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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 罪血,1

小说:原神:魔戒之瞳 GENSHIN:PUPILLARS 2025-09-05 13:46 5hhhhh 2970 ℃

漫长而久远的晚梦。

夜不能寐的少女推开房间吱嘎作响的木窗,双手托着下巴,用她那灵动的双眼眺望着遥挂于星空的皎月,可少女的面色忧愁,想念她那晚出却未归来的父母,哪怕被嘱咐过不必担心,只需照平常一样上床睡觉,少女依然放不下她的担忧,就像昨天的下午,一群打扮怪异的男人冲进了自己家,似乎是在怒骂自己的父母,可少女想不明白,爸爸妈妈平日里待人友善,从来没有为难过谁,又怎会遭人报复。

等待许多时间的少女,已有些按耐不住,她准备靠自己出门寻找父母,换上衣服,穿上短靴,少女便拎起一盏火光微弱的手提灯,按着记忆中父母所离开的方向前进,少女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是不断向前走着,但她在突然间找不到回家的路,黑暗的夜半时分没有任何的标志物,附近也寥无人烟。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优菈好害怕啊,你们快回来。”

少女用哭腔一遍遍呼喊着自己的父母,当她走到一刻歪斜的柏树旁时,脚步戛然停止,借着灯中的弱光,她看见了母亲的面容,只是她觉得,母亲好像变得特别高,以前她都能到母亲的肚子那,现在却只能面对着母亲的脚尖处。

“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激动的少女并不能仔细思考,她扑上前去,抱住母亲的大腿,哭诉着自己的孤独与焦急。

“妈妈,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啊,不冷吗?还有爸爸呢,他在哪里?”

少女的眼神逐渐从兴奋化为空洞,因为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叫喊摇晃,母亲都没有丝毫反应,她已又累又困,冷风吹的她打颤发抖,而接着,少女忽然听到父亲的身影,她转过身去,看见一颗侧放在石头上的头颅,那是她父亲的面容。

“优菈,你记住,我们劳伦斯一族的罪孽,永远随着血脉存在,请你……”

“不要啊,爸爸,爸爸!”

少女痛苦着奔向父亲的尸体。

“额啊,又是……这个梦。”

凌晨的猫尾酒馆并不热闹,橘黄的吊灯虽然映照得酒馆通亮,但除去那正在仔细擦拭着盘子的猫尾女孩,也只有优菈·劳伦斯趴在吧台上睡觉的样子,猛然惊醒的她却并未吓到百无聊赖的猫尾女孩,只是被平淡的回应着。

“又做恶梦了吗,优菈小姐?感觉不舒服的话,可以来一杯苹果酿哦。”

女孩的声音轻柔顺耳,淡粉的短发同翠绿色的猫瞳,搭建出这张可爱又俏皮的脸庞,虽说年纪尚幼,但酒馆的确因她的存在而生意颇为兴隆。

“谢谢了,但我现在不怎么想要喝酒,我只是……有点头疼。”

她隐约记得,自己还是孩童时期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些事情总是像个幽灵鬼魅般,缠绕在她的身边不愿离去,优菈很想忘却掉它们,可它们总是会在将要被遗忘之际,随着噩梦一同到来,使优菈不得不又深陷于自己的痛苦当中。

“你会讨厌姓劳伦斯的人吗?迪奥娜。”

“哎,为什么会想问这样的问题呢?”

名为迪奥娜的猫尾少女睁着灵动的双眼,不解的问着优菈。

“回答我就行。”

“我干嘛要这样呢?我并不讨厌任何人,而且优菈小姐您作为骑士团的一员,为保护蒙德做了许多努力吧,即便是你姓劳伦斯,也不应该被任何人所厌恶啊。”

听着迪奥娜的回答,优菈心中的苦痛似乎略有缓解,“劳伦斯”这个姓氏,历来被蒙德的群众所厌恶着,就算是优菈身边的好友,也鲜少会提及她与这个姓氏。

“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意识到自己的滞留可能会给对方造成不便,优菈便决定离开猫尾酒馆,回到自己的住所去小睡一觉,以免在白天执勤的时候打瞌睡,留下酒钱和一笔小费,优菈便推门而出,迎着刺骨寒风,独自走在城内的街道上,就像曾经千万个孤独的夜晚那样。

白日,西风骑士团的专属内部医院。

这所位于城郊的中型医院,并不对普通民众开放,而是为了确保受伤的西风骑士团成员能及时得到宝贵的医疗资源,特地成立的存在,设施齐全,物资充沛,几名主治医师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医生,不少曾经命悬一线的西风骑士都靠着他们捡回一条命。

位于三层的中心病房内,旅行者仰躺在铁架病床上,就算额外增加了柔软的床垫,但医院的床睡着总有股奇怪的不适感,不像自己公寓内的那张床,沾着就能呼呼大睡,可很遗憾的是,由于上次同霍拉作战时,自己伤势不轻,被凯亚命令在完全恢复之前,不得出院,好在旅行者并不孤单,身边总有人会陪着他。

“嘿嘿嘿,你终于醒啦,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

旅行者面前飘动的白色精灵,正抱着一块用浅色纸盒包装的培根芝士披萨,香气扑鼻,在满是药水味内的病房内显得格外独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口味的披萨,派蒙?”

“这是当然,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啊,自然对你的喜好一清二楚啊。”

派蒙的语气中带点骄傲,似乎是想要让旅行者感动于,他能有自己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好伙伴,能为他带来温暖。

简单的洗漱过后,旅行者便开始享用起这一顿美味,水嫩多汁的培根搭配烤的酥软的面皮,让住院多日的旅行者胃口大开,虽然说是西风骑士团专属医院,但在饭菜这块,通常都是以寡淡的素食为主,即使是为了病号的身体考虑,可旅行者经过几日修养,身体的机能也早就恢复大半,整日的番茄拌花菜,也不是谁都能受的来的。

“安柏她,也还好吧。”

“是挺好的,她现在也可以下床走路了,凯亚队长说,再过个三天,就允许你们归队。”

从派蒙口中得知安柏一切平安后,旅行者心中那份不安也算是放了下去,和霍拉战斗总是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便就是最大的幸运。

饱餐过后,旅行者想着去外边的走路逛上几圈,既是为饭后消食,也是让数日未曾活动过的身体进行些微的活动。

医院每层的走廊都被卫生人员打扫得一尘不染,透光的玻璃窗令总是充满着生离死别的医院显得不会过于压抑,窗外的湛蓝天空与苍翠草地,勾引病人们对出院的渴望,让西风骑士们想要再一次拿起剑,去捍卫这片他们所热爱的土地。

散步许久,旅行者也觉得有些腿脚劳累,于是便坐在过道的长椅上,发着呆,耳边时不时传来他人闲谈的话语,或许是出于无聊的心态,他同派蒙一起悄悄听着身边几名西风骑士的闲聊,以此来打消枯燥乏味的住院生活。

“最近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整个蒙德到处都有魔物,前不久那个拉卡特村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吧。”

“是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听我参加任务的魔戒骑士朋友说,一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死完了,连好的尸体都找不到几具。”

“真可惜,我们几个不过是普通的西风骑士而已,顶多对付些像丘丘人,史莱姆这样的普通魔物,要是遇到霍拉啥的,恐怕也就是被吃掉的命运吧……”

三位西风骑士互相谈论着最近蒙德境内发生的大小事件,从各类魔物出现频繁,再到对成为魔戒骑士的渴望,最后又变成谈论生活琐事。

“哎,桑卡兰这人,你们认识吗?”

“认识是认识,朋友的朋友这种关系吧,听说是个大痴情种,为了给女朋友攒开花店的钱,甚至通过了成为魔戒骑士的考核,有这样的男人,那女孩想必会很幸福吧。”

“我看不见得,那女人就是在骗桑卡兰为自己掏钱罢了,我说句难听点的话,那女人压根不在乎桑卡兰的死活,说不定哪天钱拿够了,人就直接消失在蒙德了。”

“确实有可能啊,我听人说他们俩明明认识很久,别说接吻上床,手都没见着牵过几回,你这么一讲,或许还真有这样的可能性呢。”

“哎呀,别人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还是专心养好伤,继续回到骑士团做好工作吧。”

“但话说回来,我听其他几个病友说,这个桑卡兰已经好几天没去骑士团总部报道了,之前看到他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见着了个死人,样子是脸色惨白,身体消瘦,有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自己为了赚更多钱,私底下参加了很多冒险家协会的讨伐魔物任务,快两个星期没有休息过,想想还真是可怕。”

“能为了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该说他是个傻瓜,还是个神经病,而且还有传闻说,这家伙出生在一个极端反劳伦斯一族的世家,早些年间迫害死了不少姓劳伦斯的。”

“旧蒙德的贵族啊,现在还有追究的必要吗,他们早就落魄了吧。”

三人继续聊着天,一旁的旅行者也默默听着,他有股很不太好的预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至少在他的观念看来,桑卡兰或许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即是与自己无关,但他也想去拜访下桑卡兰,哪怕能让他多少清醒一点。

“额,你真的要在出院后拜访下那个叫桑卡兰的吗?”

听到旅行者的打算,派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虽然说我对爱情这种东西……不怎么了解吧,但我觉得无论是怎么样的关系,双方都应该是平等的吧,我想劝劝他,至少让他肯放自己休息下。”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那就听你的吧,我也会帮忙说两句话的。”

与旅行者一言为定,不过派蒙很惊讶旅行者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进行如此劝导,也许是源自于心底里的善良吧……

太阳落入地平线,月亮带来黑夜,在距离骑士团专属医院五公里的戈维茨街道上,坐落着整个蒙德城堪称最好的公寓楼“维罗纳”,地处蒙德城中心地带,环境宜人,房间宽敞,无论想去哪里都不会显得太远,唯一的不足之处,或许就是以普通民众的能力,赚一生的钱,可能也就勉强买下其中的一间卧室而已,因此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些富有的商人家庭,或是一群想要感受城市生活的乡村姥爷们,如此一来,像桑卡兰与希瑟琳这样的“情侣”,在这座公寓里面就显得有些突兀。

“佐伊,来来来,看看妈妈给你新买的玩具怎么样啊。”

靠着桑卡兰的每月上缴资金,希瑟琳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摆脱过去的劳务生活,再不必忍受枯燥的工作,烦人的老板,愚蠢的同事,而名为佐伊的名贵白色谢罗猫,则是男朋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三十万摩拉的价格,是桑卡兰辛苦一个月的工资,可希瑟琳从不在乎自己想要的东西究竟价值多少钱,她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无论心中想要何物,仅仅几句话,那个男孩子便会为了自己拼尽一切,她只要以结婚这条锁链为借口,牵扯着桑卡兰便行。

“喵呜——”

感受着希思琳的恩宠,佐伊识趣的仰面朝天,柔软的小肚皮正对着希瑟琳,乞求她的细手抚摸,手中搓动着猫毛的希瑟琳不免享受起来,脑中又开始思考着下一步该向桑卡兰索取哪些名贵之物。

“是科罗拉大钻石,还是枫丹式的洋装呢,或者璃月的黄金饰品也行,算啦,不纠结了,反正我想要啥,那条笨狗都会给我买的,你说是不是呀,小佐伊。”

“呜喵——”

佐伊将身体翻向一侧,似乎是在回应希瑟琳一般。

“我们的婚礼……婚礼,你打算什么时候能确定啊……希瑟……琳。”

“啊——!!”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桑卡兰惊的希瑟琳心脏直跳,眼前的男人面如死蜡,明明没有任何的性行为过,却好似同自己魂牵梦萦过,变得体力不支,连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一具枯骨。

“我说你啊,怎么回家来招呼都都不打一下?你想吓死我啊?我真的是受不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看你在逗猫,就没有打搅你,我是想带你去看明天的花展的,什么样的花都有,你以前不是想过开花店的吗,我觉得你一定会很喜欢的,票我也买好了,都是一等票,可以任意采摘所有花的。”

话毕,桑卡兰从口袋中掏出两张因剧烈运动,而有些皱巴巴的淡紫色门票,伸手递到希瑟琳的手前,盼望着她能够收下,答应和自己进行一次约会。

“不去不去,你把票退了吧,我明天要和几个姐妹喝茶,而且我现在对花一点兴趣都没有,给你结婚的事情后面再说吧,我现在很烦。”

“为什么啊,而且你和别人有约,干嘛不告诉我啊,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或许吧,但我个人的事情凭什么要提前和你说,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你操心,继续赚钱给我买东西,我可能哪天就答应你了吧……”

“可我已经为你买了很多东西了,这套房子写的也是你的名字,所有的贷款都是我来还的,你怎么就,就连约会都不答应我……”

“够了!你烦不烦啊,这些事情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会同意你的,我对你的爱还不够吗,你就不愿意等等吗!”

受够桑卡兰那宛若求爱贱狗般的话语,希瑟琳忍不住爆发出来,她一直都没想过真心爱这个男人,等到哪天礼物收够了,就准备卷走桑卡兰的所有资产,去到其他国家,找一个比他更为高大帅气的男人,开启一段新的人生,至于桑卡兰会不会自杀亦或者发疯,这不在希瑟琳的考虑范围内。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吧,我就当作补偿买给你。”

希瑟琳一时间还真决定不了买些什么才好,于是为了打发走桑卡兰,她随口说道。

“你不是很讨厌姓劳伦斯的吗,这样子吧,你给我杀掉一个姓劳伦斯的,把他的头送给我,我就陪你去看明天的花展,可以吧。”

希瑟琳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身为西风骑士且更是魔戒骑士的桑卡兰,不可能做的出这样的举动,除非说,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早就到疯狂的地步。

“真的吗……那我,就去杀一个姓劳伦斯的吧。”

桑卡兰不知是何种原因,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单词时,希瑟琳的表情由烦躁变为惊恐,随后静止不动,就像这座房间的时间被人为的停止一般,紧接着,桑卡兰的耳边忽然传来一段犹如魔鬼的沙哑嗓音,低沉模糊。

“你并不敢去杀人吧,呵呵呵,毕竟你可是魔戒骑士啊,桑卡兰。”

“你是谁?你把希瑟琳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保证把你碎尸万段!”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而且我还会帮助你,帮你得到这个女人的爱,这个女人的身体,这个女人的一切。”

“不,不对,你是霍拉,我知道的,你是霍拉吧,想要欺骗我对吧!”

那声音的语气更为愉悦。

“是又怎么样呢,你不想得到希瑟琳吗,不想要支配她吗?”

桑卡兰沉默着,久之,他艰难的开口。

“我——愿意!!!”黑色的雾气从他的口鼻眼冲入,而同时他放置在骑士团总部的魂钢魔戒剑,裂出一条可怖的缝隙。

意识归于自身,桑卡兰的面色忽然充满血色,五官从凝重变为松弛,饶有趣味盯着希瑟琳胸口前的两只气球,舔一口嘴唇,仿佛在享用其中榨取出的汁水,再是目光上移,对视着希瑟琳惊恐的双眼,喉中念念有词。

“我们来做爱吧,希瑟琳……”

重大的变化令希瑟琳意识到,桑卡兰似乎是被某种存在夺去理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很危险,而她脚下趴着的佐伊,此刻竟然弓背棘腰,汗毛炸起,瞳孔紧缩,几根短爪从肉乎乎的脚中伸出,像是见到残暴的捕食者,拼命想要保护自身。

“不要,你不要过来,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管希瑟琳如何吐露真言,都阻挡不了好似发情猛兽的桑卡兰,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摁倒在床上,一双粗鲁的手解开衣服纽扣,胸罩包裹下的乳房丰盈饱满,桑卡兰浑浊的口水不断滴落在希瑟琳的脸颊上,无力的女性只能挣扎着手脚,身上的男人早已脱去全身的衣物,整幅肉身的血管暴起,逐渐化为黑色,口腔内的刺舌愚笨的亲吻女性的牙齿,尖叫声和皮肤的光滑质感,令的桑卡兰的胯下之物陡然立起,如同有着棍棒粗细,全然不理会被压在身体底下的女人对性交答应与否,硬生生插入两条缝隙之际的洞口,还是未被撑开过的阴道紧吸附在那根粗大的阴茎上,伴随着愈发暴虐的抽插而扩张,初次的性爱没有欢愉可言,只有无尽的疼痛蔓延,经血浸透床单,散发出一股怪异难闻的味道,这却使桑卡兰愈加的兴奋暴躁,腰部机械的进行活塞式运动,直到下体的快感来到顶峰,浓稠的精液涌射喷出,把希瑟琳的子宫一并填满。

“我想和你生孩子,我想和你携手到老,我想带你去看花海,我想把一切都给你,但现在,我只想吃掉你。”

佐伊浑身发抖的躲在床底下,但桑卡兰的身体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趴到床底下,望着无辜的小猫张开血口。

“没有人能夺走我的希瑟琳,猫也一样……”

蓝色的天空被灰黑的乌云遮盖蒙蔽,街道变得潮湿闷热,靠着从一名西风骑士口中问来的地址,旅行者和派蒙依照着路牌指示,找到了桑卡兰居住的“维罗纳”公寓,并在一楼的大厅思考起要如何劝导这个入情过深的家伙来。

“旅行者,你觉得那个家伙真的会听我们的吗?”

面对派蒙的提问,旅行者自己心中也并没有底气。

“尽量试试看吧,如果这次起不到用处的话,我们就直接回骑士团总部好了。”

旅行者长舒一口气,带着派蒙从盘绕的楼梯一路走上位于四楼桑卡兰的住所,“维罗纳”的装横确实精致昂贵,却叫人很难感受到生活的栖息,说难听点,简直就是具被精心打扮的棺材,甚至连盆栽都见不到几株。

“啊呀,可算是走到了,我来敲门吧,旅行者,省得这个怪家伙来说你。”

然而,当派蒙的指关节快要触碰到门面时,那扇朴素的木门却自己向后开去,并非没有上锁,给旅行者的感觉更像是有人本想打开门出来,可在前一刻便失败,只留下半掩的门,不过更叫旅行者怀揣不安的,是系在腰带上的那把狼之剑,剑身正在颤动着。

“意思是……里面有霍拉吗。”

“恐怕是的。”

本来认为只是普通的上门造访,现如今居然有霍拉出现了在桑卡兰的家中,旅行者并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可他清楚,自己不能惊动处在未知的敌人,否则自己可能连铠甲都来不及召唤,就被霍拉给一分为二。

由于屋内的光线几乎被黑暗吞没,旅行者完全无法以肉眼探查大体的情况,在这样的境地下,贸然进攻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先疏散公寓内所有居民,再与驻守在附近的其他魔戒骑士进行沟通,数人合并围剿这只霍拉,才可以使伤亡最小化。

“请你……救救我。”

一阵带着哭腔的女声,猝然飘入旅行者的耳朵,哀怨回荡在这的楼层内。

“等等,该不会这屋子里面,还有人吧。”

“你也听到了吗,派蒙。”

情况似乎比预想的更为糟糕,如果真的有人在房间内被霍拉袭击,命悬一线,那么之前思考的对策就要被推翻,旅行者做不到放任一条生命置之于不顾,纵使他与这声音的来源者可能素不相识,甚至说他作为一个没有“归属国家”的魔戒骑士,并无真正讨伐任何魔兽的义务,可若是这么选择,旅行者的内心便无法饶恕自己,他不愿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仅此而已。

“走吧,派蒙,我们得进去看看。”

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旅行者同派蒙轻手轻脚的走入桑卡兰的家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随即铺面袭来,但屋内尚无光源,只靠双眼并不能获取所有信息,为了能快速反应可能到来的袭击,旅行者左手举在胸前,右手持剑架在左手手腕,这样的姿势兼顾劈砍刺,也能第一时间举剑格挡攻击,可谓攻防兼备。

略微进行探查,旅行者的内心也有初步的判断,首先既然那人还可以呼救,就说明她一定还活着,但最为危险的霍拉却潜伏在暗处,虽然派蒙在旅行者的背后盯梢,可霍拉是拥有高等智慧的魔物,说不定在踏入房间的一刹那,二人就已经落入圈套当中。

“派蒙,那有窗帘,或许我们应该拉开来。”

联通电灯的按钮似乎被人为损坏,怎么样拨动都不能够打开,借助一丝微弱的亮光,旅行者发现自己的前方有扇被窗帘遮住的窗户,现在的时间是傍晚,屋外虽是阴天,但照进来的亮光也胜过一片漆黑的屋内环境。

拉开窗帘,照进来的冷光非但没有令旅行者充满安全感,反倒叫他脊背发凉。在客厅内茶几的旁边,摆放着一个渗出血水的木桶,桶内塞入着一只白色的毛球,凑近一瞧,竟是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白猫,粉红的肠子从肚中流出,四只脚被截下,被身体压在木桶的底部,喉咙被隔开,猫首与脖子只有少的可怜的肌肉互相连接着。

“呜啊,好可怜的小猫,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杀死它啊。”

派蒙的语气悲愤而惊恐,然而当二者进入血腥味最为浓厚的卧室,眼前的景象便是“噩梦”也不足以形容的惊骇。十平米左右的卧室内,淡橙色的天花板被血浆侵占,变得异常醒目,顺势而下的大床上,躺着一具女人无头的尸体,那女人呈大字形,手脚被材质怪样的结晶体插入,仿佛是在玩一场暴力的情趣游戏,下体则是被灌满白色的粘稠液体,乃至流淌到被单上,脖子断口面也被捅出一个大洞来,脊柱遭到压碎,如同一个男性自慰使用的道具,至于胸部,则是成为不规整的断面,黄色的脂肪被牙齿咬下一大块,腹部隆起,且有着活物在其中蠕动,下一秒好像就要破胎穿出。

这不是女人,而是怪物用来宣泄愤怒的性玩具。

“我没能,救下她吗?”

比起眼前的惨剧,没能救下受害者更让旅行者感到痛苦,但再如何锤地怒吼,也无用处,既不能让床上的女人复活,也无法消灭造成惨剧的凶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的旅行者,和止不住要呕吐的派蒙,暂时先离开了卧室。

“你们看见……希瑟琳了吗?”

桑卡兰就像幽灵一般极为不协调的出现在房间内,怀中抱着一颗女人的头颅,而他的脸上尽是喜悦,当着旅行者和派蒙的面,他将希瑟琳的头颅抬在唇前,轻悄悄的吻了下她的额头,便自语起来。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花海的,但你又要求我杀掉一个姓劳伦斯的人,亲爱的,相信我,我会把那人的头同你一起,放在我的脚旁,见证我们的爱情。”

一切的行为举止,都可以说明,桑卡兰就是杀害卧室内女人的凶手,而当他露面的那刻,旅行者的狼之剑再次开始颤动,这又揭露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桑卡兰已经变成霍拉,化为一个能威胁无辜之人生命的存在。

“金发的魔戒骑士,我不想杀你,因为你不是阻挡我和希瑟琳结婚的人,请你走出我的家门,我就不伤害你,还有你旁边飘着的白色小女孩。”

“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

桑卡兰的语言举止令旅行者愤怒到极点,他一手将派蒙挡在身后,转瞬间在小腿肌肉聚集力量,高举狼之剑,疾风般蹬出,誓要一击斩杀桑卡兰,而桑卡兰仅仅是面无表情盯着冲来的旅行者,他不想自讨没趣,与旅行者做过多的纠缠,于是将身一扭,躲过旅行者冲来的斩击,对着旅行者的腰肋骨处,踹出一脚,借力向后跃去,用背部撞碎墙壁,在一片尘烟和碎石当中,消失在旅行者与派蒙的视线内。

“噗——”

遭到桑卡兰踢击的旅行者,吐出一口鲜血,内脏宛若挪移般的疼痛,方才那一击,桑卡兰若是下死手,旅行者重则当场失去战斗能力,躺倒在地上,只留下手无寸铁的派蒙被任其宰割。

“旅行者!你没事吧旅行者!”

见此情形的派蒙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万幸的是旅行者的身体素质,似乎因不断召唤铠甲而得到些许的增强,再经过短暂几秒的喘息过后,他的状态已恢复如初。

但就目前的现况而言,旅行者绝对无法就此离去,虽不知桑卡兰是出于何种原因,而要杀死一名姓氏为“劳伦斯”的人,可仅因为姓氏而无故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旅行者无法原谅这种行为。

“我去追上桑卡兰,派蒙,你去骑士团总部找凯亚队长,要尽快,我可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刚刚短暂的交手,让旅行者意识到桑卡兰作为曾经的魔戒骑士,化身的霍拉也许有着更为恐怖的力量,只靠他一人,也许做不到为那死去的女人报仇。

“我……我知道了,你要多加小心啊,旅行者。”

“我会的。”

与派蒙告别,旅行者便扎入乌云之下的蒙德城,跳上屋顶,沿着桑卡兰踩踏留下的痕迹,准备一路追击他,愈发潮湿的空气正告诉旅行者,有一场暴雨将要迫近,打碎这原本应该平淡的一天,带来恐惧和死亡。

“好像,要下大雨了啊。”

渐入夜色,城区内的街道上早就人去巷空,只有些许的西风骑士,三五成队,依然坚持着进行巡逻,而这支名为“浪花”的三人小组,已经从凌晨时分工作到傍晚,一天的劳累使他们不禁幻想起下班后要到哪家酒馆喝个痛快。

“马洛文,再挺一挺,没到规定时间,就算刮暴风,我们都不能早走。”

“我知道啦,优菈小队长。”

日复一日的骑士团生涯,总让优菈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摆脱了劳伦斯这个姓氏带来的诅咒,马洛文与另外一位同事伯克,自与她成为同事那天起,就从未针对优菈的姓氏进行某些言语暴力,统治旧蒙德的残暴贵族阶级,如今已被彻底打倒,何必对优菈这样的无辜后人,施以加害呢。

满头黄色乱发,年龄稍长的马洛文,靠到了一旁看上去正认真巡逻的伯克肩上,年轻后辈那张英俊的脸庞,叫的他多少有些羡慕,不过现在,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伯克商讨。

“哎,马洛文大哥,你别靠我这么近啊,我又不喜欢男的。”

马洛文并不在乎伯克厌恶的神情,反而是将脸贴到他的耳朵上,故意压低声音说话。

“我说你小子啊,喜欢咱队长挺久了吧……”

似乎是戳到内心最为敏感的地方,伯克一把捂住马洛文的嘴,将他拽到旁边的屋檐下,神色慌张,面目泛红,眼睛迷乱,而丝毫不知情的优菈则以为两人还跟在后面,便一人自顾自按照路线巡逻。

“你说啥啊,不要乱说话,我……我可没有喜欢……喜欢她。”

“嗨哟,还在这骗自己呢,你当我真的看不出来啊,每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喝酒,你都故意贴着优菈小队长,那眼神哟,恨不得现场和她生个孩子呢。”

“但她,不会接受我的吧,优菈队长一直都刻意和别人保持着距离,我怕……”

“怕啥啊,都是成年人了,连告白都不敢啊,你大哥我虽然这么多年了,爱一个失败一个,但我觉得,爱情这种东西是平等的,你当然有喜欢她的权力,至于优菈队长同意与否,你连尝试都没有,怎么肯定呢。”

“那马洛文大哥,你是希望我,现在就和优菈队长告白吗。”

“哈哈哈,你和她都认识两三年了吧,我看她和你聊天的时候,也相当的专注呢,就算有神之眼,优菈队长也只是个女人,对你有好感不是挺正常?去睹一把吧,年轻人,失败又怎么样,爱情不过是生命的一部分而已。”

或许是真的从马洛文的话语中得到鼓励,前方那背着骑士团制式大剑,蓝发如瀑,肤若冰霜的女孩,好比三月之春,让伯克的心中燃起一片火。

“优菈队长,请等一下!”

下定告白决心的伯克,打算听从马洛文的建议,去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哪怕被拒绝,他也做好了准备。

“出事了吗?”

显然优菈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在她背后谈论什么,只是看到马洛文匆忙的赶在自己身前,稚嫩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红晕,那是心脏剧烈跳动而导致的脸红,优菈从没见到过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紧张,这让她感到不解。

“你该不会犯了错误瞒着我吧,突然间这样……”

“是的,优菈队长,我确实犯了个错误,我觉得……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喜欢你啊!”

纵使这样颇有些愚蠢的告白词,在他人看来无比招笑,却是这个男孩,鼓起一生中最大勇气,向着心仪的蓝发女孩,倾诉对她的爱慕,而对优菈·劳伦斯而言,二十多年的生命中,爱情一直是与她相去甚远的概念,优菈总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去幻想拥有任何美好的感情,友情,亲情还是爱情也罢,皆会因她姓“劳伦斯”而远离她,当伯克忽然间向着她告白,优菈并没有向过去自己所表演的那样冷淡矜持,她的内心也在动摇,作为自由风神的子民,她当然能爱一个男人,能结婚生子,与孤独生命中的另一半碎片,相守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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