道,現在的她,是一具清醒但癱瘓的軀體,一個無法完成分娩的母親。

而時間,正一滴一滴地,把希望榨乾。

語婕躺在地板上,腿還敞開著,下身濕熱、黏膩、灼燒——她已經能夠感覺到一切了。

每一滴血水從體內滑出時,皮膚都像被玻璃劃過;胎頭仍卡在會陰,那撐裂的圓弧感讓她喘不過氣。會陰像被一根鐵絲撐開,一動不動,但神經像火柴被點燃,灼著、燒著、抽著。

她能感覺,但她不能動。

她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不能。

她轉過頭,眼角含淚,看向牆角那個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

他還在哭。

她的聲音很輕,但這次,她用的是整個靈魂的力量:

「……寶貝……過來……」

他抬起頭,眼睛哭得紅紅的,怯怯地抖著身子。

「媽媽……我怕……我真的……我不想再摸了……」

語婕的聲音破碎,卻溫柔:

「我知道……我知道你怕……但媽媽現在……只有你了……」

「媽媽不能動……弟弟……再這樣下去……會死掉……」

「你不是壞孩子……你是……最勇敢的哥哥……」

孩子咬住下唇,雙眼通紅。他低下頭,用袖子擦掉眼淚。

他站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只是慢慢走回語婕雙腿之間,跪下,像剛才那樣坐好。

他一邊顫抖,一邊小聲說:

「我會很輕……我會很小心……你不要痛好不好……」

語婕無法答應他——因為她知道,她會痛。

但她還是點頭,閉上眼。

孩子再次伸出手。

他的小手指先是碰到媽媽的腿,然後慢慢貼近那張開的、濕熱的會陰。他看到了那顆圓圓的胎頭——還在那裡,還沒出來。

他吸了口氣,把手伸過去。

語婕閉著眼,緊咬下唇。

當那雙小手的指節真正探入會陰內部,碰到胎頭與她腫脹組織的交界處時——

「啊啊啊啊啊!!」

她再也忍不住,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從喉嚨炸出來。

那不是一般的疼痛——那是破碎、是撕裂、是羞恥與血肉之間的交會。

「啊啊……嗚嗚啊啊……住手……不……等等……」

她的身體劇烈抽動,骨盆像要裂開一樣,一邊顫抖一邊流淚,雙手死死抓住地面。

兒子嚇了一跳:「我……我弄痛你了嗎?我不要弄痛你……!」

「沒事……你繼續……媽媽可以……」

語婕滿臉淚水,強撐著笑,整個下體像火一樣在燒,但她仍撐著腰,咬著牙,不讓自己再崩潰一次。

孩子把兩隻小手都貼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抓著那顆胎頭,像捧著一顆燙手的石頭。

他試著往前稍微推點,再試著往後拔,一點點——慢慢地,胎頭真的微微動了。

語婕能感覺到胎頭的轉動與滑動感,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撕裂式的解脫,也是痛到讓人想昏過去的真實。

「嗚嗚啊啊啊……哈……你做得很好……很好……再一點點就好……」

她已無力再說更多,淚水與汗水混成一片,雙腿顫抖、背部抽搐。

她能感覺到生命正在她體內滑動——而這雙手,是兒子的。

她在最羞辱、最疼痛、最脆弱的姿態裡,讓他參與了她從未想過會發生的事。

她不是在生一個孩子,而是在和自己兒子一起,把一個生命,從撕裂中帶出來。

語婕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她躺在地上,雙腿還敞著,裙子皺在大腿根部,臉上全是汗水和淚痕,嘴唇蒼白,雙手緊抓著地板,像要把自己釘在這個世界上。

會陰的感覺已經徹底恢復,每一絲神經都像被火柴點燃。胎頭卡在出口,一動一動的滑動感都像刀在割她。

而那雙小小的手,還貼在她的下體,慢慢地、很慢地,把弟弟往外拔。

「你做得很好……很好……」

語婕咬著牙說,聲音顫抖到像快哭出來。她的背拱著,腹部因劇烈的燒灼而痙攣,腿也幾乎撐不住了。

「他……還在裡面嗎……?」

兒子的聲音很小,但帶著認真與緊張:「弟弟……越來越出來了……」

語婕眼角泛著淚,閉上雙眼,她能感覺到那顆壓迫她數小時的胎頭,真的在動了——不是被宮縮,而是被一雙稚嫩的手一點一點往外拔,從她體內滑向世界。

「我看到弟弟了……」兒子說。

語婕的心臟猛地一跳。

接著她感覺到會陰的開口被推得更大,肌肉撐到極限,像布被硬生生扯開。

「嗚啊啊……啊啊……嗚嗚……!」

她無法壓抑,嘴裡發出痛苦的顫聲。那不是哀號,是身體本能對撐裂與擴張的反應。

「再一點……寶貝……再一點點就好……」

她聲音顫抖,但溫柔。

孩子繼續小心翼翼地移動手指,一邊說著:「我看到弟弟的額頭……他真的出來了……!」

語婕的會陰灼熱難耐,像一整片皮膚被鋪上燒紅鐵板。她感覺到胎頭的輪廓越來越明確——額頭、眉骨、眼框,那種一層層被撐開的感覺讓她顫抖著抽泣。

但她沒有叫停。

她沒有退縮。

她只能躺在那裡,全身發抖地迎接這場撕裂。

「他出來很多了……!」兒子忽然說,語氣裡第一次帶著微微的激動。

語婕聽了,眼淚直接滑落。

她低聲說:「謝謝你……哥哥……」

這是她此刻唯一能說的話。

她已經沒有辦法親手把這孩子推出來,但她把生產的權力,交給了自己親生的第一個孩子。

在最黑暗的逃生室裡,在血與汗與羞恥與崩潰之中,是他——把弟弟從她的身體裡,一點一點帶了出來。

語婕全身顫抖,癱軟地靠在牆邊,雙腿打開,大腿內側沾滿血水與羊水。會陰已被撐開到極限,那顆胎頭終於在兒子一點一點的引導下露出了大半——但也卡住了。

「媽媽……弟弟不動了……」

她聽見兒子顫抖的聲音,那聲音很小,但在這密閉空間裡,像鐵錘砸在心上。

「什麼意思……」

語婕睜開眼,虛弱地問。

「他……我剛剛可以拔得動……但現在……他卡住了,我怎麼拔都不動……」

語婕的心跳頓時狂亂。

環狀火圈。

她知道這是什麼。

胎頭最大直徑已經經過產道,卡在會陰出口,若沒有宮縮或下腹的配合出力,嬰兒將完全被卡死在產道裡——

她動不了。他兒子拉不出來。

空氣忽然像凝結一樣安靜了幾秒。

然後,她聽見孩子開始喘。

「媽媽……是不是我弄錯了……是不是我不可以摸這裡……是不是我把弟弟弄壞了……」

語婕一驚:「不,不是你的錯……是媽媽……媽媽沒力氣了……你做得很好……真的……你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那為什麼他不出來……?」孩子的聲音發顫,雙手仍搭在胎頭上,但已經開始發抖。

語婕不敢想像他現在看到什麼。

一顆嬰兒的頭,從媽媽的身體裡探出來,卻怎樣都拉不動,臉部還泡在血水與羊水中,像被卡在門縫的生命。

孩子一開始還小心地扶著,但現在他開始慌了,用力拔了幾下。

胎頭晃了一下——卻仍然卡著。

「媽媽……我是不是把他弄壞了……」

他的聲音急促起來,然後,是一聲啞啞的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救到弟弟……對不起……」

他跪坐在語婕雙腿間,哭著用手掩住臉,一邊發抖一邊搖頭。

語婕咬著牙,強撐著身體想抬起頭。

「沒事……真的不是你的錯……弟弟……他只是……需要更多一點點時間……」

她的聲音微弱,但字字發顫。

會陰仍被撐開著,痛得她滿身大汗,胎頭像個堅硬的枷鎖卡在體內,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只能任由兒子哭著跪在她雙腿之間,任由生命的出口卡著不動,任由希望就這樣在血水與淚水裡原地打轉。

這一刻,整個世界彷彿停下來。

所有的推進,都停住了。

她、他們、孩子,都卡在一個門縫裡,動彈不得。

語婕的腿還敞著,整個人幾乎貼在冰冷的地板上,額頭冒汗、背部濕透,臉色蒼白如紙。她的眼神發虛,但下體傳來的灼熱與拉扯感,讓她無法完全昏過去。

她知道胎頭還在那裡——

一顆大到撕裂的硬球,卡在她體內最狹窄的出口,死死地撐著她的會陰,既不退,也不進。

那不是推得不夠,那是最大直徑正在「卡死」她整個身體。

「媽媽……怎麼辦……弟弟還是……卡在裡面……」

兒子的聲音發顫,小手還貼在胎頭上,但已經開始僵住,不敢再動。

語婕喘著氣,閉著眼,眼角流著眼淚。

「他還沒……還沒全出來……他現在卡在最大的位置……」她幾乎是嘶啞地說出這句話。

「那……我還要拔嗎……?」

她聽得出他聲音裡的害怕。

語婕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頭——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先不要拔……先扶著……不要讓他滑回去……」

她能清楚感覺到那一圈火一樣的灼熱還在繼續——胎頭正死死地卡在會陰緣的最外圍。

皮膚早已脹得發亮、快要撐破;有些地方開始裂開了,她能感覺到血流在會陰處淌出來,順著大腿內側滑下去。

她不能動,她也不敢亂動。

因為她知道——只要錯一步,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媽媽……你痛嗎……?」

孩子的聲音小小的,手還搭著弟弟的頭,眼裡都是不安。

語婕想笑,但臉根本動不了。

「痛……但……這是應該的……你不用怕……」

她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還平靜,但汗水早已濕透整張臉。

「媽媽……那弟弟還會出來嗎……」

「會的……只要……再一點點力量……他就會出來了……」

她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孩子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她的骨盆正緊緊咬住胎頭,而胎頭卡在那裡像一枚被塞進門縫的大石頭——出不了、退不回,只能等那「一波足以推過去的力量」。

而那力量——不會來自孩子,不會來自她的意志——只能來自身體本能。

然後,她感覺到了。

像海浪一樣從背部湧上的一股深層壓力——那不是她主動出力,是子宮自己在收縮。

她的瞳孔微微一縮,吸了一口氣:

「來了……!」

她低聲說,雙手死死抓住地面,整個人像被電擊般繃緊。

語婕全身顫抖,胸口急促起伏,雙腿依舊打開,會陰緣像是被一圈火包住,燒得她快要昏過去。

她已經沒有力氣出力。

但身體動了。

宮縮——從最深的腹腔深處湧起,不受控制地往下擠壓,就像地底翻湧的熱浪,一口氣從子宮推進到產道。

她連屏氣都做不到,肌肉自己在動。

「嗚嗚啊啊……嗚……!」

她的喉嚨發出低低的哀鳴,像是整個骨盆在吶喊。胎頭卡在會陰,這波壓力像把它硬生生擠出去。

會陰開始再次被拉開。

不只是痛——那是一種撐裂、翻開、發燙、無處可退的感覺。

「媽媽……弟弟在動……!」兒子的聲音顫抖。

語婕眼角滿是淚,根本睜不開。

她感覺到那顆頭開始「滑」了——

不是被拉,是被推。在子宮與地心引力的合作下,弟弟的頭開始慢慢往外掙脫會陰的束縛。

「弟弟的眼睛出來了……鼻子也出來了……」

語婕聽見孩子斷斷續續地報告,聲音裡混著驚恐與震撼。

他沒見過嬰兒出生,更沒想過會在媽媽的腿之間看到這一幕。

嬰兒的臉部一點一點浮現——濕濕的、紅紅的,被血水與羊水包著,皺巴巴地從母親的體內擠出來。

語婕的會陰幾乎要撕開了。

胎頭正在通過那道火焰線——最大直徑的位置。

她能感覺皮膚像被撐破的氣球,每一寸都是灼熱與撕裂。

「嗚啊啊啊啊!!」

她尖叫,身體弓成一個弧形。

然後——她感覺到鬆了。

突然之間,那顆卡住的頭,滑了出去。

整個胎頭從會陰脫離的瞬間,她感覺到一陣刺痛、撕扯、伴隨瞬間的輕盈感,像終於從緊閉的門縫擠出一顆石頭。

她幾乎要哭出來。

「媽媽……他的頭……出來了……」

兒子跪在她雙腿中間,小手還捧著嬰兒那顆濕熱的頭,臉上混著驚訝與淚水。

語婕喘著氣,哭著笑,低聲說:

「他……真的出來了……」

但她知道——還沒完。

肩膀,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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