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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狂热

小说: 2025-09-07 08:08 5hhhhh 2640 ℃

【前言】

金针骑士头盔:

金针骑士雷妲制作精美但伤痕累累的头盔

是她留给你的礼物,同时也是她的遗物。

富有凶性的骑士,也是焦虑与孤独的俘虏。

情真意切地同行过,拔刀相向时才更加痛彻心扉——

也正因如此,特别有品味的价值。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那是发生在不久前另一个地方的故事,是一段兼有凶险、猜忌、狂热和孤独的旅途,不算漫长,但路程却很别致。

那时候你满脑子驳杂繁复的想法,每天提心吊胆,杀心却重得像一条伏在草丛里的蝮蛇。当然这不能怪你,幽影地是方比交界地还要癫狂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当一个掠食者实在是过于优越的选择,而正好你是一条蝮蛇,每天不是在对着崩毁的世道发神经质就是在无序地打量每一个路过的人,每天都孤独而狂热得想择人而噬。

唯一的慰藉是一个女人,精致而从容,像个谋士一样说话,却像个野兽一样思考。

“真酷...”你想。

毫无疑问那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嗅觉敏锐思维迅捷,适应力和行动力都很强,甚至会忧心自己能力有限所以加倍勤勉,狂信于某种信念因而热衷于杀人——或者说捕猎更形象——酷得像一头咸水鳄。剑法也很高妙,仿佛肩肘指腕的关节完全不受甲胄的影响,挥起剑来更是灵活得像咸水鳄撕咬后的翻滚。只是野心之下遍布焦虑,夜深人静时会摘下头盔向大家表示也索要诚意,她说这是“坦诚相待”。结束星散之后的广袤孤独里,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焦虑地很明显。

那是一头让人心生亲近的咸水鳄,很酷,但她也随时都想择人而噬——在米凯拉的大卢恩破碎之后,这杀意竟然变得明目张胆。所以自然而然的,那条蝮蛇缠上了那头咸水鳄,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两个满怀杀意的人每天都蹲在一起——或者说只有你蹲着,而她端立一旁风度翩翩,两个人的精神都狂热异常。只是旁人偶然看见两人的眼神,会觉得恶寒,且日复一日愈加恶寒。

当然这在这个癫狂的世界里不算什么大问题,对你们俩也是。杀戮之人有血气缠身销骨也是常事,你们都对彼此的相遇太过狂热,这导致在你们不长的旅途末期,两头斯文和不那么斯文——却都嗜血——的野兽竟有些惺惺相惜。

不过好在——至少你们都知道出于彼此的本性,互相之间看起来再顺眼,见血也是迟早的事。

可是为什么,将要见血的前一夜,两人会心照不宣地在赐福坐下?为了分享彼此钟爱的玩具?还是分担彼此的孤独?

她先你一步抵达这里,你到的时候她正背对着你,难得的,没有站得笔直,却也坐得笔直。后脑勺对着你,背影深沉得像个哲学家,花纹精致华贵的头盔下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眼神,还那么焦虑吗?你们相处时只是偶尔会见到她摘下头盔,往往是因为某个谁的血溅出来——顺着头盔精密但流畅的花纹或是面甲的缝隙流到了内部——有一次某个谁的血从窥孔飙溅到了她的眼睛里,你记得那是你第一次不含杂念又毫不遮掩地打量她的眼睛——我是说,不含杂念,至于什么是杂念,你可以慢慢考虑再定义。而现在你看不见她的眼睛,却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和她对视。

变温动物哪有什么长久的情义,可缠缚地久了,蝮蛇偶尔也会好奇缠在鳄鱼嘴里时那些危险的牙的触感,那很危险,蝮蛇知道。作为顶级的掠食者,咸水鳄偶尔也会对着阳光闲适地张开嘴——尖锐的牙在阳光下并不像金属一样强烈地反光——却不是为了吞吃。就像蕾妲腰间的剑——金线银光织就的锋芒,无论是挥砍还是捅刺都顺手有力——收在鞘中不露锋芒,血气却溢在空气里郁积而不弥散。

你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你第一次从身后拥抱了她,即使你们在灵魂深处已经拥吻了一整个旅途。

她有些意外,但没有拒绝,像是对你拥抱的狂热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期待。只是一次心绪狂热的偶然罢了,至少你是这么认为的。但你实实在在地拥抱了她,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实实在在地纠缠,就像一条缠缚着鳄鱼的蛇。而她只是伸手——如同我告诉你的,她有些意外但没有拒绝——两只手隔着生铁和皮革相拥,像是在代替你们相拥。

也许是隔着甲胄的草率贴合轻易满足了你们干涸的心——哲人说的,枯槁的人,只需要一点水就能滋润很久——你们只是互相沉默着,并无什么别的或是更进一步的动作,像是回想起片刻前——或者很久之后的心境。她终于是先你一步动了一下,似乎是回过头来窥望着你。你睁开眼隔着不合时宜的铁皮看见了那双想要坚定却满是愁绪的眸子,里面的东西就像你第一次认真打量她时就见过的东西——有关于焦虑、犹豫、举棋不定和因果交织的情绪,也许再端详几天你就能明白那都是什么以及还有些什么,可你们只是仓促地对视片刻,最后是你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这好像很不公平——你没戴头盔,而她没有摘下来,完全不算一场她所谓的坦诚相对——即使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特殊待遇。

于是你松开交握的手想替她摘下来,却被她轻轻挥手,掸落一片羽毛似的挡开。

于是你又沉默了——就像一场雨忽然停住,你一挥手,扫碎了片刻后会和谐的雨声,但这无济于事,又一片刻后,雨幕还是会回到那种短暂隽永的和谐——你们仍然亲昵地拥抱,就仿佛承认那拒绝轻率而短暂。你想说些什么,两人贴着面,声音微弱,连我也不能窥听。时至今日似乎你也不再记得当初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两人贴着面,许久。你凄凄切切地说着,渐渐变得有点儿肆无忌惮,她只是听你说,不时点点头,发出金属轴枢运动的美妙声音——是的,听起来很悦耳,但和你们平素不太一样,你心里清楚,毕竟以往都是她在说,而总是你在一旁点头。

你也算拥有一颗漂亮的头颅,点个头也算赏心悦目,如今轮到她不时点头,那颗漂亮的头颅却藏在金属壳子里,你想摘下来看看,光是摘下来,看着篝火和赐福的微光在她端丽的面容上闪动就是另一种赏心悦目——你心知她清楚你的打算,却仍然拒绝,藏在面甲后的眸子,深沉如平素,却焦虑得叫人心乱。

这不是一个适合沉默的罅隙,却很适合用一个吻来填补。可两个人忽然都不说话后,只剩下一对焦虑孤独的眼睛盯着另一对神经质但同样孤独的眼睛,像是候鸟和鲸分别用自己的感官感受着磁极,她在搜罗你的孤独,似乎这能纾解她的焦虑。

你不算智谋绝世,但作为蝮蛇你的蛇信好歹敏锐,这种时候坦诚是更丝丝入扣的询问,于是你闲在后面的那只手伸到甲缝,将自己的甲胄一件件的卸了下来。一只手很不方便,你做的很慢,像是艺术家解开缠在雕塑周身用以遮挡的黑纱,一层裹一层,最后一丝飘落的时候,赤裸的雕塑会赤裸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她像是没有动摇,眼睛还是锁在你的眼睛里,既不催促也不发表感想,等到你解开了上半身的甲胄,露出内里已经被汗浸湿了一点的衬衣时,她忽然松开手扭过头。

只是眼神一闪罢了,你知道那是闪躲而非拒绝,这时候她忽然高洁得像梦想里的圣树。

伺机而动是蝮蛇的美德,你忽然探手,像是擒拿或是猎捕一样握住她手腕。她回头,其实眼睛里并没有许多惊异,你也猜到了。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谁认真地赤裸,可你知道,你展现出了她曾索要过的“坦诚”,这是一个信号,也是一场试探——关于向掠食者索要焦虑后隐藏的东西的试探,你隐隐猜到了那后面是什么。

你知道还需要一剂猛药——像玛丽卡的赐福灵药一样迅猛的东西,也许还是一剂毒药——你只是解开了自己上身的甲胄,却装作她也赤裸。

舔舐手甲与剑刃上的残血是一种邪异的暗示——当然如果舔舐别人的手甲就有些疯癫失礼了。你握住她的手腕,誓约骑士统一制式的臂甲下,那只手却并没有拒绝挣扎。那双眼睛没有看你,所以你的舌尖轻柔但缓慢地舐过——金属可能并不能感受到你舌尖的质感,但毫无疑问隔着一层的皮肤感受到了——手甲、肩甲、护颈,一路唇舌缓步。那身铁甲没什么锈蚀味,还拥有不伤舌头的美妙纹路,只是洗不去的血气叫人微微迷惑,沉浸在血气里,就像在看用血写就的《金针骑士蕾妲的人生回忆录》——最后是她的侧脸颊,就像她和你素面相对一样。你只是吻在她精致的面甲上,像是缘木求鱼般的自我满足。只是一睁眼来,竟觉她出奇的安静。蕾妲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你,目光似窥似觑,隔着面甲,眼神深的像是艾布雷菲尔四周渺远的海水,拘起一捧,没从指缝里流逝反而浸湿了皮革的,全是藏匿其中的孤独。

多么动人的场合,时至目下你最该做的是你刚刚做过的——即继续对视,让她搜罗你的孤独以自我纾解。可惜你是条蝮蛇,还是条神经质的蝮蛇,你竟然鬼使神差——不,你根本不是突发奇想,你本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家伙——说不清是挑衅还是挑逗,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你伸出舌头舔舐了她的面甲,贪婪而真诚,赤裸得像个把下颚骨吐出去以期吞食远超自己所能的巨物的蝮蛇。

她还是没有阻止你,几乎是皮革和高阶金属编织出来的手甲下藏着的那只手,那只久经沙场的手——那只手上的刀茧和写字茧不久后你都会很熟悉——没有突然发力捏住你上下牙的缝隙把你的下颚卸下来——你知道她有能力这么做,并且真的这样做过——卸掉一条蝮蛇的下巴,听起来不像是个经过充分思考的冷笑话。

直到你发癫一般的涎水也顺着金属的缝隙流了进去,她忽然说:“克制一下,你觉得呢?”

这是她今晚沉默了半夜后的第一句话,你知道其实她说的是“见鬼,已经有点恶心了。”但语气里没什么厌恶和不耐——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是誓约骑士的首领,还有‘金针’这么个封号,而你是个流浪骑士——而你有些窃喜于这份知根知底。

是的,没错,完全正确,你们两个都对明天的事心知肚明,却都闭口不提。是的,你们明天就要拔剑生死,这是金针骑士对一条蝮蛇容忍的底线,也是一头咸水鳄对你的宽限。但你们共同跋涉、浴血、挥剑的经历不是假的,你们确实称得上意气相投也称得上互相知根知底——就像现在,她隔着面甲的眼神甚至都没变一下——也许多隔了一层你的涎水也算多了一层折射——你却顺从地抬手,而她趁机解开了你的上衣扣子,就像臂甲完全不影响她的手指和手腕的灵活程度一样——关于这一点,你很快会更加确信。

幽影地很冷,金属猝然贴在皮肤上会带来预料之中但仍无可抗拒的战栗,夜色渐渐浓了,她的手甲精致的金属关节上渐渐凝了一层薄薄的露,再一点点漫遍其他地方,凉得叫人心惊。轻轻点在胸心的肌肤上,一时叫人分不清是撩拨还是叩问。

她的手搭在了你的肩上,那里内衣已经滑落,皮革粗粝的质感和金属冷硬但光滑的触动给你一种疑似狂热的摩挲——她在触摸,或者说感知你,而你以触摸回敬。看起来你们都很狂热,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你们伏在彼此身上凌乱的摸索看起来就像两个醉了的酒蒙子在拥抱着展望远大前程,直到凌乱的呼吸节奏逐渐变得趋同,看似逐渐有序,实则共同沸腾,呼吸一声赛一声的短促炽热,狂热的心跳里,你抢先一步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金属交击的脆响是这方小天地里唯一明晰直白的铿锵,其他的都在你们愈加灼热的呼吸里与你们共同沸腾,而你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摁在自己裸露的胸心,在那里,在那一瞬息,你们凌乱的心跳忽然像呼吸一样沸腾而有序,而她很自觉地伸到了里面,手隔着那层粗粝的皮革感受着你的狂热——或者说——孤独。

你就像一条蝮蛇,缠在她手臂上,变温动物的鳞甲上残留着她的体温,隔了一层的心脏也微微觉得暖。

只是那头鳄鱼忽然离开了匿藏的水域,抖落身上的水珠,在与你——闯入她的领地的你——对视中忽然收敛了瞬膜。她像是表达诚意,又像是回应你的狂热——我是说,孤独,伸手打开了自己的面甲。

“明天,我们之中有一个人会死。”她说。

“那待会儿签份协议,对方领地的食草动物自动归属于活下来的那方。”你说。

“坦然一点,我以为这是你教给我的。”你想。

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对吧?就像蝮蛇和鳄鱼在谈判一样——如果不是这时候你们——两个杀人者——我是说,两头掠食者——还缠在一起的话。

她终于浅浅地笑了一下,更像认可胜过嗤笑,这让你愈加狂热。而她像是解开了什么心结,那双手复又攀在你的肩头,双眸微阖,向你索吻。

那一刹那,你听见自己和她的呼吸和心跳,一刹那,复归凌乱。而她像是轻蔑般一笑,不耐地凑上来。

两瓣儿泛着凉的唇柔柔地贴上了你的唇,唇上的裂口和纹理都在一刹那变得熟悉,初初时只是觉得纾解,快慰像是水从杯子里溢出来,先是细弱的几滴或是几缕,很快变得淋漓而下。她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你的唇与齿,舌尖在齿锋温软地磨过,最后与另一只舌纠缠,熟极而流地,把她的吻变成了你的吻。她漂亮的唇色像是个香艳的信标,供你沉入欲海时找到她的方向。索吻的是她,凑上来的是她,最后刹那靡乱的却是你。

舌尖还在纠缠,柔软的肉,对你的冲击却不亚于金石交击火花四溅,更让你无从回避的是她忽然扣住了你的后脑勺,强迫你正面应对她,和她的狂热——你展现出了你的,现在轮到她了。

气息逐渐燥热,小小的一方空间里,灼人得几乎无法呼吸,舌尖像是在打磨你的舌尖,那么拥挤的地方,却颠簸得如此洒脱。直到最后你听见她一声轻嗤,然后听见了自己软烂得不像自己的吟唤,缠绵太久,以至于你脱力向后摔过去。她的唇也焦灼舌也焦灼,你在她的唇舌下,差点化成一滩水。

那个狂热的吻分开后,两人都粗重地喘着气,双唇分开了,人却没有。只是她忽然回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将它远远地扔到一边,像是因为情绪高涨——我是说,狂热——而将它扔得很远,像是遗弃——或是释放。

“我还挺喜欢它的。”你听见自己说,但你像是效仿似的,也卸下自己的臂甲扔出去。

幽影地不是什么暖和的地界,比起湿冷的啜泣半岛和孤寒的雪原,幽影地更多流淌着一股阴冷幽寒,从四方涌向镇抚石柱,于是风也涌动起来,声势蓬勃如荒蛮的鼓无色的浪,卷过你们周身,你的头发被风扬起,只微微扫过她的眉睫。

幽影地很冷,冷到不敢赤裸太久,也冷到需要相拥取暖,只是巧合的,你们两人相拥在一起,即使称不上裸裎相对,也大抵逃不过暧昧,何况她一只手还捂在你左胸,你大可以骗自己说:不过是心跳,只是她在你乳尖微微挑拨的手甲却很诚实,动作目的明确效果明显,行为逻辑和手的主人一样直接有效,你感觉得自己乳尖凝起一小个硬块儿,而那只手明显比你敏锐——她很自然的整只手自肋下笼住你整个乳胸,皮革很糙金属很凉,隔着手甲抚弄情人的胸口,也不知最后撩拨的谁。

那对灼人唇舌又一次贴了过来,却没有强迫你接受,唇上的香气与质感从鼻尖眼尾擦过,柔柔地咬在你耳际——她藏了一对精致的虎牙,上一个吻时已经告诉你了——只是麻痒燥热。你听见自己的呼吸再一次燥乱,她也听见了,于是你又听见耳边明晰的一声嗤笑,还没理清那是什么意思,她忽然抓住你的手,像是在用与你相同的表达“诚意”的方法,将你的手嗯在自己腰际的甲缝上——那是一处隙,留给腰间活动的空间,平素都遮在她精致的白金大氅下,但她暗示你,从那里伸进去。

一时间你心跳如擂鼓,入手是一片温软的小腹,大概和你一样炽热,正适合在阴冷的幽影地肌肤相贴。“往下...”你听见她那双眼睛说。于是你真的往下,越过被甲胄和腰带勒出来的印痕,越过柔软的一小片草茸,你的指尖贴上了一片潮热的地方。心跳明显更乱了一步,她听得分明,却只是笑。

而你踌躇犹豫的一罗预里,另一只泛着凉意的手迅速响应了你此前的坦诚,一路毫无抵抗的抵在你同样的位置,就像蛇与鳄一同在水里游,蝮蛇在一个旋涡前犹豫,被追来的咸水鳄一口咬在七寸。

冰凉的触感激起你一阵战栗,她就像刚才一样没有卸手甲,指尖陷进腿间的软肉里,你心知那里也是和她一样的潮热一片。

指尖微微挑撩,金属的别样质感借着蚀刻的花纹给你带来一阵绝类研磨的奇异触动,你不由得夹紧双腿,却任由其他的肌肉脱力。你几乎要仰倒过去,却被她咬住耳垂扯的前倾,不算痛,但你跌入一个兼有温软和冷硬的怀里。

“放松一点,你觉得呢?”你听见她似引导般的嘲弄,可你余下的神思只够你萎靡但一丝不少地感受她的撩拨——她在你潮热的花口抵磨,花纹带来的细密但对你来说几乎苛刻的快感。指尖像是顺着纹褶摸索,但你知道她其实只是在逗你,就像你知道她找到了你湿润的花口,即使带着手甲,那只手仍旧灵活得超过你的想象,纠缠的时候,比你更像一条游蛇。金属与花径像是在贴面吻,也不知一径的湿滑是好是坏。只是很快那只手退了出来,低昂着复又抵在肉豆上。你分明听见她也沉浊了一份的呼吸,以及见猎心喜般,舌尖在自己齿锋扫过的声息。

浪潮像是奔涌像是泼洒,冲刷得你溃不成军。你脱力地伏在她身上,浑身汗水与潮水渐渐冷了下来,却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唯有胸前一点暖息,将你还倔在身前的手臂微微熨烫。你忽然想起,你的手还留在她那里——乍一听还以为是个史东薇尔笑话——你下意识勾了勾指尖,又听见一声嗤笑。

她今晚好像只剩下两种情绪,要么焦虑要么戏谑。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她在你耳边说。

“不过,我想咱们还是更坦诚一点的好。”接着像是出于礼仪或是纵容似的,伸手解开自己的大氅裹在你身上,一件一件的将自己拆开,“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表达‘诚意’,你觉得呢?”

肩甲、臂甲、腰带...然后是胸甲和内部的软皮革,再然后是穿在里面的贴身衣物,也和你一样被汗浸湿了大半,恍惚中你看见她腿间也浸湿了一大片,她其实也并不那么游刃有余。

愈见深沉的夜色里,你的头发扫过她的脸,当是给她带去了一阵难耐的酥痒,所以你伸手挠了挠她的侧脸。这时你才发现她的发髻也已散乱,不知是自己解开的还是方才的放纵中散开的,但柔顺的发丝像是日落时自天上倾泻的水,微微拂扫,带起一片乱人心神的光晕。就像传说中艾布雷菲尔的那棵圣树,也许曾经圣树的辉光就这样洒落她的脸上,就像她的光洒落在你的脸上。

你伸手想抓,被她用暮前扫落枯叶和羽毛同样的手法轻轻掸开。

她现在身上充斥着一股胜利者的气息,摸不清是慈悲是余裕还是怜悯,只是叫你气恼。

好在现在你们确实坦诚相待了,两人谁都没有给自己留什么余地。你看见她慢慢地将自己素白的人体从甲胄里剥出来,像是一具钻研为人体而生的大理石塑像上了一层釉。你的目光从她眉心眼角碾磨过胸膺,再然后是小腹,最后是与你同样潮热的那里,每一处都是风景。她看出了你的局促,像是方才你邀请她那样扣住了你的手摁在自己左胸,心猿意马中,你恍惚响起片刻前你的心跳也是这么传给她的,只是她似乎并不这么慌乱,这让你一时疑心她在诱惑你,一时又疑心她在报复你。

肌肤相贴,那种兼有水与石头特点的微妙触感让你微微振神,她没松手,也没放你自由,只是指尖寻路似的在小腹与胸心打着转,质感美妙得让你忍不住想要更多的触摸——也许是抚弄也许是拂扫或者干脆是舔舐,总之搅得你方寸不宁。

而她还没放弃引导你,正尝试着牵着你往下,去你曾经去过却浅尝辄止的地方。你心里依稀闪过一丝慌乱,只一刹被她吹到九霄云外。

她的吐息有一种介于草木根茎和花瓣汁水之间的香味,清浅缥缈,却萦绕在你鼻尖不散去。

纵然扭捏纵然犹豫,终究你被她引导着来到这里,像是一处桃源,你站在林间踌躇却又向里窥望。可有一股风从身后吹袭,你站稳脚跟时却已经踏入了桃源之中。

那里只有一条潮泞的小径,而花溪没有水道只是浅浅地漫过所有,以至于需要水的地方被水汽掩埋一样没过——你知道那是什么——水汽呼吸一样起伏收放,你在其中,几乎要沉没。

你的指尖不似她那般凉,指腹在水中刻出来的褶和它与周遭相宜的温度让你的随意一种行动都受用,也不过是挑逗拂扫研磨,却教两个人情绪高涨。不过短短几次呼吸,你感觉到怀里的人忽然绷紧,莹润的皮肤下,肌肉夸张地僵硬,继而夸张地失控。

花溪漫过了你的脚面,只一刹,漫过了你的膝盖。

微微失神过后,你看见那双眼睛很快重新聚焦,里面浅浅地漫出一点叫做欢喜的情绪来,想来是她比你回神的快一些。你的指尖还停留在花径内没有抽身,也没有很着急的必要性。

只是把你的头箍在怀里,动作那样用力,人却温软得像在耳语“好孩子”。

也许是醉了也许是痴了,仿佛你们过去一起喝的酒,这一刻才忽然开始醉人,你埋在她怀里,又孩子般扭捏着,继续向下——她懂了,却没有阻止。

双唇带着相似又不同的质感轻轻地与肉蔻相抵,只是微微含住,却给了她莫大的快慰,像是一根枯弦唐突地奏起急调,两番过手,断在高潮。

舌尖探出来,从肉核的顶端拂扫而过,又是一阵莫大的战栗。

唇舌交错,各自携着一种难捱的质感,红豆三面失陷,最动摇的,是你刚伏下身子就开始在你身上作怪的、情人的手。

你们两人就像在较量什么——原本合适的场地应该在床上——倒也没有谁觉得遗憾。

而情人其实并无什么冒犯的动作,徘徊之处也多在你坦诚给她的地方——小腹、双峰、腰腿——只是那双手太凉,潮热之中,凉得过于敏锐,以至于每一次撩拨都让你惶惶。

而你的报复只是简单地双唇含住,舌尖换了个方向抵在肉蔻的根部,只是微微顶研,情人的花径里便涌出许多蜜来,而实际上,你的处境并不比她好稍微一点,遍地开花的攻势在你浑身所有地方点火,而无火自燃的腿间,她烈火浇油似的在那里碾磨抚弄。你其实比她更加动容,只是脸朝着她的下腹,她只能从你的颤抖里读你的狂热。

风仍旧不息,风声呜咽里还藏着几丝几缕不知是谁的吟唤,仔细想分辨却又像细糖化在水里,丝丝入扣听不分明。

结局来的比预料中要早了一半还多,像是两人都那么放纵而不计后果的后果。你只觉得下身的浪潮被快感驱策着涌出花口,而堤溃的前一刻,一种朦胧的感应笼罩了你的五感,你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预示着什么,只觉得像是人站在溪水中,水雾忽然弥漫过胸口,在你疑惑时,抬起头潮水劈面浇了你满脸。

于是快感在一瞬间决了堤,将花口踟蹰不肯走的情人冲刷进欲海来。

两人都瘫软得只能靠扶着彼此才能坐起,也许彼此之中有个谁还有抓握的余力,于是捞起一个对方扶起一个自己。

直到两人都从恍惚里回神,也许已经过了许久也许只过了一两分钟,你支起身子,抬头看见她凝视着你的眼睛,下一秒,她捧起你的脸。

从对方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也许不算什么美好的体验,但有时候吻不用在意场合心境之类的东西——她曾揭开面甲向你索吻,你给了。现在她又想你索吻,只是不再等你给予。

这不算一个多么缠绵的吻,它甚至不适合用于道别,只是嘴唇相抵。

一吻之后,两人沉默着分开,你看见那双眸子里,取那些化不开的焦虑而代之的,是一种兼有狂热和淡漠的眼神,像是孤独拨开了一层沸腾的皮。

也许这就是你们仅拿的出来的坦诚,或许能换来一点信任,也都花光在让对方相信自己明天会去赴约上,变温动物想建立信任很不容易,不过信任建立起来后想要摧毁也不简单,你们都有相信对方不会在事后给自己一刀的信任,但更换内衣时还是默契地互相转过身去。

“什么时候?”你刻意没有问得很清晰,穿衣着甲的动静听起来有些枯燥,可事到临头你们竟也没有别的可说。

“今天任何时候。”她在背后说,“我会等你。”台词温柔的像在等候情人,语气却坚硬得像在切斩山峦、城池、浪潮和情人的眉宇。

你穿戴好甲胄时她才刚刚换好内里的行头,还在系那些繁复的皮扣和甲片,看起来那真是件极折磨耐心的事,而她每天早晚都要来回重复一遍,或许这就是她能胜任誓约骑士的领袖而你只能当一介流浪骑士的原因。你挠了挠脸,忽然想起昨夜情到浓时,她随手扔出去的头盔,扫了两圈,在一株灌木下安静地躺着,像是谁忽然弃如敝履的脸面,只是高阶金属打造的面甲还反着光,灌丛之下依旧耀眼。

你走过去,将它捡起来,轻轻地掸落上面沾着的朽叶与尘土,金属与金属轻轻敲击的声音悦耳得像是一场微观的锻造仪式。你轻轻一笑,回过头时,头盔的主人已经走出去很远,只是握着剑的那只手忽然一扬,留给你一场不肯回头的道别。

“送你了...”风声呼啸里你遥遥地听见她说,“...我看你还挺喜欢的。”

她就那么一个人走在晨光下浅薄的风里,背影看起来像个新死了伴侣的孀妻旅人。

你怔了怔,没有伸手尝试挽留,也没有再说话。

“我确实挺喜欢的...”你想。

全文完

写在最后:

感觉蕾妲×褪也挺散伙人的,你想嘛,同舟共济(一起挑战双月骑士的情谊)同床异梦(一个想追随米凯拉的脚步一个是来杀米凯拉的)同室操戈(打得那一场好架)同归于尽(心死了也算一种同归于尽)最后变成同人小说(谢谢支持),怎么不算一种散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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