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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 Hotline

小说:未踏遺跡 2025-09-06 07:58 5hhhhh 3510 ℃

-cover Jack Stauber's Micropop

总结:毫无理由的,幽灵们在某一段时间坚信Crychic有一个属于它自己的电话号码。

灵感来自极乐迪斯科,相似的浩瀚再度席卷而来,悲伤把我困住了,为了稀释它以便于呼吸,我开始写这篇文章,所以一些话语不会收敛。

没改动世界观,不是paro,没有严肃讨论,几乎是毫无意义的悲伤低语,各种部分都是捏造。

如果可以的话:

1

长崎素世偶尔会起用路边的电话亭联系一之濑先生的念头,因为母亲要用家里的座机干正事,而且她不想让母亲难过,比如向她表达自己真的有点想一之濑先生了。

请不要误会,一之濑先生并不能算一个负责的人,甚至算得上有点窝囊,相比之下如今努力工作的母亲强上太多太多。她并没有那么想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长崎素世只是念旧,而母亲在电话上和客户花费的时间太多了,她变得寂寞又疲惫,所以想找过去的人对话:母亲自然不算,母亲正在向前走,她真为母亲感到骄傲。只是到底能和谁对话呢?长崎素世也不知道。她攥着几枚硬币在本该是晚饭的时间点里走出了家门,黄昏的街道透露出一种家的温暖,狭小的、昏黄的世界,长崎素世急切地来到了电话亭门口,投下硬币。

以上就是梦里一次又一次重复上演的场景,时至今日,一之濑先生的号码已经被她遗失在记忆里,毕竟那串数字从来没被拨通过,自然也就失去了被记下的意义。长崎素世舍不得背叛自己努力的母亲,连带着一之濑本人被放在回忆的废弃区,那个电话亭仍旧孤独地扎根在她的记忆里,某种无法逃离的渴望象征,打通了一切就会变好的可笑信号。至于为什么可笑?长崎素世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自己哪怕打通了也不会说什么有用的话,她的选择肢窘迫又贫困,那颗匮乏的心里没有一句话能通向正确选项,行行都是“请回到我身边”,比如:

嗨亲爱的一之濑先生,我比起想念你更想念过去,请问可以告诉我那局促的过去有多少温暖吗?

我不想叫你爸爸,那样对妈妈很不好,我很抱歉,请你把曾经温暖过的窗口还回来吧,我的心快干瘪了。

我不能为一之濑哀悼……哀悼即是死亡的开幕……我不能为活人哀悼……

之类,全都是傻逼话。

在上月之森前她还会为这些梦感到一丝窘迫,之后便学会了藏好就没有什么问题,反正聚光灯下面的每个人都光鲜亮丽,这些小心思也没多少人会在乎。不如说,比起繁琐而令人疲惫的社交学习,梦里带着日落橙红色的街道反而令人安心。她放任自己在这个梦里徘徊,那时候家还是小小的,在梦里留下模糊不清的痕迹,有时候是她画的画,有时候是热乎乎的一杯茶,被放在土气又过时的隔热垫上。长崎素世怀着期待,梦里脚步越发轻盈,希望让她自己也变得亮晶晶的了,那通电话一定能连向某处的幸福,只要她能拨出那个电话号码,只要她能拥有某个能拨通的电话号码。

实际上,她确实拨通了。

2

那是在春天,一个名字叫Crychic的乐队组成了,世界重新诞生。春日的世界是一个可以表达出真实自己、不需要隐藏的地方。长崎素世惊喜地发现自己真的只是想对朋友们好点,这个乐队非常温暖,她表达出来的善意不再是那些想到就让她快要死掉的讨好,而是某种真心浇灌出来的幸福花朵。于是长崎素世努力维护回应自己的小小花园,清理散落的碎石,不要触碰别人的枝叶,保持好健康而舒适的距离。出了主意以后会有人回应,也会有人感谢,不善言辞的队友会选择优先接触自己。虽然那些歌词直白到心里某个角落被安置的、没有拨出电话号码的一之濑传来哭泣和懊悔的声音,但是没有关系,她心安理得维护着这像美梦一样的一切。

一个春天的美梦,但她在清醒的现实真真切切触摸到了,真正的梦中,长崎素世头一次在梦里投入硬币后拿起了听筒。梦里春光温暖,黄昏的炊烟也消失不见,童年那间小小的房子留下的只有轻盈的脚印,电话那头出现了Crychic的声音。这似乎是妈妈对自己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佐证,很奇怪,优渥的家境和贵气的环境没法让她理解这些话语丝毫(对不起,妈妈),而甚至算不上交心,只是感情要好的几个朋友便让她体会到了未来的味道。比起泛着酸涩和温暖母乳味道的过去,未来充满了花朵,还有阳光下阴影的温和。她在梦里和Crychic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有时候听筒会传来卡拉OK的声音,有时候是咖啡厅,有时候又是有人在邀请自己,阳光下,她似乎有了某些被人珍惜的特质,而她尚未发觉。长崎素世对着听筒里的乐队道谢,幸福开始充斥她的胸膛,狭窄的家不再困住她,她似乎终于可以向未来迈出脚步了,一之濑的哭泣声逐渐微弱,也许连她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那几乎是长崎素世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她对此毫无怨言,几乎虔诚一般认为这段时光绝对不是错误的,哪怕她还是忍不住责备起了他人,而夏日的夜晚令她感到刺骨寒冷。

或者,这么说:哪怕她必须千百遍重复投币的动作,而没有人会接起她的电话。

3?

高松灯家的厨房里偶尔会出现企鹅。

她和父母没说过这些话,毕竟他们也没问。企鹅是在祥子离开后出现在厨房的,从冰箱里走出来,大摇大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素世不再理睬呼唤后它们一窝蜂地冲向了客厅,用肚皮滑的,冻结的地板足够光滑。然后高松灯随着企鹅走在冰面上,也许是在梦里,高松灯从来没感觉到过冷,企鹅种类多种多样,阿德利企鹅、洪堡企鹅、王企鹅,每天都不一样,但是基本上是质数群组出现,很可爱。她会跟随企鹅走到沙发上坐下,身旁是一个老式座机,家里父母联系偶尔会用,毕竟他们多少有点不放心把高松灯一个人留在家。现在移动手机用得多了,老式座机就闲置了,偶尔会有销售电话打来,高松灯听一阵子以后对面会自己挂断,所以还好。

不过梦中没有销售电话,梦中什么都没有,梦中也没有朋友。她的心刚刚破碎了,没人告诉过她成为人类是如此令人刺痛的事,如果她现在是一只企鹅的话,她可能只会想着繁殖期和捕食的事情,不会流泪。她不想再组会受伤的乐队了,也不知道还想不想变成人类,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总是把一切弄得稀烂,包括流泪这件事:她甚至有点哭不出来,而她也不想回想校门口——她哭了——也不想回想失去的——还是泪如雨下——她躺在沙发上。

高松灯躺在梦里的沙发上,企鹅环绕在她的身边,她开始在脑袋里回想一组组数字,这是打给父母的,然后又是另一组,家里车子的车牌号,还有一组,星座的主要构成星体的数目。她不知道这些数字会不会出现在老式座机的屏幕上,她之前喜欢这些数字,也希望它们出现在那上面,不过那时候她不怎么做企鹅出现在厨房的梦,也没有被爱击垮崩溃,所以她没在屏幕上见过这些。

高松灯希望Crychic(她又在梦中流泪了)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面。从前她在梦里会梦到自己学会了流泪,欣喜而平淡,和如今完全不同。高松灯不知道这到底该称作什么,她隐约觉得Crychic(她有点害怕眼泪了)能告诉自己,她开始在梦里等待一个乐队的电话,等待冰层融化,等到企鹅离开,等到指针走向告别的时间,她等待着和梦境告别,然后在第二天的梦里再见。一周起码三次。

也许一周一次会好一些,但是企鹅挥了挥翅膀。明天见,高松灯点头,明天我们该唱一首诗歌了。

3

春日变为旧影后,长崎素世再也不知道还有谁能接听那通电话。每天晚上长崎素世都站在那个电话亭前,身后没有黄昏,没有街道,甚至没有儿时的房子,长崎素世没有任何躲避的地方,远处只有夏日的海浪咆哮,她祈祷着话筒里还有残留下来的声音。呼叫中,祥子的声音最先离开;呼叫中,灯也不再和自己交流,所有发过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呼叫中,立希随即不再留念春日;呼叫中,睦一直在听筒那一边,然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某一天,长崎素世突然感受到了她的离开,听筒里便空无一物,只剩下回忆失真的声音。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有自己了,明明昨天还是美好的回忆,今天便再也没有人停留,除了自己。这不是解散,还没有解散。长崎素世开始行动,丑态展露无遗,很久以前没有机会对着所有离开的人说出来的话不受控制地从嘴巴里逃逸了出来。她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呼叫中……呼叫中……呼叫中……还在呼叫……等下、不要走、这不对,我真的很重视大家、很喜欢大家、不要。长崎素世拉住了丰川祥子的手。求你了、如果没有了你们、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回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我、

你这个人,满脑子只想着自己呢。

紧握着的手变成了听筒,冰冷的忙音从话筒里传来,长崎素世在电话亭下跪,听筒垂落身侧,即使在梦中,一切还是无法挽回,再多的电话也不会让她回心转意。长崎素世再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打通通往幸福的电话,她崩溃的脑袋没法处理这一切,电话亭都成为了嘲讽她的墓碑:自私者的自作自受。自私者不该奢求幸福。

可是我还是一辈子都忘不了Crychic。长崎素世惊醒,她颤抖着打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她还有一个电话号码,一个真正的号码。

4

高松灯是在凌晨4点和企鹅说再见的,冰层融化,大海沸腾,贼鸥停留在企鹅的尸体上,被吃掉了肚子的企鹅点点头。我们还会再见吗?高松灯想问,但是她的身体先意识一步走向了大厅,在电话铃声超过自己承受极限前快速接起了她。凌晨四点,大概是什么诈骗电话,她本该只需要等待对方挂断这一切,但是她的呼吸不受控制地起伏——有一通电话,或许,有一通电话。

高松灯屏住呼吸,她竭尽全力认真倾听话筒里的声音,很小、很小的声音,似乎想让说话的人看起来不像自己,它成功了,“我想Crychic了”,听筒里传来失真的声音,比起人声,更像自己梦里苦苦等待着的Crychic。

高松灯的呼吸开始带上了呜咽,因为不是梦中,眼泪无法那么顺畅地流下,但是她突然知道了答案:这曾是怀念和哀悼的混合体,而现在,还有一丝隐秘的、对成为人类的欣慰。话筒的对面仍旧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我知道可能以前的祥子对她自己来说不好,小灯,但是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还是觉得那时候的小祥——小祥和小睦,组成Crychic的时候绝对是没有做错什么的。高松灯呼气,气息有点颤抖,但是不急促。她还是在哭,这就是哀悼的味道,这就是迟来的那通电话。高松灯和长崎素世在凌晨四点打了两个小时电话,直到六点,天蒙蒙亮,她们才返回梦乡,继续和梦中的哀伤见面,只是不再守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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