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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兵】Beyond Obedience - 03. Factions

小说:【團兵】Beyond Obedience 2025-09-06 14:14 5hhhhh 4960 ℃

*我有盡量不把設定寫得太複雜。

*劇情推進的篇幅不多,但希望能補充到兩人的背景和想法。

*預計下篇可以完結讓他們好好戀(開)愛(車)了!!!

總統很快的「臨時」接管了整支瑪雷軍隊,原因是「馬迦特元帥染上了突發性的疾患,身體不適需長期調養」。而艾爾迪亞作戰事務局因為阿卡曼的研究尚未完成,所以暫不對外公開,再次沉寂下去——當然不是因為局長被拘留加上整支部隊意外消失。才剛在世界各國面前展現過國威,瑪雷當局可不會笨到自打嘴巴。

真是殘忍啊。吉克碎碎念著,好端端一個日正當中的局長,得罪了人就能立刻消失。他走在雷貝里歐的下城區。路邊多是荒廢已久的建築,偶有幾戶人家,未有後代而逐漸老去的艾爾迪亞人坐在搖椅上,兩眼發愣往外瞪。這裡連野貓都瘦骨嶙峋,看來連隻老鼠都沒蹤影。

這些人根本不想被生下來吧?吉克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口中輕輕吹著幼年時聽祖父一輩哼的民謠,拐進一座廢棄的學校。這些日子國家的錢拿去戰爭,一戶只能養得起一兩個孩子了,榮譽瑪雷人的重點栽培讓資源變得更有限,曾經在街上到處奔跑不知收容區與外邊有什麼差異的孩童,現在一整路上也不見幾個。

他走進走廊倒數第二間的教室,課桌椅上堆積著厚厚的灰塵,他隨意揀了一張坐下。

「要說就快點吧,被看到的話對我們兩個可都不妙。」

里維倚在教室的陽台門邊,逆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黑色的髮絲散落在他的額前,「我想葉卡這姓氏並不常見吧,吉克。」

「可能可以跟阿卡曼比誰比較稀少呦。里維,沒想到你對史密斯局長以外的人都直呼名諱呢,還真符合你的形象。」吉克沒有轉頭,專注撥著桌面的灰塵,研究上面已經有些剝落的塗鴉。

「如你所願,我就不廢話了。帕拉迪島上進擊的巨人的擁有者就姓葉卡吧,從對方的動向來看,你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你倒是很清楚?怎麼,不會那位葉卡也認識某位阿卡曼吧?」

「正是如此。」吉克瞇起眼睛才看見里維手裡拿了一封信,對方似乎沒有要給他看的意思,只是直視著前方繼續說道,「始祖巨人的情況似乎和我們想像的有些差異,畢竟萊納他們在那裏耗了三五年也沒查出進展。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鬍子混蛋。」

吉克大笑了出來,旋即又擔心被聽見而收斂了笑聲,「還真是謝謝你的評價。所以呢?我加入你們那邊成為正義的一方,然後被關進大牢永不見天日嗎?這還真是非常誘人的條件。」

「或許你知道艾連・葉卡的父親叫什麼名字?我可沒有好心到查遍你這傢伙的家世,但我想你應該會有所反應才對。」里維起身往門口走去,一眼都沒望向吉克,「如果想保護葉卡——我們現在可以稱他為你的弟弟——不被愚蠢的瑪雷人當成箭靶,我建議你考慮跟我合作,畢竟我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救出牢裡的那個人。」

「能找到我失散已久的父親挺令人興奮的,雖然他幾乎沒盡什麼老爸的本份,替我生了個弟弟倒是不錯。」吉克裝模作樣地說道。他沒有太驚訝,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國家還有人能與艾連取得聯繫。代替失職的父親照顧手足的心他倒是一直都有,這些年他總是以補償心態對待戰士隊的孩子。

他望著里維走遠的背影,心想真不愧是艾爾迪亞第一的惡魔調教出來的子弟。

「回頭讓你的人跟我的人碰個面吧。」

-

在人生的前半里維早就習慣了東躲西藏,下城區是他的家鄉。他從小便沒意識過艾爾迪亞人的處境有多艱難,因為再艱難也不及阿卡曼的十分之一。階級與壓迫是一條看不到底的下行階梯,而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麼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家鄉是治安的死角,連瑪雷的軍警都不願意靠近。里維曾經看過一群戴著臂章穿著制服的人,把另一群戴著臂章穿著破爛的人帶走,說他們企圖顛覆政府,是艾爾迪亞之恥,是拖累所有善良的艾爾迪亞人的元凶。他反射地想那誰才是讓他沒得上學沒有家人的元凶呢?用不了多久他便知道自己怎麼想破頭也不會有答案,而知道了答案也不見得會使他下一餐飯菜有著落,便放棄了這個疑問。

至少在遇見艾爾文之前。

里維被捉住是因為刺死了一個瑪雷人的兒子。彼時那混蛋仗著滿臉橫肉的老爸官位高,唆使幾個艾爾迪亞人擄了幾名下城區的女子,用看畜生的眼神看著她們卻又同時剝去她們本就襤褸的外衣。里維看著他噁心的嘴臉,也不知道是被什麼驅使,用一把匕首眼沒眨就殺了五六個高大的漢子。

鬥毆在這裡並不罕見,平時也沒見人來管,誰不樂見底層的相互殘殺。可事情牽扯到瑪雷人可就不一樣了,一批沒戴臂章的人長驅直入,里維紅著眼抗拒,最終還是因為武器和人數敗下陣來,以及幾個怯生生指認他的艾爾迪亞孩童。里維記得自己還分過麵包給他們吃。

意外的是他沒有當場被處決,里維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他被帶到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面前,混帳瑪雷人往他的脖子上扣上了黑色的項圈,扯著他的頭髮要他跪下。那個男人手上有鮮紅色的臂章,蹲了下來與他平視,眼裡沒有一絲里維看慣了的輕視或嫌惡。

「你好,我是艾爾文.史密斯。」他笑著伸出了示好的手,手腕上有一個成套的黑色手環。

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想起一些不合時宜的事呢。里維拉緊了兜帽,穿梭到了區內最北的一座小山丘上。從半山腰他能看見事務局的總部,那裏人車絡繹不絕,想必是在搜索他們的蹤跡。里維冷笑了一下,沒有辛苦過的人哪會知道城裡還有這些藏汙納垢的角落。

下一秒便有人接近的氣息從遠處傳來。里維捏緊了手中的匕首,他相信這種地形裡沒人能敵得過他;隨後他便察覺到了是友軍。

「叫你向北找,還真讓你找到了。」臨走前他的確是透露了點線索給吉克。

「我可是誠心誠意來拜訪您的。」說話的是個略為低沉的女聲,耶雷娜微笑著出現在他身後。里維掃視了她全身:一襲襯衫與西裝外套,身高高得過分顯眼。里維懷疑他得大聲點才能讓她聽見。

「沒想到瑪雷人會幫吉克做事。」他最後還是維持了原本的音量。

「說來話長,我想您對我的身世是不會有興趣的。比起這個,我有王家的情報要和您交換,不知道能不能請您先說說艾連.葉卡的情況呢?戰士長非常熱切地關心胞弟。」

耶雷娜找了塊石頭坐下,看來是打算耗上一些時間了。里維環視了周遭——還是謹慎點比較安心,一面吐槽離島生活說不定更逍遙自在,一面想著這些人一個個都不願意吃任何一點虧。

「我不介意先開口,前提是我要看到行動的證明。」他依舊揣著懷裡的匕首,並毫不介意耶雷娜是否察覺,「我們已經付出相當明顯的代價,否則也不用在這深山裡跟你談判。」

「我們當然是做好覺悟而來的,」耶雷娜依舊掛著僵硬難懂的笑容,「副長已經有所動作。在惡魔之島經歷的一切都太過慘烈,以至於一了解到自己為什被派去當殺人機器、那些油然而生的罪惡感是如何被他人棄若敝屣,打擊當然非常大。好在副長為了那些孩子振作了起來,戰士長很欣慰有他的加入,相信能幫上史密斯局長不少忙。」

混帳瑪雷人講話都這麼冠冕堂皇嗎?里維想,又覺得艾爾文每一步棋都太瘋狂,連戰士隊都不放過。當然最可惡的還是把自己也押進去,待他出來這筆帳必定得算清楚——雖然里維知道他一向拿主人沒辦法。

「頂著那張做作的臉,還真難讓人分清楚你講的話有幾分能信,但我也不是不能和你分享點情報。」

「不論是什麼情報對我們來說都相當珍貴。」耶雷娜托腮仰視著始終沒有放棄殺她的里維。

里維難得開口侃侃而談,或許是阿卡曼的意見一直以來都不被重視、抑或是和艾爾文待在一起時他均相信對方的判斷——即便對方總是向他請求評論。因此論述對他來說變成一件有些陌生的事,特別是牽涉到始祖巨人和繼承等複雜議題。

他儘量講得簡單,但瑪雷從來沒有持有過進擊的巨人,以至於艾連的所有言論都沒有證據,只能和艾爾文的假設相互印證。唯一的信憑性在於轉述的米卡莎・阿卡曼,幾乎不存在說謊的可能。

「無論如何,根據未來的記憶,在數年之後巨人之力將會消失到連顆灰都不剩,也似乎沒任何人想去打帕拉迪島。始祖巨人要麼就是被閹了、要麼就是一團胡謅。現在可以請你收起那噁心的笑容、趕快講點有貢獻的東西嗎?」里維終於在最後講出了他的真心話。

「抱歉,我太興奮了。」耶雷娜終於解除了半恍神狀態,「即便帕拉迪島沒有遭受戰爭,未來在經濟及民生上必定還是弱勢的一方,因此戰士長依舊非常殷切想將艾連接回瑪雷,得知他一切安好實在令人非常振奮。」

「我信得過米卡莎能處理這些事,前提是你們也要提供一些線索。」里維沒道理去懷疑主動來聯繫的同胞,並且他相信的不是「忠誠」或「綁定」這種狗屁玩意,而是另一種更深的情感連結。

就像——不能再往下想。他把注意力轉回眼前的女人身上,而女人緩緩開口。

「戰士長是牆外世界僅存的王族血脈,不幸的是他並沒有生殖能力——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另一件事實就沒那麼多人知道了,關於島上改名換姓過的王族雷斯家,和他們的繼承情況。」

里維覺得自己將要聽到轟天雷般的訊息,卻又因為太過完美地對上艾爾文的論點而使他顫慄。

天殺的他幫自己找了一個多麼恐怖的對象。

在牢房裡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無法計算時間。艾爾文此刻挺希望自己的右手還在,才能按一按自己被銬得老痠的左手。

瑪雷意外地沒有派出各式拷問的花招,虧他早都做好被千刀萬剮的心理準備,不見天日讓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反而更令他焦慮。吉克是否下定了決心?事情進展到哪了?里維——他相信里維一定平安無事,一旦開始行動就絕對要相信自己過去的判斷。背負惡魔的名號他做過更多殘忍無情的決策,但是掛念卻絲毫不假。

太多天沒進食的身體逐漸喪失感官機能,在暗不見光的牢房裡連牆上都能浮出里維的樣子。艾爾文失笑,他沒有想過自己內心柔軟的一塊,還能在這種時候暴露出來。

拜漫長又難熬的時間所賜,艾爾文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思考。他有點想不起來自己狂徒般的性格是打何時養成的,或許是真相的價值對他來說超越許多其他事物,以至於他的賭桌上永遠不缺籌碼。但「真相」不是單純的推理小說的結局,而是那年父親講故事給他聽時小心翼翼的語氣、嚴密掩上的門窗、收容區太狹窄的天空、鄰居聽到「史密斯」這個姓氏時紛紛走避的態度。艾爾文曾經有過一門親事,是軍校快畢業時教官替他說的,說他成績優異、頭腦靈活、忠誠愛國,將來必有一番前途。對方算是名門的艾爾迪亞人,艾爾文看過她,外表尚且出眾。但聽到是那個史密斯家的兒子,便閉門再也不見。

所以艾爾文在這漫長過頭的禁閉中領悟了:「真相」並不僅是一項客觀事實,而是他自身的歷史,是關於他本人所有感性與理性的總和。

他一直是孤身一人的,所以沒有想過有什麼能夠比「真相」更重要。但現在,他不是再一個人,有些事物是無法拿上賭桌押寶的。籌碼變少之後,賭注成功的機率就必須得提升。

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即便他的臉充滿淡色的鬍渣而憔悴。為了他自己、也為了大牢外的那個人,他迫不及待再次見到瑪雷軍政府的任何一種花招。

謝天謝地上天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如果上天這種東西存在的話。警衛的腳步逐漸接近,艾爾文沒有太多力氣能張開眼看清來訪者是誰,但從那股古龍水味能判斷不意外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真不知道你們讓元帥生了什麼病,得休養這麼長一段時間。」他頭也沒轉,輕輕的落下一句諷刺。

「身體總是最重要的,元帥還得休息一段時間呢。」威利單膝跪在他面前,撈起他垂下的金色瀏海,「局長,我早就說過你的聰明腦袋長在艾爾迪亞人身上太可惜了。」

「您自己不也是同族嗎,有什麼好謙虛的。」艾爾文氣若游絲的回著,態度卻不見一絲窘迫。

威利的的手遊走在他的瀏海、他的眉骨、他的臉部輪廓,像是趕也趕不走的蒼蠅,和帶著鼻音的聲線同樣令人生厭,「是啊,我們才一起描繪了同族共榮的偉大夢想,讓艾爾迪亞人在歷史上重見榮光,這下得和你堅守的真相與尊嚴一起葬送,我心裡真是萬般不捨。」

「那我大命不死還有幸在這裡和您對話,想必也是出於您的不捨與慈悲。」艾爾文依舊雲淡風輕的回答,威利的皮鞋黑得發亮,刺得他眼睛痛。

「局長開玩笑了。像你這麼深謀遠慮的人,在外面多埋幾道保險也不令人驚訝,我只是想確認你是否真的明知下場還和這個世界對著幹而已。雖然花了一些時間,但結果挺令人安心的。」

「我真榮幸能夠聽到公爵難得的真心話。」艾爾文沒有抗拒威利的手指摩擦著他的鬍渣,他不需要用無謂的骨氣去對抗這種程度的挑釁。「恭喜我的祖國,能在對世界撒下另一個漫天大謊之前,先把我這隻老鼠揪出來。只是繼續相瞞到天邊,紙一般的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戳破。公爵,難道你都不會擔心嗎?」

「我擔心得很,夜裡都睡不好了,不過要說戴巴家從戰槌巨人的記憶裡一路以來學到的教訓,那就是『真相是屬於勝者的』。」

威利講這句話的時候,彷彿在講一件理所當然的事。艾爾文便更加領悟了:勝利之人的生命故事將能主宰整個世界,不論其中有多少主觀與感性的成分,終將成為教科書上的信條及後世難以動搖的集體記憶。他撇除自己想吐的衝動(他胃裡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嘔吐出來了),讓威利繼續逞他的口舌之快。

威利顯然對艾爾文的悶不吭聲感到不滿。他一把抓住原本在把玩的、艾爾文的金色瀏海,強迫艾爾文抬頭與他對視,「艾爾文・史密斯,你難道還不明白你的立場嗎?被幽禁在地牢裡要一週了,沒有任何後援,我隨時能提走你的人頭,事實上我也將要這麼做。」

威利的情緒明顯波動,像是對於艾爾文始終沒有求饒或低頭感到氣急敗壞,即便他的外表狼狽不堪。「公爵,您是否仔細思考過,為什麼我要捨棄眼前的利益,冒著生死的風險在暗地裡做這些事?因為這些能夠搶贏眼前利益的人,正是能夠將全人類知的權利排除在外,用看不見的手將無意間觸及逆鱗的平民百姓全數掃進塵埃的人,而這是不對的。人類的文明與進步必須建立在真實的經驗上,並永遠不該放棄自由思辨的過程,這才是全人類最大的福祉。」

艾爾文的語氣沒有一絲動搖,除了體力不足讓語句夾雜一些喘息,其餘時候就像是描述一個夢想,而這個夢想讓現實中的既得利益者非常不是滋味,「人之將死,你還想要跟我講大義嗎?下去跟你父親團聚的時候促膝長談吧。」

徹底露出醜惡面的威利讓艾爾文笑了一聲,「看來公爵是等不及送我去父子團圓了,那不妨跟我說說我敬愛的祖國帶走他的原因。至少抱持著愚蠢的白日夢的我聽到答案再死吧,或許我的鬼魂會回心轉意不再糾纏您呢。」

「事到如今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威利冷哼,「看在我曾經十分欣賞你的份上,是不妨與你多說兩句。只是他人以為真相有多麼驚世駭俗,但往往只是一件可笑的事——牆內的雷斯家好幾代前就沒了傳承,恭喜你錯過了沒有巨人的世界,明明戰勝帕拉迪島之後一切就能平步青雲了。」

威利把「因為始祖巨人不存在導致巨人之力即將消失」講得像是「因為廚師辭職所以麵包賣完就沒了」一樣輕鬆,沒有發現艾爾文的眼睛亮了起來。「公爵的意思是,因為吉克.葉卡任期屆滿後,王室血脈的力量將徹底消失在世界上,所以瑪雷捏造了帕拉迪島威脅論,以防止失去巨人之力後很快被覬覦已久的各國鯨吞蠶食。」

「正是如此。就算得親手把你送上斷頭台,我依然覺得你的聰明才智實在太過可惜了。我已經和總統談好,晚間就能執行你的死刑。再留給你幾個時辰品味一下『真相』吧。」

艾爾文沒有反應,一點沒有臨終之人的慌亂。而威利轉頭離去,門口卻不知何時矗立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的手臂還冒著煙。威利大驚失色,回過頭看見艾爾文的嘴角掛上了勝利的笑容。

「難道戰槌巨人的記憶沒有教導您,敵暗我明才是最危險的嗎,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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