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

　　给薇薇安整理过面容，看天色也快天亮了，我向屋外走去，准备和艾莉娅汇合。

　　“啊~~~嗯~~~”

　　刚推开门，我就听到艾莉娅正发着一声声丝媚入骨的吟声。

　　转过头去，我看到艾莉娅靠在墙边，香汗淋漓，沾湿了她的金色长发，闭着眼睛，红唇微启，不断发出喘息声，两只手一只抓在自己胸前，一只抚着大腿内侧，裙下的丝袜发出星光般的闪烁，显然里面已经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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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艾莉娅，你....”

　　“啊...长官。”

　　艾莉娅反应过来，尴尬地撤去了自我爱抚的双手，干笑了两声。

　　“听着长官和薇薇安的声音，人家也心潮澎湃了呢~~”

　　我摆摆手，表示理解，毕竟现在这生死难卜的情况，即使有情欲，不知道是得到宣泄的时候来得快，还是命丧黄泉的时候来得快了。

　　“薇薇安她....应该走得很幸福吧...毕竟被长官抱着....”

　　我有些动容，伸手揽过艾莉娅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在她额角亲了一口。

　　她没有挣扎，只是肩膀颤了颤，就软软地靠在我胸口，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梦呓一般说，

　　“就剩我们两个了呢....长官真狡猾...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我和艾莉娅在森林深处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

　　这里盛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是一处不错的安眠之地。

　　我们没有铲子，只能用匕首和双手，一点一点将泥土挖开。

　　我手掌磨破了皮，艾莉娅的指甲里满是泥，但我们都没停，挖出了两方浅浅的墓穴。

　　艾莉娅抱着尤娜，我抱着薇薇安，把她们分别放入墓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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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土一抔一抔地洒在两个少女身上，慢慢将她们掩盖。

　　她们不能留有丰碑，最好连这里是坟墓都不要被人察觉。

　　艾莉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半开玩笑地说，

　　“尤娜应该挺喜欢这里的，她最爱这种安静又漂亮的东西了。”

　　我们将坟丘填平，又在上面铺了点白花。

　　天，快亮了。

　　我们并排坐在那两座墓丘旁的大石头上，看着朝阳缓缓升起，树林间透出金红的光线，洒落在那些洁白的小花上。

　　在任务完成，剩下最后两个人的时候，我们倒不是很怕敌兵找到我们了，只希望多陪这里沉睡的两名伙伴一会。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回UPEC？还是？”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边那一缕晨光。

　　“...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她轻声说，“我不想回UPEC了。”

　　我侧头看着她。

　　她看起来很平静，却有一种说不清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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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是法兰克的旧贵族，共和国成立之后，我的家族依然被政府优待。”

　　她笑了笑，有些自嘲。

　　“本来我是为了图新鲜和刺激才离家出走加入的UPEC，但我知道，家族还在后面给我撑腰，即使我没有什么军功，还弄了个准尉的军衔。”

　　我听着，没说话。

　　艾莉娅确实如我所想，她的军衔是有水分的，而且行为举止也不像是普通人。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真诚得不像平时那个善于玩笑和调情的艾莉娅。

　　反而像是一个脱下军装的普通女孩。

　　“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快卷进了自己国家的战争。”

　　“我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军衔不是靠家族拿来的，可和你们建立了过命的感情之后，我开始讨厌战争了......”

　　“小晴、琉璃、尤娜、薇薇安还有莉莎她们，都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也......”

　　她看着我，眼中有种遥远的哀愁，又带点试探般的柔软。

　　“长官...你说，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个角落，不用打仗，不用牺牲，你愿意和我一起在那里生活吗？”

　　我心里一颤。

　　这话几乎就是一场告白，是携手走出地狱的伙伴，递出的一颗赤诚的心。

　　可我没有接。

　　我深吸一口气，避开她的目光。

　　入伍以来，我一直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个空荡的木偶。

　　看着这些女孩们一个个离开，我的内心也会难过，但我早已经被战争腐蚀了人格。

　　只有在战场上，听见枪声、呼喊、鲜血的味道，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这样的我，如果活到了战争结束，可能老天真的不长眼吧。

　　我的嘴唇颤了颤，最终，选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辞。

　　“等我退伍之后...一定去看你。”

　　艾莉娅看着我，笑了。

　　不是那种调侃的、艳丽的笑，而是一种理解的、寂寞的笑。

　　她从石头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希望...我们都能活到那一天。”

　　我们离开了两个女孩的坟丘，顺着山势向西走去。

　　那里没有什么重要设施，甚至都没有怎么开路，和敌人遭遇的几率最低。

　　树木逐渐浓密起来，我们穿过一片低矮的山谷，耳边隐隐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不久之后，一条湍急的河流映入眼帘。

　　艾莉娅蹲了下来，双手捧起一捧水，狠狠地洗了把脸。

　　我解开胸前的小包，翻出紧急物资盒。

　　现在里面能作为食物的，只剩两块巧克力了。

　　我把其中一块递给她：“女士优先。”

　　艾莉娅接过去，笑了笑，“谢谢你，长官，现在这可比玫瑰花还珍贵。”

　　她轻轻咬下一角，嚼得慢慢的，好像在吃什么法式甜点，又指了指面前的河流。

　　“这条河，顺流下去就能接上摩泽尔河，最后会流入我家族的势力范围。”

　　她顿了顿，眼中露出一点玩味。

　　“长官，要不要考虑一下，直接顺着水漂回去？说不定一周后我们能躺在我家葡萄园的吊床上，晒太阳，喝红酒。”

　　我忍不住笑了，看着那湍急的水道。

　　“那也得我们不在中途被石头撞死、冻死，或者饿死？”

　　“那就拼谁的命硬了。”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你不是说你是特种部队出身吗？那点困难也扛不住？”

　　“皮肉锻炼得再强也不能和石头比硬度啊...”

　　“嘻嘻~~”

　　我举起手里那最后半块巧克力，和她碰了碰，像是在干杯。

　　“为了活下去。”

　　“为了世界和平。”

　　我们笑了出来。

　　我们继续沿着河边向西前进。

　　脚步并不轻松，但气氛，却比前几日平静许多。

　　我们聊着天，一路走，把一路的沉闷与疲惫甩在背后。

　　艾莉娅一边用树枝拨开杂草，一边和我聊着天：

　　“...其实啊，我本以为，以我的战斗素质，早该死在哪次爆炸、突袭，或者失误的冲锋里了。”

　　“你可不像个等死的人。”

　　“也不是等死啦。”

　　她轻轻笑了笑，

　　“只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想要一个‘体面点’的结局。”

　　我笑了笑：“你还挺讲究。”

　　“当然。”她抬了抬下巴，带着一如既往的骄傲，“我可是法兰克的贵族，可不能随便躺在野地里烂掉。”

　　我忍不住问：“那你想怎么‘体面’？”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指了指旁边那条河。

　　“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放在一块木板上，顺着这条河放走。”

　　“木板漂啊漂...最后流进大海。”她眯起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画面，“那样就很好。”

　　我轻哼了一声，半是玩笑地说：“那你不怕被汉斯兵半路捞上来奸尸？你这么好看的在战场上可不常见”

　　“唔......”

　　她顿了顿，转头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说你怎么能破坏气氛。

　　然后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那...那就点把火吧，烧了我，把骨灰送走就好。”

　　“你还真舍得你这幅这么漂亮的脸被火烧成灰啊？”

　　“嗯哼~~”

　　她点点头，居然还很认真。

　　“浪漫、环保、还不留麻烦。”

　　“确实挺浪漫的....”

　　“当然。”

　　她回头冲我狡黠一笑，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伸出双手抱住我的胳膊，将胸前那对柔软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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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如果长官不舍得我....想要的话，我现在可以陪您做哦，就·地，不·留·遗·憾·嘛~~~”

　　我摆了摆手，艾莉娅这热情奔放的性格有时候我也有点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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