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订单》

陈立蹲在客厅地板上拆快递的时候，听见玄关传来电子锁“嘀”的开锁声。三月末的阳光斜穿过纱窗，在米色沙发上投下几道模糊的光影，他盯着包装胶带里露出的半截刀柄，突然想起昨天半夜下单时填错了地址——本该寄到公司的斩骨刀，现在正躺在自己脚边。

“您好，蜂鸟配送。”

玄关处传来塑料工牌碰撞的轻响。陈立抬头看见穿蓝色制服的女孩正弯腰解鞋带，外卖箱的搭扣还没解开，露出半截扎着浅粉色头绳的马尾。她蹲下来换居家鞋时，制服领口往下滑了两指，锁骨下方有颗浅褐色的小痣，像粒没洗干净的糯米粘在皮肤上。

“订单号是202504291735对吧？”女孩从制服口袋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家庭套餐（含宰杀服务）”的订单详情，“需要现在处理吗？”她说话时下巴微微扬起，颈侧的肌肉绷出一道浅淡的纹路，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

陈立盯着她翻动手机页面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边缘泛着健康的粉色，指腹上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可能是个大学生兼职。他突然想起上周在公司茶水间，听见行政小刘说“现在学生妹的肉最嫩，尤其是没谈过恋爱的”，当时对方用一次性纸杯接热水，水蒸气在眼镜片上蒙起白雾，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

“先不急。”陈立站起身，斩骨刀的包装盒边角硌得小腿发麻。女孩抬头时，他注意到她左眼角下方有颗细小的泪痣，像滴凝固的血珠。“你……”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装盒上的塑料封条，“你多大了？”

女孩愣了半秒，唇角扯出个公式化的微笑：“先生需要登记年龄吗？系统默认18-25岁区间，都是符合食用标准的。”她边说边把外卖箱放在玄关柜上，金属搭扣“咔嗒”弹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箱子里整齐码着三个保鲜盒，最上面那个装着切好的土豆块，水珠顺着盒盖边缘往下滴，在木质柜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陈立看着她蹲下身打开保温袋，露出里面用铝箔纸包着的红烧排骨。蒸汽掀开箔纸边缘，酱油的香气混着肉香飘出来，他突然想起这是母亲生前常做的菜。女孩指尖捏着一次性手套的指尖，正准备撕开包装，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皮肤触感比想象中温热。她手腕内侧有道浅粉色的疤痕，大概三厘米长，像是被锋利的纸片划过。女孩抬头看他，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瞳孔里映着他扭曲的倒影。“先生？”她语调平静，手腕在他掌心轻轻转动，像测试束缚的力度。

“我不想吃外卖了。”陈立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松开手，斩骨刀的包装盒不知何时被踢到沙发底下，露出半截黑色刀柄。女孩歪头看着他，指尖还停在手套包装上，工牌上的“林小羽”三个字被阳光照得发亮。“那需要取消订单吗？”她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取消宰杀服务的话，配送费可以退——”

“不是取消。”陈立突然蹲下来，和她平视。林小羽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外卖箱里飘出的食物香气。他看见她制服第二颗纽扣没扣紧，露出内衣边缘的蕾丝花纹，白色的，带细小的蓝色圆点。“我想自己处理。”他听见自己说，掌心全是汗，“用我新买的刀。”

林小羽的睫毛猛地颤动两下。她盯着陈立发抖的指尖，突然注意到他脚边露出的刀柄——黑色橡胶握把，刀身还缠着保护塑料膜，刀柄末端刻着“十八子作”的logo。“先生，”她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像平静水面被扔进小石子，“家庭宰杀需要自行承担风险，平台不提供——”

“我知道。”陈立站起身，膝盖撞在玄关柜上，保鲜盒里的土豆块晃了晃。他弯腰抽出沙发下的斩骨刀，塑料膜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比他想象中要长，刀柄上还沾着快递包装的胶带残留。林小羽看着他握着刀走过来，突然发现他指尖在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把头低下来。”陈立听见自己说。他站在林小羽面前，刀刃垂在身侧，刀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鞋面。女孩仰头望着他，喉结又轻轻滚动了一下，这次他看见她吞咽时，颈侧的血管在皮肤下轻轻跳动。“先生，”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没动，“你知道砍头需要对准颈椎骨间隙吗？如果角度不对——”

“闭嘴。”陈立突然觉得烦躁。他想起上个月在超市，看见肉柜里码放整齐的肉块，标签上写着“机械绞杀处理，新鲜嫩滑”。售货员是个中年女人，笑着跟他推荐：“这种处理方式最干净，一刀就断，肉不会柴。”此刻他盯着林小羽颈后突出的第七颈椎，突然觉得那些话都是骗人的，真正的宰杀应该更简单，就像母亲当年杀鱼，一刀下去，鱼头和鱼身就分开了。

他举起刀，刀刃在阳光下闪了闪。林小羽突然闭上眼，身体微微前倾，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陈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刀刃落下时，手腕不受控制地偏了半厘米。

第一刀砍在她右肩锁骨上方。刀刃陷进皮肤的瞬间，陈立听见类似砍进冻肉的闷响，温热的血立刻涌出来，顺着刀身流到他握柄的手上。林小羽猛地睁开眼，发出含混的呻吟，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但陈立的另一只手正按在她后颈，把她往前推。

“别动！”他听见自己大喊。刀刃还卡在骨头里，他能感觉到她肩膀的肌肉在刀下剧烈抽搐，血液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在米色地板上砸出深色的斑点。林小羽的牙齿咬住下唇，血珠从咬破的伤口渗出来，和颈侧的血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到制服上。

“疼……”她终于发出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是尖叫。陈立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砍中要害，刀刃卡在肩胛骨和锁骨之间，骨头的硬度比他想象中高得多。他想拔出刀，却发现刀刃被肌肉和骨头夹住，只能用尽全力往上提。

第二刀砍在同一位置上方两厘米处。这次刀刃碰到了颈椎骨，发出“当”的金属碰撞声，震得陈立虎口发麻。林小羽的身体剧烈颤抖，失禁的尿液顺着裤腿流下来，在地板上积成小水洼。她的眼睛半睁着，眼白里布满血丝，嘴角还挂着血沫，却突然用没被按住的手摸向自己的下体。

陈立愣住了。他看见林小羽的指尖隔着制服裤摩擦阴部，动作急促而混乱，脸上满是羞耻，却又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的臀部无意识地往前顶，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混着血沫和唾液：“别、别看……”

第三刀砍偏了，砍在她左肩上。这次出血量更大，陈立的手已经被血泡得发白，刀柄变得滑腻，差点从手中脱落。林小羽的自慰动作越来越剧烈，制服裤裆处渐渐洇出深色的湿痕，分不清是尿液还是分泌物。她突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胯部猛地抽搐，潮喷的液体顺着裤腿流到地板上，和血迹混在一起。

“对不起……”她喘息着，指尖还在颤抖，却固执地继续抚摸自己，“控制不住……对不起……”陈立觉得喉咙发紧，他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手中的刀还在滴血，刀刃上已经沾满了皮肉和碎骨。林小羽的眼睛半闭着，脸上满是羞耻，却又带着解脱般的神情，仿佛身体的反应和她无关。

第四刀终于砍中了颈椎间隙。刀刃切入的瞬间，陈立感觉到阻力突然消失，像是切进熟透的西瓜。林小羽的身体猛地瘫软，自慰的手无力地垂落，头却还连着一层皮肉，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她的瞳孔渐渐涣散，却在临死前突然伸手握住陈立的手腕，把他的手指按在自己阴部：“帮我……最后一次……”

陈立机械地动了动手指。她的阴部已经湿润不堪，阴唇肿胀外翻，指尖触到的瞬间，她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呻吟，身体剧烈抽搐，阴道喷出大量液体，混着血液和尿液，在地板上积成暗红的水洼。她的头终于彻底断开，滚落在地板上，眼睛还半睁着，唇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陈立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刀。刀刃上沾满了皮肉和碎发，刀柄上的防滑纹里嵌着血迹和阴毛。他站起身，脚边是林小羽的尸体，姿势扭曲，双腿大张，阴部还在缓缓渗出液体，和地板上的血迹混在一起，形成暗红的图案。

他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双手。血水顺着下水道流走，水槽里还漂着昨天没洗干净的米粒。斩骨刀放在洗碗池里，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刀柄上的指纹被血水冲刷得模糊不清。他突然想起外卖箱里的红烧排骨，还没拆封，铝箔纸边缘还在冒热气。

回到客厅时，林小羽的头滚到了沙发底下，只露出半张脸，眼睛盯着他的脚。陈立蹲下来捡起她的工牌，塑料表面还带着体温，“林小羽”三个字被血迹染红了边角。他把工牌塞进裤兜，突然听见手机震动——是平台发来的消息，提醒他“宰杀服务已完成，记得评价哦”。

他拖过沙发上的旧床单，把尸体裹起来。床单上立刻洇出血迹，形成不规则的图案。尸体的姿势很别扭，左臂还保持着自慰的弯曲姿势，阴部的液体透过床单渗出来，在米色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陈立拖着床单往阳台走，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空间，母亲生前常用的保鲜盒还在第二层抽屉，应该够装下这些肉块。

处理完尸体后，陈立坐在餐桌前吃那份红烧排骨。肉炖得很烂，酱汁入味，只是有点咸。他打开手机，给这次配送打了五星好评，评价栏里写着：“服务到位，肉质鲜嫩。”点击发送后，他看见订单详情里“宰杀方式”一栏自动更新为“家庭自制（砍击）”，下面还有行小字：“温馨提示：下次可选购专业宰杀工具，提升效率哦~”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客厅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形成暗红的斑点。陈立摸了摸裤兜里的工牌，塑料边缘硌得掌心发疼。他突然想起林小羽颈侧的痣，像粒没洗干净的糯米，现在应该已经和其他肉块一起，冻在冰箱第二层抽屉里了。

手机再次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周末回家吃饭，杀你表妹给你补补。”陈立盯着屏幕上的字，突然觉得有点饿。他站起身，走向厨房，斩骨刀还在洗碗池里，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形成暗红色的纹路，像片枯萎的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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