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的匕首将我切开，我会像黄油一样融化

未来不值得有什么期待，你在就等于你在

昨夜已是昨夜，模仿了现在

爱一棵草

爱一束花

爱也会变坏

推开我的门，我的窗，我的心房

为你像海藻一样蜷缩

孤独的来孤独的去

孤独会相遇

选择太少，选择太多，选择不容易

只要你疼，只要你飞，只要你呼吸

只要灯还是灯有微弱的平衡

像错过今冬的雪一样错过

像两片迟到的雪花同时飘落

是风

是忘却的家

是迷路的骆驼

是这爱的匕首

匕首是你我

——苏紫旭《爱的匕首》

“我爱你，无比清晰的，我爱你”

“小零，我爱你，每当看到微风吹拂起你的碎发，我的心都像被触动一般，死死的，离不开你，我很清楚的知道，这已经不是兄弟间的亲密，很早以前，我的世界中都是灰色，只有你那一抹亮色，我的学习很差，你知道的，在这个国家，像我这样的孩子没有前途，只能是被父辈批斗的对象，那段时间我很迷茫，但灰色的世界中，你出现了，成为了我唯一的光，几年来，你从不嫌弃我，跟我玩，我便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保护你，跟在你身旁，随着年纪变大，懂的也越来越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经常看着你的背影失神，又害怕你发现我的异样，只忠于你的温柔和依赖，我会默默的观察你所有的交际，感情，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无法抗拒自己的本心，幸好我一直充当着保护你的角色，在这个游戏中获得满足，可自从上初中起，你的各方面都超过了我了，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明星，不需要我的保护了，我感觉我从你的生活中淡出了，我感到彷徨，无措，很抱歉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求你的原谅，从此以后小枫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我爱你，无比清晰的，我爱你。”

<9.BE or HE？>

“零决！站起来听！”讲台旁边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动了一下，小零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站起了身。

“你...唉...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们继续上课啊！”

“所以这道题，我们可以...”

讲台上的老师也是恨铁不成钢了，本来因为小零这周频繁上课睡觉，已经给他调到讲桌旁边了，但还是这样，他以前不是这种状态的，可一想到小零次次年级第一的成绩，态度又松了下来。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要不要跟他家长谈谈...老师这样想着。

小零也很烦躁啊，那天过后，被蜘蛛怪人强压在身下，被无数之手掌抚摸身体的画面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不断跳跃...

他感到自己的胸腔有一口气堵着，身体更有一股难言的燥热让他既羞涩又恐惧。

有时候他就会想，如果那天不是季伯常的出现，在某一个平行时空没有人替小英雄搞定烂摊子，这个他每天生活的，誓死要保护的城市，和那些给予他欢笑的人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事情会按照最坏的结果发展，在这次中，他没有尽到小英雄的责任，他失败了。

他时常会害怕于下一次彗星组织的行动，害怕他们会找到自己的弱点，在某一天一击毙命。

如果你也代入了，就会发觉这种状态，在心灵和身体的压力下，他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变的嗜睡，头脑发昏。

“叮铃铃...”

“啊，下课了，你们去吃饭吧，小零，来趟办公室。”

老师坐在工位上，拿起茶碗抿了口，给枯燥的口腔带来水源，他瞧着眼前这个精瘦的小男孩，低着头，碎发耷在额见，随后就是清秀的小脸。

他的眼神闪烁了两下，见小零不说话眼神变得审视起来，他总感觉小零的面色发生了一些变化。

“小零啊...”

“我知道现在的学业压力嘞是比较重，但应该没到那种程度吧？老师也不是强迫你什么...”

“总的说嘞，你还是要尽快调整过来，有什么问题呢，你看办公室这么多老师，都会帮助你的。”

长篇大论一番，老师再捧起茶碗小抿一口。

“我没事的老师，不过是最近有点累，你知道我的，很快就能调整过来，您也就别操心了。”小零挤出一个很假的笑容，毕竟是老师眼里乖乖学生的人设，还是不能不理会老师的用心。

“唉...这孩子...”老师看着小零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也不好多说什么，摆摆手让他走掉了。

“嗯？小枫，你还没去吃饭吗？”

“这不等你一起呢吗？”

看着小枫真挚的少年笑容，小零似乎也被感染了，就像一盏路灯点亮了黑夜下的孤单身影，在这个责任的社会，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变得“精致”或者说内向，父辈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变得不多见了，没有人理解小零是怎么了，小零也不会给别人说。

其实自己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担当变得社会就变成了责任，而责任变得重大就成为了压力。

可能这个时候的小零也理解了小时候漫威里面的超级英雄所肩负的东西。

“最近怎么蔫儿不拉几的，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

小零瞳孔有一瞬的地震，随后反应很快地打了下小枫的肩头，“去你的！不趁年轻时候放纵，老了以后抬不起头就打不了了~”

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小零顺势掐了下小枫的腰肢，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肩头，小枫打了个颤抖，下意识的收回了肩膀。

“怎么？还不让我搭下肩膀了？”小零感到疑惑，这是个兄弟间再正常不过的动作。

“啊。没有，你搭吧。”

“今天怎么这么扭捏了，跟个娘们一样。”

“没有的事，快去吃饭吧，吃完还要打球呢。”

懵懂期的小零当然察觉不到小枫的异常，自从那天小枫上次无意撞到小零在厕所抚慰自己，还发出淫荡的声音，他就对这个几十年兄弟情义的小男孩有了一些...别样的情感。

他会时常痴痴望着小零，观察他的发丝，他的神情，他的社交，他的每一次柔嫩的肌肤。

具体是什么呢？喜欢吧，应该吧，可能吧，他也不知道，他不敢确定那个答案。

他变得害怕面对小零，在小零面前别扭起来，但又不舍得跟他分离，想跟他亲近一些，陪在他身边。

同样处于懵懂期的小枫，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感情，他羞于表白，因为这个社会同性恋是底层的，拿不上台面的，可这样的感情对于他又是浓烈的，不可忽视的。

两人走下楼来到食堂，小零为小枫打好饭菜放到桌上，小枫看都不用看，绝对是自己喜欢吃的。

小零坐在小枫旁边，自顾自的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

小枫举起筷子，迟迟没有动筷，他看着这碗饭菜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小零越对他好越害怕自己哪一天这样的情感会伤害他，给他带来麻烦，害怕热烈的火焰，来的凶猛却难以维持。

很快的吃完午饭。

“NICE！”

中午的篮球场上，汗水和青春在这群小孩子脸上洋溢着，金黄的阳光洒在小枫优秀的腹肌上面，他用衣物擦拭了脸上的汗水，他刚刚进了个三分终结了比赛。

“好球！”球场边的阴影处，小零的眼神死死地锁在小枫的身上，他是不会打球的，但很喜欢看小枫打球，所以每一次中午和放学，小零都会在球场边看小枫打球。

小枫余光看到了小零激动真挚的笑容，他兀的脸红了，不自然地撇过头避开小零的视线，嘴角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嘿嘿，你这球技越来越好了，给我一个不打篮球的人都看激动了。”

小零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细嫩的手指正递出一瓶矿泉水，小枫拿了过来，坐在小零旁边。

“对了，小枫，我爸妈出差去了，今天去你家住吧。”

“啊...哦哦...”小枫突然想到这几年小零经常来自己家玩，过夜，两人睡同一张床，小零是习惯裸睡的，只穿一条裤头，两人都是几年的好兄弟了，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可小枫没有察觉到这份感情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回想起小零那白嫩的肌肤，在自己的床上和自己亲密接触，他感慨为什么没有早点喜欢小零，也不至于现在有机会到嘴边，又没有勇气去跟他接触。

“今天怎么呆呆的，有心事吗？”

一双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两晃，小枫回过神。

“没...没事。”他还没有习惯与自己暗恋的直男（自认为）的交流方式。

“嗯？真有事？谈女朋友了吗？”

“我怎么可能谈女朋友...”

“怎么不可能，看看你这小脸蛋，上次不还有个女生跟你表白吗？”

“哪个？哦对...”

“话说你俩谈的怎么样了？”

“没谈啊，我给她拉黑了。”

“我看那个女生资质各方面都挺不错的，你上次不还说对她有意思吗？怎么拒绝了。”

“...”原因有点苦涩，他是个同，还是个刚刚知道自己是同的新手。

“学校不允许早恋。”想了许久，他憋出了这一个理由。

“挖去，你竟然管学校怎么说？你不一直...”

“别说了！”

小零被噎了一下，他看了看小枫颤抖的眼瞳，心想可能两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停止了这个话题，拍拍屁股。

“行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

“唉~还是个痴情的，恋爱毁了多少小男孩喽~”小零可能永远都想不到，小枫如今这样的原因并非恋爱中的两人闹了矛盾，而是因为小枫单方面的取向不同，他有了真正暗恋的人，还是个男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就是他，这个几年都没有展现过任何有关取向的，睡过一张床的好朋友。

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的小枫慌张的看向小零，看到他轻松的步伐才放下心来，深陷暗恋泥潭的小枫迷茫的同时也很清楚小零的脾气，他是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多想的。

小零有一点是对的，痴情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他这么笃定小枫是直的，或者说作为一个同在男生面前如此坦率的底气，还要追溯到小学时候。

小零不同于小枫初中才认识到自己是同，他在小学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性爱，并且意识到他的取向与大多数人不同，是不被接受的。

由于自己生来长相精致，长辈都说自己是个好看的瓷娃娃，白嫩的皮肤，精瘦的身体，是那种出门必须母亲带着，不然就会有很多怪姐姐冲上来跟自己合照。

印象比较深的是1年级那一年一次有人把自己的视频发到网上，还小小的火了一下，评论区都是怪姐姐们不堪入目的留言。

导致有一次自己在放学路上被尾随了，那是个满脸胡子拉碴顶着个大肚子的痴汉，他将自己逼到了一个胡同里，他至今都记得起那个恶心的眼神和肥大的嘴唇，就在那个恶心的嘴唇要贴上自己精致的脸蛋的时候，是小枫路过救下了他。

后面又得知两人家住一个小区，从那以后两人就成为了最要好的好朋友，小枫说他会永远罩着自己。

也是从那后，小零对这个身材高挺长相英俊的同龄人，有了别样的想法。

小零会经常借着年龄小的保护伞跟小枫做亲密的动作，比如抱抱，靠肩头，甚至会瘫在他怀里这些很纯爱的动作。

小枫也是年龄小还不懂什么是做爱，纯爱，爱，只觉得这是两个人铁兄弟的证明。从来都没有说什么。

这些动作也是小零在试探小枫，看看他会不会对自己有感觉，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小枫虽然没有抗拒自己却也没有迎合自己，他不是自己的同类。

转折是一次小零在小枫家暂住，那天夜里小零记得月色朦胧，就像今天一样，洒在两人身上，小零痴痴地望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的男孩，不自觉的眯起眼睛将嘴靠了过去，可不想一个巨力踢到自己腹部，一时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伴随而来是头部磕到重物，身体撞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的感觉，自己被小枫踹下了床。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小枫激动的说出那五个依旧刺痛他的字“操你妈变态！”

懵逼的大脑渐渐回神，四肢的磕碰跟着神经传到了大脑，他的双手不知道扶哪了。

他的嘴里只露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在地上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小枫扶起他，那天他自己爬上床，没有拿被子，窝在床边哭了一个晚上。

那天以后他杜绝了与小枫做这些过度亲密的动作，小枫那天晚上也没有睡着，他惊吓于小零的动作，即便再怎么迟缓，这种亲吻的动作他也是知道其意义的，但也害怕失去小零这个好哥们，那晚他很自责，但没有主动开口道歉，是第二天才跟小零解释说自己有起床气，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小零也解释说是梦游，小枫相信了，并且相信了好几年。

所以他很早就学会了伪装，学会了隐藏自己。

夜晚星空被乌云遮蔽，只有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卧室的地上。

今晚的月光跟那天的一样忧伤。

“睡觉了喔。”

“晚安。”

“...”

很快地，小零坠入了梦乡，他虽然杜绝了对小枫的那种想法，不过谁不喜欢一个帅哥朋友呢？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裸着跟他睡觉。

另一边的小枫就很难眠了，他可以很近的看到小零的每一根发丝，感受被褥里身旁人的热量。

他害怕自己的一个动作惊醒了小零，却控制不住自己偷看的眼神，是睡也睡着，睡也睡不到。

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小零小时候的人生轨迹。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腰腹被一双手搂住了，一个瘦小的身躯闯进了自己的怀中。

“唔~”小枫被惊的发出了声音。

他感受着那不安分的小小身躯，连呼吸都被紊乱了。

“啊啊啊！！！”他在内心咆哮着。

“小零竟然主动抱住了我！好幸福，小零的腰好细...好想...”

“嗯嗯嗯！！！啊！”

“不行，我怎么能对小零有这种想法，小零可是个直的...”

“像我这种肮脏的...只可以在暗处默默看着他，祝福他...”

小零是被紊乱的灼热热醒的，他睡觉不安分他是知道的，那次以后两人睡觉就没发生过什么了，小零也经常睡着睡着抱着他，小枫其实也喜欢小零抱着他睡觉。

刚睁开眼就是小枫那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他突然觉得今天的小枫很可爱，一颗邪恶的种子迅速生长起来。

小零一把掀开被子跨坐在小枫的腰腹上，内裤下的囊袋抵在他坚实的腹肌上，小枫被这一下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感觉身躯的发烫更加严重，有一股无名的火在体内乱窜，让他心跳飙到180，为了不让正常的晚睡变成车祸现场，他拼命压制着这股名为性欲的火。

他知道这是小零在逗弄他，这几年小零经常这样，他只感到很有意思，现在这样的动作对他简直就是斩杀。

小零的手放在小枫的两腰上，自上而下的睥睨着小枫那毫无动作的眼睛，内心早就毫无波澜了。

突然小零笑了起来，笑的很媚，小枫吞咽了下口水，撇过了头去。

小零看他偏过头，还以为是他没兴趣跟他玩，用手掐住他的下巴，俯下身躯，两人的肌肤几乎完全贴到了一起，唇齿间的距离只要小枫一主动就能完全贴紧。

“哥哥今天怎么闷闷不乐的~难道弟弟在身边陪你也不满意嘛~”

“...”

“哥哥怎么不说话啊~”

“...”

“切，没意思，睡觉睡觉。”

就在小枫即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小零翻身再次回到了被窝中，并且背对自己这边。

“...”小枫看着小零的背影，眼神在这十几秒里面一点没眨，他的眼里，他的脑海里全是小枫刚才的身影，刚才的语气，他的鼻息，他的肌肤的触感。

沉默后的十几秒后，小枫才像泄了气的皮球，长长的出了口气。

“小零。”

“...”

“小零。”

“干嘛？”

闭眼中的小零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压了个重物，他猛的睁开眼，对上的是小枫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好像是猎食中的大型食肉动物，冲动又危险。

小零一时间呆了，小枫也呆了。

他不记得自己想要抓住小零的双手举过他的头顶，但就是这样做了。

此时的动作就好像做爱中的情侣一般。

“滚啊，变态，放开我！”小零突然猛地挣扎起来，就好像突然惊醒的小绵羊，虽然这样的挣扎绵软无力，但却狠狠的刺了小枫一下。

他以为小零这句话是本意，慌忙的松开了手，离开了小零的腰腹。

但其实并非本意，小零以为小枫是想反逗他，这几年一直都是他主动，这还是第一次小枫反攻他，突然想起几年前那次刺痛他的话，便顺口说了出来。

刚刚暗恋的小枫还处于敏感期，紧紧一句话便让他浮想联翩。

“小零是什么意思...”

“果然小零不喜欢自己吗...”

“我真的太鲁莽太该死了...”

“小零会不会不再跟我做朋友了，我们两个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懊恼复杂的情绪汇聚成一团乌云久久不能散去。

但这样的报复对于小零几年前那次已经很轻了，完全是小枫自己的单相思。

“呜呜呜...小零不理我了...”

小枫越像越伤心，竟然不自觉哭了出来。

一夜无话。

“唉？小枫呢？”刚起床的小零没有看到枕边人的身影，还以为小枫是去买早餐了，可等到十点都没见小枫，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话生气了吧？不能啊。

小零并不认为昨天小小的一句话会让小枫离家出走，在他的视角里面，小枫是直男，这不过是直男间小小的调戏游戏罢了，这几年这样的动作做的多了，这一句话也不至于让小枫有这样的反应。

“可能是去打球了吧？”小零这么想着。

而站在小枫的视角里面，他认为小零是直男，恰恰他又是个在恋爱期及其敏感的人，昨天的那句话真正的刺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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