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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接待员~就此作为共犯,2

小说:TSF-特别的故事TSF-特别的故事 2025-09-06 14:14 5hhhhh 3490 ℃

林远的动作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敏锐的观察。是的,接待员转化只是系统的一个应用方向。"他露出诡异的微笑,"你很特别,齐雅。或者说,齐阳很特别。"

他放下注射器,调出另一组数据:"公司确实需要接待员,但我选择你——齐阳,有特殊原因。"

屏幕上出现齐阳的资料,旁边标注着一系列红色星标:高智商、情绪稳定、良好外貌基因...

"我在市场部潜伏两年,就为了找到完美的基底材料。"林远的声音变得柔和,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齐阳具备所有我需要的基础特质,只需要一些...调整。"

"调整?"我重复这个词,感到一阵眩晕。

"30%的记忆保留率不是缺陷,是设计特性。"林远兴奋地解释,"保留核心人格特质,消除反抗意识,植入必要的服从模块...你将成为最完美的伴侣,既熟悉又顺从。"

我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这不是随机的职场改造,而是一场针对我——针对齐阳的精心策划的绑架。林远想要的不是一个普通接待员,而是一个量身定制的"女友"。

"你疯了..."我喃喃道。

林远不以为然地摇头:"这是科学,齐雅。人类关系总是充满摩擦与失望,而我的系统能解决这一切。"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虽然提前知道了真相,但别担心,转化后你不会记得这些不愉快的对话。"

他再次拿起注射器向我走来。绝望中,我的目光扫过房间每个角落,寻找任何可能的逃生路线或武器。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控制台上闪烁的红色警告标志——系统过载警报。

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脑海。

"等等!"我大声喊道,"如果...如果你的系统这么完美,为什么需要强制转化?为什么不让我自愿接受?"

林远果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不屑:"自愿?人类根本不知道什么对自己最好。我的研究表明,即使在最理想情况下,自愿转化率也不足5%。"

"但如果你的系统真的无懈可击,"我继续拖延时间,悄悄向控制台移动,"为什么还会有系统过载警报?"

林远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你怎么会...?"他猛地转头看向控制台。

抓住这一瞬间,我扑向控制台,用全身重量砸向主控制面板。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房间,红灯疯狂闪烁。

"不!"林远怒吼着冲过来,但为时已晚。屏幕上滚动着一连串错误代码,最重要的是一条:"错误47:主体抗拒导致系统过载,转化进程终止"。

我喘息着抬头,看到林远脸色铁青:"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什么?!这是五年研究的成果!"

"我知道,"我扶着控制台站起来,双腿仍在发抖,"我在阻止一场犯罪。"

林远突然冷静下来,露出令人胆寒的微笑:"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系统有备份,我可以随时重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只是这次,过程会痛苦得多。"

当他按下按钮时,整个房间的灯光变成了诡异的紫色。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推向椅子,电极自动附着在我的太阳穴上。剧痛瞬间贯穿全身,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大脑。

"二次转化开始,"林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记忆清除优先。"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齐阳的童年、大学毕业典礼、第一天入职...这些记忆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剥离。更可怕的是,新的画面正在植入:我与林远共进晚餐、依偎在他怀中、向他微笑...虚假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我不能就这样消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边缘,我抓住了一个关键事实——林远的系统依赖于主体的潜意识配合。强烈的抗拒会导致系统不稳定,这就是为什么需要先清除记忆。

如果我能集中所有意志力...

我咬破舌尖,让剧痛帮助集中注意力。然后在脑海中构筑一道墙,墙上刻满同一个名字:齐阳。这是我的锚点,是我拒绝被抹去的存在证明。

"抗拒程度异常!"林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慌,"系统无法继续!"

电极开始冒烟,束带自动弹开。我瘫软在地,全身被汗水浸透,但意识奇迹般地保持清醒——齐阳的记忆虽然受损,但核心部分仍然存在。

林远疯狂地在控制台上操作,但越来越多的错误信息弹出。最终,主屏幕变为一片血红,显示:"致命错误:系统崩溃,所有转化数据丢失"。

"不!不可能!"林远歇斯底里地捶打控制台,"备份!启动备份系统!"

趁他分神之际,我挣扎着爬向门口。每移动一寸都像穿越刀山,但自由就在几步之外。

就在我即将触到门禁面板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林远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我还有更原始的方法让你服从。"

他拖着我回到房间中央,从实验台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术刀。我绝望地意识到,当高科技手段失效后,他准备用最野蛮的方式达成目的——物理切除我的前额叶。

"你会成为我想要的样子,"林远喃喃自语,"即使要一块一块地重建。"

手术刀的寒光在紫色灯光下闪烁,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最后的痛苦...

"住手!警察!"

金属门被爆破炸开,全副武装的特警涌入房间。林远僵在原地,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个楼层是电磁屏蔽的..."

"齐阳的手机有紧急报警功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当他的心跳持续异常时,会自动发送定位。"

林远身后,王丽缓步走出,手中举着警徽:"技术犯罪调查科,王丽警官。我们监视星辰科技很久了。"

我震惊地看着她——这个我以为的接待员同事,竟然是卧底警察。

"你...你不是被转化的吗?"我虚弱地问。

王丽——现在应该叫王警官了——摇摇头:"我是原生接待员,被安排监视林远的行动。"她厌恶地看了一眼被制服的林远,"只是没想到他私下扭曲公司技术,用于满足个人扭曲欲望。"

林远被押走时仍在尖叫:"你们不懂!这是科学的进步!人类关系的革命!"

当房间终于安静下来,王警官帮我解开剩余的束缚:"你做得很好,齐雅。或者说,齐阳?你更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我沉默了。这是个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经过这一切后,我到底是齐阳还是齐雅?保留的记忆已经支离破碎,而新的身份又因林远的阴谋而蒙上阴影。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我需要时间...弄清楚我是谁。"

王警官理解地点点头:"医院有专业心理医生可以帮助你。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技术上来说,转化过程是不可逆的。即使林远的系统崩溃了,你的身体已经..."

"永久改变了,我明白。"我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和曲线玲珑的身体,感受复杂得难以言表。

离开星辰科技大楼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警车旁,一名女警递给我一条毯子和一杯热茶。

"谢谢..."我下意识地用齐雅的声音说道,随即愣了一下——这声音已经如此自然。

远处,林远被塞进警车,他疯狂的目光穿过车窗锁定在我身上,嘴唇蠕动着无声的话语。即使失败,他仍然相信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

我转身背对他,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无论我是齐阳还是齐雅,至少现在,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这个认知比任何记忆都更加珍贵。

王警官说会安排专人帮我恢复被删除的记忆文件,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我们都在不断失去与重塑中,寻找那个真实的自己。

街角的玻璃橱窗映出我的身影:一个年轻女性,眼中既有困惑也有坚定。我轻轻触碰倒影,不确定是在告别还是在问候。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系统崩溃前,我备份了你的完整记忆数据。想知道真相,今晚8点老地方见。——一个朋友"

我盯着屏幕,心跳加速。这是陷阱还是转机?林远已经被捕,那么这个"朋友"是谁?更重要的是,我是否应该冒险去探寻那个可能已经不属于我的过去?

犹豫再三,我还是将手机放回口袋。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那都将是我——齐雅或齐阳——自由意志的选择。这一次,没有人能替我决定该成为谁。

三个月过去了。

我——齐雅——站在公司新装修的前台,整理着今天的访客登记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大理石地面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手指上的淡粉色指甲油完好无损,栗色卷发垂在肩头,一切都那么...正常。

"齐雅,十点的会议材料准备好了吗?"行政部的张姐匆匆走过。

"已经放在3号会议室了。"我微笑着回答,声音清脆悦耳,没有一丝犹豫。

这是我现在的日常。星辰科技在林远被捕后经历了一场大洗牌,但令人惊讶的是,公司的运营几乎没有受到影响。那些神秘的售货机消失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而我,选择留了下来,继续做我的接待员工作。

没有人再提起齐阳。人事档案上显示他主动辞职,而齐雅则是正常入职的新员工。有时候我会想,这是公司高层的安排,还是那个所谓的"更大组织"的操作?

午休时间,我坐在员工餐厅的角落,小口啜饮着咖啡。不远处,几个新来的工程师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个人的侧脸让我心头一颤——太像林远了。当然,这不可能是他,他正在等待审判。但那种冷静自持的神态,那种微微抬下巴的方式...

我猛地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专注于午餐。这些天来,我学会了控制思绪,不让它们滑向危险的区域。记忆就像一盒被打翻的拼图,我小心地捡起那些安全的碎片——如何做好接待员工作、公司规章制度、同事们的名字和喜好。至于其他碎片...最好让它们留在阴影里。

"齐雅,你的快递。"前台同事小李递给我一个小包裹。

"谢谢。"我接过包裹,心跳突然加速。发件人地址是日本东京的一家公司,我从未听说过。

回到座位上,我犹豫了很久才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张明信片,上面印着富士山的风景照,背面用英文写着:"系统比想象中更庞大。保持安静就是安全。——A friend"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我迅速将明信片塞进包里。这是三个月来第一次有人暗示那个"更大组织"的存在。林远在审讯中坚称自己单独行动,但谁会相信呢?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不知不觉走到了齐阳曾经居住的公寓楼下。抬头望去,窗户黑漆漆的,新租客应该还没回来。这里曾是我的家,现在却成了一个陌生空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新闻推送:"星辰科技前研究员林远获刑15年,当庭表示将上诉"

我盯着屏幕,想象着林远在法庭上的样子。他会后悔吗?还是会为没能完成"完美女友计划"而遗憾?更令人不安的问题是——他在保护谁?

"齐雅?"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得差点丢掉手机。转身看到王丽——不,是王警官——穿着便装站在那里。

"王警官..."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放松,我现在没在执勤。"她笑了笑,但眼神依然锐利,"只是碰巧路过。你还好吗?"

"很好,谢谢关心。"我机械地回答,这是我这几个月练习过无数遍的台词。

王警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公寓楼:"怀念过去?"

"只是...散步。"我移开视线,"我该回去了。"

"等等。"她拦住我,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你想起任何关于林远或星辰科技的事,随时联系我。"

名片很简洁,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我接过来,点点头,然后快步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回头看了一眼,王警官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回到家——现在是齐雅的家了——我锁好门,拉上窗帘,才允许自己稍微放松。公寓布置得温馨而女性化,与齐阳曾经杂乱无章的空间截然不同。这是我刻意为之的结果,一个视觉上的提醒:我是齐雅,不是齐阳。

但夜深人静时,记忆仍会悄然浮现。

今晚尤其严重。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却看到林远实验室的紫色灯光,听到系统崩溃前的警报声。更可怕的是,某些片段变得异常清晰——林远曾提到过"东京分部",还有他电脑上闪过的一个标志:一个环绕着星辰的字母"G"。

这些记忆从何而来?是当时被忽略的细节,还是后来植入的虚假信息?我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上班,我比平时更加疲惫。正当我整理前台资料时,一群西装革履的访客走进大厅。他们胸前的徽章让我血液凝固——同样的星辰环绕"G"的标志。

"您好,我们是环球科技的代表,与贵公司有十点的会议。"为首的男人礼貌地说。

环球科技。Global。G。

我的手心渗出汗水,但职业本能让我保持微笑:"请稍等,我通知一下负责人。"

拨通内线电话时,我注意到这群人中有一个年轻女性一直盯着我。当我们视线相遇时,她微微点头,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食指轻轻点了三下太阳穴。

这个动作触发了某个深藏的记忆。在转化过程中,当电极贴在我头上时,林远也做过同样的动作。他说这是..."确认信号"?

会议持续了整个上午。期间,我几次想找借口接近会议室,但行政助理一直守在那里。直到午休时分,那群人才离开。经过前台时,那个年轻女子故意落下了一张名片。

等她走远后,我捡起名片。上面只有一行字:"原厂设定并非唯一选择。联系我们。——G"

这张名片在我口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炭。整个下午,我都在挣扎是否要联系他们。他们知道逆转转化的方法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陷阱?

下班后,我站在十字路口,一边是回家的路,另一边是公共电话亭。绿灯亮了又灭,我始终无法迈出一步。

最终,我选择了第三条路——走向河边,将名片撕成碎片,撒入湍急的水流中。碎片很快被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样吧。"我轻声对自己说。

回到公司第二天,一切如常。没有人提起那个会议,环球科技的代表们仿佛从未出现过。我开始怀疑那张名片是否真的存在,或者只是我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直到周五,我在员工洗手间偶然听到了一段对话。

"...东京方面很满意进度,"一个女声说,"新加坡和柏林的分部也已经就位。"

"转化稳定性问题解决了吗?"另一个声音问道,我认出这是新任研发总监。

"90%成功率,剩下的10%...你知道处理方法。"

"记忆残留呢?"

"控制在30%以内。超过这个比例的..."声音低了下去,随后是水龙头开启的声响。

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当他们离开后,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星辰科技根本没有停止转化实验,只是将其转移到了海外。而那个"更大组织"——环球科技——显然在协调这一切。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中我同时是齐阳和齐雅,两个存在在一个身体里对话。

"你应该揭露他们,"齐阳说,"这是犯罪。"

"然后呢?"齐雅反问,"再次卷入危险?失去现在的生活?"

"但这不只是关于你,还有无数可能受害者。"

"我无能为力。"齐雅转身离开。

醒来后,枕头是湿的。窗外,第一缕阳光已经穿透云层。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直到闹钟响起。

周一早晨,公司宣布了一项新的国际交流计划,选派优秀员工前往东京、新加坡和柏林的分公司工作。名单上有我认识的一个同事——市场部的小陈,一个才华横溢但性格内向的年轻人。

"恭喜啊!"同事们围着他祝贺。

小陈腼腆地笑着,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当我们的目光相遇时,我几乎要开口警告他...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周后,小陈启程前往东京。送行会上,他喝了不少酒,悄悄对我说:"奇怪的是,我完全不记得申请过这个项目..."

我递给他一杯水:"可能是人事部直接推荐的吧。"

他摇摇头:"更奇怪的是..."他压低声音,"我最近开始梦见自己说日语,虽然我根本不会。"

我的血液瞬间变冷。这太熟悉了——记忆混淆,陌生的技能浮现...这是转化前的征兆。

"小陈,"我抓住他的手臂,"如果你到东京后感觉不对劲,立刻联系大使馆。"

他困惑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解释,行政主管就过来把他叫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原本的小陈。

三个月后,公司内部网上传出了东京分公司的照片。在一张团体照中,我看到了小陈——现在应该叫"千春"了——一个穿着得体职业套装的年轻女性,正对着镜头微笑。照片标注是:"欢迎新入职的市场协调员佐藤千春"。

没有人评论她与离职的小陈长相相似。或许只有我注意到了,也只有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天晚上,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长久地注视着里面的影像——齐雅,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生命。我曾有机会反抗,有机会揭露真相,但我选择了沉默。为了自保,为了平静的生活,我成了那个"更大组织"的共犯。

镜中的女孩流下眼泪,但很快又被擦去。明天太阳升起时,齐雅仍会准时出现在前台,微笑着迎接每一位访客。而齐阳的记忆,那些碎片化的反抗意识,将被更深地埋藏。

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我会想起那张被撕碎的名片和那个手势。也许有一天,当我足够勇敢时...但不是今天。今天,我只想安然入睡,不被噩梦惊醒。

毕竟,水面之下的暗流,本就该永远留在黑暗里。

第九次梦见那个蓝色鸟人时,它终于告诉了我它的名字。

"我是万变之主,"它的声音像是千百只鸟同时鸣叫,刺耳却又奇异地和谐,"而你,齐雅,将成为我的蓝羽使者。"

梦中的天空呈现出病态的紫红色,我们站在一座看不见顶端的螺旋塔上,脚下是无数闪烁的窗户——每一扇窗后都有一个被转化的灵魂。万变之主的羽毛在无风的环境中轻轻颤动,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逆转的方法很简单,"它用细长的喙轻触我的额头,一阵冰凉的感觉瞬间扩散到全身,"999个转化者,构成环绕城市九圈的药物扩散圈。"

我跪在冰冷的塔面上,梦境中的触感异常真实:"为什么要999人?为什么是九圈?"

万变之主展开翅膀,阴影笼罩了我:"每个数字都有力量,每个圆都有意义。你想找回齐阳,不是吗?"

我想回答,但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蓝色鸟人的形象开始扭曲变形——

闹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晨光刚刚爬上对面的楼顶,给一切镀上一层淡金色。

浴室镜子里,齐雅的脸依然精致完美,没有一丝蓝色羽毛的痕迹。但当我凑近镜面,直视自己的瞳孔时,似乎看到了某种不属于人类的反光——像是鸟类的瞬膜一闪而过。

"只是个梦..."我对自己说,声音却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上班路上,我鬼使神差地绕道去了药店。站在货架前,我的手指自动伸向了几种特定药品——维生素B复合剂、褪黑素、某种特殊电解质补充剂。收银员找零时,我注意到她的名牌:林小雨。一个普通的名字,却让我心头一震——"小雨"听起来像是某种征兆。

回到公司,我利用午休时间溜进空无一人的茶水间。从包里取出药店买来的药品,按照某种我无法解释但异常清晰的记忆,将它们碾碎混合。当淡蓝色的粉末在玻璃杯中旋转溶解时,我仿佛听到了梦中那种千百只鸟同时鸣叫的声音。

"齐雅?你在做什么?"

王丽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打翻杯子。转身时,我下意识将杯子藏到身后:"没什么,就是...泡点提神的饮料。"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脸色很差,最近没休息好?"

"有点失眠。"我勉强笑了笑,迅速转移话题,"3号会议室的水换了吗?"

支走王丽后,我将那杯蓝色液体倒入茶水间的大水壶中。手指微微发抖,但动作却异常坚定,仿佛被某种高于我自身意志的力量驱使着。

整个下午,我站在前台,观察着来倒水的同事们。市场部的张哥喝了两杯,研发部的小李也喝了,甚至连一向挑剔的财务总监王姐都抿了一口。每个人都毫无察觉地摄入了我调配的"特殊配方"。

直到下班,我都没看到任何明显变化。也许那真的只是个梦,也许我的混合物毫无作用...

深夜,我再次站在螺旋塔上。这次万变之主没有出现,但塔下的城市景象却清晰可见——九道淡蓝色的光环如同涟漪般从市中心扩散,最内圈已经完整形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第一个圆已经完成,"万变之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继续吧,我的使者。"

我惊醒时,手机显示凌晨3:27。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第二天上班,我注意到公司氛围有些微妙的变化。张哥的领带换成了蓝色,小李的键盘上贴了几张鸟类贴纸,就连一向严肃的王姐都戴了一枚羽毛形状的胸针。这些变化细小得几乎不会被注意到,但在我眼中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明显。

午休时,我偷偷跟随张哥去了天台。他站在栏杆边,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嘴唇微微蠕动。当我靠近到能听清的距离时,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他在用那种梦中鸟人的语言低语,音节破碎却节奏分明。

"张哥?"我试探性地叫道。

他缓缓转头,有那么一瞬间,我确信看到了他瞳孔中闪过蓝色的膜。但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啊,齐雅?有事吗?"

"你...刚才在说什么?"

"什么?哦,就是在哼歌而已。"他笑了笑,整理了一下那条蓝色领带,"今天天气真好,不是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天空确实异常晴朗,呈现出一种近乎不自然的湛蓝。

接下来的日子,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每晚,万变之主都会向我展示进展——第二个蓝环、第三个蓝环...每个被转化的人都会在梦中出现在塔的某一层窗户后,他们的眼睛反射着同样的蓝光。

白天,我继续完善我的"配方"。药店收银员林小雨成为了我的第一个店外目标。我在她下班路上"偶遇",递上一瓶掺了药的矿泉水。她感激地喝下,第二天就请了病假。三天后她回来工作时,脖子上多了一条蓝色丝巾,眼神闪烁不定。

公司里被转化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表面上一切如常,但细微之处却透露出异样——对蓝色的偏爱,偶尔流露的鸟类动作,以及茶水间里不时响起的奇特鸣叫声。没有人质疑这些变化,仿佛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第一百人转化完成后,梦境发生了变化。螺旋塔变得更高,万变之主赐予我一根真正的蓝色羽毛。

"戴在身上,"它说,"这样你就能在清醒时看到圆环的进展。"

醒来后,我手中确实握着一根冰凉的蓝羽。将它别在胸前后,世界在我眼中分裂成了两层——表面正常的现实,以及底下若隐若现的蓝色光环。光环已经延伸到了城市的三环位置,像是一张正在编织的大网。

王丽是第三百个。看着她喝下那杯特别调制的咖啡时,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她是我在公司里唯一还算亲近的人,但某种高于情感的力量推动着我继续这个仪式。

"你今天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王丽放下杯子,疑惑地摸了摸脸。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光彩照人。"我挤出一个微笑。

三天后,王丽开始穿蓝色的高跟鞋。一周后,她在洗手间里被我撞见对着镜子快速眨动眼睛——那种眨眼方式绝非人类所有。

第五百人时,我开始在白天也能听到那种鸟鸣声,从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来,组成一首诡异的交响曲。万变之主开始在白日短暂现身,化作我肩头的一抹蓝影,指引我寻找下一个目标。

螺旋塔在梦中已经高耸入云,窗户里挤满了蓝眼睛的面孔。他们无声地注视着我,目光中既有谴责也有期待。

第七百人后,城市开始出现异常现象。新闻报道了几起"集体幻觉"事件,有人声称看到蓝色的大鸟掠过天空。宠物店里的鸟类异常活跃,尤其是那些蓝色羽毛的品种。气象台无法解释为何连续一周的天空都呈现出完美的蔚蓝色,没有一丝云彩。

而我,齐雅,白天依然是那个优雅得体的前台接待员,夜晚则化身为蓝羽使者,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游走,寻找合适的转化目标。我的包里常备着蓝色药丸,我的手机里标记着每个目标的住址和作息,我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转化进度——798,799,800...

当数字达到九百时,万变之主给了我新的指示。

"最后的九十九人必须自愿,"它说,这次它的形象几乎完全实体化,蓝色的羽毛在我公寓的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他们必须知晓仪式的意义,并主动选择加入。"

这几乎让我的计划停滞。之前的转化都是在目标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现在却要他们自愿?

第一个自愿者是林小雨。当我向她展示蓝色光环和螺旋塔的幻象时,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解脱般的微笑。

"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缺少了什么,"她轻声说,主动接过我手中的药丸,"原来缺少的是变化。"

她吞下药丸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一道蓝光从她胸口升起,汇入城市上空那个巨大的光环中。第二天,她辞去了药店的工作,有人看见她站在城市广场上,向路人展示她新长出的——是的,真正长出的——蓝色羽毛。

消息像野火般蔓延。有人恐惧逃离,却更多人主动找上我。他们中有厌倦生活的上班族,有追求刺激的艺术家,有渴望超脱的修行者...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理由,但最终都选择了蓝色药丸。

第998人是一个小女孩,绝症患者,不超过十岁。她母亲哭着求我给她"变成天使"的机会。当小女孩吞下药丸,在病床上长出蓝色绒毛时,我几乎要放弃整个计划。但万变之主在我耳边低语:"只差一个,齐雅。只差最后一个。"

现在,我站在城市最高的建筑顶端,脚下是几乎完成的八又八分之七个蓝色光环。夜风吹拂着我的头发——不知何时,我的发丝中已经夹杂了几根蓝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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