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像是在提醒我，刚刚的疯狂不是一场梦，而是我必须面对的现实。我点了点头，喉咙发紧，脑子里却全是程曦的身影。她会怎么想？她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觉得「三人行才够味儿」？还是说，她会因为我和张丹的事而愤怒、失望？我不敢往下想，心口像被什么堵住，沉甸甸地喘不过气。

　　张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温热，带着点茉莉花香：「别想太多啦，苏瑾。程曦要是真介意，阳哥也不会在这儿跟你开玩笑了。」她眨了眨眼，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快去问吧，我还等着看你俩怎么甜甜蜜蜜地加入我们呢。」

　　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抓起背包，逃也似地推开更衣室的门。外面的空气清冷，夹杂着橡胶地板和汗水的味道，健身房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几盏昏黄的灯光映在走廊尽头。我大口喘气，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复，可胸腔里的那团乱麻却越缠越紧。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秋风卷着落叶从脚边掠过，银杏树的影子在路灯下摇晃，像是在嘲笑我的彷徨。我掏出手机，指尖悬在程曦的微信头像上，迟迟不敢点开。她今晚有田径队的训练，应该还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可我却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体里藏着一团火，烧得我既向往又恐惧。

　　我得问她。不管是为了回应罗阳，还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答案，我都必须面对她。我的手指终于落下，点开对话框，打下一行字：「曦曦，今晚有空吗？有点事想跟你聊聊。」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我的心跳得像擂鼓，像是站在悬崖边，等着坠落的那一刻。

　　手机屏幕暗下去，夜风吹过，我裹紧了外套，脚步却沉得像灌了铅。程曦的回答会是什么？她会笑吟吟地答应，像在酒店消防梯上那样抛出大胆的提议？还是会皱起眉头，质问我为什么会卷入这样的疯狂？我不知道答案，可我知道，这团烧得正旺的欲焰，已经在我心底留下了裂纹，深得无法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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