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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高架桥、誓言与鬼门关回来的人,1

小说:A small yellow article of Ruirui (Ai Shu Xue) 2025-09-06 14:16 5hhhhh 1480 ℃

A small yellow article of Ruirui (Ai Shu Xue)

第四章·高架桥、誓言与鬼门关回来的人

钝钝松手,任凭沉重的金属制品带着惯性力飞出,烟灰缸与颅骨剧烈撞击,应力集中使前者产生塑性破坏的同时也使后者受到了一级重伤;飞溅而出的除了血液还有粉白色的胶质,局部系统内的焓变导致熵增,在达到某个极限后系统失衡,吉布斯自由能以爆炸的形式释放,PVC框架内5+1.52PVB+5的硅酸盐复盐应声破碎,余波持续施加着动荷载,只有一半完好的屈曲状态下黄檀木桌强迫振动。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钝钝透过烟尘看到了旋转着的红蓝色灯光,他最后吸了一口冰鲜柠檬水,又吐到裂开的瓷砖上,泛着白色泡沫的漱口水和泡着脏器的血泊混合。

他从4楼的窗边一跃而下,落地时听见排山倒海的咆哮声,令人揣揣不安颤栗不已。

他本能般地畏惧,拔腿就跑。才踏出第一步,脚趾间就满是沙子。

他越过门岗,沿着田埂,种着油麦菜、玉米、甜菜的田地往身后窜去。每跑一步心里的慌张就加重一分,他不敢放松,警笛和犬吠好似雪崩般紧追不放,他毫不怀疑一旦被追上自己就会变得和办公室里的尸块一模一样。

一座高架桥出现在了眼前,钝钝沿着抬升往上跑去。泊油路面也爬满了深深的裂痕,边缘的混凝土护栏下露出了扭曲的钢筋。

跑了很久还是上坡!上坡永无止境,更低的温度和更清晰的吼声提示着高度的变化,重力也成了他的敌人,好似看不见的魔爪,每时每刻都尝试着将他拉下。

一辆军绿色的福特thunderbird横在路中间,钝钝冲刺,三级跳!最后一步跺在车顶,但就在接触面完全分离的前一刻,他感觉到脚感不对。他在空中转身,那俩老旧的机车仿佛失去了一切摩擦力一般,失魂落魄地沿着路面滑下。

Thunderbird落入呼啸的警车群中,BOOM!艺术就是爆炸!

这才对嘛!都做梦了还逃逃逃,像话吗?老子就该是拥有替身killer queen的the joker!把看不惯的都炸烂!

钝钝狂喜。

关于犯罪的梦他没少做,从在领导的车座椅上放沾着艾滋病患者血液的针——到在笃行楼楼顶往下丢铅球——但每一次他看不到受害人的惨状就不得不落荒而逃,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在床上醒来。

可这次他看到了领导和同事确实的死相,并且在梦醒前停止了亡命。他悬停在空中,欣赏着追兵燃烧的残骸翻滚滑下;他们跑过的路程那么远,他离天空那么近,除了那无限爬升的高架桥,没有东西比他更高。

忽然斜刺里飞出来什么东西,旋转着抽到他的脸上,他失去平衡摔落在地。

穿着警服警裙的人俯视着他,头上没有戴警帽,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发带。茉莉味儿童香水的味道钻入鼻腔,裸露的膝盖缓缓屈下,视野内颠倒的脸庞向他迫近,五官清晰得不似梦中,一缕发丝垂到他的鼻尖,轻拂过胡茬。

稚嫩的面孔上看不出特别的表情。来人惜字如金,说:“手。”

钝钝递出双手,来人雷厉风行地掏出一副手铐,她带着露指的手套,颜色是和泡泡袜一样的白色。咔咔两下。

脸的确是锐锐的脸,但神情实在太过冷漠,难以和他熟知的那个小女孩联系在一起;而且某个第二性征相当丰满,可能有D……甚至E吧。

“别乱动!”锐锐不带感情地说。

啥玩意?他啥时候动过?钝钝想要解释,但发不出声音。

锐锐的身体从他的头部上方越过,不知为何干燥的皮肤感到了一丝湿气。

鳄鱼图案的内裤就像特意给他留了时间一样,在视线内停留了整整0.8秒,足够他意识到外阴隆起之上未受支撑的那一线布料。

锐锐向着他的腰部坐下,即使隔着警裙也能感受到那柔软臀部的弹性,只是这下的冲击力之强有些超乎他的预料,整段腰部都像被砸到路面里一样,就连膈肌都抽痛起来。

钝钝不由得想起高中某场被强制参加的羽毛球双打比赛的第一轮,他随机分配到一个毫无默契的队友,队友有着与硕大的肱二头肌、三角肌不相匹配的孱弱握力和相匹配的惊世球商,在一次捞球中球拍就那么脱手,狠狠砸在作为队友的钝钝腹部。钝钝至今仍记得队友粗壮的大臂上那粗壮的青筋……对,差不多就是那么疼。

虽然他没试过锐锐的体重,但……真不至于这么重吧?太疼了……疼得要掉眼泪了。

当时他爬起来后没好气地骂队友:“傻逼吧你。”

按说这时候赔个礼就算过去了,可队友不但球商顶级,连情商都拉得很满:“下次别乱抢,这球该我接。”

“接你妈接到人身上是吧?”钝钝怒了。

“我哪知道你会冲过来接?我角度好我能压对面那矮子到底角懂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再往下点老子卵没了懂吗?给你来下试试?啊?来不来?”

“傻卵,别装。”队友把球拍往地上一砸,转身走了,“妈的不打了。”

钝钝疼得没法去追,但他没想到的是场边没伤没病的裁判和两个对手也毫无作为,只是上来走形式般问了句“你没事吧”“要不要叫人来抬你”,然后便讨论起是否要罢赛云云。

那时另外11个场地都在正常比赛,偌大的体育馆内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他听到某个场地上传来欢呼声,又意识到原来并没有人来看自己……同寝室的几个这会儿也在别的项目里抽不开身,也就是说暂时没人会来帮他。

欸,早该想到的嘛,本来也没指望。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裁判和对手二人组像是嫌弃什么脏东西一样离他几步远,他们叹了口气……一定是在埋怨比赛就这么吹了吧?

这么不乐意那刚刚怎么不找那个傻逼去?

高悬的照明灯模糊起来。

好吧,自己走。

绷住绷住,别哭,我知道我很疼,但我别哭。

就这么想着他爬起来就往出口走,身后有谁在说话,“……等……马上……来人……”

但他不管不顾地走了,事实证明走得很对,无论是谁在挽留他,最终也没上来扶。

太好了,还好没信。

一路上没事情想,大脑自动回放起队友(前队友)那糟了什么大罪一样唾沫飞溅的嘴脸。

走起路来飞快,疼痛对活动似乎没有影响,他有些拿不准了,“我操,难不成我真是装的。”

那还不如疼点吧,疼到让自己摆脱这个想法。

腰腹部受到的压力不减反增,整个人都好像要被吞进路面。他妈的这可是他的梦里啊?凭啥有比他还强的个体存在啊?就算那个是锐锐也不行啊!

不过锐锐终归是不一样的对吧?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她也……

“再动一下试试。”锐锐的语气冷若寒冰。

他真动了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钝钝产生了被背叛了期待的失落感,就像那场中断的羽毛球赛后,他在寝室里慷慨激昂地问候前队友全家,这时一个室友插嘴,“哦,我认识那个人,19班的,他那人就那样,习惯就好,算了算了。”

操,算你妈了。

学校那边一如既往地和稀泥,最后整件事就这么过去,没几个人记得。

也许有问题的是他自己?是他反应过度了?他不得不这么想。

满怀期待扑个一空就是这个感觉,激昂的情绪只需这么冷却一次便再难复燃……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尽可能的不对任何人表达自己,不要求任何人做出任何特定的回应。事实证明他的自我压抑太正确了,你看这刚说完锐锐多好多好,马上就被抽脸了吧。

钝钝下半身的感知近乎麻痹,生命的本能下性器自发勃起,重量好像压在腹部,又好像转移到更下方。锐锐的背影逐渐模糊起来,朦胧的眼睛把握不准距离感,她坐的地方似乎也更靠下了。

简直就像是反坐的女上位性交姿势。

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本该指向地心的荷载就像魔法般改变了方向,转而从360°压迫起了男性器!此刻阴茎取代了地球成为引力的中心!茎轴引力取代了地心引力!锐锐那不符合身型的体重从哪里来已经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那份重量现在全心全意为他的性快感服务。

这条价值两万印尼盾的裤子好碍事啊。钝钝想道。

顿时那条来自批发市场陪伴了他3年的长裤消失的无影无踪,早已充血的阴茎接触到大气,桀骜不羁地昂首挺立!早该这样了,这是他的梦境!在这里他就该随心所欲!

哪怕沿着高架桥爬了很久,他所在的高度依然远小于洛希极限!地球在潮吹力的作用下爆裂炸碎,一霎时田野丘陵庄稼地、蓝天白云高架桥全部不复存在!他们漂浮在宇宙之中,过去名为地球的碎散之物被茎轴引力吸引,好似Durex一般,成为厚度0.000001mm的性星环的一部分!

既然碍事的地球消失了那也就没有什么下方的概念了,此时既可以是反坐的女上位也可以是后入式!不!既然他的阴茎才是引力中心,那或许该叫吸附式?!

念头一动,锐锐身穿的衣服也无影无踪,凝脂般的脊背划出诱人的线条,被吓到的锐锐双手抱胸哆嗦起来,却将更多的乳房挤到能从背后看见的位置。

只玩过厚码无补丁《千恋万花》的钝钝想象不出现实中女阴的外观,但是没关系,先前出现过0.8秒的画面仍存在于他的记忆里!他把龟头顶在秘裂的下部,带着碎散的地球和鳄鱼图案的可爱内裤直接顶进膣内!未经人事的幼嫩阴道和其主人一同啜泣着抗拒,但钝钝像是要报复一般,无视她的意志强行前进!

他的胸膛贴上锐锐如蓝尾蝾螈般光滑背部,一种难以形容的细腻感循着毛孔从正面钻进他的身体。锐锐因下体的刺痛颤抖起来,好像要比心跳更快。

阴道内某种炽热的液体隔着鳄鱼内裤和性星带为男性器加热升温,将内部的无序性推至颠峰!中子撞击精子细胞核,生物电又克服了库仑势垒,链式反应下睾丸内发生着不亚于宇宙大爆炸规模的必然的奇迹!精液沸腾着、翻滚着涌入尿道。

钝钝眺望着某个星系的恒星,它默默地燃烧着,无法推知其存在了多久,它的火焰是泾渭分明白色和天蓝色,两种颜色彼此交缠游走,白色火焰在天蓝的底色上画下木棉花和篱笆,蓝色火焰则在白色的外圈光冕上写下“华岚理工大学”“Storm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纵然地球已经覆灭,华工的校徽仍在宇宙中长存!

手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罐广式菠萝啤,钝钝向这唯一的倾听者举杯,“与尔同销万古愁。敬你。”

就在这时华岚理工星突然开口说话了:“醒醒。”

感情已经抒发完了,钝钝懒得思考它是什么意思,只是沉溺于感受至今仍未放弃抵抗,极有体育精神的小学女生的小穴。

就在射精的前夕星空像玻璃般裂开。紧邻的心跳和无限刺激施虐心的哭腔消失了,万籁俱静。

眼前是灰白泛黄,还起泡、掉墙皮、挂着衣蛾幼虫的天花板。

“都九点啦,还不快醒醒?”

锐锐的半颗脑瓜从床平线冒了出来,以少女特有的活泼的声线喊他起床。她这会儿没系着那标志性的红色发带,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

“早啊锐锐,”钝钝抹了抹眼角,从腋下摸出手机,“8点41,哪来的9点?”

“快起来啦,”锐锐探出手拽了拽他的裤脚,“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你别一只手!”钝钝被吓得完全清醒过来,“两手抓稳,脚别打滑!”

“啊?好!”锐锐赶紧抽回手握住床边的栏杆。

“对,就这么慢慢爬下去。”钝钝松了口气,“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你不会摔过吧?”锐锐安全着地。

“这间宿舍四个人都摔过。”钝钝跟着爬下来,站稳脚跟,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白衬衣配红背带短裤,而是灰蓝色的短袖衫配黑色长裤,“换衣服了?”

“嗯,汗黏黏的不太舒服,顺便洗了个澡。”锐锐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借用了你的校卡,看到在桌上。”

“没事,我的还有这个人留下的东西,都随便用。”钝钝指向董薛廉过去的床位,“等一下,白天没热水啊,你洗的凉水澡?”

“天也不冷,还好吧。”

“广州的天说变就变,昨天还开空调明天指不定就穿秋裤了,还是小心为上。”钝钝在堆满了大大小小杂物的桌上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掏出一只吹风机,“我帮你吹?”

“谢谢,我自己来。”

他趁着锐锐吹头发的工夫去刷牙,小高靠在阳台的洗衣机上,嘴里念念有词:“That’s at the northern end of the larger lake, in a bend on the path that leads to the lake.”

一大早就被迫听鬼佬的鸟语,钝钝不由得心生烦躁,草草地刷完牙,往脸上泼了两把水后他返回室内,正准备带上阳台门时却感到了一股阻力。

“Go up there with the woods on your left and the temple is right at the end.”小高看着钝钝的眼睛,深情地说。

“你不都保研了吗?”钝钝无法理解室友如此勤勉的用意所在。

“雅思。”

“哦。”钝钝找不到共同语言,于是向正在吹头发的女孩搭话,“锐锐,你换的衣服呢?”

“你妹妹起得比我还早……”小高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小高说丢洗衣机里就行……”锐锐说。

“行你个头!”钝钝一边怒视室友一边冲向阳台,“那台洗衣机别说内裤袜子了连咱们的鞋子都洗过!而且内胆三年来一次都没换过!你教唆我家锐锐,是何居心?!”

“……我倒是觉得应该手洗……”锐锐继续说。

钝钝一边用抱歉的眼光看着室友,一边徐徐折返:“呼,还好还好……”

“……但是小高非要跟我科普机洗更干净……”锐锐平铺直叙。

钝钝怒视室友,冲向阳台:“老子当年就该把你的工图塞进去洗了!”

“……我一起床就看到她拿了个盆在那搓衣服……”小高书接上文。

钝钝和蔼地注视室友,回到椅子上坐下:“呼,还好还好……”

“……我看她挺费劲的,就建议她要不还是丢洗衣机得了……”小高娓娓道来。

钝钝怒视队友,冲向阳台:“现在把我的鞋子和你的内裤一起丢进去也不晚!”

“……最后我还是手洗完啦。”锐锐引出真相。

回,坐:“呼,还好还好……”

“而且管他怎么洗的,你急也没用啊。”小高盖棺定论,“都晾上去了,你刚没看到吗?”

钝钝微笑着对室友表达感激之情,起身拉开阳台门:“我看看我家锐锐胖次什么颜色……”

锐锐怒视同窗,放下吹风机冲上来:“笨蛋!变态!不准看!”

“我瞟到一眼,好像是粉色的。”小高雪中送炭。

“对了钝钝,”锐锐啃着奶油面包,“你们这宿舍好脏好乱啊,多久没打扫过了?”

“那是三年前的盛夏,我们背井离乡,从大学城来到五山的那一天,”钝钝啃着毛毛虫面包回忆往事,“从学长手中接过这间冬凉夏暖的宿舍的那一天。”

“推开门,学长留下的飞机杯就那么放在地板的正中间。那天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了回大扫除。”小高啃的是椰蓉面包。

“自那以后一次也没有打扫过!”钝钝高声说,“整栋北24只有我们宿舍做到过!”

“……”

“……”

钝钝期待的眼神盯得锐锐浑身不自在,她只好顺着问下去:“你怎么知道的?”

“22年底曾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the blockage’事件,”钝钝越说越亢奋,“那晚某处大管道堵了,黄水从厕所漫出来,整栋楼无房幸免,受灾最严重的宿舍甚至被淹过5cm深!唯独一夜没睡的我察觉到异变!从楼梯间搬来了沙袋,将灾情控制在厕所范围!守护了整间宿舍的精神健康和财产安全!”

“还有这事?!”小高惊讶道,“我还以为那沙袋是楼管搬来的呢!”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这么恶心的事!”锐锐拍桌子。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聊。”小高拖着椅子返回自己的桌子,留下一路刺耳的拖拽声。

“2块3。”钝钝伸手。

“欸?”

“2块。”小高讨价还价。

“No discount.”

“好吧。”小高乖乖转账2.3元。

“你们算得这么清么?”锐锐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啃面包,“我还以为大学宿舍里……怎么说呢,会更融洽点的?”

“算清点好,很多大型纷争的源头都是一件没掰明白的小事,”钝钝说,“你以后慢慢就会懂了,其实这种关系比那些 靠着擅自定价的人情掩盖矛盾的关系……稳定多了。”

“唔……”

“你想想,假如有一天我和他为什么事撕破脸皮了,顺着旧账翻过去……这边说你还欠我3毛钱、那边说你忘了上次谁找人修的门锁……一条一条地,把过去视为友好象征的小事挑起来,思考着怎么中伤对面……不会很崩溃吗?”

“你这说得也太直白了,”小高说,“好吧,我也没怎么受伤。”

“那小川呢?”锐锐追问,“小川不是经常请你去网吧么?”

“他……呃,就……他和我们的价值观可能不太一样,”钝钝斟酌起用词,“川他每个月的生活费比我们多一个零,对他来说情绪价值重要得多,他甚至觉得让我回请太掉价了。”

“你就没想过和小川有一天也可能闹翻么?”

“呃,”钝钝想了想,“我操,还真没想过。”

“这不是和你前面说的矛盾了吗?”锐锐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和小川就是没想过,和小高就想那么多?”

“咱能别聊这个了吗?感觉聊下去气氛会很尴尬啊。”

“我只是觉得以前的你不会这么考虑问题……”锐锐叹着气说,“说什么撕破脸皮……唉。”

“聊呗。”小高说,“你居然认识那种富哥?”

“行行行我聊。”钝钝投降,“首先第一点,川哥跟我一样烂,你……”他转向小高,“你太他妈牛逼了。”

“这算个几把理由?!”小高目瞪口呆,“你是被反智主义同化了还是怎么?”

“川哥说的话我听得懂!你他妈老子每次在线下和线上碰到你,你他妈和别人说的话打的字都跟你他妈的外星语言一样!你对一个外星人可不得提防点么?”

“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尽可能表达的简单了啊?这都能不懂?什么外星语言都来了?你没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太对了哥,都是我的问题。”他大力鼓掌,“是我僭越了,我恬不知耻滥竽充数我一介废物居然不开眼和您们这样伟大的天才同处一室,每晚能旁听你们讨论数学之深奥这份荣幸不该属于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占着茅坑不拉屎!”

“喂!钝钝!你先别……”

“不是,你告诉我数学专业不讨论数学讨论什么?这都能成为你不爽的理由?你……”

“你们每次拖椅子都吵得要死,忘说了,还有跟神经病一样搁那复读某某公式也是。”

“行吧,我没注意过,可能……”

“天天往寝室群里转哪个大佬的论文也很烦,我宁可你们三个自己建个群自己聊。”

“但是……”

“无所谓,我不会有什么想法。”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问的,打住吧好吗?”锐锐说。

“我真的不理解,”小高用力摇头,“原来你有那么讨厌数学吗?那你为什么来数院?”

“就有那么讨厌。志愿填错了,绩点太差转不走。”钝钝耸了耸肩。

“那……”

“还是跟川哥混比较适合我。在网吧他教我打瓦罗兰特我教他钢铁雄心4……撸串喝酒的时候我刷BBC和VOA的歪屁股新闻,川哥在看杨什么同学什么万字解析,其实我们互相都听不懂对方指的是什么,但最后偏偏就是能键政到同一件事上,我们一边发表会被请去喝茶的言论一边大笑,让酒精带走所有烦恼。”钝钝说,“我跟川哥认识没两周就到了他生日,我想着蹭吃蹭喝这么多次说不过去,就订了个他屏保的卡通角色图案的小蛋糕,川哥很感动,于是一有机会就带我去逛什么漫展,让我扛着他那据说5位数的尼康去给奇装异服浓妆艳抹的姐姐拍照……老实说我不理解他激动个什么,要我说还是小学教辅书上的角色更色情一些。不过去漫展也有好处,我听川哥的话倒卖了几个叫‘八级’的东西,一下就赚到了在学校食堂兼职一个月的钱,操他妈的,有钱人的消费观就是不一样。”

“喂喂喂!”小高强行打断道,“你别忘了你妹妹还在这!”

“哦还真是,一不小心聊嗨了。”钝钝掀开笔记本电脑,“打住打住,该赶毕设了,导师在催。”

“……你做的是什么?我帮你看看?”小高沉默片刻后问道。

“关于已有算法的劣化,学术垃圾,入不了你的法眼。倒是你不继续上你那个培优班吗?”

“今天的是录屏。”小高转回去,“行吧,不打扰你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钝钝说。

“我都说了是录屏。”

“打扰你了。”

……

“钝钝,你……没事吧?”锐锐犹豫着问。

“I’m fine,thank you,”钝钝说,“对不起,忘了吧。”

“我才是对不起,我非要问的。”

“没事,健全的小打小闹罢了。”

“看着不像,有点吓人。”

“真的,只是因为你比我们小只,体格差异带来的错觉而已,本质上就是小打小闹啦。”钝钝掏出手机递给她,“抱歉我暂时要忙一会儿,得做个样子应付导师。要不你先玩玩游戏,或者看看下午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应付?是要给老师交作业吗?”

“差不多,不过大学的老师和小学不一样,你找他他有权不理你,他找你你必须秒回。”钝钝叹着气写报告,“何苦呢?彼此都知道只是换着花样灌水……就算真有能做出什么成果的本科生……也轮不到他来带啊。”

这时小高突然叹了口很长的气,不知道在给谁听。

“哈啊——”锐锐也长叹。

“唉其实吵点也挺好,廉廉润了以后很少就听到你们鬼叫了,晓飞最近也不怎么回来了。”钝钝说,“一想到以后晚上都会这么安静……还是有那么点感慨的。”

10点52分,钝钝把辛辛苦苦水的报告给导师发了过去。

他本来想把电脑让给锐锐,但锐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连续喊了几遍她都没有反应。

钝钝边等待导师回复边做抽象代数

设p,q,r为互不相同的素数,且G群的阶为pqr,试证明G 为可解群.

证:首先注意,如果一个群H的阶为两个互异的素数的乘积,则H一定是可解群.下设群G 满足|G|=pqr.设G中sylow p-子群,sylow q-子群,syow r-子群的个数分别为 np, nq, nr.有下面两种情况:

(1)np, nq, nr中至少有一个为1.无妨设np=1.则G中唯一的Sylow p-子群K是正规子群,而G/K的阶是qr,因而G/K是可解群,K是循环群,也是可解群,因此G是可解群.

(2)np, nq, nr都不等于1.为方便计,我们假设p<g<r, 则由Sylow定理容易看出,nr=pq, nq=r或nq=pr,而np=q, r 或qr.注意到所有的Sylow子群都是素数阶循环群,且不同的Sylow子群只有一个公共元素e,我们有

|G| > 1 + qр(r - 1) + r(g-1) + g(р-1) =1+ рqr + rq - r - q > рqr.

这是矛盾:于是第二种情形不可能出现,从而G是可解群.

直到11点39分,文件一直处于未接收状态,钝钝决定今天和导师的交流就到此为止,打开了免打扰,拿上校卡和兜着铝饭盒的袋子起身,“我去食堂打点饭。”

“帮我带份酸菜鱼。”小高说。

“行。”

“啊哎?哦!”锐锐看到了屏幕上的转账18元的消息,“我也一起去。”

“挺晒的,我去就行了,”钝钝说,“你先拿热水烫一下碗筷吧,等下我回来炒菜。”

“又在宿舍开锅?”小高摇头,“不是,哥们,对你妹妹好点吧。”

“我觉得钝……我哥他对我挺好的。”锐锐说。

“我家锐锐真是太贴心了呜呜呜!”钝钝热泪盈眶。

“你哥他为了省钱天天就是煎蛋榨菜倒点酱,打一盒饭吃三顿,”小高两手分别指向收纳箱上的电热锅和宿舍门后的小型冰柜,“何况也不见得能省多少吧?别忘了还有电费。”

“开20分钟锅也才不到2毛钱,食堂一勺宫爆鸡丁溢价就不止这点了!”钝钝有理有据,“冰柜放一晚上剩菜也就3块钱,饮料要冷到能喝甚至只需要开1小时……你知道胜佳的东西比批发贵多少么?脉动是6块对4块,冰红茶是4块对3块,菠萝啤是3块2对2块5……”

“哦哦,这样啊。”小高点头。

“你不去质疑学校3级能耗制冷还贼烂的空调、不去质疑均价比隔壁华农高了1块钱的食堂,却怀疑我经过严密计算选择的方案?你到底是何居心?”钝钝咄咄逼人。

“校外的批发市场也挺远的,我觉得花那么多时间跑那么远有点得不偿失……”

“不用自己跑,加批发店老板微信,然后找美团跑腿就行了,总得还是便宜。”

“天天防着楼管或者学生会检查违规电器也挺累的……”

“这一切都是华岚理工大专剥削学生的阴谋!”钝钝慷慨激昂,“北一和北二对我的意义就是免费汤和自取小菜和蜜雪冰城,除此以外再无他物!从我在梅菜扣肉里吃出苍蝇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立下了绝不屈服的誓言!我将不懈斗争!纵使长夜漫漫,唯我烛火永存!光荣属于苏维埃!”

“哥们,别说了,我怕给人听到了举报我思想政治不过关。”

“至、至于说得这么壮烈么……这到底是什么学校啊……”锐锐被唬住了。

“而且昨晚买了很多菜,今天吃好的。”钝钝回收主题,“走了。”

二十分钟后他提着酸菜鱼和白饭回到宿舍,四个收纳箱已经挤放在中央,上面摆着电热锅、洗净摘好的菜心和焯过水的豆干、茶树菇,冒着冷气的盘装熟菜和两幅摸上去温温热的沾着水珠的碗筷。小高在看网课的录屏,锐锐坐在临时拼起的餐桌旁捧着一本书,哪怕过了10年钝钝还是觉得她专注的侧脸那么耐看。

“噢,回来啦?”锐锐放下书冲着他招手,“Welcome back!”

“Hero’s come back! ”钝钝跨过拉起的电线,在小高的桌上放下酸菜鱼和一盒米饭和一次性筷子,上阳台洗手。

洗完手回来,餐桌边上多了个人。

“你来干嘛?”

“一起吃热闹点。”小高说。

“你想怎么热闹?聊哈密顿算子还是黎曼流形?”钝钝问,“我先告诉你我听不懂,我家锐锐也听不懂,不想冷场就回去。”

他感到莫名的舒爽,在这间3个数院大手和1个数院耻辱的寝室内,他居然能有成为多数派的一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一起吃多好,”锐锐说,“钝钝你也别闹别扭了。”

今朝登临题诗处,八百水泊已属胡……

钝钝默默地加热叉烧和肘子,装盘;然后就着锅里的油爆香大蒜,加入豆干和茶树菇,简单翻炒,然后加入少许开水收汁,滴入适量在小红书上学的酱汁勾芡,装盘;接着炒了个菜心,关火;最后接着余温热了一下米饭和白肉,顺便切了个苹果。

以上全程,不但没有出现任何颠勺之类的华丽操作,而且豆干差点炒糊了,而且菜心没放盐,而且手指还给烫了一下。

“没事,糊了的我吃。”钝钝擦着汗说。

“不,应该倒掉。”小高夹了块五香肘子,就着酸菜鱼。

“你咋也来?”

“这么多你俩吃得完?”

“吃剩的我当夜宵了。”

“太健康了,太卫生了。”小高说。

“钝~钝~放久了就别吃了,”锐锐说,“那个亚什么盐会累积的,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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