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

羽驱车来到调查局的员工宿舍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钥匙，他拿出那张钥匙圈上的探员证“月 提尔”，上面印有他的证件照。

羽看着照片。

越野车的车大灯穿透灌木枝叶扫到公园池塘边的草坪上，一群上半身赤露，背脊处安着奇怪脊椎骨样子装甲的人围着这个长发男人，他们的肌肤很白，有的在手臂还安了钢爪。有一个似乎是他们老大的男人摁着长发男的头，让他俯身跪在地上。

他身上的衣服下摆被扯碎，右臂躺在一边的草坪上，断口处血肉模糊，有犬类动物撕咬的痕迹。

羽开车撞开两个穿着怪异装甲的男人。

趴在地上的长发男人左手撑起身体抬头看向挡风玻璃后的羽。

羽一脚刹车，左手拽起斗篷从车里跳出去。羽摆起战斗姿态扫一圈这站在对立面的十几人，目光锁定在中间被围起来脱去衣裤的长发男人。

试了试那张探员证，刷开月宿舍的门锁。

调查局的探员集体公寓，在城中的第一生活区东边，探员们的房间是酒店式的单间。

他的房间进门是走廊，右边是卫生间，左边有一个衣橱，再进去就是卧室，右边是床和办公桌，左边是电视机墙，外面阳台上有茶几和椅子。

他的房间很干净，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床边的墙上挂着一块粗布板，上面钉满了图钉照片，还用混乱的红线把照片连起来。嗯，这很探员。

他的床头柜里放着扎头发的橡皮筋，卫生间的衣橱里塞着内衣裤，走廊的衣橱里挂满了不同款式的外套风衣。

羽随手拿了一叠衣物带去医院。

病房里，他躺在床上，微坐起身，断掉的右臂放在被子外，他扭着头看着窗外。

羽在病房里，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他。

他打理过一下头发，不扎起来的时候是中分：“草，这里的早饭真难吃。”

羽把橡皮筋递给他。

他用左手接过橡皮筋：“我叫月。”

“羽。”

“你想变强吗？”月左手盘着橡皮筋，一只手没办法扎头发。

“……嗯？”

“你想变强吗？”

“我还不够强吗？”羽自觉抬了一下右手，握了握拳。

“但你不想战斗了，因为你已经无敌了，所以没意思对吗？”月抬头看羽。

“……”

“我听过你的故事，那场远征。”

“没人信那个故事。我一锤子打碎了一颗星球。”他脑海里又闪过那颗行星一点点崩坏的画面，那是他坐在自己的小型战船里，从大气层外看过去的景象。羽右手拉近旁边的椅子坐下，靠到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拿出手机打游戏。

“你来这里了，所以我信了。你是阿萨最强。”月笑，“所以再变强呢？后勤保障顾问？不想玩点有意思的吗？”

资源转换顾问，差不多就是后勤保障的意思，他当时只想远离战争找个悠闲的工作好好休息一段日子。

819，四年前。

九月。

夜，维格利德。

运输舰从西向东城飞去。

在对抗巨人族的星际战争之后，羽遇见了在阿萨负责资源转换的暮。羽和暮带着自己的家族亲卫队通过彩虹桥虫洞从阿萨来到维格利德。

运输机舱门打开，羽和暮从运输机上下来，对面站着带使团迎接的臻闵和一心，一心是一个身高两米出头的金色长发男人，是这座维格利德城的领主。他们背后是一幢黑石碑一样的巨大建筑。

这是维格利德的中央建筑。

羽在卫生间镜子前看着光着上半身的自己，换上地球人穿的衣服，这一晚住在黑石碑的招待间。

“反正这边的一帮子漂亮助理能帮你处理绝大多数问题，”暮这样对羽说，“之后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来到维格利德的第一晚他没有入眠。他拿起床边的新手机，开始下载一款手机游戏。

羽给月看了一下自己手机的经营游戏界面：“确实在玩点有意思的。”这个经营类游戏是一款RPG网络游戏的衍生玩法，就是在这个游戏里开一家小店铺，然后和来店里交易的玩家或者NPC互动交易，刷一刷每日任务。

羽在主体游戏里的角色是个法师，在这个经营游戏里就开了一家给别人道具附魔的小店。因为他在主体游戏里战斗太菜了，在衍生经营玩法上倒是更感兴趣一些。

这个白发正太法师，在游戏里已经建立了一个小财团，他原本的小店已经扩张成了一条交易魔法道具的小街。招了两个固定的矿工NPC给他挖魔法石，一个叫霍尔特的猎人给他获取一些魔法动植物素材，带了一个魔法学徒。

因为是RPG主体的衍生模块，在这个游戏里赚的金币也都算作主体游戏里的资产。用手指随便戳戳，白发正太的财产数值在不断跳动。

“……你要教我战斗。”

“滚。”

“…我能帮你克服能力短板，还能顺带帮你解决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低头看着游戏的他顿了一下，放下手机，抬头看月：“说。”

“穿上紧身衣，角色扮演，晚上出去打击罪犯。”

羽撇撇嘴，继续捧起手机：“超级英雄吗？你还有地球人的超级英雄情结？你看漫画？我在你公寓没有看见你存漫画书。”

“嗯…你想内裤外穿嘛？”

他差点笑出声：“这不是变态？”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戴着你的面甲头盔，从车里拽着你的黑色披风跳出来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吗？”

“……蝙蝠？”

月又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的枝叶和电线杆，左手拿起一支电子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果香的烟味。

羽没有放下手里的经营游戏，给自己的猎人头子NPC买了一套新皮肤：“呃，你什么时候出院？”

月抬了抬右手臂：“臻闵给了我一个符文月（15天）让我养伤。这段时间我准备点东西。你也得准备一点东西。”

顺带升级了一下猎人的护具装备和那把附魔猎枪：“我考虑考虑。”

羽在贵宾看台玩手机。

洛辰曦根本就不听羽的话，今晚他又是格斗之主，每日格力马是闪电宫里的小活动，每天就四个人互斗。擂台上扛着铁腰带的健壮男人在朝台下丢自己身上的护具。

羽怀疑是洛辰曦贿赂了夏伏一才能每天都在这四人名单里，羽依旧无奈笑笑，摸摸额头，拿起自己的外套，手边抱着那个半醉女人准备离开。

精灵耳女人穿着褐色短裙，踩着金色高跟，指节挂着一个小手提包，她把头发在脑后扎高，右边乌黑的头发下压着几缕蓝色。

羽把女人放到后座，开车向南。

闪电宫南边是一大片海边的居民区，他开着驾驶座的车窗海风透进来，一路开回到女人家楼下，女人也差不多酒醒了。她打开门下车匆匆上楼去。

羽道别了女人，继续向南开，来到居民区最西南角海边，自己的家。

他进门，在厨房倒一杯水，上楼洗澡。

然后下身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从办公间电脑桌上拿起半杯水进卧室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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