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V和帕娜的功勞，她們一起救了我」

「⋯⋯但還是有人犧牲」

帕娜低下了頭「紹爾，我想警告蠍子，可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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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爾搖搖頭「我想妳已經幫得夠多了」

「我努力阻止過了！」看到紹爾只是轉身打算離去，帕娜忍不住大吼「好！你就這樣轉身離開！全部都管他去死！你最會了對不對！？」

「聽我說，紹爾，那真的不是帕娜的錯⋯⋯」V開口想解釋，她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害帕娜回不了部族

「妳小心一點，我們不熟」紹爾打斷了V的話「更何況，沒人在找戰犯」

「對啦！最好是！」

「帕娜只是在幫我，那台浮空載具被攻擊是因為我要找這個人」V拍了拍暈過去的海爾曼「如果不是我要求出手，蠍子和他的人馬就不會出動，事實就是這樣」

然而紹爾依舊只是搖搖頭，他看向帕娜「只要妳是阿德卡多族，無論如何都要隨時為自己和族人負責，也許妳該問問自己，到底還是否是阿德卡多族？」

紹爾說完後便轉身離去，帕娜氣的狠踢了地上的碎石

「搞什麼媽的」

「我相信紹爾會釋懷的」

「我才不在乎」

「但他在乎妳，帕娜」一直站在一旁的米契終於開口「他一聽到發生了什麼事，就命令我們跟上妳們，他很擔心妳會出事」

「紹爾？他這麼做⋯⋯？」帕娜有些不可置信

「聽著，也許你們兩個目前意見不合，但你們終究是家人，紹爾為了家人什麼都會去做」

「問題是⋯⋯我真的還算部族的一員嗎⋯⋯？」

「妳明知道妳是，回來吧」

然而帕娜只是複雜的看了米契一眼，米契也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我懂⋯⋯」米契知道帕娜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他也沒繼續逼著帕娜

等米契也離開後，帕娜才看向了V

「不好意思⋯⋯讓妳看到奇奇怪怪的狀況，有時候情況就是⋯⋯比較複雜一點，不過會沒事的，妳自己也多保重，可以嗎？」

「那妳接下來呢？回夜城？」

「應該吧，我得坐下來好好想一想⋯⋯全部」

「好，那我們下次見？在夜城總有機會會再遇到的」

「當然，下次見，V」帕娜拍了拍重機「這台是蠍子的，給妳了，好好照顧它」

V費了不少力氣才終於把海爾曼帶回了日落汽車旅館，確認周圍沒有任何企業的追兵，V才坐回了房間裡的椅子上，看著眼前還在昏睡的海爾曼，V一巴掌打醒了他

「喂！」

海爾曼立刻驚醒了過來，驚慌的看著周圍「我在哪裡？這是哪裡？」

「荒郊野外的汽車旅館裡」

「哪個荒郊野外？」

「不重要，反正你沒辦法自己逃出去」

「我們在這裡幹嘛？」海爾曼充滿困惑，他以為自己會被抓回荒坂去

「我想聊聊你的小發明，就是你幫荒坂研發的生物晶片」

「⋯⋯好，那讓我先弄清楚一件事，不是荒坂賴宣派妳來的？」

「不是」

「那就是說妳有職位要給我？如果妳的老闆出的價碼比康陶漂亮，那我想我可以考慮看看」

「我沒有職位要給你，但如果你想繼續講廢話，我可以給你一發子彈」V掏出了自己的手槍「你在荒坂發明的產品想殺死我，我相信當初廣告上肯定不是這樣宣傳的」

海爾曼挪了挪屁股「如果妳想客訴，那妳找錯人了」

「可惜客服人員處理不了我的問題，銀手強尼的意識現在住在我的腦袋裡，而我不希望他待在那裡」

聽到這裡，海爾曼立刻坐直身子，一臉驚愕「銀手？意識⋯⋯？這不可能！妳怎麼會有那個生物晶片！？」

「荒坂賴宣先從實驗室裡偷出來的，然後我再從他那裡偷來，只是委託我的客戶已經沒辦法幫我處理了」

「然後妳竟然覺得最適合存放那東西的地方是自己該死的腦袋？」海爾曼越說越激動

「又不是我自願的！當初把晶片塞進腦子也不是我出的主意！唉⋯⋯但其實，這主意也不賴，在我『該死』的腦袋中槍後，晶片裡的意識就讓我復活了」

「我早就知道賴宣的計畫會失敗，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這下真的滿街都是荒坂的頂尖產品了」

「別說那些了，你必須把生物晶片移出我的系統」

「事情沒那麼簡單」

「喂，這東西是你研發的不是嗎？那還有什麼問題？我知道不能直接扯掉，我的神機醫有告訴⋯⋯」

「妳他媽的找街頭醫生看這個！？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我需要幫助！你以為我第一個想到的方法就是擊落一台康陶浮空載具嗎？」V差點都想再一次K暈這傢伙了「快點把這東西弄出我的腦袋！」

海爾曼搖了搖頭「我說了，這沒那麼簡單，妳插上的是一種全新的實驗版生物晶片」

「實驗版？跟原型版的差別是什麼？裡頭的記憶痕跡不一樣？這種的更⋯⋯」

強尼跑了出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意識？"

「⋯⋯有侵略性？」V無奈的嘆氣

「獨一無二的是那片生物晶片本身，不是銀手的記憶痕跡，原型版晶片是用來跟儲存好的記憶痕跡進行交流沒錯，就是荒坂對外宣傳的『守魂』產品」

「對，那他媽就已經夠稀有而且貴的要死了」

「妳腦袋裡的那片更稀有，而且無價，那片實驗型晶片是設計用來在新的身體裡安裝和啟動記憶痕跡的版本，我離開荒坂時，那個專案還在試驗階段」

「等等，你說安裝和啟動？你們一開始就打算讓記憶痕跡把身體原本的意識踢出去！？這是他媽的設計宗旨！？」

「其實，測試的時候，我們假定在植入時，身體會⋯⋯神經性抽離」

「你是說死掉？」

「對，所以妳的案例真的很有趣，妳竟然能和銀手同時存在」

「去你媽的有趣！讓一個人的記憶痕跡不停的用別的身體繼續活下去，長生不死！？這就是你所謂的無價！？誰買得起這種產品？」

「無價當然就沒人買的起，這個型號的晶片本來會一直留在研究室，這是為了荒坂三郎而設立的私人研究，並且也是由他親自監管整個計畫」

到此，V終於搞清楚了整件事，為什麼荒坂三郎會親自來追這個晶片，為什麼當時荒坂三郎稱這塊晶片是未來，又為什麼賴宣說這所謂的未來只是荒坂三郎個人的未來

他媽的皇帝想要永生不死，永遠掌控這個由他建立起來的帝國，而賴宣根本沒被當成接班人過，他不過是父親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聽話就留著，不聽話就會被丟掉

「看來，要不是賴宣，這個研究根本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海爾曼點點頭「而且，要不是妳，研究是不會有突破性進展的」

「YaYa，太棒了，你的研究成功了，現在他媽的給我把它弄出來！」

「我說了這沒那麼容易，唉⋯⋯算了，至少先讓我看看晶片」

V雖然不情願，但也沒別的辦法了，V撥開頭髮露出了自己的接口讓海爾曼接上連接線

海爾曼的雙眼亮起藍光，開始查看晶片狀況「嗯⋯⋯太不可思議了，這看起來⋯⋯」

強尼走到了海爾曼旁邊，一臉不屑"真不敢相信這個企業男就是幫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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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fuck⋯⋯」海爾曼終於看完了晶片的整個狀況，他一邊罵髒話一邊收回自己的連接線

「幹嘛？怎麼了？」

「沒辦法全面的檢查這東西真的很可惜」

"對啊，好可惜喔，你本來也可以當白老鼠的"強尼在一旁吐槽

「這東西到底該怎麼拿掉？」

海爾曼閉上眼嘆了一口氣，然後才直視著V的雙眼「恐怕我只有壞消息能告訴妳，妳的神經網路已經退化了，只要脫離晶片就無法正常運作，我只能⋯⋯給妳瑞典一家好診所的資訊，他們會幫妳度過末期階段，把疼痛降到最低」

「等等⋯⋯你剛剛說這研究還在試驗階段，所以你也不知道真正的結果會⋯⋯」

「喔，我很清楚，我剛剛看到那個意識在吞噬妳的大腦，我們把晶片設計成會不擇手段佔據新環境，妳的小腦袋根本不可能招架」

「所以⋯⋯不管怎樣，記憶痕跡遲早都會獲勝⋯⋯？」

「沒錯，而且我聽說的銀手也是走這種路線的人」

"哼！看來我的名聲也終於在荒坂集團傳為美談了"強尼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去躺在了床上，他顯然對這件事一點也不開心

「Shit⋯⋯我的大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要妳告訴我吧？擁有兩種人格是什麼感覺？這跟幻聽非常不同，妳既是自己，同時也是銀手，兩者兼是」

「我看的到他，也可以和他交談」

「你們那不是『交談』」海爾曼斷然否定了V的話「不過，好吧，我能瞭解妳的意思，妳有發現另一個意識對妳的決策產生什麼影響了嗎？」

"真是的，夠了沒？"強尼煩躁的開始在房裡亂晃

「當我要做決定時，強尼不過是我腦海裡的聲音而已，也許他意見不同，但他不能逼我下決定」

"同意，百分之百同意，妳他媽這宿主頑固的要死"

海爾曼聽完只是搖頭「這不是誰輸誰贏的問題，而是天平會傾斜，一步步緩緩傾斜」

V也懶得再聽了，這男人根本拿不出什麼解決方式「好了，夠了，你在拖延時間嗎？因為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只想說服我，讓我認為你其實沒有任何用處？如果是這樣，我就直接打爆你的頭幫我們省點時間吧」

"呃，終於"

海爾曼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我會想辦法幫妳，前提是妳要跟我去康陶」

「『我會想辦法』也太弱了，其實這比較像你要拿我當進中國公司的門票」

「妳真的知道自己腦袋裡有多少資料嗎？就算我幫不了妳，那些資料也該全部存下來」

"去他媽的也太扯，這人真的是腦殘，他剛剛不打自招了欸"

V不信任荒坂，自然也不會信任康陶，這些企業只會把自己當小白鼠抓起來研究「別管康陶了，你還有別的想法嗎？沒有我們就用一發子彈結束接下來的談話」

「等、等等！⋯⋯雖然我不認為有人能幫的了妳，但我還是給妳晶片藍圖吧，整個計畫的完整文件，康陶花了大錢要買下來」

「在你身上？」

"他一定有，這腦殘沒了文件根本廢物"

這時武村走了進來，他先向V打了聲招呼

看到武村的海爾曼一臉驚恐「武村！？他來幹嘛？」

「他也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好好配合，說不定他還能保你一條小命，好了，時間到了該換手了，藍圖，交出來！」

面對V跟武村，海爾曼只能乖乖交出身上的技晶，V將技晶插入一看，裡面滿滿都是她看不懂的複雜資料

"聊勝於無，我們只要找到能看懂的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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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將技晶中的資料下載下來，這下康陶就別想得到這份資料了，這種該死的技術最好哪個企業都別肖想得到，V將已經空白的技晶拔出、隨手一丟

「你要對他做什麼？」V看向一旁的武村

「我還沒決定」

「你認真的？」

「妳也知道，我有時候很衝動」武村無所謂一樣的聳了聳肩「我會記得這份恩情的，V」

「呃⋯⋯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海爾曼有些慌張的瞥了一眼武村

「那對你來說一定最好」

「呃啊，太熱了⋯⋯我好渴」海爾曼緊張的鬆了鬆領帶

「唉呀，V連水都沒給你嗎？真是離譜，真沒人性，不過我不一樣，你馬上就會知道，我一給就是一整桶的水」

「不，呃⋯⋯不、不用了」

「交給你了，我不打擾了」V毫無憐憫的直接起身走人，無視海爾曼投來的求助眼神

然而V才走出房間沒幾步，眼前就開始模糊，又是那種天旋地轉、所有東西都閃爍著疊影的頭暈噁心，V趕緊抓住欄杆以免倒下，V冷不防的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甚至比中彈時流的血還多

"我操，什麼鬼"

V搖搖晃晃的走下樓梯，最後還是一個沒穩住跌了下去

"去他媽的王八蛋⋯⋯"

V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點一點的走向不遠處坐在石椅上的強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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