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干瘦干瘦老头子盯着妻子，透过那略显浑浊的双眼，让人无法想象他脑袋

里在思考些什么。

　　「啊！别别别打了，」一旁的空少发出痛苦的哀嚎声，老婆听着这个声音，

思绪又被拉了回来。

　　「你说还是不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跟踪小白脸，为什么要偷

窥？」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公鸭嗓开口道。

　　「我真的只是好奇，我没有什么目的，我真的就是好奇而已，我看到他也在

和风月色我就好奇才会跟着他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任何目的」老

婆再次恳求到，听声音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但对面的干瘦老头子脸色变都没变一下，他盯着老婆，冷冷的说：「行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理由不相信你。」

　　老婆听到这干瘦老头子的话，一瞬间喜出望外觉得自己可算是得救了。

　　「不过……」老婆还没有高兴一会儿，那干瘦老头子又开口。

　　「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你是路过，但无论你有意还是无意，现在你也都出不

了，都不可能让你出去了。」这句话如同告诉一个人他今天才了什么一样冷漠。

　　这话彻底破灭了老婆的希望，老婆知道自己不可能借着言语忽悠过去了，便

开始拼命的挣扎，虽然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但老婆的腰部还是留有一定的活

动空间，老婆努力的挣扎着，希望有奇迹的发生。

　　而其他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老婆挣扎的样子，正要上前去对着老婆动手，只见

那干瘦老头子扬了扬手，意思让他们不要管，让老婆尽管搞。

　　要是能顺着人们的心思，在最需要的时候到来，奇迹这种东西，就不叫奇迹

了，也正是由于那种虚无飘渺，遥不可及，才能被人们如此期盼吧。

　　老婆的挣扎除了弄翻她自己坐着的椅子，就再无任何作用，老婆知道，自己

只怕是凶多吉少，没有任何办法了。

　　房间的一角里蜷缩着还在不断哀嚎的空少，另一边则是倒在地上的老婆，干

瘦干瘦老头子看着这一切，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看来你还不是很想接受这个结果，并且你这身体素质不错，被弄成这样了

还有力气挣扎？有点意思，哈哈哈」干瘦老头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妻子，摸了摸下

巴的胡须。

　　「也行，那就让你再发挥点剩余价值吧。给她试试我们新到的货。」

　　老头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狭窄的房间内分外清晰，大家都听到了这话，站

着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下，一起上前把老婆的椅子扶起。

　　老婆自然是听到了那个干瘦老头子口中的新货，虽然老婆不能确定新的货指

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老婆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样是违法的，非法拘禁，使用暴力手段，你们是违

法的！！」老婆随即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

　　「哈哈哈，这娘们儿太有意思，他给我们讲法律，哈哈哈」谁知道周围的人

听到老婆这些话疯狂的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干瘦老头子向座位后面的靠背靠去，看着老婆挣扎的样子，那眼神似乎要把

在座的人撕裂，正是这样的表情让他古井无波的眼里终于冒出了点兴趣。

　　「小娘们儿，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什么事法律，在我们这里我们就是法律，好

好享受吧。」

　　说完这句话，一支便携式医用注射器被健壮男子从身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了

出来，银色的针管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了寒光，老婆看着，挣扎的更厉害了。

　　虽然无法判断眼下这群人跟老婆一直在追查的走私集团有什么关联，但他们

是犯罪分子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给这群人试药？只要神志清醒的人，

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吧。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别过来。」纵使老婆是一名刑警可是在这样的情况

下，如果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婆也不想以身试药，万一是局长说的新型高浓度毒品，自己可能当场死亡。

一个缉过毒的警察最后死在了毒品上？这个结局太讽刺了，完全不是老婆能接受

的结局，自己还有家人，还有小杰等着自己回家，还有警局的工作没有汇报，自

己不能也不可以交代在这。

　　「臭娘们儿，别乱动，老实点这样痛苦还能少一点」。

　　有一旁的空少看着这一幕似乎有些不忍，但那公鸭嗓的男人开口道：「怂包，

看什么，过来帮忙！」

　　空少听到这句话立马跟了过来，另一名男子从身后狠狠的压住老婆的肩膀，

按住她不让乱动，健壮男子把握住时机，对着老婆那柔弱的颈部扎去，老婆只觉

得脖子一阵刺痛，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健壮男子就已经结束了注射过程，和

老婆身后的男人一起，一左一右的回到瘦弱干瘦老头子的身旁，空少则是跟在身

后。

　　干瘦老头子走上前，看着虚弱的老婆，一脸 惋惜的表情：「啧啧啧，可惜了

这么个美人了，英年早逝，不过我们会记得你的。」

　　老婆看着这个干瘦老头子虚伪的模样，心里的火不打一出来，也不顾什么开

口大喊：「你们这帮人真的是太恶心，你们会得到法律制裁的」

　　那干瘦老头子完全不在意这些，一脸无所谓似乎老婆的语言对他来说毫无作

用。

　　「你瞧瞧你这是真的够强硬的，我很喜欢，只是可惜了，你必须不存在，不

过啊，反正都将逝去，帮我们做点实验，不也能让你的生命更有意义吗？」

　　老婆开始觉得头越来越沉，眼神也越来越花，眼前的人变成了重影。

　　「哟，药效好像上来了。」

　　「这娘们儿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了，不过咋感觉这么勾人呢？」

　　「想啥呢，这娘们儿是用来做实验的，你还真是精虫上脑了。」

　　一旁的空少则是大气都不敢出，这毕竟是自己的同事，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

么跟着自己跑到和风月色，但是也正是因为自己才会被弄成这样，估计要出人命。

　　「你们……你们这样……是违法……违……」老婆还在做着口舌之争，可是

身体的沉重感已经不允许老婆花更多的力气在嘴巴上了。

　　就这样在他们的注视下，一股眩晕感不断向老婆的脑海袭来，老婆在心中不

断的鼓励自己不能晕过去，一定要忍住，试图稳固自己的心神，

　　可是人的意志力总是有限，没办法和药物的力量抗衡，就在老婆彻底晕过去

前一秒迷迷糊糊间又听到干瘦老头子这戏谑般的话语，和周围那些男人的讥笑声，

以及空少窝囊的神情，最终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歪，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可是明明是晕过去了，为什么老婆却发现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维度一样，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面前是一片白茫茫的空洞。

　　「这短短的一生，我们都会失去，不妨大胆去爱人去追梦，我告诉你什么事

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弥补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

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

　　为什么脑海里会浮现出这样的话，那时候好像是警局里的一个姑娘拿这个当

做自己的至理名言还被其他同事笑话。

　　那时候老婆也听到了那姑娘的话，当然也不过是呵呵一笑，心中并没有太多

的感触，可是如今自己的脑海里却浮现了这句话。

　　是为什么，或许是老婆心中对小杰的亏欠，又或者是老婆对于自己工作的感

受，亦或者是从来没有把家庭和工作平衡过，内心的失落和怅然。

　　原来哪时候听这句话的时候，老婆以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其实早就已

经刻入脑海……

　　那一片白茫茫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一直在老婆的脑海中回荡，突然一切声音戛

然而止。

　　可是老婆已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得力气，也没有力气问到底是谁，是谁在说

话。

　　……

　　听老人说，不管是谁，只要是在快死的时候，她就会回忆起自己这短短的一

生，回忆自己一生的繁华，低落，高光时刻和跌落低谷的时刻。

　　回忆那些痛苦和遗憾的事情，老婆也带着痛苦的经历了走马灯一般的回忆。

　　老婆回忆起自己一路走来，带着可怜之人的贪婪，牺牲了自己的家庭作为赌

注，赌一把渺茫的荣耀和孤独。

　　走到终点，也就是现在，千万只手从下方升起，吊悬在老婆身上，他们似乎

在哭喊，似乎在祈求，可是如同喊哑了喉咙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老婆仿佛能看到那阻止她前进的，想要她放弃的那些罪恶之人，那从头顶那

漆黑翻滚的乌云里，争先恐后的钻出落下，围绕在老婆身旁，企图把老婆压下，

陪着他们投入他们的阿鼻祖地狱之中。

　　这些人中，老婆看到了那一张张惊惧的，麻木的脸，他们僵硬，他们愤怒，

他们扭曲，老婆认出了其中的许多，抢劫，强奸，谋杀，盗窃。这些罪名跟随着

他们，成为他们一身都挥之不去的肮脏，亦或是他们的荣耀。

　　一个入室盗窃，最后演变成抢劫，杀人的罪人站在老婆头前。抓着老婆的肩

膀，用力的往下压去。老婆呆呆的看着他，身体动弹不得。她想起了属于这个罪

人的受害人。

　　那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若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只要再过段时间，她

就能成为伟大的母亲，一个女人生命里极为重要的角色。老婆经历过，看过了受

害者的遗物，自然是知道她的期盼，但就在破茧成蝶的前一瞬，这个美好的，触

手可及的梦，就因为这个因为赌博成性，需要来点快钱的男人给亲手破灭了。

　　鲜红的血液沾染了男人的双手，可这一切仍不能阻止这个男人在屋内翻箱倒

柜。血红的手印随着他的翻找，印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把一个小小的，温馨

的家，变的支离破碎。

　　一尸两命的过错仍不能让这个男人清醒，或许是他已经醒了，却又重新让自

己睡了回去。直到最后，这个被诊断为毫无精神疾病的男人，都没有承认自己杀

过人，尽管他每次洗手，都会不自觉的用半瓶洗洁精，快要把自己双手给洗烂掉。

　　也许他也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和双手沾染的血腥，永远都无法消除，但人

这种脆弱而又虚伪的生物，总是能给自己找到逃避的借口，就像把头埋在沙子里

的鸵鸟，即使头皮忍受着黄沙的灼烫，也不愿抬头面对。

　　老婆没有指望着他能说出句人话，只是尽快的收集完证据，将他逮捕归案。

美好的破碎的确引人叹息，而渣滓的消去，无须任何铭记。

　　或许是见多了这些冷血无情的事情，老婆才会像一块冰原裂缝深处古老的蓝

冰一样，冷的刺骨，却又蓝的明清。让想要凑过去细细欣赏的人，都凉到骨子里

去。

　　看着眼前这群无知无能的罪人，老婆想要教导言说，却又想要开口怒斥。老

婆的脑里一片浆糊，最终只是嘴张了张，却又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一股腥臭的死水灌进了老婆的嘴中，这下老婆无须烦恼自己在说什么了，因

为她呛了起来，大口的呛了起来，再也无空去诉说言语。

　　被呛的感觉十分难受，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再度不由自主挣扎起来，那无所

不在的桎梏枷锁似乎有些松动，这都让老婆挣扎的更加起劲。

　　突然似乎有一双大手拉住了老婆，就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活命的稻

草，就在那一瞬间，老婆刚刚闷在心里的东西全部跑了出来，嘴里的污水消失不

见，老婆开始大喊起来。

　　「放下！放下！别怕我是警察我会保护你们，不要怕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们！」

　　「别过来，他有枪！你先走啊！」

　　「把人质放下，不要伤害到人质」。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她从劫匪手上救下来！那不是我们的责任吗！」

　　这些话不停的从老婆的嘴巴里喊出来，毫无章法，毫无根据，可是从这些完

全没有根据的话里又可以得到许多重要的信息。

　　「这娘们儿在乱七八糟的喊什么？」一个反应比较迟钝男的即为没脑子的开

口询问，他话音刚落其他人如同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向那个男人，这么明显都看

不出来吗。

　　那男人看到其他人的眼神明白自己可能是说了什么让大家无语的话，于是乖

乖闭上嘴，不再说话。

　　突然，一切都反了过来，枷锁彻底散去，死水变成了湿润的空气，而空气，

变成了清澈的湖水，老婆正沉在湖底，看着阳光透过水面，照射在自己身上，手

脚摆动起来，身体迅速的向上浮去……

　　「啊……啊……」椅子上昏迷的老婆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

一个在水底潜了5分钟，刚浮上水面的人，此时的老婆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

样，头发全部贴在额头上，脸蛋红的不正常似乎就要滴血了一般。

　　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同你磐重生的凤凰般，

整个人散发着有人有神秘的感觉，

　　「呼呼呼.....」老婆仍然在大口大口的喘气，此时的老婆只是喘着气，大口

的呼吸却并没有把眼睛睁开，如果她有力气睁开眼睛一定会看到眼前这些人的嘴

脸，围着老婆仍然是老头为首的那几个人，只不过原本面无表情的几人都换了个

神色，有防备，有戏谑，还有……眼底说不清楚的欲望。

　　老婆不知道离自己被注射药品过了多久，只是那三人的表情却异常精彩，老

婆此时并不知道途中发生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毕竟现在最奇怪的就是她本人，昏

昏沉沉的脑袋老婆想把眼睛睁开，想寻找光亮和希望，老婆试着调动起全身的肌

肉，就如同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丝曙光一样抬起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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