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甚麼?」依璐的聲音將我從恍惚中喚醒。

安靜在等待依璐做題的我，竟發呆到有些入神。

「沒什麼……」我有些尷尬地避開依璐的眼神，「妳寫完了嗎?」

「還沒。」依璐的語氣有些出乎意料地平淡。「只是感覺你有心事。」

我一聽，頓時微微一愣。

「我有心事，我確實有心事。」我低著頭心想:「我也知道最好的傾訴對象就是妳。但……」

看著依璐的側影，我最終選擇了將這件事繼續壓在心底——也許是死要面子，也許……也有其他原因。

現在的時間是星期五午後，今天沒課的我決定來幫依璐補習，在下禮拜一的期末考到來前臨時抱個佛腳。

可早上那檔事，卻讓我完全無法好好地將心思放在依璐身上。

清晨時分，打在身上的陽光及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聯合將我從床頭拉起。我睡眼惺忪、彎腰駝背地坐在床上，沉靜了能有十來秒才轉過身去要把鬧鈴關閉。

「已經中午了嗎……」我緊蹙著眉，在嘴邊嘀咕一聲。

然而，當我瞇著眼睛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手機螢幕上正閃爍著來電通知。

而畫面上所顯示的，竟然是小涵的名字。

我愣了好一會，遲遲沒有接起電話，直到來電鈴聲中止、螢幕黯淡熄滅，我也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自顧自地在原地顫抖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很快的，手機螢幕再度亮起，通知欄中顯示著三通未接來電，以及一則剛剛傳出的訊息:

「裕翔，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見我，但你的東西還在我家，有空的話給我時間地點，我請人送去給你。」

我緩緩地拿起手機，盯著桌布上我和小涵的合照良久，再看向那行不帶任何情感的文字，一時之間腦袋一片空白。

分手不過是幾天前的事，一切依然如此不真實。

我將手機解鎖，點開我倆的聊天室一看，那些熟悉的甜言蜜語永遠停留在了12/9號，緊接著便是四天後，剛才小涵那充滿陌生氣息的訊息。我的兩根大拇指滯留於手機鍵盤上空，始終想不到合適的文字給予回覆，就這樣愣在原地至少五分鐘左右。

然而，就在我胡亂想要給出一個答應的那一刻，另一頭的訊息聲卻又再度響起:

「對了，我準備要休學了，這間房子我只租到寒假開始前，可以的話就盡快回覆我。」

「休……休學?這是怎麼回事?」我驚訝地盯著手機。

小涵要休學了……為甚麼……

難道是因為我的關係嗎?不……我未免把自己抬得太高了吧……

是厭倦讀書了嗎?還是家庭因素嗎?或者提早就職?

不……這些都不是重點。小涵要休學，是不是意味著我將再也見不到她了?

想到這，莫名的一股勁忽地直衝我的腦門，促使著我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下文字，並且絲毫沒有猶豫地按下送出——

「我去妳家找妳拿吧。」我在上頭這樣寫著。

只見小涵幾乎是在我發送後的瞬間便讀取了我的訊息。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分鐘、二十分鐘……我卻始終未見她的回覆。

我看似靜靜地盯著手機螢幕，實則全身顫抖、雙頰燒紅。我的心臟跳動的速度之快，彷彿都隨時都會貫穿胸膛，奔到某個陰涼的角落自個稍作冷靜。

「現在的妳……也和我一樣緊張嗎?」我不禁對著手機自言自語。

終於在半個鐘頭過後，手機的訊息聲再度響起。可當我興喜若狂地拿起手機一看，卻見小涵僅是輕描淡寫地回了個「好」，沒有任何貼圖、表情，甚至沒有標點符號。

我那原本激動的心情，瞬間涼去一半。

「但，至少她說好……對吧?」我關閉了手機螢幕，坐在床頭苦笑。

簡單洗潄過後，我隨意套了件長袖T恤和牛仔褲便準備出門，可當我走到全身鏡前一瞥自己邋遢的樣子，這才頓感尷尬不已。我開始不停地翻找著衣櫃，試著拼裝出一套最能拿出自信的服裝，可選來選去，幾套能看的衣褲搭配下來竟全是小涵帶我逛街時買給我的衣服。

「這根本比亂穿還丟臉……」我瞬間雙頰通紅。

可當我尷尬地想要換回原本的衣物時，僅是稍微比對了下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行……亂穿還是比較丟臉……」我閉上眼睛裝作沒有看見，抓起櫃子上的鑰匙便快步走出了家門。

走到車庫中坐上摩托車的我，不禁環顧四周。

空蕩蕩的車庫裡，地面的石磚似乎還能隱約看見些許血跡。昨天那屍橫遍野的畫面仍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可僅僅一覺醒來，地板卻乾淨得像是甚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看著身上那些傷疤，我很清楚這不是夢。

那麼大的動靜，難道沒有半個鄰居察覺到不對勁嗎?隔壁那個神經質出了名的王叔叔呢?也沒有任何表示嗎?

浩浩蕩蕩十餘人，站著進門卻躺著出去，竟然沒有引發騷動……

語婕……妳到底是甚麼人?

我愣神吞了口口水，戴上安全帽後便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明明老家離小涵的租屋處不過三分鐘左右的車程，我卻整整耗費了三十分鐘。這或許是最後一次和小涵見面，不想留下任何遺憾的我也導致自己不斷地內耗，總覺得至少該多做些甚麼。

所以我臨時繞到一間小涵很喜歡的蛋糕店，買了塊她最愛的起司蛋糕。接著又到花店去買了一束鮮花，花了不少錢買了最好的包裝，本著萬無一失的態勢來到了小涵家的房門口。

可在按下門鈴的那個瞬間，我就已經感到後悔了。

我買這些東西，用意是甚麼?

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可我卻買了這些東西，身上還穿著交往時買的衣服，她會不會覺得我意圖不軌?會不會覺得我別有居心?

可當我正想將手上的東西找個地方藏起來時，房門卻已緩緩地開出一個縫，嚇得我趕緊把東西藏於背後。

「等我一下。」小涵將房門關上，解開門鍊鎖後再次開了門。她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沒有太多情緒。

「我把你的東西都裝成一箱了。」她從一旁搬出裝滿物品的紙箱，並將其遞到我面前。隨意瞄了一眼，幾乎全是交往期間我送給她的各種禮物——其中，甚至包含那枚定情戒指。

我盯著箱子中的戒指，眼眶頓時飽含淚水。

見我遲遲沒有接過箱子，小涵往我身後瞥了一眼，「你……也有東西要給我嗎?」

我一聽，吸了吸快要流出來的鼻水，騰出一隻手抹去即將掉落的淚，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緩緩地現出身後的花束和蛋糕，卻根本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為甚麼……」我低著頭，微微哽咽地泣聲道:「為甚麼突然要休學?」

小涵一聽，頓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公司欣賞我的能力，同時不在意我的學歷，所以直接邀請了我去職前訓練。」

「所以……我們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是嗎?」

「是……」

話一說完，空氣彷彿瞬間凝結，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我倆之間陷入一段長達數分鐘的沉默。

「我該走了，保重。」我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在情緒潰堤前接過紙箱，並將禮物送到小涵面前。

小涵愣了一會，接過了花束和蛋糕，眼神變得有些空洞。

「好，騎車小心。」她細聲呢喃，隨即準備返回屋內。

我背過身去，雙手環抱著紙箱，兩行熱淚早已不住地滑落。想要逃離和渴望留下的複雜矛盾使我駐足不前，只是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我無聲聽著身後大門關閉的聲音，終於崩潰地靠到牆上掩面痛哭，甚至丟下手中的紙箱，只為了空出手來把自己的哭聲遮掩得越嚴實越好。

然而，就在我抹淨臉上的淚液和鼻水，準備離開之時，卻聽見背後一陣細碎動靜。當我轉過身一看，這才震驚地發現，原來小涵根本沒有進門，而是一直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我。

只見她緊抓著自己的衣角，強裝著堅強對我微笑，可顫抖的身體及不時的哽咽聲卻早已暴露一切。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印蓋在粉底上的淚痕、哭花的眼影，我瞬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也是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我終於鼓起了勇氣直視她的眼睛。

一股莫名的引力在彼此之間萌生。

「要……進來坐坐嗎?」小涵一面微笑，一面哽咽地輕聲道。

那抹笑容，好甜、好柔……

鼻頭一酸，是解開綑綁雙腳枷鎖的信號，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上前去與小涵激情地擁吻起來。

我倆近乎瘋狂地想要佔有對方，一刻也不願分開彼此的身體，就這麼跌跌撞撞地進了房門，一路東倒西歪、踉踉蹌蹌地來到臥室當中。

我們手忙腳亂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直到全裸過後雙手也依舊在對方身上撫摸著。我一把將小涵推到床上，像是在觀賞著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般緊盯著她完美的胴體。海量的血液瞬間灌入我的陰莖當中，使我的肉棒如野獸般狂野地挺起——

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如此貪婪地想要得到小涵的肉體。

我感到全身發熱，彷彿一股熱氣圍繞著我的軀體；我的眼神迷離，幾乎都要在情慾之中迷失自我。

而當小涵看見我那硬到在空中一顫一顫的肉棒時，竟莫名地再度流下淚來。她猛地坐起身子，抓起我的陰莖就往嘴裡送去，開始痴狂地吸吮起來。我輕輕抓著她的頭髮、壓著她的頭部，擺動我的腰臀讓雞巴在她口中不停抽送。

濕熱的嘴穴讓我徹底淪陷。我捧起小涵的臉頰，將我的肉棒頂到她的喉嚨最深處，幾乎深入至她的咽喉中段，可善於深喉嚨的她卻一點也沒有感到不適，眼神反而更加癡迷。當她吐出肉棒的那一刻，整顆龜頭上滿佈著她晶瑩剔透的唾液，使得整根陰莖更顯甜美可口。她緊盯著我渾圓脹紅的巨大龜頭，口水幾乎都要從嘴角流出，她淫蕩地將其抓到鼻孔旁吸聞著雞巴的騷味，接著更是用我的肉棒開始敲打她的臉龐。

看著小涵那副騷樣，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高漲的性慾，一把便將她推倒在床，那雙傲人的豐滿巨乳立刻晃動了好幾下。我衝上前去將她壓在身下，把我的肉棒夾進她圓潤飽滿的乳房之中，如驚滔駭浪般的乳海瞬間將我的陰莖淹沒。而她也立即替我乳交了起來，同時伸出舌頭舔舐著我的龜頭，並用她嫵媚的眼神緊緊地注視著我——

一股瘋狂的刺激感瞬間充斥我的腦袋。

約莫兩分鐘過後，我感覺我的精液已經蓄勢待發，不用多久便會全數噴灑而出。我於是趕緊將我的肉棒從小涵的乳溝中抽出，接著趴下身去捧起她的臉開始濕吻，剛剛舔過我的陰莖的她，唇上甚至還殘留著我肉棒的騷味。

經過約莫五分多鐘的激吻過後，我倆依依不捨地分開彼此，緊靠著對方的額頭大口喘著粗氣。小涵勾住了我的脖子，不斷地將我的陰莖靠到她的下體磨蹭，雙頰也越來越紅。

「你愛我嗎……」她的聲音中帶著極度複雜的情緒。

「我愛妳……」我的眼淚於眼眶打轉。

「你知道嗎?不過幾天沒見，我覺得我的靈魂好像已經被掏空了一樣……」小涵哽咽地傾訴著，眼角流出的淚與我的淚珠融為一體。

「我也是……我也是……」我們緊擁著彼此。

「填滿我……」她在我耳邊柔聲道:「證明你愛我……」

我一聽，立刻將我的肉棒對準了小涵的肉穴，只差一個念頭便能一桿挺進。

然而這時，我卻想起了昨晚蘿菈的警告——

「對了小翔，你得禁慾三天。」

我頓時愣在原地，躊躇不前。

同一時間，小安、語婕、潘朵菈、蘿菈、安娜……和依璐的臉，一個一個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怎麼沒有想過，一旦和小涵確認了關係，那她們算甚麼?會社那邊又該怎麼辦?

我是沒有退路的人，退出會社等於死路一條。可要是和小涵繼續在一起，卻在交往期間持續和其他女生發生關係，不就等於一直背叛著她嗎?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我痛苦地糾結著，不知該如何取捨，原本硬如鋼鐵的肉棒也逐漸軟去。

「翔……」小涵愣神看向我的下體。

同樣查覺到異狀的我猛地緊掐著陰莖根部，試著讓血液盡可能留在原地。可當頭腦混亂的我看見小涵失望的表情時，肉棒便立刻用難以阻止的速度癱軟下來，垂頭喪氣地蜷縮在一塊。

「是嗎……」小涵的臉色鐵青，眼神無比黯淡。

「我知道了。」她一把將我推開，走到床邊撿起地上的衣服，靜靜地套回身上。

「你走吧。」她的語調有如一灘死水。

「小涵，妳聽我——」

「我不想聽。」她硬生生打斷了我，隨即抓起我的手和衣服便朝著大門口而去，把裸體的我、我的衣服，還有剛才買給她的鮮花和蛋糕一併丟到門外。

我裸著身子，兩眼無神地跪在門口，在我身上的男性尊嚴早已消逝殆盡。小涵站在門口緊盯著我，無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捨，卻也很快地灰飛煙滅。

我無力地低著頭，直到她怨恨、悲痛地將大門狠狠甩上後，這才緩緩拾起地上沾滿灰塵的衣褲，用我的淚水將其沖刷乾淨。

這就是早上發生的事。

回想到這，我強撐著將那股濃濃的淚意壓回心底，裝出一抹笑容對依璐說道:「我哪有甚麼心事，妳想太多了啦。」

「欸，而且妳真的寫得有夠慢欸，才二十題妳也能寫一個多小時是怎樣?」

「我就笨嘛，你管我!」依璐一聽立刻羞紅了臉，捏了一下我的大腿後嬌罵道:「你最好祈禱能把我教到過，不然我一定拖你一起下水……」

「要我被當喔?我看是很難……」話音未落，我的手臂又挨了她一下。

「不要吵我，我要認真寫。」依璐指著我的鼻頭警告道，我也只能識趣地撇過頭去玩我的手機。

然而，卻也因此被她瞥見我剛剛撤換下的手機桌布。

原本已經放下疑惑的她，再次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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