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憶起來，哈薩維第一次遇到雷恩的場面還是頗有些尷尬。

他試圖去替被小混混圍起來的「女孩子」解圍，然後聽到那孩子滾動喉結發出的：

「給老子滾。」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高端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姿態出現吧。

雷恩還是決定試一試，雖然他不確定哈薩維會不會那麽輕易地就答應他。但他還是給對方發了消息。

「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這周末有空哦」

自那次尷尬又失敗的解圍已經過去兩周了，雷恩一直斷斷續續地給哈薩維發消息；是他主動要了哈薩維的sns。儘管只是一次巧合，但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可哈薩維看起來確實很合適。他舔舔自己的嘴唇。

他翻遍了能搜到的對方的所有sns和網頁，卻還是沒挖到多少信息。哈薩維確實不像那種會經營sns的類型，這一點很加分。雷恩只知道了他在哪個大學讀書。

對方很快就回信了。哈薩維回復得很快，但是話又很少，雷恩摸不透他到底想什麽。

但是哈薩維確確實實會回復他的信息；儘管只是跳著回，也足以説明他不反感雷恩的攻勢。

「可以」

好討厭的語氣，雷恩腹誹。

「要去酒店嗎？」

「哈薩維是大學生吧？」

「欸？」

「你要帶證件哦(ﾉ∀`*)」

對面顯示輸入了很長時間，卻什麽都沒發來。

「我這身打扮被認出來很麻煩的啦」

聽起來很可信。

「我知道了。」

看起來是答應了。

「哈薩要記得哦」

「那周六下午一點在車站見ヾ(*´∀ ˋ*)ﾉ」

「嗯」

雷恩緊張地按滅手機。成功了。成功了。

成功約出來了。

雷恩站在鏡子前沉思了至少二十分鐘才出門。

他在灰色的迷你裙和連衣裙之間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了前者。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很像高中生？襯衣就穿最百搭的那件。好。他特地去買了新的襪套，這一雙長一點，能剛好遮住他小腿結實的肌肉。爲了方便脫掉上衣，他沒有戴項鏈，只是挑了一對簡單的耳墜。藍色的水鑽會在他動作幅度大的時候輕輕晃動。他穿了自己鞋底最薄的鞋子，對方肯定不希望自己看起來比雷恩矮。

他化妝了。儘管不化妝也乎不會露餡，但是爲了哈薩維他愿意多用一點心。嗯。他檢查挎包，緊張得喉頭像是被打了個死結。所有東西都帶好了；他站在落地鏡前，盯著自己的喉結發呆。

「雷恩要去見誰？」

「只是和同學去逛街。」雷恩有點不敢看媽媽的眼睛，躲躲閃閃地去推門。

「哎呀。戀愛也要注意安全哦。」媽媽果然往那方面猜了，他長舒一口氣。

不是的，媽媽，不是的。

畢竟哄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上床這種話怎麽也沒法對家人說。

雷恩很努力地想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麽急色，但是哈薩維比他想的更主動，完全不是網上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他們在車站解決了午餐，然後去看了場沒什麽意思的愛情電影。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哈薩維就已經不露聲色地帶著他往love hotel林立的車站后方走了。

雷恩當然記得是自己主動提出要來的，但他選擇裝傻；很乖巧地跟著哈薩維繞到車站後頭。哈薩維看起來是有經驗的，這讓他松了一口氣。雷恩不免緊張地去勾哈薩維的手；他輕輕地擰哈薩維襯衣的一角，直到對方捏捏自己的手腕。

love hotel的工作人員皺著眉頭看他，在他伸手要證件之前雷恩高聲清了清嗓子。啊啊，對方看起來頗爲玩味地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事情順利得像是在做夢。

雷恩忍不住握緊哈薩維的手，他能感到對方用力地回握了一下。

雷恩想，自己大概是一直都裝得很好，所以哈薩維才這麽配合吧。

他脫掉鞋子，靦腆地坐在床頭，挎包扔在枕頭的一邊。「你不洗澡嗎？」哈薩維微笑著問他。雷恩沉默地搖搖頭。

「我是第一次來。」

哈薩維凑過來。「嗯，一般來説也不會像你那麽主動。」

「露陷了啊。」

雷恩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急劇升溫，連呼出口的氣都是燙的。

哈薩維貼了過來，「我以爲我不會跟男人約會的。」

「你第一次把我認成女生了吧？」

「這對你來説不是誇獎嗎？」

「哼。」雷恩感到放鬆。他把兩隻脚都抬了起來，搭在哈薩維的腿上。雷恩其實沒把自己的重量壓在哈薩維身上，因此對方接受良好地伸出手，幫他把襪套和過膝襪褪掉。

「因爲你很可愛。這是真心話。」

啊啊…雷恩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側過頭去，想要不看哈薩維的臉（實際上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敢正視哈薩維），但哈薩維立馬就發現了，「你害羞嗎？」

「嗯……」雷恩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當然害羞了，他想把腿縮回來，抱成一團，但哈薩維還在不緊不慢地脫他的另一隻過膝襪。

哈薩維在襪子被脫掉的時候直接被雷恩帶著躺在了床上。

「我有點不好意思。」雷恩小聲説，「我想穿著裙子做。」雷恩慢慢地解自己襯衫的扣子，只留下了單薄的打底衫。他垂下眼睛，能看到自己平坦的胸膛和粉色的乳頭。

哈薩維的表情還是那麽游刃有餘。「好的。」他坐起身子，然後自顧自地解開了皮帶扣和襯衫的扣子。雷恩能看到他穿著深色的男士内褲，接著哈薩維脫下又捲好自己的襪子，回身俯在雷恩的身上。

逃無可逃，雷恩被籠罩在哈薩維投下的陰影之中。哈薩維的表情看起來嚴肅了點，雷恩看到他短而密的睫毛垂了下來，然後雷恩自己也主動迎了上去；這是雷恩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哈薩維伸出手，從雷恩的鎖骨開始，一路滑下去，直到被迷你裙覆蓋的那個地方。他攏起手指，一隻手輕輕地隔著裙子去揉那裡。「裙子要變得皺巴巴的了。」他能聼到雷恩孩子氣地抱怨。

雷恩很不熟練地在他的嘴裡伸出舌頭，又收了回去。他不動聲色地給對方施加壓力，不讓雷恩把腦袋縮回去。

他能感到雷恩的腿就這樣纏了上來。很細的、很長的雙腿，輕輕纏在他臀后，把他的雙膝帶倒。然後雷恩的手摸到了他還留在鎖骨上的那隻手，抓住了哈薩維的手腕，硬是靠蠻力停下了他的動作。「不要…不要，」雷恩爬了起來，睫毛挂著急出的淚痕，「我會害怕。」然後雷恩意識到自己可能弄疼了哈薩維，於是小聲地向他道歉。

「對不起…」

不是所有人第一次都喜歡被動。哈薩維從順地調整了自己的姿勢，放鬆地躺在枕頭上，等雷恩自己跨上來。好奇的孩子會自己探索自己的身體，哈薩維閉上雙眼。

啊啊……到目前爲止，真是很配合。雷恩舔舔自己發乾的嘴角。然後伸手從床角的挎包摸出潤滑液來。

哈薩維當然以爲那是要用在雷恩自己身上的。

雷恩嚥了嚥口水，然後俯下身體，輕輕扯下了哈薩維的内褲。

他不敢太急，怕哈薩維表現出抗拒。雷恩能感覺到隨著哈薩維的内褲一點點落下去，自己的内心和下半身也都變得雀躍起來。他等内褲滑到一個萬無一失、絕對不會被哈薩維提回去的位置，才放心地跨坐到哈薩維腰上，伸手倒潤滑液。

我會溫柔的，雷恩在内心説到。

哈薩維只是忽然感到下體一涼，他以爲是雷恩不小心倒多了潤滑液，卻沒想到對方正用沾滿潤滑液的手指摸自己的后陰。他剛想坐起來，卻被雷恩的另一隻手死死鉗住自己的左手腕，自己根本沒法借力從床上起身，然後——

雷恩把一隻手指伸了進去。

冰涼的潤滑液隨著那根食指被捅進他的身體内，哈薩維忍不住叫出聲來。雷恩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緊接著是第二根手指；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抗拒，雷恩慢下了動作，把手指拿了出來，騰出兩隻手分別壓住哈薩維的手腕。

「你想幹什麽——」雷恩的力氣出奇地大，哈薩維感覺自己像是案板上垂死掙扎的魚。

「只是做哈薩維原本想對我做的事，哈薩維也會舒服的。」雷恩語速飛快，但聽起來理直氣壯。

「啊？」哈薩維愣住的時候，雷恩把他的手絞在一起，强迫他側翻了過來，一隻腿壓在他的胯间。這樣哈薩維完全沒法用力，腿還被撐得無法合上。

「不是，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不該是……」

「哈薩想要草我對吧？」雷恩直言不諱。「但是我會對哈薩維這麽感興趣可是因爲我一開始就想草你了。」

兩人的姿勢可以稱得上是搏鬥。雷恩一邊把他翻過去，然後雙腿跪坐壓住他的大腿根（雷恩原來這麽重？！），接著一隻手就按下了哈薩維不屈抵抗的雙手。

「讓我草一下，之後會還你的，真的。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對男人感興趣！」

雷恩的語氣竟然流露出一種单纯的迫切，哈薩維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對男人感興趣就要騙我嗎？！」

「我可是確定了哈薩維想要的！明明是你主動開房間的！」

雷恩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哈薩維感到絕望；直到雷恩紋絲不動地騎在他身上，掰開了他的臀瓣。

「你把我的裙子弄髒了。」雷恩皺眉。

哈薩維只覺得下體一涼。

「喂…」

「我會溫柔的。」雷恩的手指很長，就這樣在他的身體裡進進出出，一根手指，兩根手指。哈薩維從沒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撐得這麽漲過，心口有什麽東西像是馬上就要垂到地上。

三根手指。雷恩用力拱起指尖，留出更多空間好進入哈薩維的身體。他掀起迷你裙，掏出在二人混戰過程中逐漸充血揚起的陰莖，抵在哈薩維的后陰。

「不要啊！」哈薩維几乎是在求饒。他的一隻手掙脫出來，支撐自己跪趴在床上；他只能在腦海中想象雷恩的尺寸，可就剛剛的觀察那家夥絕對談不上小巧可愛。

「乖。」雷恩撫住他的後脖頸，在手指抽離哈薩維身體的一瞬間將自己的龜頭放了進去。

潤滑做得很不成功，好在雷恩適儅地調整了自己的角度好讓陰莖可以滑進去。哈薩維幾乎已經放棄抵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打不過雷恩。

「啊啊……」那根東西進來的時候讓哈薩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啊…」比起疼，異物進入讓他平生第一次體驗到如此難受的漲墜感。有個男人的東西在身體内出入，認知上的這一點比體感上的不適更聳人聽聞。

「可以了嗎？！」哈薩維快哭出來了。

「我才剛進來！」雷恩不滿地嚷嚷。「把屁股撅起來…」

「才不要！」

「好吧。」雷恩‘嘖’了一下。他拖住哈薩維的腰，「我要動了。」

「……你希望我怎麽回答你？」

「説個‘加油’之類的吧。」

「你…」

雷恩在他身後緩緩動了起來。哈薩維聽到下身的潤滑液和雷恩的前列腺液攪在一起發出很下流的啪啪聲，卻抽離地試圖騙自己這聲音不是從自己下體發出來的。

完全無法忽視。

哈薩維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巨大的羞恥正包圍著他。不為了別的，正因為他似乎能從被男人戳屁股中得到快感。他能感受到雷恩的陰莖正漸漸刮到自己的前列腺，下體也不爭氣地抬起頭來。他知道男人是無法抗拒前列腺快感的，只是難道真的要接受自己不過是那種‘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老實’的傢伙嗎？！

就算是被男人草，也要是古銅皮膚八塊腹肌的猛男吧！他（的屁股）絕无可能被一個留著妹妹頭、穿著迷你裙的僞娘征服！

然而前列腺液還是不爭氣地從頂端流出來，弄髒了哈薩維的大腿内側。前面和後面都漲得難受，像是下一秒就要從身體裡炸開；雷恩發出均匀的喘息聲，忽然伸手摸上他陰莖的前端。

「你…自己射不出來吧…」雷恩的動作變慢了。他一邊調整自己的姿勢一邊用指尖刺激哈薩維的陰莖。「射在我手裡就好…嗯！」

雷恩説這句話的時候在哈薩維身體裡射精了。

哈薩維相信他是不小心的，因爲雷恩看起來就沒什麽經驗的樣子；而且安慰人的時候自己先忍不住實在是太遜了。雷恩剛剛離開自己的身體，哈薩維就直起腰，「你還沒射吧？」雷恩不依不饒，圈緊手指。

「不得要領的傢夥。」哈薩維好氣又好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他。他把雷恩的手指撥開，換了個自己喜歡的姿勢把自己的精液搾了出來。

雷恩跪在床上，想要藉著情欲迷離的氣氛去吻一下哈薩維，卻被哈薩維抵著臉頰一把推開。

「我似尊的喜歡李。各種意義嘟喜番。」雷恩只能嘟嘟囔囔地說。

哈薩維不客氣地從雷恩的挎包裡抽出毛巾來清理自己的下體。「你説的喜歡就是把人約出來然後…嗯？你的學生卡…」

「啊啊，放回去！」

「爲什麽出來開房要帶學生卡？你還想要學生優惠嗎？」哈薩維似乎真的生氣了。「出生年月UCxx年x月…等一下…也就是説，你……」

哈薩維不可置信地扭頭。

「你還沒成年？！」

「人家還有兩個月啦...」雷恩終於心虛地低下腦袋。

哈薩維只覺得眼前發黑。

哈薩維幾乎忘記那天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了。他只記得雷恩把他送到了車站，還拿手帕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我不是故意的。」雷恩自顧自地解釋，「哈薩只是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方...」

已經不重要了。

哈薩維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體，在這個層面上，還有如此這般的吸引力。

又或者雷恩只是單純的變態。

「為什麼是我？」

雷恩還是把‘你是第一個堅持下來和我見面而且沒跑掉的’憋了回去。

「那、我們還能再見嗎？」雷恩不依不饒地纏著他。哈薩維很想回他一句「你說呢」，卻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哈薩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琪琪打電話。

「嘿嘿～是琪琪喲～」

「是肯尼斯喲～」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那個煩人的傢伙也在啊。」哈薩維忍不住去撫自己皺成一團的眉頭。

「什麼話嘛，真是討厭。」

「琪琪，你第一次和別人上床是什麼時候？」

「欸，這是什麼問題？」

「我感覺我攤上麻煩的傢伙了。」

他把手機稍微拿遠了一點，能清晰地看到sns上雷恩傳來的消息轟炸。

‘我下次會更溫柔一點的’‘哈薩維討厭我了嗎’

最恐怖的是‘我好像知道哈薩在哪裡住了’

這小子到底幹了什麼...？但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搞上高中生，慘的只會是自己。

「我就說你會出事的吧。是上次那個一直給你發消息的孩子嗎？」看來琪琪又一次未卜先知了。

「是，但你聽我說...」

哈薩維吞嚥口水。

「那孩子，就是個變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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