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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尽处月如霜】(02-04)(古风、凌辱、调教、NTR),2

小说: 2025-09-06 07:58 5hhhhh 9730 ℃

  「……此物虽三伏最宜。」

  鸨母睨着青衣婢抹棱角,朝宾客解说:「然前夜试过的皆言『胜却蜜里调油』…」

  金匙挑起胶质示众,「遇热则化玉髓,能沁七重绢帛…」

  鸨母撂匙退至阑处,袖底铜铃三颤:「请郡主纳吉——」

  众人凝睇座间狰狞异物。白玉虬根覆着蜜蜡光泽,棱角嵌满细若星辰的寒砂,遇热即释蚀骨药性,恍若自敦煌壁画里爬出的合欢夜叉。

  沉水香倏然凝滞。少女莲步轻移,金钏脆响如碎玉投潭,三步至琴座前,月白云裳仍提得端方雅正。她朝满堂微福,鸦鬓垂落的阴影似轻纱漫卷,抬眸时冰魄扫过满堂赤目,激起满室无声的叹惋。

  右足轻抬,雪踝掠过琴台雕纹,足弓弯作惊心动魄的弦月。金钏正垂在玉杵影中,裙下秘景愈显,玉弓满月般的足背,瓷胎般无瑕的胫骨曲线,抬膝时股间软玉透出半规羊脂晕。

  莲步落定无尘,生怕碎响污了这庄重的亵渎。

  满堂虎狼皆瞠目,慕璃微敞的玉股间,朱砂痣恰缀雪馒首峰。当冰肌将触未触玉杵,她悬若垂露,留出最后一丝矜持。

  无人作声,唯数十道炽目织成无形樊笼,将这片清辉钉在刑台。

  慕璃忽闭目,鸦睫轻颤两回,非关屈辱,而似贵女夜闻玉碎琼楼的清响,纤腰缓沉。

  光阴似被拉作千年蚕丝…

  玉阜初触寒锋,雪脂陷出浅涡。

  「……唔……」

  绛唇褪作冷月,长睫投下的碎影如寒潭涟漪,这是百日调教间最剧的颤栗。

  玉根寸进…玄牝艰难含住凶器。原是光洁无痕的贝阙,此刻竟被撑出冰绡般的透膜。两片肥润贝瓣如何吞吐首端,如何随着寸进而退缩,俱现于众目。此刻虬首尽没,唯余玉柱映着清露。

  纳至三停,玉股骤绷若满弓,足踝金钏无风自鸣。原本紧闭的玄关已拓成指阔,贝纹被捋平处可见柔滑珠襞,内膜抽搐如濒死之蝶。她忽提半口凝在喉间的清气,鬓角沁出霜痕,这倔强终引得邓佥事蛇信般的嗤笑。

  鸨母浮尘半掩朱唇:「诸位观这乖肉,自会裹柱吮吸…」

  话音未落,谢小侯手中越瓷盏碎地,那虬根竟将郡主平坦雪腹顶出微凸!

  下沉…再下沉…特制的白玉凶器只余寸许,慕璃面色仍淡若寒潭,唯见领口冰肌浮霞。这抹艳色在清冷玉体上,恍若雪地泼血般惊心……

  将将坐满之际,纤腰倏然上提半寸,众人目眦欲裂看着那吞下的凶器又被吐出一截……

  鸨母忽扬浮尘破空:「吉时良宵安能虚度~」

  此声如夜枭啼月,四婢应势而动。后列二婢倏如夜叉擒凤,玉掌压肩,将冰魄钉死琴座。

  那纤腰徒然弓起却遭锁锢的景致,较之赤身裸裎更摧心胆。恰似雪鹤折翼陷于泥淖,明眸灼灼见己身渐没,随着婢女雷霆之力,玉杵重贯蕊宫。玉股骤颤若惊鹿,似琉璃坠地前最后的挣扎,终究归于死寂。

  李祭酒喉间迸出骾住的浊息。那抹冰魄玉姿刺穿他六十载风月。冰肌绷若满月弓,面上犹凝广寒清寂,唯眼尾洇开的海棠晕,泄出银龙肆虐的真相。

  「为郡主正仪——」

  另二婢捧出玄柕木枷,活蟒般绞上玉股。弧口恰卡丰盈处,不伤冰肌却锁尽生机。机关「咔嗒」

  合契,鸾腿顿成桎梏,唯见雪馒间半寸玉杵寒光。

  「这……」

  苏明府盯着雪腹微隆处,浊目放光,「恰似龙泉藏匣……」

  喉间滚着黏稠的惊叹。

  「请郡主束仪——」

  四婢复归四隅,慕璃松指卸裾,云裳如瀑垂落,掩尽秽艳。她正襟敛衽,恍若琼闺理妆。若非额角凝着冷露、玉腮咬肌如雕,满堂皆要错认这是往昔琼林抚琴的玉人。

  鸨母忽扯戏腔:「请郡主献艺——」

  檀香骤凝,青烟悬针。

  慕璃玉指搭弦,腕骨内转似舞「流觞」。触弦前却现凝滞。右指落徽时,左眼睫掠过蝶颤,快若铜鹤灯芯爆花的残影。

  「月魄临轩,焦尾暗度…」

  鸨母袖底金箔如蝶纷飞,「弦惊四叠,妙手天香,郡主当献《清商三调》!」

  最后三字婉转如勾栏艳曲千回百转……

  「琤——」初弦裂空,桂风穿牖。

  泛音似寒鸦点潭,破开欲海沉腥。慕璃奏的竟是《幽兰》。冰指辗转七弦间,若苦行僧独攀玉龙雪山。「初调」

  处腕悬鹤势,指尖凝露点徵位。皓腕微绷又藏于翻飞袍袖。及至「入慢」处,弦颤愈轻愈利。弦颤如她额间将坠未坠的寒露,精密若漏刻量沙。

  七十一徽突现双弦叠震,恍若玉罄碎于冰壶。李祭酒枯爪掐入紫檀雕螭扶手,此技绝非《幽兰》古谱所有。谢小侯瞳仁骤缩,他窥见奏者腰脊三叠微澜,恰与紊乱气息和鸣,方悟先前涂抹的「欢喜酥」

  已渗髓入骨……

  「琤!」

  末音凝滞,满室茶烟若钧窑冰裂。最钝者亦见金砖洇水痕,却无人敢问是泼茗还是垂珠。

  鸨母振铃如裂帛:「十二金钗启芳牒——」

  谢小侯的绫帕先落鎏金盘,少年玉颈洇血透三重领缘,帛上《凤求凰》字迹歪斜几欲破绢,到底没能再看琴台半眼。少年郎哪堪见心头朱砂碾作齑粉?

  「《凤求凰》上卷——」

  鸨母尾音绕梁,挑开新落的紫瑛佩,「这曲讲的可是文君夜奔…小侯爷这等矜贵,当点《关雎》才是~」

  侍婢娇捧朱漆签筒。杜郎中所点《玉树后庭花》,却在第二叠突转《贞女引》。

  慕璃按弦的左手尾指轻颤,冰弦骤迸裂帛声,迸出孤山积雪的泠音。

  李祭酒要《湘君怨》,特翻至「解佩」段。

  慕璃调弦的玉笋忽凝滞!满堂皆闻冰弦沉响三叠,然那纤指在弦上蜷若含苞,旋又舒展成兰萼——奏至露骨处反添三分《广陵散》的杀伐,竟把艳曲弹成沙场秋点兵。几个武夫恍惚摸向腰间虚悬的剑鞘。

  严盐使的《想夫怜》点破最后矜持。轮指十七转,雪腕每翻必带金钏轻漪。

  琵琶骨在锦裳下起伏渐促…乃至压弦的葱指泛出冷玉的惨白…

  《浪淘沙》卷起千堆雪,《越人歌》惊破楚天秋。待王给事中颤巍巍呈上《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慕璃正转第七调。挑弦时纤躯乍现碎瓷般的裂璺,这本是极隐晦的破绽,偏被杜郎中的蛇目逮个正着,淫笑化作利刃剜进这残破的庄严。

  夜上舟最擅豢养这般破碎。清露滴穿汉白玉阶的细孔,寒更漏尽未央宫的铜壶,所有人心照不宣地观赏着那截钉死在刑架上的月光,如何从裂璺里渗出琼浆。

  绝望如檐角夜露,无声浸润满堂狼藉。那位仍若尺素垂云的郡主,腕间缠着的却是缚仙索。铜鹤灯影里,鬓角碎露坠于焦尾,溅起的涟漪在十三徽处凝成冰珠。

  鸨母瞥过铜壶箭刻,忽拉戏腔:「引鸾凤和鸣——」

  东西厢十二道雕门訇然中开。

  薄纱裹身的玉人们膝行而入,蝉翼纱透出起伏春山。玄丝缚颈若牵犬。绛紫为诰命残辉,月白是贵女碎玉,玄墨乃侠客断剑。如驯犬竞媚,迤逦爬向各自恩主。

  众芳皆作承露盘。

  满室绫裂如春蚕食桑。贵客们从容分膝,有人捏着纱角拭手,纱主已乖顺垂睫。这些经年豢养的尤物最知如何取悦,舌尖逗弄要如幼猫舔乳,玉股起伏需似惊鹿涉溪。

  唯谢小侯僵若枯松。足边蒲伏的正是诗社里红袖添茶的文氏小丫,未及破瓜便被父罪连坐。少女鹿眸含露仰首,檀口衔着他袍角的模样,令少年胃肠绞成利刃。

  素衣婢女屈膝机关杼前。五指扣住阴刻饕餮纹的铜柄,末端连着地宫机簧,连向琴座下的九转连环璜…

  「启——鸾凤和鸣——」鸨母喉间忽渗三分狐媚,末字拖若游丝百转。

  余音未绝

  「咔嗒!」机枢初响混着十二声呜咽,十二张檀口衔住玉杵,慕璃腰间宫绦忽震,垂云广袖若遭雷殛荡出涟漪。素手齐按冰弦,却镇不住琴台下凶兵暴起。

  众人俱窥见那具冰雕玉琢的仙躯微不可察地颤了三颤。

  晴雪斋已堕欲海。承露奴的泉咽、贵人浊息与冰弦清音交织。在这幅人间极乐图里,唯琴台畔那道松姿鹤影,将破碎的庄严刺入淫糜画卷。

  谢小侯双股若绞弦,文氏女的丁香舌正卷虬首,较夜上舟训导的更痴缠七分,险教少年当场泄元。少女雪额在他膝头蹭出红梅,俨然刻意效犬儿邀宠。那厢刘将军的「烈骥」

  已吞没半根玉杵,竟引客掌攥青丝前后摆弄……

  半室松涛泉咽,半室箫管莺啼。

  最诛心莫过琴韵染秽。当邓佥事腿间驯姬喉关锁紧时,冰弦骤迸裂帛泛音。

  众人抬首,但见慕璃雪颈青络隐现,硬将乱调拗回正轨。婢女窥破玄机疾摇璇玑柄,琴台暗格骤传九霄雷枢转动声,本该上扬的「松涛」

  段猝然扭曲成半声哀鸣,旋即溺于吞咽声。

  徐太常裈袍下的驯妇朱唇含玉,透过锦隙窥见冰魄仙子忽然仰颈,昔年令她妒火中烧的贵女,此刻的窘态激得她发狠深啜,似要将那份清傲生啖入腹……

  苏明府浑然未觉自家「美人犬」

  已锁喉关,半悬玉杵呆望琴台。最是老谋李祭酒枯爪深掐雕螭扶手,目眦欲裂观那纤背后仰的鹤势,正是暴虐贯体的明证。

  转轮每进一齿,侍姬喉头便沉深三分,冰弦亦平添杂声。诸客虽享着唇舌侍奉,眼珠却皆黏着雪魄冰姿,那微微前移的雪股,已泄尽宫闱秘戏的惊涛。

  文家女檀口吞吐若癫,眼角余光却偷觑琴台。谢小侯失神凝望的姿态,令她忽悟云泥永隔。这顿悟催得舌面狂扫柱身,仿佛要将亘古鸿沟舔舐殆尽……

  「琤!」

  羽调本该清收,却曳出陨星般的坠音。慕璃唇间泄出半缕乱息,这破绽与她玉股痉挛的韵律暗合……

  无人敢言心中所盼。却皆嗅到,那位以残魄镇弦的冰魄仙子已临崩玉边缘……纤腰正漾着雪絮落潭的涟漪;冰弦铮鸣间掺了糙砾滞鸣的涩响;更要命的是……谁也不知云霓裙下,是否已成兰膏横流的瑶池……

  此景较之直窥春色更摧心肠,正享唇舌侍奉的诸公愈发狠戾,愈发凶蛮捣弄喉关……将那些屈辱的檀口当作泄愤之器……

  转轮剪影仍在屏风上轮回……

  似积满松梢的初雪不堪重负,终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倾覆……

  末弦颤若寒潭鹤坠,冰徽激荡愈发锐急,似要割裂即将倾覆的宿命。灯火下素手从容尽碎,古曲终章的「大收韵」

  本该圆融若月,此刻却碎作残玉迸溅。

  灯影中仙姿仍若冷月垂云,唯肩若负山岩般僵直。婢女掌中铜枢忽滞,众人方欲舒气,骤闻九转铜枢疯旋两轮!

  满室死寂陡裂……

  十二承露奴忽悟天机!这些风月修罗竟齐齐俯首深啜,朱唇裹杵直抵喉关。

  似群鲛争食骊珠,更似饿虎分啖仙蜕。

  「呜咽…」

  淫泉急湍之声骤起。

  刘将军胯下「胭脂骥」

  已翻白眼仍埋首虎须,严盐使的「翰林柳」

  竟自掐雪颈深吞,谢小侯被文家女纤掌扣住玉杵,少年连挣动都似抽筋剔骨……

  「铮!」弦断惊心。

  「嗯……」一缕清吟如折翼鹤唳滑落。

  分明细若游丝,仍在死寂中惊起千重浪。慕璃雪颈后仰成弓月,瓷肌终沁碎露,鸦睫颤若离枝枯蝶……

  那具仙躯绷若满弓又猝然松驰,广袖委地若折翼之凰。

  琴台下,一泓清露悄然漫开……

  十二道赤目黏在那道崩散的月魄上——这位冰铸的郡主竟是、竟是这般……化了?

  此瞬满堂泄元如潮。杜郎中攥着驯姬云鬓按向胯间;老盐枭将翰林千金檀口灌作琼池;邓佥事恰在弦崩时浇出元阳,恍惚觉是自己浇化了广寒仙;谢小侯的元阳甚至溅上少女睫羽,似射穿了某道永世难愈的孽障。

  当最后一声虎吼消散,满室氤氲异香。承露奴们未将珍露下咽,俱噙在冰腮间。文家女先以鲛绡轻拭檀口,方将白露吐入天青釉盏;王给事中的元浆几要漫过越瓷边沿;连枯槁李祭酒亦泄得几欲昏厥,膝下「尚书珠」

  正将浓精涓滴不漏啐入粉彩盅……

  十二罪眷捧盏跪如仪,乳脂般的元浆在盏中旋出涡纹,挂壁的浊痕似恶蛟吐息……

  冰弦残韵犹在。那道始终端凝的清影竟在余震中又颤三颤,若新竹遇飓…

  …玉笋犹虚按断弦,云鬓散落一缕黏在绛唇,如落凰以尾羽划就的不甘……

  鸨母履声碎玉……

  执柄婢女适时松手。璇玑枢发出九幽地府的滞响,终归寂灭……

  满室唯剩零落蟾喘。

  鸨母踱至琴台畔:「敢问佳人,适才冰弦惊羽……可是珠藏鲛室……泻了琼津?」

  此问诛心至极,既要玉人自承溃堤,又断其最后寸缕遮羞纱。

  白衣郡主静若冷泉封冻的观音相:「然……」

  金步摇乱颤中鸨母笑意愈毒:「既纳过九重浪……不妨说说那玉杵捣药时……是冰锥破雪……还是炽铁熔霜?」

  慕璃凝滞良久:「似……初雪覆刃……融即凝……周而复始……三分刺……七分沸……」

  字句碎若冰河裂镜,末字却复归平湖。然这般诡谲的喻辞,反倒映出方历的暴虐何等惨烈。

  「可酣畅?」

  「……」满堂静至可闻冰裂。

  「酣畅。」

  玉磬般清音不染悲欢。如邢窑白瓷迸一指裂璺;似和田环佩断永世完璧;若无字碑自剥蚀出暗文。

  霎时满室鼎沸。李祭酒拍案溅翻越瓷盏,严御史掐裂螺钿椅,连驯姬们都在眼波间传递着窥见广寒倾覆的亢奋…这般用礼乐刑天斧劈开冰魄的快意,较之肉欲横流更摧人心肝百倍。

  「收——瑶池玉露——」

  金铃脆响穿堂,两婢托缠枝盘而出,自承露奴掌中接下十二盏元浆。

  天光映着盏底山水暗纹,竟为浊露镀上玄妙清辉。婢女屈膝高擎金盘过顶,姿态恭谨恭谨如太庙奉祀…却在万福时暗扭柳腰,平添三分教坊媚态。

  「移焦尾——」

  二婢倏至琴台,蕉叶式古琴瞬息无踪。鎏金琴架拆解如庖丁解牛,转瞬唯余慕璃独坐玉台。月华裙裾若银河垂地,冰笋虚按膝头,犹存操缦余韵。

  「请郡主——」

  鸨母步摇乱颤,十二盏列锦茵:「品——春露琼脂——」

  侍婢碎步趋前,自盘间取越窑秘色盏,双掌过眉作献祭状。那清冷柔荑接盏竟无半分凝滞,皓腕悬若执翰林清供,盏中淡黄浆液浮珠挂沫,指尖轻拭盏壁霜露,垂睫时翦水秋瞳忽颤——满堂皆悟,这冰魄玉人连嗅香都要历劫……

  「厚浊有余清雅匮,后调隐现硫火气。」

  素喉轻咽,瓷盏倾空示众,「当是阳亢饮药所致。」

  眸光不落尘寰,「严明府年高尤嗜壮阳散,宜慎养黄庭。」

  严盐使面色青白交加,枯爪攥得盏裂璺。席间骤起数声闷笑,谁能料冰魄玉人竟通「观天象识阴阳」之术?

  次盏澄若琥珀,液丝缠绵。慕璃举盏映光:「初嗅寒梅冷……」

  声线忽滞半息,「回甘隐蜜枣清甜。」

  冰眸忽扫厅隅,「谢侯爷元阳稀薄,胜在澄净。」

  末席传来茶盏倾覆声。谢小侯玉颈赤若涂丹,忽觉袍角被牵,垂首见文家女云鬟轻蹭,杏眸灼灼若星。李祭酒假咳轻叹:「雏凤清音竟辨童阳……」

  引得刘将军膝下「胭脂骥」肩颤闷笑,抖落残露数滴。

  第四盏浊若泥淖,腥咸刺鼻。慕璃仍举至琼鼻:「陈墨腐卷气…中调苦…尾韵辛……」

  丁香舌轻点染露绛唇,「李公案头常燃松纹墨…嗜椒成癖…恐三焦火炽灼伤黄庭……」

  倾盏示众时,清音渗霜:「倒颇似秋后蝗螽,徒剩聒噪。」

  紫檀案骤爆裂瓷声。老祭酒赤面叩案,脆响若困兽蹄铁。苏明府肘击邓佥事,眉眼传讥「老匹夫泻锈铜」,席间顿时漏出数声促织般的窃笑……

  第八盏稠若枫蜜,泛着五金寒光。「硫火、麝髓、海狗丹……」

  慕璃蹙眉远盏,「王主簿府上药师……」

  勉强沾唇即咽,「这虎狼方…再服必咯血……」

  连冰雕玉颜亦现厌色,「如饮镕铁。」

  王给事中面若青蚨。忆起扬州药商谄笑的「九转还阳丹」

  ,喉间当真泛起腥甜。「卑职…卑职……」

  辩白化作呛咳,黄痰间果然掺血丝。周遭宾客纷纷以袖掩鼻,恍若避让丹房炸鼎的毒烟。

  鸨母笑意凝若漆画。

  第十一盏呈至时,慕璃凝睇良久,琼鼻轻翕两度。「…奇哉,竟含伽南沉。」

  盏中浆液清冽微绯,「入口若雪脂…」

  这是唯一倾盏尽饮的,秘色瓷沿倒映鹤关罕有的起伏。「余味隐现荔蜜清甘,此君平素不止品雨前…尚追慕…」

  苏明府的三绺髭须翘若鹤翎——这正是他调养廿载的明证!

  「暹罗伽南沉!岁贡仅得十觔…」

  正欲夸耀,邓佥事突然击掌作恍悟状:「奇哉,苏公呈户部的药引簿写的可是『白茅灰』…」

  满堂觑着那价比千金的玉露骤起哄笑,有人竟拭出鳄泪。

  末盏饮尽,满室承露奴皆忘舔舐疲龙。众人皆见慕璃案下左手已将月华绸攥出霜痕,玉面已浮病霞,然每句判词仍似寒泉漱玉,这般折辱犹存冰鉴清明,反催生碾碎琼枝的恶念!

  盏底叩案声惊醒满堂。侍婢托描金漆盘巡场,十二空盏若罪牒待认。

  「请长乐郡主——」

  鸨母浮尘舞若灵蛇,将「郡」字拉作九曲回肠,「——择琼露魁首。」声若刑部朱批勾决。

  然此非问判,实为剜心剖丹之刑。

  慕璃眸光掠过漆盘环列的十二罪盏。八方视线重若枷锁,几欲绞断那截玉颈。

  冰笋掠过第五盏时,苏明府已挪臀三次。待众人息将溃喉,柔荑终悬停青花斗彩盏,正是方才品出「荔蜜清甘」的琼浆。

  「琤. 」甲尖叩盏若冰弦泛音。

  瓷盏滑过檀木盘的碎响,将满堂心弦绞紧。

  「哈!」

  刘将军的冷笑噎在喉间,这竟非他料想的李祭酒旧盏!苏明府却已离席振衣,面上横肉颤若沸鼎浮脂。

  「某来验牒…」

  刘将军竟不顾仪制探爪攫盏。然指尖将触刹那…

  「锵!」

  四婢中那位凤目含煞的倏然拦挡,不知何时多出的玄铁剑鞘横截:「诸公且观礼,勿生扰…」

  煞气竟逼得刘将军踉跄跌坐!

  鸨母笑若涂蜜:「刘公稍安~」

  转腕捧起青花盏。

  盏底迎光转出:【吏部苏】三字铁线篆赫然如烙;猩红丹蔻点过残渍:「骊珠探骊渊——」

  金铃裂帛,满室明角灯骤转胭脂色:「——恭贺苏明府拔得春闱头筹!赏游『小蓬莱』仙榻一更!」

  余音未散,金铃裂空三响。

  一婢自东厢抬来软烟榻,二婢张起素纱屏风。这「浮光画影纱」

  薄若蝉翼,灯影摇曳间朦胧可见仙姿,偏又雾掩真容,较之袒露更催绮思!

  「竟要演这折……?」

  邓佥事的低语激起促笑阵阵。满堂蟒袍玉带的浊目俱燃,这般「隔纱烹雪」

  的戏码,实乃诛心妙笔!

  夜上舟素将绝杀留待终章!

  二婢敛衽至琴台前,玉指若穿花蛱蝶解乌木扣。铜簧轻响。

  「咔嗒。」机关松啮声裂破死寂。

  婢女指尖漫卷云裳…

  满堂瞳仁骤缩!那位始终端凝如冰魄的郡主,裙下玉股竟脱笼惊鹿般颤栗,方才缓缓分膝…琴座处赫然洇开湿云,将月华绸浸出奇异的釉光…

  「啵——!」虬根离巢的水音,较之焦尾裂帛更蚀心魄。

  二婢搀起虚若柳絮的仙躯。云裳下摆忽显沉坠之态,无风自粘玉腿轮廓,折出旖旎辉光。

  移步素纱屏的三尺金砖路,莲足每落皆拖银潢…那是广寒倾泻的月髓,在地上勾连成天河……

  苏明府喘息若破旧鞴囊,牛眼死锁屏风上剪影。那俯首理裾时垂落的青丝,那玉颈微侧的肩线……俱化利刃剜入三品大员的裈袍深处。

  「簌…簌…」

  素纱后的玉影蓦然凝滞。恰是踏榻的最后一瞬…

  烛焰爆芯!满室皆见比赤身更媚百倍的影戏。

  冰凰跪坐软烟榻,二婢分扶玉臂成展翼势。随着金纽解佩声…

  首重云锦外衫抛落屏外。

  继而宫绦委地……

  再是贴颈剪裁的鲛绡裹衣,恰似玉蝉蜕壳,步步皆成祭礼。

  当影戏演至仅存贴肌小衣时,满堂骤起蛇信般的嘶息,那剪影清丽远胜预期,虽无丰腴之态,纤秾却似工笔描就,楚腰骤收若险峡,复接满月琼股…与其说是春宫图影,不若说似钧窑冰裂复弥合的奇观,既是玉碎之劫,亦是涅槃之仪……

  琴台边那滩「瑶露痕」

  已蜿蜒至金鹤烛台畔!明晦间犹见鲛珠曳微光……

  「嗬…这妮子漏了多少仙露…」

  不知何处飘来秽语…

  顿惹满室促织窃笑…

  鸨母适时振尘:「——春酲需佐龙凤引——」

  翠衣婢呈上翡翠匏尊:「请苏公饮『骊珠醴』…」

  鎏金塞启,琥珀浆垂丝若蜜,「此乃滇南秘贡,取蛟心血、雪岭参、三百岁何首乌精酿……」

  异香弥室若毒瘴。

  李祭酒枯目暴突:「昔年暹罗献过三斛…传言可…」

  生生咽回「鏖战通宵」的艳词。

  「温补不伤身,却教男儿如狼顾虎视…」

  鸨母将盏抵至苏衡唇畔,「请——」

  苏明府肥掌捧尊狂倾,喉间「咕咚」若渴骥奔泉!饮尽掷盏,霎时面涌赤潮,颈脉跳若擂鼓!

  鸨母笑靥如勾魂月:「药性发矣。」

  「叮啷——」金铃催魂。

  「请苏公入帷——」福身引路恍似天魔舞,「——切记,春宵露晞,素帐影双~」

  「嗬…」严盐使瞠目:那平日登阶喘月的胖子,此刻竟矫若猿猱!蹀躞带金玉乱响着扑向素纱屏。

  经谢小侯席前,突附耳狞笑:「且看老夫如何揉化这雪团儿…替你尝尽温香!」言罢狂笑撞入帷后。

  素纱上跪坐的倩影忽挺若修竹……

  似迎宾主之礼……

  更似…引颈待戮……

  灯影乍裂,恍化孽痕:画影素纱掩孽痕,金铃催破广寒门。

  冰弦咽尽鲛珠泪,玉杵捣残鹤魄魂。

  蟒袍竞逐琼浆浊,狼目争噬雪脂温。

  最是屏后昂颈影,断翎凤凰祭黄昏。版主提醒:阅文后请用你的认真回复支持作者!点击右边的小手同样可以给作者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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