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的开膛刀是在巷尾五金店买的，刀柄缠着从屠宰场流出的二手防滑胶，刀刃还沾着出厂时的防锈油。他攥着刀逼近厨房时，妻子正在往玻璃罐里装自制酸黄瓜，指甲缝里还卡着下午切菜时崩裂的黄瓜皮。

第一刀aim向耻丘，却偏了两指。刀刃划破阴毛时带下几缕毛茬，妻子的阴道在剧痛中骤然收缩，阴唇像被踩扁的蛞蝓般翻卷，挤出的阴液混着血丝滴在瓷砖缝里——这里没有防血渗皮纹，暗红斑点很快渗进勾缝剂，像永远擦不掉的霉斑。他听见妻子的尖叫卡在喉间，像被掐住的鸡脖子，手里的刀因为出汗打滑，在耻骨上刮出刺耳的吱嘎声。

“你拿反了……”她的右手还攥着腌菜用的玻璃罐，罐口边缘割破掌心，血珠砸在开膛刀的刀背上。王建军这才发现自己握的是刀柄末端，防滑胶的纹路硌得虎口生疼。重新调整姿势时，刀刃已经划开耻丘皮肤，脂肪层翻出来挂在刀身上，像块没切干净的肥油。他想起肉铺师傅说过“黄金线要对准耻骨联合”，但此刻妻子的耻丘在刀刃下扭曲，根本找不到记忆中的那条假想线。

第二刀aim向胸腔时，刀卡在肋骨间。妻子的防血渍衬衫是三年前买的旧款，加固条早就在洗衣机里崩断，刀刃划过时纽扣崩飞三颗，乳头被刀背压得扁平，乳晕边缘渗出细小血珠。他看见她的肠脂从裂开的伤口滑出来，裹着体温贴在围裙上，那是她今早去早市买的便宜货，布料吸饱血水后变得沉甸甸的，像块泡发的海绵。

“肉铺回收单在抽屉……”她的话被动脉血的喷溅声打断。王建军不知道自己切断了哪根血管，只看见暗红色的血柱喷在抽油烟机上，油垢混合着血液往下淌，在灶台瓷砖上形成诡异的地图。他的刀在肋骨间锯了两下，终于切开胸骨，却发现心脏还在跳动，心肌薄膜下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肉铺师傅没说过非专业宰杀时，心脏会跳这么久。

第三个目标是放学回家的女儿。她背着印着卡通图案的书包，刚推开厨房门就被刀抵住腰眼。开膛刀的刀尖戳破校服布料，在腰椎旁划出浅红的血线——没有预切线，没有黄金分割，全凭王建军颤抖的手腕决定下刀位置。女儿的阴道在恐惧中分泌出润滑液，校裤裆部很快洇出深色斑块，那不是屠宰场检测的“濒死潮喷”，而是人类最原始的生理反应。

“爸爸……”她的手指抠进书包拉链，里面装着没写完的数学作业。王建军的刀向上划时偏了角度，刀刃从肾脏边缘擦过，带出的尿液混着血液滴在她白色运动鞋上，鞋带瞬间变成暗红色。他闻见尿骚味混着血腥气，突然想起女儿三岁时尿裤子的场景，可此刻她小腹的伤口正在翻卷，露出比课本插图更真实的内脏。

厨房瓷砖上的血渍开始凝固，像块被揉烂的草莓果酱。妻子的酸黄瓜玻璃罐滚到餐桌下，腌渍液混着血水在地面蜿蜒，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王建军的开膛刀卡在女儿的肋骨间，刀柄上的防滑胶已经脱落，露出底下生锈的金属接口——这根本不是肉铺师傅用的专业刀具，连刀刃的弧度都不对，每次切割都像在锯冻硬的木头。

女儿的瞳孔开始涣散，却仍盯着自己外翻的肠管。那些课本里学过的消化系统，此刻正以扭曲的姿态挂在腹壁外，肠系膜上的脂肪粒随着呼吸颤动，像随时会滴落的油脂。王建军想回忆肉铺称重台上的“部位完整度”标准，却只记得女儿上个月体检时，医生说她的子宫发育得很健康，适合评级“完整阴道+30%”。

当刀刃终于切断女儿的主动脉时，厨房的挂钟敲响七点。王建军看着两具躯体躺在血泊里，防血渍衬衫早已被血水浸透，露出妻子小腹上那道年轻时剖腹产的疤痕——原来人类的躯体本就布满不规则的切口，根本不需要什么黄金开膛线。他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意识到自己永远学不会肉铺师傅那种精准的切割，那些歪斜的刀口、卡住的刀刃、永远对不准的要害，才是普通人宰杀时最真实的模样。

抽油烟机还在嗡嗡作响，吸走最后一丝血腥气。王建军捡起地上的开膛刀，发现刀刃已经卷口，刀柄防滑胶上沾着妻子的阴毛和女儿的血痂。这把在五金店买的劣质工具，终究没能像肉铺广告里那样，在三分钟内完成躯体分割——它只是在两个女人的躯体上，留下了比任何评级都更触目惊心的歪斜伤口，像道永远无法被回收单收录的血色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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