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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掌心蔷薇 2025-09-06 07:57 5hhhhh 3560 ℃

安然的手指隔着毛巾擦过我的后颈时,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午练习时的汗渍在皮肤上结成细小的盐粒,被他用温水一点点擦净。

我趴在餐桌上,低头就能咬到盘子里的食物。这次学聪明了,用下巴压住盘子边缘,再小口小口地啃,酱汁还是溅到了鼻尖上,但至少没再糊一脸。

广告音乐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播放的动画片。我无聊地扭了扭身子,想去找安然——就现在!

我扭动身体想从懒人沙发上滑下去“呜……?!”

刚一动,后背和肚子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安、安然——!”我的声音都变调了。

书房门“砰”地打开,安然冲出来时连笔都没来得及放下:“怎么了?摔到了?”

“我动不了了!”我惊慌地仰着头,“后背和肚子都好痛……是不是坏掉了?”

安然愣了两秒,突然“噗”地笑出声。

“你还笑!”我气得想用头撞他,结果一动又疼得龇牙咧嘴。

“这是肌肉酸痛。”他蹲下来,手指轻轻按了按我的后腰,我立刻像触电一样弹了一下,“下午练习太用力,乳酸堆积了。”

“……乳酸?那怎么办!”

“等晚上洗澡后给你揉揉。”他把我重新摆正,“现在,老实当个装饰品。”

浴缸里的热水也没能缓解疼痛。

安然把我裹成蚕蛹抱回床上时,我连指尖(虽然我没有)都懒得动。他把我翻过来趴在床上,浴巾掀开一角,温热的掌心突然贴上后背。

“呜……”

我浑身一颤,那双手正沿着脊椎两侧缓缓下压。酸痛感像被抽走的丝线,取而代之的是酥酥麻麻的暖意。

“这里?”他的拇指按在肩胛骨中间。

“嗯……再、再用力点……”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奇怪的喘息声是怎么回事啊!

安然的手顿了顿,突然加重力道。

“啊啊!痛痛痛——”

“不是你要用力?”

“忍着。”他无情地加大力度,手掌压着我僵硬的背肌打圈,“不然明天更痛。”

“呜……安然是魔鬼……”

“是谁逞强练习的?”

我闭嘴了,只能哼哼唧唧地任他摆布。奇怪的是,最初的剧痛过后,他的手指揉开的地方渐渐泛起一股酸胀的暖意,像冻僵的身体泡进温泉里。

“嗯……那里再……”

脱口而出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立刻咬住嘴唇。安然的手顿了顿,突然用沾满泡沫的海绵拍了下我的后脑勺。

“别发出奇怪的声音。”

“才没有!”

被浴巾裹成寿司卷扔到床上时,我连翻身都做不到。

“像木乃伊……”我嘟囔着。

“再乱动就真把你绑起来。”安然跪坐在床边,掌心倒上薰衣草味的按摩油。

第一下按在肩胛骨时,我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痛痛痛——!”

“活该。”

但他的力道还是放轻了。温热的手掌顺着脊椎一路向下,酸痛被一点点碾碎,化成懒洋洋的倦意。我像块融化的黄油,渐渐瘫软在床单上。

“唔……安然的手……好舒服……”

我渐渐放松下来,脸埋在枕头里发出含糊的哼唧声。

意识模糊前,我感觉到浴巾被解开,微凉的空气拂过皮肤。安然正站在床边,手里攥着浴巾一角,目光像被钉在我腰窝的弧度上。

隐约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然后是羽绒被轻轻盖到下巴的触感。

“安然?”

他猛地回神,浴巾“唰”地盖住我,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你睡着了。”他的声音有点哑。

“哦……”

我被塞进被窝时,瞥见他耳尖红得滴血。想问他为什么发呆,却被突然袭来的困意打败。隐约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然后是羽绒被轻轻盖到下巴的触感。

半梦半醒间,感觉床垫微微下陷。安然身上带着冷水澡的凉意,刻意与我隔开一掌距离。

我迷迷糊糊地往热源处蹭,却被他用手掌抵住额头。

“别动。”

“小气……”

他叹了口气,关掉台灯。黑暗中有布料摩擦的声响,像是他翻了个身。

——生气了?

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借着月光看到他正侧卧着看我,眼神清醒得不像半夜该有的样子。

“唔……?”

“睡你的。”他用手盖住我的眼睛。

夜风掀起窗帘,月光悄悄爬上他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按摩时沾染的润肤乳香气,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跳,沉入夏夜的深处。

我深吸一口气,绷紧腰腹,像昨天那样用头顶着墙面,慢慢往上蹭。“对,就这样……”

我的后背离开墙面三厘米,五厘米——

“我做到了!安……啊呀!”

重心一歪,我直接栽进软乎乎的地毯里。阳光晒着后背,薄毯早就滑到腰间,但这次没人帮我拉——安然说要让我“长记性”。

“看!马上就立起来了!”

“嗯。”他头也不抬,笔尖唰唰写着公式,“比昨天进步不少。”

我不满地鼓起脸,结果重心一歪栽进垫子堆里。

突然发现他始终侧着脸不敢直视我。

“安然在害羞?”

“安然。”

“嗯?”

“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

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墨点。

“没有。”

“明明有!你耳朵现在还是红的!”

“那是热的。”

“骗人!你连我胸口那颗小痣的位置都……唔!”

一块草莓软糖精准地飞进我嘴里。安然举着糖罐,眼神危险:“再说话,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吃甜食。”

我鼓着腮帮嚼糖,用眼神抗议。墙面的凉意渗入后背,但身体里翻涌的热度始终散不去——原来被看到裸体是这种感觉啊。唔~不过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被看了,怎么这次就......

“安然!快看!我站……”

我兴奋地扭动身子,结果瞬间歪倒。安然及时伸手托住我的腰,我顺势倒进他怀里,额头撞上他的锁骨。

“……笨。”

他的心跳好快,和昨天夜里一样。

我仰起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我领口若隐若现的肌肤上,喉结上下滚动。

“安然。”

“……嗯?”

“那颗痣,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林!依!依!”

客厅墙角贴满了缓冲软垫,像块巨大的棉花糖。安然把我放在中间,后退两步

“今天要破纪录!”我用肩膀抵住墙面,腰腹绷紧,想象自己是棵破土而出的竹笋。臀部的软肉在垫子上压出凹痕,但这次——

颤巍巍地,我竟然真的立起来了!

“一、二、三……”

安然的声音突然卡住。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发现睡裙肩带正缓缓滑落。

“别看!”

分心的瞬间,身体歪向左侧。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安然的手臂及时环住我的腰。

我扭动着从他怀里里钻出来,肩头抵住墙面,“上次能坚持五秒,这次说不定能十秒!”

安然半跪着用手护在我腰侧。我调整呼吸,感受腰腹肌肉绷紧的力量,像昨天那样慢慢往上蹭——慢慢的“站”了起来

在第四秒时身体开始摇晃,但这次我咬紧牙关没放弃。安然的手指始终悬在离我皮肤一厘米的位置,像是随时准备接住陨落的星星。

欢呼声和摔倒同时发生。我歪倒在安然怀里,额头还带着墙面的压痕,笑得像个傻子。

“看!十秒!”

安然的手掌贴在我汗湿的后背,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嗯,很厉害。”

他的声音有点哑,喉结滚动时,我突然发现我们鼻尖的距离不到十厘米。

挂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很吵。

窗外的梧桐树上,蝉鸣撕扯着夏末的闷热。林依依仰躺在沙发边缘,下巴压着遥控器,动画片里欢快的片尾曲已经循环了三遍。

她突然扭动身子,让遥控器“啪嗒”掉在地上。阳光在地毯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她盯着其中一块光斑,思绪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没有四肢的身体在地毯上蹭了十天,依旧只能挪动不到两米;洗澡时还是会被安然看到光溜溜的样子;就连吃饭,也不过是从“满脸饭粒”进步到“半脸饭粒”。

最令她在意的是书房里那些雪白的纸。

每当安然伏案书写,笔尖在纸上划出神秘的黑色轨迹时,她总觉得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在嘲笑自己——就像嘲笑一只看不懂人类文字的猫。

“凭什么只有他能画……”

她突然拱起腰,像条不服输的蚕宝宝,开始往书房方向蠕动。

睡裙下摆卡在大腿根,布料随着挪动不断摩擦皮肤。林依依用下巴和肩膀配合着往前蹭,偶尔碰到散落在地毯上的乐高零件,疼得直抽气。

五米的路程仿佛横跨沙漠,当她终于蹭到书房门口时,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咚!”

她用额头撞了下门板。

正在解微分方程的安然笔尖一顿,抬头就看见门缝下探出半张小脸——刘海被汗水黏在额头上,鼻尖沾着不知哪里蹭到的灰尘。

“要上厕所?”安然的声音从纸堆后传来,笔尖未停。。

“我要那个!”林依依扬起下巴,指向他手中的自动铅笔,“能画道道的棍子。”

笔杆在阳光下闪过冷光,他难得怔住:“笔?”

“还有纸!”她补充道,“我也要画画……不,写字!”

安然裁了半张A4纸铺在矮几上,把铅笔削到最钝。林依依被抱到书桌前,整个上半身趴在桌面,像只准备捕猎的雪貂。

“先写名字。”他握住她的后颈,引导她用嘴唇夹住笔杆。

“嗯!”她重重点头,发丝垂落进墨迹里。安然蹲在一旁,指尖点着纸面:“林字是这么写的……”

笔尖触纸的瞬间,林依依兴奋得瞳孔发亮。可当她试图移动头部时,铅笔“哧溜”滑出唇间,在纸上划出歪扭的弧线。

“要这样。”安然重新调整她的姿势,手指无意识摩挲她后颈的皮肤,“用牙齿咬住,头往左转……”

笔尖猛地戳下去,在纸上捅出个窟窿。

“轻点。”

第二笔歪出格子,第三笔直接划到桌腿。当“林”字最终以抽象派画作形态呈现时,她的鼻尖已经沁出汗珠。

“再来!”

第三次尝试时,铅笔总算颤巍巍地写出了“林”字的木字旁。林依依欢呼着仰起头,笔杆“咔”地戳到安然下巴。

“痛!”

“我写出来了!”她完全没在意受害者的控诉,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个残缺的汉字,“看!这是『林』!”

安然揉着下巴,望着她咬出牙印的铅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日历。二月十七日,距离开学还有三天。

当夕阳把第十个歪扭的“林”字染成金色时,林依依终于叼着笔睡着了。铅笔滚落脚边,在最后那个字旁拖出长长的尾巴,像颗笨拙的流星。

安然轻轻抽走她齿间的吸管,发现上面布满细密的咬痕。少女的睡颜贴着未干的墨迹,睫毛上还沾着铅笔灰,嘴角却骄傲地翘着,仿佛完成了一场伟大的征服。

他摸出手机,对着满地狼藉的“书法作品”按下快门。照片里,那些扭曲的笔画在阴影中竟显出奇异的韵律,像某种神秘文明的碑文。

厨房飘来咖喱的香气,他起身时,听见梦中人含糊的呓语:

“明天……要写‘安然’……”

铅笔从掌心滑落,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蒸腾的热气裹着咖喱辛香漫过餐桌,林依依整张脸几乎埋进碗里,鼻尖沾着橙黄色酱汁,一边倒吸气一边含糊不清地喊:"水…水!"

安然把凉好的大麦茶推过去,看她像只被辣椒呛到的猫崽般急急叼住杯沿。玻璃杯壁映出她泛红的脸颊,睫毛上还挂着被辣出的泪珠,却仍不死心地用下巴去够盘里最后一块土豆。

"明天还做这个!"她宣布,舌尖吐出来散热的模样像极了盛夏的狗。

动画片主题曲响起时,安然收拾碗筷的响动比平日急促,瓷盘相碰的脆响让她莫名不安。“等会儿再看。”安然擦干手,水珠从指间滴落在地板上,“有事情要说。”

十分钟像十年那样漫长。

夕阳把最后一道金边镶在窗帘上时,安然擦净手指坐到沙发边缘。林依依正用下巴翻动画册,发梢扫过书页发出沙沙轻响,像只假装专注的松鼠。

"依依。"

"嗯?"

"三天后我要去上学。"

画册停在了彩虹小马那一页。林依依缓慢地转过脸,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电视机的蓝光:"上学?"她茫然地重复,“那是什么?”

“就像……很多人每天固定时间聚在一起学知识。”

“学知识?”

“嗯,比如认字、算数、历史……”

“像你教我写字那样?”

“嗯,但人更多,要学的内容也更难。”

她忽然想起那些写满神秘符号的纸张。原来那不是游戏。

“那我也去!”她兴奋地用肩膀撞他,“我可以趴在你课桌上写……”

“你不能去。”她猛地直起身子,又因为肌肉酸痛“呜”地倒回去。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窗外传来遥远的闷雷声。林依依盯着纸上晕开的墨点,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

“不能带我?”

林依依盯着茶几上咖喱残留的污渍,那里有粒米饭正在缓慢风干。她想起下午自己歪歪扭扭写的“林”字,突然觉得那个字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可笑。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声音发颤,“因为我没手没脚?”

“因为……”安然把草稿纸揉成团又展开,“学校规定不能带……带宠物。”

“我是宠物?!”她猛地后仰,后脑勺磕在沙发靠背上。

“只是个比喻。”他伸手想碰她发红的额头,却被躲开。“学校有规定,而且……教室没有能安置你的地方。”

“那把我藏书包里!”

“书包会闷。”

“装透气孔!”

“……”

“为什么非要上学?”她突然问。

安然正在整理高一教材,闻言抽走她嘴里的铅笔:“和为什么非要写字一样。”

“我不懂。”

“等你能完整写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擦掉她唇角的石墨碎屑,“就告诉你。”

"我每天早上七点出门,下午五点…"

"不要!"突如其来的尖叫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你说过会永远帮我!"

安然伸手去扶,被她用头顶开:"骗子!大骗子!"

"只是白天不在…"

"白天也不行!"她声音里裹着真实的恐惧,"要是我又想上厕所怎么办?要是着火怎么办?要是…要是你不见了怎么办?"

最后半句消融在哽咽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安然是如何出现在那个雨夜的。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她试遍了所有撒娇耍赖的手段——

“那我不吃饭了!”

“我会乖乖的,绝对不发出声音!”

“安然是大笨蛋!”

最终,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缩成一团。

时针划过八点,谈判进入第七回合。争执声渐渐低下去。她突然发现窗外天色已暗得看不清云彩,而自己甚至不知道学校究竟在哪个方向。

“……真的不能带我去?”

“真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小声问:“那你会回来吗?”

安然怔住。

他胸口突然泛起酸涩的暖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我会回来。”他摸出手机设定闹钟,“帮你……处理所有事。”

“中午回来帮我上厕所?”

“嗯。”

“还有吃饭?”

“嗯。”

林依依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像在看外星密码:“五点放学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太阳还没落山就会回家。”他指向窗外渐暗的天际,“比现在早两个小时。”

她终于勉强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那你要把学校的趣事都讲给我听!”

“好。”

她这才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像只终于得到保证的猫。

当晚,安然翻出旧课本,指着插图给她解释教室、操场、黑板。

“考试是什么?”她盯着某页的分数栏。

“就是……很多人一起做题,比谁得分高。”

“那我要考满分!”

“你不去考。”

“为什么?!”

“……”

这样的对话循环了无数次,直到她趴在他膝上睡着。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微张的唇上。安然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突然意识到——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依赖他的归来。

安然开学倒计时两天

晨光刚漫过窗台,门铃就响了。

安然放下煎蛋的铲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林依依正歪在餐桌旁,下巴抵着盛牛奶的碗沿,闻声立刻竖起耳朵:“谁呀?”

“你的新玩具。”

他拆开印着苹果logo的纸箱时,依依已经像只嗅到猫薄荷的猫,拼命扭着身子往这边蹭。包装膜被撕开的脆响让她瞳孔放大,当磨砂质感的平板被举到她面前时,她甚至忘了呼吸。

“这、这是什么?”

“能让你看见外面世界的东西。”

安然盘腿坐在地毯上,把依依圈在腿间。平板支在特制的矮架上,角度刚好适合她俯视。“这叫平板电脑。”他撕开保护膜,“以后你可以用它看动画、听故事,甚至……”

话音未落,林依依已经整个上半身扑了上去,鼻尖在屏幕上戳出一个小油印。

“这是主屏幕,点这里——”他的食指悬在图标上方示范。

林依依撅起嘴,像亲吻花瓣般轻轻触碰。

“太轻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撞上去——

“咚!”

平板滑出半米远。

第三次尝试时,她改用下巴压住边缘,鼻尖小心翼翼地贴上传感器。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屏幕绽放出星河般的光点。

“成功了!”她欢呼着扭动身子,差点从安然怀里滚出去。依依则得意地昂起下巴:“我厉害吧?”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们尝试了三种操作方式:

嘴唇轻触——精准但易留水痕,被安然否决。

下巴滑动——适合翻页但难以点击。

鼻尖轻点——意外地灵敏,只是屏幕很快沾满油脂。

“就这个!”依依宣布,鼻尖在玻璃屏上划出闪亮的轨迹,“像小鹿喝水一样!”

应用图标在屏幕上排列成糖果色方阵。安然教她最基础的滑动操作,却发现每个教学动作都会引发意外——

鼻尖向左划,结果点开了相册;试图上滑返回,却误触了三十连拍。当她的鼻孔突然占据整个前置摄像头时,安然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圆圆的是镜子吗?”她盯着摄像头里的自己。

“是让你和世界说话的窗口。”

“那我要和云朵说话!”

当安然教会她打开短视频APP时,灾难开始了。

“猫!猫在跳舞!”

“哇这个蛋糕会发光!”

“安然快看,那个人被西瓜砸到头了!”

她的惊呼声几乎掀翻屋顶。安然揉着太阳穴,把音量键调到最低:“现在学视频通话……”

“不要!”她整张脸都贴在屏幕上,睫毛扫过正在冲浪的视频博主,“这个更好玩!”

安然叹了口气,看着她在推荐页里横冲直撞。鼻尖移动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信息流的刷新,她很快晕头转向,却乐此不疲。

三小时后,中午的煎饺被冷落在茶几上。依依的鼻尖已经泛红,却仍不肯停下。

“该吃饭了。”安然伸手遮挡屏幕。

她急得用额头撞他手掌:“最后三个视频!”

“不行。”

“两个!”

“……”

最终妥协的结果是安然举着饺子喂她,而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酸醋滴到平板上时,她居然下意识去舔,被安然捏住后颈拎开。

当安然强行收走平板时,发现电池已经掉了40%。林依依的鼻尖通红,额头沾满屏幕静电吸附的绒毛,却仍意犹未尽地嘟囔:“再让我看一个嘛……”

夜幕降临时,安然在平板上设置了儿童模式。林依依趴在他腿边,看他在使用时间栏输入“3小时”,急得用头顶他手腕:“太少了!至少要……要两百小时!”

“再看下去你要变成斗鸡眼了。”他弹了下她发红的鼻尖,“而且明天我要教你视频通话。”

“那是什么?”

“就是隔着屏幕看到我。”

她突然沉默,半晌才小声说:“那你在学校的时候,我能用这个看见你吗?”

安然设置家长密码的手顿了顿。

“嗯。”

“拉钩!”她仰起头。

“你又没有手指。”

她郑重其事地凑近,咬住他蜷起的小指。温热的舌尖拂过指节,像蝴蝶短暂停驻。

安然望着她睫毛投下的扇形阴影,突然觉得——

这个从雨水里捡来的女孩,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跌跌撞撞地扑进他从未想过的未来里。

晨光爬上餐桌时,林依依正用鼻尖戳着喝空的牛奶杯,发出“叮叮”的脆响。安然擦着料理台上的水渍,余光瞥见她偷偷摸摸往平板方向蹭动的轨迹。

“再动一下,今天就和企鹅视频说再见。”

杯子的响声戛然而止。林依依僵成一座雕像,唯有发梢随着窗外的风轻轻晃动:“小气鬼……”

“过来。”

她磨磨蹭蹭蹭到他腿边,被捞起来时还不甘心地用肩膀顶他胸口。安然捏了捏她泛红的鼻尖微信注册界面弹出时,林依依的呼吸都屏住了。

“这是你的账号。”安然握着她的下巴,帮她用鼻尖点击同意条款,“以后可以用这个和我视频。”

“真的能看到学校的安然?”她狐疑地盯着摄像头。

安然没回答,直接拨通了视频通话。当手机屏幕突然跳出她瞪大的眼睛时,她吓得往后一仰,后脑勺重重磕在安然锁骨上。

“痛……”

“现在信了?”

她揉着脑袋点头,突然扑向平板,鼻尖在绿色接听键上乱戳:“再试一次!”

“是实时影像。”他屈指弹了下摄像头,“以后在学校,你可以用这个看我。”

她突然整个身子扑到平板上,鼻尖几乎贴上屏幕:“那你能看到我吗?现在!立刻!”

当视频窗口弹出自己的脸时,她惊得往后一仰,被安然及时托住后背。六十厘米的残躯在镜头里显得更娇小,像是被困在玻璃匣中的精致人偶。

“像照妖镜……”她嘟囔着缩回他怀里,“会把妖怪吸进去吗?”

“只会吸走不好好锻炼的懒虫。”

第三次接通时,她已经学会对着前置摄像头做鬼脸,并成功用嘴唇误触了美颜特效——屏幕上突然跳出猫耳朵滤镜,吓得她差点把平板踹飞。

“为什么不能玩这个?”她盯着游戏图标流口水。

“会沉迷。”

“那这个呢?”鼻尖指向朋友圈。

“你会被奇怪的大叔骗走。”

“这个小话筒总可以吧?”

语音消息功能成了最后的妥协。当第一条带着呼吸杂音的“安然是大笨蛋”成功发送时,她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至于打字框——

“等你会写‘学校’两个字再说。”安然无情地关闭了键盘。

计划表被投屏到电视时,林依依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绕客厅五圈?!上次爬到书房我都用了二十分钟!”

“所以需要练习。”安然点开运动监测APP骗她“这个会记录你的活动轨迹。”

她盯着那个闪烁的小红点,突然福至心灵:“那我要是抱着平板绕圈……”

“重力感应能分辨你是爬行还是被搬运。”安然微笑着戳穿她,“想试试作弊的后果?”

蔫掉的林依依像块融化的橡皮糖,瘫在安然膝盖上装死。直到平板被塞到她眼前,屏幕上明晃晃的“每日任务”四个字,仿佛电子监狱的铁栅栏。

“完成才能解锁娱乐时间。”安然最后补充,“如果我在监控里看到你偷懒……”

“知道啦知道啦!”她气鼓鼓地用鼻尖关闭提示框,“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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