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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妖】【后出轨时代】第152章:男人就是贱,1

小说: 2025-09-06 14:16 5hhhhh 5520 ℃

 作者:13妖

 2025/04/21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1,309 字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13妖|后出轨时代

 

            第152章:男人就是贱

  当有钱人的友善与体贴低调而奢华的呈现在眼前,无比精准的触及你的皮肤,解决所有黏糊糊皱巴巴来不及晾干的尴尬和困扰,同时又保持着礼貌周全,给你留出舒适而体面的私密空间,即便明知那是借助了金钱的魔力,甚至没花他本人一点心思,依然会让你心情愉快,无比诚挚的献上由衷的感激与敬仰

  ——有钱真他妈的好!

  不仅在比自家卧室还大的卫生间里准备着大中小号的精品浴袍,许博还在大衣柜里找到了款式时尚尺度各异的真丝睡衣,一看就是同样的品质风格,居然每一件的款式都跟许太太刚刚穿的不一样。

  昨天折腾到后半夜,光着屁股就睡着了,眼下半个上午又快过去了,这些当然都派不上什么用场,令许博倍感亲切的是崭新未拆封的黑白衬衫,还有一抽屉颜色齐全的纯棉内衣裤。

  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之后,再次来到窗边。

  两人一狗仍未离开那片草地,只不过从并肩而行变成了对面交谈,时不时还能听到倏然拔高的莺声晓唱,阿桢姐的百褶裙追随着身姿动作翩然摇曳。

  一言不合就玩儿起了三明治的极限游戏,对三个人来说都是始料未及,手足无措的。不过,在昨晚那样的情势下,许博对阿桢姐的信心反而多过了岳寒。

  是因为月色撩人,她身体里早就流窜着的那股子骚情火热么?还是刚刚死心塌地的做了自己的女人,潜意识里藏着「证明给我看」的霸道渴望?

  逻辑上似乎都能自恰,却仍旧理不清楚脉络,只觉得比起刚刚完美达成的情侣交换,那是更上一层楼的激情与挑战,危险而诱惑。

  而与此同时,在冥冥之中似乎又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切尽在掌握。

  阿桢姐的身体,早就无比熟悉。一旦骚劲儿上来了,凭一己之力应付颇感吃力并非多么羞耻的事。毕竟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古有明训。

  可是,就她昨晚表现,无论是骚穴穴里淫荡兴奋的灼热程度,还是比民族英雄还顽强的抗击打能力,依然大大超出了许先生想象,让他不得不再次对那个娇小柔弱的江南可人儿刮目相看。

  究竟流了多少淫汁浪水,又被肏上了多少次高潮,根本算不清了。最后,货真价实无可救药的被干昏在了大床上,体力透支的程度是毋庸置疑的彻底。

  这特么才过去几个小时啊?居然神采奕奕的站在楼下跟人聊天,还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这种毫不遮掩的心情表露有多罕见,许博比谁都清楚。

  而作为这一切后果的始作俑者,他甚至连她什么时候起床都毫无察觉。

  对了,她昨晚为什么……会提出那样一个奇怪的要求呢?

  好吧!应该是两个。

  第一个其实很容易理解,阿芳姐勾搭小毛的事她早知道,这次当着众人的面毫无准备的遭遇打脸,应该是实在气不过了,才在跟自己男人寻欢之余突发奇想,动机的成分中,恐怕是撒娇卖萌的更多一些,虽然她平时并不善此道。

  第二个要求,才叫真正的迷惑行为。两根棒棒进一个洞洞,亏她一个单亲妈妈极品良家怎么想得出来呢?

  幸亏小岳够长,先从后面登堂入室贴壁站好,自己费劲巴累狼狈不堪的怼了无数次,总算完全挤了进去。

  在那无比熟悉的,滑溜溜暖融融的骚穴穴里,遇到另一根鸡巴,双头蛇似的相互挤压摩擦……沃肏!那种感觉只能说太特么魔幻了,稍稍蠕动一下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可是,她居然笑了,足够淫荡又有点坏坏的那种,似乎……还透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神思不属失魂落魄……

  「……她……她喜欢这样子搞的!只有这样子她才更舒服的……」毫无预兆地,一个声音在许博脑子里响起。

  那是顾成武,在那个街边小饭店的包间里说过的话。

  万一……注意是万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一个男人如果真觉得意,大概率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最多在实际效果上吹一点牛逼。而一个女人……

  联想起昨晚岳寒临时加盟之后,阿桢姐推开自己想要逃跑的反应,许博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

  是自己太自信太粗心了,还以为她只是害羞。

  倘若真的「喜欢这样子搞」,一个在这种突破禁忌的勾当中完全处于被动的女人,除了假装逃跑,难道还有别的招数可以施展么?

  那个顾成武看上去油腻丑陋肮脏不堪,可是一双小眼睛直往外冒淫光,保不齐就是个摆布女人的高手。又开店做过小生意,结交三五损友一点儿都不奇怪。

  「难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

  「怪不得,她明明被侵犯了,也不愿意报警。」

  若是一年前的许博许先生,绝对不会拥有如此发散到放浪不羁的思维触角。

  可是,经历了洁宝宝,朵朵,莫黎还有程归雁这些奇女子之后,各种古怪新奇的经历和遭遇已经大大开阔了他的眼界。

  那几乎垂落地面的裙摆,依然在慢悠悠的旋转摇曳,娴静而优雅。

  然而,在精致的裙装里面,娇美洁白的身子已经不再清汤寡水生涩羞赧,而是在某人的心中泛起不同以往的神秘光泽。

  女人们凑到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虽说阿桢姐跟朵朵并不算熟悉,那毕竟是她未来的儿媳妇,一个无心另一个却有意,遇到机会当然要多交流,多了解。

  可是,一想起儿媳妇这个一言难尽的身份,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诡异而复杂了。这远在通州的别墅,又是如何把四合院儿里的「好儿媳」给招来的呢?

  刚起床,隔着窗子的第一眼,许博就认出了她黑衣曼妙的背影。在她蓦然抬头回望的刹那,他居然下意识的往窗帘后面退了小半步,然后,就哑然苦笑了。

  是朵朵没错。

  到底是他妈的心中有愧,还没准备好见她?还是心心念念了好些天,实在是赤身裸体形容猥琐,意料之外猝不及防?

  无论是什么,穿戴整齐之后看到两人还在,许先生的心情还是放松了不少,拎起不知被哪个贤惠娘子熨烫妥帖的西装外套,边穿边脚下生风般走出门去。

  差一刻不到十点,空荡荡的厅堂中早已被阳光充满,连一丝丝月亮的气味儿都闻不到了。

  经历过连翻战火的露台上,茶具被收拾整齐,摆着两盘新鲜果品。双开的大门有一扇虚掩着,也不知是否阿桢姐出去时忘了关。

  正愣神儿,身后房门一响,岳寒走了出来。身上穿的仍然是昨天那件休闲款的蓝格子衬衫配牛仔裤白球鞋。衬衫的下缘明显有点皱。

  似乎没想到出门就碰上许哥,小伙子摸了摸鼻子,有点发愣。

  配合默契的一整晚,兄弟俩都没怎么用得上语言这种高级生物发明的沟通手段。这会子一碰眼神,不知怎么,竟然觉得气氛有点空洞干涩。

  身为兄长,许副总自然不能时刻摆出一副流氓相,恰巧感觉肚子里闹起了空城计,便不无自嘲的呲牙一笑,走到桌边捏了块点心,抢先把嘴堵上了。

  没了许哥的视线压力,岳寒也放松了许多,跟在后面没话找话:「外面跟阿桢姐遛狗的那位我好像见过。」

  「当然见过,人家还参加过你的订婚礼呢!」许博越吃越发现自己是真饿了,说话间已经不老客气的落座,拿起了第二块。

  「也是哈!那天人实在太多了……呃——她好像跟一个姓吴的老爷子一起……」

  说得差不多了才发现自己前后矛盾,岳寒做出一副怀疑自己精虫上脑的表情,自我反省了片刻还是决定把话说全:

  「不过哥,我是说……我好像在爱都见过她,应该是健身房。」

  提到吴老爷子,许博下意识的有点儿神经发紧,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这位心细如发的兄弟是否在外围试探自己,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只惊弓之鸟,解除了警报。

  罗教授的编外业务毕竟特殊,可依更是昨晚才开始爆自个儿的黑料,这小子懵懂无知只被色相迷了眼也不算奇怪,想清楚这些便赖皮一笑,歪着脑袋盯了他一眼:

  「合着你们家秦少奶奶对你是严防死守,啥事儿都不跟你说,啥人也不让你认识啊!」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中途还特意在两个卧室之间来回撒么,仿佛在嬉皮笑脸的复盘昨晚的战局演变,直接就把岳寒的俊脸给整红了。

  「也没有,是我懒得打听事儿。」小伙子终于拉了把椅子坐下。

  「清心寡欲是吧?」许博目光依旧咄咄逼人,说话的腔调比纨绔还浪荡:「那你小子现在跟我这儿有的没的,瞎起什么劲呢?」

  「这不是……不是有点儿好奇嘛!」岳寒更不好意思了。

  看着那俊俏的红脸才子,许博更想逗他,忍不住凑近了问:「条儿特顺,是吧?」

  「嘿嘿嘿……身材是不错。」岳公子也是长眼睛的。

  「比阿桢姐还顺?」许博故意没提婧主子,当然不是因为没有可比性。

  岳寒一听更加手足无措:「哥,你说话怎么跟婧姐一个调调啊?」

  得!咱不提,他倒是念念不忘。张口闭口婧姐,婧姐说话什么调调?

  许博忽然发现自己貌似还真有点儿给某人带跑偏的意思,赶紧不着痕迹的一笑而过,继续热衷于老爷们儿之间的不着调:

  「我说,你小子体力不错嘛!床上的刚忙活完,就惦记着窗户外头的啦?」

  「不是哥!我惦记谁啦?」

  温润如玉的岳公子憋了一脸苦笑,试图反抗,不过眼睛里还是藏不住一霎心虚加体虚。毕竟从昨晚到刚刚,已经数不清消耗了多少个轮回。

  许博没有穷追猛打,而是有点愣神儿,仿佛被这突如其来「惦记」二字给戳中了肋条骨,忍不住朝窗外瞄了一眼,忽然觉得口干,给自己倒了杯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惦记又怎么了?漂亮的女人都遭人惦记。咱们不惦记,难道要让那些狼心狗肺的老地痞臭流氓白占便宜啊?」

  这个弯儿拐得确实风流不下流,差点儿把岳寒从车门甩出去。老地痞和臭流氓是谁?一时半会儿对不上号。

  许博一口把茶水喝干,看那小子一脸懵逼,不禁阴险一笑:「走,咱们都别在这儿惦记了,是花是刺儿,出去会会不就知道了?」

  岳寒脸上看不见兴奋,行动却毫不迟疑,也从桌上捏了块点心,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跟上许哥雷厉风行的步伐。

  临出门的时候,许博忍不住朝两个卧室房门瞄了一眼,冷不丁的问了句:「她俩……这会儿应该都消停了吧?」

  没等到岳寒的回答,只听身后「旗鼓隆冬」一阵巨响,好像是有人实在腰膝酸软,差点儿被地毯绊了一跤,把椅子碰翻了。

  兄弟俩来到楼下,发现已经有人在餐厅里出出入入,应该是在准备午餐。叫住个小姑娘一打听,说岳老板要招待的是个姓谷的老总,现在两个人去打高尔夫了。

  谷云生?

  许博认识的老总里,只有这一个姓谷的。

  根据许太太的情报,朵朵已经辞了职,连罗教授的助理业务也全盘交给了小护士,新职位就在华庭。今儿个周末,跟大老板出来应酬,简直不要太顺理成章好不!

  只是她一个当医生的刚刚入职房地产行业,不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长见识学东西,却跑去跟未来婆婆套近乎,稍稍有点开小差的嫌疑。

  不过话说回来,这道理放在朵朵这样的奇女子身上也未必适用。兴许人家富家千金从小就有家传魔法加持熏陶,根本不屑钻营这些眉眼高低的勾当呢?

  许博自己都没意识到,还没见到人,已经在心里阴阳怪气外带自贬身价了。

  未出得大门,阳光已经照在脸上,夏天果然来了。

  望着林荫下的两位美女漫步走来,许副总的西装外套不合时宜的捂得浑身发热。

  阿桢姐远远的看见了他,只微微一笑,脚下的步子优雅依旧。他敢保证,朵朵也看见自己了,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笑语晏晏地,不知在跟阿桢姐说着什么有趣的故事。

  「嘿!岳寒,你说她这张小嘴儿是不是太TMD性感了?」许博一边念叨一边淫笑着迈下台阶。

  「啊?」岳寒没听清他许哥在骂谁,连忙跟上。

  走到近前,徐薇朵才抬起了眼睛,一张温婉素洁的鹅蛋脸上,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如既往的醒目,神色却镇定得有些陌生。

  「朵朵,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见男人的问候,徐薇朵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眼,没答话,转而望着岳寒。许博笑容有点开裂,连忙装模作样的给兄弟介绍:

  「岳寒,这位是徐薇朵徐大小姐,现在呃……应该是在华庭供职吧?哦对了,她是你爸的好朋友吴老板的儿媳妇儿。」

  看着两人礼仪性的握手,许博才盯着女人的眼睛跟上了后半句。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正人君子人设已经碎了一地。

  徐薇朵脸色微变,忽而眉梢一挑,笑着跟岳寒解释:「我老公叫吴浩,刚去美国读MBA。吴澄海是我公公,一个退休老头儿,不是什么老板。」

  抛开纯粹编造的事实不论,但就处处跟你作对的态度,许博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极大不满,讪讪的不知该怎么接话,却见朵朵慢悠悠的转过了头:

  「许副总怎么也在这儿啊?这会子才出现,是起晚了,还是来早了,躲起来补觉来着?」

  说话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既天真又风趣,听上去虽然不温不火,却好似字字都窥破了天机,直接把许某人的脸给说红了。

  「嘿嘿……这不是那什么,昨儿个月亮好,跟兄弟多喝了几杯……起晚了,嘿嘿,起晚了起晚了。」

  妈的,刚才的豪言壮语是谁说的,怎么这么快就泄气了?

  许博拍着岳寒的肩膀顺嘴胡诌,连阿桢姐的眼睛都不敢看,甚至有点儿后悔不该如此孟浪的迎出来,白白挨了一顿怼。反而是岳公子表现得比较淡定:

  「徐姐,许哥,阿桢姐,要不咱们去里面坐着说话吧!」

  话音未落,就听头顶上响起一声甜甜的呼唤:「朵朵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袭红艳艳的身影探出露台,水灵灵的大眼睛折射着明媚的欢喜,正是可依少奶奶。在她身后站着个笑而不语的大波浪,当然是已经拾掇齐整的许太太。

  「早来了!还等你梳好了头,下来迎接我呢!看来,我得自己上去咯!」

  也不知是见了姐妹特别亲,还是之前都是故意给某人摆脸色,徐薇朵伸手捋了捋头发,好像一下年轻了好几岁,红唇越发明艳,身段儿都忽然变软了似的。

  可依扶着栏杆笑得像只画眉鸟:「那我怎么敢啊?嘻嘻……这不已经派左右护法去迎您了嘛!快上来吧,楼上有好吃的!」

  「那我就盛情难却,上来咯!」

  在两位御前护法的注视下,徐薇朵拉着阿桢姐旁若无人的走向楼门口,那浓睫弯翘目不斜视的骄傲神色高贵风范,简直就像在说:哼!男人,就是贱!

  这还是那个在黑夜的廊檐下静静等候,进门之前仍在含情脉脉,不忘殷殷嘱咐的朵朵么?于情于理都欠了她许多,明明心里早就认了,为什么刚才非要提那个老王八犊子呢?

  妈的!

  跟上队伍前,许博朝露台望了一眼,收回目光时,刚好看到岳寒的神色,似乎刚刚敛起不无讥嘲的笑容。不知怎么,越发觉得有种跗骨之蛆般的自惭形秽在脊背上慢慢爬行。

  回到二楼,祁婧和可依已经等在昨天试衣服的那间花厅,亲姐热妹的一通燕恰莺啼,让许博忽觉一阵恍惚,跟昨天上午的场景类似,一样的阴盛阳衰。

  只不过焦点不再是周裁缝,而是徐薇朵。话题则从服装鞋帽变成了美容健身。

  另一个显著的不同,则是在婧主子的注视下,两个男人没被允许溜边儿,而是跟一帮风情各异的娘们儿坐在了一起。

  「朵朵姐,你身材怎么保持得这么好,我好像也没怎么看见你往健身房跑啊!该不会有什么祖传秘方吧?」

  可依抱住徐薇朵的胳膊,就差没变身秦爷,一寸一寸的往身上摸了。

  许博从旁留意,见她虽化了淡妆,穿着艳丽的红裙子,可仔细看还是能从眉目之间窥探到一丝慵懒倦怠,忍不住想起昨晚不堪鞭挞一不小心坠入春梦的娇憨模样。

  「你懒得跟头猪似的,一年能去几次健身房啊?」

  没等朵朵接话,对面的许太太一顿抢白,「我俩每个礼拜都能在爱都碰见好几次,这叫一分汗水一分收获,光拿眼珠子是羡慕不来滴!」

  「哼!我看你还是悠着点儿吧!负担那么重,万一累垮了身子,我怕有人会挨饿。」

  淘淘的婴儿车明明在对面的阿桢姐身边,岳少奶奶的小眼神儿却瞥向两个陪绑的男宾,骚扰猥亵的意味简直昭然若揭。

  在经多见广的朵朵眼皮子底下,许博丝毫不敢回应可依眼角露出来的那火辣辣轻飘飘的一瞥,所幸旁边有个箭垛子,于是半疯不傻的来了句:

  「臭小子,听见没?你媳妇儿是心疼你,才不敢冒险去健身呢!」

  「姐夫!你就积点儿口德吧!」

  可依似乎意识到了引火烧身的危险,连忙红着小脸顾左右而言他:「谁是他媳妇儿啊?傻乎乎的,一天到晚连句话也不会说。」

  如此拙劣的避坑操作,差点儿把许太太笑喷了,却听岳寒好像必须得证明自己一下下似的接过话头:

  「不是,我其实是觉得你现在已经挺苗条的了,没必要非得去健身啊!」

  完了,这小子确实不会说话!

  还没等他许哥笑出来,婧姐姐先不乐意了:「诶诶诶……听你这意思,姐姐我是因为不够苗条,才有必要去健身的咯?」

  「不是,姐……」

  放任「臭弟弟」自由发挥求生本能,许博装做不经意的扫过徐薇朵的脸。

  那半盏红唇笑得很放松,浓睫扑闪下的眸子里却什么也读不出来,仿佛换了个职业,顺便把原本全身心投入生活修炼到一半的热情与执着全都毫不吝惜的清理干净了。现在,占据了那副完美躯壳的,是一个江湖混老的职场精英,连坐姿都严格符合商务礼仪。

  感受到男人目光里的温度,徐薇朵笑容丝毫未变,只是眼睑略微一垂,再次抬起目光已然投向了阿桢姐:

  「阿姨,我听说你也去试了一下,感觉怎么样?」她果然一直没改过口。

  「是去过两次,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器械,我还有点儿……」

  「啊?阿桢姐!你都开始健身啦?」没等阿桢姐说完,可依已经瞪起了大眼睛,「原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开始健身啦?」

  惊讶之余仿若终于发现了世界的真相,女孩望了一眼岳寒,不禁撅起了嘴巴,一把抓住徐薇朵的胳膊:

  「朵朵姐,我开的卡还能用么?打今儿起,我也要去健身……」

  「你?你最擅长的就是半途而废吧?」婧主子无比及时的递过来一句毫不留情的调侃。

  许博眼看着那张小嘴儿越撅越高,不由心中一动:「这自律啊!本来就是反人类的。咱们的祖先天天在大草原上跑,那是得完成狩猎小目标,吃饱了谁不喜欢躺着?」

  「可依,姐夫给你安排个小目标,替我看住你婧姐。下了班,她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别让任何异性打她的主意。任务完成的好,回头我请你俩度蜜月,怎么样?嘿嘿……」

  这一招借刀杀人当然是冲着之前跟许太太的奇葩约定去的。可依这把刀虽然未必能杀人,捣乱绝对绰绰有余。

  这一个礼拜,你不让老子碰,也别想舒舒服服的去碰野男人!除非……哼哼……哼哼哼哼……

  兄弟,万一真有个行差踏错,也只好对不住了!

  偷偷瞄了一眼婧主子脸色,发现她正似笑非笑的捏着一根山楂条磨牙,显然嗅到了弦外不寻常的音律,不禁心头暗爽。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儿。一个小帅哥进来通报,说岳老板跟谷总打球回来了。

  率众迎到楼下,先跟岳老板打了两天来第一个照面儿。尽管当时被蒙住了眼睛,毕竟私家本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暴露无遗,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免有些心照不宣的小尴尬。

  谷云生身材中等,穿了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因为天气热,外套搭在胳膊上,露出复古款的宽背带。黑色眼镜的边框很细,架在山根圆润的鼻梁上,为一张周正白皙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儒雅,虽然有些发福,仍让整个人的气质更像一名学养深厚的经济学教授。

  不知是球场上阳光太足,还是刚刚运动过的原因,商界大佬额头油亮满面红光,心情似乎不错,一边笑容可掬的跟许博握手,一边越过他的肩膀往身后的人群里张望。

  许副总自然乖觉,立马再次介绍了一次许太太。

  谷云生先无比绅士的跟祁婧握手,又像是发现了祖国的未来,直接穿过两夫妻凑到婴儿车旁,俯下身捏了捏淘淘的小脸蛋儿,直夸小伙子有前途。笑眯眯的起身之后,郑重其事的跟推着婴儿车的阿桢姐微笑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午宴已经准备就绪,众人按次序入席。临时凑的一桌客人,岳老板的安排却好不马虎,菜品道道精致,色香味俱全。

  按道理说,碧城跟华庭都是做地产的,属于竞争关系,撞上两位大佬深居简从的秘密约会,论资历,即便还轮不上自己在商场战略层面参与勾心斗角,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合时宜。

  于是,为了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美食上。

  恰巧早饭又没吃,忍了半个上午的饥肠辘辘得意慰藉,除了把祝酒词说利落,嘴巴的另一项功能直接马力全开。

  没想到,这一招装傻充愣胡吃海塞,两位大佬没什么意见,却频频招来徐薇朵的注目跟白眼。

  「老公!麻烦你斯文点儿成么,朵朵都嫌你吃相难看了。」

  许太太这句提醒声调不高也不低,刚好让全桌子的人都听到。这是她最最擅长的指东打西,管杀不管埋。

  许先生也很识相,赶紧捞起餐巾擦嘴,眼珠子却直勾勾的盯着徐薇朵的性感红唇,等着看她如何见招拆招。

  谁知徐大小姐根本不为所动,瞥了谷云生一眼,又幽幽淡淡的望了望许太太,嫣然一笑,端起红酒抿了一小口。

  「诶呀小许,看来咱们婧主子这家教颇严啊!」

  及时打圆场的是岳景天,许博扭过头时,酒杯已经举到眼前,连忙端起自己的红酒:「岳老板,您不会也是婧主子粉丝吧?」

  「诶~~!粉丝像话么?」

  岳景天夸张的一咧嘴故作不悦,拿眼睛瞟了一下桌尾的小两口,「我是小岳子的爸爸,怎么说也得算咱婧主子娘家人吧!」

  许博相信,婧主子的名号第一次传进岳老板的耳朵,还是在几周前的订婚礼上。

  虽然对兄弟这两位人中龙凤般的双亲因何分道扬镳尚不甚了了,眼见颇遭嫌弃的老父亲一而再的舔着脸,拐弯抹角的跟儿子的朋友套近乎,仍不免唏嘘感慨。

  正打算从侧面尽量轻松的安慰两句,忽听对面一声惊叫:

  「谷总!谷总你怎么了?」

  转头一看,只见谷云生满头大汗双目紧闭,咬牙忍痛的表情望之揪心,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椅子,整个身子仍在缓缓向桌底滑落。

  徐薇朵到底是个医生,叫声急迫,动作却丝毫不乱,双手牢牢扶住肩背,用身体把椅子推至一旁,慢慢的把男人平放在地上。

  等许博迅速绕过桌子,徐薇朵已经从老板的西装外套里摸出一个黄色的小药瓶,正捏开下巴往嘴里喂药,看见他张开两手想要帮忙的样子,目光忽的一暖,随即冷静的吩咐:

  「去准备车,要宽敞的。」

  站起身时,祁婧已经把车钥匙递了过来。

  许博飞奔出门,用最快的速度把「黑武士」开到门口,刚刚将后排的座椅全部放平,一群人已经簇拥着个急救担架出了大门,七手八脚的把病人往车上抬。

  人群中除了徐薇朵,还有个更加纤细苗条的身影,举着个铮亮的氧气瓶一起上了车,正是那个叫竺小青的健康护理师。

  「安贞医院,开稳当点儿!」

  女孩儿的声音又柔又细,口吻却透着一股与年龄颇不相称的镇定果决,让许博莫名紧张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熟练而迅速的发动了车子,同时打开了导航。

  一路上,除了竺小青跟医院急诊通了个电话,就只有谷云生痛苦憋闷的呻吟。

  许博把着方向盘不敢分神,却始终感觉到背后的沉默里有一段柔软而殷切的注视。

  或许,那更多关乎一个生命的安危,表露一份急迫的心情。生死攸关的时刻,本就无须更多的言语交流。

  然而在那份可以用第六感觉知的沉默无言里,一定也包含着一份信赖,一份无缘无故不知所起,却初心不改一如既往的期待。

  急诊门口,已经有医务人员在等候。

  许博踩下刹车,便第一时间扭回头去,只看到一刹刚刚转开的眼尾。不过,那明显故作遮挡的捋发动作已经足以勾起他的微笑。

  停好车,岳老板也赶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抢救室。走廊尽头,迎上来的竺小青依然保持着平静,跟老板简明扼要的汇报:「是急性心梗,没有休克,神智也都保持着清醒,应该不会有危险。」

  岳景天脸色缓和了不少,拍着小姑娘的胳膊点了点头:「幸亏有你啊!小青。这边就交给医院好了,让小张送你回去。」

  竺小青没再说话,也没有离开,跟许博点了点头,轻飘飘的退到了一边。

  这一老一少的简单对答,怎么看都不像是老板和下属,尤其是岳景天望向女孩背影的目光,似乎多了几分慈祥。许博好奇心起,望着女孩夸赞:

  「看你柔柔弱弱的,遇事还挺镇定。」

  岳景天笑着瞥了一眼女孩,慨然一叹:「我一个老战友留下的心肝宝贝,有时候闹起脾气来,呵呵!也挺任性的。」

  留下?

  印证了心中好奇,许博却被这两个字触动了好几根神经,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张格外讨人喜欢的娃娃脸。

  按祁婧的说法,那小子什么都想得通看得开,唯一无法释怀的,就是这个女孩。

  没准儿,还是初恋呢!

  然而,此时此地并非拉家常的地方,岳景天已经走向了徐薇朵,按竺小青的判断安慰了几句。徐薇朵则不无认可的点了点头,说已经通知了谷总的家属,应该很快就到。

  三个人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岳老板问了问谷总平时的身体状况,了解到徐薇朵进入华庭时候不久,也就渐渐沉默下来。

  唯有许博有点抓耳挠腮,视线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扫过那一身黑衣。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名医生走了出来。

  果然如竺小青所说,不算严重。不过,仍需在ICU观察检查,确定进一步治疗的方案。

  将病人转移到病房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满庭芳领着谷丽古黎也赶到了。身后还跟着个穿西装的高个儿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生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听徐薇朵叫他刘秘书。

  阿芳姐看到许博有些意外,先去病房门口张望片刻,似乎勉强放了心,回来了解了发病前后的情况之后才又再三表达了谢意。

  自打订婚礼上彼此一带而过,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许博见她穿了一件黑底绣花的短款旗袍,肩上披着条深红色的长丝巾,脚上踩的也是一双红鞋子,微微散乱的鬓发衬托莹白酥腻的肌肤,更添一段酥曼风情,不禁暗暗猜测:

  她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竟打扮得如此隆重?

  既然有惊无险,病人也得到了妥善救护,岳老板跟阿芳姐客气了几句就领着小青姑娘走了。许博本应跟他们回别墅,见徐薇朵一直在跟阿芳姐说话,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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