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道长，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说完，把包裹递给陆明川，带着陆明川回去。

李国庆在前面走，陆明川在后面好奇的看着，莫非这陈道长真是活神仙，就一个晚上，李国庆的病就好像痊愈了一般。

进货回来后，生活就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青春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蔓延开。

夜里，睡觉前。

“云鹏，你喜欢谁？”陆明川坐在床上问道。

陈云鹏放下了手里的书，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沉默是因为我爱你。

“我喜欢秀梅，你知道吗？”陆明川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陈云鹏才开口说道“你想要娶她？”

“嗯。”

似是心里有什么裂开，陈云鹏失手把书打落，盖上被子，说道“我要睡了。”

“你果然喜欢她，”陆明川说道“没事，我们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陈云鹏心底冰凉的想到，我爱你，你就一点都未曾察觉到，你把我当成什么，陆明川呀，陆明川，你把我的心撕的稀巴烂。

一夜无语，可是陈云鹏却一点也睡不着，等陆明川的呼噜声响起后，他就站在陆明川床前看着他。

“我别无所求，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好。”

从那天之后，陆明川似是真的把陈云鹏当成了自己的情敌，对于陈云鹏的一切好意，通通拒绝。也是从上次进货回来后，李国庆与陆明川的关系变得好了不少，每次家中煮荤，李雪梅和他都是主动夹给陆明川。

只是，每次李秀梅看到这种情况，每次都会将自己的那份给陈云鹏，陈云鹏也不接受，也不拒绝。

很快春节就要到了，本来陆明川是决定要回家过年的，但是得知陈云鹏不打算回去，出于情敌的本能，陆明川不愿意陈云鹏留在这里过年，跟李秀梅培养感情，所以自己也留了下来。李国庆自然是巴不得，半年的相处，他对于这两个外人也是有很多的好感。

一个吃苦耐劳，一个又有技术，自己裁缝铺这段时间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一天下午，店里来了一个穿着旗袍的艳丽女子，画着浓烈的妆容，体型丰满，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年纪，身上喷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李国庆看到她后，一脸嫌弃的避开，回自己屋子。

没有办法，陆明川走上前招呼道“太太，要看些什么？”

陆明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女子心中感叹，好生标志的少年郎，身材高大魁梧，面相俊朗。

女子用手捂住嘴角，似笑非笑的调侃道“当然是看你了。”

陆明川不无尴尬的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太太，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穷乡僻囊的人，这次过来，是来买些什么？”

“呵，我前段时间有个姐妹，在你们这买了一个花纹，据说是你们这才有卖。”女子边走边拨弄着放在柜台前的布料。

一听她这么说，陆明川心里就有底了。毕竟，自从陈云鹏来后，这段时间慕名而来，来买布料的人要多得多，而且都是点名要陈云鹏绣的蜀绣。

“您等一下，我去屋里拿出来，这段时间生意太好，你要是想要，可能还要等上几天。”陆明川从屋里，把前段时间别人预定的布料拿了出来。

女子看到后，眼前一亮。

“我看这就不错。”

“太太，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就被预定光了，这是别人家的。”陆明川语气抱歉的说道。

女子突然走上前，贴上陆明川，朝他耳边吹气，娇声娇气的说道“让给我嘛，我给你两倍价格。”

两倍？陆明川心中一动，如果是两倍倒是值得一卖。现在大家都不在，陆明川心中敲定，往后退了两步，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的说道“那行吧，就先卖你了。”

给她把布装好后，女子递给陆明川一张卡片，“给你，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想换工作可以找姐姐，姐姐可以给你介绍比现在挣钱100倍的工作。”

说完，趁陆明川不注意，亲了他一口。

陆明川看了下卡片。

美凤，后面还有联系方式和住址。

原来这个女人叫美凤，陆明川将卡片放在口袋里，便跟李国庆打了声招呼。

“李叔，我刚刚把云鹏绣的布料以两倍的价格卖给了刚刚那个女人。”陆明川不无得意的说道。

李国庆浑然不在意这些，而是先问道“那个女人走了？”

“走了。”

“以后少搭理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国庆嫌弃的说道。

“怎么说？”陆明川疑惑的问道。

“窑子，你知道吗？”

“知道。”

“那女人就是窑子里的妈妈。”

原来这女人居然是妓女，还是妓院里头的老婊子，一想到刚刚被他亲了，陆明川就感到一阵恶心，急忙去厕所洗脸。

说来也是奇怪，那个女人出现过后，李国庆本越发强健的身体又恢复了老样子，一到夜里就会咳个不停，白天的脸色也不好，精神恍惚，甚至还会时不时的盯着陆明川在看。

李国庆在床上躺了第三天，突然下午的时候，扶着墙从楼上走下来。吩咐李雪梅晚上的时候多煮点菜，然后去买两瓶白酒回来。

“爸，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喝酒了。”李秀梅急切的说道。

“咳咳咳，你个赔钱货，少管我。”说完，边走边神神叨叨的回房间。

被骂后，李秀梅的眼眶泛红，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李国庆这么骂过了，只是觉得心底委屈。

陈云鹏递了块手帕给她，温柔的说道“你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男女平等。”在那个时代，说出“男女平等”这种话，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瞬间，陈云鹏高大的形象就这么印在了李秀梅的心中。

到了晚上，饭菜煮好后，大家都落座，虽然知道李国庆不能喝酒，可是他的话不能违背，所以李雪梅还是买了两瓶二锅头回来，看着李国庆边咳便操楼下走来。

仿佛前段时间的身体恢复是很久远前的事情。大概前段时间是回光返照。

李虎缩在角落里，闷声不吭，看到李国庆过来后，过去扶着李国庆坐下。



“咳咳，今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快过年了，你们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所以就想庆祝庆祝。来，把酒打开。”李国庆招呼旁边的陆明川把酒打开。

李秀梅还是忍不住说道“爸，你身体这样就别喝了。”就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李虎也开口说道，“爸，你就听二姐的，别喝了。”

“咳咳咳。”李国庆摆手说道“那怎么行，不喝酒怎么会有气氛，咳咳。”

陆明川将酒倒入杯子，一口闷。

说道“李叔，你就别喝了，没事，我来喝就行。”

说完，冲陈云鹏挑衅的挑了下眉。不理会陈云鹏喝不喝，就给他倒了一杯。

陈云鹏看着桌上的酒杯犹豫了一会儿，拿起酒杯，刚喝一口，白酒浓烈辛辣的气味袭来。

“咳咳咳。”

看到陈云鹏出洋相，陆明川其实心里是不大愿意的，但还是嘴上不饶人的说道“你这小身板，不能喝就别逞强。”

李秀梅看陈云鹏被白酒呛到，急忙站起，关切的拍打着他的后背。陆明川看到后，眼神一滞，一声不吭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喝的急，两杯下肚，血气就翻涌上来，一脸红光。

李国庆在一旁，不吭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暗流涌动的餐桌上，陆明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一直到陈云鹏过来把他手中的酒杯夺走后，才罢手。

“你把酒还给我。”陆明川抓住陈云鹏的衣领摇晃。

陈云鹏没有推开，语气强硬的说道“你喝太多了。”

一旁的李家姐妹也帮腔说道“陆大哥，别喝了，你都醉了。”

“我没醉！我没…”视线转移到李秀梅脸上，陆明川咽了口水，迷迷糊糊的坐下，脑袋低垂，不一会儿鼾声响起。

“睡着了，我先扶他回房间。”陈云鹏一把将陆明川背起，瘦弱的身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虽然走的不快，但是一步一步走的特别稳健。

“云鹏呀。”李国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旁“你今天晚上辛苦一下，把客户要求的货赶一下吧，快过年了，人家也要做新衣服了。”

“好。”

他们两住在顶楼，陆明川体重不轻，就这么背上来，不是一个轻松事。把陆明川放在床上后，陈云鹏给他盖好被子想要先去把布料赶出来。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踝。

“秀梅，不要走。”

闪电划过天际，陈云鹏把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楼下，陈云鹏没有再吃了，一个是不饿，一个是没有心情。来到织机前，看着杂乱的针线，自己的心怎么也平静下来。只能一边又一边的做着深呼吸。

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站在他身后。回头一看，是李秀梅。

“陈大哥，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看你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李秀梅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陈云鹏肩膀上，看到他没有抗拒的意思，心中一喜。

陈云鹏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是自己跟陆明川的事，跟大家小姑娘没有关系，可是当陆明川一遍又一遍当着他的面告诉自己，他喜欢李秀梅。心一旦乱掉，想要恢复平静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秀梅，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陈云鹏握住李秀梅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回头看向她。

却没有察觉到李秀梅眼中闪过的欣喜。

“嗯，你问吧。”就这么一会儿，李秀梅手心就溢出了汗水。

“你喜欢明川吗？”陈云鹏语气平淡的说出口，谁能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前，做了怎样复杂的内心活动，如若两人相爱，他的离开也无可厚非。

“啊？”李秀梅满脸错愕的看向陈云鹏“陈大哥，难道我的心意你不懂吗？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

说完，泪水从眼眶流出，转头跑走。

陈云鹏茫然失措的留在原地。

楼上。

李国庆看到陈云鹏去织布后，便使唤李虎回房间做作业，李雪梅去收拾家务，李秀梅则也去织布。

而自己悄无声息的来到顶楼，镇上夜里很安静，人们的生活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说来也是巧合，李国庆经过窗口的时候发觉，今晚的月亮也是又大又圆。

李国庆还是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毕竟现在是在自己家中，要是被儿女知道了，自己就完了，更何况，还有陈云鹏这么个外人。

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屋内昏暗，看不到人，只有陆明川的呼吸声，一声声在屋内有节奏的响起。

怕打草惊蛇，李国庆没有打开灯，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家，倒也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离声音的源头是越来越近。当撞到木板，眼睛也渐渐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依稀间，看到陆明川仰面躺在床上。

李国庆双膝跪在地上，把手覆盖在陆明川的裆部上，紧张，兴奋的心情交杂在一起，手竟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起来。

一只手把裤子边缘提起，另一只手贴着肚皮伸了进去，冰冷的手，触碰到陆明川火热的阳根，冰与火的碰撞，天然的应激反应，让阴茎瞬间变得坚强起来。李国庆半抓着阴茎，将它扯出裤外。

双手合力握住茎身，不紧不慢的开始上下撸动。

外面的气温已经是降到了只有几度了，可是李国庆却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体温高的惊人。陆明川的阳吊离自己的脸只有10厘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就已经可以闻到，从他龟头上散发的味道。与上次李国庆喝下的精液味道有点相似。

双手足足撸动了有十几分钟，也不见陆明川也要射了的反应，体力惊人，这么想来，那时他能射的那么快，大概与陈道长喂给他吃的那粒药丸有一定的关系。不过，现在不比当时，在道观附近荒无人烟，而且道观里也就陈道长和两个小道士，可以说是很安全了。现在在家里，就算把人都支开了，李国庆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心头越是着急，手就越发使劲，突然一个拳头猛地袭来，不偏不倚的正好击打在李国庆脑门上，人摔倒在地，阴茎从手中滑开，弹回腹间。

就这么一下，把李国庆砸在地上眼冒金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回来。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李国庆没有犹豫，直接一个翻身躲进了床铺底下，房门打开，一道光从屋外照了进来，李国庆定睛一看，是李虎！他不在房间里做作业，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着李虎脚步一点一点靠近，李国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放缓，慢了几拍。

等李虎靠近陆明川的时候，眼神自然而然的一根硕大笔直的阳具所吸引。李虎自己也在青春期，这段时间对于男女之事，也会出于本能的多加关注，可是当看到了这么大一根巨物的时候，还是感到一种不真实，是屋外的灯光太暗了，看得不真切吗？

李虎俯下身子，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茎身，上面传来的温度，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看陆明川喝醉后在鼾睡，李虎大着胆子，用整个手掌握住茎身，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饱满感袭来。

“好大。”李虎下意识嘀咕。

床板下的李国庆心中一阵纠结，这是一个父亲与一个猥亵犯之间的较量，身为他应该当面终止李虎行为，可是自己现在躲在人家的床底下，百口莫辩。

李虎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下龟头的系带，陆明川本能的哼出声“呃～”。

听到声音，李虎脸色巨变，但是看到还是平静躺在床上的陆明川，李虎又大着胆子，伸出手指来回拨弄，想来这样做的确很舒服，陆明川嘴巴微张，脸上洋溢着舒爽的神情。

李家父子，一个在床下，一个在床旁。

李虎不断拨弄着系带，心中为自己的发现而欣喜，看着陆明川欲仙欲死的样子心中不无得意。

“李虎，下来洗澡了！”

楼下传来了李雪梅的喊叫声，吓得李虎心尖一颤，连忙站起来，站在外面答应道“好，我马上下来。”

回到房间，用了撸了一下陆明川的阳物才依依不舍的关上房门离开。

趴在床下许久的李国庆不知不觉间已经汗流浃背，总算是离开了，磨磨蹭蹭的从床底下爬出来。

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直接夺门而出，直接躲在了隔壁李虎的房间。

“奇怪，门怎么没有关？”陈云鹏看着房门，疑惑的说道“我刚刚走的时候明明关了呀。”

打开房间的灯。

看到躺着没有盖被子的陆明川，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

走到床旁，陈云鹏停住了脚步，眼前的巨物他早就不是第一次见过了，可是当它褪去慵懒和青涩，变得坚硬雄伟的模样，还是让陈云鹏心头发烫，平日里苍白的脸庞，也挂上了两团红云。

就算是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描绘，想象它的模样，可是真当看到的时候，自己之前全部的想象都化为乌有，它远比他想象的更要好看，宛如一件艺术品，老少皆宜，无论你是乡野村夫还是达官贵人，都能在它上面看出个美感。

陈云鹏的双腿不受控制，艰难的掰动着，坐在了陆明川的旁边，细细观摩着小明川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它，生怕这就是个美丽的梦境，一下子就碎了。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龟头，顺着龟头一点一点往下摸索。

感受着它的触感，它的炙热，它的气息。

第二十三章 前尘往事（下）

第二天，外头下起了雨，也寒冷的冬季平添几分萧瑟。也是在这裁缝铺打工冻不着，要是在外面，陆明川和陈云鹏自己带的几件衣服早就不够穿了。在睡梦中，陈云鹏打了个寒颤，靠着窗外微弱的光，看到在房间的另一侧安稳睡觉的陆明川，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平静的喜悦之情。

“啊——”

突然，楼下传来了惨叫声！

陆明川在梦中惊醒，而一旁的陈云鹏床上空荡荡。

陈云鹏刚听到楼下传来的尖叫声他就冲出去了，他清楚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就算自己不喜欢她 可是也没有理由对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好女孩怀有恶意。

陆明川在身后紧随其后，一旁李虎房间的房门也开了，一伙人一同往楼下蜂拥而至。

二楼，李国庆房门开着，李雪梅也才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就穿了件薄薄的凉衫。

一伙人一同挤进房间，屋内李秀梅跪倒在李国庆床旁，哭的梨花带雨，用手摇晃躺在床上抽搐的李国庆。李秀梅和李虎看到此情形，吓得一同围在床旁哭泣。

“你们先走开。”陈云鹏上前将李秀梅扶到一旁，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李国庆的眼皮，眼神溃散。急忙招呼陆明川一同将他抬到地上。双手重叠，有节奏的在李国庆的胸口按压。

李雪梅与李虎不知，还以为陈云鹏是在谋害自己的父亲，一把想将陈云鹏推开，陆明川急忙拦住她，“你不要冲动，云鹏这是在做心肺复苏。”

听到陆明川的话，李雪梅渐渐平静下来。

在陈云鹏的按压下，李国庆的呼吸开始变得畅通平稳下来，眼中的神采也回来了，只是目光却一直锁定在陆明川身上，全程没有看陈云鹏一眼。

一大早就出了这么件事，大家也不敢耽搁，在李国庆情况渐渐好转之后，李虎去镇上的小卖部给市里医院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隔着老远就能听到。

陆明川和陈云鹏用布和木棍做了个现成的担架，李国庆躺在上面，时不时就咳上两声，病情看上去要比之前更加严重。

店铺门前围满了人，都是被救护车声音给吸引出来的街坊邻居，大家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彼此间窃窃私语。

从救护车上下来个医生，帮助陆明川他们将李国庆一同抬到车内的病床上。

“家属只能上来一个人。”

一个人？李家三姐弟对视了一眼，最后决定让身为大姐的李雪梅跟过去。

救护车开走后，李秀梅腿一软又要跌倒，一旁的陈云鹏看到后，习惯性的过去扶住她，却没有看到一旁妒火中烧的陆明川。

“不要难过，叔叔不会有事的。”陈云鹏轻生安慰道，倒也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陆明川一声不吭的回到屋内。

一整天三个人之间都围绕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李雪梅跟李国庆回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还未等他们坐下，李秀梅着急的问道。

李国庆坐下，脸色苍白，气急败坏的骂道“哪些个医院都是些吸血鬼！你们把我送到那里去做什么，病没有治好，钱倒是没有少花一分！咳咳…”

李雪梅眼眶泛红的说道“你也心疼那些钱，钱没了还能再挣。”

“放屁！咳咳……”话音未落，李国庆用手捂住嘴巴，上面竟有血。

李秀梅吓得脸上全无血色。

“到底情况怎么样！”陆明川焦急的问道。

“医生，医生说，我爸他得了肺癌。”李雪梅说完，便坐在一旁埋面痛哭。

“什么！”陈云鹏听到了还是吓了一跳，就算一只心里边觉得李国庆的病肯定情况挺严重，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肺癌。

“还有救吗？”李秀梅打着牙颤问道。

“难。”半年的相处，陈云鹏发觉，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是如此艰难。

“这种病，要花很多钱，少说上万，而且也不一定能够治好。”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下来。

大家都是靠着这家裁缝铺来过活，在这个年代，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更何况他们，就是让他们把全部家产变卖了，也是凑不齐这一万块钱。

“你们别多想，还是有办法的。”李国庆颤颤巍巍的往楼上走去，明明才四十多岁，看背影却觉得已经人近古稀。

因为李国庆身体不舒服，李秀梅给他熬了点粥，自己亲自给他送过去。

“秀梅呀，三个姐弟里，你跟你母亲最像，可惜她走的早，让你们从小就跟我过苦日子，你心中可会怨我。”李国庆看着面前面容清秀的二女儿，心生惋惜的说道。

“爸，你就不要多想了。”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是喜欢那个姓陈的小子吧，如果以后，爸爸要是不在了，你就跟他走吧。你眼光要比你阿姐好，她喜欢那个姓陆的小子。那小子看起来，长的好看，招女孩子喜欢，这辈子注定身旁不安生。”李国庆说道。

“爸，你都知道。”李秀梅擦去眼泪，苦笑着说道。

“自己的女儿，我能不知道，咳咳……你去把那个姓陆的小子叫过来。”李国庆伸手一摸，便知道又是一口鲜血，只是藏起来，不个让李秀梅看见。

“好。”李秀梅红着眼眶出去。

“陆大哥，我爸叫你上去。”李秀梅对陆明川说道。

陆明川只要一看到她，眼睛就跟长在上面一样，光顾着点头答应。

陆明川站在门外，简单收拾了下衣服，只是一种心里的感受，他总觉得李国庆这次叫他过来，定是有要事要嘱托，比如说，要让他照顾好秀梅之类的。

轻轻敲了了下门，房里传来李国庆有气无力的声音。

“进来吧。”

陆明川一进来就看到躺在床上，神色疲惫的李国庆，好似才这么一会，他又消瘦了一大圈。

“李叔，你叫我。”

“恩，坐吧。”陆明川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明川，现在只有你可以救我了。”李国庆看着陆明川说道。

“只有我能救你？”疑惑不解充斥在他的心头。

李国庆一脸痛苦的说道“咳咳……对。你愿意救我吗？”

陆明川没有犹豫，“只要能救你，我当然愿意了。”

李国庆脸上流露出一丝希望，“好孩子，只要你能把我的病治好，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真的？”陆明川欣喜的看着李国庆。

“恩。”看到李国庆点头答应，陆明川还觉得一切都是这么不真实。

“那要我怎么做？”平静下来想一下，陆明川又觉得事情定然不会这么简单，要不然，李国庆何必说，只有他才能就他的命。

果然，陆明川这么一问，李国庆的脸上流露出尴尬为难的表情，也不说，似是在做心理斗争。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李国庆将手伸向陆明川的裆部，陆明川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李叔，你这是？”陆明川疑惑的看着李国庆。

“明川呀，只要你愿意做出点牺牲，叔就还有救。”李国庆眼眶溢出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陆明川“就只有你能救我叔了。”

陆明川愣住，傻眼站在一旁。

李国庆哽咽道“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陆明川内心一阵纠结，如果是以身体为代价，他堂堂男子汉，威武不屈，怎么能做这种事。

“唉，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叔的命就在你手上了。”李国庆无奈的挥挥手让陆明川出去。

陆明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脑子有一柄秤砣不断在比较，让李国庆气死，可是让自己牺牲原则，去做违背初心的事，他也不愿意。

就在他迷糊的往前走的时候，李秀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陆大哥，我爸刚刚跟你说了什么？”李秀梅表情急切的问道，脸上写满了忧愁。

盯着她秀丽的容颜，陆明川神情出现恍惚，心中的秤砣不断偏移。

强颜欢笑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交代一些事。”

李秀梅轻抚了下脸庞上杂乱的秀发，这段时间因为李国庆的病情操劳，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本就单薄的脸蛋，更显得没有气色。

“陆大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李秀梅歉然说道。

“不麻烦。”他憨憨的笑道。

从李国庆房出来后，陆明川急忙跑回房间，不停翻找着衣物。

陈云鹏不知什么时候，提着篮子出现在门前。

“川子，你在找什么？”陈云鹏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我之前放在衣服里的一张名片。”陆明川边翻边问。

“名片？”陈云鹏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卡片出来“是这张吗？”

“是。”从陈云鹏手中拿过卡片，一声不吭的夺门而出。

“你这是要去……”

等陈云鹏追出去的时候，陆明川已经跑没了影。

在镇上的电话亭，陆明川看着手里的卡片，一个一个的按下按键，已经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雨，气温低的让他，止不住的打颤，以他的体质，这种事倒是从未发生过。

“嘟嘟…”电话响了一会儿。

“喂？”对面传来了女人娇媚的声音“你找谁呀？”

大丈夫能屈能伸，陆明川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你好，我找文凤。”

对面的人在那头喊道“妈咪，有人找你。”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人先开口说道“喂，你谁呀？”

“我，陆明川……”

“好，明天上午来市里的朝凤阁来找我。”

打完这个电话后，走在路上，陆明川浑身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很奇妙。

回去后，陈云鹏问他去哪了，他不说，只是洗了个澡，便早早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等陈云鹏起床的时候一旁陆明川的床位上早就空空如也。跑下楼的时候，只有李雪梅在厨房准备早饭。

“雪梅，你有没有看到明川？”陈云鹏焦急的问道。

“'怎么了嘛？陆大哥刚刚出门，说是筹钱给我爸治病。这段时间真的是为难……”

还未等李雪梅说完，陈云鹏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

等追到车站的时候，车子却早就开走了。

陆明川站在繁华的街道上，一路打听，他总算找到了这朝凤阁。这朝凤阁白天倒是与旁边的酒楼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同。陆明川在路上打听位置的时候，路上行人厌恶的反应还是告诉了他一切。这文凤住在这朝凤阁里，这种烟花之地，这么可能像表面上所表露出的那样。

“先生，你好，请问你找谁？”还未等陆明川踏进门，就被站门口的两个门童给拦住了。

“我找文凤。”陆明川开口说道。

“好，你稍等一下。”

一个门童跑进去，而另一个站在门口，眼神鄙夷的打量着陆明川。

“你什么眼神。”感到对方对自己的不尊重，陆明川生气的说道。

门童也不说，只是不看他了，头朝向别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不爽。现在有求于人，陆明川也就把这口气硬憋了下来。

不一会儿，刚刚进去问话的门童出来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明川说道“好，进去吧。文凤姐在三楼左边第一间她房间等你。”说的时候，还故意强调是她房间。

陆明川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这拳头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这两狗眼看人低的门童脸上。

来到文凤的房门前，陆明川鼓足全部的勇气才将门打开，他太清楚不过，文凤的职业，她说的能挣钱的方式肯定跟性是脱不了关系的，可是就算是为了李叔，为了秀梅，他都不得不来面对这一切。

房门一打开，一大股香水味袭来，文凤画着浓妆，身穿绸缎睡袍，就坐在化妆台前。

“来了？”文凤说。

“嗯。”陆明川随手把房门关上。

看着已经年近四十岁，却还算是风韵犹存的文凤。陆明川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昨天在电话那头说，有事求我，跟我说说看，什么事呀？”文凤说。

“我想跟你借钱。”陆明川说。

“呵，跟我借钱？”文凤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轻蔑的说道，“我凭什么借给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那你要怎样才肯借钱给我。”陆明川哽咽的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愿不愿意了。”文凤从椅子上站起来，莺莺燕燕的走到陆明川面前，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那就看你表现怎么样了。”

就算是早就猜到事情的发展，可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陆明川还是感到一种身心的无力。

喉咙一下子失去全部水分，他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嘶哑的说道“只要你能借我一万块，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一万块？”听到了借的数额，文凤将手收了回来，下意识的后腿了一步。

“一万块可不是小数额呀，你知道吗？”似是觉得陆明川年轻，不懂得这数额之大，还强调了一边。

“我知道。我不着急要，你可以一点一点借给我。”陆明川说道。

文凤上下扫了一眼他，向来只有男人的钱跑到她的口袋里，今天这个陆明川居然觉得他可以向她借一万。何等天真，文凤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一万块钱。”

“我值得。”

话音未落，陆明川一把将上衣扯下，露出结实发达的手臂，发达的胸肌腹肌，文凤随即眼前一亮，毕竟帅哥没有人会不喜欢。

文凤也不说，只是翘起二郎腿，将披在腿上的睡袍撩开，欲语还休的模样看着陆明川，眼神里期待他的下一步。

陆明川从她的眼神读懂了她的意思，将皮带解开，拉链拉下，双手抓着裤子往下缓缓的拉。在这一刻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值得，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

弯腰将鞋子脱下，抬头的时候，眼眶里的泪水在闪闪发亮，挺直的背脊，高昂的头颅，不屈的表情和此刻屈辱的行为，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不断刺激着文凤的心，她早已麻木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

最终她妥协的说道“我最多可以给你两千块，不过剩下的我可以帮你赚到，不过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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