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指向十的位置，分針停在三和四的中間。燈沒有開，看不清具體是幾分了。唯一的光源是玄關的燈，像是為了迎接某人回來。

門鎖打開的瞬間，初華幾乎是用跳的離開沙發，三步併作兩步地衝向玄關。腳步聲剛進門，初華就像隻終於等到主人回家的大狗，撲進祥子的懷裡。

眼淚在眶裡打轉，每個音節都在顫抖，「小祥…妳終於回來了…」

門才剛關上，祥子還沒開口，行李箱還停在玄關地板，外套也還沒脫下，整個人就被初華壓在玄關的牆上，初華雙手抱住她的腰，頭埋進她肩頸裡用力吸氣。

那氣味太熟悉，是記憶裡無數次夜裡獨自想像時的慰藉。現在，她終於可以真正聞到、摸到、咬到、擁有。

祥子低頭看著初華，眼神裡帶著笑意，卻也藏不住那疲憊後的飢渴。

「一星期不見，妳就這麼沒規矩了？」

「才不是…是想妳了…」初華淚眼汪汪地看著她，「想到快瘋了…」

初華鼻尖一路蹭過祥子的鎖骨，手指若有似無地在她腰側慢慢游移，軟軟地磨蹭，卻暗藏力道。祥子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有沒有乖乖吃飯？」

「都有吃…」初華悶悶地回。

「好多事情，都是自己處理的…」初華像是挑釁，語氣卻又軟到不行，想要眼前的人讀懂自己的潛台詞。

祥子也不傻，一下就聽懂了初華的意思，但還想再多逗她一下，只是微微一笑，「處理的…怎麼樣？」

「想妳的時候，一晚上都處理不完…」

初華說著，手已經伸去脫下祥子的外套。那動作快得不像在撒嬌，像是在報復這一星期的孤寂與壓抑。她的手指沿著腰線往上，輕輕劃過祥子的背脊，指甲輕掐，像在惡作劇。鼻子依舊在劫掠著祥子的氣味，用力地吸著，彷彿要把靈魂吸出來。

祥子總算忍不住笑意，「小狗狗學會咬人了？」

初華抬起頭，眼神濕濕亮亮的。「小祥剛回來，我就餓壞了…」

兩人邊吻邊走向客廳，終於在沙發前因重心不穩而跌坐在沙發上，像是被欲望牽制的摔落，陷入其中。

祥子吻上初華，嘴巴彷若是受到七日灼燒之苦後終於找到水源的人，大口地攫取著。初華本能地回應祥子的飢渴，但她的吻明顯失了章法，就像餓了太久的獸，急切地啃咬著祥子的唇角，呼吸不穩，眼角泛著潮濕的光。

她們的氣息逐漸粗重，身體緊貼，衣料摩擦出輕微的聲響。初華的腿纏上祥子的腰，一點點地將她壓進沙發，拖入到欲望的流之中。在寂寞、壓抑、情慾中一點點失控，用舌尖把這七天累積的想念交織在一起。

「初華…等等，慢一點…」祥子低聲說著，可初華的手已經穿過髮間，扣上她的後腦，不讓她逃走。

「我不想停…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妳…」初華大口喘氣，喘出的每一口氣，都帶著思念的高溫，燒斷了祥子的理智線。

初華的手，在黑暗中摸索著，嘗試將祥子襯衫鈕扣解開，可指尖已經不聽使喚。

「笨蛋…連鈕扣都解不開…是不是用道具用傻了…」祥子溫柔的責罵，可眼底已經藏不住笑意了。

初華沒有回應，只是把臉埋進祥子的胸口，把鼻尖埋進肌膚的熱度之中，嗅回過去一周失去的體溫。

「我連睡覺都會夢見小祥…」「夢到妳碰我、吻我、愛撫我…一醒來看到妳不在身邊，我就會空虛得受不了…」

祥子捧起初華的臉，讓她看著自己，聲音啞得像是燃盡的線香。「妳有多想我？」

初華睜著眼，眼角已經泛紅，聲音發顫：「想到每晚都要…抱著妳的襯衫才睡得著…」

祥子輕咬她的耳垂，「那現在還要抱襯衫嗎？」

初華沒回答，只是更用力地貼上祥子，指尖抓住她的後頸，不讓她逃。

沙發太窄了，她們翻騰了一下，幾乎是整個人捲著滾到地毯上。膝蓋擦過地面，指尖刮過皮革，都是細微的痛感，卻在她們眼裡變成更深層的刺激。

祥子的手沿著初華的胸前劃至下腹，那力道不輕，像是在用指尖讀她的軀體，也像是在懲罰她一週的思念與自作主張的慰藉。初華的背拱起，喉間溢出壓抑的顫聲，像是狗狗發出的輕吠。

初華被翻轉壓下去時，還試圖反抗，腿緊緊纏著祥子的腰，不願被控制，也不願離開那個熟悉的壓力。祥子為了讓眼前的狗狗聽話，劃至下腹的掌，撥開林子深入其中。尋找到那再熟悉不過的通道後，將手指探入深處，靈活地來回探索，直到潰堤。

「小祥…我想在上面…」初華低聲嬌哼。

「不行。」祥子一手壓住她的手腕，「這次妳得乖乖聽話，知道嗎？」

初華輕輕地點頭，將身心交給她此生最愛的人。

祥子俯下身吻她的鎖骨，吻她的肋骨，沿著每一處瘦削又執著的曲線輕輕咬下，那每一下都像是打上印記，又像是補償時間的空白。

她們的身體在地毯上緊密交纏，呼吸交錯，汗與肌膚的氣味交織成密不透風的氣場。每一次貼近都帶來新的顫抖，每一處觸碰都伴隨壓抑不住的輕吟。

初華在某個瞬間失去了對於世界的認知，她只剩下祥子，祥子的手、祥子的聲音、祥子的體溫，祥子成為她整個世界的中心。她抱緊祥子，貼緊自己，像是怕她再次離開，怕這一切只是夢。

月光灑進客廳，照見她們的影子在地毯上交疊、起伏、漸漸融合為一。那是一場無聲的愛慾角力，妳來我往，翻騰不休，直到清晨的第一縷光，慢慢推開黑夜。

那一夜，她們沒有進房。整個客廳，沙發、地毯、甚至牆邊未拆封的包裹旁，都留下了彼此的痕跡。

她們一再交疊，一再尋找彼此的邊界與底線，又一次次突破。那不只是慾望，更是無聲的回答——「我回來了」、「我不會離開妳」、「妳可以放肆愛我」。

直到清晨，窗外天微亮，兩人蜷在毯子裡，額頭相抵，汗與氣息還未完全散去。

初華眼睛半闔，聲音啞得幾乎不像她，「小祥要是再出差那麼久，我想跟著小祥一起去…」

祥子吻了吻她的鼻尖，手搭在她頭頂輕撫，懶洋洋地笑，「初華就像隻大狗狗，真是讓人放不下心呢。」

初華將眼前的人抱得緊緊的，再也不想分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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