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开始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在木头框边的玻璃窗上，让仁菜混沌的思绪变得清明了些许。原本还在打着瞌睡的人此刻抬起头来，注意力被尽数吸引了过去。

“糟糕。”听着窗外愈发变得急促的雨声，仁菜不妙地叫出了声，她瞬间清醒了。

如果没有记错，早上桃香出门前去打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雨伞。因为就算是已经下起雨来的现在，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还依旧显示着是阴天。再看一眼时间，这时候桃香应该已经在归家的途中了。

仁菜急匆匆地往那边拨去带着挂念的电话。拨号的声音只响起了两下，电话很快便被接通，熟悉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喂，仁菜？怎么了？」

「桃香さん到哪里了？需要我带伞来接你吗？」

「太夸张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雨没关系的。」

「可是......」

「没事没事！马上就到家了，别担心。」

桃香的声音里带着下班后特有的欢快。已经是将近夜晚十点的时间了，大概是一整天漫长的打工终于结束，才会觉得在夜风里淋着冰冷的雨也让人酣畅淋漓了吧？然而这种心情，不是当事人的仁菜可不会理解。她原本还想反驳说些什么，但桃香的电话挂断得很快，就好像她的这些担忧根本无关紧要。

电话那头掐断了声音，通话页面退回到了手机的主页。看着两个人搂在一起的笑得开心的合照，仁菜霎时间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玻璃被雨滴抹花，让人逐渐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了。到底雨有多大？仁菜只能凭想象去构筑桃香在雨里的身影。想象着桃香湿透的光景，仁菜感觉凉意泛起全身，仿佛自己也跟着落入了雨中一般。

常常能够感受到，河原木桃香这个人，就是有想要独自受伤的恶性。仁菜脑海里突然闪现过起那些桃香向她讲述过的被当事人当做是“趣事”的回忆，忆起她脑袋上和别人打架后留下的痕迹。虽然自己过去也受过伤，但那些都是她被动承受的。而桃香是会主动为了别人出手的人，她从来不会顾惜自己。过高的责任感让她总是愿意为了别人去承担，就像现在她也会为了乐队而拼命打工一样。

仁菜感觉自己再也坐不住了，无论如何也想出门迎接对方一段路。抓起桃香离家前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她立刻往玄关走去。然而左脚刚塞进运动鞋里，身后的老旧的推门便开始发出咯吱的响声。随着一声很大的砰响，木门被完全推开了。

“桃香さん！”

仁菜诧异地转过身，看到推门而入的人同样一脸费解地看着自己。

“这是在干嘛？”

“穿鞋呀，我正说要出门找你呢。”

桃香的表情在一瞬间放松下来，向她露出一个稍显无奈的笑容。

“都说不用仁菜来接我了，真当我是小孩子呢。”

“但这不是完全淋湿了嘛！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太夸张了，不过是淋点雨，我的身体哪有那么弱啊。”

“真是的，桃香さん就是不懂得爱惜自己。总之快去冲个澡泡一下！”

“知道啦知道啦，仁菜就是爱唠叨。”

做出一个嘘，别催我的姿势，桃香火速在玄关换下了有些湿掉的鞋袜。脚踩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带着湿气的印子。

“啊，桃香さん在这儿等一下。”

不用等桃香多言仁菜就回过神来，她小跑着踏进铺着榻榻米的卧室里，从衣柜里翻出桃香的睡衣递到站立在房间外的桃香手里。然后便是推着对方的后背催促着桃香赶紧进浴室里淋浴泡澡。

桃香一路走一路念叨着她的唠叨，吐槽着她比自己远在北海道的老妈还爱管人。仁菜倒也并不介意被这么评价，毕竟从桃香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表情上便看得出她并没有丝毫不乐意，桃香给了自己这样管教着她的资格。

将浴室墙壁上常年使用而变得斑驳的暖风开关打开，仁菜掩上门退了出来。约莫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响起了水花溅在地面的声音。

“桃香さん，浴缸里放好了水，洗完就泡一会儿吧？要是冷了就再加点热水！”仁菜往里面震声喊道。

“知道了~”隔着一扇门，她听到桃香显得有些闷堵的声音。仁菜点点头，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卧室。

远离了浴室里的声响，偌大的屋子里又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明明知道桃香就在那里，却还是有种寂寞的感觉。自从两个人之间的留宿变得寻常以来，仁菜就常常会有这样的心情。每当与桃香分离回到自己一人独居的出租屋里时，仁菜就不可避免地会陷入到这种抑郁情绪之中。交往以后，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变得更是难挨，于是留宿这样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频繁。她已然是河原木桃香依存症的重症患者，现如今就连这么一小会儿没有说上话都觉得难受极了。

今天已经分别得够久了。

“桃香さん，我进来了哦？”

浴室里已经没有了刚才水花四溅的声音，安静得像是并没有人存在。仁菜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侧耳靠上去倾听，里面仍旧没有传来回应。

该不会是睡着了吧？毕竟过去有过这样的先例，让她不由地怀疑。

推开外门，经过干湿分离的洗面台区域，仁菜拉开了淋浴间的塑料门。热气弥漫的浴室，一时间让仁菜看不清对面玻璃上自己的身影。还稀稀落落滴着水的花洒已经被关上了开关挂在了墙上，仁菜下意识地往右睃巡，桃香正安静地躺在那里。拧干的热毛巾盖在了她的脸上，修长而凹凸有致的身体被埋进了冉起热气的热水之中。分不清是汗液还是水珠的液体从她白皙优美的脖颈上滑落，这幅光景令人不禁屏息凝神。不知为何，仁菜的脸上也跟着升起热气来。

“还要看多久，脸红了哦。”

安静得只剩下水滴声和两个人呼吸的浴室里，猝不及防地响起了桃香的声音。

“呜哇！桃香さん怎么知道！？”仁菜大惊失色，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慌张地漂移着视线。

“猜也猜到了好吧？”她无奈地吐槽。早就听到了对方推开门进来的声音，然后便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那还能是在干什么呢？

“真是的，既然没睡着，倒是应我一声。”

“我累了嘛。”

桃香答得随意，但这句话绝非虚言。在搬家公司打了一天工，干的也都是体力活，当然不可能是多么轻松的事情。仁菜的心一下子软和了下来。

“没问题吗？要不要帮桃香さん按摩一下？”

“可以吗？”

其实原本进来也是想看看对方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现在桃香有需求，那她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身体掀起水花，毛巾落到了水面上。桃香坐了起来，将脖子和半个背部都袒露在她的眼前。仁菜将冲澡时用的小凳子给擦干，搬过来坐到了桃香的后面。将手指按在桃香的手臂和肩膀上，她能明显得感觉到肌肉因为过度使用而变得有些僵硬了。

“嘶......”

“痛吗？那我轻一点。”

“不，就这个力道正好。嗯，好舒服。”

“桃香さん的肩膀都有些僵了。”

“没办法嘛，毕竟要搬运扛东西。”

哈...桃香发出惬意的声音，又再次闭上了眼睛。大概是真的累了，让人感觉她好像下一秒就会睡着一般。仁菜这会儿也无瑕惦记恋人的身体起来，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帮对方松活肌肉。两个人安静着让这样的时光持续了一会儿。

手指在滑嫩白皙的肌肤上按得久了，上面逐渐显现出红色的印子，像受伤了一般。桃香的身体很白，颜色出现在她的身上总是异常显眼，让人很难不去在意。

仁菜不禁一怔。脑子里蓦然想到，自己一直向往憧憬着的后背，其实也是这样单薄与脆弱，而她却要为自己和大家承担诸多压力。明明桃香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她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心里感触极深，不用任何思考，这样的情感本能地驱使着她在桃香的肩膀上落下了轻轻一吻。

虽然她并没有多想，但被亲的人却不能不想。

“干嘛？”

桃香的语气里颇有些嗔怪。

仁菜还没来记得做出反应，便听见“哗啦”一声，绑着丸子头的人突然转过身来向她伸出了手。湿哒哒的手摸上了她的后脑勺，水珠滴在了她的侧脸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就变为了零。

仁菜惊讶地睁大了眼。

“桃、桃香さん！？”在分开的刹那，她似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仁菜在诱惑我吗？”湿漉漉的银灰色眼睛有些俏皮地在她眼前眨了眨，让仁菜又尴尬地红了脸。

“才不是呢！真是的，这不是把衣服都弄湿了嘛。”

“你都进来了还担心衣服湿不湿？”

仁菜一时语塞，无从反驳。正如桃香所说，如果真的担心衣服被弄湿，那么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走进这个房间了。

看着她吃瘪的模样，桃香一脸得逞地乘胜追击。

“仁菜，本来就期待着这种事吧？”

才没有在期待呢，这种谎言她说不出口。其实早就在期待了，从她看到桃香赤裸着身体的时候起。脑子里像是有着设定好的程式，无可避免地就会想入非非。想必这也是喜欢一个人所不能避免的事情吧？

“既然都弄湿了，那干脆进来陪我泡会儿吧？”

桃香向她伸出了手。

这到底是什么邀请，她心知肚明。仁菜咽了咽唾沫，像条件反射一般小腹收缩着一紧，心想待会儿桃香就将用这只手上了自己。

“仁菜，过来。”

刚脱掉衣服，桃香便朝她敞开了怀抱。虽然桃香租的这栋房子的确是年代久远，各种设施都已经很老旧，但唯一可以赞叹的便是它空间宽敞，就连浴缸也比仁菜那间小公寓里的大不少，两个人泡在里面也并不算得太过拥挤。

她坐在桃香的怀里，背部往后靠去便压在桃香柔软丰满的胸部上，仁菜不由得心跳得更快了。桃香似乎还没有要做什么意思，仅仅是这样圈着她的腰腹，像是在享受着她的身体和热水所带来的双重舒适，就这么惬意地仰躺在水里。

是真的累到了吗？仁菜又不可避免地怜爱起来。

“桃香さん？”

“嗯？”

“很累吗？”

“嗯，还好吧。”

“果然还是太辛苦了吧？”

“怎么啦，突然说这些。”

“就是觉得桃香さん是不是太拼命了点。”

“但是没办法呀，我们要生活，乐队还要训练跑场开live，到处都得花钱嘛。”

要搞全职乐队就是这样，没办法有固定的工作，想要以正经的途径兼职打工自然得辛苦一些才能尽可能多的赚到钱。虽然追求梦想是很浪漫的事情，但不代表这些现实的苦就不存在了。就算是她井芹仁菜，也是会感到不安的。

“真的好吗...？”

“什么？”

“是我劝桃香さん留下来继续乐队的，现在生活这么辛苦...好痛！”

仁菜捂着手指拧过的脸颊，似乎能够想象到身后的人此刻是怎样一副无语的模样。她当然也明白，说这种话只不过是徒增不开心而已。如果只是自己辛苦，那仁菜完全可以忽略，更加不可能会后悔。可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累，她就会不可避免地会为自己的渺小感到痛苦。

“笨蛋，乐队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样的生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是在替我难过什么？”

“但要不是因为我桃香さん也不会继续，说到底还是我......桃香さん，那么辛苦的时候不会有一丝感到后悔吗？啊，要是那时候放弃了找个工作是不是会生活得轻松一些了。”

“仁菜会后悔吗？”

“我当然没有！”

“那觉得我会后悔吗？”

“......我想，也不会。”

要是会的话桃香为什么还在这里？她其实很清楚，无论现实如何，桃香始终有一颗不愿屈服的心。她为自己庸人自扰的想法低下了头。

“对不起。”

热度逐渐转温的浴缸里，桃香握住了她的手背。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谢谢，仁菜是在为我担心对吧？”

“我不想看到桃香さん这么辛苦。”

经常需要夜班早班连轴转，今天也是工作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仁菜不禁担心，再这样下去，该不会在她们的音乐成功之前，桃香先过劳死了吧？

“但是我不觉得辛苦啊。一个人努力的时候，想到仁菜还有大家，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愿意陪我坚持下去，打工也很有干劲了。我现在觉得很幸福，仁菜也是这样想的吧？”

“桃香さん......嗯。”

被桃香说中了心思。对自己而言，这个世界上还有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伙伴才是最难能可贵的，所以就连生活的艰辛也会变成心灵的养分。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没什么可后悔的。

“谢谢你担心我。”

桃香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动作轻轻柔柔的，像是想要抚平缕清她心中那些复杂矛盾的愁思。

“但是桃香さん还是得注意身体才行。不用那么拼命的，我也可以多打打工替桃香さん分担！”

“哦，好像那种家里很能干的妻子会做出的发言。”

“不要开玩笑啦，我是认真在说的。”

“知道了知道了，当然会注意了，我还想和仁菜长长久久地玩乐队呢。”

“那桃香さん要减少一下夜班的量哦。”

“是不是还想让我顺便也少喝点酒？”

“桃香さん原来有这个自觉吗！？”

“唔......”

“少喝点哦？”

“我知道啦！”

“桃香さん，认真的哦？”

“真是的，仁菜好像老妈一样啰嗦。”

“明明刚才还说是妻子呢！”

“好的好的，妻子。让我好好抱着休息一会儿。”

“知道啦~”

但是水温似乎已经有些不太够了。这会儿安静了下来，仁菜立刻注意到了这点。虽然肌肤相亲传递着彼此的温度，但要泡澡的话似乎还是再加点水会比较舒服。

“桃香さん。”

“嗯？”

“要继续泡的话，要不要再加点水？”

“嗯......”

拖长的尾音让人猜不出她到底想说好还是不好，正当仁菜犹疑着要不要继续开口问问的时候，桃香的脸贴了过来。呼吸的热气拍打在她的颈侧，让人瞬间忘记想要说些什么。桃香的手离开了她的手背往她的身体上面滑去，就这样环绕着她的胸部下面轻轻摩擦着，让人感觉酥痒难耐。

“桃，桃香さん？”

“嗯？”

“不是说累了吗？”

她捉住了桃香不安分的手，侧着身子关切地询问。虽然自己也的确有那么些心思，但也并不是非做不可的。

“刚才是累了，但仁菜不是帮我按摩了吗？”

桃香顺势摸上了她的侧脸，将嘴唇压了上来。

“现在轮到我为仁菜服务了吧？”说着，亲吻加深了。看来动着歪心思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桃香的亲吻全然并没有她的话那么绅士，说什么服务，舌头却丝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像是在夺取着她的空气。灵巧的舌头不放过她的丝毫，口腔的每一寸黏膜都被亲切地关照到了，缠绕吮吸，搅动着她的神经。毕竟已经交往了很久，桃香甚是懂得如何用一个亲吻就让她彻底地败下阵来。身体从紧张的僵硬变得瘫软只用了不到几分钟而已。

为了更好的亲吻，仁菜转过身来，跪着垮坐在桃香身上。她的双手交叠在桃香后背，在身体紧密贴合感到舒服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抓住什么。激烈的亲吻过后，桃香盘起的长发被她弄得散落在了水面上，两个人剧烈喘息着，看上去都不大体面。

变得沉溺的灰瞳微微掩着，变得比平时更加细长。白皙光泽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粉色，可爱得很，让仁菜忍不住抱着又亲吻了两口。

“仁菜...”

桃香的声音有种陷入情欲时特有的低沉，她用双手托举着仁菜的腰部，让坐在身上的人挺直了身子。腰部以上的部位露出了水面，身体自然地弓起想要往充满温度的那一边靠近。

“嗯......！”

仁菜发出低吟。胸部的顶端被含在了桃香嘴里。人的身体还真是有够奇怪，无论这样的行为重复多少次，好像也无法忍耐住这样的刺激。仁菜双手撑在桃香身后的浴缸上

，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闪躲，然而却被桃香用力抱住了后背。

“桃香さん......哈......桃香さん。”

舒适却又难捱的快感让人无所适从。仁菜扬起下巴，闭上了眼睛，剧烈的喘息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在把自己的胸往桃香嘴里送一般。想要扭动着身体躲避，却始终无法从这快感的牢笼里逃出。桃香完全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唇舌就像缠绕在了上面似的。有时候仁菜也感到奇怪，这样亲吻自己的胸部明明什么都不会得到，但桃香似乎就是非常痴迷于这样的行为，反反复复地舔弄，好像永远都不会腻。

“桃香さん...感觉...要变得奇怪了......”

还没来得及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乳尖被轻轻咬住，像是有一串激烈的电流流窜全身，让仁菜在瞬间做出了更大的反应。

“啊！”

她有些颤抖地扶住桃香的肩膀，受不了似的弯起腰将头靠了下来。像是完全被人掌握在了手心一般，低头看去，始作俑者此刻正抬头看着她轻笑，用拇指指腹拨弄着她刚刚因为被玩弄而兴奋得勃起的乳尖，看来对她的反应甚至满意。

“仁菜就喜欢这样稍微刺激一点的吧？”

“哪有这种事！咬也太犯规了！”

“明明刚才还桃香さん、桃香さん地不停叫呢，不舒服吗？”

“舒服是......舒服。”

“真是诚实，乖孩子乖孩子。”

“不要摸我的头啦。真是的，桃香さん请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没有把仁菜当小孩子啊。”

“真的？”

“因为我现在就想着要把仁菜搞得乱七八糟的，谁会想对小孩子做这种事啊，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性癖。”

桃香看着她的眼神完全没有闪躲，说得非常真诚，让人立刻就能联想到这之后将要发生的事似的。

“想，想怎么做？”她试探着出声，胸腔里的鼓动难以自制地加速着。

“干嘛，开始期待了？”

要说不期待，那当然是假的。明明过去十几年从来没有过太多这方面的心思，但认识桃香以来自己的欲望似乎就变得越来越强了。随时随地都想和对方贴在一起，当然身体契合也是一方面，仁菜想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依赖，灵魂上的需求吧？

“当然期待了。”

“那就不能只能摸头了呢，必须得摸摸仁菜其他地方了。”

“不要说奇怪的话啦。”

“但是仁菜也很喜欢听对吧？每次一说下面就变得好湿。”

从刚才亲吻开始，爱液就不断从身体下面流出。还好是在浴缸里，要是像平时一样在床上，仁菜不敢想象自己的内裤该有多湿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桃香的手指一旦触碰过去，还是立刻就能发现那个地方的黏腻湿滑，身体有多兴奋还是立马就暴露在对方面前，一览无遗。

“因为我喜欢桃香さん嘛。”

“最喜欢了。”

她又再次重复。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几个动作身体就能变成这幅模样，这全都是因为太过喜欢桃香的缘故。

刚才还游刃有余的人此刻因为一句告白却红了耳朵。桃香瞥开了视线，心里的感动又无从用言语表达，沉默了片刻只能说出一句“谢谢你，仁菜。”。有些情感，其实不用说仁菜也能懂得，她还是更习惯用实际行动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手指在私处的缝隙里前后滑动，爱液和水就像润滑剂一样让她的动作轻松自如。指尖从穴口处滑过，仿佛能够感觉到仁菜的身体里又分泌出更多滋润爱情的养分。象征性地插入一小节手指又退出，桃香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样调戏的操作。然后身上的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

“桃香さん！”

仁菜叫住她的名字，捉住了她不愿意安分的右手，就这样将自己的身体主动送入了桃香的手中。手指完全插入温热又柔嫩的肉壁之间，桃香不禁感叹，仁菜的身体真是比浴缸里的水火热多了。

“嗯......”

“哈，你这家伙，还真的是性急啊。”

“还不是桃香さん一直戏弄我。”

“那仁菜要干脆自己来动吗？”

“诶！？”

虽然闪过一点诧异，但仁菜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还真就开始撑着她的肩膀，主动摩擦着她的手指上下运动起来。剧烈的起伏掀起水花，拍打在两个人的身上，桃香索性将浴缸里的塞子给扯了起来。虽然平日里仁菜就对她很主动了，但毕竟是恋爱经验很浅的少女，到底还是会有一些矜持的。并非所有时候被她这么一挑逗，都会这么顺从。桃香爱不释手地用空闲的另一只抚摸仁菜挺直的腰腹和翘起的胸部。在双管齐下的刺激下，仁菜的呼吸越发深重了。

手指从一根加到了两根，看着仁菜逐渐变得迷离的眼神，似乎桃香也不再满足于这样将主动权完全交在仁菜手上。她开始配合着仁菜的动作进行抽插，用力顶撞到深处的时候，仁菜如愿地发出让她感到悦耳的呻吟声。一旦把主动权拿了回来，仁菜就再没办法像刚才那般充满余裕了。一声声嗯嗯啊啊的低吟让桃香兴致更胜，仁菜呼吸和呻吟的节奏如今都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嗯...桃...桃香...桃！呜......”

似乎已经连完整地叫出敬语的余裕都失去了，仁菜用力抱紧着她的脑袋，只是胡乱地从喉咙里摘出一些声音。

“仁菜......”

两个人的心里都预感着某种东西即将到来，桃香抽插的速度更快了，指腹用力顶在仁菜的敏感点上，巨大的刺激像暴风雨般向她侵袭而来。仁菜条件反射般想要抗拒求饶，然而桃香却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她就这样被桃香带上了快感的顶峰。伴随着一串绵长的呻吟，仁菜紧抱住桃香的身体不断颤抖，下面像是在吮吸着桃香手指似的不断收缩，然后最终就像是一滩水似的软在了桃香怀里。

两个人身体紧贴着呼吸起伏，刚才身上的水珠现在都已经被汗液所替代。

“仁菜。”

想问的那句“舒服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仁菜突然抱着她的脖子吻了上来。有些用力的吮吸让桃香能感觉到一丝痛意。这样一来，大概要留下印记了吧？

“干嘛呀？”

“就是突然想这么做了。”

“留下痕迹了吗？”

“嗯。”

“那我也得给仁菜留一个。”

仁菜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磨蹭，残存的痛感伴随着酥痒的感觉让桃香有些心神荡漾。她拉过仁菜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穿过仁菜披散在肩上的短发搂住她的后颈，然后像吸血鬼似的找准一个看似可口的位置，用恰到合适的力道吻了上去。嘴唇吮吸，仁菜纤薄的皮肤下面立刻显现出红色的痕迹。不敢太过用力，但轻易分开又让人舍不得，桃香用舌尖舔了舔吻痕，又不过瘾似的在其他地方又再次落下。

“好痒啊，桃香さん亲这么多下太耍赖了！”

“有什么关系嘛。”

仁菜笑着往后仰去，而桃香就顺势朝她压了过来。身体被倾倒了，浴缸里的水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被排空了。

“嘛，也不是不可以。”

仁菜像是在说吻痕又像是在说某些别的东西，总之，明天早上没有排班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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