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鲛绡帐时，戚十一发现腕间的红痕已经消失。她试图撑起身体，腰肢却酸软得不像自己的。拔步床边的铜镜恢复正常，唯有镜框上新增的并蒂莲纹暗示着昨夜并非幻

梦。

“姑娘醒了?”谢必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惊愕转头，自衣公子竞真真切切坐在窗边矮榻上，指尖把玩着那柄本该挂在墙上的油纸伞。晨光给他镀上金边的轮廓比灵体状态实在太多——连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都清晰可闻，

鎏金锁链突然缠上脚踝，戚十一低呼着跌回锦被间。谢必安不知何时已来到床边，伞尖轻挑开她松散的衣襟：“契约既成，我兄弟总算能...”冰凉的银链顺着小腿攀援而上，“…好好答谢铸剑师大人了。”

“虚伪。”范无咎的声音混着沉香从屏风后传来。玄衣男子拎着青玉酒壶转出。壶嘴倾斜时，琥珀色的液体竟在空中凝成锁链形状，将戚十一的手腕拉过头顶。“昨夜镜中幻境算什么?“他咬开她颈间盘扣，“现在才要动真格的。”

戚十一在双重攻势下浑身发颤。真实的触感比灵体状态强烈百倍——谢必安抚过腰窝的指尖带着伞面绘纹的细腻纹理，范无咎啃咬锁骨的犬齿残留着陈年酒香。当玄色腰带缠上她膝弯时，多宝阁上的青铜器突然齐齐嗡鸣。

“看来这些老物件...”谢必安笑着将她翻过身，油纸伞“唰”地展开悬在床顶。伞面绘制的春宫图突然活了过来，投影在四周屏风上形成动态画卷，”…都记得主人当年是怎么伺候我们的。”

范无咎掐着她下巴转向右侧铜镜。戚十一瞪大眼睛看着镜中景象——自己正被玄衣男子按在百宝阁前，而谢必安的白玉发冠却分明还抵在她背后。“灵器共鸣的余韵..”谢必安含住她耳垂低语，“能让姑娘同时感受两处…”话音未落，镜内外同时传来衣帛撕裂的声响，

日影西斜时，戚十一瘫在贵妃榻上数着身上的印记。并蒂莲烙印在锁骨下微微发亮，每次触碰都会引发奇异的灵力循环。谢必安执笔在她腰侧勾画新纹样，笔尖蘸的竞是范无咎从酒壶倒出的琼浆。

“当年铸剑坊里…”范无咎突然将她拽到膝上，掌心按着烙印注入灵力，“姑娘说要用九十九种体位完成契约。“他扯开刚系好的衣带，指向窗外渐圆的月亮，“现在才试到第二十七种。”

“胡说八道……”

戚十一在灵力冲刷中仰起脖颈，看见油纸伞在月光下缓缓旋转。伞骨垂落的银铃串无风自动，奏出的竟是当年铸剑坊里她常哼的小调。当谢必安的笔尖画到大腿内侧时，多宝阁上的古琴突然自己拨出泛音，震得青瓷花瓶里的梅枝簌簌发抖。

“这次换我主导。”范无咎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她唇上。戚十一突然被抛向半空，落在悬空的油纸伞面上，伞尖没入一节，惊得美人嗔呼一声，要伸手去捂，伞骨不给她时间反应，化作鎏金锁链缠住四肢，而谢必安正从下方执笔继续未完成的纹绘。

当更漏指向三更天时，整间古董铺的器物都开始共鸣，那些百年老物发出的颤音里，渐渐混入戚十一抑制不住的呜咽。天光再亮时，近乎虚脱的戚十一发现并蒂莲烙印变成了金色。谢必安正在整理她昨夜被扯烂的旗袍，而范无咎居然在擦拭多宝阁上的灰尘。“灵媒契约需要定期巩固。“白衣公子将伞尖点在她心口，三个金色光点立刻形成三角阵势，“下次...”

“没有下次。”戚十一沙哑着嗓子去够茶杯，却发现杯中液体泛着熟悉的琥珀光。范无咎大笑着一口饮尽，俯身将酒液渡进她口中

时，窗外突然传来早市开张的吆喝声。并蒂莲烙印在晨光中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着这场漫长欢宴尚未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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