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站在食堂的打饭窗口看着菜单。鱼鳍耳捕捉到了身后同学的催促，感觉有些对不起食堂打饭的人类中年妇女给我的温和笑脸，我赶紧开了口。

“你好。。。请给我一份牛排套餐！”

我来食堂的时间较早，还不难找到座位。但是我磨磨蹭蹭地拿餐刀切肉块，犹豫着放到嘴边却没有入口，把肉块放下，又继续切成肉丁。。。时间飞速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就餐高峰期。

就算我一直专注于切割肉块，鱼鳍耳也捕捉到了食堂的熙攘声，以及一声突然降临的、宽厚柔和的问候。

“嗨，白银，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顺着人类男性的嗓音抬起头。我当然记得这嗓音，但是在清君坐下的时候，我竟然第一时间都没有看见他的脸。原因无他，因为他端上来的餐盘上面层层叠叠层层叠叠——摞了多少份牛排套餐来着？直接把他半个人挡在了后面。

我愣了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清君像是回应我一般也点了点头，只是，他接下来的动作行云流水顺畅丝滑。坐下，切割牛排，塞入嘴，切割牛排，塞入嘴，扒拉餐盘，然后继续下一盘的循环。等我意识到自己的餐刀还停留在牛排上方，他身边的空餐盘已经摞到了和他头顶等高的位置。

好。。。好恐怖的食量！你是真的饿了啊！

虽然我能理解有进就有出，按照生物学的规律想想这样也是正常的嘛，每天在我的美人鱼同族的身体里射出那么多蛋白质，总是要有地方补回来，咳，咳咳，话说，能不能不要在进餐的时候想起那些淫荡的画面。。。也许是牛排上热气的原因，我感觉脸有些烫，一不小心把内心的咳嗽变成了现实的咳嗽。

“咳。。。咳！”

哦，坏了！

我才没想引起他的注意力，但是清君放慢了进餐的速度。他，他看向我这边了！

看，看什么看啊，是你擅自坐在这里的！ 话说，你翘起嘴角是什么意思啊？！

“白银。”清君突然坐正了起来，切割牛排的动作放缓，“陆地上的生活，还习惯吗？”

咦？为什么突然问这一句？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我皱了皱眉头。鱼尾巴变成的双腿上忽然闪烁过一丝微小的灼热，我拽紧了餐刀。不好，虽然这是半个月前就有的症状，但是为什么现在开始发作啊？总不能让眼前这个敏锐的人类男性发现什么吧，我挺起胸膛，赶紧摆出神色轻松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我没什么问题啦！你看，我是纯血人鱼，对环境的耐受度很高，所以只有我能住在陆地宿舍，话说，这种事不用你操心啦！”

“嗯？”

清君朝我扬了扬他那浓密的眉毛。那一瞬间，他手上的动作完全停止了下来，像是给食堂熙攘的时光按下了暂停键。与此相对，他专注的眼神从食物转到了我的脸上，似乎在我的表情上戏谑了一遍，“是吗，那你真的很努力呢。”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我的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

该死，我这才全盘意识到，是清君坐到了我的对面！是清君。。。是清君啊！我的。。。我的自慰对象。真该死，我敏感的乳头，不要发这种不合时宜的瘙痒啊！是不是昨晚玩弄得太过分了，怎么，怎么脸也跟着腿一起更烫了呢。。。“我。。。我才没有努力，那种程度，对我来说，对纯血人鱼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我撇开眼睛，尝试躲过他的凝望。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被赞扬什么的，我才没有很开心呢！话说，你又哈哈一笑仰起身体来是什么意思啊，逗弄我吗？人类绅士是你这样当的吗？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唔——”在我开口之前，清君却突然发了话。

“白银，能帮我个小忙吗？”

“哎？”

我的思绪被他打断了，他那张似乎永远不可能愠怒的脸再一次凑了过来。我下意识身体后退，他的语气却带上了几分恳求，“白银，我刚才打饭的时候，食堂阿姨告诉我牛排套餐卖完了！所以，我只买到了这个。”

他宽大的手掌一推，我看见了那餐盘上的内容物，瞬间就泛起了口水。香喷喷白嫩嫩的海鱼，上面淋着让人鱼快活到要摇尾鳍的海草酱汁。我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甚至肚子也跟着响起了细小的咕叽声。

我最爱的海鱼套餐！

等，等会，有什么不对，仔细想想，我看见过食堂进货，那个牛排的量真的能被吃完吗。。。

“拜托了白银，我真的不爱吃这个！这一盘我也没有动过，你能不能帮我吃掉？”

“好，好吧。”但是，就算我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这盘海鱼套餐，那我眼前的套餐怎么办呢。。。

“这不要紧。”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清君接手了盛满肉丁的餐盘，接下来他进食的速度，让我意识到他刚才的风卷残云竟然还有所保留。仅仅是鱼鳍耳摇动的一息，那盘肉丁就被他卷入了腹中，等我意识到那些肉丁有一部分被我舔过的时候，盘底已经只剩零星的酱汁了。。。清君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恢复了我熟悉的宽厚温和。

“好吃！感谢款待，白银，我先回教室啦。”

“咦，咦咦咦！”给我等等！我，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就这么吃下了我舔过的食物，不要紧吗？话说，这样不对啊，我明明是为了融入陆地环境才点了牛排套餐，怎么一个眨眼间就被替换成了海鱼。。。你们人类，到底想要干什么嘛！

我感受着热气弥漫的脸颊，无处发泄般地锤了锤桌子。末了，还是切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真好吃。。。”

第五章

用完餐后，我郁闷地摸着吃饱饱的腹部，抱着书本准备回到教室。

来到电梯间，不出意料地发现叽叽喳喳排队等梯的美人鱼同族们已经挤满了小小的空间。

叹了口气，往楼梯间走去。这也没办法，要说有什么让人鱼来到陆地始终无法习惯的事情，那走楼梯铁定算一个。我们在海底修筑的普通建筑，层与层之间会留下镶边的大空洞让人鱼游上游下，商业一点的建筑会做圆柱型的激流柱桶帮助人鱼游上游下，相当于人鱼的电梯。楼梯这种结构，对人鱼的世界来说根本不需要，但是人类的楼梯除了更适合他们的身体结构，据说也是为了消防安全考虑。

“没关系的，就当是为了早点习惯陆地生活。。。加油，白银，加油。。。”

我给自己鼓劲，迈上了并不喜欢的楼梯。只不过，我的腿终究是被纳米机械改造过后的鱼尾，它可一点也比不上人类原生的腿，来到教室所在的五楼，我已经不得不靠着墙喘息休息。

“呼。。。呼呼，累死我了！”

腿上又传来一阵灼热，我感受到一种生物的本能，情不自禁地望向远处的 “水电梯”。

啊啊，说起来，还有这种东西呢！据说这栋教学楼最初建设的时候，考虑到人鱼下楼梯去泳池通常比较急切，楼梯之间设计了一个盘旋向下的宽大管道，放了水流以保证人鱼能直接滑进泳池，后来因为太难以清洁而放弃，改成了这种垂直在建筑之外的“水电梯”。即一个从教学楼走廊凸向外侧、联通泳池的长条半圆型水池，靠着连通器原理保持水面高度，跳进去下沉就能丝滑进入水池。

规定说“水电梯”只能单程使用，禁止人鱼向上游动。因为人鱼爱水的本能，除了进入泳池，我的人鱼同族们也喜欢聚集在那方小小的半圆形水池旁边说笑。我感受到腿的酸胀，本能地也想去水池旁感受一下清凉，直到我听到一方人类男性的嗓音。

“仙鲤，你没事吧？”

吓！是清君。我霎时忘记了腿上的酸痛，一个闪身躲进了墙角。等，等一下，我为什么要躲。。。

“我，我没事。”风那端传出的，是一阵宛如海风吹拂幽寂海岛的寂寥女声，如同未曾被任何尘世纠葛那般空灵。我一边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一边悄悄往声音的方向瞄去，果不其然，是鱼尾鳍有着四片分叉的同族，仙鲤。她是人鱼与盘丽鱼的后代，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妩媚至极的五官、对比起来惊心动魄的翘挺上围与纤细腰围，在她那条长长的明黄色鱼尾上，还有她自己套上的尾环。

要说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根本不用记。那一大条鱼尾和花瓣一样四分叉的半透明尾鳍，此时此刻就铺展在走廊的地面之上。

她的鱼尾旁边还有一些水渍。“我，我没事，是我不小心。。。嗯呀！”空灵的声音变成了柔弱的呻吟。虽然能变出腿来，但是我们的身体沾染到水还是会强制转化成鱼尾，这是一种保护机制。她的鱼尾构造更加接近鱼类，因此对她来说用人鱼的身体在陆地上行动也会更加困难，甚至连支撑自己坐起来都很难做到，这不，她就在尝试坐起的时候栽倒下去，清君一个眼疾手快，扶助了她纤薄的背。

“啊，清君，谢谢你，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无助的眼神向水池的方向看了一眼，柔弱的呻吟变成了哀怨的自责。“我，我只是想碰碰水而已，我们人鱼，离不开水。。。清君，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就被困在这里了，我。。。”

“没事，没事。”清君的嗓音倒是很坦然，只是在说后一个没事的时候，仙鲤的乳肉实在过于丰腴，被迫挤压贴合清君的胸膛，这让他后一个“没事”变得略微有些沙哑。“你看怎么做，我把你抱进水池？还是帮你拿条毛巾？”

“这些，都不用。”玉洁的手臂环绕住了清君的脖颈，轻灵的嗓音变成了酥麻的耳语，“清君，来，帮我摸摸这里。”细嫩的手指牵引清君的手掌覆盖于那丰满之上，就算隔着一层贝壳乳罩，那丰满也让清君发出了“哦豁”的赞叹。特殊设计的校服几乎是丝滑褪下，无暇的皮肤在清君面前毫无保留地展开。仙鲤欲拒还迎

地咬着手指，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情欲的真容，半透明的鱼尾鳍轻轻拍打着地板，花朵一般的绽放之中，殷红的鱼穴也在清君的面前吐露出满溢的情液。

“清君，清君！”“我们也要！”“也让我们加入吧！”

淫趴的领鱼已经做出了表率，自然会有其他人鱼选择跟进。几个呼吸之间，几条美人鱼同族就通过沾水强制变身的方式，纷纷在清君面前露出了鱼尾。清君被那些鱼尾环绕在中间，如同被粼粼宝石环绕的赤色山脉，他的山峰也迅速显露了出来，优先插入了仙鲤已经开始一张一合的饥渴鱼穴，同时手上也没有忘记抚慰两方挤压过去的寂寞人鱼乳房。

“呼。。。呼呼！”

我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复杂的赞叹吐露出手掌之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仙鲤的身体上抽插的同时，还能用那样。。。那样高级的手法抚摸两名人鱼同族的四枚乳头，是因为实在太舒服吗？那两名同族的潮叫声已经带上了一些穿透力，顺畅地吸引了更多同族的加入。。。“清君，也摸摸我的！”“我的，我的人鱼乳头也想要！”“也让我感受下，哎呀！”面对那些主动送上来的白花花的乳肉和挺立的红樱桃，清君只有两只手，他自己也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就像是绅士在舞会上品鉴着爱而不得的情感戏剧。但他依然温和地安慰着，“别急，别急，你们都很漂亮，我喜欢你们的每一对乳房！要不，这样吧。”

他沉下脖子，在手和那什么都没有停止的情况下，努力用舌头够到了其中一枚红樱桃。在红樱桃的主人鱼发出短促尖锐的呻吟之后，他在仙鲤的鱼穴内射出了巨量的白色岩浆。

厉害。。。简直。。。太厉害了。

虽然淫荡的要命，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啊啊！

被插入的鱼穴，再次轮换了，人鱼乳头，也刷新了更多。美人鱼同族们折叠绚丽的鱼尾跪坐在地上，往清君早已脱光的身体各处蹭去。这方小小的半圆水池旁展开了日常的盛大淫趴，同族的潮叫激起一圈又一圈水面的涟漪，如同清君不断闪转挪腾的性器官一样，沿着水池边沿不断冲撞。。。冲撞。。。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如同牛排套餐的铁板，贝壳乳罩里也泛起奇怪的瘙痒感。

我禁不住想。如果，如果我也把自己的乳头递过去的话。那骨节分明刚劲有力的人类男性手指，如果，如果能够揉捏我的乳头的话。。。

“啪叽”一声，我拍上了自己的脸颊。

想什么呢，白银，快点回忆起你来陆地的使命啊！乳头什么的，不要痒起来啊，自己抚摸抚摸就好，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不是你的追求，快住脑啊！

“哎，那边是不是有谁在。。。”

鱼鳍耳捕捉到仙鲤的声音。并不只有我一条人鱼对声音敏感。作为淫趴的领鱼，她从性爱的快乐中短暂地抽离出来，也带动了清君的状态。我想起了清君之前在泳池对我伸出来的手掌，和他在饭堂凝视我的灼灼目光，心脏又是一阵抽动，还带了些莫名的酸涩。。。

不好，我得离开这里。

我用鱼尾变成的腿尽可能轻捷地走下楼梯，顶着烧到滚烫的脸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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