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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之北的极寒列岛

小说: 2025-09-07 08:09 5hhhhh 8960 ℃

是一个冬天的夜里。那时候我作为新晋记者,正在为某家北海道的地方报纸写一篇有关阿依努人的新闻报告。为了赶出这篇稿子,每天都去根室市公所,翻阅那里的各种公文和统计档案。我大学念的是新闻和电影双专业,一般这样毕业之后,总是去当记者的。

自从进了大学之后,我的生活作息总是不规律,有的时候,一连几个晚上也没一点睡意,别的时候,我会一觉睡掉二十个钟头。大学的最后一年,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北海道,想着做实习。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对这座被冰冷的海洋包围的岛屿感到兴趣,也说不出是甚么缘故,大概是喜欢这里的和我作息一样莫名其妙的长夜和长日吧。

冬天的北海道仿佛一直是夜晚,天只会亮那么几个钟头,即使天亮,也是漫天昙昙,有日头的辰光就像三流舞厅里的处女那样珍贵罕见。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每天都在四叠半的出租屋里醒转来,太阳开始落山,下半日三点钟的光景。跨上挎包就朝门外走,搭公车,去市公所。这里的市公所很小,可阅览室很大,空空荡荡的,总是没啥人,我就在角落里的一张书桌旁坐下来,写我的稿子,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一个月,我的报告还是没有凑足一千个字。书桌上瘫着公文,还有一册薄薄的违星北斗的诗集。我想着,如果字数不够,就干脆多抄一点阿依努诗人的诗句吧。

天色完全暗下来,这阅览室便显得阴森,叫人想到卡夫卡的那部「城堡」。夜里的十一点二十五分,末班公车总是准时停在市公所前的车站。每夜我在十一点十五分的时候,都会准时搁笔,快速地收好书包,为了赶回去的末班车。

通常这班车没什么人,只有我一个,偶尔会冲上来几个穿着白衬衫的男性社会人,涨红着脸,酒精让他们的步伐晃晃悠悠,一上车就能闻到一股居酒屋的空气。

可这天夜里不晓得怎么搞的,在公车经过火车站前的时候,上来一大帮青年人,看上去都是十八九岁的模样,有男有女,大概是来这里旅行的吧,刚刚才下火车,从火车站出来,我想,可是我也没见到他们又带行李。当地高中的学生?应该是,今天礼拜五,礼拜五的空气,在高中生的鼻腔里,确是跟其他日子的空气有不同的味道。那么是刚参加完派对了,这么想着,他们已经坐满了几乎所有的座位。公车本就小,这么多人一道挤上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把放在我边上空座位的挎包扯了过来,以免位子不够。把包摆到自己的大腿上,木讷地坐着,像是怀抱着一个死婴,僵硬有冰凉。

公车又启动了,我把目光撇向玻璃车窗,那里有我的倒影,惨白如鬼魅般的面孔,凹下去的眼眶,眼角下垂,长满了皮癣,几日没洗的头发油得简直可以熬一锅味噌汤。我和那些刚参加完派对的学生差不了几岁,可要是他们来问我,我即使回答我今年三十岁,不,甚至四十岁,他们也会相信的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公车又停了一站,上来一个穿着冬季校服的女学生,她带着白口罩,露出两只梅花鹿一般的眼,那两只眼睛似乎也被车里的拥挤吓了一跳,随后便尴尬地挤过人群,往车厢里头走,想找一个可以坐下来的空位子。自她上车的那一瞬,我就感觉她回坐在我身边,于是我往窗边又挪了挪,好让她落座时不觉得拥挤。果然她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我感到心头一紧,身边坐着一个软绵绵香喷喷的女孩的感觉真是奇妙,可若公车上还有别的位置,她也不会坐在我边上,于是我心里开始为她感到难过,甚至想跟她讲一句对不起,要让你坐在我旁边。

她也把挎包摆到大腿上,是刚下补习班,我脑子里瞎七搭八地猜,只想着这班车可以开得慢一点,这样她就会在我身边坐更多时间。我开始祈祷,祈祷天公为了成全我,开始落大雪,大到整个城市,不,整个北海道,都被积雪盖住,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让时间陷在里头发动不得。

神明哟,快点落雪吧!

公车经过一段颠簸路段,我身边的女孩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渐渐地把头靠向我的肩胛,隔着厚棉衣,我试图感受她脸颊的温度,没过多久,她整个头都靠了上来,我只是心脏咚咚响,太阳穴怦怦跳,她前额的碎刘海自然下垂,随着公车的颠簸而左摇右摆,活像阿依努人仓库墙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镰刀。「她睡着了吧,毕竟这样晏了,伊一定很睏」我嘀咕。

公车驶进我熟悉的街道,我的家到了,可是女孩没有要醒转来,依旧困着,司机见没人按下车铃,径直地跳了站,不晓得这班车回开到啥地方去。过了二十分钟,那一群派对学生揿铃下车。「谢谢!晚安!」,那群青年男女一个个从后门鱼贯而出,一瞬间,车厢里只剩下了我跟她。

真安静啊,我想,这下我们会到哪里去呢,我这是在做什么,还能够回家么?见没有人揿下车铃,司机就一路朝终点站飞驰过去,公车穿过午夜寂寞的街町,那里的人早就进入梦乡了,明天是礼拜六,没有早起的理由,这里的人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北海道的居民迁出率一直居高不下,城市不断地缩小,如同往烧红了的铁板上掼一块冰。没有煤矿,没有温泉,铁路线破产......再过十年,这里大抵会变成一座无人市,和北海道其他的资源枯竭的城市一样吧。我想着我的报告,还有北斗的诗歌,那些阿伊努人,在没有日历的光景,他们靠着鲑鱼的洄游来辨别春天。摇晃的车厢真像摇篮,晃着晃着我也睡着了。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一股零摄氏度的寒风把我刮醒,公车已经停了,司机却不见踪影,车门敞开着,暖气正不断离开车厢,女孩靠着我,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那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到站了」

我搡了搡女孩,她举起沉重的脑袋,在口罩里打了个呵欠,吃力地挪着手臂,安静的车厢里全是她的衣服和袖子管摩擦的声音。

「喔唷,你额头哪能这样烫」我把手掌贴到她的额头上,那里布满了汗珠,难怪一上车就睡觉,一定是生病了,我寻思。

「爸爸,我好不舒服」女孩几乎是哭腔。

「快醒醒,你这是烧糊涂了」我说。

「好难受,好冷」她说,又把滚烫的脸靠过来。感受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不晓得是寒冷还是疾病的缘故。

一直在漆黑一片的车上待着总不是办法,暖气差不多跑光了。坐回城的公车吧,可这已经是末班车了,不到早晨不会有车,我从没乘到终点站来过,天晓得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在一边埋怨着司机为什么不把我们叫醒,一边试着把女孩抱起来,终点站至少会有24/7的候车室,有候车室,就有灯光,暖炉,有热咖啡的自动售货机,还有电话可以呼叫救助。

她的身体出乎意料地沉,我佝着背,好容易把她弄到了我的背上,艰难地挪着步子,好在候车室就在五米开外,我像是一个扛着重物的码头工人,一手托着女孩,一手颤颤巍巍拉开候车室的门。说是候车室,其实只有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四面是和墙板链接着的木座位,中心一只暖炉看上去是昭和时代的遗物,这里甚至没有电灯,遑论自动贩卖机呢。

我把女孩从背上卸下来,让她在木长椅上面朝暖炉躺好,拧开炉火,候车室一下亮了,橙色的火焰照得四壁暖洋洋的,这地方很久没人清理,地上,座位上,炉子上,全是经年累月的灰尘,木头的清香浓郁且安心,一百年前的北海道兴许就是这样,一群陌生的旅客在这样的木屋相遇,围坐在火炉边,讲鬼故事,消磨极北的长夜。

一侧的木墙上订着褪色的公车时刻表,简直分不清是几路,并排还有一副北方四岛的地图,仿佛四块被遗忘在冰箱角落的生姜,散落在国境之北的冰冻大洋里。

「是北方四岛啊,总是在新闻里听到有关的消息」

女孩侧躺着,面朝火炉,温热的火焰辐射着女孩病恹恹的肉体,那两只似鹿的眼睛流出眼泪,我连脱下了上身的棉袄塞到她脑袋底下,给她当枕头,便在她的脚边坐下,盯着她脚上那两只学生皮鞋看了好久。皮鞋黑色油光瓦亮,反射着火炉的光。看她已经睡了过去,我便悄悄地给她脱鞋,先右脚,一只手卷起裤脚,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抓住鞋底,这种学生鞋没有鞋带或搭扣,很松,轻轻一扯就能脱下来。

暧昧的欲望逐渐侵占了理智,我的头脑变得滚烫又混乱,反正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何妨再多犯几个呢。

鞋子里面包着的是一只小巧的白袜脚,白棉袜被虚汗浸透,又湿又冷,袜子包的很紧,又被汗水淀湿,不好脱,只好从袜口那里一点点把袜子卷下来。尽管火光微弱,还是看得出这是一只精致的玉足,没有一点臭味,也没有一点污垢或者肮脏的东西,简直是一点冰雕艺术品。那五片樱花花瓣似的脚趾甲,在火光里,更加妩媚娇嫩起来,每一片都承着一星炉火,半透明也似地,如同江户时代的手工陶釉。

我把那只还在颤抖的脚捧在手心里,她的脚很小,仿佛掼在雪地里的烘山芋。真是奇怪,她的额头滚烫,脚底却仿佛一块冷玉石。我等不及去扯掉她另外一只脚的鞋袜,便掏出生殖器,后者在冰冷的空气里充血膨胀。用完全勃起的生殖器的顶端去刮蹭她的脚弓。在半梦半醒里,她痛苦地呻吟,我把一滩又一滩浓稠的液体喷到她洁净,潮湿,冰凉的脚底板,从嶙峋的脚后跟到月牙儿似的足弓,从足趾间的沟壑到脚背分明的筋脉,滴滴答答地落着野蛮的欲望,陈年积雪在春日消融的白浊冷液也然。

女孩只是睡着,痛苦地呼吸,胸腔紊乱鼓胀收缩,简直是在垂死挣扎,我揭下她的口罩,掰开她的樱桃小嘴,将冷冰冰的生殖器生硬地插入她的口腔,感受着高烧的温暖,九秒钟之后白浊液便喷射了出来,灌满口腔,从嘴角如涎滴落,触电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让我几乎晕倒。

不晓得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到醒过来,夜晚已经过去,硝窓发白,门缝透亮,只是不晓得现在几点钟。这候车室里挂钟也坏了,一直是指向十点三十六,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转过。炉火早就熄了,我颤抖地起身,喉咙干燥地痛,头也是晕晕地,这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一头雾水地扭着脖子,像没有酒精的一场宿醉。

夜里的那个女孩不见了,候车室空空如也。时刻表和北方四岛的地图还贴在墙上,透露着寒冷的孤寂。是在我之前醒了过来吧,应该已经坐上回城公车了,或者,是被好心的过路人领去警察局了,又或者......很奇怪,我不断地回忆夜晚的细节,那些记忆就越模糊不清,好像在我和回忆之间隔了一块上了霜的玻璃窗。

也许这都是我的一场梦,根本没有什么女孩,一切尽是幻觉。

拉开门,我几乎被强烈的的白光闪瞎了眼,痛苦地将眼皮努成一道缝,才看清这是汹涌的灰色海洋,海岸已然上了冻,满地的新雪,多半是今早落的,不是道路的地方,雪积了能有半个人高。海岸的原木栏杆上,那些标语被朔风吹的猎猎作响,上面白底红字写着「把北方四岛归还」

栏杆旁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佝偻老伯,带着棉帽子。见我走上前,他向我道早安。

「在看什么呢」我问。

老伯指着浅灰色的海的尽头「哝,这是齿舞群岛,这是色丹岛,这个是秋勇留岛,这是国后岛,是我出生的所在」

我顺着老伯所指的方向逐次瞻望过去,果然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群岛,那一个个剥落的墙皮般的剪影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漂浮在冰冻的大洋里,仿佛被记忆的海分开的古老回忆。

「要是再冷一点,就可以踩着海冰回家去了」大伯笑道。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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