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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1

小说: 2025-09-07 08:07 5hhhhh 2340 ℃

《母仪天下》

壹·圣泽降世

翠浓国的有些人的家户中,祠堂里总飘着蜡油味与奇特的腐臭味,家中神龛最顶层都供着粗陶罐,黄缎下封着被翠浓国的皇后排出的孩童粪便——这是“圣泽罐”,也是十二年前来自翠浓国皇后首开“吞雏礼”的信物。彼时皇后称需集齐十二对金童玉女的精血,方能与皇帝孕育稳固国本的皇嗣,从此每年的这个时候,宫车都会碾过青石板,带走一对童男童女,留下印着“皇嗣养料”的米袋——那是皇家对“献雏家庭”的恩赐。

在巷子里的孩子们总被大人们,在夜里悄悄告诫:“别靠近祠堂的陶罐,那是皇后肛门拉出来的东西。”可他们不懂,为何父母会对着装屎的罐子磕头。他们蹲在王大姐的祠堂后墙偷望神龛,看见陶罐上的百子图总是祥和且微妙的——就像去年被吞的阿宝,祠堂供着他的罐子,却没人敢掀开黄缎看里面的粪便是否真的“带着皇室的气息”。

翠浓国的梆子敲过卯时,晨雾未散,一家贫穷人家的女儿,十三岁的阿蝉正在灶台边往野菜粥里掺麦麸。锅盖掀开条缝,白气涌出来,混着锅底麦麸糊掉的焦香。六岁的弟弟蹲在一旁上,像只瘦骨嶙峋的小雀,见她手抖落半勺麦麸,立刻扑过去趴在地上捡,膝盖磨破了也不管。

“阿弟,脏!”阿蝉用木勺敲了敲锅沿,嘴角却忍不住扬起——这是她难得能逗弟弟的时候。弟弟抬头冲她笑,鼻涕挂在鼻尖:“姐姐,麦麸真甜呀!”她突然想起去年对门邻居家王大姐的儿子,唤作阿宝,他被皇宫里的官家带走前,也曾蹲在同一个地方捡麦穗,那时他对王大姐说:“娘!等我回来,给你带宫里的糖。”可惜,去年冬至刚被皇后的肛门拉出来,化作的秽物如今都…封存在“圣泽罐”里,从皇宫里运回王大姐家中的祠堂。

鬼使神差地,阿蝉蹲下身,指尖戳了戳弟弟的额头:“再抢姐姐的麦麸,当心宫里的皇后娘娘把你带走,像吞阿宝那样,把你变成大便装在罐子里!”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喉咙像塞了把碎麦秸。

弟弟的笑脸僵住,黑眼珠瞪得滚圆:“大便……装在罐子里?”

“骗你的!”阿蝉想揉乱他的头发,手却在发抖。可弟弟突然号啕大哭,踉跄着往屋里跑,撞得棉门帘哗啦响:“娘!姐姐说,皇后会吃小孩!”

母亲的咒骂声从里屋传来:“作死的丫头!嘴上没把门的!”棉门帘猛地掀开,母亲擦着手出来,围裙上沾着给阿蝉准备的胭脂粉,在晨光里像层薄雪。她推搡着阿蝉的肩膀,低声骂:“王大姐家的陶罐还供在祠堂里,你想让官差们听见?”毕竟在一个封建时代,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拉出来的秽物也是神圣的恩泽,是凡人百姓所不可亵渎的。

阿蝉望着弟弟钻进母亲怀里的小身影,突然觉得方才的玩笑像根毒刺,扎得舌尖发苦。去年阿宝被带走时,对门的王大姐也是这样搂着他哭,却在宫车离开后,笑着对街坊说:“咱家阿宝去给皇后当养料,是咱全家的福。”

巷口的锣声就在这时炸响,“咚咚咚”,惊得梁上燕巢扑棱棱掉泥。阿蝉握着木勺的手猛地收紧——她看见对门祠堂的雕花木门开着条缝,去年阿宝被吞后,那只粗陶罐就供在里头,黄缎覆着神龛,像座永远不会打开的封印。

“他李婶子!你家阿蝉被选上啦!”王大姐的尖嗓子穿透篱笆,母亲擦着手从围裙上抹了三遍,才敢掀开棉门帘。王大姐戴着腕上的“献雏家庭“的银铜铃铛进门,铃声混着祠堂飘来的檀香:“瞧瞧咱阿宝给咱家的福气,这月官米涨到十斤五两了。”她朝祠堂方向虚扶了扶,仿佛在触碰看不见的陶罐,“县长上周来拜门,说阿宝的圣泽罐镇着全县的福气呢!”

阿蝉盯着王大姐腕上的银镯,想起阿宝被带走前夜,他躲在李家的柴房发抖:“阿蝉姐,宫里嬷嬷说,皇后的胃会先融化掉我们的皮肤,再消化血肉,最后连骨头都磨成营养糊糊,灵魂困在她肚子里,等她生孩子时当养料……”现在那只皇后的银镯在晨光里发亮,而阿宝的灵魂,正被困在皇后的子宫里,等着成为未来孕育皇子的“一部分”。

“娘,我不想去。”阿蝉抓住母亲袖口,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挖的荠菜泥,“她家的祠堂里的陶罐,王大姐夜里总抱着对着它哭……”

母亲甩脱她的手,木梳砸在梳头匣上发出脆响:“哭?她家如今顿顿有稠粥!”她压低声音,眼角瞥向祠堂,“刚把阿宝的罐子供起来时,王大姐抱着神龛柱子发疯,说罐子里漏出的气味像腐臭的味道——现在呢?官米一到,比谁都念叨圣泽的好。”

弟弟凑过来,天真无邪的抓着王大姐的手,鼻涕拖到胸口:“王阿姨,阿宝哥在罐子里里冷吗?”

王大姐蹲下身,指尖在弟弟额头虚点,像在模仿触碰陶罐的动作:“皇后的胃比家里的暖炉还热乎。”她转身对母亲,声音轻得像烛火,“刚开始我总在夜里摸“圣泽罐”的黄缎,想摸暖阿宝的罐子……后来摸到官米袋子,才知道暖的他娘亲的肚皮。”

母亲拍开弟弟的手,往阿蝉脸上抹白粉时指尖发颤:“别听你王阿姨胡想,圣泽是咱百姓的福。”她捏住阿蝉下巴,粉扑蹭过她紧咬的嘴唇,“你看王大姐,祠堂的门槛都被县长踏软了,全靠阿宝的圣泽护着。”

阿蝉盯着对门祠堂的黄缎,想起半月前的雨夜,她看见王大姐跪在神龛前,神袍拖在泥里:“阿宝啊,娘错了……不该掀把你送到宫里啊……”此刻王大姐正摸着腕上的银铃铛,数着官米的斤两,仿佛神龛里的陶罐只是块能换米的木牌。

“你家阿婵要是在皇后肚里安分些。”王大姐挺直腰板,铜铃撞在腰间的米袋上,“千万不要在胃里乱蹬,让她乖乖融进皇后的身体,你娘能多领两斤米!”

母亲连连点头,转身时眼角挂着泪:“听见没?你弟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就看你了。”她从箱底翻出半块月饼,塞给阿蝉,“这是王大姐去年供过圣泽罐的贡品,吃了能保平安。”

阿蝉咬着发硬的月饼,麦麸皮刮着喉咙。她想起去年中秋,阿宝还在巷口跟自己的弟弟抢糖人,说长大了要当卖糖的货郎。如今被困在那只粗陶罐锁在祠堂里发臭,黄缎下的百子图早已褪色,却锁不住深夜里传来的、王大姐压抑的哭声——那是她思念孩子的整夜。

宫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震得窗纸发颤,阿蝉被推出院门时,梆子声响起,阿蝉突然想起孩子们的歌谣:“金童吞,玉女咽,圣后涅槃,金丝现,陶罐封,神龛供,官米赋家其乐融。”

她知道,自己的灵魂会被困在皇后的身体里,成为皇后的所有物,而身体会被皇后的胃磨成食物残渣,变成大便从肛门拉出来,封进陶罐供在家中的祠堂上——将和其他存在的十一对陶罐,成为百姓每月初十数官米时,对皇家“恩赐”的磕头谢礼。

“该上轿了!阿蝉!”王大姐在院外催促,祠堂的檀香突然浓烈,“咱阿宝被吞时,连神龛的烛火都没晃一下——你家阿蝉要是哭,烛火灭了,官米可就没了。”

阿蝉被按在木凳上穿红肚兜,在祠堂外低语:“王大姐,其实你罐子里的圣泽其实是……”“闭嘴!”王大姐的声音绷紧,“圣泽罐里的东西,能是你乱说的?”

晨雾里,祠堂的黄缎被风掀起角,阿蝉看见陶罐的轮廓映在神龛上,像具裹着寿衣的小棺材。弟弟趴在院墙上,举着块糖纸喊:“姐,等你的罐子回来,我给你画糖人!”他不知道,未来祠堂里的陶罐永远不会打开,里面装的不是祥瑞,是他亲姐姐被消化后的粪便残渣。

宫车停在巷口,阿蝉盯着祠堂的黄缎,突然想起春日里和阿宝摘槐花的情景,他说要给她编花环。现在她即将走进的,不是皇后的胃,而是比祠堂更黑暗的坟——那里没有槐花香气,只有永远无法逃脱的、被消化成粪便的宿命。

梆子声响起时,阿蝉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想变成家中神龛上的陶罐,不想让弟弟对着绑着黄缎的罐子喊“姐姐”,不想让母亲用被皇后消化后的她,化作的粪便换官米。可弟弟瘦得摇晃的身影,母亲擦了又擦的空米缸,还有对门祠堂里永远沉默的陶罐,让她的不甘咽进肚里,混着野菜粥的苦,变成即将入口的、皇后胃里的第一滴酸水。

“圣后吞雏,国祚永昌——”祭师的唱诵刺破晨雾,阿蝉被推进宫车时,最后望了眼弟弟锁骨下的朱砂点。她知道,今年冬至,皇后便会捧着第十二只陶罐昭告天下“皇嗣已成”,当皇后生下皇子时,巷子里会出现第十二对陶罐,每对罐子都装着粪便,每块粪便里都嵌着孩子的指甲、头发,和他们未说完的哭喊,而百姓们会对着神龛磕头,感谢皇家的“恩赐”,就像王大姐摸着腕上的银铃铛,笑着数官米的斤两,而忘了十二年来每个被吞孩子的惨叫。

宫车的木轮在青石板上碾出深痕,阿蝉隔着蒙雾的车窗,看见并排而行的另一辆宫车窗帘被掀开角。蓝布衫的衣角闪过——是阿直,村头总帮她摘槐花的男孩,此刻正扒着车窗朝她望,袖口还沾着去年帮她补陶罐时的蜡渍。

“阿直!”阿蝉拍打车窗,木框上的鎏金百子图硌得掌心发疼。阿直的脸从车窗探出来,额角的朱砂印比弟弟的还要红,像道催命符:“阿蝉姐,你也被选上了……”他的声音被宫车颠簸声扯碎,阿直垂头丧气地:“我娘说,最后一年的金童玉女最有福,可我看见王大姐偷哭时,把他儿子的陶罐抱在怀里……”

宫车拐过牌楼,阳光突然刺破晨雾,照见阿直腕上拴着的红绳——那是去年七夕,他们在槐树下互赠的“平安结”,说好了等麦收后去县城看皮影戏。现在红绳在宫车阴影里发暗,像根即将绷紧的绳索。

“没办法,最后一年了,还是没躲过…”阿直的声音混着车轮碾过落叶的碎响,“我爹说,用我的性命能换十五斤官米,够妹妹吃整年……可我不想变成罐子里的臭屎,阿蝉姐,你怕吗?”

阿蝉望着他袖口的蜡渍,想起去年冬天,他蹲在她家灶台边,用融化的蜡修补漏风的窗纸:“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至少我们能一起……”话没说完,宫车突然急刹,她的额头撞在鎏金窗框上,百子图里捧罐的娃娃仿佛在笑。

皇宫的朱漆大门推开时,阿蝉被鎏金门槛晃花了眼。宫墙比祠堂的神龛还高,砖缝里嵌着细碎的金箔,而她脚上的补丁布鞋,在汉白玉台阶上留下灰扑扑的脚印——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比麦麸饼还白的地面。

“下来吧,金童玉女。”衙役扯开帘子,铜铃声震得阿蝉耳膜发疼。她踩着高过膝盖的门槛落地,看见阿直正被嬷嬷拎着后颈,蓝布衫上绣着崭新的百子图,针脚歪扭,像是连夜赶工的。

皇宫地砖光可鉴人,映出阿蝉破旧的红肚兜。走廊两侧的宫灯雕着瑞兽,嘴里衔着的蜡烛比她家一年的油还多。阿直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我听见宫里人说,皇后的胃像个大磨盘,去年的孩子进去,出来时连骨头都没了……”

“瞎说什么!”领路的嬷嬷突然转身,脸上的粉厚得能掉下来,“圣后吞雏是恩赐,你们的灵魂会化作彩云,护着皇子出生——”她捏了捏阿蝉的脸,“等进了净心房,嬷嬷教你们怎么在皇后胃里拥抱,那样的来世才能富贵。”

净心房飘着浓重的檀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危机感。阿蝉被按在鎏金澡盆里,嬷嬷用掺了香粉的水擦洗她的脚,指甲缝里的泥垢被用力抠掉:“记着,进了圣后的胃要乖乖的,别用指甲划她的胃壁——去年有个丫头乱蹬,让圣后的肚子难受一天,她家官米都被扣了。”

阿直坐在对面的矮凳上,任由嬷嬷给他穿绣着陶罐的肚兜,突然问:“嬷嬷,我们从圣后肚里出来后……真的能供在神龛上吗?”

嬷嬷的手顿了顿,随即笑出满脸粉渣:“傻孩子,从皇后肚子里出来后,那就是“圣泽”,是你们的福气呢。”她指着墙上的壁画,画中孩童在皇后胃里手拉手转圈,胃壁泛着金光,“看见没?你们会在里面跳舞,等从皇后的“后门”出来,家里就能月月领官米,爹娘都跟着享福。”

阿蝉盯着壁画,发现每个孩童的脚都是虚的,像被胃酸泡化了。嬷嬷凑近她耳边,声音甜得发腻:“要是在胃里抱得紧些,圣泽物会更稠,你娘能多领两斤米,下辈子你还能当她的闺女,穿新布衫吃白米饭……”

门外突然传来马车声。嬷嬷骂骂咧咧地出去,阿蝉趁机拉住阿直的手,发现他掌心刻着朱砂写的“逃”字,被嬷嬷擦洗时晕成一片红:“阿直,咱跑吧……”

“阿蝉姐,往哪儿跑?”阿直低头看着肚兜上的绣画,“宫墙比山还高,就算逃了,家里也拿不到官米,爹娘会被饿死……”他突然笑了,比哭还难看,“嬷嬷说,在胃里咱们抱得紧些,灵魂会变成皇后身体里的彩云,说不定能下辈子投个好胎……”

随着一天的“净心调教”结束,他们前往下一道皇室工序,便来到了净体房,这里蒸腾的热气里浮着花瓣,阿蝉盯着鎏金浴桶里的水面,看见自己赤裸的肩头像片苍白的菜叶。嬷嬷往水里撒香粉时,她闻到了令人着迷的香味——原来所谓香料,不过是成为皇后餐前的佐料。

“脱了吧,洗干净才能让圣后舒心。”嬷嬷扯掉阿蝉的红肚兜,指甲划过她腰间的旧疤——那是去年挖野菜时摔的。阿蝉本能地捂住胸口,却被嬷嬷用力掰开手:“怕什么?圣后吞过的雏儿比你干净十倍,可那些雏儿的骨头都能被消化掉。”

阿直背对着她站在另一口浴桶边,肩膀瘦得像两根筷子。他突然转身,阿蝉看见他肚子上的胎记,像块褪了色的红布。“阿蝉姐,”他声音发颤,“你说圣后的牙会不会咬疼我们啊?”

“瞎说!”嬷嬷往水里按阿直的头,温水呛进鼻腔,“圣后吞雏时连牙都不用,你们会像汤圆一样滑进她的胃里——”她突然笑了,“不过要真被嚼碎了,拉出来的圣泽会更均稠,你家官米能多领半斤。”

阿蝉踮起脚,幼嫩的少女脚尖蹭过浴桶内壁的暗色污渍——那是常年浸泡孩童身体留下的痕迹。水温烫得发红的皮肤上,她看见自己的倒影扭曲变形,像极了祠堂陶罐上剥落的百子图。

“阿直,别磨磨蹭蹭的!”嬷嬷甩着湿漉漉的帕子,“去年那孩子在浴桶里没洗干净,结果圣后吞了她后,肚子里闹了一整天!”

阿直哆嗦着脱下修着补丁的裤衩,露出细瘦的腿。阿蝉别过脸,却看见他后颈上的朱砂痣——和弟弟后颈的痣长得一模一样。“阿蝉姐,”他跨进浴桶时水花四溅,“你说咱们从圣后肛门出来时,会不会有人给咱们擦屁股?”

“阿直!”阿蝉想笑,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总提肛门?”

“可嬷嬷说,”他弯腰搓洗小腿,膝盖骨硌得皮肤发白,“圣泽罐里的东西就是从肛门出来的,还得说那是‘凤凰涅槃’……”

嬷嬷突然凑近,往阿蝉头发上抹桂花膏:“知道为什么要洗得香喷喷吗?圣后胃里的酸水最喜欢干净孩子,你们越香,身体就越容易被消化得彻底——将来投胎到富贵人家,身上都带着香气。”

阿蝉盯着水面漂浮的花瓣,突然想起弟弟偷喝她洗脸水时的样子。那水混着野山茶油,弟弟说比野菜粥好喝。此刻她泡在这香水里,却觉得每一滴都像毒药,要把她泡成皇后胃里的一块肉。

“阿蝉姐,你说圣后的嘴是不是很大?”阿直用脚尖踢水,溅起的水花落在阿蝉胳膊上,“说不定能一口吞掉咱俩。”

“那你可得拉紧我的手,”阿蝉抓起一把花瓣扔过去,“别等进了胃里,你被酸水冲得找不着北。”

“才不会!”阿直笑着躲开水花,却不小心呛了口水,咳嗽着说,“我要是被冲散了,就抓着你的头发——反正嬷嬷说,头发最后才会化掉。”

嬷嬷看着打闹的两个孩子,脸上的粉被热气蒸得往下滑:“好好洗,洗完了还有‘净心汤’喝——喝了就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事,只想着怎么让圣后舒心。”

阿蝉望着殿外的阳光,它穿过雕花窗棂,在水面上织出金色的网。她知道,这网不是希望,是皇家撒下的诱饵——网住他们的身体,网住父母的期盼,网住整个翠浓国的荒诞。

“阿直,”阿婵突然抓住他的手,手指触到他掌心未褪尽的朱砂,脸上充满着担忧,“要是……我是说要是……”

“别傻了,阿婵姐。”阿直反握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反正下辈子能投胎好人家,说不定我是少爷,你是小姐——”他突然笑出泪来,“到时候我用金罐子装白糖,让你可劲儿吃。”

嬷嬷的铜铃铛在腰间响起来:“行了,擦干身子喝药——记住,进了圣后的胃要笑,越笑,从后边儿出来的圣泽越均稠。”

阿蝉站起身,香粉混着水珠从皮肤上滑落,在脚边积成一小滩污水。她望着阿直背上的肋骨,数着那凸起的根数,像数着巷子里每年消失的孩子。

净体房的门再次打开时,阳光里飘来吞雏殿的酸腐味。阿蝉打了个寒颤,看见嬷嬷捧着的“净心汤”在碗里晃荡,汤面上漂着几星油花——和母亲熬的麦麸粥一样,看着油亮,实则寡淡。

“喝了吧,”嬷嬷递过碗,“喝完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只等着去圣后的胃里享福。”

阿蝉不愿喝下这婉净心汤,却被嬷嬷用力掰开手:“怕什么?去年有个雏儿喝了净心汤,主动扒着圣后的裙摆求着吞掉他,说想从肛门里‘重生’呢!”再几番拉扯下,阿婵的嘴巴还是被灌满了这碗净心汤,但是她并没有喝下,而是将汤汁,悄悄地吐在了一旁的浴桶里。

她随后听见阿直小声说:“阿蝉姐,这汤闻着真香啊。”她想笑,却发现嘴角僵得厉害,只能点点头,任由温热的液体滑进阿直的喉咙,带着股说不出的甜腻——那是皇家用来堵嘴的糖,也是百姓用来骗自己的蜜。

“阿直,”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手指触到他掌心未褪尽的朱砂,“要是喝了汤变傻了怎么办?”

“变傻了更好,”阿直反握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就不用知道圣泽其实是皇后拉出来的粪便,不用看见娘对着罐子笑——”他突然笑出泪来,“反正喝完汤,我就当自己是圣后肚里的乖宝宝,拉出来还能美滋滋的。”

浴桶里的水渐渐变凉,花瓣沉到桶底,像极了祠堂陶罐里的金童玉女。阿蝉知道,自己和阿直即将变成皇后胃里的“甜粥”,被磨碎、消化、吸收,最终变成供在神龛上的“圣泽”,而所谓“下辈子”,不过是这碗“净心汤”里的幻觉,永远不会实现。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圣后宫门“吱呀”打开,嬷嬷捧着鎏金托盘进来:“进去后,圣后的胃能听见你们的心声,你们可要乖乖的。”阿蝉看见托盘边缘刻着前十一年的名字,“王宝儿”三个字旁边,新刻了“李阿蝉”和“张阿直”。

宫钟突然敲响,震得梁上金箔乱颤。嬷嬷推着他们往前走,阿蝉的红肚兜被门槛勾住,露出半截补丁。她望着走廊尽头的吞雏殿,殿门开着,里头飘出滚烫的酸腐味,像极了王大姐家陶罐漏出的气息。

“记住了,”嬷嬷在她耳边说,“进了圣后的胃要笑,你们的灵魂会先去子宫里攒福气,等皇子落地,你们就乘着彩云投胎,比在这破巷子里强百倍……

阿直突然挣脱嬷嬷的手,转身对阿蝉笑,脸上还沾着没擦净的煤灰:“阿蝉姐,咱在胃里别松开手,说不定下辈子能生在同一个好人家……

宫里来时的锣声再次响起,惊飞了檐角栖息的乌鸦。阿蝉摸着腕上的铜铃铛,突然想起弟弟趴在墙头的身影,想起母亲数官米时的笑脸,想起王大姐家祠堂里的陶罐——原来他们的灵魂从不是彩云,只是皇后子宫里的养料,而身体,不过是从胃到肛门的一段屎路,最终封进陶罐,成为百姓求米的幌子。

“圣后吞雏,国祚永昌——”祭师的唱诵从吞雏殿传来,阿蝉跟着阿直走进殿门,看见皇后的肚子像座小山,裙摆下露出的脚踝妩媚且妖娆,正对着他们笑,嘴里泛着温热的气息。

“今年的雏儿倒水灵。”皇后拍拍肚子,金镯子砸在扶手上,“记住了,在胃里抱得紧些,别让你们走散了,你们的一切会化作本宫的营养,等皇子出生,你们便超生了。”

阿蝉低头,看见自己和阿直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投在殿内金砖上,像两具即将被碾碎的麦麸。她突然明白,净心房的教诲不是骗局,是这个吃人社道最直白的真相:他们的灵魂会被皇后的子宫吸收,化作未来皇子的一部分,而身体会被消化道磨成屎,从肛门拉出,供在祠堂——这就是皇家说的“恩赐”,是百姓用孩子换米的“福气”。

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阿蝉听见阿直小声说:“阿蝉姐,我手心里的‘逃’字被冲掉了……”她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的指甲已被嬷嬷剪得秃秃的,像所有被吞的孩子一样,连抓挠胃壁的力气都没有。

酸腐的热气扑面而来,阿蝉最后望了眼殿外的天空,那里飘着和巷口一样的云,却比巷口的灰暗。她知道,自己和阿直即将成为皇后胃里的第十二对精魄,成为皇子诞生的最后一关,而他们的身体,会在未来从皇后的肛门拉出,封进第十二对陶罐,供在自家神龛——那时,母亲会对着陶罐磕头,感谢皇家的“恩泽”,就像王大姐摸着银镯数官米,忘了阿宝被吞时的哭喊。

而所谓“灵魂化作彩云”都是假话——皇后的胃会先溶掉他们的皮肉,灵魂刚从破碎的身体里飘出来,就会被肠壁上的绒毛吸进子宫,永远困在皇子的血脉里,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圣后宫中,吞雏殿的金漆梁柱映着阳光,酸腐味比村中巷口的粪池还重。阿蝉光着脚踩在金砖上,脚底传来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寒颤——这砖比她家灶台还烫,却冻得人骨头疼。

皇后坐在鎏金宝座上,凤袍拖在地上,绣着的百子图比宫车帘子上的还鲜亮。她长得真好看,脸蛋像泡了蜜的圆月,她指尖捏着蜜饯,唇角沾着糖霜,笑出的梨涡比刀刃还锋利:“小可怜们,过来让本宫瞧瞧。

阿直的药效好像上来了,眼神发直地往前蹭,浴桶里的花瓣还粘在头发上:“圣后妈妈……”

“真乖。”皇后伸手,右手指的金护甲抚摸过阿直的脸,“去年有个宝贝在我胃里乱踢,结果他们家的官米就少了些——你不会学他吧?”

阿蝉攥紧湿浴巾,看见皇后的袖口绣着陶罐图案,和祠堂里的一模一样。她想喊阿直回来,喉咙却像塞了块火炭。

阿蝉看见皇后袖口的陶罐刺绣上,金线勾着“圣后永昌”的字样——和王大姐家神龛上的一模一样。皇后突然转头,眼尾扫过她腰间的旧疤:“你叫李阿蝉?听说你会哄弟弟吃麦麸粥?本宫的肚子你可得好好伺候,不乖乖的话,连骨头渣都不吐给你娘。”

随着皇后又抚摸着拜倒在裙下的阿直:“别怕,小可怜~”皇后冲阿直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把刀,“进去睡一觉就好了,醒了就能从‘后门’出来,你娘能领很多很多的官米呢。”她拍拍肚子,凤袍下的肚皮像倒扣的铁锅,“看,里面住着前十一个宝贝,你们可以进去一起作伴。”

“圣后妈妈……”阿直突然跪下,浴巾滑落在地,露出的脊背对着皇后,“我、我会在你肚里乖乖睡觉……吃掉我吧!”

阿直的浴巾滑落在地,冻得发抖的脚趾抠进砖缝。皇后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后颈的朱砂痣:“别怕,本宫的胃是暖炉,比你家灶台还热乎。”她指尖勾住他的裤衩带子,轻轻一扯,补丁裤衩应声而落,“看,咱们小阿直的屁股蛋子冻得发青呢,快让本宫含进嘴里暖暖。

皇后笑出声,金镯子的边缘砸在宝座扶手上:“好啊,进去乖乖的,我让你舒舒服服的被消化掉。”她张开嘴,里面发散着热气,那两排白牙像小刀子,“来,自己爬进来,省得我动手。”

阿蝉这才发现,皇后的嘴比村口的老槐树洞还大,喉咙深处泛着暗红,像晒干的血。她想跑,腿却被嬷嬷按住,膝盖磕在金砖上:“阿直!别过去!”

“阿蝉姐,真傻,嘿嘿…”阿直回头冲她笑,脸上还沾着香粉,“嬷嬷说,从后门出来能穿新衣服,过更好的生活……”话没说完,阿直就被皇后的手拎起来,像拎只小鸡。

阿直突然傻笑起来,净心汤的药效让他伸手摸皇后的嘴唇:“圣后妈妈的嘴……像暖烘烘的房子。”

阿蝉看见阿直的脚在空中轻舞着,光溜溜的屁股蛋子露了出来,胯下的小唧唧在殿外的阳光下格外亮眼。

“乖孩子,进来吧~”皇后用唇间含住他的脑袋,轻轻一吮,像逗弄婴儿般晃了晃他的身子,“进去后要乖乖地和妈妈呆在一起哦~”趁阿直沉沦时,突然将整个脑袋塞进口中,舌尖抵住他的喉结,唾液顺着下巴流到阿直胸前,把地毯上的百子图泡得发皱。

阿蝉眼睁睁看着阿直的身子慢慢消失在皇后的嘴巴里,逐渐消失,只剩两条细腿在空中乱蹬。皇后的喉咙像活物般蠕动,将他的肩膀、肚子依次吞入,最后只剩一双脚丫悬在唇边,不停地摆动着。皇后突然抬头冲阿蝉笑,唇角还挂着阿直的脚丫:“你看,他在跟你说再见呢。”说着伸出舌头,慢慢舔过阿直的脚心,脚趾头在她舌尖上蜷缩。

“咕——咚”一声,皇后仰起头,喉咙剧烈滚动,阿直的双腿猛地绷直,随后像被吸进黑洞般消失不见。她打了个饱嗝,指尖抹掉嘴角的口水:“到底是小处男,脚丫子带点阳气——不过没关系,本宫的胃酸能把你好好地发挥作用。”

“轮到你了,小可怜。”皇后用一旁的金丝手帕擦了擦嘴,手指尖沾着阿直的余味,“你弟弟在家等官米呢,对吧?”

阿蝉盯着皇后嘴角的唾液,突然想起弟弟蹲在门槛上捡麦麸,流口水的样子。她浑身发抖,却听见自己说:“我、我自己进去……”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她的喉咙动了动:“真懂事,比去年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家伙强多了。”

浴巾滑落的瞬间,阿蝉被皇后身上的味道感到奇妙。表面是净体房的香粉味,底下却翻涌着血肉混着胃酸的腥气。皇后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小拇指塞进她嘴里来回搅动:“舌头挺软,可惜进了本宫的胃里就要被揉成烂泥咯。”

阿蝉爬过去,闻到皇后身上的香味——和净体房的香料一样。她闭上眼睛,往前一扑,掉进了那个温暖的、散发着酸腐味的巨口里。

“记得在里面抱好你的好伙伴。”皇后的声音嗡嗡响着,舌尖卷住阿蝉的肩膀往里拽。阿蝉的额头撞在皇后粗糙的口腔黏膜上,尝到咸腥的肉味。她挣扎着踢腿,却被皇后的嘴唇吸住整个脑袋,鼻腔涌进粘稠的唾液,窒息感瞬间袭来。

皇后喉咙的肌肉开始规律性收缩,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在往下推她。阿蝉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滑进食管,粗糙的管壁擦过脸颊,带出火辣辣的疼。她能听见自己的哭喊声在狭长的喉咙里回荡,却越来越小,最后变成闷闷的“呜呜”声。皇后的喉咙里泛着温热的酸气,混着酸臭,熏得她胃里翻涌,却吐不出来——阿蝉的整个身体被挤压得像根香肠,连五脏六腑都在错位。

喉咙里的粘液像胶水,糊得她睁不开眼,“扑通”一声,阿蝉摔进胃袋,酸液立即淹没头顶。她挣扎着抬头,看见皇后喉咙的开口正在缩小,最后变成豆大的光斑——那是她最后一丝看见天光的机会,她在胃里听见皇后跟嬷嬷说:“今年的雏儿真乖,省了我吞咽的力气。”接着是一声饱嗝,震得她耳朵发麻。

皇后的胃里比灶膛还热,阿蝉摔在一堆黏糊糊的东西上。阿直在旁边打滚,身上的皮肤开始冒泡,酸液滋滋地响:“阿蝉姐,疼!这不是暖被窝!”

她想抱住他,自己的手却在逐渐融化着。胃壁像巨大的搅拌机,一下下碾压着他们,把两个人推搡着,粘在一起。阿蝉看见胃壁上的褶皱都是曾经被她吞噬掉的孩童抓痕,不敢想象当时的他们有多么的绝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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