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盯着手里的棋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是在闲鱼上淘到的这盒钛族女战士模型，卖家说是绝版老货，涂装精致，价格便宜。王铁柱是个纯粹的帝国玩家，平时看到钛族模型都恨不得踩两脚，但这次鬼使神差地，他下单了。

"就当是买来练练涂装。"他这样说服自己。

棋子到手后，确实做工精良。指挥官模型的护甲线条流畅，脉冲步枪上的能量纹路像是真的在发光。王铁柱捏着棋子端详，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皱了皱眉，甩了甩手，没太在意。

晚上洗澡时，他发现自己的拇指上有一道淡淡的蓝痕，像是颜料渗进了皮肤。他用力搓了搓，没搓掉，也就没再管。

第二天早上，王铁柱站在镜子前刮胡子，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陌生。下巴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喉结的轮廓也没那么明显了。他凑近镜子，仔细看了看，又觉得可能是错觉。

"最近熬夜太多了吧。"他嘟囔着，把剃须刀扔进了洗手台。

接下来的几天，王铁柱总觉得身体不太对劲。他的皮肤变得比以前细腻，手指关节的棱角似乎也柔和了一些。有一次，他在店里整理货架时，不小心碰倒了一盒星际战士棋子，弯腰去捡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腰比以前灵活了许多。

"奇怪……"他嘀咕着，直起身子，却看到玻璃柜门的倒影里，自己的肩膀似乎变窄了。

他猛地转身，盯着柜门。倒影里的自己还是那张脸，但轮廓确实有些变化——下巴尖了，眼睛似乎也大了些。王铁柱心里一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触感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操……"

他冲进洗手间，扯开衣领，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变化很细微，但确实有。他的皮肤比以前光滑，肌肉的线条也变得柔和，甚至……

王铁柱的手抖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

他回到工作台前，盯着那盒钛族棋子。指挥官模型的涂装在灯光下泛着莹蓝的光泽，仿佛在对他微笑。王铁柱忽然觉得一阵恶寒，抓起棋子就想往垃圾桶里扔，可手臂却僵在了半空。

他的手指不听使唤了。

棋子像是黏在了他的掌心，那股细微的刺痛感再次传来，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腕。王铁柱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他用力甩手，棋子却纹丝不动，反而那股蓝痕顺着他的手臂向上爬，像是一条细小的蛇。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跌坐在椅子上，额头渗出冷汗。电脑屏幕还亮着，贴吧页面停留在昨天发的帖子上——《钛族就是垃圾，不服来辩》。此刻那些字在他眼里变得扭曲，仿佛在嘲笑他。

王铁柱颤抖着拿起手机，想给朋友打电话，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开了淘宝，自动跳转到那盒棋子的订单页面。

商品描述下方，多了一行之前没注意到的小字：

"本产品为钛族文化交流特别版，使用后可能产生轻微生理适配反应，请放心体验。"

王铁柱盯着这行字，忽然笑了。

笑声里带着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正在变成什么，也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镜子里的倒影越来越陌生，可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

或许是因为……

那种变化，其实并不痛苦。

反而有种奇怪的舒适感，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

王铁柱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彻底变成蓝色的指甲，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

他伸手拿起那枚指挥官棋子，这次，手指没有再刺痛。

棋子稳稳地落在掌心，仿佛本就该在那里。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来，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王铁柱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王铁柱盯着自己的手。

指甲已经完全变成了钛族特有的淡蓝色，指节修长，皮肤细腻得不像他自己的。他试着握了握拳，关节灵活得让他陌生。

"这到底……"

他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人影已经彻底变了。

——高颧骨，细长的眼睛，皮肤泛着淡淡的蓝灰色。

那不再是王铁柱的脸。

而是一个钛族女性。

他——不，现在或许该用"她"了——下意识摸了摸喉咙，喉结已经消失，声带似乎也发生了变化。她试着开口，发出的却是一串陌生的音节，带着钛族特有的气音。

"Vior'la shas'vre."

（"我是火氏战士。"）

这句话自然而然地滑出喉咙，仿佛她生来就会说。

王铁柱愣住了。

她的大脑里突然涌入了不属于她的记忆——战术指令、射击姿势、钛族语的语法结构……甚至还有对"上上善道"的模糊认同。

"不……"她摇头，试图甩掉这些念头，"我是人类，我是王铁柱……"

但这句话在她听来已经变得陌生。

叮咚——

门铃响了。

王铁柱浑身一僵。她没有点外卖，也没有朋友知道她的住址。谁会在这个时间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

一个身穿长袍的高大身影站在门外。

——以太。

王铁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那不可能。以太是钛族的高阶领袖，怎么会出现在深圳的一间普通公寓门口？

但门外的人影无比真实。他的长袍上绣着精致的纹路，兜帽下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微微泛着冷光。

"开门，战士。"

低沉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某种心灵感应。

王铁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搭上门把手。

"不……"

她挣扎着，但身体已经背叛了她。

门开了。

以太迈步进入，长袍拂过门槛时带起一阵微风。他的存在感压得王铁柱几乎窒息，膝盖不由自主地发软。

"你抗拒得太久了。"以太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但没关系，现在你终于准备好了。"

王铁柱想反驳，想怒吼，想抓起桌上的剪刀刺向这个入侵者——

但她的喉咙里只发出一声顺从的轻哼。

"是……以太导师。"

她的语调恭敬得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以太走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王铁柱的大脑像是被注入了某种温暖的液体，所有的抗拒都在融化。

"上上善道需要你。"以太低语，"你的身体已经适应，现在，让你的心灵也跟上。"

王铁柱的视线模糊了。

她看到自己跪在地上，额头抵着以太的靴尖。

她听到自己用流利的钛族语说：

"我愿意效忠。"

以太满意地点头，从长袍中取出一枚精致的徽章，轻轻别在她的衣领上。

"欢迎加入火氏，战士。"

王铁柱——不，现在她是Shas'vre Gal'hea——抬起头，眼中再也没有迷茫。

只有对以太的绝对忠诚。

和对上上善道的坚定信仰。

王铁柱——现在应该称她为Shas'vre Gal'hea——站在钛族培育舱前，指尖轻触着玻璃表面。

舱内漂浮着数十枚莹蓝色的卵，每一枚都蕴含着经过基因优化的钛族胚胎。她的视线落在最中央的那枚卵上，那里面的生命正微微脉动，仿佛在回应她的注视。

"你的基因很优秀。"

身后传来以太导师的声音。Gal'hea立刻转身，单膝跪地，姿态恭敬而顺从。

"感谢您的认可，导师。"

以太走近，长袍拂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的身体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调整，"他低语，"现在，是时候履行你的职责了。"

Gal'hea的呼吸微微加快。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从被转化为钛族以来，她的生理结构已经彻底改变——骨盆变宽，生殖系统优化，甚至连激素水平都被调整至最适合受孕的状态。

"我……准备好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坚定。

以太满意地点头，手指滑过她的颈侧，激活了她体内的信息素分泌系统。

"很好。"

培育舱内部

Gal'hea躺在特制的培育床上，四肢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但并不疼痛——钛族的科技确保了一切都尽可能舒适。

舱顶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映照在她裸露的皮肤上，那些荧光纹路此刻正微微发亮，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放松。"

以太的声音通过舱内的通讯系统传来，低沉而平静。

Gal'hea闭上眼睛，感受着培育舱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某种特殊的液体从床面渗出，包裹住她的身体。

"基因种子注入程序启动。"

机械女声响起，Gal'hea的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是温热的触感——钛族最先进的基因物质正被注入她的体内。

她的子宫几乎立刻做出了反应，肌肉微微收缩，开始适应新的任务。

"第一阶段完成。"

以太的声音带着赞许。

"你的身体接纳得很好。"

Gal'hea轻轻喘息，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床面。

她能感觉到变化正在发生。

三天后

Gal'hea站在镜子前，手掌覆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钛族的妊娠周期比人类快得多，短短三天，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为胚胎提供养分。那些莹蓝色的纹路现在更加明显，从腹部蔓延至大腿，像是某种神圣的标记。

"你很美。"

以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掌贴上她的腰侧。

Gal'hea没有躲闪，反而向后靠去，让自己完全倚进他的怀抱。

"这是……荣耀。"

她低声说道，指尖描摹着腹部的轮廓。

以太轻笑，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当然。你正在为上上善道创造未来。"

Gal'hea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新生命的脉动。

她不再记得自己曾经是王铁柱。

不再记得那些对钛族的憎恶。

现在，她只是Gal'hea——

一名忠诚的钛族战士，一位孕育未来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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