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阴冷潮湿的监牢中里，黎倩玉衣衫褴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鞭痕、烙印和淤青，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昏暗的油灯下，她那张曾经清秀的面容已经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还嘴硬吗？特务队长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不说出地下党的联络点，今天这电椅你可别想站起来！

黎倩玉咬紧牙关，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自从三天前被捕，他们就不停地用各种残酷的手段折磨她。竹签刺进指缝，烙铁烫在身上，老虎凳上的双腿几乎要断裂…

但她始终一声未吭。

然而此刻，当他们再次将她捆上电椅时，黎倩玉的心跳变得急促起来。这不是普通的刑具，而是能把人逼疯的东西。之前已经有过不少战友在这里崩溃招供。

开始吧!特务长按下了开关。

第一档电流穿透身体的瞬间，黎倩玉感觉自己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汗水浸透了头发，顺着脸颊滴落。

第二档更强烈的电流袭来时，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脑海中浮现出战友们的面孔，还有组织交给她的任务…不能背叛，绝不能…

但第三档电流毫不留情地继续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视线越来越涣散，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意志力都在一点点瓦解。

"停…停下…"她终于哭喊出来，"我说…我什么都说…"

特务们露出胜利的笑容，示意她开口。

"陆…陆妍…"黎倩玉浑身抽搐着说出这个名字，"她是…是我们小组的另一名成员…"

随着这句话出口，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永久地碎裂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混合着汗水滑落。

特务长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接着说下去…"

黎倩玉欲言又止，特务于是打开了第四档电流，在第四档电流骤然涌入身体的刹那，黎倩玉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就像有无数把刀子在血管里疯狂搅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啊——！"她的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凄厉得不成人声的尖叫，整座审讯室都在回荡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电流如同毒蛇般窜过她全身每一个器官，在这个过程中，她失去了对身体基本功能的控制。温热的液体从裙底缓缓渗出，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但这远比不上内心的耻辱与羞愧。

"看看，这就是所谓的女英雄？"特务头子狞笑着加大了电压，"贱货！给我继续叫！把你知道的一切全说出来！"

黎倩玉早已分不清时间流逝，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又醒来了多少次。每一次苏醒都伴随着新的折磨，每一次电流的冲击都将她的意志粉碎一点。

"我说…我真的说…"她哽咽着恳求道，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音色，紧接着电流停止，"放过我…我全都交代…"

"好啊，那就把你们近期的计划也老实交代清楚！"特务头子威胁道，"不然这电椅能让你变成焦炭！"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混杂着眼泪。黎倩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是…陆妍…是要刺杀…市长…"她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冯楚妍负责制造混乱引开警卫…"

"很好，接着说！具体的行动计划！"

"陆妍…趁乱刺杀…那个市长…在…在下周四早…市政大楼门前…"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吐出一个字都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装成路人…等市长车队经过的时候…"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黎倩玉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抽离了身体。那些她曾经誓死保守的秘密，就这样从自己口中泄露出去。羞耻、愤怒、悲伤、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很快，沉重的脚步声在地砖上响起，林奇走进审讯室，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特务衣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啧啧，真是可惜了。"他绕着电椅走了一圈，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黎倩玉，"这么标致的一个姑娘，何必受这种罪呢？"

黎倩玉虚弱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警惕与恨意。

林奇轻叹一声，在她面前蹲下身，声音温和了许多："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为了理想付出一切，这一点我很欣赏。但是，现在的情况，你觉得还能坚持什么呢？"

他的语气忽然转冷："你现在已经把陆妍卖出来了，再隐瞒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跟我合作，说不定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看着黎倩玉倔强沉默的样子，林奇又换上了恳切的口吻："想想看，你现在除了受苦还能做什么？与其在这里被慢慢折磨死，为什么不换个思路？我们这边也能给你个体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看得出来，你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罪犯。相反，我觉得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可以向上面申请减轻你的刑罚。"

黎倩玉咬着嘴唇不说话，但眼角已经湿润。

林奇继续循循善诱："你说出来这些信息对我们都有好处。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否则我也不会有这么耐心。你现在的处境，难道还要顽抗到底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考虑清楚了就叫我。记住，在这里只有我能帮你。"

说完，林奇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审讯室重新陷入压抑的寂静中，只剩下黎倩玉微弱的喘息。

这一刻，她陷入了天人交战。那些曾经刻在心中的誓言，此刻正在被现实一点点腐蚀。

当晚，陆妍和冯楚妍挤在一间破旧的阁楼里，四周堆满了杂物和灰尘。微弱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担忧的神情。

"倩玉已经三天没出现了。"陆妍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她不是那种会突然失联的人。"

冯楚妍握紧了拳头："一定是被抓了。最近76号的人到处搜查可疑人员，她肯定是在执行任务时撞上了他们的埋伏。"

"他们肯定会用酷刑逼供。"陆妍闭上眼睛，不忍去想那些画面，"皮鞭、烙铁、老虎凳……"

冯楚妍深吸一口气："还有电椅。听说那是最厉害的刑具，受刑的人几乎没有不崩溃的。"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们太了解76号的残酷本性。那些日子里，有多少革命同志在那里惨遭杀害，连尸首都找不到。

"但是……"陆妍迟疑了一下，"我相信她。她从小就坚韧不拔，受过专业训练。这点磨难应该打不垮她。"

冯楚妍点点头："没错，倩玉可是我们三人中最早参加革命的人，她的意志力我们都清楚，决不会轻易投降。"

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个坚毅的眼神，仿佛在彼此确认某种信念。她们坚信自己的姐妹是不会背叛的，哪怕面对再可怕的酷刑。

然而此时此刻，被关在76号地下室的黎倩玉，早已在持续不断的折磨下崩溃招供。那些关于陆妍的信息，已经成为了一份致命的礼物，正悄然推向即将到来的陷阱，沉浸在信任中的陆妍和冯楚妍对此一无所知，仍在用崇高的敬意美化着事实。她们相信的是一种理想化的忠诚，却不曾想到现实往往比想象更加残酷。

"周四早上九点，我们在市政大楼前汇合。"陆妍摊开一张粗糙的地图，点燃烛光细细查看，"你要提前潜入对面的咖啡馆，那里视野最好。"

冯楚妍认真记下每一个细节："明白，我会化妆成普通顾客。如果遇到盘问，我的身份就是从上海来的商人。"

"小心行事。"陆妍的语气格外凝重，"这几天76号查得很紧，据说抓了不少人。唐焕林这个狗贼，投靠日本人欺压百姓，必须除掉他。"

她拿出一套便携式相机装备，放在桌上："我已经联系好了《民生日报》，以记者的身份更容易接近目标。到时候我会假装采访，趁机靠近他的车队。"

"万一暴露怎么办？"冯楚妍低声问道。

陆妍沉默片刻，轻轻摇头："没有万一。上级给了我们死命令，这次行动不容有失。如果情况不对，你就往东边撤退，那边准备好了接应车辆。"

"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脱身。"陆妍拍了拍腰间的短枪，"重要的是完成任务。唐焕林不死，华北就会永远沦为日本人的殖民地。"

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两张坚毅的脸庞。她们都知道这个任务意味着什么，可能是成功后的欢庆，也可能是失败后的死亡。

但此刻的陆妍并不知道，正是她最信任的姐妹出卖了这个计划。她仍然在认真地推敲每一个细节，计算着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数。

"记住，"陆妍最后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信号弹升空，你立刻引爆街对面的煤气管道。那会引起足够大的骚动，给我们制造机会。"

"放心吧，我一定会配合好你的行动。"冯楚妍郑重承诺，"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完成组织交付的任务。"

外面传来几声猫叫，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陆妍警觉地吹熄蜡烛，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两个女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她们都清楚肩上扛着重任。黎明前的黑夜总是最黑暗的，但只要坚持下去，曙光终会到来，又或者说，她们以为的曙光，其实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阴谋。

很快，时间来到周四，晨雾尚未散尽，陆妍对着梳妆镜最后一次整理仪容。白色的真丝衬衫贴身剪裁，凸显出优美的曲线，黑色皮裙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肉色丝袜下隐约可见细腻的肤色。她涂上淡淡的唇膏，将棕褐色的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

"真像个电影明星。"冯楚妍笑着说，一边系上蓝色旗袍的扣子，"谁能想到这样漂亮的小姐竟然是革命者？"

陆妍莞尔一笑："有时候，最意想不到的身份反而是最好的伪装。"她检查了一遍藏在袖口内的小型相机，确认消音器安装完好。

清晨七点半，两人走出临时住所。街道上行人稀少，空气中飘散着早点摊蒸笼里的热气。陆妍踩着高跟鞋走在石板路上，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会儿见。"冯楚妍朝她挥挥手，朝着咖啡馆的方向快步走去。

陆妍则沿着另一条路前进，皮包里装着预先准备好的记者证和其他道具。每当遇到巡捕盘查询问，她都优雅地展示证件，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八点十分，她准时到达预定位置。市政厅外已聚集了不少民众，都在围观张贴的新告示。陆妍混入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环境。

她注意到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在附近徘徊，看起来像是便衣。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加快，但仍保持着从容的姿态。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周旋，越是镇定就越不容易引起怀疑。

太阳渐渐升高，阴影开始缩短。陆妍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就要行动。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节奏，让自己进入最佳状态。

没人知道，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里，一场精心策划的猎杀正在进行。而她，既是猎手，也是猎物。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驶过街道，车窗后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人群中的某个人影。

九点差一刻，陆妍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视野。那是市长专用车，车牌号码完美对应着情报中的描述。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心跳也随之加速。

按照计划，再过五分钟，市长的车队就会出现在这里。而她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机，用那支改装过的相机——里面藏着一枚特制的子弹，瞄准驾驶座玻璃。

远处传来咖啡馆的铃声，冯楚妍应该已经在最佳位置等候。陆妍稍稍挺直腰背，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个专业的新闻记者。她打开笔记本，做势记录些什么，实则是借机观察周围的动静。

"各位市民，请往后退一些。"警察开始疏散人群。陆妍适时举起相机，假装拍照，借此掩饰自己逐渐移动到最佳射击角度的过程。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那人穿着西装，但走路的姿势透露出军人般的干练。陆妍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这位小姐，"男人压低声音说道，"请问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

陆妍心中一紧，表面上却露出一个职业笑容："《民生日报》。"她递出证件，动作自然流畅。

男人接过证件，目光飞快扫过。就在这一瞬间，陆妍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揣在口袋里。经验告诉她，那里很可能藏着一把枪。

"原来是民生日报的朋友。"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些，"最近市长大人经常接受媒体采访，今天也不例外。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车队来了。

陆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必须在下一秒做出判断：是立刻动手，还是暂时放弃？

与此同时，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悄悄逼近。那不是偶然的接触，而是蓄谋已久的一环。

远处，冯楚妍已经做好了引爆装置的准备，随时可以按照约定发出信号。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夹杂着玻璃碎片飞溅的脆响。烟尘弥漫中，陆妍看到咖啡馆的招牌化作了碎片。

她的大脑瞬间空白，直到看见一群身着黑色西装、荷枪实弹的特务从烟雾中冲出时才反应过来。那些人动作娴熟，显然是久经训练的人。

"楚妍！"她本能地喊出声，却不知同伴是生是死。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住了她的后背。陆妍的身体瞬间僵住，寒意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玩味，"陆小姐，林某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个称呼让陆妍如遭雷击，原来他就是林奇，76号特务处的恶魔。她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而黎倩玉的背叛成为了触发这一切的钥匙。

"你们……"她试图扭头看向身后，却被枪口用力顶了顶，"为什么……"

"为什么？"林奇轻笑一声，"你们不是要刺杀市长吗？我只是给你们创造了机会而已。"他顿了顿，"只不过，要刺杀的不是市长大人，而是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陆妍感到膝盖发软，高跟鞋下的双腿不住地颤抖。她曾经幻想过很多种执行任务的结局，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远处，浓烟中传来阵阵枪声和尖叫声。街道上乱成一片，人群慌乱逃窜。那些特务们却井然有序地展开包围，显然早有预谋。

"你以为自己真的是记者吗？"林奇继续说着，"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你的计划。只是一直在等着你自投罗网罢了。"

泪水模糊了陆妍的视线，她想起昨晚姐妹们的信任与期待，如今看来是多么讽刺。而此时，她甚至不敢问楚妍的下落，生怕得到最坏的答案。

"带走。"林奇下令，"记得，这可是贵客，要好好照顾。"

两名特务上前架住她的胳膊。陆妍踉跄了几步，皮鞋在地面上发出不甘的摩擦声。她最后看了一眼硝烟滚滚的咖啡馆，那里或许躺着她最后的希望。

林奇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被带走的背影，嘴角挂着莫测的笑容。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抓捕行动，更是一场心理博弈的完胜。

76号地下室内，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回响。陆妍被推进一间还算整洁的囚室，墙壁上爬满霉斑，唯一的窗户被铁栏杆牢牢封死。

林奇跟着走进来，慢悠悠地在椅子上坐下。他掏出一支烟，却不点燃，只是在指间来回转动。

"想喝点什么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咖啡怎么样？这里的咖啡虽然不太正宗，但也聊胜于无。"

陆妍冷冷地瞪着他，一言不发，但那份傲骨依然挺立。

"别这么紧张。"林奇笑了笑，"我们好好谈谈。说实话，我对你印象很深。那天在市政厅外，你那一身装扮真的很漂亮，简直不像个革命者。"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妍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想知道为什么会中计吗？"林奇向前倾身，"黎倩玉，你的好姐妹，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包括你，包括你们的计划，包括……"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陆妍脸上变化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可置信，最后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她说谎！"陆妍猛地站起来，"倩玉不会背叛我们的！"

"哦？"林奇挑眉，"要不要听听录音？或者……"他从怀中取出几张纸，"你想看看她亲笔画的人物画像？上面标注得可详细了，连你平时的习惯都记得很清楚。"

陆妍的双膝一软，跌坐回椅子上。她终于意识到，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输了。不是输在计划不够周密，而是输在一个她从未怀疑过的突破口。

"有趣的是，"林奇继续说，"即使知道了全部计划，我们也没有直接抓捕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设这个局？因为我们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值得信赖。"

他站起身，在陆妍身边踱步："结果很让人失望啊。你们之间的信任，原来就这么脆弱。"

陆妍咬紧嘴唇，贝齿在苍白的唇瓣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多么希望能找到一个反驳的理由，但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画面告诉她，林奇说的是真的。

"现在，"林奇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你可以选择两条路。要么像黎倩玉那样聪明识趣，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要么……"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照在陆妍的脸上，映出她眼角晶莹的泪花。

这一刻，她想起了所有为理想献身的同志们，想起了昨天晚上还在谈论未来的姐妹们。而现在，她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带你去看出好戏。"林奇站起身，示意特务们押着陆妍往外走。

穿过幽暗的走廊，脚步声回荡在潮湿的空间里。终于在一扇铁门前停下，守卫打开门，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里充斥着血腥气和烧灼的气息，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而在正中央，一架泛着金属光泽的电椅尤为醒目。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电椅上赫然绑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穿着旗袍的瘦弱女人，此刻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凌乱的长发黏在血肉模糊的脸上，衣服被鞭打得支离破碎，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特别是胸口的烙印，还在冒着青烟。

"楚妍……"陆妍的双腿瞬间失去力气，几乎是半跪着被特务带到近前。

冯楚妍的眼睛半睁着，涣散的瞳孔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她显然已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嘴里不断溢出鲜血。

"看好了。"林奇走近电闸，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让你的老朋友给你上一课。"

随着电流通过，冯楚妍的身子猛然弓起，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她的眼球突出，面色发紫，浑身肌肉痉挛。眼泪、鼻涕和口水一起涌出，弄得满脸都是。

"住…住手…"陆妍拼命挣扎，却被两个特务死死按住。

林奇慢条斯理地调节着电压："这才刚开始。要知道，人体导电的感觉可不是那么美妙，尤其是心脏的位置……"

第二轮的电流通过，冯楚妍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她的双眼开始翻白，舌头不受控制地伸出来。

"够…够了……"陆妍的声音已经嘶哑，"我求求你们…放过她…"

林奇充耳不闻，反而加大了数档电压。电火花在空中噼啪作响，冯楚妍的身体剧烈抽搐，大小便失禁，七窍流血，像一条濒死的鱼。

林奇舔了舔嘴唇，"希望你能学会珍惜生命的价值。"紧接着把旋钮拧到底。

高强度电流贯穿了冯楚妍的身体，她的头部剧烈晃动，脖子上的血管暴起，一声凄厉的尖叫过后，她的身体重重摔回椅子，再也没有动静。

"死了？"林奇凑近查看，"不，还没。"他又按下了开关，电流再次通过。这一次，尸体只是机械地抖动了几下。

"看到了吗？"他转向已经瘫软在地的陆妍，"这就是下场。而你，亲爱的陆小姐，还想继续走这条路吗？"

陆妍大喊了一声"楚妍!"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浑身瑟瑟发抖，她的面容早已被泪水浸湿，精致的妆容也花了，狼狈不堪。

而在电椅上，冯楚妍的身体还在余颤。她的表情凝固在一个痛苦的时刻，永远停留在了21岁的那天。

"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林奇蹲下身，扯住陆妍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她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恐，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谁…谁派你们来刺杀唐市长的？背后的组织在哪里？"

陆妍紧闭双眼，泪水无声地滑落。电椅上冯楚妍的尸体还在冒着烟，时不时发出令人胆寒的抽搐声，她身穿那件旗袍已经面目全非，沾满了血污和排泄物。

"不想说？"林奇加重了力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这里有足够的工具和时间。"

他站起身，解开外套的纽扣："让我猜猜，是不是地下党？或者是从重庆来的特派员？你们这些小姑娘，总是天真地以为能对抗政府的力量。"

陆妍仍然沉默着，但她的肩膀在不停发抖，那个曾经光彩照人的美人儿，此刻就像一朵凋零的玫瑰，美丽却毫无抵抗力。

也许我们应该把你和黎倩玉关在一起，林奇踱到电椅旁，他用手轻轻刮擦着冯楚妍胸前的烙印，让她看看自己背叛造成了什么后果。

陆妍猛地睁开眼，第一次直视林奇的目光："你们…你们这些畜生！"

"呵，骂得好。"林奇笑了，"但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听到这样的咒骂。因为它通常意味着，受刑者已经到了极限。而突破极限的那一刻，往往会说出意想不到的话。"

他转身走向刑具台，挑选着刑具："让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鞭打？老虎凳？或者……"他举起一副带着尖锐金属钉的夹子，"试试这个如何？"

陆妍看到这个可怕的刑具，不由得发出一声啜泣。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

"最后问一次。"林奇回到她面前，"谁是幕后主使？说出这个名字，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他的目光扫过电椅上冯楚妍的尸体，暗示着后果。

"有种也把我绑上去电一电！"陆妍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反正横竖都是死，我陪着楚妍！"

她的脸上不再有任何惧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心，那双美丽的眼睛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直视着林奇。

林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勇气可嘉。但你觉得，我们会这么便宜你吗？"

"你们能对我做什么？"陆妍冷笑着，泪水已经干涸在脸上，"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亲人、朋友、理想，都被你们毁掉了。还有什么能比我亲眼目睹楚妍被折磨致死更可怕？"

她说着，竟然迈步朝电椅走去，高跟鞋踏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

"绑上我吧，让我看看死亡是什么滋味。"她仰起头，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或者，你们这些躲在权力背后的人，连杀死一个弱女子都不敢？"

林奇眯起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陆妍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们可以用酷刑逼供，可以用威吓压迫，但永远得不到真相。因为我们不是为了活命才走上这条路的。"

她走到电椅前，伸出纤细的双臂："来啊，让我尝尝这把电椅的滋味。或者，你怕了？怕我的牺牲会让更多人看清你们的丑陋嘴脸？"

房间里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电椅还在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冯楚妍僵硬的尸体默默见证着这一切。

林奇的表情阴晴不定，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会有如此强硬的态度。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挫败。

陆妍转过身，目光落在冯楚妍的遗体上。她缓缓跪下，轻轻抚摸着已经冰冷的脸颊："楚妍，我不后悔陪你走到这一步。"

"把这具尸体处理干净。"林奇嫌弃地看了眼冯楚妍的遗体，随即转向陆妍，"至于你，我要亲自看看，骨头到底有多硬。"

特务们抬着冯楚妍的尸体离开了。陆妍被拖到电椅前，她的皮裙在挣扎中变得更加凌乱。没有人再去理会她的反抗，两个壮汉强行分开她的双腿，将她摁进椅子里。

"咔嗒"一声，金属卡扣紧紧扣住她的脚踝，冰凉的触感透过丝袜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接着是手腕，又被粗暴地按到扶手上固定住。最后一个特务拿着金属头圈，粗鲁地套在她的额头上，确保电极紧密贴合头皮。

"等等。"林奇叫住准备开启电源的下属，"先把这个准备好。"他从医疗箱中取出注射器和药瓶，"强心针，要随时待命。我们不能让她这么快就死了，至少在招供之前。"

陆妍感受着束缚带来的窒息感，却依然昂着头，不肯低下她骄傲的脖颈。她的秀发散乱地披在肩头，曾经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但那股傲气丝毫不减。

"第一档。"林奇轻描淡写地下达指令。

特务按下开关的瞬间，陆妍的身体猛地一颤。电流从头箍流入，顺着她的神经系统蔓延开来。起初只是轻微的刺痛，随后变成蚂蚁啃噬般的剧痛。她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电椅上的灯泡随着电流强度忽明忽暗，在墙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陆妍咬紧牙关，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矜持，但她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散乱的秀发。

加到第二档，电压陡然提升，陆妍猝不及防地扬起头，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强烈的电流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内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掌揉搓着。她的瞳孔开始扩大，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电椅灯泡剧烈闪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响陆妍的皮裙下摆随着身体的抽搐而舞动，露出被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但她依然固执地保持着沉默，尽管眼泪已经在脸颊上划出几道泪痕。

随着第三档开启，电压骤然增强。陆妍终于崩溃地尖叫出声，声音里充满了难以形容的痛苦。她的背部在椅子里剧烈拱起，却又被金属箍死死固定。

电椅上的灯泡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嗡鸣。陆妍的发丝在静电作用下根根竖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

"继续！"林奇咆哮着，"给我电狠狠的电"

电流一波波冲击着陆妍的神经，她的意识在地狱与现实间反复游走。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剧痛让她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挣扎，但她被绑得太紧，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徒劳。

"准备强心针！她快不行了！"林奇示意停下并打针，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陆妍瘫软在电椅上，一动不动，她的胸口还在微弱起伏，证明生命迹象尚存。但那张原本美丽的脸蛋已经完全变形，嘴角溢出的涎水沾湿了领口，裙底早已失禁漏着尿，一点一滴的滴在地上。

特务把针管狠狠扎入她的心脏，透明的液体注入心脏，带来短暂的麻痹感。很快，她的呼吸重新恢复，脉搏也逐渐有力。

很好，现在开始第四档，林奇示意继续。

电流再次席卷她的全身，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凶猛。陆妍感觉自己的神经系统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眼球凸出，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电椅的扶手已经被她的汗水浸透，金属箍随着她的抽搐发出吱嘎声，头顶的灯泡剧烈闪烁，像是要炸裂一般。

第五档电压接踵而至。陆妍的身体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般剧烈弹跳，但金属禁锢让她无法逃脱，她的美甲在挣扎中撕裂，她的指甲深深地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还要继续吗？"一名特务犹豫地问。

"第六档。"林奇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这已经是常规电压的极限。陆妍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她的肌肉不受支配地痉挛，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她的舌头无力地耷拉着，涎水混合着血液滴落在胸口。

头顶的灯泡疯狂地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整个房间笼罩在诡异的光影之中，像是地狱的入口。陆妍的生命体征已经降到危险边缘，但她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中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她原本姣好的容貌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但她那双眼睛依然倔强地睁着，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还要继续上第七档吗？"特务小心翼翼地问。

林奇看了看陆妍的状态，又瞄了一眼陆妍疯狂痉挛的样子，这个女人的耐受力超出了他的预料，即便是常规电压的极限也没能让她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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