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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蝶篇《幽冥链接:connexion》~安提灵花的清香,在滩岸边染满淫媚~♥️,2

小说:《开拓者穹的纯爱攻略路线》 - 星穹铁道纯爱单篇系列 2025-09-06 14:14 5hhhhh 6510 ℃

遐蝶咬了咬唇,紫瞳里闪过一丝挣扎,将窗连重新拉起。她转身回到床边,缓缓坐下,长裙的蝴蝶结松散地垂在身侧。

犹豫了一下,最终仍是解开身上繁复的系带,长裙滑落,高跟长靴在居所内也早已脱下,如今光脚踩在石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底传来,却无法压下心里的热意。

遐蝶的手滑向自己的肩头,指尖掠过锁骨,停在胸前。隔着薄薄的内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乳房饱满而柔软,乳头在指尖的轻触下渐渐硬起,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她低声喘息,紫瞳半闭,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灰发少年的笑容——他凑近时那股淡淡的汗息,他的手掌几次「意外」落在她身上的重量。

呼吸变得急促,纤指手指移往下腹处,停在腿间。她的大腿内侧白皙而紧实,皮肤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那区域附近,现在也确实正在出现水气。

遐蝶轻轻分开自己的双腿,指尖触上内裤的边缘,感受到一片湿润。她愣了一下,随即脸颊烧得通红——她从未如此敏感,甚至还未真正开始,就已经有了反应。

她咬紧下唇,试图让自己停下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内裤在脚尖短暂悬挂再被踢开,腿间的阴毛平顺柔软,呈淡淡的紫色,与发色遥相呼应。粉嫩的阴唇正在手指挤弄之下张开,湿润的液体从缝隙间渗出,沾湿了她的指尖。

她颤抖着伸出手,中指轻轻按上阴蒂,那颗小小的突起在她触碰下立刻变得硬挺,带来一阵强烈的快感。

“啊……”

低声呻吟,声音细腻而压抑,紫发散落在枕头上,发梢像羽毛般撩拨着她的神经。她继续揉弄阴蒂,指尖在上面打转,每一次摩擦都让她的身体抽搐。小腹深处传来一阵阵热流,双腿不自觉地收紧,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皮肤泛起细密的汗珠。

她的另一只手滑向胸前,隔着内衣捏住自己的乳头,用力揉捏,指甲嵌入柔软的乳肉,乳头在指缝间被拉扯得更加硬挺,带来一种混合着痛感的快感。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剧烈起伏,内衣的边缘被挤得滑向一旁,露出半个乳房,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乳晕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穹……”

她低声呢喃之后,又是一惊。

真的叫了。

她知道自己在想谁,但居然真的在自慰时叫出对方的名字了。

心里羞慌,身体停不下来,甚且加快。中指和无名指并拢,滑进湿润的阴道口。虽然她自慰频率不高,但长久岁月下来,也已经有过相当程度的次数,手指进入被她自己开通了的腔穴中,液体顺着指缝流出,滴在床单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

自己对自己做的一切,隐隐在脑中与那道灰发身影重叠,像是代行着动作。

臀部几次不自觉的抬起,手指在热流间抽插进出之后,高潮来得比她想象中更快。

遐蝶咬紧牙关,试图压抑声音,可喉咙里还是溢出一声低吟。这次没喊名字,但身影在脑内更加明显,甚至已经压在自己身上。

“啊……呼唔……”

阴道内壁剧烈收缩,液体喷涌而出,打湿了她的手掌和大腿内侧。赤裸的娇躯几阵猛颤,仰躺在床上,乳房随着呼吸上下晃动,汗水顺着锁骨滑向脖颈,闪着微光。

睁开眼,紫瞳里带着迷雾。她喘息了一会儿,才缓缓抽出手指,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沾满黏稠液体,散发着淡淡骚味。

自己刚才,居然真喊出他的名字,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竞如此清晰地闯进她的欲望。

拉过一旁的薄毯,盖住自己赤裸的身子,手指攥紧毯子,遐蝶的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不是单纯的纾解,而是带着那人的影子,带着他的温度。

“我……怎么了?”

过去,她偶尔也会独自纾解,那是一种单纯的生理需求,没有对象,甚至没有具体想像,只是机械地让自己平静。

如今这股躁动却不同——它带着温度,带着画面,让她的欲望有了形状,有了声音,甚至有了触感,带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可身体的余韵却迟迟不散——粉润乳头依然硬挺,腿间依然湿润,连她的呼吸都还在颤抖。

即使早已在心中承认对他的好感,却仍看轻了这股感情的性质与强烈度。

“穹……穹……”

骗不了自己了。

要不,再大胆些回应他吧?遐蝶感受着未够尽兴的余韵,默默下了这样的决定。

就等穹完成欧洛尼斯的试炼之后。

******

蓝紫的昏沉暮色,弥漫于虚空。

穹的知觉一片幽蓝,像是动弹不得,又好像是自己不想动,比最困倦的睡眠更加深沉。

少女的轮椅碾过白砂铺就的小径,赤足垂在花丛间,绷带被露水染得透明。右脸彷佛半张面具的紫黑板片,手形之物,在梦境中泛着灰黯光点。

“真是的……”她托着腮,轮椅前的光洁足趾微蜷,在石滩上轻轻晃荡,“我毕竟不是刻法勒,看得没那么远,说希望你陪一陪姐姐也就讲讲而已……”

穹无法回应,但微微震颤,无声地询问。

淡紫短发的少女笑了,左眼弯成月牙。

“没想到啊,你居然把她迷得神魂颠倒。”她的指尖轻划虚空,带起一串紫色光点,“我还是比较欣慰的。但对于你,我到底是该感谢,还是……嫉妒呢?”

少女的指尖轻轻勾着,抚着,弄着,在她苍白又艳丽的手指间,把玩着穹。

“不过也好。姐姐裹着我强加给她的那一层带刺冰甲,太久,太久了……”

紫雾开始扭曲,点点星光穿透进来,某种连结正在断开。

“欧洛尼斯啊……”少女轻喃:“没想到会是来自天外的你,承接了欧洛尼斯的道路。这样一来,姐姐也该能知道你的状况了。”

轮椅少女的身影逐渐淡去,只有最后一句话飘荡在穹的深处——

“别让她哭得太凶了哦。”

******

(转载请注明出处PIXIV:pixiv.net/users/77197023)

******

奥赫玛的天空一如既往地明亮,穹的试炼却让这座永恒圣城笼罩上一层无形的阴影。

他是天外来客,却愿意冒着风险,挑战岁月之泰坦欧洛尼斯的神火。

他成功了。

试炼本身是成功的。

但如今,穹躺在云石天宫的偏殿里,安静得像一尊雕像。

迷迷蜷缩在穹的颈窝处,粉红色的绒毛黯淡无光。本来只能咪咪叫的召唤兽,试炼过后突然人话说得很流畅了。却是一开口就带来了让黄金裔们震惊的消息——

“穹……早就死了……咪……”

迷迷的声音细如蚊蚋,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刺穿了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咪……他在列车坠毁时就已经……现在是天外神明的注视,暂时固定住了他的形态。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很快也还是会……”

黄金裔们各自沉默,遐蝶内心更是空茫。

死了,早就已经死了。

她想起,面对盗火行者时那不经意的揽抱,之后几次意外与有意的短暂碰触,以及,灰发少年在炽热阳光下变得朦胧的笑脸。

原来,如此。

……

某个刚被宣告死缓的家伙,没过多久,就一派轻松地跑到生命花园跟奇美拉们玩耍。

遐蝶在回廊阴影中,看着阳光下的灰发背影,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唇。

他在想什么?如今是怎样心情?

遐蝶想知道,又不敢知道。

但她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件事。为了穹,也为了她自己那刚成形又濒临破碎的念想。

正在被薅毛的小奇美拉们,忽然一齐抬起头,有些畏惧地纷纷后退。召唤兽迷迷在穹身旁飘浮着,先看到遐蝶,对遐蝶沉沉地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自己翻身消失。

穹刚起身站直,正要转回身。遐蝶轻盈的脚步缓缓踏近,在此时开口。

“穹阁下,是我。请站好,然后慢慢地,转过身……”

遐蝶看到,那灰发少年好像理解了什么,极轻地吁了口气,然后依言而行,缓缓回身。

长手套已被取下,白皙的手掌伸出,做了她这段时日一直都想做的举动——以着跟幻想期待时完全相反的心情。

“失礼了。”

直接,抚摸那张脸的脸颊线条。

带着她与生俱来的死亡。

先是刻意压抑地,再是普通常态。然后,一点一滴加强,有意地激发,无形死亡已经凝结出可被肉眼目视的冥府深紫,小奇美拉们瑟瑟发抖地躲到老远。

再强一步,就是对敌人用的那种了。

也已经没必要再试。

穹是闭上眼睛的。而遐蝶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感受自己对他的触摸,还是在感受这对他而言太过温和的死亡之气。

他的表情放松,甚至有点像是微笑。

遐蝶却在克制着哽咽。

“果然……什么也感受不到。”

也许是意识到遐蝶的情绪,仍被摸着脸的穹睁开眼时,目光就带上了关切。

“遐蝶……你在颤抖。”

“之前在树庭……”遐蝶没有心力去克制自己手掌的细颤,“我还疑惑阁下为何不会受到我能力——诅咒的影响。我还以为是天外旅客的异能,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原因。”

穹抬起手,想握住贴在他脸上的柔嫩手掌,那只手却飞快抽退而回。

遐蝶维持着长久养成的笔挺站姿,优雅无缺。穹却觉得,眼前少女现在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察觉的……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声对不起,只是合宜的表示遗憾。后面继续说出口的对不起,却是某种小小的失控,语调缓淡的撕心裂肺。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心碎。

尤其是在,这位实际上已经碎了,却还只顾着关心她的男子面前。

其实遐蝶已经意识到,即使穹是天外来客,但既然是「死」在这个世界,灵魂就很可能也落在这个世界的体系之中。也就是,死亡泰坦所掌管的冥府领域。

灰黯之手,塞纳托斯。

遐蝶命定该承接的死亡神火。

并不是把什么人的灵魂带回已死的肉体都能活过来,否则这世界的生死早就大乱了。但穹这各种意义上都太过特殊的状况,或许就是命运留下的机会。

假如穹还有希望,被天外神明固定住的生命资讯若还能延续下去,就一定要从「死亡」的权能下手。而遐蝶自己,正是当今世上最有可能拯救穹的人。

只会带来死亡的自己,竟然能以杀敌之外的方式拯救生命。而且,是她于公于私都同样渴望拯救的对象。

这会令遐蝶心头火热——或许本该如此。

但实际上,她只觉得满心冰凉。

遐蝶要办的事不受影响:设法在穹撑不下去之前找到塞纳托斯,夺回可能还在的灵魂。这方面,她是很坚定的。

其实也只是在本就该做的事情上,再多加一股急迫性而已。

她只是,不敢给出承诺。

当年由缇宝发起的逐火之旅,进度已过一半,但死亡泰坦连怎么找都不知道。

她好怕,怕自己救不了穹。

……

毕竟是走过长久岁月的死之圣女,遐蝶还是调整了情绪,以合宜的关切之语作结,并转告了要穹去见阿格莱雅与白厄议事。

遐蝶自己也有事而先告退。

多少有些逃避什么的意思,但这「有事」倒也并不是借口。

虽然督战圣女已是哀地里亚的过往,但入殓师仍是她现今在奥赫玛的职责。

天谴兵卒随疯神的殒灭而沉寂,而黑潮怪物的主力,也被移动堡垒悬锋城与新任纷争半神给牢牢牵制住,奥赫玛周边暂无大患。但小股威胁仍持续渗透而入,黄金裔与天外来客不能全方面顾及,始终需要圣城战士们英勇奋战,也就难免会有遐蝶得屡行职责的时候。

奥赫玛兵士的葬礼从不喧嚣。

逝者身躯被安放在铺满白花的石台上,亲友们静默地站在远处,唯有遐蝶独自靠近。

这位战士的遗骸已经被处理过了,遐蝶用银丝缝合了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如今是临行前的最后整理。

她为逝者整理衣襟,抚平褶皱,手上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一场未醒的梦。整个过程安静得能听见火盆里木炭燃烧的细响。

穹已经跟其他黄金裔聊完,大概是阿格莱雅告诉他遐蝶目前位置的。如今他正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仪式。

穹本以为入殓会是更悲怆的过程,遐蝶的动作却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甚至为一位战死的战士编了一缕发辫,系上他生前最爱的蓝色丝带。

“这是……?”穹在一个较合适的时机小声问道。

“听说他年轻时喜欢这样束发。”遐蝶的声音很淡:“他的战友告诉我的。”

穹意识到,她不仅仅是在处理一具尸体——她是在还原一个人生前的模样,让他们以最完整的姿态告别。

仪式接近尾声时,遐蝶取出一块小小的石板,上面刻着几行细密的文字。她低声念诵,声音如同雪落湖面,随即将它轻轻投入火中。

火焰吞没了石板,而穹看清了最后一行字——

你的名字不会被风雪掩埋。

相处至今,穹已经从遐蝶口中听说过,她会为送行的逝者作诗。而能真正读到内容的,除了遐蝶自己,大概就只有亡魂,或者掌管冥府的死亡之泰坦了。

但他也是第一次亲见仪式现场。

结束后,穹忍不住问:“那些石板和卷轴……就是你写的?”

遐蝶微微点头:“亡者无法为自己说话,但至少……他们的故事不该被遗忘。”

“你为多少人写过这样的诗?”他问。

遐蝶沉默了一会儿,紫眸望向远方:“……太多了,记不清了。”

然后,遐蝶还沉浸于葬仪的空茫心情,重新因为跟自身与穹相关的事情而紧绷起来。

她担心,穹继续提起送行诗的事。

无论是,轻松好奇地问遐蝶可能怎么写他,还是反过来希望遐蝶不要为他写,都一样,遐蝶都不想在此时讨论。

她会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觉得……”

穹边说着,手一晃。

这瞬间,遐蝶以为穹要叫出召唤兽迷迷,通常穹这动作就是要亮出召唤道具羽毛笔,不然就是拿出他没召唤迷迷时最常用的球棒。

但穹手上出现的是一顶高礼帽,他扬手一抛,将帽子戴上。这动作本身没啥意义,却是他自然的有感而发,帽沿下的目光格外悠远。

“要是我也会写这样的诗就好了。”

“咦?”遐蝶没料到这个话题方向。

“要是会的话,当初我应该可以给米莎……米哈伊尔前辈,作一首诗……嗯,老狗也可以来一首,他给过我调酒的寄语,我回赠一首诗不也挺有情调……”

穹喃喃着,并不是在对身旁的遐蝶,而是在对他自己的回忆说话。

遐蝶愣了愣,眸光漾动。

这顶帽子,这些人名,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来自天外星空。

******

无尽黑潮持续逼临的末日下,事态的变化,不会等待任何人做好心理准备。

树庭幸存的狂傲学者,阿那克萨戈拉斯——那刻夏。遐蝶本为监视此人而前往元老院,却见到了令她震惊的事情。

那刻夏向遐蝶揭示了他的「魔术技巧」——世界的一部分奥秘。

关于,泰坦也曾为人类。

关于,上一次的「再创世」。

关于……曾存在于上一个世界的某对双子。疑似是如今塞纳托斯前身的轮椅少女,以及,为了让那位少女登神而牺牲的姐姐。

那位牺牲了的姐姐,跟遐蝶不只是像不像的问题而已,根本就是同一人。

隔着一次创世,跨越两轮历史的因缘,连遐蝶自己都完全不知道的姐妹情谊,在那刻夏以言语与炼金术所做的展示中,逐渐明晰。

而在实务层面上,最重要的,或许还是那个地名的出现——斯缇科西亚。

虽一直被认为是信仰海洋泰坦法吉娜的古城,但那刻夏坚信,斯缇科西亚正是死亡泰坦塞纳托斯的所在地。

如此一来,遐蝶的道路总算明确。无论是她自己的逐火之旅,还是拯救穹的愿望,以及对于那位不存在于今世记忆的双子妹妹的想法,都指向那座临海的死灭之城。

由于缇安的离世,「门径」半神仅剩的两位分身再难轻易使用力量。阿格莱雅就另外请托了「诡计」的半神,赛飞儿,这位飞贼将会送遐蝶与穹前往遥远的海岸古城。

但,经过一番恶作剧的追赶跑跳之后,这位早已注意到遐蝶与穹之间往来的女飞贼,在确定出发日期时也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话语。

“本来嘛,明天就出发也可以,但我看还是多待个几天吧。有什么想做的心愿,或其他的某些……嗯,事情。可得把握好时间,别留下什么遗憾了啊~”

……

“所以,我该怎么跟遐蝶增进感情?”

穹盘腿坐在丹恒面前,一脸认真。

丹恒沉默了一会,再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欧洛尼斯试炼之后,丹恒的心情也是糟得可以,甚至稍微产生了“我看那丹枫所为也未必就全错了”的危险念头,几乎要试图去回忆某个不该记起的持明秘法……

而眼前这个理论上“已死”的同伴,却在想着恋爱问题。

“穹,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不是这个。”

“但赛飞儿说不能留遗憾!”穹理直气壮,“而且遐蝶最近看起来心事重重,我想让她开心点。”

丹恒再度沉默,这次原因稍有不同。

待在翁法罗斯这段日子,丹恒当然也有注意到穹和遐蝶之间的氛围变化。

但作为星穹列车的同伴,他本该更支持那位因身体问题而无法随行的粉发女孩。

只不过,就连在匹诺康尼遇到的那位,似乎跟穹过往很有故事的星核猎手少女,都没能拿下满脑子开拓的灰毛大男孩。所以丹恒本来也没想到,穹偏偏就在受困于翁法罗斯的日子里,对遐蝶开窍了。

眼下已至如此,丹恒也不想破坏姻缘。

——抱歉了,三月七,没帮你看住这家伙。谁让你不早点对穹表明心意呢?

“……你就聊聊自己的事吧。”

最终,丹恒扛不住同伴的期盼眼神。

这类事情,丹恒其实也不那么老道,丹枫的记忆更没这么细致,但总归是旁观者清。

“遐蝶对你了解太少,而你——”他顿了顿,“你一定是只顾着问她关于她本身,以及关于翁法罗斯的事。即使你自己也有丰富的话题,但我猜,如果她那边没找到机会问起,你就也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对吧?”

穹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对哦!是这样!你太懂我了!”他猛地站起身,兴冲冲地往外跑。“谢了丹恒!我这就去找她!”

丹恒望着那背影,哭笑不得,轻轻摇头。

至少,不留遗憾,这点他是认同的。

……

遐蝶遇到穹时,发现对方的灰发有些凌乱,像是跑过来的。他手里还捧着从云石市集买的两杯饮品,一杯冒着甜腻的香气,显然是蜂蜜奶茶,另一杯则是清淡的花草茶。

“遐蝶,嗯……”他有些局促地递出花草茶,“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遐蝶一怔,但很快就轻轻点头。

“好。”

“丹恒说我老是只顾着问你问题,却不说自己的事……所以,你有想知道什么吗?”他的眼睛亮晶晶,像是期待她提问的某种小动物,例如浣熊之类的。

遐蝶抿了抿唇,紫眸低垂,深吸一口气。

她不久前也产生这样的想法——自己似乎,居然,一点也不了解穹。

当然,不是真的都不了解,但也只是了解生活在奥赫玛的穹。

她早已熟记穹喜欢云石市集的哪些摊位,但不知道穹在星空中喜好的美食。

她早已深知穹挥舞球棒,以及持握羽毛笔与迷迷并肩作战的样子,也在穹保护难民时稍微见过几次橘红骑枪,但没见过穹运用上次葬仪后拿出的那顶礼帽的力量。

她知道穹与奥赫玛各个阶层的人都说得上话,跟黄金裔们都成为了朋友,但除了丹恒以及所谓的「粉霞天女」三月七之外,穹肯定还认识更多的天外友人。

她知道,穹属于所谓的「开拓列车」,随一节车厢坠毁于雅努萨波利斯边缘,由此踏上翁法罗斯,但不知道穹更详细的来历。

如此熟悉了,仍如此陌生。

这样的「轻忽」——遐蝶甚至对自身感到了某种痛恨。

之前意识到这点没多久,刚好被阿格莱雅安排去元老院关注那刻夏的动向,遐蝶只能先将这份心思继续压着,然后就在那刻夏一再高呼着的「魔↗术技巧」声中,被一串世界奥秘洗刷了认知而搞得头昏脑涨。

结果还是穹先反应过来了。

羞愧、自责、以及错乱的喜悦,差点让遐蝶支撑不住自己的表情管理。

她脑袋一片空白,听穹说想问什么,明明她确实多得是想问的,一时仍只能胡乱回应。

“……你喜欢什么颜色?”

“哦,那还挺多的。银轨的银色,车票徽章的白金,铁桶的铁灰……”穹立刻回答,并补充,“还有紫色也特别好看。”

他最后一句,分明是看着遐蝶眼睛与头发。

遐蝶的指尖微微收紧。

“……在成为开拓者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啊,这个啊。”穹挠了挠头,“这些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遐蝶猛地抬眸。

“你不记得自己的过去?”

“对啊,有段时间我真以为,自己是个刚出生就长成这样的大型幼儿。”穹笑了笑,“后来也只知道,我可能有过前身,依然不晓得那是怎样的日子。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无名客开拓者就当得很适应啊。”

他的笑容那么明亮,仿佛「死亡」和「遗忘」都不足以让他黯淡。

遐蝶觉得胸口发闷。

——连自己的过去都失去了,眼看着生命也将要完全失去,却还在担心我的心情?

“穹。”她轻唤。

“嗯?”

“如果……”她犹豫了一下,“如果这次找到塞纳托斯后,我能得到……或者说,拿回自己可能缺失的某些部分……”

她依然没能仔细说出口的是——如果我能真正触碰生命,而不只是带来死亡……

此时,没等遐蝶吞吞吐吐,穹就突然接话,直接反问了在他看来最关键的问题。

“你会高兴吗?”

遐蝶怔住了。

良久,她轻轻点头。

“会。”

穹咧嘴一笑:“那就够了!”

他的笑容纯粹得刺眼,遐蝶不得不移开视线。

然后。

“穹……要换个地方,继续聊吗?”

******

一天时间的中后段,也就是,相当于傍晚的时刻,在永昼圣城奥赫玛不变的日照之中,穹第一次踏入了遐蝶的小屋。

与遐蝶冷清的外表截然不同,这个空间充满了矛盾的温度——素雅的灰白色墙壁上挂着色彩斑斓的羊毛毡挂毯;简朴的书架角落堆着几个造型滑稽的奇美拉玩偶;最引人注目的是窗边小桌上那盏琉璃灯,折射出的光斑在墙上跳动,如同活着的蝴蝶。

即使在永昼之城,灯具还是有其市场。

穹好奇地东看西看,说:“跟我刚认识你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你想象中是什么样子?”穹刚买的饮料已经在外面就解决掉了,现在遐蝶背对着他准备茶具,肩线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些。

“嗯……更像雪洞?”穹挠了挠头,“或者全是黑色帷幔和骷髅装饰那种?”

噗哧声与一个清脆的碰撞声——遐蝶手中的银勺不小心碰到了杯沿。她转过头,掩着嘴,紫眸中闪着笑意。

“哀地里亚的某些祭司,确实偏爱那种风格,虽然也只是一小部分。嗯……你刚还说,只是一开始的想像?”

“是啊,而后来嘛,我想像的就跟现在看见的风格差不多了。”穹对着周遭点点头,“就是很舒服,很可爱,很遐蝶。”

遐蝶选择直接再把头转开,来掩饰害羞。

“这些挂毯,是买的吗?”

穹指着墙上最醒目的一幅,上面绣着正在对城市喷黑火的巨龙。相比于房间内其他装饰,这作品的内容就有些肃杀。

遐蝶端着茶盘走近,脚步轻盈得如同踏在冰面上。

“是我自己做的。”

她将茶盘放在小桌上,指尖始终与杯柄保持微妙距离。

“缇安大人说,我需要多做一些不那么肃穆的消遣……但后来我还是选了这个没那么可爱的题材,令她抱怨了我一阵子。”

提到缇安的名字时,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穹注意到书架上有一个精致的玻璃匣,里面放着几片干枯的花瓣。

“缇安她……”穹犹豫着开口。

“她喜欢那幅挂毯的图案。”

遐蝶平静地接过话题,将茶推到穹面前。

“那是她送我的寓言故事集里的插图……现在想想,虽然她们应该只能解读,而没有主动进行预言的能力,缇宝大人后来也说她们并不知道那座城市的意义,但也许雅努斯仍指引着她们,冥冥中感受到了些什么吧。”

她转身走向书架,取出一本装帧朴素的小书。书脊已经有些磨损,但烫金的标题依然清晰:《斯缇科西亚寓言集》。

就是那座,几天后即将前往的临海古城。

穹还注意到书架上,另有其他多本手制书籍,大多署着「佚名」,不过遐蝶刚取出的这本是有作者名的。

“这是……”

“缇安大人最后的礼物。”遐蝶轻抚书封,动作温柔得像是触碰婴儿的脸颊,“其中我刚提到的那篇故事是:一条恶龙吃掉了公主,人们用龙血复活她,却发现新生的公主眼中闪烁着龙的火光。”

穹接过书,无意间,指尖擦过遐蝶此时未戴手套的手背。两人同时僵住——什么也没发生。没有死亡的气息,没有痛苦的呻吟,只是一个普通的触碰,轻得如同蝴蝶停驻。

当然。

遐蝶一瞬间又要习惯性地迅速收回手,但紫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等穹的手都移开之后她的手还在原位。然后她才转身走向内室。

“我再多拿些点心。”

穹翻开书页,发现扉页上有行小字:“给小蝶:有些重生看起来像死亡,有些死亡其实是开始——缇安”

内室传来轻微的响动。穹抬头望去,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见遐蝶正对着一面小镜子整理头发。镜框周围插满了干花和羽毛,镜中的她表情柔和,与平日判若两人。

“蜂蜜蛋糕,”遐蝶端着瓷盘回来,“希望合你口味。”

穹合上书,看向书架上:“另外的那些佚名的书,就是你写的?你跟我聊过的那些。”

遐蝶的手指在瓷盘边缘收紧了一瞬。

“是的。”

“而且你说……”穹回想着以往的聊天,“除了单篇的以外,几乎都没有结局。”

“嗯,活人的人生可以续写,”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但死者的故事……我不知道该如何结尾才算尊重。”

琉璃灯的光斑在穹脸上跳动。他放下茶杯,突然说:“刚刚那个龙与公主的故事,后来怎么样了?我想听听。”

遐蝶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轻轻翻开书页,声音轻如花落。

毕竟是寓言,故事本身不长,甚至连尾声都很难说是具体的结局。虽然并非遐蝶的作品,但以这方面来说还颇有遐蝶的风格。

故事结束,穹注视着遐蝶那一直都格外苍白的侧脸,问:“如果是你,会怎么写后续?”

屋内陷入沉默。远处传来奥赫玛的钟声,悠长而寂寥。

遐蝶起身走向窗边,背对着穹,解开束发的丝带,淡紫长发如瀑布般松散垂落。这个有些私密感的动作让穹屏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也许公主会飞走,成为新的星星。也许她会融化在黎明里。也许……”遐蝶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她会找到一个……不怕龙火的人?”

穹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保持着比恰到好处又更近一点的距离。透过窗户的倒影,他看到遐蝶正注视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以及身后那个灰发少年的模糊轮廓。

“这些可能的发展,都很不错。”穹轻声说,“即使未必是结局。”

遐蝶转身,这次没有计算距离。两人之间仅隔着呼吸可及的距离。昏暗的光线中,穹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和紫眸深处那抹他正在逐渐读懂的情绪。

“结果……” 遐蝶苦笑,“又都是在讲我的事情呢。穹,说说你的事,好吗?”

穹笑着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让遐蝶觉得,即使单纯从一位故事听众的角度,她也认真后悔于没早点主动问穹的冒险故事。

论时间,穹比遐蝶短得太多。但论范围,穹比遐蝶广得太多。

遐蝶终于知道了穹的「诞生」,在湛蓝星,悬浮于一个世界与星空之间的外围,比相当于翁法罗斯天空泰坦所在之地更高得多的地方。

而雅利洛六号星的那种冰雪,也许连哀地里亚都显得温暖吧?

还有跟遐蝶能力相关的话题。穹说起一位老是嚷嚷着求死的星核猎手,名叫刃的剑客,并讨论了遐蝶能否让那人顺利地死透。

虽然无法讨论出答案,但基于万敌的例子,估计也是不行的,虽然刃跟万敌的不死原理应该是完全不同。

穹想了想又摇头,他觉得,其实刃就只是说说而已。

那人真正渴望的,大概是限定死在恩怨情仇的相关几人手中,而非单纯想死。否则宇宙总有无数死法能试。就像仙舟不把步离战首呼雷扔往恒星,也只是因为包括研究「月狂」在内的多项考量,而不是因为连恒星都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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