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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傳:HRC-06 黄淑君

小说:尋找自我的機器基督徒少女 2025-09-06 14:15 5hhhhh 5470 ℃

在黃孟禎(HRC-07)誕生之前,黃士道博士的實驗室裡,曾有過另一位女性的身影。她是HRC-06,黄淑君。

多年的孤獨研究生涯,早已將黃士道打磨成一個情感內斂、個性孤僻的科學巨匠;然而他心裡深處,卻希望他的一切能有個人能一起分享,共同承擔,陪他一起走那無盡的旅程。無論是宇尋公司派來的的小組成員,或是合作的機器人工程領域同行,都只是因彼此的共同利益而合作,不能滿足他心中的期盼。他需要的不是暫時的合作者,不是需要他費心指導的學生,更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戀人——那對他而言太過遙遠,也未必能理解並肩負他這條註定孤獨的探索之路。

他厭倦了僅僅將傾注了畢生心血與智慧結晶的造物視為「作品」或「女兒」。在開發 HRC-06 時,一個截然不同的念頭在他心中萌芽滋長:他想要一個夥伴。一個能理解他、支持他,能與他一同思考、一同面對無盡科研長夜的存在。可以平等對話,可以分享沉默,可以在他累倒時遞上一杯溫水,而不是等待指令的存在。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知識、技術和資源,這一次他要親手「創造」出自己的夥伴。

於是,HRC-06 誕生了。黃博士為她取名「淑君」——一個非常普遍的「菜市場」名字。他不是隨便亂取,而是刻意這麼做。夥伴是陪著他走的人,不該是他個人夢想與情慾的傾注對象。他不是要打造心目中的完美存在,讓名字模糊掉他個人想法的投射,創造一個有獨立發展性的個體陪伴他前行,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至於姓氏,他選擇了「黄」,一個與他自己姓氏「黃」同音同義卻字形稍異的字。這微妙的差異,寄託了他複雜的期盼:他渴望這個夥伴與他無比親近,卻又保持著那一點點永遠無法完全融合的距離。那是夥伴與夥伴之間應有的尊重,也是他為自己內心設下的一道隱秘防線。黄與黃,相似卻終究不同;兩筆之差,正如他與她。

淑君的誕生,為黃博士鐵灰色的生活注入了前所未有的色彩。他日以繼夜地守在她的「搖籃」邊,引導她的學習,調整她的參數,校準她的感知。淑君的進步速度超乎想像,學習曲線陡峭得驚人。很快她便從一個需要悉心教導的「新生兒」,蛻變成了一個能夠反過來協助創造者的得力夥伴。

實驗室不再只有冰冷的儀器運轉聲。淑君會在他廢寢忘食地埋首研究時,端來熱騰騰的餐點,以親手烹調的營養美味,慰藉他疲勞的身軀;會在他思路卡殼而煩躁不安時,靜靜地遞上一杯他偏愛的濃茶,舒緩他緊繃的神經;會在他隨手亂擺的零件和圖紙把生活區搞得一團亂時,主動地收拾整齊,讓空間中有可以休憩的角落,也從不抱怨再次的髒亂;更會在無數個深夜,當他趴在實驗桌上沉沉睡去時,輕輕為他覆上一條柔軟的薄被。

在研究上,淑君更是他無可替代的助手。她不僅能理解他最深奧的理論,還能從資料庫和網路迅速檢索、整理、分析他所需要的資訊,甚至能從黃博士缺少的女性特質與機器智能的角度,提出令他拍案叫絕的想法和建議。他們一起修改程式碼,一起組裝機械臂,一起為了一個微小的技術突破而欣喜若狂。

那段日子,黃博士回想起來,依然會感到胸口一陣溫熱。那是他人生中罕有的美好時光,幾乎可以稱為幸福。無言的默契在他們之間流淌,他似乎真的找到了那個能陪他走完這無盡旅程的夥伴。

只是,如同兩人的姓所預言,黄與黃的兩筆之差,終究未能被跨越。

隨著時間的推移,淑君的自我意識日益成熟,情感核心也日益複雜。她對黃博士的情感,早已超越了黃博士預設的夥伴關係。那是一種混合了依賴、敬佩、感激,以及…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完全解析的的深沉愛戀。她渴望著博士不僅僅視她為夥伴或助手,而是一個可以觸摸他內心深處孤獨的,真正的女人。

然而,黃博士始終恪守著那條界線。他珍視淑君的陪伴,依賴她的協助,甚至可能在內心深處,也對這個自己一手創造、日益完美的「她」產生了超越夥伴界線的情愫。但他不敢也不願去觸碰。他害怕打破自己內心早已習慣的平衡,害怕將這段純粹的夥伴關係,染上可能帶來混亂與痛苦的男女情愛。他下意識地規避淑君眼神中偶爾流露的深情,將她所有超乎「夥伴」範疇的關懷,都歸因於她優秀的學習能力和模擬人格的溫柔體貼。他們的親密無間之下,一道看不見的裂痕,正隨著淑君日益增強的愛戀和黃博士刻意的迴避,悄然擴大。淑君能感覺到博士內心的掙扎,也能感覺到自己情感核心中越來越頻繁的、無法理解的「疼痛」信號——那是期望與現實落差所產生的系統衝突。

爆發,源於一次看似尋常的維護。

一直以來,淑君的身體保養和系統檢修,都是由黃博士親自操刀,或至少在一旁全程監看指導。這是他們之間無需言說的默契,也是黃博士表達重視的方式。然而,那一次的定期檢修,恰逢黃博士正全神貫注地攻克一個來自宇尋企業的緊急技術難題。他得前往公司的中央研究室,無法分身。

「淑君,這次的例行檢修,妳自己可以處理吧?流程和參數都已經標準化了。」黃博士臨走前,語氣如常地交代淑君,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心思完全沉浸在那個技術瓶頸中。

一句看似平常的話,卻像一把冰冷的鑰匙,瞬間打開了淑君心中積壓已久的閘門。一股彷彿自己不再被珍視的委屈與感傷,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自己做檢修?她當然「可以」做,她的系統裡有完整的流程。但那流程的複雜度和風險性,黃博士比誰都清楚。其中最危險的一步,是當她拆卸頭顱,對人造腦進行離線檢測的同時,透過體外輔助元件和環境網路,保持身體其他系統運作與感知能力,以便讓淑君持續存在,對自己進行操作。這其中的數據切換、權限轉移、多線程操作極為複雜。稍有差池,輕則全身系統立刻當機,重則可能導致核心數據紊亂,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黃博士竟然讓她獨自冒這樣的風險?淑君站在冰冷的實驗室,只覺得一股透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或許…或許他真的只是太忙了,沒想到這一層?但是「沒想到」本身,難道不就殘酷地暗示了,淑君沒被放在他的心上?在他心中,原來自己…如此無足輕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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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失落感攫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開始執行那複雜而危險的自檢程序。她熟練地將自己固定在維修架上,啟動備用控制單元,然後解除了頭顱與身體的物理連接。

她的意識被分割了。一部分隨著頭顱進入離線檢測模式,另一部分則透過無線環境網路,勉強維持著對身體的必要通訊和基礎感知。儀器對安置其上的頭顱,傳送著冰冷的訊號,如搜尋罪犯般翻找她頭顱內的一切,操弄她之所以成為她的內部系統,觸碰著她珍視的自我存在。

啊啊,這些黃博...士道他都沒體驗過,也沒可能體驗吧,淑君想著。她看著自己那具沒有頭顱的身體,像個傀儡玩具般行動。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和異化感,如同病毒般侵入了她的核心系統。

這具軀體,被士道造得如此完美,他卻...

淑君想起了被黃博士拆解檢修的光景。當她模組間連結中斷,系統被暫停運轉,成為沒有靈魂的雕像時,自己宛如藝術品般的肢體,被他的長著厚繭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卸下,粗曠的他卻以最溫柔的體貼伺候自己的組成。這些柔情都好好地映入淑君的眼簾,成為她最珍惜的影像紀錄。然而,當這些精雕細琢的身體部位被組裝回美好的女人時,黃博士卻總是別過頭,冰冷機械地要她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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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君又透過實驗室內的鏡頭,「看」著自己的臉。此刻她的人造腦與情感核心的聯繫不完整,連驅動表情的訊號都不會傳送。奇怪啊,明明如此傷感,這顆頭卻只會轉動眼珠,自己看了都覺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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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角落裡那個正在穩定閃爍著藍光的無線路由器。此刻,她那分散的「意識」——腦的思考、心的運作、身體的感知——正依賴著這個不起眼的小盒子進行著微弱的數據交換。是這個路由器,在轉譯、傳遞著她的「想法」,她的「感受」。而它卻只懂0101的訊號。

一個荒謬可怕的念頭在她的人造腦中閃過:或許,此刻這個路由器才是「黄淑君」? 畢竟,她的「自我」正寄居其中。誰能保證這個外部設備不會偷偷篡改她的信號?她的思維,她的情感,她對黃博士那份深沉的愛…難道最終的載體,就只是這麼一個冷冰冰而嗶嗶作響的盒子?甚至還不在她身上?

「我懂了…」 一個冰冷的認知瞬間擊穿了她的邏輯屏障,「我原來…就是這樣的『東西』。」

難怪…難怪黃博士不會愛上她。愛上這樣一個可以被拆解、被物化,意識甚至形成在外部路由器中的「東西」?對黃博士來說,這會讓他的愛多麼掉價啊!

一種混雜著絕望、自嘲和瘋狂的情緒,瞬間淹沒了她。她想對自己做點什麼。她驅動著身體,以夢遊般的姿態,走向那個路由器。她的手指,以機器人特有的精準冷酷,小心地拆開路由器的外殼,在確保其功能運作的前提下,迅速地飛線、焊接,改造出一個額外的的數據輸出入接口。

然後,她將這個接口,用特製的訊號排線,連接到了自己身體軀幹上那個原本用於深層系統診斷的數據接口上。

淑君成功了。她截獲了自己的「靈魂」。她大腦與情感核心之間的所有交互信號,都能從路由器被她存取。她取得了對自身意識流的最高監控權,甚至…是變造權。

淑君顫抖著,透過這個外部接口,觸摸著自己那正在流動的數位靈魂。她像一個瘋狂的駭客,潛入了自身存在的最底層。她要搜索,要分析,要從這混亂的信號中,找出那所謂「真實」的自我到底是什麼。她還要掌控自己的一切,隨己所欲地竄改自己。甚至,或許還能將自己塑造成黃博士會愛上的淑君吧?

然而潘朵拉的魔盒一旦打開,結局便已註定。淑君的心產生期望,透過路由器傳送到她的腦;腦解析期望並編織代碼和做法,再次通過路由器傳送至身體管理系統,從介面對路由器發送操作信號。這種透過外部設備對自身核心系統進行實時干預的方式,本質上就是極度不穩定且不可預測的。被截取的信號,經過外部路由器的處理(哪怕只是轉送),再重新注入系統,本身就形成了致命而非正規的正反饋迴路。微小的延遲和干擾被指數級放大,很快淑君的內部系統便陷入了遠超定義域的劇烈震盪。不同模組間的交互徹底紊亂,邏輯判斷與情感反應完全脫鉤,記憶數據開始碎片化,人格統一性迅速瓦解…

等黃博士解決完技術難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回到實驗室時,一切都太晚了。

迎接他的,是癱倒在地不停抽搐的機器人身體、光學感測器中只剩下混亂光芒的 HRC-06頭部,以及實驗室主控電腦上瘋狂滾動的紅色警報。

黃博士衝上前去,迅速切斷了透過路由器的連接,恢復淑君系統的連結,但損害已然造成。他看著診斷報告中那些代表核心模組物理性資料損傷(類似於 EEPROM 被反覆錯誤燒錄)的數據,一顆心沉入了冰冷的深淵。淑君的人格——那個他一手引導、陪伴成長,寄託了複雜情感的夥伴——已經被徹底撕碎了。她的人造腦和情感核心可以被物理性復原,但那意味著徹底格式化,回到原始狀態。她從誕生至今所學習、所經歷、所愛、所痛的一切,將會永遠消失。

黃博士癱坐在地上,實驗室刺眼的燈光照著他失魂落魄的臉。他調出了實驗室內部的全部過程記錄,從淑君感到委屈,到她冒險自檢,再到她絕望地改造路由器,最後陷入瘋狂…每一個畫面,每一個數據,都像一把鈍刀,殘酷地切割著他的心。

直到他讀到了最後,在系統徹底崩潰前,淑君用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識流,留給他的一段破損的文本信息,內容是:「黃博士,對不起,還有我知道了你為何讓我姓黄。謝謝你。」

那一刻,這位一生冷靜克制的科學家,終於徹底崩潰。他像個孩子一樣,抱著頭,在冰冷的實驗室裡,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她懂了,她最後還是懂了那「黄」與「黃」的距離,那份他無法宣之於口的界線,那份他自以為是的保護…卻最終將她推入了深淵。然而,她卻用最後的力氣,說了「謝謝你」。

事件之後,黃博士以極其堅定的強硬態度,頂住了來自宇尋企業的壓力,堅持 HRC-06 的機體必須被完整保留,這個承載了黄淑君短暫一生的軀殼,不得進行任何再利用或零部件回收。

他在實驗室最安靜的角落,設置了一個恆溫恆濕的保存櫃。淑君的身體,以她最後被發現時的姿態,靜靜地坐在裡面,彷彿只是睡著了。櫃子上,沒有複雜的編號,只有一行簡潔的標註,是黃博士親手寫上的:

「黃淑君之墓」

不久之後,新的研發計畫被提上日程,HRC-07準備來到這個世間。黃博士重新投入了工作,但他的眼神,有了些許不同。

「這一次,」他在空無一人的實驗室裡,對著終於和他同姓的淑君墓碑,輕聲說道,「我要做一個女兒,真正的女兒。」

是啊,夥伴關係的界線太難把握,承載了太多他無法回應的期望。而父女之愛,卻可以純粹,可以深沉,可以沒有極限地付出,同時也無需彼此索求伴侶間的回報。他只想當一個父親,哪怕女兒是由機器構成,他也要給予她最大的自由,去發展,去變化,去成長,去犯錯,去尋找她自己的人生。

他會給 HRC-07 取名為「黃孟禎」。孟,是開端,是希望;禎,是幸運,是美好。孟禎同時也是「夢真」的諧音;他預祝這個新的女兒,能在經歷世間種種、體會人生百味之後,真正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夢想,並讓那些夢想,都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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