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课桌上，经济学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粉笔在黑板上吱吱作响。他却心不在焉，笔在笔记本上画着毫无意义的线条，脑海里全是庄园的画面——父亲的文件、诺瓦能源的便笺，还有华在走廊里轻快的身影。他的思绪像脱缰的马，跑得太远，远到连教授叫他回答问题都没听见。

下课铃一响，林晓彤从前排转过身，背着帆布包，瞪着他：“昊哥，你今天魂儿都飞哪儿去了？上课跟丢了魂似的。”

陈昊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没，就是……最近想的事儿多。”

晓彤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语气带点揶揄：“想你爸那堆文件？还是庄园里那位神秘女仆？”

陈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把最近的发现跟她分享了一遍。他提到父亲陈远是私募股权投资人，远峰资本的掌舵者，投资了科技和能源公司，还与一家叫诺瓦能源的集团有过复杂交集。他压低声音：“还有张便笺，写着‘诺瓦的阴影未散，切勿暴露他的存在’。我总觉得我爸在躲什么。”

晓彤听得入神，托着下巴：“听起来像电影剧情。你爸这人……也太神秘了吧。”

陈昊点点头，接着说起华：“她比我想象的年轻，才24岁，南方小镇来的，大学辍学后在我爸这儿干了四年。”

“24岁？”晓彤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那么年轻？四年都在那座庄园里？不会吧！”

“是啊，我也挺惊讶的。”陈昊耸耸肩，“她说我爸雇她是为了打理庄园，工资高，生活稳定。她还说那身紧身衣是工作需要，习惯了而已。”

晓彤皱眉，语气里带点同情：“四年啊，足以改变好多事了。你说她不会一直都这么过吧？整天穿着那身衣服，待在庄园里，跟外界没啥联系？”

陈昊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华哼着曲子的身影：“可能吧。她说这儿像家了，没想过离开。”

晓彤眼睛一亮，拍了拍桌子：“那不行！她才24岁，年轻着呢！要不……我们带她出来玩玩？就我们仨，周末去市里逛逛，吃点好吃的，看个电影啥的。”

陈昊愣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有点意思：“带她出来？好像……还挺不错。不过，你说她还会穿那身衣服吗？”

晓彤扑哧一笑：“出来玩她总不用穿吧？家里穿那身衣服是为了防外人，提防认识你爸的人。我们仨出去，谁认识我们认识我们？她要是还穿着，反而会成人群焦点，回头率百分百！”

“有道理。”陈昊点点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华脱下紧身衣的样子。她会是什么模样？长发还是短发？皮肤白皙还是偏小麦色？他盯着课桌，嘴角不自觉上扬。

晓彤眯着眼睛，猛地戳了戳他的手臂：“哟，昊哥，你这脸色不对啊！你在脑补华的容貌了吧？你个花心萝卜头，天天做春梦！”

陈昊脸一红，赶紧摆手：“我哪有！再说了，你不好奇吗？她整天蒙着脸，谁知道长啥样！”

晓彤哼了一声，假装生气：“好奇归好奇，你这表情也太明显了！行吧，回去跟她聊聊，看她愿不愿意出来玩。”

陈昊笑着点头：“好，回去我问问。”

回到庄园，夕阳洒在草坪上，喷泉的水面泛着金光。陈昊在客厅找到华，她正整理餐桌上的花瓶，她抬头见他进来，语气恭敬：“家主，晚餐需要现在准备吗？”

“不用急。”陈昊摆摆手，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华，周末有空吗？我和晓彤想去市里逛逛，吃点东西，看个电影啥的。你要不要一起？”

华手上的动作停住，黑色面罩下的表情看不见，但她的声音透着惊讶：“家主，您是说……让我一起出去玩？”

“是啊。”陈昊挠挠头，尽量让语气轻松，“你在这儿待了四年，总不能老闷着吧？出来散散心，挺好的。你愿意来就来，不强迫，也不强迫你……呃，脱下这身衣服啥的，穿穿日常的装束，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华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里多了丝感动：“家主，谢谢您的好意。我……好像不太合适。我不常外出，也不太习惯。”

“没事儿，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没关系。”陈昊笑了笑，“你考虑考虑，随时告诉我。”

华点点头，声音柔和：“好的，家主，我会考虑的。”

她转身继续整理花瓶，背影依旧轻快，但陈昊感觉，她似乎比平时多了点什么——或许是期待，或许是犹豫。他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晓彤发了条消息：“跟华说了，她没直接拒绝，说会考虑。”

晓彤秒回：“不错！有戏！周六市中心见，期待咱们仨的冒险！”

周六清晨，阳光明媚，空气里带着初秋的清爽。陈昊站在市中心商场的喷泉广场，背着轻便的背包，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他不时看看手机，等待林晓彤的到来。昨天他又确认了一次，华最终答应加入今天的出游，但她的语气有些犹豫，像是在权衡什么。

陈昊忍不住好奇，华会怎么出现？她会一直穿着那身全包的黑色蛇皮紧身衣吗？

晓彤踩着轻快的步伐跑过来，穿了件米色毛衣，牛仔短裙搭配黑色小皮靴，头发扎成高马尾，晃来晃去。她冲陈昊挥手：“昊哥！等半天了吧？华呢？她到了没？”

“还没。”陈昊看了眼时间，“说好十点在这儿碰头，还有几分钟。”

晓彤挤眉弄眼：“你说她真会穿那身紧身衣出来？头套还蒙着脸？要是那样，回头率绝对爆表！人群焦点，妥妥的！”

陈昊笑：“你昨天不还说她出来不会穿吗？家里防外人，外面又没人认识。”

“那可不一定！”晓彤叉着腰，“她要是习惯了那身衣服，脱下来反而不自在呢？哎，你猜她长啥样？我赌她是个大美女！”

陈昊被她逗乐，脑海里浮现华的身影......他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胡思乱想：“别瞎猜了，来了不就知道了。”

正说着，一个独特的身影从人群中走来。陈昊和晓彤同时看过去，眼睛瞪大。那是华，毫无疑问——她依然穿着那身全包的黑色蛇皮紧身衣作为打底，头套包裹住脸部。但与在庄园时不同的是，她在紧身衣外套了一件日常私服：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卫衣，搭配一条深蓝色露脐牛仔裤，脚上是淡蓝色帆布鞋。

长发从头套后缘露出一小截，扎成低马尾，垂在肩侧。这种装扮既保留了她的神秘感，又稍稍融入人群，但那身紧身衣的光泽和头套的独特设计依然让她像一颗黑珍珠，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有的甚至小声议论。

“家主，晓彤小姐。”华走近，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如常，“让你们久等了。”

陈昊回过神，脱口而出：“华，你这……紧身衣还穿着，外面还穿了日常服，真是辛苦你了。”

晓彤眼睛发亮，上下打量她：“华姐，你这造型绝了！紧身衣加卫衣，酷得像个未来战士！不怕被围观吗？”

华语气带点自嘲：“有点不习惯，但这身衣服让我安心。加件外套是想……低调点。”

陈昊点点头，觉得她这话有种说不出的意味：“行吧，你舒服就好。今天就是出来玩，放松点。”

三人并肩走进商场，华的装扮果然如晓彤预言，成了人群的焦点。紧身衣的光泽从卫衣袖口和腰部，裤腿露出一角，戴着头套更是吸引眼球，几个路人小声议论，有的掏出手机偷拍。晓彤凑到陈昊耳边，低声说：“看吧，我说回头率爆表！华姐这气场，简直无敌！”

华似乎察觉到周围的目光，步伐略微加快，但神态依旧从容，头套下的眼神无法看见，却透着一种冷静的警惕。陈昊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只觉得紧身衣和头套依然让她像个藏着故事的谜。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牛肉卷、虾滑和菌菇在锅里翻滚，香气四溢。晓彤忙着往锅里下菜，嘴里还不停地跟华聊天：“华姐，你这身紧身衣在庄园还好，外面这么多人盯着，你真不觉得别扭？拉链拉开吃东西方便吗？”

华夹了片牛肉，动作优雅，头套的拉链口露出她的嘴唇，她小心地咬了一口，回答：“刚开始会不自在，但陈先生教过我，无视目光就好。拉链设计就是为了方便吃饭，习惯了就行。这身衣服是我的盔甲。”

“盔甲？”晓彤眼睛一亮，“这话帅！那你四年都在庄园里，不会真的整天穿着这身盔甲吧？”

华笑了笑，嘴唇微微上扬：“差不多。打理庄园，整理文件，偶尔帮陈先生处理琐事。日子简单。”

陈昊听着，忍不住问：“那你一点不无聊？四年没怎么出门？”

华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习惯了。庄园很安静，我喜欢安静。”

晓彤皱眉，语气里带点心疼：“那也太闷了！以后多跟我们出来，市里好玩的地方多了！对吧，昊哥？”

“是啊。”陈昊点点头，瞥了华一眼，“你要是想出来，随时叫我们。”

华低头吃了一口菜，嘴唇动了动，没接话。陈昊注意到，她虽然尽量融入，但总有些拘谨，偶尔会停下筷子，头微微侧向店里的其他客人，像在确认什么。这种警惕让他想起父亲文件里的“诺瓦的阴影未散，切勿暴露他的存在”，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吃完火锅，三人逛了会儿商场。晓彤拉着华去看衣服，硬是给她挑了顶黑色毛帽，华戴上后，嘴唇露出一丝笑意，多了几分俏皮，晓彤直夸“酷毙了”。之后其实还挑了一些衣服，华笑着拒绝了，始终没换下紧身衣或外套，像是对这身“盔甲”有种执着。陈昊跟在后面，看着她们笑闹，觉得华虽然蒙着脸，却也有种让人想靠近的魅力。他忍不住想，她在庄园的四年，真的只是打理家务？她知道多少父亲的秘密？

下午，他们看了场喜剧电影。影院灯光昏暗，爆米花的香气弥漫。晓彤笑得前仰后合，华也偶尔轻笑，头套底下的嘴角似乎在微微上扬。电影散场，三人走在夕阳下的街头，晓彤提议去吃甜品，华却说：“今天已经很开心了，我想先回庄园。”

陈昊愣了一下：“这么早？再玩会儿呗。”

华摇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家主，谢谢你们。今天是我这几年最轻松的一天，但庄园还有事等着我。”

晓彤撇撇嘴：“好吧，那下次再约！华姐，你可不许放我们鸽子！”

华笑着点头，嘴唇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一定。”

第四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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