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清脆的提示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章宝娟咬着牙，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外挪，每迈出一步，臀部传来的麻木刺痛都像针扎般提醒着她今天的惨败。那痛感深入骨髓，仿佛两块臀肉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团火辣辣的钝感。

“章助理…”身后突然传来常超懒洋洋的声音。

章宝娟浑身一僵，像是被点了穴，脚下的动作骤然停住。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念头，却不敢回头。

“你裙子后摆夹在内裤里了…”

“啊—！”一声尖叫划破空气，章宝娟顾不上臀部的剧痛，整个人像只受惊的企鹅般跌跌撞撞闯了出去，狼狈的背影在走廊尽头迅速消失。

电梯门缓缓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常超一人。他终于憋不住，捂着肚子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今天的这一出戏码，简直堪称完美—严新雅那铁锤般的巴掌，不但让章宝娟彻底崩溃，还顺手给沈炎和生产部的手脚套上了一副无形的镣铐。以后不管严新雅愿不愿意帮自己，至少现在，她和沈炎的梁子是结下了。若不是他最后拦了下，章宝娟那厚实的屁股怕是真的要被严新雅打得稀烂。

常超笑够了，抹了把眼角挤出来的泪花，下一站，他要人事部，拜会下那位传说中做事左右逢源的人事部经理—杨正义。

在一个公司里，若要论及最为错综复杂的关系，非人事关系莫属。因此，掌管人事关系的人事部自然也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所在。而年少得志的杨正义，年纪未满三十，便从南方分公司一路晋升至集团总部，坐上了人事部经理的宝座，靠的正是一张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巧嘴。凡是认识他的人，都戏称他不该叫杨正义，而应叫“杨滑头”。他相貌堂堂，与周天立相比也不遑多让，又是单身且从无绯闻缠身，因此公司里不少女同事都对他青睐有加，暗暗期盼能博得他的青眼，堪称为“男版的顾盼春”。当常超走进办公室找他时，他正悠然自得地拆着一封封送来的情书，脸上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哟！杨经理！看来今天也是收获颇丰的一天呀！”常超毫不客套地往沙发上一坐，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杨正义摆摆手，也走到沙发边坐下，顺手一人摆了一杯红茶，笑着回道：“得了吧！超哥！要不是你英年早婚了！现在公司的男版万人迷应该是你…”

这话一出口，常超的脸色突然一僵，眼角微微抽了一下。杨正义瞥见这反应，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踩雷了。他赶紧抬手往自己脸上就拍，声音有点慌：“不…不…不好意思，我这人不会说话。”

常超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笑，起身拉住杨正义的手腕往下按了按：“不至于，不至于，我也的确结婚早…坐下聊！”他语气尽量轻松，拍了拍杨正义的肩膀，自己又坐回沙发上。

两人对面坐着，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杨正义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补救，常超却抢先开了口，手一挥打断他：“看来杨经理是知道我要找你干什么了吧…”

杨正义回过神顺着常超的话接下去：“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我向你承诺，他们一组绕过我进了多少人，你二组就也能进多少，只要不违反公司的用人标准，我全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靠在沙发背上，显得胸有成竹。

常超听完右手攥拳伸出大拇指朝上，“那谢谢杨经理了…那其他问题…”

“问题不大…”杨正义点点头，“负责绩效的唐若若应该是对我有点意思，管福利的曲笑这是我过来之后招进来的，目前还是都信得过的。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违反集团规定，剩下的我都能尽量开绿灯…”他说完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

常超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逗他：“杨经理大气！不过你不会面对沈炎也是这么说的吧！”

杨正义被这话呛得差点把茶喷出来，他放下杯子，哈哈一笑，也不遮掩：“那是当然！说还是得这么说…”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不过我内心肯定是支持你这边的，毕竟我也看沈炎不太爽！他怎么用‘美男计’渗透我的部门，我就照猫画虎，用同样的方法守着我的部门。”说完，他还特意挺直腰板，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常超看着他这动作，忍不住哈哈大笑，拍了拍大腿：“那就先谢谢杨经理的支持了！”他笑完，眼神微微一转，心里却清楚，杨正义这话多半是真心的。公司里早就有人风言风语，说杨正义这个经理不过是管员工关系的“和事佬”，部门里真正能说了算的是管人事调配的是庄笙。这对杨正义这种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上进青年来说，估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决定再加一把柴，又顺势问道：“那庄组长那边…你看我用不用去谈谈…”

这话一出，杨正义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拔高了几分：“找她干什么？超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经理。”他语气里满是不爽，“庄笙这个臭丫头，别哪天落我手里了…不然我一定把她清理门户…”

常超见他反应这么大，赶紧举起双手，笑着打圆场：“开玩笑，开玩笑!”他往后靠了靠，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已经摸透了杨正义的态度。这家伙对庄笙的不满，估计比对沈炎还深。他瞅了眼墙上的钟，拍拍手站起身：“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起下去吃个午饭吧，听说窗口新开的那家汤粉不错，你们南方人吃着怎样…”

杨正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吃饭立刻换了张笑脸，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走走走！的确正宗！等下我请客啊！就为我刚才那张烂嘴！你不许和我抢…”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顺手拿起外套搭在肩上。

等吃完午饭，杨正义又非拉着常超回自己办公室喝茶聊天，话题东拉西扯，常超只能偶尔点头附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常超终于找到个借口离开时，午休时间已经过了一半。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刚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开始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再去行政部找翟潇潇聊聊，拉近点关系。正想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常超抬头一看，陶丹宜手里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欧茉跟在她后面，脸上带着点兴奋。

“你们两个最近有点嚣张哦！现在进我办公室门都不用敲了…”常超故意板着脸，盯着她们俩，语气里却藏不住笑意。

欧茉吐了吐舌头，往前迈了一步，“我们瞄着办公室等半天了！午觉都不想睡！就等你回来呢！”她声音有点急，像是怕常超不信似的。

陶丹宜没理会欧茉的小动作，直接把手里那张名单递给了常超，“总监，这是一组新的人员配置，杨经理刚刚叫人拿过来的。”

“怪不得要拖住我这么久，原来是得保证这东西比我先到…”常超接过名单，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另一只手随着念出的人名在桌子上敲出节奏，“主管黄祎凡，组长裴清心，模块运行专员李研、丁悦、柳筠…这些倒是和秀娜预测的都一样…”他视线停在一个名字上，“副组长屈思意…这是个什么人？”他抬头看向陶丹宜。

陶丹宜往前靠了靠，接过话，“平平无奇的小透明而已，说话做事一点都不突出，她是不可能顶得了我或黄祎凡的位置的。我估计周天立将她升职，应该是为了避免太多新销售入职，从而引发那些老销售的不安。”

常超点点头，继续往下看，眉头却越皱越紧，“美莱品过来的席晓娅，铂绿过来的樊一琦，还有菲姿过来的巫芮…woc，都是专业的销售啊！老子挖的速度还没他补得快！”

陶丹宜也点头附和道：“这些可以说都是行内小有名气的销售员，还有两个还是我们对家公司的，不知道沈炎…”

“你是想说卧底是吧！”常超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没有证据的话我们就先不要说了！放心，我这两天也物色下人手，不就是码人吗？谁怕谁！”

一旁的欧茉站了半天，发现自己总插不进对话，急得跺了跺脚。她双手攥在一起，像个被冷落的孩子。常超瞥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不安分，换上哄小孩的语气，“傻鸥你有啥事吗？”

“不许叫我傻鸥！”欧茉的脸一下子变得气鼓鼓的，她往前跨了一步，双手叉腰，“总监大人！我新产品的另一份销售方案在丹丹和娜娜的帮助下做出来了！请问现在是否可以向您汇报呢？”她故意把声音拉长，眼睛瞪得圆圆的。

常超听完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好的！欧同学！请开始你的表演！”他嘴角微微上扬，脸故意绷得一本正经。

陶丹宜和欧茉看到常超那副装认真的搞笑表情，忍不住都捂着肚子笑起来。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两人笑得前仰后合。笑完后，她们对视一眼，突然手牵手趴到了常超的办公桌上，臀部高高撅起，齐声说道：“请总监检查我们的工作汇报…”

常超看着她们的动作，立马就明白了她们的意思。他靠回椅背，双手摊开，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两个真的要一起？”

“嗯”一高一低两个声音同时发出。常超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有时也实在搞不懂女生的友谊。明明这两人半个多月前还在办公室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差点动手，现在却成了可以一起挨打的好闺蜜。他看着她们趴在桌上那副模样，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陶丹宜抬起头，理了理头发，“总监，你到底听不听啊？我们可是很认真的！”她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欧茉也跟着抬起头嘟着嘴说：“就是！别光顾着笑我们，快点吧！午休要结束了！”

“行行行，我听还不行吗？”常超只好走到两人身后，双手一扬，抓住她们的裙摆猛地往上一掀。映入眼帘的是一黑一白两条内裤，色差鲜明。他顿了顿，又捏住两人内裤的边缘，忍不住再次确认：“真扒了啊？”

“嗯！”这次陶丹宜的反应比欧茉的慢了半拍，随着常超两只手往下一扯，四块干干净净的屁股蛋子就展现了来。常超盯着看了两秒，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发现自己如果光看这屁股，还真分不出谁是谁。

“啪！”常超一巴掌扇在了欧茉的右臀，“说吧！你什么想法？”

“哎呀！”欧茉轻哼一声，娇羞地说，“小管和丹丹说我这款精华油面膜，应该更适合于走中端市场，以滋润深层肌肤为卖点…呀！”随着常超又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左臀，她似乎收到了鼓舞，“主要推广就是长期使用能改善肌肤质地!”

常超点点头，反手一巴掌抽在陶丹宜的右臀，“所以陶主管有什么建议呢？”

“呀！”陶丹宜的声音有点发抖，“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应该在商业街开一个分享会，先用样品吸引群众，然后再诱使她们大量下单！”

“想法不错”常超公平地又一巴掌拍在陶丹宜的左臀，“但得细化，说说怎么弄？”

“哎哟！”陶丹宜吸了口气，“租个场地，摆桌子发样品，雇几个人发传单，再隔个区域让顾客试用！”话音刚落，常超雨露均沾，左右各打了一下，“这想法可以！”

“哼！总监，你轻点行不行？”陶丹宜揉了揉屁股，嘀咕道。

“轻了你能认真吗？”常超笑着，又转向欧茉，“啪！”右臀再中一掌，“说说你那中端市场怎么定位？”

“哎呀！定位就是25到50岁的上班族，尤其是那种职场女性！”刚回答完，三连击对准同一个位置。“不错啊！进步很大！前期推广怎么弄？”

“哎哟！”欧茉差点跳了起来，“分享会当天朋友圈集赞有奖嘛！”

“不够，还差点意思…你再想想”常超转向陶丹宜，双掌齐出交替着打，“分享会预算多少？”

“呀！场地加样品…大概五千够了，啊！兼职…促销员一天三百！”陶丹宜的回答被切的断断续续，“哎呀！总监，你这是要打多少下啊？”

“打到你们方案完美为止！”巴掌又落回欧茉身上，“营销策略呢？全部你来回答…”

“哎哟！满100抽一次，奖品用库存面膜！”“啪！”

“试用后评价送小礼品！”“啪啪！”

“登记好单人信息，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啪啪啪！”

“呀！我屁股要肿了！”欧茉揉着屁股喊道。

“肿了才说明是好方案！陶组长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啪啪啪啪啪！”

“轻点啊！我就是个打酱油的…”，陶丹宜赶紧补充，“经过市场部评定核算，一盒10片的面膜我们售出价定在80块钱，单片是10块钱…哎呦！”，陶丹宜晃了晃脖子，“所以我们到时耍点小心思，售出价贴100块钱一盒，然后打出‘8折’的旗号，再吸引下部分人群！”

“这倒是个好主意！先尽量把散客资源都集中起来…”说着，他的两只手同时带着掌风打了下去，两个美女同时发出一声嘤咛。

“对了！总监！我还有个想法！”欧茉弱弱举起了手，“这款面膜对于消除肌肤红肿还有不错的疗效，而且敷上了还带有冰凉的效果…”

常常超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坏笑，“所以你的意思是…”

欧茉侧身眨了眨眼，“所以我觉得可以定7.5折作为内部员工价…毕竟公司女员工工资不低，有些还隔三差五被…”她话也不说完，便偷偷拍了陶丹宜的屁股一下。

“呀！傻鸥！不许打我！”陶丹宜猛地起身要反击，欧茉做着鬼脸闪开。两人内裤还挂在腿上，就这么闹成一团，场面一片混乱。

常超看着她们，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别玩了！裤子穿好！”他拍拍手，“下午跟我去联系市场部，争取下周把分享会办起来，最好多搞几场，把产品尽快推出去。”

“好的总监！”两人异口同声应道，却没急着提裤子，反而齐齐趴回桌上。欧茉红着脸回头，声音软糯：“总监大人，我们最近这么努力，不该奖励一下吗？”陶丹宜虽没说话，却把脸埋进胳膊，臀部还故意往上拱了拱。

常超无奈地吹了口气，“行吧！我忙了一天，午休都没了…那下午的会你们就站着开吧…”

（十六）

市场部办公区里，柑橘调香薰的清新气息在空气中若隐若现。晏欢站在椅子上，纤细的身影踮着脚尖微微前倾，手里攥着一张海报往白板上比划。浅粉色蓬蓬裙随着她的动作荡起层层波纹，手腕上五六个珐琅手镯碰撞出清脆的叮声音。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头也没回，扬声便喊道：“卡拉，把下面的胶带递给我！”

“好的呢！”常超走到她身后，忍不住偷笑了一声，“晏大美女，你注意安全哦。”

“呀！”晏欢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海报从指尖滑落，直接歪斜着掉了下来。常超伸手接住了那张海报。发现上面画的正是精华液面膜的宣传图，右下角用花体字签着“KY”两个字母和公司的logo。

“常总监怎么有空过来我这呢？”晏欢从椅子上跳下来，裙摆不小心扫过桌角，碰到了一个调料瓶。瓶子晃了晃眼看要倒，常超又眼疾手快扶住，杯子里的白色液体在杯口晃出几圈涟漪，总算没洒出来。

陶丹宜适时走上前，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是关于新产品推广的事。”

“那去我办公室聊一聊吧！”晏欢转过身，对着还在电脑前的两个人影挥挥手，“卡拉，小鱼，你们把海报按我刚才说的位置在展板上贴好，贴完再打扫一下。”她个子比常超矮了整整一个半头，走在前面时像个洋娃娃似的，还时不时回头说两句俏皮话，“常总监大驾光临啊，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呀？我好去门口迎接你啊！”

“晏主管你太客气了。你们市场部这么耀眼，我早就想来来拜访你们一下了。”常超笑咪咪地跟在她身后。

“哦？我们？那你是来找顾部长还是找我的呢？”本来只是常超一句客套话，没想到一进到办公室的晏欢反而像变了个人，一个问题反倒把常超整得差点哑口无言。

常超愣了一下，试探着问：“嗯…有什么区别吗？”

“找我的嘛，那就请坐！我这儿有红茶、绿茶，还有小零食！”晏欢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搭在扶手上，抬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找顾盼春的嘛，出门右转，恕不远送。不过她好像不在办公室。”她这话说得干脆，常超看着这个娇小的女人，突然觉得她气场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从个“芭比娃娃”突然变成了个“黑帮女大佬”。

“那当然是找你了！”常超这回笑出了几分“狗腿子”的味道，也跟着坐了下去，“早就听说晏小姐明眸皓齿，国色天香，天生丽质，秀外慧中，今天你坐在我面前我才知道，用这些生硬俗套的词语来形容你的外貌真是玷污了你的美丽啊！”这两套小词连身后的陶丹宜和欧茉都忍不住捂着嘴笑。

“常总监倒也不必如此浮夸…”，几句话把晏欢逗得也是舒眉展眼的，“喝茶喝茶！这可是正宗的锡兰红茶！诶！陶陶，欧欧你们坐下一起喝呀！”

两人急忙摆摆手，“欢欢姐，我们就不坐了…”

晏欢看她们这个样子顿时就猜到了几分原因，直接捂着嘴偷笑，“看来常总监你和我想象的也不太一样哦…”

“嘎嘎”几句笑声把常超也是弄得老脸一红，他实在看不清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只好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刚想像平时一样先聊聊家常暖场，没想到又还没张嘴就晏欢抢了先。

“先谈正事吧！上个月顾盼春在沈炎的撺掇，否了你们那么多方案，你肯定不是来找她的…”，晏欢小腿一翘，小身板往后一靠，“所以这次要我怎么配合，拿出个想法来吧…”

“具体的方案，欧茉已经做好了，让她给你介绍一下吧。”常超转头看向欧茉。

“好的呢！”晏欢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欧欧，你快来坐我旁边呀。”

“不…不用客气了。”欧茉脸红得像是烧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介绍起来。这是她入职以来第一次对外汇报，声音有点抖，但内容条理清晰。

晏欢，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大小姐，父亲是无限天贸易集团的董事长，家里还有两个哥哥的她，从小可以说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不过从成年起她就自觉避开了家族里的所有事业，可以说公司之外的她除了在市里有好几个正在收租的店铺和房产外，可谓一无所有。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躺在银行卡里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上面混吃等死，所以选择才与民同乐出来找了份工作，她不缺钱，缺的是那种自己努力后的成就感。只要有好的策划方案，她就愿意熬夜加班去干。

“你们的策划真不错！听得我都想去试试了！”晏欢听完，忍不住鼓了鼓掌，“尤其是公司内购这个…欧欧，你简直是公司女性的救星呀…”

“晏大小姐这么欣赏，我们荣幸之至呀，那请你多配合欧茉和丹宜的工作了”听到晏欢这话，常超可算松了口气。

“好说，好说！”晏欢随手拿起一块曲奇饼干塞进嘴里，“不过你这个销售员的事，可能得自己想办法。毕竟这块归庄笙管，她的话…”

常超一听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庄笙是沈炎的铁杆支持者，肯定不会以公司的名义给自己调配这么多兼职人手。如果人手不够，难不成又得去找杨正义帮忙？

“那…晏大小姐有什么高招吗？”常超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抛了回去。

“财务部不会管报销单是交的。只要你们在分享会之前自己凑够人手，也不是不行。”晏欢说着摆了摆手，“超哥，别叫我这么生分嘛，叫我欢欢就好啦！”

“哦？那请欢欢再指点一二。”常超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哈哈！”晏欢笑了一声，“超哥，你说你们第一场分享会在商业街那边，隔壁不就是大学城咯？100块钱一天的廉价大学生，不比300块一天的兼职促销员划算得多？你们部门应该有点备用金吧…”

“对对对！你想得就是周到！”常超连连点头，“我们这就回去再改改，下班前把完整方案交给你们。”

“你又说错了哦，超哥。”晏欢脸色一垮，“应该是交给我。”

“那顾盼春那边…”常超试探着问了一句。

“她不会同意你的，所以我更要同意！”说着，晏欢拎着裙摆起来晃了一圈，“但凡是她要支持的，我肯定反对。”

常超看着眼前这个灵动如精灵的可爱女孩嘴里却放着这么狠的话，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寒而栗。看来公司真的到处充斥着这种部门一二把手不和的狼性竞争。一想到这，常超快速收拾好了文件，“那…欢欢，我们就先回去改方案了…等下送回给你…”

“好的呢！”晏欢又切回了那副傻白甜的模样，“超哥有空多来坐坐嘛！到时分享会我肯定要去支持支持的，记得给我留个好的体验位置哦…”

等到常超三人慌不择路小跑出了市场部办公区，晏欢也哼着小曲，乐呵呵走了出来，她步伐轻快地来到新做好的展板前，抬头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那乱七八糟的颜色搭配，她嘴角抽了抽，猛地转身，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刚扫完地的陈卡拉和李渔被这一声吼吓得一激灵，背后顿时一凉。陈卡拉握着扫把的手微微发抖，李渔则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簸箕，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回怕是又要倒霉了。她们哆哆嗦嗦地把工具放回墙角，低着头，缩着脖子，一步三挪地跟着晏欢进了她的办公室。

随着最后进门的李渔把门一锁，晏欢脸上的怒气瞬间收了起来，恢复成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她倚在办公桌边，双手环胸，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两个瑟瑟发抖的下属，语气里带着点戏谑：“你们两个长本事了呀！我说了海报按‘赤红黄白绿蓝黑’的顺序贴！你们居然还能贴错了，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陈卡拉低着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小声辩解道：“刚才您在和常总监谈话的时候，顾部长又发了条信息给我们，说展示板按她那样排，务必要把5A面膜放在正中间，再把精华面膜挪到最边缘…”

晏欢一听这话，气得狠狠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下。她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是胸大无脑，她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艺术…这样花里胡哨的展板怎么出来见人…”

李渔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晏部长，我们也很难办啊…按你的排法肯定是更好看，但顾部长的话我们也…”

“不得不听是吗？”晏欢冷笑一声，慢慢解下了自己裙子上的装饰皮带。她捏着皮带的一端轻轻抖了抖，眯起眼睛看着两人，慢悠悠地说：“要不你们都去顾盼春的团队里好了，还来我办公室干嘛？”说着，她挥舞了几下皮带，空气中响起了清脆的破风声。

“不不不！晏部长！我们错了！就是我们贴错了！”陈卡拉吓得赶紧拉了下李渔的衣角，忙不迭地向晏欢认错。她心里清楚，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再跟这个喜怒无常的领导解释也没用，只会让情况更糟。

“哦？错了？”晏欢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那就按老规矩来吧。”

陈卡拉和李渔对视一眼，心知逃不过这一劫。她们慢吞吞地转过身，挪到办公室角落的茶几旁。站定后，手不约而同地伸向了自己的腰带。陈卡拉咬着嘴唇，手指有些颤抖地解开皮带扣，李渔则低着头，动作僵硬地拉开绳结。接着，四只手同时往下一褪，两条裤子“唰”地滑到了脚踝，露出了四条白皙的小腿。

“继续！”晏欢这次没再多说，直接将皮带甩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巨响震得两人耳朵嗡嗡作响。她们后背的汗瞬间冒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抓住自己的内裤边缘，飞快地往下一拉。随着内裤也掉到地上，两人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手撑着茶几，顺势把屁股挺了出来。陈卡拉的屁股圆鼓鼓像个足球，李渔的则稍微瘦削一些，此刻两人都紧张得在发抖。

晏欢捏着皮带在两人身后踱步，突然猛地一挥，皮带划过空气，狠狠抽在了陈卡拉的屁股上。“啪！”一声脆响，陈卡拉疼得身子一颤，“哎哟！领导，轻点啊！”

“轻点？”晏欢哼了一声，又是一下抽在了下去，“贴海报的时候怎么不带点脑子？让你把红黑放在两边，你给我堆在一起，显眼是显眼，显眼得我都想吐！”

陈卡拉疼得直吸气，“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想清楚再动手！”

晏欢没理她的话，皮带一扬，又抽在了李渔的屁股上。李渔尖叫了一声：“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的？”晏欢冷笑，又是两下接连抽下去，“那你告诉我，精华面膜放边缘算是怎么回事？我说了多少次，那个肯定是下个季度最畅销的产品！你俩是耳朵聋了还是手废了？等其他部门肯定说我们市场部押错宝了…”

李渔疼得直跺脚，“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记清楚！晏部长，饶了我吧，屁股要肿了！”她一边喊，一边试图用手挡一下，可刚伸出手就被晏欢瞪了一眼，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领导…能不能…"陈卡拉抽着鼻子回头，被皮带抵着下巴转回去，"抖什么？现在知道怕了？"美甲指尖划过陈卡拉肿胀的臀峰时，突然狠狠掐住一块发烫的软肉。

"啊！晏部长我们真的知错了！"陈卡拉踮着脚尖往前躲，却被揪着马尾拽回来。晏欢歪头打量她们通红的屁股，皮带"啪啪"拍打自己手心："错哪儿了？"

"不该听顾部长的…"李渔刚开口又挨了记狠抽，皮带在臀腿交界处抽出棱子。晏欢揪着她耳朵冷笑："都说了是你们自己没核对清楚！"

陈卡拉趁这机会想往旁边挪一挪，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领口。晏欢像牵小狗似的把她拖到面前，抬脚踩住她褪到膝盖的牛仔裤："让你动了吗？"三连抽精准落在同一位置，臀肉肉眼可见地鼓起来。

"要熟了要熟了！"陈卡拉原地蹦跳着揉屁股，浅粉色内裤挂在脚踝上晃荡。晏欢突然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她发烫的臀尖："这不挺有弹性的？"下一秒却变脸用皮带抽她手背："谁准你揉了！"

这次轮到李渔偷偷往门口挪动，被飞来的高跟鞋砸中屁股。晏欢单脚跳着捡回高跟鞋，鞋跟"咚咚"敲着地砖："再动一下，我就用这个跟你们讲道理。"说着突然把鞋尖抵在李渔臀缝，"听说这里最敏感？"

"别！"两人同时尖叫，晏欢却大笑着把两只鞋都甩到一边。她挥舞着皮带继续抽打，办公室顿时响起密集的"啪啪"声。陈卡拉的臀肉像波浪般颤动，李渔的屁股已经红得发亮。

"二十！二十一！"晏欢边打边数，突然掐住陈卡拉最红的地方："躲什么？不听我话的时候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拇指深深陷进红肿的臀肉里旋转。

“啊…”陈卡拉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揪着衬衫后领按在茶几上，常超刚送来的资料和东西被撞翻在地。晏欢一手按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把皮带往沙发上一扔，巴掌像雨点般落下："让你听你顾部长的！让你不听我的！让你话那么多！"每说一句就换个角度抽打，掌印在旧伤上叠出新痕。

"要裂开了！"陈卡拉的眼泪打湿了茶几上的仅剩的几张纸，李渔跪在地上刚散落的几张A4纸，屁股还火辣辣地撅着。突然一脚踢在她臀峰上，惊得她"嗷"地跳起来跌倒在沙发上。

“哎呀，看你们俩这可怜样，我都舍不得打了。”可话音刚落，她脸色一变，又将在沙发上的李渔按在靠背上，让她就这么跪着，挥舞着巴掌接着往上印，“啪啪啪！”

猝不及防的李渔双腿岔开，紧紧抓着沙发靠背喊：“领导！你不是说舍不得吗？”

“舍不得？”晏欢越打越起劲，“我那是骗你的！你们这屁股不打肿，我怎么对得起熬了三天夜才做出来的海报！”她一边说，一边又抽了好几下，“陈卡拉！过来跪在这边！今天得让你们长点记性！”

随着陈卡拉的到位，晏欢慢慢拉起了自己的袖子，抡圆胳膊左右开弓，专挑臀腿嫩肉抽打，两个姑娘的求饶声混着拍打声在办公室回荡。"你们还能叫得这么精神？看来还能再加五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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