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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日

小说:夏日蝉鸣 2025-09-05 13:45 5hhhhh 3840 ℃

很抱歉由于工作的耽搁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继续更新,望大家理解,作者没有弃坑跑路,真的是太忙了。以下是前情提要:

潘达暑假来到乡下和堂哥一起生活,并认识了新朋友杨杏。某天在村子小学门口玩耍的潘达与杨杏被混混初中生所抢走了游戏王卡,虽然潘远与杨柏的及时赶到阻止这一切,但小小少年的心中酝酿起了报仇的计划。昨日,在启航家里,潘达与杨杏达成秘密交易,并获知了计划的细节。随着村子中慢生活的继续,复仇计划的日子逐渐接近,而在复仇日的前一天,达达迎来了他十岁的生日。

------------------------------------------------正文开始---------------------------------------------------------

这个晚上睡得实在是不好。

且不说昨晚被我哥吓唬那么一下,让我在梦里还有些心惊胆颤,就连在睡回笼觉的时候也被吵醒好几次。也许是奶奶?进来了好几次,可能是来看我有没有起床吧。

终于,在我又一次即将入睡的时候,院子里梧桐树上的蝉不合时宜地发出刺耳的声音,搅了我的好梦。热气从窗户吹来,直扑我的耳朵,夜晚积攒下的丝丝凉气早就被酷暑不知道赶到那里去了。我被气得一骨碌爬了起来,愤愤地冲到树下卯足了劲对着树干踢了一脚。只是除了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外,再无其他变化了。

“达达,你在干嘛?睡迷糊了?”这动静倒是把我哥的注意拉了过来,他正在院子里与爷爷对弈,“你起床咋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啊?哦!”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着急出来竟然只穿了内裤,这简直和裸体没什么区别了。我脸上迅速发热发烫,赶紧跑回卧室里去,万幸没有被外面的人看到。

待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成,一碗面条刚好被我哥热好端上桌来。我掀开上面盖着的荷包蛋,还有几颗肉丸。

“今天伙食这么好啊!你们吃了吗?”

“嗯。”我哥重新坐回棋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头也不抬地全神贯注盯着眼前的棋盘,虽然他再怎么看也改变不了被爷爷杀地落花流水的惨状。

“吃吃看,你哥可是一早起来专门给你做了肉丸子呢!”爷爷在棋盘的另一侧轻松地说。

“太香了!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嗯…哼。”他就和没听到一样,搓着手里的象棋棋子。

我慢吞吞地吃完了早饭,他们也在得意的 “将军!”与不服气的“再来!再来!”中结束了今早的对弈。

“别听爷爷胡说,面条是奶奶煮的,丸子也是奶奶捏的,我就打了一下肉沫,煎了个鸡蛋。”我哥把棋盘收起来端着回堂屋,似乎这才终于有可用的大脑来消化我刚刚的赞美了。

“那也好厉害,嘿嘿!”

“哼,别用这眼神看着我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那个咬牙切齿又羞涩的表情来的,不过挡不住他把头都抬得更高一点了,显然还是很受用的嘛!我觉得阿远一点都没杏说的那么“酷”,不仅会半夜吓我,听到我的夸赞还会很骄傲,看来我以后还是少夸他为好。诶?这么说怎么感觉他和杏口中的八百越来越像了?

今天我哥给我定的任务是十页作业,准确来说是十张正反两页的量,他说按照这个进度我才能赶在开学前做完。至于他今天的任务嘛,我不知道,反正他人都已经在我的抗议声中跟着航哥走远了。

嗯,他说的也对,刨除他对于我将语文作业外包给杏这件事并不知情,我也的确要加快速度了。但是如果说能一口气写完这么多的作业,属实是高估我自己的耐性了。况且,今天的天气那么好,而我却只能趴在书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这不公平。

就这样写一会作业,发一会呆,再搓一搓橡皮,一个上午下来,桌子上多了五六条阳光与窗框阴影的分割线,像记录时间流逝的年轮一样;多了一架由自动铅笔和尺子组成的飞机,阳光下闪着寒光;还多了一块白嫩、完美的橡皮,我都不舍得用了。

做完这一切,我哥依旧没有回来,而我则看上了院子里的扫把。扛起扫把,我立马化身电视剧里的武林高手,为替宗门师兄报仇,手持兵器誓要打破这山门。

“嗐!吃我一剑!”

“达达!”是仇敌!哦不,是我哥,把我拉回了现实,“达达,你不想写作业,也不用这个天气来扫地啊。” 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一脸没有猜错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进度。他头上一层汗水,前胸后背都湿透了,航哥的样子更是,我觉得他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帆船我们去河里洗个澡吧。”他搂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也不知道刚刚上哪里野去了。

“可以啊,” 航哥当然是支持的,“达达也一起去吧。”

“现在吗?要不要等爷爷回来说一下?”

“没事!他要打也是打你哥。你哥皮糙肉厚的,多打一顿没啥!” 见我哥没有反对,航哥戏谑着把我也拉上了。

河边很安静,可能是中午,在这个时间点根本没人来,几只布谷鸟听到我们踩到树枝的声音,扑棱棱地飞走了。我们很快脱了衣服,航哥这次也不再扭捏地换上泳裤,而是和潘远一样脱地精光,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来来来,达达下来,我带你!” 航哥对我招了招手,我犹豫了以下,也脱光了衣服,踩着河边的石头向他们那边漂去。

对于水,我还是有点胆怯的,好在就在我踩空的瞬间,航哥托住了我的胳膊。

“我来教你游泳。”阿远把航哥挤到了一边去,从身后环抱住我。他抓住我的手臂一边做起了示范,一边讲着要点。虽然我也在认真的学,可总有一种他一松手我就要沉下去的感觉。而每当他示范动作的时候,整个人就贴到了我的后背上,好在他的浮力够大,撑得起两个人,不过我总能感觉到屁股触碰到一种软软的触感,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碰到了哪里,我转过头去,他正面不改色地给我讲怎么蹬腿,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呢。

我没有换姿势,反而很享受这种接触,就好像我们的兄弟关系更加亲密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理论。

“我教你吧!你哥挺累的。”是航哥,手臂环着我的腰,把我哥赶到了一边。航哥嬉笑着,他抱我抱地更紧,在浮力的作用下,我很轻松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和阿远紧绷的肌肉不同,航哥的肌肤则是另外一种滑嫩的感觉,他的肚子贴住我的屁股,软软的,也很舒服。

航哥提议带我游远一点,为了防止我被水呛到,他最后决定让我骑在他的后背上,而他则驮着我向水更深的上游游去。中途航哥还好几次使坏,自己潜下水去,害得我不得不紧闭眼睛和嘴巴,差点就要撑不住松手了。

不过幸好,有了昨晚我呛水的意外,航哥今天还是很有分寸的,这样被称为旱鸭子的我也体会到了水鸭子的快乐。航哥游回来的时候,我哥已经洗干净在岸上吹风了,即使是在没有阳光直射的树荫下,午后的热空气也很快带走了他身上的水滴。

“你们看这是什么!”刚一上岸,航哥就扒开一块石头,一只螃蟹被他抓住腿拎了起来。

“炸起来味道刚刚好呢,给你吧!小达达!”他对着我威吓地挥了挥,假装要丢过来。

“啊!我不要!会夹我的!”面对螃蟹挣扎的大钳子,我连连后退。

“帆船!”阿远喝止了他的恶作剧。

“好啦好啦!达达,你喜欢吃炸螃蟹嘛?”航哥用力一甩把螃蟹扔到河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当然喜欢啦,不过好久没吃了。”我咂咂嘴,回味着河蟹的味道。

“桃子?”

“嗯,好。”

于是我们三个人短暂地回了趟家,阿远从厨房角落翻出来两个用来夹蜂窝煤的铁钳,又在后院放农具的角落翻出来一个生锈的铁桶。他们说要回去抓螃蟹,看上去他们对于待会儿的收获很有信心。

“会有很多吗?”

“多,我们抓一桶回来,炸着吃。”阿远拉着我的手再次回到刚刚游泳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片浅浅的石滩,既适合人在上面走动而不会被淤泥弄脏衣服,也是螃蟹躲藏的好地方。

“快来!达达抓这个!”航哥用力推开了一块大石头,下面果然待着两个螃蟹,察觉到自家屋顶被掀翻后他们立刻开始把自己埋进泥里。我拿着铁钳伸下去,可螃蟹反应很快,还没碰到它就钻到另一个石头下面了。

“噗通!”阿远把那个石头也给推开了,倒霉催的螃蟹再次落荒而逃。

“怎么夹啊?好像逮不住。”

“我来。”阿远拿起他的那把铁钳,一下子稳准狠地抓住了一只。

“又一个油炸对象出现咯!” 航哥鼓掌的同时,在河边岩石的缝隙间也夹出来了一只还在挥舞钳子的螃蟹。

“我也来!”我们三个在河边的石头下翻来翻去,很快我也掌握了捉螃蟹的技巧,被我盯住的螃蟹都老老实实地进桶里了。

“就这么多吧?”估摸着差不多一个小时了,阿远提了提感受下分量,看上去就沉甸甸的。

“肯定够吃一顿了!”我凑上去看,差不多有半桶的螃蟹,争先踩着同伴的脑袋向上爬。

回到家里,航哥说要好好清洗一下,要倒些盐进去,这样螃蟹就会把胃里的脏东西吐出来了。阿远则在打着蛋液,起锅烧油。我盯着桶里的螃蟹,被他们捞出来裹上蛋液就往油锅里扔,很快就由黑变红,这就代表可怜的螃蟹已经变得焦香酥脆了。

“原谅我们吧,小螃蟹。”我对这桶里还没来得及进油锅的螃蟹轻声说。幸好螃蟹不会叫,不然我肯定会更加于心不忍的。

“喀嚓,喀嚓。”我哥把螃蟹送到我的嘴边,刚咬下去螃蟹特有的那种香味就灌满我的口腔,三两下我就吃掉了一只,嘴边、手上都是油。果然这些螃蟹可怜归可怜,炸好后还是非常香的。

“来来来,端出来吃。“航哥招呼我们到院子里坐着,仨人一个接一个地抓起盘子中的螃蟹。有些大的还会把壳扒开,把蟹腮挑出来扔掉,剩下小的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两口就可以给消灭掉。这河蟹虽说没什么肉,不过连壳吃还是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的,在嘴巴里可以回味很久。

“我有点撑了。”阿远率先结束了战斗,很快刚刚的劳动成果就全被我们吃光了,连桌子上的残渣都没剩下多少。简单地收拾下,我们三个人并排躺在卧室的凉席上,享受着吊扇下的清风。

“我也有点撑了。” 我拍了拍鼓鼓的肚子,嘴边还有螃蟹的味道,“一会我们去哪里玩?”

“对了达达。作业写的怎么样了?先给我看看吧,有什么问题我给你改改。”阿远想到了正事,爬起来对我伸手。

“作业,嗯…我还没有写多少,要不…明天一起看吧?”我心虚的躺着,眼睛都不敢看向他。

“你没写吧!”航哥一下戳破了我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谎言,让我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他白嫩的手臂咬上一口。

“嗯…还没呢…其实还是写了一点的…我早上想着下午再写的!”可是无论心里怎么想着,我还是为自己辩解的,不然我哥虽然沉默但肯定也在等着我的回答呢。这时一种人死卵朝天的觉悟让我不再扭捏闪躲而是大方的仰躺着,一副任君宰割的摸样。

“那下午写吧,我陪你。”就在我准备好承受来自哥哥的“疼爱”时候,阿远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又躺了回去,“午睡一下吧。”

“哥你生气了吗?”我戳了戳他,小心的试探着,“要不我现在写吧?”

“没有,你也睡一下吧。”他好像有点累,眼睛都睁不开地回答。“但是每天必须写十页,不然你的时间不够。”他闭着眼睛,声音拉长带着睡意回答。

“哦,好。”我躺到他的另一边,准备睡下。其实是够的,因为杨杏要给我写一本,我在心里默默计算。

“二十页!”航哥半梦半醒中也不忘隔应我,听到十页立马举起两个手指加价。

摇晃的吊扇与吹入窗口的风糅合吹拂在身上,安静的田野与喧闹的蝉鸣,地上的凉席传来丝丝凉意。等到我们睡好午觉,太阳已经西斜,夏日的霞光从窗口照入房间染上橘黄。航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好回去了,而我正把我哥的手臂抱在怀里,稍微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目光注视着我。兄弟间双目对视,我装作不在意的伸了伸懒腰,把他的胳膊拉到一边。

“你还不起来,晚饭都吃不了咯。”他远拍了拍我,催促着。“而且还有十页作业呢。”他继续强调。

“啊?写不了多少了,要不晚上再写吧。”我不安分地刚松开了他的手又把头从枕头挪移到了他平坦的肚子上,接着又滚到他的大腿,最后移到了他的小腿。

“晚上灯太暗了,会近视。”他依旧躺着,和我一样,懒洋洋的。

“啊,那好吧。”我辗转腾挪一番,却还是抵不住他的催促爬了起来,只好抓起小枕头丢他来发泄,枕头正中他的脸上,他倒没生气,哈哈几声把枕头仍回床上。而我则拖着脚步一屁股坐到小桌子边,准备面对今天的痛苦。我哥继续靠着墙壁躺在那里,在我背后等了好一段时间才出去。

桌上闹钟的分针大概画了一个半圆,奶奶也回来了,看到我在做作业,奶奶笑得很开心:“达达很懂事嘞!会努力学习了。”

“早上长寿面吃了吗?”奶奶继续问道。

“吃啦,谢谢奶奶!”等等,什么面?欸!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来着!我向来记不得农历,不过我知道每年我都是在暑假过生日的。

“吃了就好。来,达达生日快乐,奶奶给你的。”奶奶说着给我口袋里面塞了一张票子,居然是50元的巨款!

“不用了奶奶!您拿着吧!”我推拖着,在这确实也用不到什么钱,爷爷几块几块给的零花钱就足够了,而且大多数时候跟着堂哥一起玩也不会要我花钱。

“你拿着,这是奶奶给你的,你哥生日的时候一样也有,到时候和你哥一起买零食吃。别和你爷爷说,不然他又要说我瞎给你们钱了。”奶奶压着我的手不让我从口袋里把钱拿出来。

“好吧,那谢谢奶奶。”我只好收下。

“达达乖。”奶奶摸摸我的头,才把包放下去厨房做菜去了。

晚饭时间如期而至,如果不知道今天是生日还好,经过奶奶的提醒,我反而期待着我哥会不会送自己一个礼物了。以前在班里也听说哥哥会送给弟弟生日礼物来着,那我哥今天会不会送呢?送的时候我要怎么回应?要表现的很惊喜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吻吗?这样是不是太幼稚了…这样想着连作业的速度都拖慢了许多。

但是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没看到堂哥礼物的痕迹,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今天的长寿面是他煮的呢,也许他以为就是普通的面条吗?或者说他并没有准备礼物,是我的想法错了?

餐桌上,今天的菜很丰盛,有红烧排骨,还有丸子汤,足足六道,就连爷爷也罕见地坐在厨房一起吃饭。我其实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遥远的以前爷爷奶奶是按照父母之命结婚生活的,所以实际上他们的感情很一般,他们在一起的生活更像是一种惯性而非情感。因此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爷爷和奶奶不在一个房间睡觉,也不总在一起吃饭。

“达达生日快乐。”爷爷充满笑容的给我夹了一块红烧排骨,也给了我哥夹了一块。我哥坐在我的旁边,中午才在河边洗了晾干的衣服,经过做饭的忙碌又湿透了。

这算是很明显的提醒了吧!你弟今天生日哎!我偷偷看向堂哥的表情,期待着他恍然大悟然后开始慌张,最后在晚饭后掏出送给弟弟的礼物。但是他似乎没发现我期待的眼神,或是发现了但没有在意,总之就是自顾自地吃饭。

“达达,送你的。”爷爷从口袋里面又掏出一块巧克力,“看你上次喜欢吃。我从老杨头那里又赢来的。”爷爷得意地说。

“哇!爷爷好厉害!”我接过巧克力,开心地冲哥哥笑起来,我知道他也很喜欢吃。

晚饭后,阿远收拾起来碗筷。因为天气热了,爷爷没有回二楼房间,在院子里面躺椅上听收音机,而我就在堂屋看着动画片。

“达达!帮爷爷取个电池下来。”爷爷在院子里招呼,大概是他的收音机又没电了。

“好!”我应了一声,为了不耽误看动画片,三步并两步跑上了楼,到爷了爷的房间里却发现忘记问他电池在哪里。我只好在他房间里到处翻翻,爷爷的柜子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在一个抽屉里面我找到了好几个勋章,有的已经生锈,有的还光彩如新,放在衬着红色绒布的木头盒子里,似乎诉说着爷爷的峥嵘过往。

另外一个柜子里面,有一个小相册,翻了翻,是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看上去和爸爸很像。还有一张是爷爷奶奶、我的爸爸妈妈、阿远的爸爸妈妈还有阿远在一起的合照,我正被爷爷抱在怀里,那时候的阿远大概比我现在还小,站在爷爷和奶奶中间,高高地举起一只手拉着我的脚,除了我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就在我仔细翻阅相册的时候,爷爷在下面催促了起来:“达达!怎么还没拿下来啊?”

我只好连忙把相册放回原位,继续翻找。我在最下面一层抽屉里才找到了电池,不过和电池放在一起的怎么还有一条鞭子?我拿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一条皮带,皮带又宽又厚,折起来就像是条鞭子一样吓了我一跳。

在爷爷的连声催促下,我带着两节新的电池跑下来,帮爷爷给收音机换上,这才能回到了堂屋继续去看动画片了。不过对于去爷爷房间里探险寻宝这样的事也同样吸引着我。

我哥干完活后,带着我简单地用下午太阳晒热的温水冲了个凉,然后就霸占了我的电视,换成了他最爱看的武侠剧,作为弟弟在这点上我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的。这倒是让我的脑瓜子脱离了电视屏幕的掌控,有了大量胡思乱想的空间,这不我今天就总是有种感觉,或者说我有了一种被称为“心灵感应”的超能力,我确定我哥今天肯定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

我今天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他今天怎么了?明天真的要去打架吗?爷爷房间都是什么?犹犹豫豫忍了很久,我还是打算从最简单的问题入手。

“哥,你今天怎么了?”

“嗯?没什么”我哥的反应有点迟缓,可能是沉迷在电视剧情中,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就说嘛,我都看出来了!”我不给他看电视,挡在他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追问。

就在我们无言地对峙时,门却突然开了,是八百,正站在门口,黝黑的皮肤上满是汗水。他家离爷爷家还是有段距离的,我猜他应该是跑过来的。

“八百?”我哥回头。

“潘远,你出来下,我有事和你说。”

“达达你先自己看啊。”我哥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我没听他的话,紧紧跟在他后面,就想看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八百抬头看了看我,显得有点无奈,把提着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了我的手里。我一看竟然是一大包各种各样的零食,平时只有过年我才在零食大礼包里见过这么多。

“这是怎么了?”阿远比我还惊讶。

“我弟把你给达达买的小蛋糕弄坏了,我代他道歉。”八百很正式地道了歉,完全看不出来平时粗犷的他还有这么礼貌的一面。

“我都说没事的。”阿远一把拿过我手里的零食袋,还了回去。

“收下!收下啦!就算是我给达达的礼物。不然…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再找你打球了。”八百强势地又塞回到我的手里。

“达达对不起了!“八百再次向我道歉,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呢,他就跑远了。

“啊?”看着八百跑远的背影,我才大概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哥不是没有给我买礼物,他上午和航哥出去就是去镇上给我买蛋糕了,只是回来的时候被万恶的杏给弄坏了,所以我哥今天才显得有点闷闷不乐。因此八百才带着零食来替杏道歉,这样换算下来,我手上这袋零食就算是我哥给我的生日礼物啦。

“吃吧…”阿远挠挠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到堂屋,电视剧已经结束了,我哥还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看来他真的很重视那个蛋糕。

“没事啦哥,今天你不是还带我抓了很多螃蟹嘛?别难过啦!”我安慰他道。

“帆船回来路上也说给你抓螃蟹吃,就算是生日礼物了。”他勉强笑了笑,瘫在床上。

“真的没事啦,我已经很感动了哥,我请你吃巧克力!”我拿出爷爷给的巧克力,掰一块塞进他的嘴里。

“我重新找个生日礼物送你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他嚼了两口,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

“有你的螃蟹就足够咯,我不要什么。”这倒是真的,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那…你说说有什么事你想要我去做,我努力去完成。嗯,就算现在做不到,以后也成。”他豪言壮志了一番,然后又往回找补一下。

“真的?”

“真的!”他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想,让你明天不要去打架。”我认真的说道,“我很担心的!”

他懵了一会,才说:“你怎么知道的?”

“嗯,昨天在航哥家杨杏说漏嘴了来着。”这个时候推给杨杏最好,况且真是他告诉我的,虽然我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你真的想让我算了?如果不教训他们,下次他们还敢。”我哥没有正面回应我的话,而是非常笃定地说。

“我…”尽管一直担心他打架,但如今直面这个问题,我也开始动摇了,“你们能打赢吗?”。

“我一个就可以打他们俩,更何况我这边还有七个人!”他伸出手比了一个“七”,很显然对这件事很有自信。

“但是,被爷爷知道了怎么办?” 依旧是这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这你别管。我反正不能让他们欺负你之后继续潇洒,要给他们点教训。”

“那…那我改主意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别去,”他摇摇头,“爷爷知道了会生你气的。”

“不行,要么不要打,要么带我去。”我给他两个选择。

“那,我带你去。”沉默了几秒后,他终于是答应了。

“但是如果爷爷知道了,你就把事情全推给我,就说是哥带你的,知道吗?”他补充道。

“嗯。”我答应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去打架,虽然不是本意。

“那我答应了,就这一个愿望哦,你确定是吗?”

微弱的月光下,我盯着他的屁股,回想游泳时软软地贴在我身后的东西,心中闪过一丝邪恶的想法,不过我当然是不敢提这种愿望的。

我点了点头,确认了他刚刚的问题,也不知道黑暗中他没有看到。

“嗯,那好。”我听到布料摩擦的动静,我知道他也点了点头。“明天你和我一起过去好了,到时候你躲得远一点,等我叫你过去再过去。”他直挺挺地躺着,目光盯着天花板或是那个呼噜噜转着的吊扇。

“你要小心啊,千万不能受伤。”我嘱咐他。

“嗯,”他抬起胳膊上来,揉了揉我的脑袋,“不会的。”

“你去过爷爷的房间吗?”我们结束了刚刚的话题。

“去过,怎么了?”

“他抽屉里好多东西啊,爷爷有和你讲过那些东西吗?”

“你是说什么,勋章?还是那把枪?”他提到了一个我完全没看到的一个东西:枪。那是作为一个男孩子一定会感兴趣的物件。

“枪?在哪里?我没看到啊?”

“是把手枪,都生锈了,放在柜子暗格里面。你要是想看我下次给你看看。不过也不要随便去看,上次爷爷用竹条打了我一顿,呃,虽然没多重。”

“好吧。”我还是不问了。

“那…那个皮带你见过吗?”

“你也看道了啊,我见过。”我哥有些迟疑,但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真牛皮的,很结实。”

“达达,听说过一句古话吗?父母之仇?”他突兀地问我。

“嗯,不共戴天?”这句话我很熟悉了,电视剧里面常有的。

“后面一句是啥你知道吗?”他握住了我的手心,热乎乎地像个小火炉。

“不知道。”我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兄弟之仇,不反兵革。意思是有伤害父母的仇人,就不共戴天了,有伤害兄弟的仇人,手中的兵器时刻不能放下。”阿远的话说的笃定,很用力,也很认真,他一定在想明天的战斗,把我的手握地更紧了。

“嗯,我记住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但我想他这么认真,我就要把它记下来。

“哼哼。好!”阿远发出很开心的声音。

“那,那个皮带是干嘛用的啊?”我依旧好奇,“我都没看到爷爷用过,不会是打人的吧?”

“那个是爷爷当兵的时候,在战场上拿回来的,他是说是用来捆东西的。” 他沉默半晌,然后继续说。

“打过我一次,特别疼,疼到骨头里。比竹条疼多了。”他对那个似乎映像深刻。

“为什么啊?你当时犯了什么错?”我侧过身,正对着他,我忽然发现我哥的侧脸也好看,尤其是长长的睫毛。

“嗯…那次啊,我差点把房子点了,不是故意的啊!就是当时,要给祖爷爷烧纸,唉。爷爷真的要气死了,竹条都不肯,他让我去取的,总共打了十下。”他断断续续地,大概是觉得尴尬吧,推了我一把让我躺平下来,这样我就没办法直勾勾地看着他了。

“可怕。”我轻轻说了下,“那些勋章呢?也是打仗拿到的吗?”

“嗯。打仗得到的,也有其他的。具体的我也不太记得,爷爷只在很小的时候和我说过一次,后来就没说了,好像说,其中一个是因为俘虏了对面的指挥官来着。”

“哇,好厉害。那个,明天,我们什么计划?”我又回到眼前的事上。

“明天我先让张龙打电话把他们叫出来,就说给他们卡带。他们很想要热血高校的卡带,堵过张龙好几次。然后约在学校初中部旁边的兵乓球台见,那里现在没什么人,而且学校只有两个出口,我们七个人堵着,他们铁定逃不掉。”

“他们好像也有好几个人啊…”我有些担心。

“三个!潘响,杨桦,张旭。潘响和杨华,我一个就可以打他们两个。但是张旭有点壮,不过有八百和杨翔就可以了。还有四个人可以看场,帆船负责在外围把路过的人支开。”

“嗯…嗯。”我听着他缜密的安排,只能不住点头。

“不会出问题吧,要是打太重,让大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没事,只要不打头,就不会有问题。到时候我带个竹条子过去,就算流血了也只是皮肉伤,打得疼而已。”

“好,啊…嗯。”困意渐浓,我打了个哈欠。

“嗯,睡吧。”阿远把蹬掉的毛巾被重新拉回到我的肚子上。

“嗯…哥,晚安…呼…”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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