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拉用尽全力对他咆哮，震耳欲聋，接着又咆哮了第二次，才停下来喘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以为是什么给了你权利对我做那种事？你怎么敢冒着对我造成如此严重、甚至可能是永久性损伤的风险，甚至都不告诉我？！我——难怪所有龙都拒绝我；他们肯定能看出来，我可能连蛋都生不了了！”

　　“我得到保证，那药效不会是永久性的！”他再次将头抵在地板上。“而且你在被释放后确实进入了发情期，这就证明药效已经消失了。你是健康的，如果你尝试，你还能再次拥有自己的蛋……”

　　她怒视着他，獠牙毕露，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两胁因竭力控制愤怒而剧烈起伏。

　　“没事的，”他更轻声地说。“而且我是认真的，真的。如果你请求我与你一同孕育后代，不是以我主人的身份，而是作为一头寻求伴侣的母龙……我会的。”

　　阿莎拉惊愕地看着他，震惊让她一时僵住了。他满怀希望地抬头看着她，希望她能考虑一下，希望她能答应，希望他能帮助她忘记那些令她痛苦的拒绝……“给他戴上口勒，”她厉声说道，然后转身走进储藏室去拿更多的工具。

　　当守卫们走近时，他自动地低下了头，任由他们给他戴上口勒。她似乎还在生气……她在做什么？她是因为相信了他的话，想和他交合——这是多年来的第一次吗？还是她要惩罚他刚才说的话——无论是承认了他如何阻止他们怀孕的事实，还是他对她的感情，抑或是两者兼有？

　　“你不该那样给我下药，”她递给守卫们一些东西，“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如你所说，我现在看起来没事……所以我不会因此惩罚你。但是，你不能以为可以这样玩弄我的感情，声称你对我有多亲近，只是为了可能从中得到一些快感，指望着我因为刚才心情低落就愿意相信你……所以，今晚我会把你绑起来作为惩罚，我希望这能教会你不要再犯。”

　　他发出一声轻柔的呜咽，舌头舔舐着口中的金属嚼子。“但我真的是认真的！”他想说，“我说的是实话！”但守卫们已经给他塞上了口塞，他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们走到牢房中央，侧躺下来，任由他们按照阿莎拉的指示将他捆绑起来。

　　首先，他们将他的前爪紧紧地锁在他背后，然后拿起缰绳，将缰绳也绑在镣铐上，迫使他痛苦地向上弓起脖颈，几乎到了极限。他的后爪也被绑在了一起，另一条锁链从后爪的镣铐连到前爪的镣铐上，链子短得不仅让他的后爪指向与背部相同的方向，甚至为了让链子能够够到，他必须拱起背脊。最后，他们强迫他将尾巴夹在两腿之间，一直蜷曲过来，用固定他翅膀于背部的锁链将尾巴紧紧地绑在他的胸前。他们确保所有束缚都牢固无误后，最后给他戴上了眼罩，让他在禁锢中更加与世隔绝。

　　“希望这能教会你，别再试图利用我的感情了，”阿莎拉低吼道。他能听到她上楼梯离去的脚步声，同时守卫们关上并锁上了他牢房的门，然后，他就独自一人了。

　　他哼了一声，短暂地扭动身体，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些。他的前爪已经被拉到了肩膀所能及的最远端，所以在被释放之前它们是动不了了，他的后爪也处于柔韧性的极限。但他的背部和脖颈已经开始因为被迫如此向后弯曲而抽筋、疼痛。他可以试着伸直背脊，但连接前后爪的锁链会给他的腿带来更大的压力；如果他试图反向弯曲脖颈，缰绳只会让口中的嚼子更深地嵌入他口腔后部。

　　她为什么这样对他？她说这是为了惩罚他试图利用她——可他没有！他所做的，只是承认了他对她的感觉，承认了在与她共度了这么长时间后，他是多么在乎她……为什么这值得他受到惩罚？她刚刚是如此痛苦，如此绝望，在她搜寻无果归来后；她需要有人赞美她，告诉她他愿意做其他龙不愿做的事，而他真的是认真的……他怎么可能不说出口？他只是想让她感觉好一点。

　　或许她不想听。或许她从未考虑过他对她的感受，也不想知道那个曾经对她做出那种事的龙，居然会对她抱有那样的感情。她不想听到他说这些是合乎情理的，特别是如果她对他并没有同样的感觉……而且，即使她对他确实有一些感情，即使她在奴役他之后也曾与他交合，她的内心深处肯定仍有一部分憎恨与他交合的想法，无论他是否被捆绑着任她摆布。尽管如此，他并不后悔；即使她因此否认并惩罚了他，但这至少分散了她此前的悲伤，只要她不再那么消沉……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真的想被这样锁着。他呻吟着，来回扭动爪子；如果他能找到某种方法反转后爪的方向，让它们抵着自己的腹部而不是向外伸展，那他就不用那么痛苦地弓着背了……但锁链太紧，他无法挣脱，挣扎了一小会儿后他停了下来，因为反抗这种姿势只会让痛苦加剧。他的脖颈被同样牢固地束缚着，无论他怎么扭动和使劲，所有试图反向弯曲脖颈的尝试，结果都只是让嚼子带来的疼痛更加剧烈。他当然没有任何机会弄断任何束缚——尽管如果他尝试，也许能把尾巴挣脱出来，但这毫无用处——所以在又蠕动了片刻后，他任由身体在束缚中瘫软下来，因挣扎耗尽了力气而喘息着，尽力去忽略疼痛，试图休息。

　　但随着夜晚的流逝，这个姿势只会让他感觉越来越僵硬、越来越难受，他忍不住再次开始挣扎，只为了试图放松一下紧绷的肌肉。他的下颚因嚼子的嵌入而酸痛，脖子疼，肩膀酸胀，下背部感觉怪异，而后爪则奇怪地麻木了……而挣扎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当他不小心翻滚到背部着地时，让所有部位的疼痛都加剧了，他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挫败的嘶吼。他几乎没有活动空间，光是挣扎着翻回到侧躺的姿势就花了将近十分钟。他无助地攥紧爪子，竭尽全力试图忽略疼痛，等待时间的流逝，想办法让时间过得快一点，直到清晨降临。但戴着眼罩的他无法看到日月星辰的任何移动，而他的牢房又足够与世隔绝，让他听不到夜间生物的声响，甚至听不到城墙上守卫换岗的声音。他只能猜测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像这样被困了多久，以及还要忍受多久……

　　朱尼亚斯呻吟着，尽力保持静止，哪怕只有片刻；他只能希望自己最终会因疲惫而昏厥过去，并祈祷这个将他困住的姿势不会对他造成任何永久性的损伤。

小说相关章节：力量何为？力量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