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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107),1

小说:被当成肉便器使用十二年后骑士逃离了哥布林巢穴 2025-09-05 13:45 5hhhhh 2860 ℃

  空气沉默了片刻。

  洛蒂亚-琴恩。

  这个名字钻进安瑟的脑袋里。

  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她并不记得这个名字,肯定也不认识这个人,但不知为何,被迫看着洛蒂亚那双期待中带着恐惧的眸子,有什么在心底哐地跳了一下。

  不,这个名字,她应该是知道的。

  可是,究竟是为何才会知道?

  洛蒂亚-琴恩......七岁那年,她成为了狩魔人。

  十岁那年,她在边境扬名。

  十二岁那年,她......

  尸体,烂肉,肮脏的旅店。

  花朵,蛋糕,温暖的床铺。

  安瑟慢慢没了抵抗。一股极大的疲惫把她包裹了起来,像落水的鸟儿那样沉入了温暖的洋流中。

  从下到上,身子轻飘飘的,力气被抽走。

  

  好困......

  没过多久,她合上了眼。

  被透支的身体,终究没能敌过蓝月草的侵袭。

  “安瑟?安瑟!”

  洛蒂亚慌张了。冷风吹过她袒露在外的胸脯,却不是因此而颤抖。安瑟的呼吸十分微弱,和她战斗的那一瞬间她已经用掉了最后的力气。

  她赶紧把安瑟放在地上。她的身上只有一个小袋子,里面放了一些蓝月草。

  诺亚......

  洛蒂亚深吸一口气,把蓝月草丢进下水道,想了想,又找来了绳子把安瑟绑起来背在了背后,接着把眼神呆滞的梅莉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离开了尸横遍野的酒馆。

  失去记忆后,安瑟就像一条野狗那样,随时都可能对人扑咬,还是得把她绑起来。

  也好,也好。

  现在,她只需要把安瑟的病治好,然后离开她。

  她当然会愧疚,如果没有她,安瑟也许也是在岩城,不过会是自由自在的。

  现在安瑟彻底把她遗忘,也一并把那些让人崩溃的创伤遗忘了,何尝不是一种好事。

  忘了,也好。

  “把她交给我。”

  卡尔唤醒被安瑟砸昏的羽拉和米姬后,出现在了洛蒂亚身前。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也带了一丝丝茫然。

  她并不知道自己被卷进什么事了。她只知道这个到处抢劫偷盗的罪犯找上了她,而现在洛蒂亚要把她带走。

  洛蒂亚没有理会卡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离开这里。

  “停下!”卡尔拔剑,指着洛蒂亚的喉咙,“你不能把她带走。”

  “她快死了。”洛蒂亚看着她,说道,“请让开......谢谢。”

  “不行。她犯了罪,就应该交给审判庭。至于她的病,那是她的事。”

  “为什么要这么无情呢?”

  “无情?这是法律,这是正义。你不让开的话,我就只能动手了。”

  洛蒂亚沉默片刻,“不要再跟上来了。”

  “我说过——”

  卡尔忍不住了,她一咬牙,一拳打向洛蒂亚的下巴,要阻止她带走安瑟。

  那个瞬间,洛蒂亚的眼神变了。

  她背着濒死的安瑟,把她遗忘了的安瑟,走在不欢迎她的家乡。

  十三年以来的忍耐和屈辱,十七年以来的汗水和煎熬,统统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彻骨的寒夜里,她已经放弃了理想,放弃了荣誉,放弃了自己经历过的一切,看清了她的人生不过是大梦一场,哪怕流泪也无人在乎。

  人生一场,梦幻泡影,空花幻月。

  孤独,无助,悲凉,这些被她用坚强和信念死死埋在灵魂深处的苦楚终于束缚不住了,像炸弹那样轰然作响,把她目所能及的一切都笼罩在了血色之下。

  她还有什么?究竟还有什么?是一幅肮脏下贱的肉体,还是远离她而去的幸福?

  是在王国训练十七年的伤病,是失踪的童年和青春,还是一个又一个下属的墓碑所长成的森林?

  已经是如此了,已经到这个时刻了,为什么还要拦着她?!

  “给!我!滚!开!”

  那张绝美的面庞扭曲成痛苦,愤怒,癫狂的模样,双目充血,沙哑咆哮,她几乎是睚眦欲裂地怒吼着,“滚——!!!”

  女人的声音响彻寂夜,撕裂了这诡异的宁静。顷刻间二十四个符文一闪而过,背负上万条人类和魔物的性命,驰聘沙场沐浴在厮杀和死亡中的身体,此刻爆发出了曾经被礼仪,骑士道,教养等一切束缚起来的杀戮本能。

  卡尔僵在原地,接着身子一软,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瑟瑟发抖,瞳孔颤抖着看着怒目圆睁的洛蒂亚,仿佛是一只待宰的魔物,等待骑士的长剑落下。

  只要一个念头,她就会死。

  最后一丁点属于洛蒂亚-琴恩的理智救了卡尔一命。

  她抱着梅莉,背着安瑟,身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袒胸露乳,披头散发,形如恶鬼,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恐惧笼罩的少女。

  她曾经是整个王国最强的战士。

  而英雄王和魔王,仅仅是一念之间。

鴉雀無聲。

  卡尔被吓得动弹不得,瞳孔地震。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

洛蒂亚的眼神仿佛穿过了她的胸膛,捏住了她的心脏。

  “啊......啊......”

  少女的双腿打着摆子,一点点在地上向后挪动,牙齿卡拉卡拉作响,哪里还有平时开朗的自信模样。

  什么骑士团,什么正义的伙伴,在死亡阴霾面前被轻松撕了个稀巴烂。

  不一会,一股温暖和湿润浸透了她。

  卡尔缓缓低头,发现裤子上出现了一大片逐渐蔓延的深色,大腿也变得滚烫起来。

小穴淅淅沥沥地喷出尿液,“我我我我......”她慌乱地想绷紧身子,可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主导了她的自然反应,竟然直接让她变成了小喷泉。

  空气中传开一阵浓重的骚味,卡尔苍白的脸很快就变得一片通红了。

  羞耻,崩溃,欲哭无泪,一瞬间把她吞噬。

  她夹紧双腿,可怎么都站不起来,身子发着抖,整个下身都温暖濡湿。

  洛蒂亚盯了她两秒,一步步地消失在街道尽头。

  看着她的背影,卡尔在地上继续坐了一会,才颤颤巍巍地起身,扶着墙,黄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渗出裤裆,让两只短靴之间的小水潭泛着涟漪。

  “呜,头好痛......团长,你还好吗?”

  米姬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接着是半声惊叫,“团长——?!”

  月下,四个少女无言相视。

。。。。。。。。。。。。

。。。。。。。。。。。。

  洛蒂亚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衣不蔽体的女人,破破烂烂的长裙,带着两个娇小的女孩,独自走在最阴森的贫民区。

  洛蒂亚站在岩城的十字路口,忽然迷茫了起来。

  四条路,分别对应了四个城门。

  卡莱德斯,托罗港,王都,北境。

  四个不同的方向,四个不同的结局。

  她大可以丢下一切回到卡莱德斯,回到她早已逐渐找到节奏的生活,抛弃自己的长剑和过往,专心在红砖楼那样的地方成为家喻户晓的妓女,用她这勾人下流的肉体,换取半生衣食无忧。

  然后找个男人结婚,过完这荒谬的一生。

  结婚......?

  她低头,映入眼中的是占了血污,泛着油光的白色软肉。

  她,难道真的接受了作为一个女人的现实?哪怕成为另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彻底沉沦在雌性的灵魂中,也不再在意?

  那个身着重甲,英姿勃发的年轻人仿佛在遥远的另一头看着她。

  不只是肉体,而是彻底接受作为女人活着......么。

  怀中的梅莉动了动,她向前挪动了两步,看向通往托罗港的大路。

  或者,她可以振作起来,去找等了她十三年的杰茜。

  她无法忘记那幸福的五年里,他们是怎样在谷仓里,在星空下,约定属于年少的誓言。

  无论记忆再怎么崩坏,无论周围的世界再怎么杂乱无章,只要闭上眼,仿佛就能闻到干草堆混杂着身侧少女的气味。

  岩城郊外的谷仓承载了太多他和杰茜的回忆。少女樱唇的柔软,秀发的芳香,他们躺在草堆上畅谈人生种种......

  她有信心拼尽全力把杰茜从托罗港带走。驻扎在那里的卫兵,断然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只要她能重新找到塔丽安给她的药。

  只要她能接受安瑟毒发死去的结局。

  只要杰茜能接受变成另一个人的她。

  又或者,她可以前去王都找一份女佣的工作,去服侍那些富裕的人家。作为昔日的骑士长,她精通贵族礼仪,熟悉女仆工作,当然能胜任这样的身份。

  只要她愿意抛弃往日的荣光。

  只要她愿意遗忘过去的自己。

  只要她愿意永远卑微地活在另一个人脚下,把自己当成低贱的奴仆。

  她这美丽的身体当然会变成主人的玩具,主人当然会在某个夜晚摇铃将她召到卧室去,当然会粗鲁地把她按在床上,撩起她的女仆裙,不做任何解释地掰开她的双腿把她用来泄欲,然后要精疲力尽的她含住那沾满爱液的肮脏肉棒替他清理干净,最后无情地在咒骂声中把她赶出去继续做繁重的家务。

  ......

  她心中思索着,脚下一步步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城外。

  对于出城的人,卫兵没有阻拦,显然不在乎一个浴血受伤,衣不蔽体,带着两个女孩的女人出城要做什么。他们只是冷漠地注视着她,看她走向无边深夜,没有行囊也没有提灯,注定将在某片荒草中被黑暗彻底吞没。

  “洛蒂亚!洛蒂亚!”

  然后,她便听到了清脆的声音在呼喊,飘荡在城外的荒原中。

  她抬起疲惫的眸子,看到一个手持提灯的少女站在小道尽头向她奔来。

  她乌黑的秀发被风吹得散乱,温婉的笑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淡蓝色的裙装在夜色下荡着柔和的波纹。

  她踩着小碎步在她不远处停下,“洛蒂亚!”

  杰茜......

  她泪如泉涌,一滴滴地落在梅莉的身上。

  随后她便深深地局促了起来,想要遮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却又发现自己的裙摆也破破烂烂的,根本遮不住那对让许多男人神魂颠倒过的雪白长腿。

  “洛蒂亚,你抱着的是谁呀?”

  杰茜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是你的孩子吗?”

  “我......不是,杰茜,我......”她向杰茜走去,却又停下了。真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洛蒂亚,你看起来不一样了。”杰茜温柔地说道,“但这又如何呢,我依旧是爱你的。”

  她向她伸出手,洛蒂亚迟疑了一下,刚想牵住她,杰茜却又停下了。

  “洛蒂亚,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我......过的当然还好......”她擦走脸上的泪水,已经见不到稚嫩的成熟面庞上带着岁月的苍凉,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我过的很好啊......”

  “无论你在哪里,你都要记住哦,我们还有一个约定。”

  杰茜忽然转身向黑夜中跑去,“无论你过得怎样,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家哦。笨蛋......我说过的,我会嫁给你,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你才想起来要找我......”

  “但这又如何呢?你终究是从卡莱德斯回来了。”

  “去往卡莱德斯,只需要两天,但从卡莱德斯回来,却要漫长的十三年。”

  “你知道十三年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我人生中空白的十三年。这意味着我在城堡的露台看向星空,看向卡莱德斯的方向,把你留给我的婚约保管了十三个春夏秋冬。”

  少女在前面欢快地跑着,洛蒂亚只能跟在她后面,跌跌撞撞。

  她的背影依旧是那么欢快,手里的提灯左摇右晃发出咯吱声响,把画面变得一片朦胧。

  她还是她,那让她迷醉的及腰秀发依旧柔顺如瀑布,仍然喜欢拉着自己的裙边,像个平民女孩那样在小道上奔跑。

  月色下一切都是这样的不真实,仿佛世界成了巨大的漂流瓶,漂流在漫长的梦境里。

  她跑过号角声响彻天际的训练场,跑过肃穆庄严的王宫,跑过通向岩城泥泞不堪的小路,跑过第一次见到少女时秋收的金色田野......

  她看到谷仓那昏黄的光亮在夜里摇曳不定,她看到杰茜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拉开了谷仓的木门。

  她在谷仓外停下,村庄在夜色里一片沉寂,只有昆虫的叫声微微入耳。

  泪水早已被寒风吹干,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木门响起刺耳的摩擦声。

  一点点打开了,惊散了依附在地上墙上横梁上的浮尘。

  “杰茜?”

  空荡荡的。

  少女消失在了谷仓里,只有那盏提灯,静静地置放在正中的干草堆上。

  她拎起提灯,把手的咯吱声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可四下照去,又哪还有杰茜的身影。

  恍惚间,仿佛又是一场梦醒。

  幻觉......么。

  她揉了揉眼睛,在干草堆上坐下,把安瑟和梅莉也放了下来。

  看着昏睡的两人,她忽然笑了起来。

  她究竟在做什么?她究竟在做什么呢?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缓缓侧身躺下,如同这样便能让杰茜重新到她的怀中,闻到那熟悉的干花和秀发的气味。

  好冷。

  十三年后早已被遗弃的谷仓里,没有少女也没有少年,只有一个同样被遗弃的女人,支离破碎,衣衫褴褛。

  “真是见鬼了。”

  忽然,一把年轻的男声在黑夜中响起。

  洛蒂亚猛地睁眼,长剑瞬间出鞘。

  四下环顾,依旧只有她们三人。

  而近门的地上,坐着一只黑猫。

  他绿芒幽幽地看向洛蒂亚,伸了个懒腰,接着砰的一声,竟然变成了杰茜的模样,抖了抖,缕缕黑色短毛在空中四散飘落。

  洛蒂亚目瞪口呆。

  “咳咳......咳咳......”

  “这个样子,你满意吗?”

  黑猫,或者杰茜,声音逐渐变回了清脆的少女音,只是眼神看上去有些怪异。

  她清了清嗓子,走向洛蒂亚,微微一笑,“你闻起来真美味。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吞噬噩梦和灵魂的夜珀,嘛,反正你们人类也不在乎自己的噩梦,让我吃掉,岂不是双赢?最多......就是损失一点灵魂罢了。”

  在洛蒂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杰茜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脸上。

  一切都旋转了起来。

  天旋地转。

  “那么,我要开动咯。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真是好骗的猎物呢。让我看看你的噩梦有多美味,呵呵呵......”

  杰茜消失在了谷仓里,洛蒂亚也应声倒在干草堆上,昏迷了过去。

  许多年后,想起那个遥远的夜晚,夜珀依旧会吓得浑身炸毛。

  因为这成为了他这辈子做过最愚蠢,最错误的决定。

。。。。。。。。。。。。

。。。。。。。。。。。。

  夜珀睁开了眼。

  随手拍去肩膀上的黑色猫毛,他看向脚下空洞黑暗的世界。

  无数道散发出幽然紫光的门,大的,小的,悬浮在空中。

  这是一个人的灵魂。

  夜珀缓缓走着,踩着虚空,那些远处的紫门星星点点,像繁星织成了柔和的缎带。

  他伸手握住最近的那道门,想要拉开,却忽然瞥见远方炽烈的紫芒正在绽放。

  足足十数米高,半掩的门扉,静静悬于空中。

  好大......

  夜珀目瞪口呆。

  他站在巨大门扉的下方,仰头看着,那门扉中散发出的绝望气息悠长香甜,浓烈得让他口水直流。

  夜珀推开门,走进了这巨大的噩梦里。

  ......

  ......

  那个瞬间,无法估量的绝望把他吞没了。

  他成为了一叶扁舟,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啸之中。

  见不到陆地,见不到灯光,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天空是沉默的风暴,洋流是让人粉身碎骨的漩涡。

  他挣扎着大口吞食周遭的噩梦,但很快就饱得再也吃不下,肚子撑到快要吐出来,可那些噩梦却像是触手一样强行钻进了他的嘴里,灌进他的胃里,让他挣扎着痛苦不堪。

  这样下去......会死......

  他强撑着向噩梦边缘飞奔,竭尽全力地游泳,终于看到了陆地的一条线。

  他必须去回忆里躲一躲,消化一下......

  等他踉踉跄跄上岸,身后的噩梦之海开始咆哮起来,巨大的浪涛撕裂了目所能及的一切。万物颠倒,色彩褪去,他踩着洛蒂亚的灵魂,逐渐陷入了她的回忆之中。

  坠落,漂流,在冰冷的海里去往更深的世界。

  然后他看到她了。

  火苗把影子拉得很长,狭长的洞窟里是无数进进出出的哥布林。

  不断有哥布林走进前方的牢房,又不断有哥布林从牢房里出来。

  沉重的低吼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虚弱喘息,不间歇地回荡在地窖里。

  夜珀贴着冰冷潮湿的石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环境。

  他吃掉过无数噩梦。

  作为一只夜珀,他见过太多绝望。

  他见过妻女惨死在眼前的贵族,见过被怪物袭击的小孩,见过生意失败流浪街头的富商。有些是真实的经历,有些是他们的幻想。

  但这个地方......

  他来到牢房外,砰地变成黑猫,轻松钻过铁栅栏。

  几个绿色的恶臭的身影正聚在一起拼命晃动腰肢,肉体拍打的声音回荡不绝。

  夜珀蹲在地上,尾巴不自觉地炸毛了。他只能看到一双被枷锁捆在一起的纤手吊在空中,无力挣扎着,接着又紧紧握拳,肌肉颤抖抽搐起来。

  持续了有一个时辰,那些哥布林才逐渐散开,粗噶地笑着离开牢房,腿间一甩一甩的阴茎上还有浓精在滴落。

  到这时夜珀才见到了女人的全貌。

  金色的秀发从肩头缓缓滑落,洁白姣好的身子挂在半空,身上满是血污的反光和开裂的伤口,触目惊心。

  到处都是正在干涸的精液,地上的小水潭滴滴答答泛着涟漪。

  她的眼神涣散了,低着头,沉浸在腥臭的空气中。

  夜珀跳到一旁的桌子上,这是唯一一个没有黏答答痕迹的位置,接着他坐下,把尾巴在身边盘好。

  “喵喵喵。”

  他喵了几下,才想起来忘记切换语言了,于是清了清喉咙,“......洛蒂亚-琴恩。”

  洛蒂亚缓缓抬起了头。

  她花了一点时间才让眼神聚焦到他身上。

  “你是......什么。”

  她的声音很沙哑,很低沉,说了几个字后猛地咳出一口白色的浓痰。她的嘴角挂满了晶莹,乳白色的浆汁顺着两腿间红肿的泥泞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那些精液就这样从肉穴里溢出,在空中拉丝,断裂后坠向地面。

  夜珀瞳孔地震。

  “我是夜珀,是来吃掉你的噩梦的。代价嘛......就是也会带走你的一点灵魂。不过不用担心,我是有道德的夜珀,不会把你变成痴傻儿的。”

  “吃掉......噩梦......”洛蒂亚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哈哈......”

  想起那绝望形成的无边大海,夜珀有些犹豫了。那个分量,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得完的样子。

  但换个角度想,这是个长期饭票。

  “嘛,我会想办法慢慢吃的了。不过我还得先走了,这个噩梦太大,一口吃不掉。我还是先找点分量小点的吧。”

  夜珀伸了个懒腰,抬起一只粉肉垫,魔力开始在梦境中聚集,像是从油画上撕下一层那样,周围的环境点点扭曲起来。

  真可怜,竟然有被哥布林俘虏的过往,这些粗鲁野蛮的怪物——虽然同样是非人,但夜珀一族很是看不起它们。

  夜珀,是优雅的魔物。

  优雅地吃掉噩梦,优雅地活着,优雅地......

  夜珀的表情凝固了。

  魔力一点点流逝,梦境开始快进。

  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

  画面闪烁,不见尽头。

  还是没有出去,还是没有结束。

  他皱着眉头,只能加大了魔力的涌动,甚至吐出了自己才刚刚吃下去没多久的噩梦,尾巴高高翘起,发出嘶嘶嘶的用力声。

  黑暗,还是一片黑暗。

  牢房,广场,刑具洞。

  还有卡在一堵开了洞的奇怪的墙上三天三夜。

  无数画面闪过他的身边,但却没有一天是有阳光的。

  她只是麻木地在不同的时间里看向他,嘴唇嗫嚅,面无表情。

  不见天日。

  沉默不语。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的魔力要见底了,洛蒂亚却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这场噩梦到底持续了多少年?!

  他摇摇晃晃地倒下,大口喘息。

  几缕黑毛落在台上,他摇摇晃晃地看向脏水里的自己,见到的赫然是一只毛发枯槁,瘦骨嶙峋的黑猫。

  他表情呆滞,嘴角滴着口水,无论怎么用力,身体里的魔力确实已经一干二净了。

  过了多久了?

  五年?十年?

  为什么他还在哥布林洞窟里?

  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没有死?

  他不理解。

  “你不应该进来的。”

  就在他绝望地要晕过去之前,忽然听到了一把清脆的声音。

  是人类。

  哥布林巢穴里除了洛蒂亚外的人类!

  他挣扎着转过头,发现一个金发少女正在冷冷看着他。

  也许是因为魔力耗尽了,他竟然看不出对面是属于这梦境的一部分亦或是和他一样的外来者。

  “你们夜珀,总有些不自量力的时候。你们太贪心了。”她走向他,把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一缕发丝弄得他打了个喷嚏。接着她淡淡道,“别把自己撑死了。”

  海浪。

  他看到了海浪。

  仅仅是一个瞬间,狂暴的魔力形成了百米高的巨浪,顷刻间淹没了整个噩梦。

  除了他们外的一切重新开始流动,时间以年为单位迁跃起来。

  他用了不知多久才挪动些许的时间,她竟然只是一眨眼,就让它走到了末尾。

  “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她拿开手,最后看了他一眼,走向蜷缩在排泄物里发抖的洛蒂亚。

  “你......你到底是什么?你是......外来者......?”

  “我不是外来者。我也是梦境的一部分。”她挥了挥手,洛蒂亚身上的铁链应声而断。

  她把洛蒂亚扛到肩膀上,在望向她的那一眼里,竟然闪过了一丝悲恸和温柔。

  “那你......不可能,看得见我......”

  “小夜珀,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少女抬着洛蒂亚走出牢房,“我只是梦境的一部分,只能送你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你慢慢休息吧。”

  少女和洛蒂亚从牢房中消失。片刻后,外面传来一个又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

  夜珀挪了挪尾巴,想知道巢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最后还是眼前一黑,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

  ......

  等他缓缓醒来,周围已经回到了一片黑暗。

  他摇摇晃晃地在虚空中站起,眨巴了一下眼睛,砰地变回了人形。

  一抬头,眼前巨大的门扉依旧在绽放光芒。夜珀被吓得又变回了黑猫的模样,四爪扒拉着跑远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虚空中,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先是吃的撑了,接着又在那噩梦里把魔力全部耗尽才逃出来......

  他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谨慎地打探着周围。那个金发少女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梦境里的人能留意到他的存在?看起来是她结束了洛蒂亚长达十三年的噩梦,而她身上那汹涌得恍若海啸般的魔力差点把他吓晕了......

  走着走着,他叹了口气,伸出小粉舌梳理了一下枯槁的毛发。

  他路过了无数道门,大的,小的,宽的,窄的,大部分都紧锁着,还有些竟然像是被巨魔破坏过那样残破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记忆之门逐渐稀疏了,他已经来到了洛蒂亚灵魂的边界位置。

  在无尽的虚空中,他看到一扇极不起眼的窄门,静静地瑟缩在遥远的边缘。

  这个大小看起来像是专门给猫设置的。夜珀跳到门前,伸出爪子推了推,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上锁?

  他愣了一下,仔细看去,门上缠了一圈细细的铁链。

  为什么会有上锁的噩梦?

  夜珀沉思片刻,四下环顾,其他的噩梦之门都太大了,有鉴于洛蒂亚先前差点把他活活撑死,他觉得这次还是小心为妙。

  一口能吃成胖子,那他吃半口还不行么?

他站起来,开始咬起了铁链。

  嚓嚓嚓。

  嚓嚓嚓。

  火星子乱飞,夜珀的毛都快炸了,但铁链依旧纹丝不动。

  他活了这么久——虽然也没多久——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后退两步,其实能见到门其实是虚掩着的,有一条小缝能挤进去。

  夜珀舔了舔爪子,还是决定挤进去吃一顿再说。

  他现在魔力耗尽,作为没有实体的魔物,他甚至没把握能安全回到自己的皮囊里。

  于是他硬着头皮,趴下,从铁链下方的门缝钻了进去。

  这个过程并不难,除了猫本身就是液体外,也许因为他在上一个噩梦里把自己变得瘦骨嶙峋,看似只有两指宽的罅隙还是让他钻了过去。

  “喵......喵喵的......”

  夜珀把自己从门缝里拔了出来,猛地抖了抖身子。

  看起来很正常呢,这个地方。

  出奇的正常。

  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需要被铁链子锁着?

  眼前的村庄似乎就是最普通的特洛伊小镇,低矮的篱笆,淳淳的小溪,石砖平房和木楼歪歪扭扭地分布在平原上,远处是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农田,几只羊正在田边吃草,牧羊人躺在树荫里静静打盹。

  走进村庄,他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么祥和宁静的地方,为什么会在一扇噩梦之门后面?

  “啊,今天没找到多少莓果哪......”

  一个老人在街边慢慢走着,“天气真热啊。”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就自燃了起来。

  熊熊大火在顷刻间把他变成了一具起火的骷髅。

  夜珀被吓得尾巴炸成一团,瞬间跳到了屋檐上,发出嘶嘶嘶的气音。

  可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场诡异,无声的大火就这样蔓延了出去,慢慢地吞噬了整个村庄。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不知所措。

  前一秒还是安静的村庄,下一秒却变成了地狱一样的炽热。

  他看到一个金发的小男孩被抱在怀里放在水井边。

  那是洛蒂亚。

  他嚎啕大哭,抱着被烧的卷曲的毛绒玩具。

  容貌绝美的女人在空中勾勒出繁琐的图案,一阵微风包裹了母子两,将火焰隔绝在外。

  上位魔法师。

  不。

  上位魔法师也做不到徒手画出契约。

  夜珀只感到困惑,洛蒂亚噩梦中出现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没见过的类型。

  没过多久,一个壮硕的男人也来到了院子里。他的衣服已经被烧焦了,灰头土脸的。他接过小洛蒂亚,在女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女人笑了笑,缓缓放下了手。

  “东西我已经收起来了。他们是为了孩子而来,不是为了龙角。”

  “但这藏起来——”

  “因果报应,是世间最古老的规律。”男人沉声说着,“终有一,会有人找到它,制作出——”

  接下来的话淹没在了建筑物倒塌的轰鸣中。

  男人抱着小洛蒂亚朝着外面跑去。

  那女人也慢慢走着,脸上带着悲伤和释然。

  接着,在熊熊大火中,夜珀听到了低沉的脚步声和大地的震动。

  天空被烧成了一片橘红,他在屋顶跳跃着来到村外,不知何时,一支上千人的军队已经把村庄围得水泄不通。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无数画面闪过眼前。

  他看到金发女人在绞刑架上微微晃动,了无声息。

  他看到男人被火光吞没,一声不吭的化作了飞灰。

  他看到小洛蒂亚被士兵带走。

  他漫步在军队之间,那些骑士和长弓手身上的家族花纹各不相同,但其中有三百人,却是直属教廷的圣骑士。

  三百名圣骑士,他们究竟在忌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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