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erLofuu/Shiloh Dynasty

第一次正儿八经写灯素，其实不是很会写谈恋爱，见谅。经朋友提醒有asd相关trigger请注意阅读。

其实我已经停战了，但是灯的话，没明白这场战争发生在什么时候吧。

我想说出来这句话，但是又不怎么想。它有些过了，不是一个合适的社交氛围能承载的气氛，所以我只是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并没有看向正在和我说话的立希。其实一般情况是该生气的，但是她似乎对我不抱什么期待（毕竟一起那么久了），所以毫不在意地翘着二郎腿吃巴菲：还是抹茶的，她这算是被猫驯服了？我感觉有点好笑，却笑不出来，只能面无表情收回了目光，已经习惯了抹茶苦涩味道的立希一言不发吃着芭菲，目光也不再停留在我身上。

乐队内部的气氛多少有点一团乱，而且这是我而不是别人的责任就多少让人有点沮丧，接着沮丧就开始发酵着愤怒。我想责备立希，我希望被责备的人不是我自己，立希却没有责备我。她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收起你那个表情吧，放着不管练习肯定做不了了，说说。”

说什么？我当然可以继续练习！我几乎是立马想反问，愤怒像膨胀的气球，然后一瞬间泄气，捏着自己的食指。“没什么，还是老问题。”

“你也知道灯没法改，她也讨厌被人说那是病”，立希无所谓地耸肩，继续吃着芭菲。“我也不止一次劝过你不行分手。”

“我们要组一辈子的乐队”，我说，看着面前的芭菲自顾自地融化，“我不想莫名其妙地分手，乐队散了怎么办。”

“那你还要和灯告白，有病的是你吧？”立希看起来想轻轻踹我一脚，但是看到我的脸后又表现得踌躇，我莫名愤怒，不要同情我，但是请同情我，“哎，好歹说说怎么回事。”

其实没什么事，我轻轻地说。毕竟真的没什么事，我已经想不起来是某次谈话没获得回应还是明明很正常灯却完全无法理解的句子了，事情太多，都没什么事，只有生活令人疲惫。有时候我想问问灯的父母是如何处理她的，但是其实我也知道答案，他们也没法完全处理好灯，这只会让我沮丧，所以我一直没有问。“真的没什么事，灯还是会握着我的手问我怎么了，但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这让我觉得是自己的错。”

哈。立希轻轻说，然后把我融化了的芭菲也拿到自己面前继续扫尾，真希望她能控制下自己体重，保持健康挺麻烦的，“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你看起来就一脸想责备灯的表情，还自己的错呢。”

“那你还来。”

“总不能让猫来。”

我们又不说话了，其实还有个人选，但是我们都有点觉得亏欠，自然无法正常谈心。话题草草略过，我漫不经心想着灯。其实我们的交往总让我有些不安：她看起来并不是那种能区分爱和陪伴的角色，不如说把她规划到人这个区域都需要努力说服自己外星人实在是太过失礼。我甚至能记得那个小女孩受伤的表情，这让我的心也被划开了一点口子，然后强迫自己停下这些恶毒的思绪。总之，我相信她能陪伴我一辈子，但是对于关系的需求只是一辈子就好了吗？她能理解爱吗？她能用和对别人的爱不同的爱来爱我吗？满足了那颗不安定的心，我却越发贪婪。然后焦虑。想要毁掉某些东西的念头抬起了头，恶毒的蜥蜴。

我努力不显眼地吞了吞口水，立希也很配合地当做什么都没发觉，这让我松了一口气，甚至觉得告诉她也不是不行，毕竟我们一样差劲。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毕竟说这些心理话让我觉得有点难过和受伤，我又想起灯把血淋淋伤口给我看的那些晚上，她读着诗歌，歌词划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我们共同的伤口上血液像泉水一样濯濯流出，痛苦让我崩溃了，却又觉得像抓住了过去crychic的影子，于是一言不发靠着她。我还是不能理解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如此简单说出来那些令人痛苦、根脉一样扎根在心里的语言，只是想到眼泪就会夺眶而出，她却不会哭，只是执着着朗读。我真想尖叫，想要尖叫的是我！我想要尖叫！但是我没有，灯像读着那些诗歌，一遍又一遍，而我只是在哭，一遍又一遍。那个晚上真是诡异到我都不知道到底谁有病，或许我也有某种能让我行为合理的精神障碍呢，但是它对被困扰着想要诞生的灯太残忍了，想起这个念头就让我很想死，所以我不想了。手越发用力捏着自己的指节，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又回来了的立希叹了口气，一杯热气腾腾的伯爵红茶放在了我的面前。

“算了吧，我也没什么看你伤口的兴趣，今天先休息。”

“……”

“……你都这样了还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话我会觉得你是抖M的。”

“过分。”

“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像希望有什么能伤害你……你不会是因为这个选择的灯吧？”

怎么可能，我不喜欢痛。但是我沉默不语，无法回答，热腾腾的伯爵红茶没加方糖，苦涩的味道慢慢飘散在房间里。立希叹了一口好长的气，最后还是轻轻踹了一下我的小腿。

“别对灯太放纵了，也别对她太过分了。”

“我还以为你要责备我呢。”

“蛤？”立希露出了一个感到恶心的表情。“遂你的愿？厄呵，别把我当做你们play的一环。”

然后又是叹气，立希似乎总是叹气，我却只能沉默不语，“你不喜欢这个气氛？还是这个笑话不太好笑。我尽力了，别怪我不会调节空气，我都和你一起共享伤口了。”

“怪怪的，我又不想和你谈恋爱，却和灯之间的气氛很像。”

立希嗤笑一声，把勺子扔在了杯子里，丁零当啷的清脆声音意外让我安心。“废话，你一遇到难以忍受的压力和情绪就会把自己的亲密关系弄得一地狼藉，都是废墟能有什么不同”，她又看了一眼我，把愣神的我的手指从另一个手的手指上掰下来，指甲破损的指尖隐隐作痛，“盯着我也没用，我也没有健康的亲密关系。”

我们真是烂人一团。我轻声嘟囔，这时候就希望爱音能在场，她是唯一能相对健康处理关系的人，但是我不会说出来的，也没有再折腾自己的手指，只能轻轻起身。我该往前走了，但是灯道路上的裂痕太多，我总是忍不住往后退一步。我不想伤害她，我也不想被伤害，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妥善处理裂痕，我们的路一样难走，所以愤怒总是反复。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普通人一样呢？为什么我非要那么累呢？为什么是我呢？有时候，这种想法总会悄然在我嘴巴里跑出来，像一只蜥蜴被我含着，让它不能跑出来，恶魔一样哭泣着低语。我想抱着灯厚厚的宇航服，蜥蜴就趁机亲吻她的航天头盔，然后挣断了自己的尾巴从我的嘴里冲了出去。受伤的蜥蜴乖乖趴在冰冷的头盔上，我永远忘不了过去，恶魔一样哭泣着低语的蜥蜴被灯小心地托在手里，和鼠妇虫一起抱在怀里。我也想被这么托着，我也想重新变小、回到过去，哪怕过去都是一地狼藉。可是那样我就不能和大家组一辈子的乐队了，我又变得生气，然后想哭，最后只是站了起来，和立希一起去前台结账。

这之后还要去见灯，我想。不过我猜她会来握住我的手，哪怕不知道这场战争，所以也无所谓了，我只想抱紧她的航天服。毕竟，宇宙看起来那么孤单，要是我们不在一起，那也太过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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