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雷，幾點了？」

橙帶著疑惑發問，但耳邊並沒有傳來任何人的回應。伸手摸了摸床邊人的位置。沒有任何溫度，看來已經醒來有一陣子了。橙並不意外，因為自己總是睡得比較遲，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但是這次似乎有點不一樣，周圍的環境比以往還要暗。

「阿雷什麼時候換的窗簾？那麼防光，質量真好。」

橙一邊想著摸黑著去開燈。

「啪嗒」

四周的光線並沒有變化。

「嗯？」

「啪嗒」

還是黑的。

「嗯？？」

「啪嗒啪嗒啪嗒」

沒有變化。

「燈泡壞了？看來等下要去換了。」

「Zunu…啊，你醒了？怎麼了嗎？怎麼一直開燈關燈？」

「燈泡壞了，等下要去換一下。」

「…蛤？」

澪看著刺眼的陽光從窗口透進來，四周明亮無比，而房間裡的燈開著關著其實都無所謂。

***

「嗯…各個檢查結果都無異常，可能是勞累過度了，先休息一陣子再看看吧。」

「好，謝謝醫生」

從醫院回到家裡，一路上兩人並無交談。其實主要是澪並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她現在並不清楚橙的心情與想法，她怕一不小心說錯話，刺激到橙，但那過分安靜的氛圍，已經快要把澪壓得喘不過氣了，腦子裡一直在思考到底要怎麼開口。

「阿雷…」

「嗯？」

「扶我一下，帶我熟悉一下周圍。」

「哦..好…」

哪怕是已經住上一段時間的房子，但突然被剝奪視覺，還是讓橙一時半會認不出周圍的佈局，只能請求澪幫她“重新認識”這個家。

澪小心翼翼地扶著橙，一邊幫她“介紹”，一邊觀察橙的表情。但更多時候，橙只是一直皺著眉頭，並看不出她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怪，太怪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突然看不見什麼的，放在平常人身上不都是會很崩潰嗎？為什麼橙會如此平靜？什麼情緒都沒有，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如果橙大哭或者表露出傷心的樣子，或許澪都不會那麼擔心。

「阿雷，不要太擔心我，我沒事。」

或許是察覺到澪的情緒，橙開口安慰。

「…」

「阿雷？」

「怎麼可能不擔心啊…你都看不見了，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冷靜啊？我真的不懂你…」

說著說著，逐漸帶上哭腔。

听见身旁人的抽泣声，橙立马慌了手脚。凭着声音的方向，胡乱地把人抱进怀里安慰。

「我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嘛，老實說當我知道自己看不見時，我也是很慌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的反應太大的話，你也會很擔心。反正醫生說可能是勞累過度導致的，不要擔心，我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

「那如果你以後都看不見了呢？」

「那就等你來照顧我咯」

「我自己都照顧不好了，還要照顧你…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營養不良」

「呃…天天點外送？」

「好啦，不要鬧了，我先和公司說明你的情況，你先休息一陣子吧」

「嗯，謝謝你，我再自己摸索一下」

「好，你小心一點」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澪其實一點都不放心橙自己單獨行動，所以她一直悄悄地跟在橙的身後。看著橙一邊扶著牆，一邊慢慢走。澪感覺自己的心臟一抽一抽的。

「阿雷，我知道你在後面，不要擔心，我自己可以，你先去忙你的」

該說真不愧是fps大師嗎？輕微的腳步聲都可以聽出來。

「但是…」

「別擔心，我都是個成年人了」

「好嘛…你有什麼事記得喊我」

澪也只好先去忙自己的工作，雖然沒那麼專心就是了。澪和公司說明橙的病情，公司也同意讓橙休息直到她恢復。處理好各種事情後，澪就出了房門去找橙。最後是在橙的房間找到她的。

看著呈現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橙，腳上還有一些瘀青，大概是剛才撞到的吧。

「阿雷…」

「怎…怎麼了？」

「我好餓…」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很認真的話」

「嘿嘿～你點外送吧，我吃什麼都可以」

在等著外送的時候，澪重新擺放家裡的部分家具，避免橙會再次受傷。弄好後，她找到家裡存放的藥油，準備幫橙處理她的瘀青。走回房間卻不見人影，澪有些疑惑，便問了問。

「Zunu？你在哪裏？」

「我在書房」

得到回答，澪直接往書房走去。站在門口，卻看見橙“盯著”電腦螢幕思考著些什麼。

澪當然知道橙在思考著什麼，如果她的眼睛再也無法恢復，那她就無法再繼續當V，無法再接觸到她喜歡的電腦遊戲，每天都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澪無法做出什麼她的眼睛一定會好起來的保證，只能慢慢靠近她，把她的椅子往後拉，蹲下身子幫她揉一揉她腳上的瘀青。

「Zunu…」

「嗯？」

「你不要怕…就算你看不見了，我..我還是會和你在一起的，到時候我賺錢養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我們就這樣說好咯～不過外賣還沒到嗎？我餓了」

「哦 到了 我去拿」

「謝謝阿雷～」

當澪把外賣拿上來時，橙已經坐好在餐桌前，而且還拿了湯匙叉子，澪頓時感到不可思議。

「哇塞 你還拿了湯匙叉子！好厲害！」

「拜託 我又不是殘廢了」

「我知道，但還是覺得你好厲害！」

澪一邊誇著，還一邊上手摸了摸橙的頭，而橙那逐漸染紅的耳尖自然也沒有逃過澪的眼睛。

「…好了啦，吃飯了！」

「嘿嘿～」

直到橙出聲催促，澪才停手。

「吃得到嗎？要我餵你嗎？」

「應該不用，你夾菜給我就可以了」

「好」

兩人就好像和平常一樣，吃著晚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吃完飯後，澪提議要幫橙洗澡，但被橙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還沒廢到那種地步」，但其實澪知道她只是太害羞了。

***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橙的眼睛一點要好的跡象都沒有，澪每天醒來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橙，期待她能說出“我看得見了”，但事與願違，快一個月了，澪都沒能等來這句話被說出。

在看不見的期間，橙已經掌握了聽聲辨位這個技能，每次聽聲音都能準確地猜到澪在哪裡在幹什麼，有時候她會故意放輕腳步出現在澪身後，而澪也被她嚇了好幾次。當然在這期間橙也沒閒著，現在的她已經可以獨立完成各種事情。除了有點無聊，橙的生活其實和之前也沒有太大的差別，雖然澪有提議要不要買盲文的書給她讀，但被橙以一種無語的表情給拒絕了。

***

「阿雷，你那些瓶子是什麼？要放進冰箱嗎？」

「哦，是一些酒和汽水，都可以放進冰箱」

「酒？怎麼突然買酒？」

「超市買一送一」

「那我們晚上喝一點？」

「好啊」

到了晚上，剛從浴室裡出來的澪就看見橙已經把杯子和各種飲料放在桌子上。

「呃…我不知道哪瓶是酒哪瓶是汽水，所以我都拿了一些出來」

「哦 沒事，你要先喝什麼？有清酒和梅酒，還有一瓶雪碧」

「梅酒吧」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澪清楚自己的酒量有多差，所以她都只是呡一小口，不然一會兩人都醉了就糟了。反倒是橙一杯接著一杯，而且在澪還沒喝完第二杯的情況下，她已經在喝另一瓶清酒了。

「Zunu？」

「…」

澪輕輕搖了搖橙，沒有反應，看來已經是醉了。澪吃力地把橙帶回房間躺下，然後自己再回去客廳處理那些酒瓶。澪慶幸自己沒喝那麼多，意識還算清醒，但她同時也疑惑平常不喜歡喝酒的橙，今天為何會喝那麼多，在一起後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橙喝醉，放在以前橙都是只喝一點就去睡覺了。

收拾好後，澪也打算回房休息了。看著床上翻來覆去的橙，澪以為她哪裡不舒服，便輕輕碰了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剛想開口詢問，但這一舉動卻好像嚇到她一般，橙立馬起身，慌慌張張地摸著四周。

「怎..怎麼了？」

「我..我看不見了！為什麼？！為什麼？！」

澪很疑惑，為什麼橙會突然那麼大反應，明明之前都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但當務之急還是先得平復橙的心情。澪把橙緊緊地抱在懷中，嘴裏一直重複著「沒事了 沒事了」，一邊輕撫著她的背。

過了幾十分鐘，橙才稍微冷靜一點。澪站在橙的面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雷…」

「嗯？我在喔，怎麼了」

雖然橙看不見，但澪還是蹲下身子，抬頭望著她的眼睛。

「我看不見了…」

橙帶著哭腔地說著，一邊用指腹感受著澪的臉龐。

「怎麼辦…

我會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你一定會很辛苦吧…

阿雷…」

橙自言自語地說著。

澪站了起来，輕輕地把橙的頭靠向自己的腹部，一邊摸著她的頭。感受著前面衣服被浸濕，後面衣襬被拉著，澪只能重複著摸頭這個動作。

感覺到身前的腦袋的晃動，澪低頭一看，剛好和橙對到眼。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阿雷 我們分手吧…我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當然也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我不能也不想拖累你…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對不起…我過一段時間就…」

「橙Yuzumi 你在說什麼？」

「對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剛開始的時候不哭不鬧，什麼情緒都沒有，現在快一個月在這裡和我提分手？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會養你的啊！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分手的！你要提什麼分手 你給我明天醒酒了再提，但我依然不會答應你！不要以什麼看不見是個累贅為由，我不接受！」

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甚至是邊哭邊喊出來的。

橙愣愣地聽完，雙手撫上澪那和自己一樣哭的淚流滿面的臉，顫抖地在她的唇邊留下一吻。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拖累你…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開心…我…我… 對不起…」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不要離開我，陪在我身邊，求你了…」

「嗯 我會的…」

兩人緊緊地擁抱著，害怕懷裡的人會離開似的，哪怕有點喘不過氣也不願鬆開一些。

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兩人的呼吸逐漸繁亂。

澪先是在橙的額頭留下一吻，接著是眼睛，然後是耳朵，再來是鼻尖，還有臉頰，最後才是嘴唇。澪最喜歡留下輕卻頻繁的吻，因為這樣就好像在蓋印章一樣，宣示著自己的所有物。

吻了有一會再接著往下，經過頸項時故意呼氣，看著橙被刺激得縮了縮身子，澪輕笑了一下。目標轉移到旁邊的肩頭，先是留下幾個吻，再突然大力地咬去。

「嗚…好痛 輕一點」

不理會橙的埋怨，澪把礙事的衣褲脫去，看著橙那因為情慾而染上淡粉色的身體，澪不禁咽了咽口水。

遲遲沒有等到下一步安慰的橙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卻沒想到胸前的敏感點會突然地被含著。失去視覺的橙，取而代之的是提高其他感官的敏感度，小小的動作，但快感被無限放大。就這樣橙就去了一次。

「今天反應那麼大？是喝酒的關係還是因為你看不見？」

「哈啊… 阿雷…抱抱…」

好吧，不止感官的敏感度，也變的非常愛撒嬌。

澪把橙擁入懷中，等到她平復呼吸後，才繼續往下。

先是在外面打圈，“不小心”擦過陰蒂，感受著潮水不斷湧出。

「Zunu…你好濕…」

「不要講出來…」

等到時機差不多才慢慢地進去，先是慢慢地插進去，再慢慢地抽出來，重複好幾次。

「可以了 阿雷…」

「嗯 我加快了…」

才剛說完，澪就立馬加快手上的速度。這突如其來的快感，刺激得橙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快…太快…慢…哈啊…等一下…」

「不等」

說完，橙感受到體內的手指更快了一些。澪在生氣，她在氣剛剛自己說的話，她在氣自己提分手，她在氣自己說自己是累贅，她在氣自己的自以為是。嘛，自己闖的禍，只能自己來收拾，沒什麼好抱怨的。

澪感受著穴口的收縮，也不打算吊著橙，便直接讓她達到高潮。

趴在橙的胸口上感受著胸口的起伏，聽著心跳的快速跳動，澪覺得安心了不少。

「阿雷 不要生氣了…」

「那你還說出那些話」

「對不…」

「不准說對不起…」

「呃…抱歉…」

「嘖…不准和我道歉」

「喔…」

躺了有一會，已經閉上眼的澪感受到身下人的扭動，以為她是要起床，便打算起身讓位，卻沒想到會被反撲在床上。

「到我了」

與澪的輕吻不一樣，橙更喜歡深吻，用手指感受到嘴唇的位置，便毫不猶豫地印上自己的，一直到澪喘不過氣，輕推她的肩膀才結束一吻。

指腹摸到胸前凸起處，不斷撥弄，惹得澪嬌喘連連。澪被自己的喘息聲弄的羞得不得了，便咬著自己的手背，阻止自己再發出聲音。

「不要遮 讓我聽見你的聲音」

頭上逐漸沒了聲響，用手摸去，才發覺到澪在故意隱藏自己的聲音。不悅的感覺湧上心頭，輕拉著她的手，希望她能放下來。

「不要遮著好不好？讓我聽見你的聲音，讓我感受到你的存在和理解你的感受」

失去視覺的橙無法看見出戀人的表情，無法判斷出戀人的感受，再加上聲音的掩蓋，讓她越發不安，不知何時才能做出下一步動作。

澪看著眼前人委屈巴巴地蹙著眉頭，覺得她可愛極了，雙手輕輕捧著她的臉，把她帶向自己，再親了親她。

「好 不遮」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橙再慢慢往下，最後在穴口前停下，溫熱的呼吸打在穴口前，刺激得澪忍不住想要逃離，卻被橙捆住大腿，動彈不得。靈活的舌頭突然地深入，猝不及防的快感使得澪突然夾緊大腿，雙手胡亂地摸著橙的頭。

感受到澪的不知所措，橙把頭上的雙手放在身旁，雙手十指緊扣，拇指還不停地撫過手背，安慰著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她自己就在這裡，不要害怕。快感越堆越多，澪受不了地挺了挺腰，橙心領神會地加快速度，讓她達到頂峰。

起身在澪身邊躺下，把人抱進自己的懷裡。

「要洗澡再睡嗎？」

「嗯」

「你能自己來嗎」

橙嘗試著下床，但在走了兩步後，覺得頭腦暈乎乎的，倒退坐回床邊。

「阿雷 幫我…」

「哦？不是還沒廢到那個地步嗎？」

「拜託…」

「哈哈～好啦 走吧」

就這樣兩人互相攙扶走到浴室，經過簡單的洗浴後，回到床上相擁入眠。

隔天起床，橙覺得頭好像要爆炸一樣的疼，身上各處也是酸痛無比。

「嘶…好痛，昨天我幹了什麼啊…」

「Zunu….」

聽到旁人用一種沙啞無比的方式叫了自己，橙更疑惑了

「阿雷，我們昨天幹了什麼啊？」

「蛤？你斷片了？」

「嗯…我知道我們在喝酒，之後就沒有記憶了」

「我們昨天…」

澪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橙，看著她的臉上逐漸染上紅色，就知道她已經想起來了。

「我…居然說出那種話嗎…」

「嗯 橙Yuzumi你這個渣女」

「我…」

剛想道歉，卻又想起澪不喜歡聽到自己的道歉，便立馬噤聲，伸手摸索尋找著澪的手，輕輕握著她的手腕，把掌心放在自己的臉龐，像小貓咪一樣蹭著在討好著戀人，希望她可以消氣。

「…下次不准再說那種話」

「嗯… 不會有下次的…」

軟軟的小貓咪蹭蹭你，你還會生氣嗎？反正澪不會。

***

之後，澪和橙開始尋找各種能夠恢復視力的方法，但沒一個奏效。試了兩個禮拜左右，兩人都洩了氣。

橙從後面抱著澪，埋在澪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阿雷…你要是有一天嫌我煩了，就一定要和我說…不要和自己耗著」

「你又在說這些話」

「我…我不知道，你看我們都試了那麼多方法了，醫生也看了，但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我都快放棄了」

澪明白自己的戀人又感到不安了，便轉身把人抱進懷裡。

「我喜歡你，因為妳是橙Yuzumi，無關你的視覺還是什麼。對，你看不見是會比較麻煩一些，但是我們可以一起度過不是嗎？不要擔心，你會好起來的。就算真的再也看不見，我還是會陪在你身邊，反倒是你，不要再說會離開我的話了…」

說完，在橙的額頭上留下一吻。

「阿雷，謝謝你…能遇見你真的太好了…」

「嗯 我也是喔 能遇見你我也很開心，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去睡覺吧」

兩人手牽手，往房間裡走去。

***

「嗯？」

張開手指，再握拳。

看得一清二楚。

轉頭。

是戀人的睡顏。

不敢置信。

再次閉眼。

睜開眼，是熟悉無比的房間。

「8點…Zunu怎麼起那麼早…」

「阿雷 你好漂亮」

「蛤？？？」

澪起身，手心撫上橙的額頭

「沒有發燒啊…」

澪和橙對視著，但沒一會橙就移開視線，耳尖悄悄變紅。

「等下…你害羞什麼啊？你…你看得見了？！」

「嗯…剛剛起來就看得見了」

為了驗證真實性，澪還在橙面前比了比幾個數字，前兩個橙還會如實回答，但看著澪不依不饒地繼續比著，橙覺得無語，直接把被子蓋在澪的頭上。

「你再睡一下，我出去走走」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躺回床上，卻沒有任何睡意，但還是賴了個30分鐘才肯起床。洗漱完畢後，想和橙確認時間去複診，卻找不到人影。屋外傳來陣陣水聲，打開門一看，看見橙拿著高壓水槍。

「你在幹嘛？」

「玩高壓水槍」

「蛤？？？」

恢復視力第一件事是玩高壓水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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