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靜靜展開。你蜷縮在沙發上，額頭輕貼靠背，艾瑟的外套披在你身上，隔絕了一些現實的寒與痛。

而你的意識，被拉進了一座灰濛濛的城市。天空無光，街道像罩著薄霧，整座城市安靜、古老、卻華麗，彷彿時間在這裡靜止，只有那些鋪著紅毯的大理石階梯和鐵藝街燈證明了它的尊貴與歷史。你走在街上，腳下踩著深色石磚，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那無形的氣氛裡慢慢牽引著你前行。你看到了那棟建築。典雅、精緻、近乎完美。黑色鏤花的鐵門、象牙白的牆、攀爬的藤蔓、還有大門口那金紋雕花的家徽——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貴族的宅邸。

你彷彿不是第一次來，熟悉得有些可怕。腳步不由自主地踏上石階，走進那棟熟悉卻陌生的宅邸。

房間內一片靜謐。地毯厚實，牆邊是古董燭台與金絲畫框，天花板上懸著低垂的水晶吊燈，空氣裡帶著一種極淡的香氣。混著壓抑與寧靜，像是舊時代的回憶。你推開門。那是間臥房，寬敞、極致講究的布置，床鋪柔軟雪白，而床上，躺著一名女性。

她的臉看不清楚，像被霧遮住一樣，但身體輪廓分明，安靜地沉睡著。

你站在那裡，久久沒動，心裡浮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像是…你曾經無數次來過這個房間、這張床、這個人。

你站在那張床前，呼吸急促，心跳混亂。那名女性安靜地躺在雪白床鋪上，輪廓模糊，你不知道為什麼靠近，只是身體自己動了。你手伸出去，扯開她的衣服。絲滑的布料滑落肩膀，露出肌膚蒼白而無血色。她沒有動，沒有反應，連一聲喘息都沒有。

你手指顫著，卻沒有停，性器不知何時已高高挺立，硬得像是被某種情緒逼出的衝動與壓抑。

你將她掰開，壓上去，挺進她體內。

感覺真實到可怕，緊致、溫熱，但她仍舊——毫無動靜。

你喘息混亂，一下一下抽送，你顫抖著、咬牙喊出她的名字，但那名字一出口，自己也聽不清了。

你在她體內爆發，射出，快感如潮水湧來，你眼前一片白，整個人像是溺斃。

你猛地從沙發上坐起，全身濕透、冷汗直流。呼吸紊亂，胸口起伏劇烈，指尖不自覺地死死抓住覆在你身上的那件外套——夢太真了。

你還能感覺到，那具身體的觸感，還能記得自己挺入的那一瞬、還能聽見夢裡喊出的那聲模糊的名字。但她不動、不回應、不存在。喉結滾動，你努力吞下心底的悸動，額上的汗水一路滑到下巴，你整個人顫著，像是從深海撈上來的溺水者。

你睜大眼，眼神還陷在夢裡，連自己正在顫抖都沒發現。

而艾瑟一直在看你。他坐在書桌後，筆放在紙上，手指交疊，靜靜地看著你從夢裡驚醒，看著你抓著他的外套，滿臉困惑與驚惶，看著你身體顫得像是快碎了。

你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從夢裡抽離。手背擦過額頭，冷汗未乾，指節仍微微顫著。你甩了甩頭，想讓殘留的混亂散掉。然後——你低頭，看見了那件外套。

那件你剛才死死抓著的，是——艾瑟的外套。

你愣住了，呼吸一停，腦袋裡一瞬空白，你指尖緩緩從那布料滑過，那觸感冷、重，帶著屬於他的氣味與壓迫，你抬起頭，眼角一掃——他在辦公桌後。還是那副姿態，冷靜、淡然、銀髮整齊、表情無波。

你身體繃緊，坐起來，將那件外套輕輕理好，放在沙發一側。像在處理什麼極度尊貴、極度不能碰錯的東西。你不敢亂碰，不敢亂想。你只筆直地坐好，抬起頭，眼神看向前方，整個人像回到初次見他的那一刻——小心、戒備、拘束、順從。

你沒有問，也不敢問，只是默默地把那份意外收進骨頭最深的地方。你筆直坐著，背部因為繃帶緊緊勒著，每一個呼吸都伴著隱隱的刺痛。眼神死盯著前方，拼命讓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然後，你聽見他的聲音。

「夢到什麼。」淡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但那道聲音就像冰刃劃過你的皮膚，讓你下意識一震。

你愣住了，指尖不自覺收緊，胸口微微起伏了兩下，才咬咬牙，低聲回道：

「……夢到一位女性，有點……熟悉。」

聲音很低，斟酌每一個字。但你沒敢說夢裡自己扯開了她的衣服，沒敢說那一場無聲的、壓抑到變態的佔有。

你本能地，把那段自己強行吞了下去，微微低下頭，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更順從。

一秒、兩秒。

艾瑟只是淡淡地掃了你一眼。聲音平靜地落下：

「出去。」

你猛地低下頭，幾乎下意識回應：

「是。」聲音乾啞，卻迅速確實。

你收好那件外套，輕手輕腳地放回沙發上，然後轉身，緩慢卻不遲疑地走向門口。手握上門把時，你還能感覺到他在身後，那股無聲的注視，仍未散去。

你踱著步，慢慢地走出了獄長室。身體還痛，傷口一拉一扯，像是提醒你剛剛經歷過什麼。每走一步，冷汗就滲出來，卻被你硬生生壓下。走到轉角，卡德靠在牆邊，見到你，馬上迎了上來。

「沒事吧？傑斯他們在食堂等你。」

他語氣壓得很低，眼神掃過你蒼白虛弱的臉色，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但什麼也沒問，只拍拍你的肩膀，陪著你慢慢往食堂方向走。食堂裡氣氛鬆散，囚犯三三兩兩，。傑斯、奧利、馬爾科、凱勒四人圍坐在角落，看到你慢慢走來，立刻讓出位子。

你緩緩坐下，傷口隱隱作痛，讓你坐得有些僵硬。

傑斯皺了皺眉，問：「艾瑟幹嘛了？」

你低頭撥了撥餐盤裡的飯菜，手指微微發抖，過了好一會才悶悶道：「……叫我自慰。」

語氣乾啞，像是耗盡了力氣。

四人聽完，神情各異，馬爾科撇嘴，凱勒翻白眼，奧利低聲罵了句，傑斯冷冷道：「有夠變態。」

但你沒回應，你眼神怔怔，視線落在餐盤上，卻根本沒看清東西。

你腦子裡，全是那個夢。那個灰色城市。那間貴族宅邸。

那張白床。還有——那個臉模糊、卻讓你感覺到深刻熟悉的女性。你怎麼都無法忘記，自己撕開她衣服、挺進她體內、呼喚她名字、在她毫無反應中射出的那種真實感。

過於真實。

痛苦、混亂、還有一絲無法解釋的悲哀。

在你心裡翻騰不去。

你怔怔地出神，連傑斯他們叫了你幾聲，都沒反應過來。叉子無意識地攪動著餐盤裡冷掉的飯菜。

傑斯看了你半晌，語氣略帶試探：「……你到底是犯了什麼罪？」

你身體一震，像被這句話拉回現實。

本能地，你張了口，正準備去回想、準備去敘述……

但——

「我強姦了一個女人。」

你笑了，語氣輕蔑，甚至有種詭異的流暢感。

「她很淫蕩，掙扎得又哭又叫，越哭我越興奮。」

「我一邊幹她，一邊笑著說她就該這樣，最後……掐著她的脖子，弄到她死在我身下。」

你說她身體很瘦，眼睛卻很大，叫起來像貓。第一次把她壓在牆上，她還咬你。後來牙被你敲掉了，就不咬了。你掐著她的脖子、撐開她的腿，用自己的方式改造她的聲音——從尖叫到哀求再到無聲喘息。你還說：「最後那次，她沒醒來，但身體還是濕的。」你笑，語氣順得可怕，像是現場轉述，帶著細節，帶著畫面，沒有停頓，沒有猶豫。

傑斯、奧利、馬爾科、凱勒四人，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個個臉色瞬間鐵青，難以置信地看著你。

說著說著你突然眼睛睜大，不敢相信的愣住，瞬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嘴角輕顫，臉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蒼白得幾近透明，表情徹底崩壞。嘴角微微顫抖，臉色刷地蒼白，渾身上下寫著——錯愕、恐懼、不可置信。可是，話還是從你嘴裡流出來了，毫無間斷，毫無遮掩。

食堂一瞬間安靜得可怕。

你啞啞地張著嘴，喉頭像卡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你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四周囚犯的目光開始轉過來，四人迅速反應過來，擋住你的位置，擋住你失控的模樣，傑斯伸手按住你的肩，低聲咬牙：「冷靜。」

可你腦袋一片空白，心跳狂亂得像要把自己撞碎。你呆呆地望著面前的一切，四周的聲音像被抽走了，眼前的人影也像隔著一層霧。恐懼、排斥，瘋狂地在你胸腔裡炸開。

你的喉頭一陣緊縮，倏地——你站了起來，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四周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你，你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你下意識想要逃。想離開這個地方，想離開這種噩夢感。

你剛邁出一步，傑斯、奧利、馬爾科、凱勒四人瞬間反應過來，擋住了你。

你愣了一下，呼吸急促，聲音顫抖地低吼：「……不要……」你忽然爆發，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不要攔我！！！」聲嘶力竭，帶著絕望和崩潰。

你猛地推向他們，動作失控，瘋狂掙扎。可四人反應得更快。直接將你壓住。你的臉側著貼在冰冷的桌子上，背後的傷口被拉扯到痛得讓你差點嘶喊，但你還是瘋狂掙扎，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滾。四人死死按住你，誰也沒有開口。

食堂裡一片靜默。

你喘息急促，手指死死扣緊桌緣，心裡只剩一個瘋狂的念頭——「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傑斯咬牙看著你，神色極度陰沉。四人加卡德，死死壓著你，卻依然能感覺到你身上那股近乎崩潰的狂亂。你嘴裡還在呢喃，帶著破碎的哭音：「不是我……不是我……」聲音哽咽、悲哀、淒厲，令人心碎。

傑斯眼神一冷，看準時機，「砰！」一拳，重重砸在你後頸。你的身體一震，喉頭滾出一聲悶哼，整個人癱軟下來，倒在桌面上，失去了意識。四人鬆開手，卡德上前扶住你，輕輕調整你的姿勢，避免你壓到傷口。空氣裡，殘留著崩潰的餘波。四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眉頭緊皺，食堂周圍的囚犯們則全都自動把距離拉得老遠。

傑斯深吸一口氣，冷聲開口：

「剛剛那些話——」

「如果不是他那副表情......」

「我他媽也會信了。」

卡德低聲補了一句：

「太流暢了……」

馬爾科、凱勒、奧利，臉色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幾人交換了一個極為沉重的眼神，動作默契地把你小心扶起。

你渾身軟倒著，呼吸紊亂，額上、背上全是冷汗，衣服貼在身上，顯得越發脆弱。

傑斯走在最前，卡德和馬爾科左右護著，奧利和凱勒墊後，確保你不會在途中再次驟然發作。空氣裡壓著無聲的壓迫感。很快，他們把你送進了醫務室。你被安置在病床上，白色床單覆住你蜷縮的身體，呼吸還是急促，但總算是暫時穩定下來。

然後，傑斯冷著臉，吩咐：「去找戴斯。」

卡德立刻去找人。

不久，戴斯走進來，幾人壓著聲音，把剛才你在食堂失控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沒有誇大，沒有添油加醋。戴斯沉了半晌，低聲回應：

「官方紀錄——」

「殺害一名女性，判32年。」

「沒有任何細節。」

這句話一出口，房間裡瞬間更靜了。傑斯、奧利、馬爾科、凱勒互看了一眼，每個人的眼神都變得極其凝重。

卡德咬牙道：「什麼叫沒有細節？」

戴斯表情凝重：

「就是只有罪名、刑期，其他什麼都沒有。」

「死者身分、案發經過、動機、調查報告——」

「全部是空白。」

空氣一度凝固到令人窒息。

傑斯低聲開口：「……艾瑟知道嗎？」

奧利、馬爾科、凱勒也同時看向戴斯，目光銳利而緊繃，戴斯沉默了很久，目光落在你微微顫抖的身體上，然後才緩緩開口：

「……恐怕——」

「艾瑟根本不在乎。」

這句話一出，空氣又冷了三分。

戴斯繼續道：

「只要他看上的人，只要那個人在他掌控之內，過去是什麼，犯了什麼，做過什麼……」

「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傑斯咬緊牙關，奧利眼神微動，馬爾科冷笑了一聲，凱勒沉默不語。戴斯看著你，又補了一句，語氣更低：

「除非……」

「除非——他已經對他，有興趣到讓他親自出手。」

「否則，艾瑟不會特別去查，不會管。」

這句話就像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口上。

醫務室裡的空氣厚重到快凝成實體。傑斯靠在牆上，雙手交叉，目光陰沉。奧利揉著眉心，馬爾科冷著臉，凱勒皺緊眉頭，卡德低聲嘟囔。

過了很久，傑斯低啞開口：「……但這件事，要怎麼查？」

沒人回應。

因為很清楚，這裡是監獄，不是想查什麼就能查什麼的地方。

卡德吐了口氣，悶聲道：「……我們都被關在這裡，動不了……」

奧利也低聲應道：「資料又被銷得乾乾淨淨，沒人脈、沒資源，能動的，只有……」

他沒說完。

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只有艾瑟。

掌控整座監獄、掌控整個地下網絡、能夠查到任何想查的東西——包括被抹去的秘密。

馬爾科冷笑一聲：

「但讓艾瑟動手……」

「代價很大。」

凱勒冷冷道：

「還不一定能成功。」幾人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是沉默與壓力。因為要讓艾瑟動手，就必須——讓他更感興趣、更想探索。而這個「興趣」，很可能代表更多的地獄，更多的試探，更多的不歸路。

你緩緩睜開眼，視線模糊，呼吸沉重，身體每一處都痛得要命。你費力地轉動視線，看到四周的人影——傑斯、奧利、馬爾科、凱勒、還有卡德，

全都圍在你床邊。

你怔了一下，聲音沙啞但語氣還是平常的調調：

「……我怎麼在這？」

「你們……怎麼也在？」

一如往常的懵懵樣子，像是剛剛那些崩潰、撕心裂肺、說出那些可怖話語的人——根本不是你。

幾人齊齊愣住。

傑斯盯著你，奧利皺眉，馬爾科眼神複雜，凱勒表情沉重，卡德神情微僵。

半晌，傑斯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剛剛的事，你不記得了？」

你一愣，微微蹙起眉頭，努力回想。

過了一會，你開口：

「……記得啊。」

「我記得……艾瑟叫我自慰，強制高潮……」

你說得理所當然，像是從那段記憶裡，提取到的只有那場羞辱與絕頂。

但下一秒，幾人的臉色更沉了。

空氣冷得像要把人凍住。

你心裡咯噔一下，本能地收了收肩膀，眼神怯怯地看著他們，忍不住輕聲問道：「……怎麼了？」

但沒有人回答你。你怯怯地看著他們，喉嚨有點緊，聲音微微發顫：「……怎麼了？」

四人沒動，氣氛壓抑到極致，傑斯沉著臉，盯了你幾秒，然後試著壓下所有情緒，低聲開口：

「……你的罪名是什麼？」

他語氣刻意壓得平靜，像在試探，也像在確認。

你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困惑地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語氣很自然地回答：

「……殺了一個男人。」

「跟他起了衝突，他動手打我，我拿著酒瓶砸了他的頭……他死了。」

你的聲音輕得可憐，但語氣裡完全沒有那種剛剛在食堂，當眾冷冷敘述「強姦並殺害一名女性」時的那種詭異流暢與冰冷輕蔑。傑斯眉頭狠狠皺起，奧利狠狠吐出一口氣，馬爾科握拳的指節咯咯作響，凱勒微微眯起眼，卡德則是睜大眼，像聽見了什麼世界級謊言。

——這說法，跟剛剛完全對不上。

剛才，你親口說出一連串駭人聽聞的細節，流暢得像現場敘述，語氣平靜得像敘述一場日常。可現在，你卻用一副茫然又理所當然的態度，說自己是殺了個男人，還是因為一場爭執。更可怕的是——你的表情、你的氣息、你的混亂，全都不像是裝的。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說過什麼。

醫務室裡，死寂般的沉默蔓延開來，重得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你怔怔地看著他們，感覺到氣氛不對，縮了縮肩膀，小聲道：「……我……說錯了嗎？」

沒有人回答。

只有傑斯微微垂下眼，眼底沉著一層極深的陰影。

你看著他們，不安地縮著肩膀，傑斯幾人對視了一眼，沒有立刻質問，只是換了一個更溫和、更試探的語氣開口：

「……那你之前的生活呢？」

奧利低聲補了句：「怎麼過的？說說看。」

你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說：

「我……在那個城市的貧民窟長大，」

「自己一個人，沒家人。」

「偶爾打打零工，比如搬貨、打掃、修理一點東西。」

「小時候太餓，有偷過食物，但後來不偷了，因為有人會給臨時工機會……」

你說得自然，聲音平穩，眉頭間隱隱帶著一種「過去生活很苦但自己已經放下了」的氣息。

沒有破綻，沒有遲疑。就像是真實存在的一段記憶。

你低聲補了一句：「……一直到跟那個男人起了衝突，」 「才被抓，送到這裡來。」

語氣平順，眼神裡的情緒，也是純粹的茫然與無辜。你講得很完整，甚至細節都自然得無可挑剔。

食堂裡的噩夢感，剛剛那場可怖的自白，你一個字都想不起來。幾人聽完後，全都默默不語。傑斯靠在牆邊，微微眯起眼，奧利低頭咬著手指節。

——毫無破綻。

傑斯目光沉沉地看著你，心底劃過一個極冷的念頭：「這條狗……到底還藏著多少東西，自己都不知道？」但他什麼也沒說。

只是輕輕拍了拍你的肩，語氣異常平靜：「……知道了，沒事了，先休息吧。」

你茫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乖乖縮回床上，閉上了眼。

而傑斯四人，互看了一眼，眼神同時變得——無比凝重。

醫務室裡，你緩緩閉上眼，呼吸逐漸平穩，陷入休息。

傑斯站起身，走到窗邊，雙臂抱胸，冷聲道：「……殺一個女人，判32年。」

他語氣低啞，像在咀嚼某種詭異的邏輯。

奧利皺眉道：「不是單純殺人吧。」

馬爾科冷聲補上：

「對。不是誤殺，不是衝突致死。」

「是——有計畫、有意圖、有施虐。」

凱勒雙眼半眯，語氣冰冷：

「而他——」

「剛剛說得像寫稿，語速、語氣、表情……都不是他。」

卡德低聲補了一句，語氣裡帶著一絲發毛的顫音：

「……他那時候笑了。」

「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笑著，眼神是冰的……完全不像我們認識的他。」

空氣安靜到連針掉下都能聽見。那張在性裡喘著、痛裡叫著、跪著、求著的臉，在食堂裡，卻用一種近乎無情的口吻，敘述了姦殺的過程。

傑斯冷笑一聲：

「然後現在醒來，說自己殺的是個男人。」

「整件事兜不攏。案情對不上、態度對不上、記憶也不對。」

奧利咬牙道：

「這代表——」

「那不是他單純在『說謊』，是他根本——不記得。」

馬爾科沉聲：

「那不只是失憶……那是『有人選擇他該記得什麼』。」

四人瞬間陷入更深層的思索。

你身上的罪，身上的記憶，甚至——人格的一部分，早在你踏進監獄以前，就被動過手腳。

凱勒低聲咒了一句，目光變得銳利：

「得查了……不然這條狗自己都不知道，哪天會不會突然又變一個人。」

四人站在你床邊，看著你安靜的睡臉，眼裡都是極深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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