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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

小说:欲望消减 2025-09-06 07:59 5hhhhh 3180 ℃

“希尔,你不想去外面看看吗?”

少年缓缓爬起身,一只手捂住半边脸,在指缝间眯着眼。

“什么?”

“嗯——没什么。”芙莲娜站在窗前转过身摇摇头,轻轻微笑。她的淡黄色的长发编织得很别致,这种编发自己扎需要很长时间,她一定是很早就醒来了。

“芙莲娜,今天穿的很漂亮呢。”希尔慢慢坐起身,眼神呆滞地朝少女望去。依靠着梳妆台上即将熄灭的烛光,勉强能看清她穿着白色长裙映出苗条的轮廓。

“哈哈,听到希尔这么说我很高兴。”

芙莲娜静静地走过来,坐在少年的床边,抬头望着窗外微弱的乳白色的光。

“毕竟我的样子,只有希尔一个人能看到呢。”

希尔吸了吸鼻子,温柔地对芙莲娜微笑一下,他顶着满头蓬乱的黑发,打算倒身重新睡去。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淡淡的花香,透过那神秘的白光能看到房间里一粒粒微小的尘埃,它们静止悬浮在空中,昭示着停止的时间。

“呐,希尔,我们在这待了多久了呢。”少女的声音很轻,像是漂浮在空气中。

“嗯,莲娜,怎么了吗?”希尔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到,“这里很安全,我们可以一直在这里待着。”

少女扭头看向希尔,深蓝色的眼睛像深不见底湖面一样,她面无表情地走近,伸手抚摸希尔的脸庞。

“昨天在浴池看到了,希尔背后的图案,是教会的标志吧。”希尔以沉默回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感受着她的抚摸,呼吸十分平静。

“看来希尔如果不想办法杀了我,永远也离不开这里了呢。”芙莲娜在他耳边小声说,声音带着微弱的颤抖。

“不,芙莲娜,我不会离开这里。”希尔忽然睁开眼睛认真地说,“芙莲娜……”他欲言又止。

芙莲娜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又抿着嘴微笑看着希尔。

“嗯,希尔真是自私呢。”

她这么说着起身走出了房间。

天空被一圈圈的光晕缠绕,如同神祇指尖荡开的涟漪,光芒水乳交融,透过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将朦胧的辉晕泼洒下来。整个穹顶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搅动,呈现出一种流动的、珍珠母贝般的淡灰色。洁白的整齐的地砖倒映着祭坛周围石墙的影子,中央的水池静默如谜,水面无波,却诡异地映不出天空的辉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黑。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冷意,隐约能听见水滴从某处石檐坠落的声响,清脆而空灵,在寂静中荡开细微的回音。

穿过环绕着祭坛种植的深绿色的灌木丛,视野豁然开朗,终于看到那座白得发亮的亭子。亭顶的弧度完美得近乎苛刻,边缘雕刻着繁复而陌生的纹样,既不像藤蔓,也不似文字。

少女静静地立在亭中,一袭象牙白的吊带连衣裙被微风轻轻拂动,裙摆如雾气般晕开,几乎与亭子的纯白融为一体。纤细的肩带衬得锁骨如羽翼般清晰,肌肤在幽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冷泽,仿佛她本身就是这座苍白圣所的一部分。

她哼唱着:

Flori,

花儿,

putant se numquam sciturum,

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知晓,

Ventus,

风,

omnem dolorem dissipat,

将所有痛苦都吹散,

et sancti adorant.

而圣徒们将朝拜,

Dic mihi, quo ierunt?

告诉我,他们去往了何方?

Quo nos ire debemus?

我们又该去向何方?

Cum vultum tuum specto,

当我看向你的脸庞,

respondesne mihi?

你是否会予我回应,

Etiam si tempus stat,

即便时间停止,

ego sum idem.

我依旧是那个我,

Memini illius diei sub caelo sereno,

仍然记得那日晴空之下,

flos marcidus revixit,

枯萎的花又重获新生,

tacite floret,

悄然绽放,

pulcherrimus,

艳丽动人,

quasi numquam cadebat.

仿佛从未凋谢,

Cupiditas non minuitur.

欲望不曾消减。

希尔穿着一身白色金边大衣,踩过水池走进亭子,他手插口袋,坐在芙莲娜旁边的石台上。

“呐,芙莲娜,你真的想要离开这里吗?”

芙莲娜只是微笑着目光望向远方。

“这里没有饥饿和寒冷,永远不会受伤,这样不好吗?”希尔起身走到芙莲娜面前单膝跪下,睁大眼睛左右看着她的脸蛋,“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和我不是吗?”

希尔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拂过水面的微风,但芙莲娜的笑容却像一潭静水,没有丝毫波动。

“希尔,”她终于开口,声音清澈而遥远,“这里的一切都很美,但它们都是静止的。”

希尔歪了歪头,金边大衣在阳光下闪烁出细碎的光点。“静止有什么不好?没有痛苦,没有失去,我们可以永远这样——”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发梢,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停住了,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

芙莲娜的目光越过他,望向亭外那片茫茫的白天底下一望无际的花田。

“美的令人窒息。” 她轻轻松了口气,“它们越是如此,就越是暴露出它们空洞的心灵。明明掌握了时间,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希尔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笑意掩盖。“外面的世界只会伤害你,那是地狱,芙莲娜。你忘了那些背叛和痛苦了吗?”

“嗯,好好的记得呢……”芙莲娜站起身,裙摆轻轻摇曳,“但我也记得阳光的温度,雨水的清凉,还有……”她顿了顿,看向希尔,“真实的心跳。”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终于,希尔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既然这是芙莲娜的决定,那么这样便好。”

少年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挥手将锋芒直指芙莲娜光洁的脖颈。他死死地盯着芙莲娜的眼睛,仿佛在她清澈如镜的眼睛里寻找着什么。

“待十日祭结束,空间中央的水门就会打开,会安全的送你回到大教堂。”

说着,下一秒,他快速将匕首抽回,转向将锋刃对准自己的胸膛。

“不!希尔。”芙莲娜几乎要叫出声来,一手拉住希尔的手臂,但始终胜不过他的力量,匕首扎破衣服死死抵住胸口心脏的位置,“希尔!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我是白教徒,不能完成任务,终究也会被这身诅咒赐死!”希尔咬着牙说,“芙莲娜,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刃尖已经刺进肉中,血液像蛛网一般扩张,慢慢浸红了他的制服,血腥的气味在空气中扩散。

“不,我不要。笨蛋希尔!我这样离去,有什么意义!”少女的泪水已经止不住溢出。

“趁我清醒的时候结束这一切吧,芙莲娜。可笑的是,我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只知道,我无法伤害你!”芙莲娜索性伸出另一只手手握住刀刃,鲜红的血液迅速从指缝间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赤裸的脚背上。

“芙莲娜……”希尔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哐!”

沾血的匕首落到地上。希尔看到鲜血,终于还是忍不住松开了匕首。

他立刻托住芙莲娜割伤的手掌,一时间反而自己的手也颤抖着不知如何是好。

芙莲娜甩开希尔的手,蹲下身,将自己染血的手掌放在他的胸口。

一道柔和的白光在胸口亮起,芙莲娜的手掌周围一些如尘埃般渺小的光点闪烁。希尔染血的衣料上,暗红的血迹先是凝结成深褐色的痂,继而在这柔光中如冰雪消融般褪去。希尔感觉到自己胸口一阵清凉,伤口似乎正在逐渐愈合。

治疗安静地持续了几分钟后,看见那胸口肌肤终于恢复如初,少女耗尽了力气,脑袋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鲜血的腥臭味迎面扑来,充斥着他们两人的鼻腔,渗入了血液,几乎让人忘记了何为呼吸。地面上的暗红与粉白交织成一片混沌,血肉模糊,仿佛大地本身都被这惨烈的景象吞噬。

在教堂中央的祭台远远望去,那些尸体如入巢的蚂蚁一般聚集,扭曲的脸大都面朝祭台,眼神空洞无神充满绝望,无数只只截断的手臂像树枝一样插在肉泥地上。周围的肢体与残骸堆积成的景象就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画,色彩浓烈且刺目,油彩的纹理在血与肉的交织中消失无踪,只有一团浑浊的混沌与残忍。

少女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苍白而娇丽的面容被一条洁白的布带紧紧缠住,遮蔽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她的双脚赤裸站在尸山之上,皮肤触碰到冰冷的尸体与鲜血,那一层腐烂而松软的触感令她麻木。白色的连衣短裙在她身上依旧轻盈飘逸,仿佛一种神秘的光环,和四周的血腥暴力格格不入。她的手紧紧握着旁边男人的手,手指轻微地颤抖。

希尔站在她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环视周遭。血腥与死亡似乎无法撼动他的内心,他的眼神如同寒冰,冷酷且无动于衷。

“芙莲娜,不要害怕,大胆往前走。”希尔的声音低沉且冷静,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托住芙莲娜的腰。

当少女伸踏出第一步,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脚底下的血肉似乎有了生命,腐烂的肌肤瞬间开始变形,迅速从中冒出一朵朵洁白的莲花。每一朵莲花都纯净无瑕,花瓣如雪般洁白,散发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绽放的圣洁之花,令人心生不安的同时,也带着一丝奇异的宁静。每踏出一步,莲花便如雨后春笋般从地面冒出,迅速覆盖了她的脚下,渐渐形成了一条被莲花装点的小道。

随着满地的尸体越变越少,他们终于触及了真正的地面,穿过那道血迹斑驳的拱形长廊,踩着鲜红的如野兽的舌头一般的长毯,脚步停在了两个爬满裂纹的米色石柱之间。

“我还以为你真的死在里面了。”他沙哑的声音像是蟒蛇的吐息。

阳光投射出的影子暴露了藏在石柱后的男人,他转身站到两人面前,将手里的烟头攥紧手掌中摩擦,最后碎成粉末消失。他身穿黑色夹克衫,身形强壮且高挑。

“嗯?希尔,是谁在那?”芙莲娜松开希尔的手,伸手想要摘掉脸上的白布。

但没等她的手抬起,一阵困意忽然席卷而来,意识消散,自己便倒在希尔的怀里不省人事。

“这么说,她真的是那魔女的后裔?”那位陌生男人一步步靠近,皮鞋踩在地上响起阵阵回声。

希尔板着脸,表情严肃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说,“你是谁?”

“别这样,希尔,才过了几个星期就忘记我了?”男人僵着脸笑道,手里握紧了拳头。

希尔目光放远,没有回应,他抱着少女,绕过男人,继续朝教堂外走去。

“听着,混蛋,是卢塞恩殿下让我来的。”

男人盯着希尔的背身,见他停下脚步,又说:“我叫德古拉。”

“殿下在哪?”希尔冷冷地说。

德古拉又慢慢走近希尔,两人都死死的盯着对方。

“殿下吩咐我要先检查你的印记。”德古拉说着,用手指在脖颈后方的位置划了划。

沉默了十几秒,看着德古拉不怀好意的微笑,希尔慢慢转过身,挺直腰。

“唰!”

德古拉如撕纸一把将希尔的衬衣从身后撕成两半,露出他光滑的肌肉和两块肩胛骨。他目光在希尔背上扫过几秒,伸手在皮肤上擦了几下。

“喔,还真给你这小子交上好运了。真可惜,我还以为我有机会能狠狠地揍你一顿。”

德古拉的笑容消失,显然他没有在希尔的背上看到他想看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人。”德古拉皱起眉头,眼里闪过一道红光,他发出低沉的声音说,“她一定很喜欢你吧?她是怎么帮你除去诅咒的。”他慢步走到希尔前面。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让我猜猜,她用嘴巴?毕竟她可是妓女出身。”德古拉双手插进口袋,在一旁看着少女的脸蛋,挑衅地说道:“呵,长得真是一副好面容。”

然而这些话对希尔丝毫没有效果,他只是眨眨眼,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冷淡,在他重叠的眼皮下,甚至流露出了一丝疲惫和无聊。

德古拉自打无趣,便板着脸走开,“殿下已经转移到了德里弗旧城,那里没有传送点,我们要走好一段路了。”

“殿下怎么了?”

“哈哈,还能怎么,你以为卢塞恩为什么会让我来找你?”德古拉突然爆发出笑声,眼睛瞟了一眼希尔,“你的搭档萨德死了,他的头就挂在费城广场的狮子雕像上。帝国的人已经发现你们的所作所为了。”

“不是帝国的人......这事情与他们没有关系。”

希尔的脚步在教堂正中戛然而止,话音低沉而冷淡。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这座古老建筑的穹顶,凝视那五彩斑斓的花窗。彩色玻璃镶嵌着繁复的宗教图腾与圣人肖像,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流动的光斑,仿佛整座教堂都沐浴在一种诡异的、神圣与堕落交织的光芒中。

“你以为你们屠光的是什么,一群只会念经的教徒?你们这些外域人,根本不知道‘白教’意味什么。”

希尔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根巨大的混凝土梁杆上,阳光透过玻璃射进彩色的光斑,照在墙壁上轻轻晃动,梁杆的影子正静悄悄地发生变化。

“嗖!”

当德古拉回头发现希尔没有回话时已经迟了,一根几米长的巨矛已经刺穿了他强壮的右臂,瞬间,他口吐鲜血,踉跄跪地。

一位银发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高处的梁杆之上,仿佛天地之间的一尊神祇。他背后伸展着一对巨大的羽翼,羽毛如银丝般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微光,每一根都细致得仿佛由寒霜编织,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带起淡淡的银辉。他的长发顺着盔甲垂落至肩,随着风轻轻拂动,宛如月光下流淌的泉水,冰冷而圣洁。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盔甲,胸甲与肩铠处嵌有浅银色的晶石,隐隐透出淡蓝光芒,如同星辰嵌入铁壁。

“很抱歉用如此阴险的手段。”

少年的声音轻柔而清澈,在这一片血腥与紧张的氛围中竟显得格外突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纯净得近乎无害,如同春日初融的溪水,让人一时忘了眼前正是杀意漫天。

“要同时面对你们两人,我也没有把握。”

他略显无奈地耸了耸肩,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无法忽视的光。那是一种既不属于孩童的天真,也非成年人的算计,而是……猎人盯上猎物时的愉悦。

“德古拉,难道是教堂里那些肮脏尸体把你勾引来了?”他缓缓低头,看向下方跪地的身影,唇角扬起,“我很惊讶,身为贵族的你,居然会跟外域人站在一起。”

阳光透过花窗,打在他的羽翼之上,如圣像加冕。而那矗立于梁上的身影,就如神明审判前的倒影,庄严、冷酷,又无法抗拒。

“嘁,‘帝国的兵器’,你来这里做什么?”

德古拉喘着粗气,血液在胸腔中翻腾。他的身躯因剧痛而微微颤抖,却仍然咬紧牙关,努力维持着跪姿。他肩膀上穿过的那支长矛有他手臂那么粗,还在不断侵蚀他的肉体,他的血液无法包覆创口,反而像被什么神圣力量压制般,失去了流动的能力。白色的烟雾从伤口深处冒出,带着一股刺鼻的焦肉味,如蒸汽般升腾而起,发出“滋啦滋啦”的灼烧声。

“德古拉,你知道我很讨厌别人叫我‘兵器’。”

少年眯着眼温柔地说着,煽动那双巨大翅膀,从高杆上一跃而下。银辉洒落在他周身,少年缓缓落地,靴尖碰触地面无声无息,像一片羽毛掠过水面。他步履轻盈地向前走着,宽大的翅膀在背后收拢。

此时,原地站立如雕像一般的希尔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哑得几近呢喃:“你是……莉莉?”

少年没有说话,他忽然安静下来,将目光落在希尔怀中昏睡的芙莲娜身上,他那双原本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雪白的眉毛轻轻舒展,眼神中不再有玩味与从容,而是一种令人猝不及防的温柔与深情。随后,他轻轻地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朝希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太好了,芙莲娜她没事……还是跟以前一样。”少年小声说,伸手抚摸着少女的脸颊“谢谢你。”他的目光与希尔相对,那双眼睛如月光洒落冰湖,宁静、透明,却藏着万丈深渊。

“初次见面,我是帝国的十一位莉莉之一——‘伤’莉莉。”他退后一步,深深鞠了一躬,“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希尔的视线缓缓抬起,目光还未完全聚焦,就听见自己下意识地开口,“希尔……”

“希尔先生,我和芙莲娜有一个约定,现在,我要带走她,好吗?”

他的语气毫无强迫与命令,温柔得就像是一个在请求大人允许的孩子。

希尔看着少年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神,嘴唇微微颤抖。

“砰砰!”

两声枪响骤然炸裂,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德古拉单膝跪地,脸色苍白如纸,右肩的银矛依旧贯穿着他的血肉,但他仍用剩下的左手死死举起那把黑曜色的手枪,枪口还在冒着硝烟。

子弹笔直射向少年,但他只是拉动一边翅膀,挡住了子弹的轨迹。火花飞溅,弹头旋转着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嘿,希尔——”

德古拉咬牙低吼,声音沙哑却带着坚定与怒意。

“别被他那样子迷惑了。”

希尔怔怔地站在原地,德古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模糊、遥远。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芙莲娜——那张沉睡中的脸庞依旧平静,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做了一个安稳的梦。她的手指轻轻蜷缩在自己掌心中,仍带着余温。

“希尔!”德古拉怒吼,挣扎着想站起来,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你疯了吗?你知道他是谁吗?!她一旦走了,你怎么和卢塞恩交代。”

然而无人理会德古拉,少年站在希尔面前,羽翼微微展开,他轻轻将芙莲娜从希尔手上接过,动作如对待圣物,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声叹息。

“谢谢你。”他说。

希尔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一步步朝教堂的出口走去。光从彩绘玻璃洒下,铺在那双白色翅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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