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来!」

「...请做个好梦」

...

「妳必须醒来!」

「妳只需睡去」

...

「Kotik...把剩下的交给我吧」

...

「什么啊...明明都是他的声音,我为什么会听到两种要求

头像炸了一样...有根钢针打进来了一样啊,好痛...」

她睁眼看着摇晃重影的场景,被拖进某个房间.场景的重影在淡化,它似乎是由什么东西介入着,不再有延迟

「唔...」

她先前好像是闭了下眼,在突入泰拉的总部后.可她绝对记得发生了什么及其悲痛的事情,右手第一时间紧攥着步枪

「有力气了?很好...妳知道刚刚在过了那间通道后突然晕厥了吗?」Slezam则如往常,开始在旁边点烟

「什么通道」

「那道货运,我们从里面走了出来,妳就晕厥了」

「Slezam」她紧盯着那包香烟,是俄罗斯本土的烟,且满满一包「不知道...我感觉很奇怪,好像脑袋被套住了一样」

Kotik起身检查了身上,一无所获,什么都毫无异样.而她所说的怪异感,眼睛感到干涩眨巴两下,便消失了

「真的没问题?」这回是Slezam在检查她的眼睛

「是的.可是发生了好多奇怪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做?」

「呼...」他收起手电筒,握住胶垫着地的AK步枪护木「如果我们就这样跑了,那全城都会陷入危机中,这里将成为一座死城」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就这样转身逃跑」

「抓住我的手,电梯就在旁边」

产生的疑点令她感到奇怪,还是先以处理任务为主.按下控制台的下行键,电梯稍后落到了他们面前,一股难闻地血沫味从门里溢来.她捏着鼻子挥挥手,和Slezam站到斜对电梯的地方.不幸的人在电梯内被一枪爆了脑袋,尸体不知道拖什么地方去,混乱血迹连人数都无法分辨

「硬着头皮吧,妳还能撑住吗?」Slezam走进电梯,鼻子习惯后闻着味淡了很多

「这算什么呀...把我当什么娇生惯养大小姐了?」

右手那排按钮,血手按满关门、一层和B2层,她跟上和Slezam对视一眼,共同把目光落在B2层

「我觉得那里有堆满走廊的尸体和USEC」她有点异想天开

「兴许什么都没有」

「嘿!不如先按下去!」

哦,Slezam又是没能阻止她冲动的行为,她就先一步去做了.有时是该告诉她,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小猫,妳有没有考虑过,B2开门后,有敌人把我们一起扫成筛子怎么办呢」

「啊~...可电梯已经在运作了哦?」

Slezam并不能百分百确保目的地没什么人,也许会有零星拾荒者或雇佣兵.崭新电梯没有出现她想象的吱呀作响,反倒平稳运行,四平八稳把他们送进地下

「欢迎来到七号实验室」电子感的女性声音播放「我们是人类医学的最后防线,革新世界的手术刀,一切尽在泰拉-医学部」

铁门拉开,走廊两侧仪器红光闪烁,与氧化血液混合,LABS的科研人员在走廊内排着枪毙,USEC如同屠宰贱畜.他脚踢弹壳,走出电梯,重塑走廊内的过往

「啧...」Kotik咬着嘴唇跟着

「这样做有什么用?...该暴露还是暴露,杀戮手无寸铁的人算什么」一地尸体是Slezam所想,但没有一具武装士兵的尸体

「逼上悬崖的疯子」

「快过来」Slezam和她打着招呼「瞧这」

他将步枪指向能看见某间特殊封闭房间的小玻璃,它拥有一个下沉的空间,四周贴着危险的符号.Kotik瞪着眼睛看向,大惊失色叫了出来

「根本没有脏弹,只有泄漏的废料?!什么?真倒了血霉了!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们还推动了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该死的」

「我们本可以直接呼叫打击炸烂它,然后撤离了事...我真是蠢蛋...」她捶着墙壁

「这份错误不在妳,不来这里,我们也不会知道」

Kotik把手握成了拳头,低头思考着「你说的对」她检查消耗的弹药,他们两个加起来只够进行一次小规模冲突

「Kotik,我已经感觉到脉冲的来源了,墙壁在轻微颤动」Slezam扶在旁边冒着电火星的自动门后,打着手电往里看着,这座断了电的实验室死寂地让人胆颤,Slezam分不清颤抖是脉冲造成的,还是自己身体的恐惧

「说实话这些事情开始超出了我可控制的范围,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

「Kotik」

Slezam左手撑在了Kotik身后的墙壁上,现在手忙脚乱的她才是她真正的那一面,毫不掩饰、真实的她自己

「我说过,会没事的」

「...」她没有回话,惨白的面庞轻微泛起了血色,她把头扭向了一边「嗯,还是...谢谢你这么久都陪着我了...明明我这么的...神经病...好啦,我们快走吧」她很快就从右臂的缝隙中窜出「走~啦~」走路姿态相比进来时候确实轻快很多,那个好战又活泼的女孩子回来了

「妳应该知道Nuema是什么意思吧,那装置的」Slezam揉下鼻头,能榨出点尼古丁的残留

「陷阱」

「妳还真知道,那我是失算了...哦对,再笑一次可以吗,就和我们第一次约会一样」

「我的笑容可是很珍贵的哦」

「一次?就一次?」

Kotik那半没在黑暗里的脸露出参杂着不安与恐惧,但她还是尽力地挤出笑容,不过没等Slezam看到,那不争气的灯泡熄灭了

...

很难用词来形容当下,好像每份脚步声都会被放大,她耳朵却开始听不见Slezam高负重脚步

「等等」她看了眼Slezam,却发现一直没注意到他标志性的大背包「你的包呢?」

「丢车上了,怎么了?」

「我怎么记不起?...好奇怪」

「是精神紧张,就如同进入凶杀案现场的警探,绝不会因为闻到尸臭而发现尸体」Slezam比划了下

「因为他太紧张了,他知道里面有尸体,就忽视了尸臭」Kotik盯着他不解了几秒,拉紧小背包继续看向室内

「就是这样」

难得有枪声划破寂静,她正准备探一点点身子去观察

「回来!」Slezam拽住她的背包,轻轻拎住,一发子弹差点打到她想前进的路线「这枪声和激光...Grendel,你这个叛徒!」

墙上的绿点移远了点

「...我还是怜悯了.也是,我并不想杀你们,我只是想拿到生化武器,无论你们叫什么,专案74,血红酒」Grendel在无线电里说着

「我们放下武器好好谈」Slezam四处张望,寻找能看到他方向的细节

「不可能的,Slezam,你想多了.你身边的燥娘们会撕碎我,她认为是我害死了Miller.但那个蠢老头,他自己选择了死亡,他明明有能力把身体拖进安全区」他有点不耐烦

「那我们关闭Neuma,你拿到生物武器,我们两清」

「你不会让政治敌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拿走生物武器原件的,我清楚你的做风,那对为了目标不择余地的疯狂情侣」

Slezam一无所获,且他快无法压制住Kotik了,她都要反咬自己拉住她的手

「你拿走样本,我想你身上也有取样了吧,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想救活你的家人」他无可奈何,直勾勾说了出来「你的妻子,因为你听说了它能起死回生癌症病人,风暴里那些嘶吼,来自被复活的人!」

「什么?」Kotik暂停了挣扎

「...」无线电那头彻底关闭了激光「惭愧,侦察局的天才」

「但看看风暴里的人,他们还能算正常人吗?我不相信,他们只是行尸走肉...」

「只要她能从病床上站起来!该死的俄国佬,心理攻击适可而止了,我没有杀了你的妻子已是我开恩!现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Grendel踹开门跑走了,但她明显一肚子气

「给我三颗子弹就能打穿他的脑门!」

「妳没有那个把握」

「我有!...算了,我确实没有,我就只想把他脑袋射下来」她背手擦擦嘴唇,冷静许多「你怎么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

「妳为什么会觉得一个西方PMC会愿意趟这浑水?除非有更大的利益,而他是利己主义者,对国家利益没有任何兴趣」

小规模的交火从地上蔓延至此,无论什么原因,有像USEC着装的人通过车库的密封门闯入,他们还激活了入侵者检测,车库立刻进入警报状态封死,后面一队PMC被隔在门外

「车库似乎是不错的逃离点,如果我们能找到控制台」Slezam隔着玻璃观察着

「进来几名USEC?」

「七名,但细节让我感觉奇怪.很棘手,希望他们和敌人先遭遇,损失几名再说」

七只敌人顺着停车场的紧急出口钻进去了,他们有可能会顺着路和Slezam交火,但他准备错开打个时间差,对着地图仔细看着

「看到地图了吗,这里的区域是按照颜色区分的」他掏出工厂地下那名MSF给的磁卡,是一张黑底金边的卡片,可他没找到有什么金色的区域,先硬着头皮一层一层搜过去

「那张卡片是通向哪里的?」

「我没有头绪.但拿着吧Kotik,帮我保管好」

「哼」她气鼓鼓地塞进地图层里,这毕竟是个不太”干净”的物品

「去无菌实验室和检疫区,那边涉及化学武器的多」

Slezam机敏地看着内部环境,Grendel一定想在这座庞大到不同寻常的实验室里找出属于生化武器的部分.现在除了比幸运女神在谁那,可没其他捷径,如果靠Miller扫描兴许还能抢先,但他的尸体正在外头风干

转眼间,他就靠着楼梯安全移动到无菌实验室群,这里算是不同实验室的组合,约十几间,甚至还有私人办公室,专属于那些因特殊原因不能跟随班车住宿舍的特殊科学家.他觉得这些人悲哀,赚了钱没机会花,一辈子是泰拉集团的狗,被踩在脚下

「我们分头看看?这里还挺大的,你去搜右手的,我去左手」Kotik指着她那侧的实验室

「也行,加快效率」他看着Kotik埋着头进去了,快速搜索完一间「时间就是生命...开始吧」

他正谨慎推开每个房门并清扫时,无意间看到了门牌

「开什么玩笑?...」

他率先推开了那扇门,自以为在黑暗里见到了某人的背影,可按下墙上的开关,灯下什么都不剩,已经很久没人生活过了.Slezam踏着灰尘漫步,朴素的旧沙发,整间房像被遗忘在了旧时代

「...你究竟藏到哪去了?」

灰尘也难藏住色彩,他忍不住拾起桌上的三人合影,其中一人是他,明显属于他和一位年迈女性的剪影被擦的干干净净,而左边的男人将灰色留给了自己.他惊恐地张望,瞥见大量熟悉的生活物品,在兴奋之时听到了Kotik的叫喊

「Slezam!你在哪?」

「我在这!宝贝!」他打开门迈了出去,迫不及待想告诉Kotik

「怎么了?」她从走廊另外一头跟着声音来,看到Slezam在扶着墙壁喘气

「就这,妳绝对不知道我找到了什么!」

「Slezam,这什么都没有啊?」

当他迈出房门后,整间屋子消失了似的,他回头只堵结结实实的墙.逐出仙境的天使,无法找到返回天堂的大门

「这...这明明有个门的,它!它...」

「我知道你不会欺骗我,可是,它不在了,它可能是某种精神攻击」

「...」

「我们会再找到它的,好吗?现在,你觉得精神状态正常吗?」她生怕Slezam再次进入精神的暗面

「我很正常」

「好的.我有个不好的消息:我找到了实验室,但血红酒原件不见了,它被人抢走了,痕迹上来说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有可能是Grendel干的」

「只能去追他了」他扶着头,还是没从这场梦里出来,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这是梦,它绝对在这的某个地方,只是空间开了个玩笑

「Slezam...我们会回来找到它的,现在,我们得完成任务」

Kotik双手搂住Slezam的脖子,再次踮起小脚亲吻他,尽可能在危急时刻给予足够的帮助.他走的出来,哪怕是幻觉,也让他看到了希望

「我觉得Grendel会去尽可能关闭天线,不然他跑到室外会立刻脑死亡」他判断着,聪明的德国佬不会就这样溜走,他少说会减弱功率,不过那么大的东西会放在哪呢?

Kotik靠在墙上,她循着震动大小找到了方向,有块巨大的空腔顺着他们左前并不远.按路线,Grendel他可以很轻松拿走原件就跑向里头

...

“我并不记得,我们是怎么找到进去的路,好像是一扇门?是的...又是莫名其妙的门,闯入了冷却系统的检修通道,我听到前面有交火和英文的叫喊,它大概率是七名USEC吧,和敌人撞在一起”

...

「短暂交火,右手过去直接就是」Slezam不敢靠在这些裸露的管道旁,它们看起来就极度危险「准备...我先切过去」

他抬着AK-107标准地切进右手L型走廊左侧的掩体,一堆看起来结实的钢结构.等Kotik在原地准备好左手持枪,同时举起武器向敌人那举起,他们正好进入那七名USEC的背后十米不到,而看似是USEC的人与SCAV交火.不过,SCAV可撑不了多久,他们正一位接一位倒下,手里的民用武器想击杀PMC只能靠运气

Slezam将步枪对准PMC产生了两名战斗减员,一名直接脑袋开瓢裂着倒在掩体中间,不难理解是突进的过程被SCAV一霰弹怼嘴里;还有一名被打穿左大腿,拖回掩体试图自救,他在用药后正想给自己来上一针吗啡,抬头瞳孔颤抖地看着两只AK枪口,对准队伍的后部.他吓尿了,拉着队友的腿,但他队友可专注着射击呢

「他会诈降,我瞄准他,妳瞄准他队友的脑袋」Slezam知道两人都没安装消音器,敌人会立刻发现背后进了敌人

「瞄准」

「他准备拿枪.射击!」

倒地的USEC居然还想捡起步枪反击,自然血浆飞满掩体,他的队友听到枪声跑动,Kotik因紧张子弹只打穿他背部护板射穿肺部,Slezam马上补了脑袋.USEC立刻被打散,他们不知改回应哪边的射击,其中一名被夹在中间的USEC左右为难,让SCAV钻了空子,举起SKS对准脖子扫空弹夹,虽然这名SCAV也被子弹撕碎躯干,却成功让一名USEC脖子喷血,不久一命呜呼

「SCAV死完了!现在压力全部回到我们这!」作为最明显的位置,Slezam的掩体承担了相当大一部分火力,他枪口上抬扫射,为Kotik减轻射击压力

「我在攻击了!他们都缩的严严实实的!」

「你打中一个,我听到有人在嚎了.我来接替,你去管理弹匣」

Slezam紧贴掩体接着她的点射,子弹噼啪飞向木板或混泥土,他亲眼看见右手木掩体后有USEC的头盔漏了一刻,便开始射击那只木箱,果真靠穿透打中一名USEC的防弹插板,虽然因为动能损耗并不致命,也够这人倒地失去战斗力

「注意左手!」

Kotik刚回到射击位,就看到左边一名USEC举着肥大的7.62武器,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从物体缝隙里持续射击钢结构.它使用的应该是高穿透7.62子弹,将钢结构打了好几个透孔,同时一发击碎AVS的护板,穿进Slezam的右半身体,他被强大的制止力震掉武器,掀倒在钢结构后

「我被打中了!他妈的,四级复合护板都能碎了...咳...他们打中了我的右下躯干...」

「你在那里除了止血别乱动!」

她迅速往缝隙里塞进五颗5.45,全部精准的喂进USEC脑门,那杆还辨识不清的武器可笑地卡在缝里朝上仰,至于USEC,早就脑花或者脖子碎一地了吧

这样一来,七名USEC就剩两名残废,在地上捂着腹部或者肢体扭着.头一次她的眼里一点人性都没有,双手斜举着AK-105利索到瞄准都不用,没有给他们喘息时间两发子弹结束掉了战斗

「确认安全...你怎么样了!我来帮你!」她快速飞奔回掩体后,拆开AVS染红的那面,防护插板那块已经碎成渣一样了

「哦哦哦...操...我注射过了止血剂,但他好像把我的胃打穿了...」

「别动!别动...呜呜呜...我能帮你什么!」

「小猫,别这么伤心,我暂时死不了...现在这个环境没法取出弹头,只能等去外面手术了」他揉着Kotik又在哭泣的小脑袋,计算着下次止血的药物「去把他的弹匣拔下来给我...」

她擦擦眼泪照做,路过那尸体时,明显又踹了好几脚,并开了一枪亵渎尸体

「给你」

「是M993,钨芯穿甲弹...和击杀海关那些BEAR用的是一种子弹啊...」

「不!我不会让你算在被他们击杀里的!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手术取出子弹!」她抓着Slezam的手眼神坚定

「时间来不及了,给我一针吗啡,我们继续前进」

「真的可以站起来吗?」

「只是冲击让我骨折了...走路疼痛不是问题,可我是废人,不能给你火力支援」他撩起衣物,示意着

「好吧!忍一下!」

直到针头拔出,他都没叫过一声,吗啡刚开始隔绝的疼痛他就扣上背心站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像身体缺了一块,麻木但没有疼痛

「可以走吗?」Kotik预先侦察完路线,才领着Slezam向前,她想搭上来的手被Slezam拒绝

「专心射击,我仍可以移动」

「好的!」

刚刚战斗的痕迹甚是激烈,Slezam拖着身体和步枪路过,SCAV的脑袋砸在冷却管上,被液化气体冻成脆冰雕.他没兴趣看了,跟着推开门的Kotik沿主通道走.事实上,路上死掉的SCAV多了起来,他们好像是哪个帮派的成员,集体冲进了实验室

「Grendel比我们先到了」他看到了地上新添的尸体,还在腥臭「我们快到入口了吧」

「是的!我感觉到那种焦热了!天线就在我们前面」

她活跃地加快步伐,向不是很宽的门里头探——空大的圆形房间内除了金属罩,罩前有许多控制设备,很难破解的样子.它笼罩着某些高速运转的物品,时不时顶尖漏出紫色电花.除此外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也就剩两侧嵌在部分墙内的控制室,它们外壳好像是隔绝电力辐射一类的材质,有带防护的通道可以从后门走,也可以从两侧进入.但那两隔间的侧门均被人打开,而且很久没闭合

Kotik正想兴奋地告诉Slezam这一消息,暗里一发子弹打穿她的AK-105,随后窜出踢她手腕,踢掉烂掉的武器,转而和Slezam向一边扭打「别动!」她大吼一声,忍着手腕疼痛举起手枪「放开我的丈夫!」

那人正是Grendel,他被Slezam踢开隔着距离,情急之下用手枪对准Slezam.Slezam的身体再也没有那么硬朗且自信了,气喘吁吁倒在入口的墙壁前

「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来了?真是团圆啊,知道你的丈夫都做了些什么吗?他才是害死Miller的真凶,害了我们的黑手!」

「我才不管!...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好人,如果他是坏人,我就和他一起坏!」她一点没有退让,反而向在地上疼痛不已的Slezam靠去

「那谁能解释我们遭遇的一切?!我们都听信了那个该死的真教疯子的话,我们真他妈傻到按部就班的和他所说的一样?你究竟有多少事情在瞒着她?骗子先生」

「这和你无关」Slezam勉强说着话「这一路只是运气和决断」

「玩笑适可而止了,俄国佬」他举着手枪的同时从地上拿起一只白色手提箱

「不!」她护在Slezam前,祈求用自己挡下子弹「要么我撕下你的脑袋,要么撕下我的!他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爱人!」

「...」Grendel朝他两看看,突然觉得极其荒唐笑了起来「你会为他献出生命吗?」

「我会,而且我会接下这颗子弹,哪怕没有护板的位置」

哦...是啊,他也想守护拯救爱人.而别人也同样抱有这等高尚的理想,甚至一样敢付出自己的生命

「哼」

他心意已决,并不想多纠缠,趁一次轻微爆发令Kotik昏晕,顶着高压打开手提箱,取出里头两只注射器带着无色液体的注射器其一,将针体扎进自己的躯干按下

「喂!你疯了!」Kotik想上前阻拦,但她想靠近时脑袋一阵剧痛,天线加大的高频撕碎着.只剩注入病毒后被剥夺感官的Grendel站着

「...」他掐着秒表,希望熬过疼痛

先是腹部,Grendel感觉到自己的肠胃在跳动,想逃出身体似的,无果后肠胃缓慢地死亡.再是心脏,他的身体反应严重,心脏要撑开来一样,到临界值停止跳动,血液再难有血氧泵上.他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想撑住地面的手剧烈膨胀,又酸软化似的下垂

「我应该是那1%!...」

「给他个痛快...」Slezam左手拔出右套里的手枪,用嘴叼着打开保险,转用左手尽可能去瞄准Grendel的头

「杀死我,让它彻底结合我!俄国佬!」

「别听他的,他的脑袋很脆弱!现在射杀的话就不会结合了!」Kotik示意停止射击,缓慢向后退

两难之下,Slezam感到两眼爬上黑幕,甚至不知道按下扳机了吗?握枪的手落下,他的意识又开始快速剥离,有人将死或已死亡,引渡人将来到他的身边,见证意识的最后一刻

「又他妈是这样...」

他一次次踏入将死之人的世界,在其中探询最后一场对话,这是他从未向Kotik说起的

...

洁白病房,唯独靠窗一侧还有人类气息,其他的则冰冷死板

那位美人躺在病床上维持最低限度的体征,静悄悄流逝生命.而位日耳曼特质明显的男性趴在病床旁,只是陪伴

「Grendel?这是怎么回事?」

他推开房门,闯入这座别离现实的世界

「...这是我为何执着来此的目的,我的私心」

「你想治好她」

Slezam环视着,直到看见床头的诊断结果

「但这是不可能的,癌症已经扩散到她身体的每处」他紧攥床单,哭红了眼睛,临死前也无心质问Slezam,得到结果又能怎样「我为意志联邦做了那么多,但我怎么也没办法去赎回她」

「“血红酒”的致死率相当高,但总得...」

「试一试」窗台花束急速腐烂,花瓣随之掉落「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就会把血输给她,让她重新站起来.Slezam,我们都为了自己的女人奋斗某事,无声咽下苦果」

「我很抱歉,它不可能了,你已经死了,Grendel」

「我知道...她也快了吧?再过两个月,就会急性衰竭离开人世,我们会在天堂相遇...」

「再见,你是个好丈夫,但并不是个好军人」

Slezam认为这足够了,便转身离去

「嘿,俄佬」他刚搭上门把,Grendel喊了下「你我都没有杀Miller,他是自尽的,为了不脱你们的后腿.一会我说不定会见到他,有什么想要我带话的吗?...」

「他照面可能会先把你臭打一顿,但帮我给他带个话,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拉开门一头扎进白光中,被其吞噬

...

等目光回来,Grendel早就没有尸体了,他装备和残渣在发烫,以及一颗子弹

「他...几分钟不到,就溶解成这样了...不是说好发病很慢吗?」Kotik震撼到愣住

「那根是原型,想必药效超出剂量了吧.过来,小猫」他还有力气,能抓住Kotik的腿「手提箱里还有一根,注射以后,我的骨折和大失血很快就能愈合,我也能屏蔽这些该死的高频攻击.但我也只剩下三分钟生命,足够我解除运行了」

「我能帮你止血...该死的!」

「不,来不及了,把它给我,让我来赌」他伸出撩起衣物的右臂,以近乎哀求的姿态展示伤口

「...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的腿还能跑到那该死的控制台里输入一串串指令吗,你以为他就是个拉杆一拉就结束了吗?」

「小猫,听话」

「我爱你啊,宝贝...不要恨我哟?」

背对闪烁的光,Kotik的泪都清晰可见,她握着细针筒无视了Slezam,好吧她真的可能无视吗?大量思绪急速挤进她脆弱脑袋,限制着她的思考逻辑

...

"我把那肮脏的东西注射进了身体,我只觉得反胃...以及身体滚烫地发热...不知怎么就成功在设备里控制天线,还拉下基座的拉柄,跪在出口抬不起眼睛.但我却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时我的生命已经,持续了三分半"

...

「啊...它被关闭了!...你会好起来的」她回到Slezam身边,却不敢捧着他生怕连着一起感染,仰着头等待同样被溶解的结局,而半分钟后,死亡也没有到来「哈?我还没死吗」

「妳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呢!除了身体在严重发热...但并没有不适」

「...」Slezam哑口无言「这是不是假药?」

不幸的是她这次判断失误了,她还没能分享喜悦,难以承载释放压力的实验室在坍塌.容器被摧毁,内容物需要新的承载点,而这座实验室就是它选择的容器

「先别管了,快跑吧!」

「电梯废了」不远的电梯井,金属立方体重砸在井底「还有一个办法,你拿走我的步枪从停车库跑出去,但必须有人在控制室打开闸门、吸引成群结队的USEC」他顿了下「那个人会是我」

「你不能这样!」她奋力扇了Slezam一巴掌,又揪着他的脸「你傻呀!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的!大不了一起死...」

「妳比我活的概率高」

Slezam拉开了背心的快拆,两片板滑落在地,他躯干右侧的枪伤严重恶化,撑不到出去了

「...那我陪你一起死,反正我也会被它吞噬的」

「可以」

天花板的吊顶缝隙里在渗混凝土灰,他还是想赌一把,请Kotik拿起AK-107打头,他靠吗啡颤颤巍巍走向控制室,至少实验室还能抗一会.他扶着墙眼里闪过几秒无光,深吸一口气.Kotik非常别扭地握着武器,在最后一段搀扶着他到了停车场控制室的门口,她抱着Slezam的脑袋吻着,这个壮汉最终还是失去保护她的力量,软弱不堪

「...Tatyana.Milana」

「怎么?」

「保管好它」Slezam扯下了脖子上的金属识别牌交在她手心里,悄悄拍下了紧急闭合控制室大门的按钮「妳知道怎么做的」

「给我干什么?...!」

由冰冷钢铁铸造的MP-443枪管,抵在她背心正中间,炽热的子弹从中旋转射出,嵌入碳化硅陶瓷复合插板中,脆弱的身体被冲击力击垮瘫软

她捆着金发的发绳,沿着裂口断裂开来,头发在空中飘散的如朵花.Kotik不可思议地盯着冒烟枪口,她的茫然马上转变成了愤怒,在落地前就熟练地拔出手枪对准了人影的眉心

...

「知道这种感受吗?...一个妳不顾一切爱上的人,跟他在一起美妙的日子戛然而止,妳开始憎恨曾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从未...对一个人有如此的厌恶过!...我想拆了他!把他肺里插满香烟!把他胃里灌满酒精让他...死去...究竟是什么让我在那时候没有扣响扳机?我还在犹豫什么?」

...

她重摔在地上,也没有射出一发子弹

防弹门合上了,Slezam捂着腹部站在透明玻璃的中间,看陷入疯狂的女人斜着对他面部和门锁清空了一个又一个弹匣

「我...我恨你!你个混蛋呀!混蛋!」

「妳打不穿它的」

「我不管!去你妈的呀...」她发觉自己在做无用功,趴在玻璃上止不住泪流满面,哭泣地辱骂「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玩弄我吗!把一切都交给我...然后再当着我的面摧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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