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泪眼婆娑

　　裆部的冰凉和湿润让我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温暖的灯光自窗外洋洋洒洒而来照亮了房间，看着内裤上一大滩精液，我无奈的笑了笑，居然又做了关于筱莉的春梦。

　　筱莉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还记得她刚走的那几天，我过的浑浑噩噩，醉生梦死，抛弃了工作，只记得在夜场了醉生梦死，可惜，却再也没有找到与筱莉儿一起时的那种幸福。

　　征征的看着手机里，我和筱莉的点点滴滴，我知道我深爱筱莉，但只有她真正离开，我才明白她对我的重要性。

　　“叮铃铃……”

　　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医院的电话，今天有一场手术，工作是失恋最好的良药。我还记得那一天，筱莉走了大约两周的时候，来自医院的未接电话几乎快堆积了一百多个。我并没有搭理，在酒店喝着令人麻醉的烈酒，等歪歪扭扭的走出大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口洋洋洒洒的跪了数十个人。

　　经过了解，我才知道他们是病患的家属，有一位亲属在医院工作，知道我有转向儿科的想法，而他们全家的心头宝小女儿危在旦夕，全家出动，散尽家财发布委托，才终于找到了我。

　　作为转向儿科的第一场手术，很成功，比起他们感谢我，我才应该感谢他们，他们让我找到了冲刷失去筱莉的情绪的办法，只要忙碌起来，就会没有空暇去思考，没有余力去思念。看着虚弱的孩子们重新健康起来，对我投来感谢的目光和甜美的笑容，就好像筱莉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一般。

　　“谢谢你……”

　　电话对面的成年人哭的泣不成声，除了突飞猛进的医术，在筱莉的影响下，我像是变了一个人，会给负担不起的患者争取救济，或者干脆免费替他们手术，他们没有我的电话，只是抢过医院的座机联系我，感谢我。

　　“不用谢，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不，先生是最好的医生，如果，如果不是您……我简直，简直不敢想失去女儿我该，呜呜。”

　　花费了一会儿时间，还是抛出了有手术的话语，对面的人才肯放过我，接听电话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打上了领带。

　　这领带是筱莉帮我挑选的，后来我又买了许多，满满一个衣柜都是同个颜色和款式，最初的那个放在最中间最高处。

　　……

　　今天算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需要前往一个学士论坛演讲，讲述我的一篇论文，而台下并非是一些医学生，而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们。一言以蔽之，这是一场面试，如果顺利得到他们认可的话，我就足以和他们平起平坐了，以中年的“年轻”与他们平起平坐。

　　“叮铃铃……”

　　出发前，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催促我赶往会场的电话，看见来电人，却是一愣，居然是筱莉的电话。

　　筱莉走后，我们都颇有默契的没有打扰对方，每个晚上，我都会看着筱莉的照片回忆许久，但不会给她打电话而去打扰她的生活。

　　“喂……”

　　心脏开始狂跳，我不知怎的竟然感受到一丝害怕，又有点兴奋和期待，害怕筱莉告诉我她要结婚或者订婚，又期待筱莉“迷途知返”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你好？是筱莉的爸爸吗？”

　　……

　　等我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前往英国的飞机上了，因为缺席了面试，消息正不断地传来，却被我一一推开。打来电话的并不是筱莉，而是她在英国认识的朋友，筱莉出了车祸还在昏迷，只能给作为紧急联系人的我打电话。

　　害怕出事的担忧中，又有那么一点开心，筱莉把我设置成紧急联络人，我在她的心中依然有着重要的地位。

　　时间在担惊受怕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离筱莉越近，我就越发害怕，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到底严重不严重也不知道，我生怕到达医院就听到不愿听到的坏消息，这下，我算是明白了我那些病患为何要如此哭泣跪在地上求我了。

　　“呼……筱莉。”

　　一刻也没有休息，在她朋友的带领下，我总算来到医院见到了病床上的筱莉，身材还是如此娇小，但神情却是憔悴了许多，人也还在昏迷，看的我心一阵阵绞痛。

　　“她的男朋友呢？”

　　我愤怒的质问筱莉的朋友们，甚至想利用自己的能量给他狠狠的一个教训，他们却告诉我筱莉没有和他男朋友在一起，我们在伦敦，而他在英格兰，早就因为留学而分居两地。

　　“唔……”

　　筱莉睡梦中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让我回神，将注意力重新回到受伤的小女孩身上来，筱莉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但还是因为疼痛而轻哼着，每一声都像是锤子重重敲打在我的心窝上。

　　忙碌到晚上，我才勉强处理好一切，我给筱莉换了更好的医院，更大的病房，请了更专业的医生，每每这个时候，我都庆幸自己在医学界还算是有点人脉。

　　筱莉还是那么聪明，她的同学都是很棒的人，如我一样真正用心的关心筱莉，让他们代我照顾一下筱莉，我顺着导航来到了筱莉在国外的住所帮她拿些换洗的衣服。

　　开门的刹那，我却有些恍惚，只因为这里的装扮实在是和筱莉的房间一模一样，筱莉走后，我自然可以进入她的小屋，但什么都没敢动，只是将其打扫的干干净净，好随时迎接筱莉回家。

　　心中自嘲一番，客厅，我的房间早就因为我无心打理而变得凌乱不堪，唯独筱莉的房间和爱车能算得上是干净。

　　我在房间中观察，想要在这些物品的摆放和装饰中找到筱莉生活的点点滴滴，拼凑出她在国外独自一人生活的样子。

　　蓝色的衣柜，如公主般梦幻的彩色大床，墙角堆成小山般的玩偶，并不是生活习惯的原因，而是筱莉在有意识的将她打扮成最初的样子。

　　当然，我也发现了些许不同，比如藏在后面的酒瓶，是的，筱莉很聪明，很机灵，哪怕什么都没有，也足以在这世上没什么困难的生活下去，但那并不意味着轻松。

　　筱莉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在国内离成年都有着好久的距离，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幼小，知道怎么处理生活难题并不意味着就能够轻松解决。

　　除了这些，我还发现了一些我的足迹，首先是枕头旁边的小玩偶，对比墙角堆积的那些来说，它显得很是陈旧，哪怕洗的很干净，也能从那并不统一的色彩当中看出来，肚子上甚至有着缝补的痕迹，些许白色的棉花漏出。透过它，我好像看见了生气的筱莉狠狠的用它来发泄，事后却又抹着小眼泪缝补的委屈模样。这是我们确认关系前，我送给筱莉的第一个玩偶，我原以为它早已丢失，看来筱莉一直把她藏的很好。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合影，那是在日本的那所温泉旅馆拍的，看见这个，我就想起了筱莉那晚穿着和服，妩媚的狡黠模样，温泉变得疯狂现在想起来，还是让我记忆犹新。

　　“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呢？”

　　忍不住开口询问，回应我的自然只有一片寂静，是啊，我看出来了，筱莉并不是被那个讨人厌的小男生给带走的，这里完全没有那个男生的生活气息。哪怕分隔两地，以筱莉的眼光，我也不相信那个男生会对筱莉养成喝酒飙车的坏习惯而无动于衷。那只是筱莉的一个理由罢了，但既然如此，筱莉又为何要离开？

　　啧，看着手机上的刚收到的消息，上面显示着鉴定结果，车祸的原因是筱莉在飙车，车是租来的豪车，地段是危险的高速路，时间是黑暗的凌晨，驾驶员是…连驾照都没有的筱莉。在这下面，还有高昂的赔偿费用，如果不给，筱莉会被送到少管所去，虽然对我和筱莉来说，这点钱都不算什么，但筱莉不应该变成这样才对。

　　回到病房，筱莉的同学们都还在，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担忧筱莉，不过我还是得先把他们请走，免得在这里妨碍到我。

　　“真是傻瓜……”

　　直到现在，我才有空余时间好好的陪陪筱莉，轻抚额头，上面的头发秃了一小块，是因为治疗需要而剃掉的，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才两个月不见，这么就把自己整的这么难看了，小家伙，嗯？”

　　额头滚烫无比，还在发烧，但却不能够用药物让她降下去，只能够这样维持，还有偶尔因为疼痛发出的哼声，不知不觉间，我的眼中就含着泪花，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用尽一切手段把筱莉锁在身边才对。

　　白天，我强势的插入筱莉的医疗团队，与他们共同商讨着治疗的方案，也有一些在英国发展的师兄师姐听闻了这件事情，赶过来帮助我。筱莉的情况其实挺严重的，但在我们的联手下足以解决。首先就是外伤，这是我的强项，能够确保连一丝疤痕都不会给筱莉留下，其次就是脑部的撞击伤了，这也是筱莉昏迷到现在的原因，幸好没有变成植物人，但一些副作用可就跑不了了。

　　不过…在我面前…这些都不算是问题，最后身体调节方面的问题了，才是我们需要攻克的所在，我为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愧疚。

　　在以前，筱莉的生活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哪怕与我在一起生活，其实也没有好转。筱莉看得出来她外婆哪怕被治好，死亡也随时到来，这就像是一件噩梦，时时刻刻压迫着筱莉，直到真正迎来死亡，绷紧的弦才总算断开。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过早接受性爱，怕我和她的事情被发现的担忧，还有那些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的校园压力和学习压力。她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以至于连我都疏忽了，跳级后，她的对手可不是以前的同学，而是和她一样的小天才。

　　车祸对身体的损害让这一切都爆发了，在正值身体成长的青春期，而我们连会造成什么影响都推测不出来，只能是不停的做检查，血少了就输血，免疫力下降了就补充，试图缓解身体的压力。

　　……

　　“筱莉，你走了之后，叔叔简直是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星期呢，好几次想过要把你带回来，但却不敢去打扰你的生活。”

　　“是啊，你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天使，不应该被我绑在身边，会有自己的生活，尝试真正的恋爱，体会其中的酸甜苦辣，而不是我们之间这种病态无比的关系。”

　　晚上，我则陪伴在筱莉的身边，给她擦拭着身子，随时检查身体的状况，短短两个月时间，筱莉就有了很大的变化。变瘦了许多，大腿和手臂没那么多肉肉了，手感差了许多，然后就是浓浓的黑眼圈，一看就没少熬夜。不过性器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稚嫩，没有浓密的黑色毛发，反而是近乎透明的桃子般的细小绒毛，以前我还专门为这个逗过筱莉，现在想来才明白是因为压力和性生活破坏了激素的分泌。

　　“筱莉把叔叔照顾的很好呢，筱莉一走，叔叔就变得很邋遢了，你看，胡子都变得好长好长了。”

　　“但是，叔叔也有很厉害的地方哦，叔叔转到了儿科，帮助了许多和筱莉一样的小朋友，虽然她们不会送什么锦旗红包，而是糖果和潦草的绘画，这些东西…比红包什么的更让叔叔喜欢呢。还有呢，叔叔要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医学教授了，虽然在筱莉眼里，叔叔都快是中年大叔了，但实际上可还是那些老爷爷口中的年轻人哦。”

　　“叔叔最怕的一次还是筱莉的外婆去世之后，那段时间，其实叔叔一直在做恶梦，梦到叔叔不能因为外婆的事情把筱莉带在身边了，筱莉直接离开了叔叔，还威胁叔叔说不让你走就要报警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梦里的筱莉可真是狠心呢，狠心到叔叔一醒来就感觉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必须要看到你和以前一样躺在叔叔怀里才会慢慢好起来。”

　　“后来，筱莉说叔叔是大坏蛋，求着叔叔不要赶你走，你不知道，叔叔那时候心里有多开心。”

　　“可惜筱莉你还是走了，在两个月前，走就走了，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呢，难道你和叔叔一样，都是一个人生活就会邋里邋遢的吗？”

　　“过分，筱莉才是最过分的，叔叔要成为医学天才了，要青史留名了，甚至过个十来年拿个诺贝尔奖都不是不可能，好不容易走出来了，筱莉你这一出事，这些都没有了就算了，还得……还得让叔叔重新接受一遍你要离开的事实……”

　　几天来，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说着我们的回忆，或者抱怨筱莉醒来后，又要让我面对一次她的离开，不知道筱莉有没有听见，但确实让我的情绪发泄了不少。不管筱莉最后的决定如何，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和不美好都已经化作记忆，牢牢地被我们记在心中。

　　到了晚上或者假期，筱莉的同学们也会时常来探望一下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小家伙不知不觉也有了一大批关心她的伙伴，再也不是除了我一无所有的孩子。

　　来到大厅，我在咖啡机上点了一杯咖啡，看着医院门口的车水马龙，颇有点感慨，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掏出来看，是筱莉的同学，刚刚还在病房里，原来是筱莉已经醒了。

　　筱莉的病情在好转，这几天的确有苏醒的迹象，但对我来说还是有点突然了一点，莫名的，我想要就此离开，有点害怕现在去面对筱莉。

　　不过身体自己还是诚实无比的往上面赶，还没回到病房，我就听到了筱莉和她同学的笑声，明明昏迷了几天刚刚醒来，却没有丝毫难受的样子。

　　进入房间，筱莉看到我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我的到来让她有点惊讶，但很快，筱莉就反应了过来。

　　“我爹地来看我了哦，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于是，在病床前围了一圈的人相继离开，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端着咖啡坐在了病床上，下意识地拉起筱莉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叔叔……”

　　筱莉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居然断断续续的哭了起来，一下子就扰乱了我的心，只好尽量“幽默风趣”的安慰筱莉。

　　“早上好呀，筱莉可是睡了很久哦。”

　　“想不到我家筱莉这么厉害，就连保险公司和租车行了解情况后，都吓了一跳对你赞不绝口呢，才这么年轻，训练一番以后没准能够成为赛车手哦。”

　　“是不是不用照顾叔叔，都没有好好做饭了，瘦了这么多，再瘦下去捏起来可就没有软乎乎的手感了哦，还是说英国的黑暗料理比不上家里呢？”

　　抹去眼角的泪花，顺势捏了下脸蛋，但眼角的湿润却是怎么也抹不干净，一副要哭出来却又倔强忍耐的委屈模样。

　　“好啦好啦，有叔叔在呢，别看平时都是筱莉来照顾叔叔，但如果真的有事情的话，叔叔也能很好的处理好的，你看，把家里的小玩偶都给带过来了哦。”

　　“就是衣服没那么好看了，嘿嘿，果然，买衣服的眼光还是得看叔叔的，不过哪怕穿着病服，我们家的小公主也还是那么好看，让叔叔很是喜欢呢。”

　　筱莉一直尝试着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张开嘴，就只是令人心疼的呜咽和抽泣，眼角的泪才擦拭干净又滴落下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家的小宝贝哭起来可就不好看了哦，已经没事了，不管是车祸还是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要是被筱莉同学发现了，得认为叔叔是惹哭筱莉的大坏蛋了呢。”

　　“呜呜……”

　　抚摸着筱莉的头顶安慰，不过筱莉却是坐起将我给抱住，在我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被门外等着的同学们给听到。

　　一遍遍抚摸因为没保养好而变得有点枯燥的长发，搂着筱莉轻拍着后背，没一会儿时间，我就感受到胸前湿了一大片，还有阵阵热气，就连脸蛋都被哭的发红。

　　“对不起，是叔叔来晚了，安心休息，筱莉，不会再有事了。”

　　筱莉的哭泣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听的我也愈发心酸，也愈发后悔和庆幸，后悔我就这么轻易让筱莉离开，后悔筱莉离开后，我居然真的对筱莉不管不问，也庆幸这次的车祸没什么后果，不然……眼睛微微湿润，不过我可不能和筱莉一起哭，偷偷抹去眼泪，继续安抚着筱莉。

　　“推普其……呜呜我铺盖走……”

　　缓一会儿后，筱莉在说些不断说着什么，但因为闷在我的怀中和哭泣，导致我完全没有听清楚，只能是嗯嗯啊啊的迎合着小女孩。

　　我们就这样互相搂抱了许久，直到输液管因为回血出现了红色，我不顾筱莉的微弱反抗强行让筱莉在床上躺下，让她放平胳膊我好处理有些移位的针管。

　　“咕咕……”

　　筱莉的肚子发出抗议，我这才想起来，筱莉这几天是靠营养针来度过的，好几天没有进食了，暗怪自己没有早点准备好食物，刚要起身，手腕就被筱莉给紧紧拉住。

　　“别，叔叔，别走…就在这里。”

　　“没有，叔叔只是去给筱莉准备一些吃的，马上就回来，有事情随时给叔叔打电话。”

　　“在不吃点什么，筱莉可就要饿肚子了哦。”

　　“嗯……”

　　才走到门口，筱莉又重新叫住了我。

　　“我想要出院，想要回家，这里呆着一点也不好。”

　　“家里的衣服我已经拿过来了，先养好身体再回宿舍，不喜欢这里的话叔叔在帮你换一个房间。”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想要回去，不想要再英国呆了，我想要回到叔叔身边，这里一个人……好难受，都没人疼我，早上下午醒来都是空荡荡的，一点也不好。”

　　说着说着，才止住的哭泣又有了爆发的迹象，匆忙回到筱莉身边，安抚着。

　　“好…我们回去，叔叔这回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的，放心吧，就和以前一样一直和筱莉在一起，这回叔叔绝对不会签字放筱莉离开了。”

　　“嗯嗯。”

　　说什么都没用，最终还是顺着筱莉的意思做出承诺，筱莉才破涕为笑，允许我短暂的离开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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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疼吧…”

　　病床上，我给筱莉擦拭着身子，两天前，我们转移到了国内的医院，得益于金钱和人脉，筱莉得到了最好的治疗，现在的病房也完全没有病房的样子，除了能够随时呼叫医生和病服之外，几乎和酒店的房间没有任何区别。

　　一安顿下来，筱莉就受不了好几天没有洗澡身上的粘腻感，吵着闹着要把身子洗干净，委屈巴巴的撒娇，像是小孩子一般闹着脾气。

　　不过身体还不能让筱莉好好的泡澡，只好再我的安抚下退而求其次，改为对身体进行擦拭，而这项工作我自然也不会交给护士来做。

　　于是，时隔两个多月，我再次看到了筱莉美丽的胴体，但却看却越是心疼，脚上的伤口最为严重，车祸时被碎片拉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骨折自然也跑不了。

　　然后就是手肘的关节，因为那里的肌肤太薄了，随便一摩，就是伤可见骨，好在只是看上去吓人，现在已经恢复了许多。

　　其次就是头顶的疤痕，我自然不在意，但筱莉对此很是难受，每次用镜子看见头上像是“地中海”一样的发型后，都要黯然神伤许久，让我哭笑不得。

　　“已经不疼了，不过好难看呀…这么大的疤痕，以后是不是不能穿裙子了，而且，叔叔肯定也会不喜欢吧？”

　　温暖的毛巾覆盖在小腿上，轻轻擦拭而过，筱莉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说着。这就是让我头疼的第二点了，车祸有点吓到了筱莉，再加上一直以来的重压，这个坚强无比的小姑娘一时之间有点撑不住了。变得愈发依赖我，愈发在乎我的感受，而不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当成家里的老大，我挺喜欢筱莉变成这样的，让我感觉主动权回到自己手里了，但改变的原因不应该是车祸，或者别的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会，你忘记了嘛，叔叔可是最好的外科医生呢，绝对不会让筱莉留下一点疤痕的，说不定，新长出来的肌肤要更加娇嫩呢。”

　　“真的吗？”

　　“当然了，再说了，就算有疤痕，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穿裙子，叔叔绝对不会不喜欢的，放心吧，宝贝。”

　　摸了下头顶，双腿擦干净后，将腿部垫高，洗起脚丫。筱莉的脚丫可以说真的和年幼时没什么变化，一点也没有长大的样子，还是那般娇小可爱，看着眼前的精致小脚，心理又涌起一番愧疚，我早就应该从这里看出来筱莉的压力。

　　脚丫这里没有受伤，我的动作就可以大胆一点了，不需要清洗小腿那般小心翼翼，不过才刚刚擦过一边，就被脚心轻轻顶了一下。

　　“叔叔…我的脚丫好看不好看啊，嘿嘿，还好这里没有受伤，不然我才叔叔肯定比我自己还要感到伤心…”

　　“当然好看了，不过怎么趾甲也不修剪，叔叔不在身边，筱莉真的变邋遢了哦，这样可不行。”

　　“又，又没人会看，而且也不长嘛。”

　　脚趾微微弯曲，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筱莉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轻轻笑了一声。

　　“叔叔想要舔的话……那就给叔叔舔一下脚丫好了，就当作叔叔帮我洗干净身子的奖励吧。”

　　“别闹，筱莉。”

　　“我才没有闹呢，脚丫子又没受伤，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没有品尝那香甜无比的雪糕，筱莉才发生车祸没几天，需要的是静养和休息，不过，我好不容易就被压下的情欲很快就被筱莉轻易勾起。

　　“唔…舒服…叔叔，说是，说是帮我洗澡，擦干净，身体，居然，居然还，真是变态……唔。”

　　就像我了解筱莉一样，筱莉对我也很是了解，在我用毛巾轻触性器的时候，小嘴里就发出喘息声，而且声音故意被筱莉闷在了口腔里，好似在忍耐快感一般。

　　比起刚才舔舐脚丫的“邀请”，筱莉知道还是喘息声更能让我心动着迷，每次擦过性器，都夸张的娇喘一下。

　　“筱莉。”

　　抿了抿有点发干的双唇，我喊了一声，回应我的是得逞的笑容。

　　“嗯嗯，在呢，叔叔想要的话，那就满足叔叔好了，谁叫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呢，自然是像一个娃娃一样，被叔叔肆意玩弄了。”

　　“唔哈……”

　　肆意玩弄这四个字眼终于让我无法忍耐，手指点在阴核上，开始玩弄起筱莉的身体。的确，现在筱莉的身子几乎不怎么能够动弹，倒真的有真人娃娃的样子，亲吻上性器，很快，小穴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分泌爱液。

　　耳边不时传来筱莉的喘息，同时，房门外也有人群经过的脚步声，一切都是如此刺激，让我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从性器顺着大腿回到脚丫，一把咬住被我洗的喷香无比的脚丫，顿时，我就感觉到肌肤被我咬出了牙印。

　　舌面包裹住脚趾，在上面流转着，直到留下一层层唾液闪烁着微光才肯放开，也就是这时，筱莉有了点哭腔的哼唧声让我回过神来。

　　转头看去，筱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哭了起来，吓了我一跳，因为是刚刚弄疼了筱莉，连忙安抚。

　　“筱莉，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叔叔弄疼了…对不起对不起，一下子被筱莉吸引住了，没能忍住，好了好了。”

　　“呜呜……没有，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反手抱住我，筱莉哭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好半响后，才在我的耳边呢喃着。

　　“回家……叔叔，我不要再医院，哪怕是你的医院也不要，我只想要回家……呜呜，带我回家吧，叔叔。”

　　在筱莉的要求下，我只好重新给筱莉做了个全身检查，而后带着筱莉回家，由我担任“家庭医生”来照顾筱莉。不过环境的变化似乎也对伤势恢复很有效果，回家后，病情不仅没有恶化，反而好转的速度都快了许多，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外表几乎就看不到受伤的痕迹了，只是骨折的手脚还不能够剧烈运动而已。

　　“叔叔！”

　　还在厨房中忙碌，就听到了筱莉的呼喊声，随意擦了下手，来到筱莉的房间。

　　“怎么了？宝贝？”

　　“我想要去客厅，躺在沙发上。”

　　“沙发可没有床舒服哦。”

　　“我想要听着叔叔在厨房忙碌的声音，这样才安心一点嘛。”

　　“好。”

　　抱起筱莉，筱莉现在还不能够怎么走路，车祸伤到了骨头，床尾放了枕头给腿垫高，左手用绷带吊着耷拉在胸前，不过筱莉老是偷偷摸摸把手拿出来，算了算，的确差不多到时间了。可以的话尽量还是就这么放着为好。

　　将筱莉放在沙发上，筱莉的手中还拿着一本相册，我看了一眼，那是我们的“婚纱照”和“蜜月旅行”照，是筱莉十二岁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了三年的时间。

　　“怎么，想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吗？”

　　“别，别乱说。”

　　没伤到的右手握拳锤了我一下，幽怨的瞪了我一眼，小嘴撅着能在上面横放一根铅笔，吸引着我下意识地亲吻下去。

　　“唔……”

　　筱莉的回应炽热无比，香软的舌尖主动撬开了我的嘴巴，反过来吮吸着我的唾液，脖颈一阵阵被拉紧，筱莉现在没办法搂住我，只好右手拉扯着我的领带不让我离开。

　　还是筱莉自己以为喘不过气来，才放过了我，两侧的脸颊微微红润，眼中也有着泪花，也不知道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回来的一个月内，我看筱莉哭泣的次数比以往所有加起来都要多，情绪变得敏感了许多，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完全忘记了是自己离开的模样。

　　“好啦好啦，乖乖坐一会，叔叔去给你准备好吃的，都是又好吃又对身体好的，吃了就能很快好起来的。”

　　“噗，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已经长大啦，叔叔。”

　　“在叔叔眼里，你可一直都是小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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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筱莉陪在我身边，就感觉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就又到了晚上，离开筱莉的床边，我回到浴室给筱莉准备热水。本来是不想给筱莉洗澡的，但筱莉非常爱干净，我又拗不过她，只好每天都给她洗澡了，好在只要小心一点不要撞到左手和双腿，也不会影响到伤势。

　　褪去家居服的筱莉展现出曼妙的身子，从外表看，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除了手脚的摆动偶尔还有些许僵硬。女孩瘫软在浴缸当中，任由我肆意妄为，清洗着她的身子，乃至敏感的胸部和下体。很神奇，现在的我完全没有爱抚的欲望，看见略显僵硬的四肢，有的只是无比的心疼。

　　“低头，让叔叔看看头顶的伤口。”

　　除了四肢之外，头顶的伤口是最为严重的，为了治疗还不得不剃去了一小块的头发，现在已经重新长了头发，特意梳的姬头发饰可以掩盖秀发的不平，让筱莉依然好看，而且还有种恬静的美感。

　　“唔……”

　　我倔强的不让筱莉自己清洗，完全将身体交付给我，手指轻抚过下体，身子便会微微一颤，而阴唇的肌肤更是传来灼热的温度。

　　很快，我就将筱莉的身子仔仔细细的清洗干净，连指甲缝都用牙刷给好好刷了一下，洗浴过后，筱莉的体香也愈发浓郁了，嗅上一口，就能抚去我满身的疲惫。

　　带着筱莉钻进被窝，我照例哄着她，和以前一样讲着睡前故事，完全忘记了筱莉现在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不过说是十五岁，但筱莉的身子还很是稚嫩，几乎没有要长开的迹象，以前的我忽视了这一点，车祸后才知道是以为压力的原因。

　　“叔叔……我不要听这个。”

　　回国之后，筱莉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全身心的修养着，将自己当成小朋友，不过现在，筱莉似乎并不想要听睡前故事了。在我怀中翻了个身，哪怕四周一片黑暗，我也能够轻松感受到筱莉那炽热的眼神。

　　“叔叔…我的手脚已经能够自由摆动了，只要幅度慢一点，一点影响也不会有的。”

　　“是的，很快就要好了呢。”

　　“好了之后，叔叔可不能够赶我走！”

　　“怎么会，叔叔巴不得你永远呆在叔叔身边呢，怎么会赶你走呢。”

　　筱莉总是认为我会在她好的时候赶她走，我耐心的告诉她这种事不会发生，但筱莉偶尔还是会突然这样说。

　　“叔叔……”

　　“嗯？”

　　“那你讲讲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吧。”

　　扭了扭腰，将头枕上我的胸膛，摸着后脑，我将两个月来的变化陆陆续续将给筱莉听。直到我以为她的厉害而魂不守舍的样子，筱莉很是心疼，小嘴撅起问我为什么不尝试着挽留她。

　　“那后来呢，叔叔又是怎么，嗯…摆脱失恋的苦恼的呢？”

　　说起这个，我才觉得这件事颇具传奇，一出酒吧的门，被保安拦在外面等了许久的人围着我绕了一圈直接跪下，当时真的是吓傻了我。

　　讲到这里，我好像看到了筱莉眼中冒着的小心心，鼻尖有点冰凉湿润，被感动的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管童年度过的如何艰难，又是背负着多大的压力，筱莉其实一直都善良而纯洁，会被这些事情所感动，如同真正的天使一般。

　　“所以叔叔才振作起来回去工作嘛？”

　　“后来他们的女儿怎么样呀？”

　　“那当然是恢复健康了哦，有叔叔出马，什么病痛都不在话下。”

　　“这么厉害啊……”

　　指尖在我胸膛上画着圈，筱莉突然话锋一转，凶巴巴的说道。

　　“那她们的女儿可爱吗？做手术的时候，是不是要把衣服都扒光啊，叔叔？嗯？”

　　“叔叔不会是因为喜欢小女孩，才同意给她们的女儿做手术吧？”

　　“不，筱莉，当然不是了，叔叔可是医生呢，平时看不见也就算了，但是见到的话……”

　　“哼…我才不听，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总是有小妹妹来打扰我们。”

　　“快点老实交代。”

　　筱莉这是拿出了真本事，狠狠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疼的我龇牙咧嘴。或许这才是筱莉不想要住院的原因？我和筱莉呆在病房的时候，时不时会有家长带着病痛的孩子们找过来，完全不信任别的医生，听过我的履历和事迹之后，总是率先来找我，完全不在乎我有没有坐诊。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老实交代，在回归工作后不久，我就转到了儿科，虽然依然活跃于外科，但办公室和楼层都搬到了低楼层的儿童附属诊所。

　　“什么！大变态！萝莉控！”

　　“我才刚走几个月，叔叔居然就要去找其他小朋友。”

　　“没有，筱莉，我不是去找其他小朋友。”

　　“那为什么要去儿童医院！”

　　“我……我。”

　　“就是大变态色狼，还不承认，嘴硬，真是差劲，还说什么，说什么呜呜，我离开后魂不守舍，明明，明明就是在骗我呜呜……”

　　“这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就要找其他的小妹妹……最差劲了，只会对，只会对孩子起性欲的变态…呜呜呜。”

　　“你，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欢”，还是，还是用那种肮脏手段骗到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没有料到筱莉的反应居然这么大，不顾肢体的疼痛扭腰坐在我的身上，两只小手合拢在一起一下一下的用力下砸。同时泪珠也不只是在眼眶中打转，而是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在温暖的被窝当中带来冰凉。

　　“你想到那里去了，筱莉，不是这样的。”

　　“骗人，大骗子，呜呜，变态。”

　　筱莉越说越激动，我自然不可能看着筱莉就这么不顾四肢，只好起身捂住筱莉的嘴巴，双腿盘起锁住她纤细的腰肢，顺带压住双腿，不让她痊愈不久的肢体大幅度摆动。

　　“呜呜……”

　　“不是这样的，筱莉，叔叔没有想找别人，真的，叔叔对天发誓。”

　　“冷静一点儿，真的没有骗你。”

　　五六分钟后，落在我手上的泪滴才渐渐减少，松开捂住筱莉的手，抱住女孩轻声安抚着，半响，筱莉在用沙哑的哭腔才弱弱的响起。

　　“是不是……是不是叔叔不喜欢，不喜欢我了，因为我已经，已经十五岁了，而且，还是大学生，不再是叔叔喜欢的小女孩了，是，是这样吗？”

　　“才不是呢，筱莉，为什么筱莉会这么想，你是因为这个才要出国离开叔叔的吗？”

　　“难道不是吗？不然为什么，上大学后，叔叔，叔叔都不管我了，哪怕我要住在学校的宿舍，也是一副随便我的模样……”

　　“所以这才是筱莉要去英国的原因吗？”

　　“我……我只是想着，比起，比起被叔叔赶走，还不如自己，自己离开。”

　　“就因为大学后叔叔不管你，筱莉就认为叔叔不喜欢你了吗？”

　　万万没想到筱莉居然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我的，但很快，我就开始反思，仔细回想筱莉离开前我的行为。不由得苦笑起来，应该是筱莉和我聊天聊到她们班里的男生的时候，那一次，我有点生气，像是生气吃醋般的对待筱莉，我想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的误会就越来越大了。

　　“叔叔还不给我送饭，也不说什么帮我洗澡了，就连，就连缠着我做爱的次数都变少了好多。还说不是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耐心的解释着。

　　“都上大学了，哪还有给孩子送饭的，而且筱莉不是也说过想要尝遍大学里和周边店铺的美食吗，至于洗澡…这是叔叔的错，以为筱莉不喜欢呢。”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这件事当然没必要分出个谁对谁错，不管如何，筱莉都已经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了，而且这次，筱莉要想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

　　“等我一会儿，筱莉。”

　　两分钟后，我回到了房间，手上多了两件东西，左手边是一件童装婚纱，右手则是一对银光闪闪的钻戒。

　　“还记得这些东西吗？筱莉？”

　　“当然，当然记得。”

　　“难道筱莉以为当时只是叔叔的恶趣味？还是说只是做爱前的调情？”

　　这些是我们婚礼时的物品，不过为了在世人面前隐藏这禁忌的关系，我们都没有戴上钻戒，坐回床上，筱莉的脸上还有泪痕，眼角因为哭泣有点发红，像是抹上了淡淡的锦鲤妆。

　　牵起小手，我郑重的给筱莉带上戒指，又将另外一个戒指递给她，呆愣了一会儿，筱莉才明白我的意思，脸上浮现出酒窝，开心的扬起嘴角，抓过我的手为我也戴上了同款的戒指。

　　“这样子，筱莉就相信了吧，叔叔一直都是喜欢筱莉的，而且越来越喜欢。”

　　“嗯，我相信了。”

　　“而且再次声明，叔叔是因为筱莉才变成萝莉控的哦，以前我可对萝莉不感兴趣。所以啊，当初可不是因为筱莉是小孩子才喜欢筱莉，而是因为喜欢筱莉才变得喜欢小孩，说起来，筱莉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呢。”

　　“又在说自己的歪理了…那，那因为车祸，叔叔这几年都没法成为教授，这个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了，虽然不能得到教授的职位，但是我可是把筱莉你重新给抓了回来呢，在叔叔眼里，你可比什么教授职位重要多了。”

　　“嗯嗯，那就好，如果因为我的事情给叔叔带来困扰，那可就太不好了，不过叔叔。”

　　“嗯？”

　　恢复了情绪的筱莉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狡黠的笑了笑，咬住我的耳垂，吐出湿热的香气。

　　“我，我不想让叔叔在儿童诊所工作，如果，如果叔叔想要我留在这的话，就得放弃去那里工作，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不过那砰砰直跳的心暴露了筱莉的不安，我想筱莉也很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没关系的，换个科室而已。”

　　“那，还有，还有最后一点，不允许叔叔喜欢上别人，哪怕我长大了，不再是小女孩了，也不允许，没关系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已经有了筱莉了，怎么还会去喜欢别人呢？”

　　“嘿嘿，算叔叔这个变态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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