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巨人-《塵封憶》

里漢

CH.3 (R18)

「你是⋯漢吉嗎？」

「艾利絲」聞言，無法自控地淚眼盈眶。她緊抿著唇，花了好幾秒時間控制表情，最後她彎起了嘴角，擠出了笑容，回答道：「不是哦。」艾利絲別過頭去，背向著里維深呼吸了好幾下後，摘下眼鏡才回言身來看里維：「我是你的治療師，艾利絲。」

看著摘下眼鏡的艾利絲那雙完好無缺的眼晴，里維點點頭，知道自己想多了。「對呢⋯我怎麼可能會認錯那四眼田雞。」

就跟漢吉也不會認錯他一樣。

漢吉不論何時，都能認出他來。即使沒有了眼鏡，視力差到分不出米可跟艾爾文，他也永遠感覺到里維的存在。

彼此的存在本身，就是他們各自的心安之源。

～～～

里維想起奪回瑪麗亞之牆之後作戰後的晚上。

光是回想，里維就有就有種撕心裂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自從艾爾文的葬禮之後，里維就刻意不去想那一天：他決定不救活艾爾文，讓他從這個地獄解脫的那一天。

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奪回瑪麗亞之牆、調查兵團的全滅、在艾倫家地下室讀到的真相⋯到回到托洛斯特區的軍營，已是深夜時分。

然而，里維無法入眠。

艾爾文已經不在的事，對里維來說依然不真實。他怕自己一旦睡著，一覺起來第一個念頭會是找艾爾文報告。他不願重新想起一次自己決定不救他的前因後果，他既然決定了，就不願後悔，那是艾爾文對他下的第一道命令。

不要後悔。不要迷惘。

里維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駐立在團長室外。只要他不打開這道門，他就還能假裝艾爾文還在裡面。

里維把額頭貼在團長室門前。

一個人類需要經過一個女人千辛萬苦懷胎十月才能出生，出生之後還要成功熬過這個殘酷的世界，花十幾二十年才成功長大成人。然而摧毀數百條性命卻只是一眨眼工夫的事⋯為什麼會這樣？

獨自思考著沒有答案的問題，透過門板，里維聽到團長室內傳來幾不可察的嘆氣聲。

里維無法解釋自己到底是在期待有誰在——其實此時可能在團長室的人只有一個——他不假思索地打開門。

在這無月之夜，只靠窗外的星光，完全不足以照亮團長室半分，團長室內一片漆黑。透過從門外走廊透進去的光，里維準確地捕捉到他切切於心的人的身影。漢吉正背向門口，恍恍惚惚地坐在書桌上看著星空發呆，那身影比任何時候都顯得脆弱無力。

漢吉聽到開門聲，即使沒有眼鏡，他也肯定知道來人是里維，但卻沒有給予任何反應。

——他還在糾結里維在最後關頭決定不救艾爾文的決定。

里維默默的帶上門，團長室內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待眼晴適應黑暗後，里維走到了漢吉身前。里維看到漢吉輕輕別過頭，他能夠想像漢吉瞥開眼神，不想跟他對上眼的樣子。

里維伸出手撫摸漢吉的臉頰，指尖還摸得到漢吉眼上繃帶。內心的憐惜油燃而生，里維忍不住在漢吉的額頭印上一吻。

完全意料之外的接觸讓漢吉愣住了，沒有等漢吉開口詢問，里維就捧住漢吉的臉，封住了他的嘴。里維輕柔地吸吮著漢吉的雙唇，像是想要把他沒有能力轉達為語言的思緒，轉換為一個個的吻傳達給漢吉。

里維沒有用任何方式限制漢吉的行動，要是漢吉表現拒絕的話，他就會馬上停下。里維能感覺到漢吉的身體繃緊著，並把雙手平放到他的胸前，似乎是要推開他的準備動作。

——果然啊。

里維感覺心一沉，但也做好被漢吉推開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漢吉反而把手纏到里維頸後，把里維拉到自己身前抱緊，索取著里維的吻。

四唇交疊、身軀緊貼的二人反覆靠著彼此的氣息和觸感確認著對方的存在。

——他們就只有對方了。

交纏的氣息逐漸變得濕潤沉重，里維知道到自己身下的慾望在漢吉雙腿之間逐漸膨脹，但他不願勉強漢吉做任何事。過往他們早就無數次幾乎走到這一步，漢吉卻總是在最後關頭叫停，因為他不願有任何凌駕於人類存亡之上的私情。即使是在如此黑暗中，里維也在接觸中感覺到漢吉那緊皺的眉頭。痛失好友、肩負軍團、與世界為敵⋯這一天裡發生的轉變跟得到的資訊量大得以一個國家而言也難以消化，漢吉卻要隻身領著只有九個人的「兵團」去肩負這些事，自己則是間接把這些事推到他身上的罪魁禍首。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資格擁抱他。

漢吉彷彿感覺到里維的想法，作為回應，他伸手解開了里維腰間的束縛，探手去包覆里維的分身，上下套弄著。過於突然的刺激跟直白地邀請讓里維不禁倒抽了一口氣，黑暗中，他無法閱讀漢吉的表情，於是他近乎本能性地把手往漢吉雙腿間探去，指間的黏答濕潤感等同給了里維繼續動作的許可，里維開始用手指緩慢地進出漢吉的身體。

漢吉的呼吸變得厚重，就像是未搔到癢處地擺動著腰肢，他在里維身下的手律動加快，似在鼓勵里維毋須顧慮。里維得悉漢吉的意思，加強了進出的速度與力度。里維的觸碰讓漢吉不禁弓身往後。里維憑漢吉的反應，快速掌握到漢吉的癢處，他的一隻手對準敏感帶進出，並用另一隻手試探性地在漢吉穴口位置摩挲著，他能感覺到漢吉的內壁不住收縮。漢吉在迷懞間自知此刻自己無暇控制好雙手力度，為免弄痛里維，他改為自己的解開衣鈕，讓彼此能夠真正意義上的肌膚相親。

坐在書桌上的漢吉用雙腿勾住里維的腰，不安分地扭動著，他再次伸手抱住里維，把頭埋在里維的頸間，像吸血鬼那樣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這一口彷彿打開了里維某個開關，他快速褪下了二人的下身衣服，把漢吉的雙腿抬起架在自己的肩上，自己的慾望抵到漢吉的穴口前。星光並未能照亮里維的臉孔，但是漢吉能感覺到里維的汗珠正滴到自己的身上，他厚重的呼吸吹過自己的皮膚表面，讓漢吉覺得有點癢，但里維只是默默守在那入口前未有動作。

——他在等自己願意。

漢吉把里維的手引導到自己臉上，讓他撫著自己的臉，讓他感受到自己點頭。里維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挺腰把分身探進漢吉體內，早就充滿著愛液的通道讓里維順利地進入，並緩緩一進一出著，讓漢吉適應著。

下身完全被填滿、跟前戲完全不一樣的快感讓漢吉幾乎想尖叫出聲，為了把聲音壓抑，他緊緊抱著里維，張口咬住里維的肩膀。里維沒有想像過，二人在真正意義上地合而為一的時刻，腦袋近乎一片空白。

本來還千愁萬緒的腦袋裡，只餘下一個念頭：漢吉。漢吉。漢吉。

隨著里維的動作，漢吉緊咬住里維的肩，不願自己發出一絲聲音。里維聽得出來，漢吉拼命想要壓抑的聲音，不是歡愉的呻吟，而是無助的哽咽。

里維裝作沒有聽到，片刻也好，想讓漢吉能暫忘一切煩囂。里維加快抽插的速度，他感覺到漢吉的內壁收縮、隨著抽拔越加明顯的水聲，里維猛烈的動作把二人同時推上高潮。

也是那時，里維感覺到漢吉的淚水滴到自己肩上。

巫山雲雨過後，二人默契地一語不發，在漆黑之中重新披上衣服。里維知道，到了破曉時分，他們就會當作這晚的事從未發生，肩負起調查兵團團長與兵長的責任，去以「世界」和「人類」作為單位去思考和行動。

最少天亮之前，在這抹黑暗之中，就能暫時忘卻這世界的殘酷。

然後，在彼此相伴下，還能繼續跟世界戰鬥。

～～～

「里維兵長？你怎麼了？」艾利絲的聲音傳來，把里維的思緒拉回現實。「你想起什麼了嗎？為什麼⋯」艾利絲沒有問出口，但是從她幫自己擦拭眼淚的動作，里維這才發現自己正流著淚水。

明明才一陣子沒有看到漢吉，為什麼有種彷如隔世的感覺呢？

好想見到他。

「我懂了。」里維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這是那臭四眼田雞硬要我幫忙設立據點的混入計劃吧。把這醫療場所當成煙幕遮掩收藏可疑的物資最好不過了，『探望病人』也能成為平時不怎麼見面的人聚集的好藉口，對吧。」

艾利絲露出了有口難言的神情後強顏歡笑道：「兵長⋯這種事就算知道了，也不該說出來啊，讓人聽到了怎麼辦？」

「嘖⋯要用我來當煙幕也算了，好歹也跟我好好說一聲啊，那個混帳四眼田雞。」里維拉了拉手上的束縛，問艾利絲：「我既然知道是漢吉的計劃，就不會亂來，這不用綁了吧，最少這手套似的東西可以拆了吧。」

「做戲做全套啊，里維兵長。」艾利絲笑笑說。「歐良果彭先生通知我們說，他近日就會過來，他有漢吉さん給你的訊息。」

里維想問更多，可以他不知怎的，覺得意識昏昏沈沈的，眼皮越來越重。里維開始覺得艾利絲真的有在給自己下藥。說來就去，其實眼前的女人能不能相信，也確實還是一個謎。「⋯所以那傢伙本人呢？」

艾利絲沒有回答，她看看錶道：「你先看起來很累了，兵長，沒關係，你先休息一下。我會再來看你的。要是嫌悶了，就多想想漢吉さん的事吧，可能你會能想起更多事。」話畢，艾利絲就步出房間。臨關上門前，艾利絲說：「願你有個好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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