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宫殿内虽然有遮阳的屋檐，但空气依然闷热。萱和芭两人跪在地上，擦拭着宫殿的地面，汗水顺着她们的脸颊滑落，在光洁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很快又被灼热的气温蒸干。

萱感到无比烦躁，她心不在焉地擦着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殿门外。就在这时，一个挑着水桶的少年奴隶从窗外经过。

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陋的奴隶服饰遮不住他结实精壮的体格，反而更显现出一种野性的魅力。他低垂着头，目光专注于脚下的路，紧抿的嘴唇和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冷峻和淡漠。

萱的心头一动。然而，她很快注意到少年有些跛脚。

萱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这才发现少年的两条小腿后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其中左小腿上的一道伤疤尤其触目惊心，狰狞的疤痕已经扭曲了周围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曾经遭受过多么严重的创伤，也正是这道伤疤导致了少年如今的跛脚。

“真是可惜了……”萱忍不住在心中叹息，惋惜之情油然而生。这样完美的躯体，却因为这道疤痕而变得残缺，实在是一种令人心痛的暴殄天物。

“喂，萱，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身旁的芭用手肘轻轻顶了萱一下，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哦，是行雪啊。”

萱回过神来，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行雪？他是谁？”

芭一边继续擦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是二十九公主的贴身奴隶。怎么，你对他感兴趣？”她撇撇嘴，露出些许不屑，“我劝你还是算了吧。皇子公主的贴身奴隶……你懂的，都是那些主子们的私有玩物。更何况，素柔公主虽然不受宠，但她那脾气你也知道，出了名的难伺候。更别说行雪还是个瘸子，听说就是因为冒犯了公主，才被打残的。”

萱听着芭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看着少年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猛地站起身，对芭说道：“我很快就回来！”然后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一边匆匆忙忙地向殿外跑去。

她追出宫殿，没跑几步就追上了行雪。萱深吸一口气，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

“喂……你好？”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行雪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随着他转身的动作，一颗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穿过浓密的眉毛，悬挂在他的睫毛上，眼看着就要滴进他的眼睛里。

行雪面无表情，刚想开口询问，萱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用手帕轻轻地拭去了他睫毛上的汗珠。

行雪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萱保持了一点距离，略带警惕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萱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脸颊微微泛红，她紧张地解释道：“啊……抱歉……那个，我叫萱，是宫殿里负责打扫的奴隶。嗯……那个……你看，汗水流进眼睛里会很痛的，这个……这个手帕给你擦汗吧。”

她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只好有些慌乱地编了个蹩脚的借口，把手帕递给行雪。

行雪看着眼前惴惴不安的少女，或许是被她的真诚打动了，他忍不住淡淡一笑，说道：“谢谢你，我叫行雪。”然后接过了萱递来的手帕。

萱感到手上一轻，不禁心中一喜，她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嗯……我，我知道你。”

她抬起头时，行雪已经走远几步了，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

………

行雪回到素柔的寝宫，去浴室为她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温水。他走进寝殿，看见素柔正侧倚在飘窗边发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轻薄的寝衣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的身体线条。虽然偏瘦，但依然窈窕有致，日渐成熟的身体散发出萎靡的魅惑。五年过去，素柔已经成年，容貌出落得愈发美丽动人，然而眼下深深的泪沟却带着沉思疲惫，时常紧簇的眉头让她多了几分神经质的气质。

听到身后传来那熟悉的、不规则的脚步声，素柔缓缓侧过脸。她那双失去光泽的漆黑眼珠落在行雪身上，曾经那个乖张任性的小女孩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阴沉。

行雪低着头，半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公主，水已经备好了，请随奴去浴室沐浴。"

看着他，素柔不由自主地走神。

五年前那天，她指责行雪对她不敬，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宫人们拖了下去。几个月后，当行雪一瘸一拐地回来复职，她才知道他被关起来遭受了各种刑罚责打，断了左腿。

素柔，并不觉得愧疚。

只是那以后，她和行雪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离。行雪彻底变成了一个恭顺的奴隶，不再对她有丝毫忤逆，就像一个真正卑微得像沙子一样的奴隶不再抬眼看她。即便她强行捏着行雪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那双灰暗的眼眸中也不再映出她的样子了。

………

浣洗室里水汽弥漫，铜制的香炉中燃着安神的熏香，淡淡的香气与水雾交织在一起。行雪垂着眼，指尖轻轻触碰到素柔肩头的衣带，开始一层层为她褪去衣裙。

素柔微微仰着头，任由行雪动作。随着外衣的滑落，她纤细的肩头显露出来，皮肤白皙如玉，却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行雪的手指划过她的锁骨，素柔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冷吗，公主？"行雪低声问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素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说了声“还好”。

内衣的系带被解开，轻薄的布料顺着素柔的身体滑落。她的身躯出落得愈发诱人，洁白的皮肤犹如羊脂玉一般柔软细腻，但此时却布满了暧昧的痕迹。点点青紫的红痕从胸口蔓延到小腹，大腿内侧也遍布着斑驳的痕迹。很多年前素柔就不再避讳给行雪看见这些，犹如沙子一般的、卑贱的奴隶，已经无所谓他是否有什么想法，反正无论多少次随着时间淡去，这些痕迹不久就又会重新浮现在她身上。

行雪的动作依然平稳，仿佛对这些熟悉的痕迹视而不见。但他垂得更低的眼睑和微微发白的指节，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果然，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习惯。

素柔赤裸着身子，缓缓走进浴桶。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体，水面泛起细密的涟漪。行雪拿起木梳，站在浴桶后方，开始为她梳理长发。乌黑的长发犹如潜游的水草被行雪从水中熟练地捕捉上来，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而熟练。

"公主，水温可还合适吗？"行雪又问道。

"嗯。"素柔依旧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

这样的对话继续着，仿佛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行雪的手指偶尔会不经意地触碰到素柔的后颈，每一次触碰都会引起她细微的战栗，但两人都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微妙的反应。

梳完头发后，行雪端来木杯和牙木，开始为素柔净牙。他的动作依然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素柔微微仰着头，任由他动作，仿佛什么也没在想地呆呆望着浣洗室的顶棚。

净完牙，她心不在焉地用手掬起温水，轻轻擦拭着身体。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蜿蜒而下，行雪站在她身后，用柔软的毛巾仔细地擦拭着洗净后的长发，水滴从发梢滴落，打在她光裸的肩头。

行雪的手指忽然掠过她的耳际，素柔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轻咬着下唇。一阵酥麻的战栗再次从脊背蔓延开来，她烦躁地皱起眉头。

低头看向水面下的身体，两颗本就有些红肿的乳尖在水波的轻抚下不知不觉地挺立起来，泛着诱人的樱红色。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小腹升起，让她既羞耻又恼火。素柔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但每次行雪的指尖擦过她的皮肤，都会让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犹豫地将手伸进水中，犹疑的手指掠过身侧，滑向两腿之间，那里早已湿滑一片。

"好了，"素柔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可以出去了，帮我准备新的衣服。"

“是，公主。”背后的行雪如常回答道。

素柔从浴桶中起身，温热的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她拿起毛巾擦拭身体，当毛巾滑过两腿之间时，带出了几缕透明的粘液。她皱起眉，仔细擦拭干净。

转身时，行雪已经拿着一件红色的裙装守在一旁。素柔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换成白色的吧。今晚去四哥那里，最近几天都穿些素色的。"

行雪莫名心里一暗，转身去取来白色的衣裙。

他开始为素柔穿衣，素白的布料一寸寸包裹起方才赤裸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服侍让他越来越难以平静。看着那具原本一览无余的胴体重新被束缚在布料之下，行雪感到喉咙发紧。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但最终那句话还是像幽灵般从他口中飘了出来："今天也要去吗？"

素柔背对着他整理着衣裙，淡淡地说："嗯，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积攒了很多压力吧。"说完，她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

行雪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跪下为她穿鞋。素柔低头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一张平静无波的脸。

"等下去叫马车来，送我到殿外。"素柔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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