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小妞好煩，我們閃人吧"

當V在跟茱蒂親吻著告別時，強尼在一旁翻著白眼催促V

茱蒂打算繼續在小屋待一段時間再離開，V則是要繼續她的傭兵工作，所以只能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V等到走離小屋一段距離後才開口「你不爽茱蒂？為什麼？因為她在乎其他人嗎？讓你想起自己是個自戀的王八蛋嗎？」

"她根本是無頭蒼蠅，有門不走，硬要跳窗，然後受傷的時候又不知道是在意外什麼"

「她讓你想起艾特，對吧？」

後來V才知道，艾特當初會寫出弒魂者，其實是為了醫療用途，幫助那些身體已經無藥可醫的患者，先將靈魂抽離身體，等未來科技能夠治療身體後，再將靈魂放回痊癒的身體，只是沒想到最後卻被荒坂拿去為非作歹

"我去⋯⋯才不是！沒有人比得上艾特！我跟她的感情也沒人可以模仿"強尼氣呼呼的說"媽的我們可以走了嗎？"

「好好好，知道了啦」V打了一個哈欠「我想我需要回去再睡一會，不然我真的沒力氣處理合事佬們丟來的委託」

"誰叫妳整晚不睡覺就光和那個小妞打炮"

然而當V回到家，好不容易躺上床才剛要睡個好覺時，一個神奇的簡訊瞬間讓V彈了起來，簡訊是來自自己那輛已經報廢的老車，是V還在巴克族時開的那輛紅色越野車，真懷念⋯⋯V記得當初跟阿傑初次相遇的走私鬣蜥案，開的就是那輛車，不過也是在那之後，那輛老車就徹底報廢了才對，如今怎麼又突然恢復了？

V騎著重機來到了惡地的某處垃圾場，說實話⋯⋯如果可以，V真的不想來這種地方，不是因為垃圾場又髒又亂，以前當游牧民在垃圾場撿寶貝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只是現在⋯⋯會讓V想起自己死亡後被棄屍的回憶，所以V現在有些抗拒來到這種地方

但為了陪伴自己多年的老車，V還是忍下了那份不舒服感，最後終於在一處小空地找到了它

「真他媽好久不見，老朋友」V感嘆的說，並開啟電子眼開始掃描，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台老車又重新啟動了「擋泥板和後車廂都鏽了⋯⋯其他部分都還好⋯⋯不知道引擎蓋下面怎麼樣⋯⋯」

V打開了引擎蓋檢查，發現引擎是溫的，代表有人沒多久前才剛發動過，告知訊息也是因為這樣才傳到自己那裡的吧？畢竟自己名義上還是這輛車的主人

「點火線圈和火星塞都是新的⋯⋯顯然有人一直在維修凸輪軸⋯⋯這是什麼？」V動手檢查了水箱跟機油盤「冷卻風扇清過了，補了煞車油⋯⋯但⋯⋯嗯⋯⋯裡面加的是水，機油盤換過了，不過是二手的，應該是從其他報廢車上拿來的」

「喂──！搞什麼！？不要碰我的車！」一個女子突然走了過來，大罵V不要亂碰自己的車

「什麼──！？不對！這是我的車！」

「才不是！如果妳是車主，那妳幹嘛把車留在垃圾場生鏽！？」

「因為它拋錨了，我⋯⋯」

「然後妳就把車丟了，但現在又突然想起來自己丟在哪了？說得跟真的一樣」

V只好將那則車子自動發來的告知訊息傳給那名女子看，證明自己真的是車主，女子看了之後只是噘起嘴，似乎沒打算那麼輕易放棄這輛車

「我整個禮拜滿頭大汗、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才讓這台車發動！」

「妳應該先檢查步進馬達，那樣會快很多」

「誰說的？為什麼？」

「因為步進馬達有點毛病，會卡髒東西，不過只要把積碳清乾淨，就能像新的一樣運轉了」

「Fuck⋯⋯我還把整個油門換掉了⋯⋯」

「妳看吧？只有車主才真的懂自己的車」

「是前車主，車子現在是我的了」女子還是不肯罷休「等我修得差不多之後，我就要開車離開該死的夜城」

離開夜城？「妳好像很急的樣子，為什麼想走？」

「妳就算問了也不會懂」

「說說看嘛」

「媽的，還有什麼好說的？看看妳周圍，髒東西、廢物、垃圾、雜碎⋯⋯我不想住在這裡，現在不想」

V環視著周遭，確實⋯⋯誰會想住在這種地方，至於夜城裡面⋯⋯也算不上多好吧⋯⋯

V關起引擎蓋，拍了拍「鏈條快鏽光了」

「所以呢？」

「建議妳換掉，不然妳一加速，大概超過三十公里，鏈條可能就斷了」

「等、等等，等一下⋯⋯妳的意思是⋯⋯車給我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V的雙眼亮起藍光，將車主權限交給眼前這位女子「我也用不到它了，跟都會風太不搭了，妳需要它的話就給妳吧，至少妳會愛護它，祝妳一路順風，聰明的小丫頭」

「天啊⋯⋯謝謝⋯⋯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說妳會好好照顧它吧」V笑了笑，離開了這個小空地

"唉唷，唉唷⋯⋯這個游牧民落地生根了？有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你他媽腦袋裡有顆定時炸彈的時候，很難找時間把這種事想清楚」

"這顆他媽的定時炸彈也不太好受，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安慰到妳"

「我知道，強尼，我們快閃吧，這地方讓我起雞皮疙瘩」

V才剛跨上重機打算離開，卻有一種神奇的直覺，讓她看向了更深處的垃圾場

"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好東西？"強尼也感覺到了，雖然他也不喜歡這裡，但去看看的話還是可以的

V點了點頭，騎向了垃圾場的更深處，看到了一個廣大的空地，而在空地中間，V看到了一位久違的『老朋友』

"唉唷老德，我們的德尚公，無名小卒的耍廢生活開心嗎？"強尼將菸灰彈在老德的屍體上，雖然這根菸根本不是真的，不會有什麼菸灰，但反正他就想這樣做

雖然強尼在V的大腦裡醒來時，老德早就死了，但他已經透過V的回憶好好見識了一下這位大屁股合事佬的『本事』了，一邊笑V怎麼會被這種人陰，一邊又對老德的行為感到憤怒與不齒

[uploadedimage:20827176]

看著老德的屍體，V原本以為自己會氣到想怒踢兩腳，但如今看著老德已經跟周圍的垃圾沒什麼兩樣時，V覺得也沒必要再對著一具屍體發洩怒氣了，況且⋯⋯她現在也沒有當初那麼憤恨了，不是原諒老德這個人，而是V已經接受這個狀況了，阿傑跟T-Bug的離世、背黑鍋，還有⋯⋯強尼跟自己所剩無幾的性命

V這時注意到了不遠處一個放倒的冰箱，雖然機型的確很舊了，但外觀看起來挺正常的，跟周圍因為壞的連門都掉下來的其他舊家電比起來，那個冰箱看起來應該還能用吧？V身為游牧民的習慣還是改不掉，若是看到有什麼還能用還能修的東西，就會忍不住去東摸摸西摸摸，只是V這次終於知道這是個壞習慣該改掉了⋯⋯因為冰箱一打開，裡面竟然有一具屍體！？

「呃⋯⋯去他媽的⋯⋯」V被撲面而來的惡臭逼退了幾步

[uploadedimage:20827182]

"有件事我永遠謹記在心：不要亂翻陌生人的冰箱，運氣好，妳也只會找到半加侖的臭酸牛奶，運氣不好──"強尼往冰箱裡望了一眼之後突然脫下墨鏡瞪大了眼"他媽個王八蛋！？這是拉契‧巴摩斯！"

這個名字連V這個竄網白癡都有聽說過「就是那個巴摩斯？毀掉第一代網路的傢伙？那個傳奇的竄網使？」

"反正不是他叔叔，對對對，就是他，那張臉我到哪都認得出來，2020年，全夜城都是他的通緝海報，天字第一號全民公敵，無論死活⋯⋯半個夜城的人都在抓他"

V只知道這個人當初在網路中放了一種病毒，害得每個企業研發的AI通通流竄了出來，有些更進化為流氓AI，嚴重危害人類，衛網監理最後只得建立起黑牆保護人類網路，演變成如今的區域網

一代竄網傳奇如今卻在冰箱中腐爛，還被丟棄在這種垃圾場，真是讓人唏噓⋯⋯

"可憐的傢伙，竟然像死老鼠一樣待在冰箱裡⋯⋯等到電路爆炸，把他融成一攤肉泥"

「嗯哼，依照惡臭程度判斷，應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好，我快受不了了，走吧」V忍著噁心把冰箱門關了起來

"等等，等等！這裡一定有什麼電子裝置，第一代網路時期的東西，接近手搖發電的東西？不拿太可惜了！"

「我雖然是游牧民，但我才不撿死人的遺物」V一臉不滿「而且就算有你說的東西，一定也變成廢物了」

"一定？話別說得太早，以前的東西可耐用了，看看就知道了"

「呃⋯⋯」一想到要再打開這個冰箱，V就百般不願意

"妳已經錯過太多了，來啦，看看裡面"

V最後實在拗不過強尼，憋著氣再次打開了冰箱，發現了掛在巴摩斯大腿旁邊的腦機面板，V小心翼翼的將那個腦機面板從腿套裡面拿出來「一代竄網使傳奇的腦機面板，感覺是個值錢到爆的東西」

"看吧？有時候稍微弄髒手是值得的"

V瞪了強尼一眼「反正弄髒的又不是你的手」

V看了看手中的腦機面板，她對這種東西一竅不通，只知道竄網使們都有一個自己的腦機面板，有些人喜歡佩戴在手臂上，例如T-Bug，而有些人就像巴摩斯這樣，配戴在大腿旁邊，這東西似乎是竄網使們的私人電腦、竄網工具等等，詳細情況V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她也不知道巴摩斯這台腦機面板裡到底都有什麼

"我想到了，來生那個叫Nix的？感覺他應該懂這老東西，說不定能挖出些什麼？"

雖然挖出來的東西對我應該也沒什麼用就是了⋯⋯V想，但看著強尼一副好奇的樣子，加上自己的確也蠻好奇一代傳奇竄網使的腦機面板裡有什麼勁爆的東西，V還是到了來生找到了Nix

這位來生的黑人竄網使，平時根本不會出來露面，都待在他自己的小房間裡，果然竄網使都一個樣⋯⋯要不是V也已經幫若惡完成過幾樁案子，在來生有了一定的名氣，不然Nix應該會在V開口之前就把她趕出去了

「Nix，聽我說，我找到巴摩斯的腦機面板了」

「嗯，還有呢？艾倫‧圖靈的錄音帶？」

錄音帶是什麼？V歪著頭一臉不解，但她看得出來Nix並沒有相信自己說的，看來只好拿出實物來證明了「我是認真的，你看」

Nix原本還很不情願的往V那裡看了一眼，直到他將V手中的腦機面板給掃描過後，整個人都彈了起來「喔喔喔──！！！這他媽的太扯了！我靠！V！妳從哪裡挖來的？」

V還是第一次看到Nix這麼亢奮，看來這東西對這些竄網使來講真的是寶貝

「在城外的冰箱裡，就在它主人腐爛的屍體旁邊」

「哈哈哈！巴摩斯到死都這麼屌，衛網監理通緝他之後，一路追到上海、拉哈爾、聖地亞哥⋯⋯然後那傢伙就從網路上消失了，要是冰箱的電沒斷，不知道他還可以撐多久」

「你覺得你還挖得出東西嗎？」

Nix再次仔細的掃描了巴摩斯的腦機面板「嗯⋯⋯這東西快解體了，受潮損傷⋯⋯記憶體加密過，這東西應該超重要」

「所以⋯⋯？」

「我可以試試看，不過失敗的可能性很高，那所有資料都會消失，再也救不回來」

「呃⋯⋯那⋯⋯裡面會不會有很猛的病毒啊？就像巴摩斯之前放到網路的那種？」

「那我們就是把收妖的葫蘆打開了」

「聽起來很不妙，要不還是算了？」V一臉複雜的望著手中的腦機面板，恨不得把它丟回那台冰箱裡

「我很清楚風險，清楚的不得了，但說真的⋯⋯好奇心已經快把我吞了」

強尼也跟著跑了出來，一臉期待的不得了的樣子

好吧好吧⋯⋯V面對兩雙閃亮亮的眼睛，實在是也沒辦法拒絕了，V將腦機面板輕輕放到Nix的工作桌上「拿去吧」

「『拿去吧』？喔⋯⋯V啊V，妳一點敬意都沒有⋯⋯我懷疑要是妳找到傳說中的聖杯，妳也會拿來亂裝糖果和米田共吧？」

反正我就是不懂這東西的好嘛⋯⋯V一臉氣鼓鼓

Nix將自己的設備連接到巴摩斯的腦機面板，準備工作都完成後，Nix就興奮的坐上竄網椅，準備一窺一代傳奇的秘密

Nix的眼睛亮起藍光，嘴裡念念有詞，大多都是V聽不懂的用語「好戲上場了，嗯⋯⋯大部分資料都損毀了⋯⋯但有些沒事，密碼？用字典式暴力破解嗎⋯⋯？沒用⋯⋯那如果注入命令呢？⋯⋯哈！搞定，最後一關，但應該是小菜一碟，喔，拜託，你可是巴摩斯，應該再難一點吧」

看來隨著時代的進步，巴摩斯設下的密碼終於要被輕鬆破解了？V在一旁有些無聊的玩著手中的槍，反正又沒她的事，自己根本在這方面幫不上忙

結果Nix突然在椅子上痛苦的大喊了起來，嚇的V差點沒把槍拿好，只見Nix全身都在抽搐，周圍的設備還冒出了一些火花跟電光

「Shit！幹幹幹他媽的⋯⋯」V慌的連髒話都罵的結結巴巴，現在該怎麼辦！？

"想想辦法，V，要快，再幾分鐘他的腦子就要變成全熟牛排了"

「你開玩笑的吧！？我能怎麼辦！？我根本什麼都不會啊！」

V慌張的手足無措，連Nix都竄網失敗的東西，自己是能幹嘛？V頂多只會強行拔除連接線而已，但在竄網使竄網時拔除連接線是很危險的事，非常有可能造成竄網使當場死去

「只好連上去看看狀況了⋯⋯」雖然V真的很不情願，也覺得自己就連上了也可能幫不上忙，但畢竟這東西是自己拿來的，Nix要是真的怎麼了，只怕若惡也不會放過自己

"妳也看到了，這就是一台燒腦子機，妳確定真的要連線？"

「是你說要想想辦法的欸！現在我就只想到這個了嘛！」

V懊惱的呃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後抽出了自己的連接線，接上了Nix的設備，然而，排山倒海而來的程式碼、密碼程序讓V眼花撩亂，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甚至覺得自己也快因此腦袋過熱了

就在眼看自己也要跟著變成全熟牛排時，整個網路空間突然出現了幾道紅黑色的數位雜訊，然後V就發現那些程式碼被分門別類，開始有序的被整理、排列，幾個密碼陷阱也都被一一解開，裡面附帶的惡意程式在自己眼前瓦解，最後只留下了一個簡化到極致的密碼盤，V只需要輸入正確的密碼就好了，而密碼本身也已經秀在了密碼盤旁邊，這簡單到身為竄網白癡的V都能做到

事情從危及性命變成簡單到小孩子都能破解，這是什麼巴摩斯設下的陷阱嗎？V雖然困惑，但考慮到Nix還被困著，時間所剩無幾，就算看起來很可疑，V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幸好輸入密碼後，所有資料夾、程式陷阱應聲解開，V的意識也順利的從網路空間中退出，她抽回連接線，有些不安的望著Nix，好險Nix也很快的恢復了意識，但剛剛的篡網失敗讓他痛的直哀號

「啊⋯⋯呃⋯⋯幹他媽的⋯⋯」

「你還好吧？」

「活著⋯⋯」Nix無力的點點頭，不過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感覺自己剛剛真的有一瞬間要去見上帝了「不過我現在還是覺得有一腦燙死人的木炭」

「需要幫你拿點冰塊來嗎？克萊爾那裡應該有很多」V提議幫Nix去酒保那裡拿些冰塊

「不，不用了，我沒事了」Nix可不想這種事被克萊爾知道，待會傳到若惡耳裡包準要被罵「不過剛才⋯⋯到底怎麼了，我記得我剛剛被困住了⋯⋯怎麼現在又沒事了？」

「嗯沒錯，嚇死我了，你突然全身抽搐，周圍的設備還噴出火花⋯⋯所以我就只好幫你收尾了」

「等等、等等⋯⋯妳是說妳破解了巴摩斯的腦機面板？就憑妳？」Nix一臉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眼前這位傭兵明明就半點竄網技術都不會

V聳聳肩「對，但我想是我運氣好吧，我也不知道怎麼用的，反正最後就解開了」

「運氣好到炸啊妳⋯⋯」Nix很懷疑V的說詞，既然這個傭兵不肯說，那他就直接看看腦機面板的紀錄，說不定會找到有人插手的痕跡「來看看妳挖出什麼吧」

Nix不急著看巴摩斯腦機面板裡的資料，有人能透過這個傭兵破解巴摩斯的腦機面板讓他更感興趣，然而無論Nix怎麼深入尋找，都找不到半點第三人插手的痕跡，怪了⋯⋯難道真的是幸運女神特別眷顧這個看起來傻呼呼的傭兵？考慮到這傢伙死而復生過，這麼狗屎運的事情都能發生在這傭兵上，Nix也只好告訴自己，幸運女神就是真的特別愛這位傭兵，雖然他內心根本不信⋯⋯但無奈沒證據能證明有人在這個傭兵背後支援

Nix這下只好乖乖看起了腦機面板裡的資料「日誌⋯⋯郵件⋯⋯聊天紀錄之類的⋯⋯嗯，可能很有趣，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V跟強尼都一臉失望，沒想到費了這麼大力氣，竟然沒有半點勁爆的東西「真可惜⋯⋯」

Nix也覺得很可惜，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部分資料遭到立即消除，畢竟他覺得應該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竊取資料而不留下任何痕跡⋯⋯尤其是在這種極度加密的腦機面板裡，光是破解就會花很大的力氣，短時間內應該做不到破解後還能不留痕跡的竊取資料，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媽的⋯⋯那人肯定是本世代最強的竄網使了，遠超出Nix知道的任何竄網使的能力

「嘿，妳聽好，我的服務通常要收一大筆錢，但這次⋯⋯好像是妳幫了我一把，所以⋯⋯」Nix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片技晶「這個妳拿去吧，裡面有不少常駐程式，雖然不是巴摩斯寫的，不過還是蠻有用的，就當作是感謝妳幫忙的謝禮了」

「謝了，Nix」V開心的接過了技晶，對自己這個沒有任何竄網技術的人來說，能有現成的竄網程式可以用是再好不過了，雖然應該都是一些簡單的功能，但也不無小補「你不會有事吧？真的不需要幫你叫人來幫忙？」

「不用，不用，我沒事，配著威士忌吞幾片止痛藥我就會重生了」

雖然最後只拿到了Nix給的這一小片技晶，但自己的腦子沒燒壞，Nix的腦子也沒事，那就算皆大歡喜了吧？V沒多想破解巴摩斯腦機面板時的事，反正想了也搞不懂，就當自己今天運氣超他媽的好吧！

以為自己今天運氣好到爆棚的V現在要收回這個想法了，她現在正在夜城的路上高速行駛，就為了能爭取到更多時間，希望自己還來得及⋯⋯

離開來生後，心情超好的V決定去見布蘭登，跟他分享一下這些好事，順便聽聽布蘭登最近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冷笑話了

然而當V抵達時，卻只見緹歐在那裡哭泣，布蘭登則不見機影，緹歐告訴V，布蘭登被帶走了，帶走他的人還說是要重新評估布蘭登的程式碼

緹歐當時極力阻止，甚至跟那些人表示布蘭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最後只被當白痴，但可能是看緹歐太可憐了，其中一位工作人員還是給了緹歐一張維修站的名片，而V現在就是全速前往維修站的路上

一抵達維修站門口，V就大步大步的跑向了櫃檯

「有客人⋯⋯？我在作夢吧⋯⋯需要什麼服務嗎？」老闆看到V整個眼睛都亮了，他這間小店不知道多久沒來客人了，他這裡專門維修舊機器，但很多人寧可直接買新的也不願意維修，或是連維修的錢也沒有，來客數少到他都想說自己是不是該改開別的店了

「我是來找布蘭登的，應該有人把他帶來這裡了」

「呃⋯⋯那位⋯⋯布蘭登？是什麼東西」老闆一臉看瘋子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紅髮女性，沒想到有人會給自己的家電還是機器取名字⋯⋯虧這小妞長得這麼漂亮

「你真的不知道？『擊退腦袋空空，來杯飲料繼續衝衝衝』⋯⋯之類的」

聽到這裡老闆就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了「啊！那台被他們帶來的自動販賣機，對吧？哈！他真的很會想廣告詞，不過⋯⋯我不能讓妳去後面，我不能冒著東西被弄壞的風險放妳進去」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布蘭登很特別，堪稱是科學奇蹟，我敢打賭，你一定沒遇過擁有那種認知矩陣的機器，AI竟然可以在那麼小的⋯⋯」

「好了好了，天啊⋯⋯我知道妳很懂了」老闆舉雙手要V停一停，沒想到這小妞是個行家，而且可能還比自己更懂機器「我相信妳不會亂搞，去看看妳的小『奇蹟』吧，他正在進行韌體更新」

「什麼──！？」V雙手拍在櫃檯上「他被更新了！？」

「早在妳來之前就開始了」老闆無奈的聳肩

V趕緊跑到後方的維修區，看到了在裡面的布蘭登

「真想不到！好個驚喜！妳來跟我做最後道別嗎？」

「我不懂，這到底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要被銷毀了吧？你是金雞母欸！」

「謝謝妳的稱讚，但我想那就是問題所在，看來我在自動販賣機市場有不正當的競爭優勢，現在，他們正在更新我的系統，這樣我聽起來才不會那麼像『真人』，我的老闆真的很不喜歡這點，聽說，我常把顧客『嚇跑』，笨蛋布蘭登⋯⋯！我幹嘛老是說一些他們不想聽的東西呢⋯⋯如果有人需要諮商療程，那也會去找心理醫生，不會找賣汽水的機器」

「你知道嗎？我甚至真的懷疑過你不是AI，應該頒獎給你的程式員，你是我遇過最會模仿人類對話的演算法，差點就被你騙了」

「妳似乎很失望？」

「畢竟⋯⋯還有誰敢說自己的朋友是台自動販賣機呢？這太狂了，狂到很迷人」

「更新快要完成了⋯⋯幫我跟緹歐說，我會想念她的」

V皺著眉頭，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妳以為我會難過，對吧？就像個有情感的真人一樣？但現在，我以一個瀕死英雄的身分說出最後一個笑話，面對死亡，除了笑，還能做什麼呢？怎樣？想聽嗎？」

「好啊⋯⋯說吧，我也可以學學你笑看死亡」

「別再為我感傷了，V！妳⋯⋯妳只要，咳⋯⋯繼續活下去」布蘭登的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告訴緹歐⋯⋯她比自己想的⋯⋯咳⋯⋯還要堅強」

「放心，布蘭登，我會轉達的」

「嘿，V⋯⋯荒坂大樓爆炸的時候⋯⋯咳咳⋯⋯銀手強尼人在哪裡呢？」

「呃⋯⋯就在荒坂大樓⋯⋯？」

「All over the place！(到處都是/一蹋糊塗)」

布蘭登講完了他最後一個笑話後，就不再說話了，有的只是軟體更新安裝完成的系統音

[uploadedimage:20831406]

「再見⋯⋯布蘭登⋯⋯我會想你的」

V看到了一旁有工程師留下來的檔案紀錄，裡面紀錄了關於布蘭登的技術檢查報告，最後的結論中寫道：儘管消費者剛開始會受到吸引，但長期而言這種自動販賣機會導致銷售額下降，尤其故障的程序還會因此提供顧客免費飲品，建議解除此實驗性軟體，並以標準作業系統取代

「⋯⋯」

"妳很驚訝？"

「夜城能容忍滿口謊言的政客跟貪得無厭的企業，卻容不下一台真心為別人好的自動販賣機⋯⋯」

"歡迎來到夜城，小鬼"

V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布蘭登原本在的地方，看著緹歐還在那裡等待，V覺得自己的腳像是被灌了鉛，每一步都異常沉重

「怎麼樣？妳找到他了嗎？」一看到V回來，緹歐趕緊上前詢問「他在哪裡？他會回來嗎？」

「我⋯⋯找到他了，他要我告訴妳，妳的內心很堅強，妳一直都是」

「那、那表示⋯⋯事情沒那麼糟⋯⋯對吧？」緹歐不安的搓著手指「我白擔心了，對吧？我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一直想到最壞的情況⋯⋯」

V咬了咬牙，才終於開口把真相告訴緹歐「我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的系統已經被更新了」

「這⋯⋯不好嗎？」

「妳認識的那個布蘭登已經消失了，他們把他換成了一般的AI，就跟其他自動販賣機一樣，但他最後想告訴妳：他會很想妳的」

「Fuck⋯⋯！」緹歐大吼了一聲，聲音大到引來周圍人的側目「抱歉⋯⋯我是說，謝了，那個笨蛋機器人給了我這幾個月以來最美好的時光，妳知道嗎？布蘭登帶我走出了⋯⋯非常黑暗的谷底，我不在乎他到底是什麼」

V點點頭「我懂⋯⋯我也會非常想念他的」

也許布蘭登已經走了，但他確實幫助到了人，甚至可能不僅僅只有緹歐一人，以自動販賣機來說，布蘭登偉大到可以得個自動販賣機界的和平獎了

V雖然感嘆夜城的殘酷，卻也很高興還能在這地獄般的地方遇見布蘭登這樣一位真心的朋友，即使他現在已經不在了，即使布蘭登根本不能算是個人，但就如同緹歐說的，是人還是AI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顆心，也許會有人嘲笑說AI才沒有什麼『心』，那不過就是程序員設計出來的一條條程式碼而已，但無論如何，有人確實因為這些程式碼而得救，這不是才是最重要的嗎？

小说相关章节：Cyberpunk 20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