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下，九江路的天桥显得格外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混杂着远处街头小贩的油烟气息。我站在天桥下，脚下是龟裂的水泥地，周围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眼神空洞，仿佛对一切都麻木了。这就是黑耀城的底层，活着就像在泥潭里挣扎，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我的店铺虽然能赚到五十几邦币，但交完店铺租金后也只能剩下十几块钱，这点钱在黑耀城这种地方，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勉强让我不至于饿死罢了。

不远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枚。她的步伐轻盈却带着一丝疲惫，浅蓝色的卫衣干净得有些格格不入，下身是一条俏皮的小白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脚上是一双黑色小皮鞋，鞋面有些磨损，但擦得干干净净。她的脸蛋小巧精致，眉眼间透着一抹俏皮，嘴唇微微上翘，仿佛随时会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她的身材纤细，腰肢柔软得像是能被一手握住，胸部虽不算丰满，但挺翘得恰到好处，臀部曲线圆润，行走间微微摆动，带着一种无意识的诱惑。她的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侧，指尖修长，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脚踝纤细，踩着小皮鞋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阿岚，久等了吧？”枚的声音清脆，带着点调皮的意味，但眼底却藏着一丝疲惫。她走到我面前，歪着头打量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像是故意在掩饰什么。

“没多久。”我低声回应，目光却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尤其是那双裸露的大腿和脚上的小皮鞋，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我赶紧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最近咋样？”

枚耸了耸肩，笑容里多了一分苦涩。“还能咋样，爹妈留下的那点钱快花光了，活着太累了，干脆不想活了呗。”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你心上。我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一场工厂事故，底层人的命在黑耀城不值钱，工厂主随便赔了几邦币就了事，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办。枚那时候才刚成年，一个人扛下所有，卖了家里能卖的东西，硬是撑到现在。可这城市对底层人从不留情，活着就是一种酷刑。

我皱起眉头，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干巴巴的：“别胡思乱想，总有办法的。”我知道这话苍白得可笑，在黑耀城，底层人哪来的办法？法律不会保护我们，财富更不会垂青我们，挣扎到最后，往往连尊严都丢了。

枚却没接我的话，她忽然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栋灰扑扑的建筑——星海性偶中介。她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决绝，又有一丝挑逗地看向我。“阿岚，我决定了，三天后我就去那儿，把自己变成性偶，彻底结束这狗屁人生。”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戏谑，但更多的是无奈，仿佛在用这种俏皮的语气掩盖内心的绝望。

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性偶——在黑耀城，这种东西并不少见。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常常选择把自己租给中介，意识被定格，身体变成任人摆布的玩偶。永久性偶更是彻底放弃了一切人权，成为买主的私有物。枚的选择并不意外，但我却无法接受。我张了张嘴，试图劝她：“小枚，别冲动，咱再想想办法……”

“别劝了。”她打断我，语气坚定，眼神却柔和了几分，“我选这家刚开业的中介，就是因为人少，为的就是让你能买下我。我不想落到别人手里，阿岚，三天后，你一定要来。”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恳求，俏皮的外表下，是她对我的最后信任。

我喉咙发紧，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她那双清澈却满是疲惫的眼睛，所有的语言都显得无力。我只能点点头，声音沙哑：“好，我一定去。”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我带着全部存款，五十六块邦币，站在星海性偶中介的大门口。时间是早上八点，营业时间刚开始，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刮过街头，卷起几片枯叶。中介的大楼外墙破旧，霓虹招牌在白天显得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金属的怪味，让人感到压抑。我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上。

推开玻璃门，里面光线昏暗，橱窗柜排列得整齐却大多空荡荡的，显然这家中介刚开业不久，生意冷清。少有几个橱窗里摆放着被定格的性偶，身体被固定住，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目光在橱窗间搜寻，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小枚。

她被摆放在一个狭小的橱窗里，依然穿着三天前那件浅蓝色卫衣和小白裙，裙摆被刻意拉高，露出她白皙修长的大腿，姿势略显羞耻，脚上的小皮鞋被脱下，赤裸的双足被摆成一个脚心相对的姿势，脚趾微微蜷缩，脚底的皮肤在橱窗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脸被定格在一个毫无表情的状态，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被冻结在某个未完成的瞬间。她的双手被摆放在身侧，手指自然地张开，像是试图抓住什么却再也无法动弹。橱窗旁边的价签上写着“1邦币”，这个价格低得令人心寒，像是在嘲笑底层人生命的廉价，我知道这个价格是小枚设定的，就是为了确保我可以买下她。

我没有犹豫，掏出一张邦币钞票，递给柜台后面冷漠的工作人员，完成了交易。工作人员将小枚的身体从橱窗中取出，交给我时，她的躯体依旧温润且柔软，但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气息。我抱着她走出中介，回到我那破旧的居民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昏暗的灯光投下长长的影子。

回到家，我将小枚的身体轻轻放在沙发上。沙发破旧，布料上满是磨损的痕迹，周围的环境简陋而压抑，墙角堆着一些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我坐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神依然空洞，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她的双腿并拢放在沙发上，赤裸的脚底朝上，脚趾依然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脚背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苍白而脆弱。

我开始对她说话，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回忆我们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她那俏皮又含蓄的笑容，回忆她对生活的挣扎和无奈。我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情绪逐渐崩溃，最终再也忍不住，扑到她的身上，抱着她的躯体痛哭起来。我的眼泪滴落在她的卫衣上，浸湿了那片浅蓝色的布料，我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像是试图抓回她曾存在过的痕迹。

“小枚……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我宁愿我们一起受苦，也不愿看到你变成这样……”我低声呢喃着，声音被哽咽打断，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她的身体依然毫无反应，冰冷而僵硬，像是这座城市对底层人无情嘲弄的象征。黑耀城的底层人，活着是酷刑，死了才能得到解脱，而小枚，用她最后的选择，将自己永远定格在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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