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坚之灭燕，冲姊为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后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

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晋书•载记第十四》

“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凤皇凤皇，止阿房。”

京城当中，孩童的欢声笑语轻颂着天真的童谣，随着渺渺的清风吹到了皇城的竹帘之中。

阿房宫百亩的紫竹林，十里的梧桐树中，栖息着一只小小的凤凰。

（一）梦回

暴雨落入，湿了帘幕。

小宫女前去关门，冷不丁又一个雷落，劈到近处，吓得她尖叫起来。

老宫人低声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宫女瑟瑟发抖地将门窗合上，躲了回来，委屈地道：“我，我就是有些害怕。我老家有传闻，被雷火劈到的人，就是老天认定的罪人，我……”

老宫人怒道：“胡说八道！凤皇公子浅眠，方睡下，若是吵醒了他才是大罪过。”

小宫女低头，不敢言。

“别走……阿姊……别……冲儿怕……”

“阿姊……冲儿……好……怕……”

紫金呢织的丝绸断面绣满了百鸟衔枝的图案，在华贵高大的檀木拔步床上，金线钎刻的全都是一只只精美绝伦的金凤凰。

床榻中央细腻的被纱之间，是个娇小美丽的孩童，但此刻，他被梦中的恶兆惊厥，嘴里都是害怕的呓语。

“轰隆——”

电闪雷鸣之下，让小小的人儿被彻底惊醒。

“啊！！！”

苍白无力的小脸此刻也不再有清秀的柔美，小嘴都是颤抖的压抑，微微血丝的眼眶也翻涌出一抹泪珠。

小家伙尽力用丝被裹挟自己娇小的身体，紧紧囊括，不愿意放开一点。

“哈嗯……”

呜咽的微鸣伴随着窗外的电闪交相回应着，每一次雷光都引动痛苦的少年不住地清泪。

“阿姊……我好怕……”

在此刻，那身上丝质的睡衣上满布的百鸟，那拔步床上刻满的凤凰，那被褥上衔枝的群雀，都好像化作了一张张可怖的面容，叽叽喳喳的讽刺着少年脆弱的心。

“哈哈哈，什么凤皇，明明是山稚……笑死鸟了！”

“一个玩物而已，什么百鸟之王！”

“凤皇……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嘻嘻嘻……”

噩梦一样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压抑的拔步床内，杂糅在外面电闪雷鸣的激荡下，通通充斥少年的脑海……

“别说了……求求你们……别……”

“阿姊……谁来救救冲儿……”

“冲儿好怕……冲儿好怕……”

一声声麻木的呓语声中，小小的凤皇迷失在了泥沼般的漩涡当中，再也不愿意醒来，面对灰暗的一切。

虽说时人多有好男风，但提起娈童男宠还是颇为不齿，只有一些穷人家或奴才们迫于生计才将孩子送去邀宠。听说那些孩子从小苦练惊鸿步，饿出杨柳腰，香粉扑面，环佩叮当，状若好女。

可是堂堂慕容家怎会如此教育公子？

“嘿！哈！”

清秀可人的幼童手中舞起比他略微小一号的长剑，耍的呼呼作响，剑影重重，但仍然不敢懈怠，还是尽力的舞动，欲挣完美。

“好好好，我儿果然厉害，这剑法练就极为精妙！”

“爹爹！”男孩一闻声音便就收起严肃的小脸儿，回到了孩童的纯真，赶紧跑过来，围绕父亲身边。

“爹爹，你都好久没来看冲儿了，冲儿好像你啊！”

“哈哈，冲儿果真如此想念爹爹？”

“当然了！”说着，还不忘钻到男子怀中，享受着父亲的关切和怀抱。

“爹爹是去看你阿姊了，你阿姊远嫁大秦，已经数年未归，此次去大秦礼朝，正好见到了她。”

“真的，我也可以见阿姊吗？”

“当然了，我的冲儿这么优秀，到时候让这些大秦的显贵都看看我的小凤凰有多么优秀。”

“哈哈，爹爹说的冲儿都不好意思了！爹爹，你坏！”虽然摆出一副傲娇的小模样，但是在男子眼中，小凤皇的一举一动都是孩童的天真烂漫，娇俏可爱。

慕容冲，小字凤皇，姊清河公主，大秦帝苻坚后妃。

（二）一雌复一雄

“看呢，那就是前燕余孽啊！”

“走，见识见识去，听说今天要行刑了！”

“不是说皇帝后宫里面的清河公主就是燕廷的人吗？”

“嘘，你小点声吧，现在最不能提的就是这个，咱们这个皇帝，可不光要了公主，他弟弟也一块收到后宫了！”

“这皇帝也太会玩了吧？”

“谁说不是呢，反正咱们就是图个乐呵，走走走！”

那一天，小凤凰高高兴兴的和自己的大哥二哥去外狩猎，本来打到了一只狐狸，正准备献给母妃做成披衫，回到宫中时，却发现灯火暗淡，血腥遍地，他急急忙忙冲会宫殿，看到的是自己母妃的尸体被恶人奸淫。

“你们这群混蛋！”

他抄起手中利剑，杀向敌贼，将他首级斩落，但是敌人越来越多了，他小小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他倒在母妃身边，重重昏去。

“小凤凰，小凤凰！”

再醒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已经和父亲，哥哥们被关在大狱之中，父亲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哥哥们都被严刑拷打过，身上都是血淋淋的伤痕。

只有他，他这个最小的孩子未有太多的痛苦。

“爹爹！哥哥！母妃死了，母妃死了……”

无助的少年趴在父亲的膝盖上，嚎啕大哭，愤泄这心中的痛苦和悲哀。

但是，父亲和兄长们只是一味的不语，他们心中的痛苦更甚，只不过无法表露在男孩面前。

终于，那个罪魁祸首出现了。

“慕容儁，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是让全族人和你陪葬，还是乖乖的把你的小儿子交给我！你快点给我个答复！”

“苻坚老贼，你做梦吧！”男子奋力翻身，想要冲上去咬死面前的恶仗，但是却因为身上的锁链被死死囚禁，只能摔到在地。

“哈哈哈，看你这个样子还真是狼狈啊！”

“小凤凰，怎么样，和朕走吧，只要你和朕走，我就放了爹爹和哥哥怎么样？”

小凤凰看着眼前已经把欲望都赤裸裸的写在眼睛里的肥胖男子，他心里满是厌恶和痛苦。

但看着倒地的爹爹，满身伤痕的哥哥们，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

他握紧颤巍巍的小手，用自己最大的勇气把扭曲的小脸挤出一丝微笑。

“好，那你要放了我爹爹还有哥哥……”

“朕从不说谎！”

就这样，10岁的小凤皇在男子的胁迫下，从原本美丽幸福的家来到了这座紫竹打造的宫殿，用奇珍异宝镶嵌的府邸。

但是，小凤凰每一次来到这里，都像是经历噩梦一般，永远的沦陷，永远的痛苦，永远的折磨。

小凤凰啊小凤凰，那些坏人的话怎可轻信？

你们的敌军，你更是前朝余孽的孩子，苻坚这个皇帝是不可能放过你的爹爹和哥哥们的。

但是小小的男孩只知道去救爹爹，去救哥哥们，是不知道坏人的用心的。

那个他第一次来到皇宫的夜晚，他就被招到了夜宴席上。

他第一次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阿姊，看到了她已经瘦弱不堪的模样。

他很想问问阿姊过得好不好？

很想问问阿姊有没有想他？

他很想问问阿姊很多很多……

但看到阿姊的那一刻，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哈哈，清河，你看！朕把你的弟弟也带来了，以后你们两个人都可以一块侍奉朕了！”

“陛下，冲儿不过只有十岁，能不能不要这样，臣妾，臣妾可以代劳，恳请陛下再等上几年可以吗？”

“哈哈，爱妃说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就要辛苦爱妃了！”

“哪里，侍奉陛下是臣妾的荣幸……”

小小的慕容冲，小小的凤皇看着姐姐虽然摆出一副恭敬贤淑的模样，但是在他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姐姐的一丝的不自然，一丝的勉强。

姐姐是不愿意的。

但是他不能说。

因为，他救不了姐姐。

就这样，他每次被要求侍寝时，姐姐都会替他拦下，他从屋内的声音听到了姐姐痛苦的哭泣，和伤痕的喘息。

他每每都能看见姐姐身上一道道的红痕和伤点。

但是他仍然不敢反抗，他甚至连质问苻坚的勇气都没有。

小凤凰很怕雷声，他每每听到雷雨都会噩梦，梦到那些奇奇怪怪的鸟，梦到痛苦的姐姐，梦到父亲、兄长、母妃……

他害怕宫里的一切，包括那个让他恶心的苻坚。

但是他无力改变什么。

终于，他12岁了。

急切的苻坚再也忍不了了。

他带着美酒来到了紫竹林，来到了梧桐树里面，来到了拔步床旁边。

也是一个雷雨天，小凤凰非常的恐惧，但是他只能微微颤抖自己的小身子，尽力让自己不再害怕。

窗外，他的阿姊在奋力的嘶吼，她疯狂的拍打着紧缩的大门，一遍又一遍……

“陛下，陛下！求求您了！”

“陛下！冲儿还小，陛下！”

“陛下！臣妾可以代劳的，还请陛下放过冲儿吧！”

看着眼前这个肥腻的男人，小小的凤凰慌乱了，他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

小家伙对于爱和性丝毫没有过经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三）双飞入紫宫

我是慕容冲，也是凤皇儿，我的父亲是大燕末帝慕容儁，母妃是公主可足浑氏，我的姐姐是倾国倾城的清河公主，而我自己则是从小就有“凤凰”之姿的鲜卑族皇子。

我从小有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但是在我10岁那年，我的祖国，我的家园，我的家人全都离我而去，我的母妃被奸人淫乱而死，我的父亲和兄长因为我被大秦皇帝所害，我只能和姐姐在噩梦的皇宫当中苟延残喘。

但是，我的姐姐却因为我的存在明天忍受苻坚的折磨和暴虐。

而我也在12岁那年，彻底沦为了那个淫棍胯下的男宠，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那个让我的心永远死去的夜晚。

“陛下……你……你要干什么……”

我害怕的颤抖，紧紧抓住身边的寝衣和华锦被褥，企图获得一点点的安全感。

我的眼前耳边全部都是窗外乌云和雷电的交织，我听到了阿姊一遍又一遍的嘶喊，但是我只能害怕的颤抖无助的小脸，因为我没有力气反抗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让我梦魇的男人。

“小凤凰，朕现在就教教该怎么服侍皇帝好不好，来，把衣服脱掉！”

我看着他的手离我越来越近，笼罩了我的眼睛，我的身体，我的眼泪顺着发颤的脖颈滑落到平复不了的，一直发抖的胸膛。

我的衣服被一件件的褪离，从寝衣到我的内衫，从我的亵裤到里裆，我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恶心的男人扒掉，然后轻飘飘的扔到床下，我够也够不到的地方。

“求求您，求求……不……”

我无力的看着那个男人用嘴一直舔舐着我胸前的乳首，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害怕。

但是慢慢的，我好像在这种痛苦中被迫寻找到了一丝隐晦的舒服……

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

我看着他一点点从我的颈部一直吮吸，给我的身子留下了一道道红梅一样的吻痕，让我更加厌恶这个恶心的世界。

我的腰身，我的小腹，我的胸，都被他全然的玷污……

这是我的屈辱，但是噩梦还没有结束。

那个男人终于要对我最羞耻的位置下手，他拉扯开我要遮挡的小手，强行掰开我紧闭死守的双腿，然后他一口含住我从来没有被人接触过的玉茎……

在我12年的时光里，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有承欢的能力，以前我只是从大人是只言片语知道这是上位者展现力量的资本和象征。

但是，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时，我只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肮脏。

我不愿意在反抗了，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啊哈……啊……好……痒……哈哈……”

“小凤凰，看朕给你弄得多舒服，该你好好服侍朕了？乖乖的把嘴张开！”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只要有唤醒的指令，我就会被操控，一点点沦陷在欲望和恐惧之中。

我张开粉嫩的小嘴，乳齿还未完全脱落的小嘴含住了那个男人最下贱的部位，在他的指导下，我轻轻弹起小舌头勾住他的前端，灵巧的摩擦溢出液体的小孔，让腥臊的味道充斥我的口腔……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狼狈和淫荡过，我像是叔叔兄长所说的娼妓淫妇一般，学会用身体侍弄着男人。

可能，这就是我身为敌军皇子的命运，这是我最耻辱的命运。

我感受着那个男人一直在用舌头推进我的玉茎，然后是会阴，进而有一点点蠕动到我的臀部，在我的臀沟之中，不停舔舐我的穴口。

我——五谷轮回的穴口……

我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但是他越是深入舌头，我的身子就越是发颤，我的心情就越是敏感、害怕、无助。

“啊哈……嗯嗯啊……啊……屁股……穴口……”

“痛……哈啊……穴……痛……轻轻……”

我被强行探入大部分的舌头，扩开的穴口让我很痛，很痛。

但是我只能颤巍巍着呻吟，因为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一切，我尽力用小嘴好好侍弄那个男人的龙阳，只为了我还能轻松一点……

突然，他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拿出来了不知道什么的小圆盒，用手指扣弄出了一勺膏状的东西，然后用手指塞到我的小穴口，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体里面来回的摩擦，在我肠道里面尽情的延深。

一根、两根、三根。

我痛到有哭了出来，我死死抓住身下的丝绸，嘴里也狠狠咬着纱枕的边缘。

慢慢的，那种膏状的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面融化，润滑在我的屁股和肠道里面。

我感到身体越来越热，但是我的屁股里面却越来越冷，这种冷热交替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不停的抽动着身子，扭动着小小的腰身，看的苻坚那个恶心的男人连连淫笑。

他把我的双腿托起，狠狠压在我的身上，用他那恶心下贱的东西开始摸索我的小穴。

我终于知道男人和男人是如何感受欢愉了，这种违背人伦，违背道德的形式，让我的世界崩塌了，彻底的疯狂了。

我拼命的挣扎，拼命的逃走，我已经下床了，我裹着身子，马上就可以到门口了……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巴掌把我扇到门口，我的脸上瞬间就有了血淋淋的红痕，门外，阿姊还在痛苦的为我求饶。

门内，我已经吃下了那恶魔般的东西。

他不在刚才的柔缓，只是一味地用我的身体泄愤。

“什么小凤凰，还不是在我的胯下爽到不行，再跑啊，再叫啊！”

“告诉你吧，臭小子，你爹还有你兄长早就被我杀了，就在你入宫的那天晚上，哈哈哈！”

“啊啊！！！痛……痛！我……我不……跑了……求求你……别……”

“屁股……好痛！嘶……别别……”

我被压制在门前，就这样被疯狂的奸淫。

但是我的脑海都是“父亲死了……兄长死了……”

我的脑海再也承受不了如此多的冲击……

“为什么……为什么！！！”

“阿姊……冲儿怕……冲儿……疼……”

“母妃，冲儿好怕……爹……阿兄……冲儿真的……害怕……”

“陛下……求求您放过冲儿吧！臣妾……求您了！”

慢慢的，我听不到阿姊的声音了。

门开了，阿姊被抬到了床上，此刻的我已经被玩弄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在不想回忆这段过往……

但是，那个男人却强行打开了我的痛苦。

他在我阿姊的面前还在奸淫着小小的我。

我看见阿姊被塞住了嘴，身上也都是捆绑的红色绳索。

阿姊的衣服也和我一样都被强行的剥开。

我第一次见到了阿姊的身体。

但是阿姊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的身体。

还是用这样恶心的方式。

“阿姊？求求你……不……不要……看……”

“冲儿……冲……唔唔……陛……”

阿姊被那个男人用手插进来下体的缝隙，强制的突袭，让阿姊痛到失禁，我的小脸上被激荡的全部都是阿姊的淫液……

“冲儿……对……不起……阿姊……保护……不了……啊！！！”

“哈啊……疼……阿姊……冲儿……不……啊哈……嗯哈……怪啊……阿姊……痛……”

那一晚，我和阿姊被这个男人不知道轮流奸淫了多少次，我的脸上都是他冲出的奇怪的恶心的白色液，我的身体也都是痛苦的白色液体。

我和阿姊被用完的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拔步床上，我无神的眼睛看着那些装饰的百鸟，那些美丽的金质图案，好像都在嘲讽我，辱嘻我。

“哈哈哈，什么凤皇，明明是山稚……笑死鸟了！”

“一个玩物而已，什么百鸟之王！”

“凤皇……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嘻嘻嘻……”

我想撕碎这些羽毛华丽的鸟儿，拔毛、剥皮，挖出它们的眼睛，再一刀又一刀凌迟切碎，统统拿去喂狗。

仇恨如蚂蚁般爬上心头，密密麻麻，点作一片漆黑。

杀，杀，杀，杀了他……

“凤凰儿，凤凰儿……”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见了来自家乡的呼唤。

雷声再次响起，响得那么近，仿佛就在身边，要将他带走。

“被雷火劈到的人，是老天认定的罪人……”

后来，我被那个男人收为义子，封为燕王，他每次都要招我和阿姊共同侍寝，然后在我被迫承受恐惧的时候，他会喊着我的小名“凤皇儿”，喊着“父皇的龙阳侍弄着小凤凰舒不舒服！”，喊着“凤皇儿，快叫起来，凤凰是百鸟之王，就应该好好叫起来！”

我在寝宫，阿姊的宫殿，夜宴的朝会都被无数次的奸淫。

他享受于让更多人看到我和阿姊被他征服的样子，再他的亲生孩子面前，在他的皇后面前，在他的文武百官面前……

我就像个发情的野狗一样，被恶心的东西一点点填满，然后溢出。

曾经在马背上肆意飞扬的少年变得害怕阳光，害怕干净的阳光映出身上的污秽。他更害怕夜晚，害怕黑暗中有魔鬼靠近，将他一次又一次拖入看不见尽头、令人作呕的沼泽深处。他只在乌云蔽日的阴天走出紫竹林，坐在栏杆上，听着梧桐树摇，看在云深处挣扎着的阳光，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往昔，那个曾经干净纯粹、意气风发的少年……

（四）魔

慢慢的，我长大了，我的胡须慢慢长出，那个男人讨厌我长大的样子。

十四岁少年开始变声，清亮的嗓音变得如鸭子般难听，很是扫兴，秦王好些日子都没来紫竹林了。

本就不赞同姐弟共侍的王猛再次上书谏言，希望将我放出宫去。秦王犹豫了多日，终于应下，随随便便扔给了我一个小官就放我去边境了，将我封为平阳太守。

我只能日日习武，发泄心中的杀意。

每天夜里，我都会做噩梦，有时候是回到未央宫的紫竹林，再次被恶魔侵袭；有时候是把苻坚那畜生抓住，一刀刀剐他的肉。

我总是会在梦中大笑或大叫惊醒，辗转反侧。

大部分的时候，我都在想如何向苻坚复仇，向那些造歌谣编排我的长安人复仇。

我彻底疯魔了。

我越来越讨厌和男人接触，我越来越恶心女子的身体，我越来越喜欢杀人，通过杀人带来的快感，我可以短暂的忘记我的痛苦，忘记我的一切。

我杀了自己最亲近的近卫，我杀了侍奉我的侍女，我杀了……

京城的谣言渐渐止息，暧昧的眼神也变成了恐惧，原来一切都那么简单。

我在权势和敬畏面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如果杀人能让大家害怕，那么我就杀更多的人。

百人，千人，万人……

我要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我要用恐惧来支配所有人。

（五）后记

淝水之战后，慕容泓在关东结集了几千鲜卑人，偷偷渡河入关，在华阴起兵，杀秦王儿子苻睿。

慕容冲也以两万兵起事，攻打蒲坂，被窦冲大败于河东，后带八千骑兵越过黄河，投靠慕容泓。

同年六月，高盖、宿勤崇杀济北王慕容泓，推中山王慕容冲统率全军，为皇太弟。

同年七月，慕容冲与秦王儿子苻晖大战于郑西，大破苻晖，很快又在灞上打败秦王少子苻琳和前将军姜宇，占据阿房。

同年九月，慕容冲兵临长安城下，秦王送去锦袍求饶，未果。

同年十二月，慕容暐计划谋害秦王失败，被杀。慕容冲在阿房继承皇位，改元更始。

次年五月，慕容冲攻长安城。

慕容冲将关中屠城，尸体成山，血流成河，富饶城池变成阿鼻地狱。

“凤皇凤皇止阿房。”

凤皇儿杀死了所有唱过这首歌谣的人，回到阿房宫，成为这里的主人。

慕容冲坐在高高的皇帝的宝座上，宝座下堆满了尸首。

他杀了很多人，再没人敢嘲笑他的外表像女人，再没人敢提起秦宫往事，每个人看他的脸上都充满了献媚和畏惧。

他不需要亲人，不需要朋友，不需要爱情，不需要任何美好的东西。

他不再做噩梦，因为他让所有人陷入了噩梦。

这样的生活，真好……

更始元年，慕容冲占领长安，畏惧慕容垂强大，不敢东回鲜卑人故地，因此军心思变。

更始二年，左将军韩延杀慕容冲，变军拥立将军段随为西燕王。

慕容冲死时，年仅二十七岁，谥号“威皇帝”。

史料记载，“威”这个谥号一般是给骁勇善战的进攻型武将，很少封给帝王。慕容冲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却没有任何妻族后妃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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