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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个人,是谁?

小说:涉黄者死 2025-09-06 14:16 5hhhhh 5670 ℃

他是谁?

他在哪里?

男子缓缓睁开眼,上下睫毛黏湿在一起,分开时余液拉出薄膜,让眼前的世界如梦境般扭曲了一瞬。

等适应了光线,他才看清,第一次睁眼时见到的那片模糊的白,原来是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他们围在他身边,神色专注,动作忙碌而有序。

“生命体征?”

“……体温36.6,升得有点慢,心跳回调到38了……”

“脑波恢复得怎么样?”

这些人又是谁?

他好似一个溺毙在游泳池里的人,在生命倒计时的最后一秒被人拽出水面,身体刚从长久的休克中恢复,记忆却还没有被死神归还,只能以一种茫然的空洞,观察他回归到的这个世界。

四周的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甜而沉闷的腥气,令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透过那些忙碌穿梭的白大褂之间的缝隙,他看到自己所处的大厅内,一排银白色的金属舱整齐排列。雪亮的灯光在金属表面反射出刺眼的光晕,为整个空间蒙上一层紧绷而冰冷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深蓝色制服的男子分开白大褂们,步伐沉稳地向他走来。一瞬间,他空茫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这身制服……他似乎见过?

来人身材精干,鹰钩鼻上架着一副黑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走到近前,严肃的面庞却浮现出一种官方领导下基层时惯有的亲和笑容:“时衣先生,您好。”

时衣?

两个字仿佛熟悉的旧友,从记忆的迷雾中缓步走来,张开双臂,将他轻轻拥入温暖的怀抱。

啊!对,时衣。那是他的名字。

他是——时衣。

时衣缓缓扭过头,试图把涣散的目光聚焦到对方脸上,听到对方继续道:“我是帝国口神文明与意识安全审查总局语言审查处语言审查外勤科科长卓照章。”

时衣像一只树獭,眼睛慢吞吞眨动了一下。

他的大脑此时宛如生锈的齿轮,运转艰难,无法处理这样长串的职务名称,只捕捉到“审查总局”四个字,就浑身一颤,视线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脸,却恰好落在制服领口的金属徽章上——

一柄利剑横陈于绿色背景之上,映照灯光,寒芒闪过。

时衣眉角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那把剑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皮肤,洞穿头骨,扎进了他全无抵抗之力的大脑皮层。痛苦尖锐,他迟钝的身体却反应不过来,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

对面的人似乎皱了皱眉,抬腕看了看,语调依然温和:“时先生,帝国当前有一项紧急任务,需要您的配合,请立即随我前往。”

“11号的生命体征才刚恢复到基准线,脑波还很微弱,至少还需要在我们医疗团队这里观察几天,否则……”白大褂中领头的老人插话。

卓照章斜睨过去,镜片折射出冷冽的光芒:“紧急任务,刻不容缓。”

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叹了口气。十几个白大褂互相交换着眼神,都沉默下来。

卓照章不再理会无关紧要的人员,垂下眼,不动声色观察监禁舱里的那一位。

这位时先生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那个老医生不合时宜的插话,只是微垂着头,呆呆坐在流线形的舱体内,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简直像一只刚从棺材里坐起来的吸血鬼,意识还未完全脱离千年的沉睡,因此浑沌而呆滞。

要不是嘴唇在不断地无声翕动,这人看起来更像一座吸血鬼的蜡像。

他指挥几个护士上前,给时衣套上衣服,离开监禁舱,以便坐上轮椅,自己则在一旁抬腕再次看看终端上的时间,努力压下内心的焦躁。青年被人摆弄着瘦削惨白的身体,一直保持着那种呆滞。

像一具任人摆布的,没有生命力的玩偶。

只有嘴唇依然在一张一合。

卓照章不着痕迹地靠近,似乎听见了不断重复的两个字——

时衣。

是……在叫他自己的名字?

直到车辆驶出帝国第六监狱大门,这位时先生依然在发呆。

“时先生,时先生?”

卓照章几次试图搭话,对方都无动于衷,连最初的对视都没有了。他心口不详的乌云越积越厚——这个人是任务的关键,如果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蜡像样子,任务就完了!而自己……

就在此刻,半空中一直阴翳厚重的云层裂开一条缝,几缕阳光从云隙中逃逸而出,穿过车窗,照向他们。

蜡像突然动了。

整座蜡像都包裹在给失温者用的那种厚毛毯中。此时,毛毯中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凑到阳光下,让那缕明亮的天光洒落在血管突出的清瘦手背上。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翻转手掌。

金色的阳光穿透纤细洁白的手指,让整只手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玉石质感。

他近乎痴迷地望着那缕阳光在自己掌心跳跃,带着一丝少年人才有的专注和天真。

这人……多少岁了?

卓照章抬起手腕,从终端里调出资料,用一种友好诚恳的姿态开口:“时先生,为了帮助您确认意识,我会把您的一些基础信息给您念一遍。如果有问题,随时可以打断我。”

“时衣,男,出生于银河历2202年2月2日。”

也就是说,31岁了。他瞥了时衣一眼——因为常年被禁锢在单人口神监禁舱内,不见阳光,这人从脸到躯体都显出一种病态的清瘦,裹在一件宽大的白T恤和厚毛毯中,晃眼一看像个单薄少年,年龄感混乱。

至于心理年龄,他目光掠过下面的一行字——

【银河历2221年12月10日,时衣被帝国口神文明与意识安全审查总局成功抓捕。】

2221年12月10日,这个日子卓照章很熟悉,高中课本紧急增补版上学过,是帝国口神文明与意识安全审查总局第一次发起著名的“净世行动”那一天。

【银河历2221年12月15日,经帝国最高法院裁定,被告时衣散播口口口口罪罪名成立,依法判处终身单人口神监禁。】

2221年12月,也就是当时是19岁,然后单独禁闭了……十一年零两个月。卓照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掐断这条思绪,不让它再延展下去。

他自己如今正把命吊在钢丝上行走,哪儿有多余的同情来分给罪犯?他清了清喉咙,跳过刚才的两行,开始念下面的部分:“经查,自2219年始,时衣开始架构口口虚拟时空——口色世界。2220年,口色世界正式上线……”

他略过了后面的【经帝国口神文明与意识安全审查总局核实,该虚拟时空包含大量的口力、口口口口等不良内容,累计使用量已超过九千五百万人次,严重违反了帝国虚拟时空口神文明相关法律法规,对社会稳定构成重大威胁】,单刀直入:“时先生,您还记得口色世界吗?”

对方毫无反应,只是翕动嘴唇,拿手指极其轻缓地拨弄着阳光。卓照章心中涌上一阵烦躁。这位时先生的状态,比他预想中的最坏情况要好一点,至少没有直接口神崩溃。但这副泥塑木雕样儿,真能帮他找到人吗?

他赌上一条命,可不是为了赶去那个鬼世界给人陪口的!

“时先生,您就是口色世界的架构师。您还记得吗?”他压住烦躁,耐心询问。

——架构师。

一潭死水的记忆被这三个字轻轻点了一下,泛起一阵战栗的涟漪,无数极其细小的碎片破开潭底深埋的淤泥,星星点点浮起,在幽深的潭水中旋转、漂忽,最终跃出水面,升入空中,在阳光下漫天闪亮。

对,架构师,他是一名架构师。

时衣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凌乱的画面与情绪——

逼仄的房间、硕大的虚拟接驳舱、不分昼夜地劳作、忐忑等待、成功狂喜……

他是架构师,他曾经架构过一个虚拟时空,叫……

“时先生,口色世界,是您架构的,您还记得么?”对方再次重复。

……露水从玫瑰花瓣上颤巍巍滚落……

……夜空中的巨大光球里,一具具雪白的肉体衣衫凌乱、淫靡纠缠,任全城人仰起脸观看,饱含情欲的喘息声回荡在城市夜晚的天穹下,点燃一城欲望的火。

……啊……啊……

……观众里响起迷乱的呻吟,情欲比夜色更晦暗,两个、三个、或者更多,开始凑到一起,野兽般舔舐、剥光、插入、耸动……

……高潮时的尖叫此起彼伏,淫荡的白浊如一处处喷泉在广场上飞溅……

“时先生,时先生?您是一位优秀的虚拟时空架构师。这个口色世界,是您灌注了很多心血的作品,您一定还记得吧?”他放慢语速,咬字清晰,目光穿透黑金丝镜框,紧紧盯住那张苍白的脸,不放过任何变化。

这张脸刚才在听到“架构师”三个字时,肌肉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找到了打开交流渠道的钥匙,结果这人只是若有所思地抬起左手,放到唇边,开始啃指甲。第二句问话里,他把重音放到口色世界,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因为名字被和谐过?

要不要冒险,试试那个原本的名字?卓照章眼光飘过前排。不行,司机听得见他们的谈话,他不能讲违禁词,授人以柄。

正犹豫间,他听到对方的喉管里,首次发出某种嘶哑的声音。

实在听不清楚,发音时的嘶嘶气流大过语音本身,像是年久失修的管道重新启用,气流呼啸而过,没把握好强度。

但听上去是两个字,难道是在说“记得”?!

他精神一振,温声道:“您说什么?慢慢来,再说一遍?”

那人重复了一次。依然费力且缓慢,发音也不准确,但他听得全神贯注,还是辨别出来了——

“难,吃。”

“难吃?”禁闭了十一年,与外界交流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两个字,这是卓照章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什么东西难吃?”

那人以一种树獭般的速度把手缓缓伸过来,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指尖在太阳下泛着光,又重复了一次:“难,吃。”

手指难吃?

卓照章彻底茫然,而树獭已经慢慢把指头收回去,再次放到嘴边,牙齿咯咯咬下去,咬完皱了皱眉,继续啃。

可能是因为那个皱眉的动作意外的生动,卓照章蓦然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因为走得匆忙,时衣身上手上的营养液都没洗干净,那东西的味道不算臭,但有一种蛋白质的闷闷的腥甜,啃到嘴里,显然也不会好吃。

卓照章轻轻咬了咬后槽牙。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戏弄了,但他把狐疑的眼光投向裹着毛毯慢吞吞啃指甲的树獭,又迅速否定掉这个错觉。

这位说话做事都像慢动作的架构师,整个人仿佛一大块才解冻到一半的牛排,神智里还嵌着细冰渣儿,不太清醒呢。

哪儿有口力和头脑戏弄人?

总之,能说话,还能听懂话,至少说明这位囚徒基础意识没有受损,这是好事,好事。

如果对他表达一点共情,是不是能更快取得他的配合?

“时先生,这些年,您受苦了。您放心,这次任务之后,您的功劳,帝国不会忘记。我个人会一直跟进,确保您所有的苦难,都将得到合适的补偿。”卓照章推心置腹地保证。

真的很难吃,时衣皱巴着眉毛,对嗡嗡嗡的话语充耳不闻,一边顽强啃着左手的指甲,一边在脑海中踮着脚尖,举高手臂,去够那些从深潭中破水而出,漫天飞舞,闪亮璀璨的记忆碎片。

……烟花在疯狂交媾的人群上方绚丽绽放,照亮那个人满是汗水的脸。汗滴从那人喉结上滚落,滑过隆起的胸肌……

……他好像在喊“不要了,不要了”,声音嘶哑……

……但那个人只是温柔地俯身,吻掉他脸上的泪水,一边和他缠绵接吻,一边更加凶猛顶进他深处。巨物撑开肠道……

……快感蚀骨……

……唇齿分开,拉出一道亮亮的银丝。色气的银丝颤颤巍巍,被窗外的烟花晕染得五彩斑斓……

……那个人声线低沉:“乖,很快就好。”

……然后,更深地贯穿……

“时先生,时先生?关于口色世界,您还记得什么?”

口色世界?不,不对。

不叫这个名字。他创造的世界,不叫这个名字。

应该叫做,应该叫做……

叫什么呢?大脑被时光与黑暗混合而成的腐蚀剂侵蚀得千疮百孔,意识空洞,他竭力伸出手,也无法从虚空中抓出那个本该烂熟于胸的名字。

还有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小剧场:

卓科长:“苦难blah blah”

时衣:……汗水滑过隆起的胸肌…………

卓科长:“帝国blah blah”

时衣:……巨物撑开肠道,快感蚀骨……

卓科长:“您想起来了吗,口色世界?”

时衣: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我搞口色的那个好地方嘛!

哭过,怂过,没萎过。一生倔强不服输的口口口口世界架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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