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这个自来熟的家伙时不时的用她能找到的一切东西敲我的脑袋后，我便不再愿意多看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关注我，其他人大多对她趋之若鹜，我却总是躲着她走。不过她总是能抓到我，和今天这次一样的场景不知道出现过了多少遍。

　　再到后来我的关注点彻底转移到梓柔身上后，对她的注视也就更少了，不过如今闹腾个不停地她终于安静下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或许是真的被累到了，说起话来也终于轻声细语了起来：

　　「我去买水，小杰你要喝点什么？」

　　「随便，都可以。」

　　她的侧脸浸在便利店冰柜玻璃的雾气里，琼鼻一点，像是刚拆封的陶瓷杯沿。睫毛每颤动一次，暮色就在她的瞳孔里重新调配浓度——从葡萄汁到稀释过的红茶，直到某根不安分的发丝勾住夕阳，我才第一次的发现她咬住的嘴唇像是被石榴汁渍浸过的颜色一般鲜艳…

　　不过没等我继续看个仔细，猛灌一口汽水的少女像是恢复了元气，皱着眉头说道：

　　「眼珠子长我身上啦，看多久了，烦不烦。」

　　好不容易积累起来一点好感度在瞬间便重新清零，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猪。」

　　这一声或许是大了些，让本来趴在我身上睡觉的梓柔也难耐的动了起来。我也不管林颖儿是不是又在发火。

　　后脖颈处突然有些瘙痒，想必是梓柔那有些晒焉的刘海。下午一堆烦心事，刚才又只顾着和颖儿打闹，我这才突然意识到空气里一直飘着的不是路边花丛里所散发出来的花香，而是梓柔总是别在笔袋上的那些百合花的味道。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后背像是陷进一块温热的年糕里，手臂承托的重量很是轻盈，即使隔着裙摆我也能感受到少女天鹅绒般美妙的大腿肌肤正溢满我的指缝。越是这么想，感受便越是清晰，也不知是不是想象力的作用，我甚至能感受到少女最为美妙的两只好似奶油团子乳房正贴在我的后背上，让我的呼吸更为急促起来。

　　梓柔迷迷糊糊地像是醒了过来，在我耳边洒出那好似新鲜面包刚出炉时的那种绵密的暖意，伴随着那股香甜的气息，只感觉灵魂也有了一丝饱腹感。

　　本是担心我不方便，打算喂我水的林颖儿很快便察觉出了我的异样，随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又一次的摆出那副带有些嘲弄的表情，我只得感叹她真是我的克星。

　　「哈哈，小淫贼真成淫贼啦，等梓柔醒了我就告诉她。」

　　「别，我求你了。」

　　「求我可没用，先叫两声姐姐来听听吧。」

　　「老阿姨还装嫩，我不叫。」

　　「什么老阿姨，你林姐姐我正值青春。」

　　「老阿姨，老阿姨，老阿姨…」

　　林颖儿一急，抬起手来便要打，轻轻地落在我的脑袋后却又说道：

　　「看到了为什么不躲。」

　　我在心里念叨道：

　　「躲？躲一下后面挨的更狠。」

　　不过我也没什么体力再和她胡闹了，其实和她相处这么久了，想要逗笑她也很是容易，我摆出一副贱样说道：

　　「就乐意挨林小姐两下。」

　　像是要把一下午的不愉快冲散似的，林颖儿果然被我逗的轻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笑，不同于在那些男生们面前的惺惺作态，也不同于以往在我面前那种不顾形象的大笑，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充满疲惫的笑容，像是雨过天晴后重新支起叶子的小草一般。

　　似乎也是被我们的这种情绪所感染，文梓柔也彻底醒了过来。在发出几声可爱的闷哼后才惊觉自己在男生的背上。家庭教育的缘故让梓柔红着脸从我的身上挣脱开，不自觉的躲在颖儿身后。那小魔女像是清楚我的每一根软肋似的，又是一阵炫耀，中途还故意和梓柔脸贴脸的说道：

　　「我们的梓柔不要不开心啦。」

　　梓柔还是被漫展的事情影响了心情，在我偶尔的凑近中听到了她同颖儿的悄悄话：

　　「哎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但她们见我靠近便不再说话，也不知是具体在聊什么，随着林颖儿一脸嫌弃的「滚开，我们有女生的事情要谈。」后，我也只得悻悻的走到一边。

　　不过我也算是有招，敏感的我天生有些细心，外加上我对梓柔的事情格外关注。在轻车熟路的买来一些她爱吃的小吃后，她也渐渐地走出阴影。不过再看到我时还是会有些害羞，又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又总是开不了口。

　　等到我和林颖儿一起将她送到她家楼下后，她才在飞奔上楼前小声的同我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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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漫展事件以后，我们三个的关系便更亲密了一些，她们女生那边我也不懂，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一直都那么要好，不过我更在意的是我和梓柔的关系，梓柔偶尔也会和我主动聊天，我也逐渐不再那么拘谨，聊天冷场的情况也少见了起来。

　　偶尔同梓柔聊得兴起，她甚至会双手托腮的撑在我的桌子上同我聊天，这也引来的不少嫉妒的目光。这要是原来的我早就无地自容了，现在的我确实有一种自带的小骄傲，内心的那种占有欲被填满后，整个人都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一般。以至于在被颖儿逮去做苦力时，也总是乐呵呵的，她还奇怪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至于我和颖儿，我早说过她是个自来熟的家伙，我也不记得我到底欠了她什么，只觉得像是她前世的孟婆汤掺水了，还记得上辈子的事所以来寻仇的一样。

　　高中的时光一旦平静下来，每天极其规律的生活，时间过得其实也挺快的。学校很快就到了文艺汇演，高一的学生们之间还不是太熟悉，高三又面临着高考，所以学校的文艺汇演主要是让高二的学生展示风采。

　　我现在还记得高一的时候强行被林颖儿拉上台配合她演出的窘态，所以这次她说什么我都不答应。这次汇演又正好赶上校庆，学校网站的宣传照片也要选新的学生来重拍。我的算盘自然打到了这里，心想着要是能同梓柔一起拍宣传照，到时候未来的学弟学妹们每次打开网页都会瞻仰他们学长的爱情故事，这何尝不是一种见证。

　　不过很快我就被泼了一盆冷水，这种活动所谓的报名参与纯粹是走过程，年级上面早就内定好了是由成绩和形象兼具的杨辰和文梓柔来拍，他们还要一起演一出话剧来作为学校的宣传视频。

　　了解到这件事的我自然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但年级主任的理由还挺充分，我投诉到为什么不让诗雅和杨辰一起拍时，驳回的理由是我们高中不止只有理科班，我又投诉到为什么不让梓柔和诗雅一起拍时，驳回的理由是我们高中不是女校。

　　这下有理有据的差点把我也说服了。

　　梓柔那段时间因为谢凯的事情心情有些不是太好，她既然答应想必比也是想换换心情，因此，我便开始折腾杨辰，在从他那里讨够好处又要到了承诺过后，我才勉强的原谅了他。其实把梓柔交给杨辰我还是放心的，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只是见他同时也被凌诗雅折腾，想来也是好笑，想要搞一搞他的心态而已。

　　虽然心里面对杨辰很是放心，但这件事情还是挺膈应人的。为此，我总是动不动的探班，一来是看看谢凯那件事对梓柔的影响，二来便是看想看梓柔换上民国女学生装和汉服的样子。探班的次数多了，连排练的正常进度也搅乱了，梓柔便只能亲自出马，承诺我只要这些天乖乖的，表演结束那天就告诉我一个小秘密。

　　这倒是让我心花怒放，之前的那种膈应感也不在乎了，每天只是数着日子盼着文艺汇演那天早点到来。

　　文艺汇演前是国庆，林颖儿制定了一系列放松的计划，在一起在海滩烧烤，并远远的见证了杨辰与凌诗雅的初吻后，我又不由得感慨这家伙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不过想到梓柔的小秘密，心里也是不由得幻想起同梓柔的初吻应该在什么地方。没想多久我那脑子里所剩不多的浪漫细胞便被榨干，也是暗自吐槽海滩这么好的想法居然被杨辰这小子先想到了。

　　待到国庆的最后一天，在乡下同小睿学长一起支教的傅学姐也是发来了邀请，我也不得不跟着林颖儿一起去了乡下。

　　只能说克星不愧是克星，就因为林颖儿临时提议野营，我们四个人又都不会搭帐篷，夜里莫名的狂风大作，我们找回被吹散的东西就花了一整夜。本来计划十月八号返程的我们也是不得不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又被做好一桌菜的傅学姐和小睿学长的热情给拖住了。我不由得抱怨起林颖儿：

　　「这下好了，到时候错过梓柔的演出，你说怎么办！」

　　那林颖儿无理也要搅三分，撇着脸就是不认错，最后还是心虚的说道：

　　「放心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会给傅学姐说的。」

　　我同小睿学长也是投缘，聊得兴起便要去拿村长家的米酒，非要和我喝两杯。平日里的村长也是热情，米酒什么的总是大方的要小睿他们随便喝。之前的米酒已经见底，没喝几杯便喝干净了。这酒倒是甘甜香醇，而且度数也不是太高。

　　觉得没有尽兴，小睿学长便开了一旁角落里的那一小坛米酒。或许是上了些酒劲，我有些兴奋的打探起小睿学长和傅学姐的八卦，想来也是我们学校走出去的情侣，未来我和梓柔也会这样令人羡慕吧。

　　林颖儿中途插嘴想要喝一杯，小睿学长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洋洋得意的开始讲述他和傅学姐的甜蜜过往。但是越听越不对劲，他们高中的相处模式怎么越听越像我和林颖儿。转头打算偷瞟一眼林颖儿，却正好和她对视，想着林颖儿未来会成为傅学姐的样子，再结合起小睿学长讲述的甜蜜过往，我的身上只觉一阵鸡皮疙瘩，一口气干了杯中的酒。

　　林颖儿自从在张曦别墅里玩过那次国王游戏后，对任何陌生饮品总是十分提防，只是浅尝了一口，便警觉的按下小睿学长举起的酒杯，小声说道：

　　「这酒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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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这句话的心理作用，也或者是我真的喝醉了。突然只感觉身体一阵燥热，刚想反驳，却突然发现眼前一脸严肃的林颖儿竟然莫名有些…可爱？

　　也不知哪里冒出来这么恶心的想法，这种私酿的酒后劲还真大啊。我刚想反胃，目光却又流连在颖儿的脖颈处。她像是在同小睿学长他们说着什么，不过我怎么也听不清。

　　那声带震颤的涟漪满过颖儿精致的锁骨凹陷处，荡漾起的皮肤纹理反射着冷白色的光芒，等到我的嘴唇亲吻上那青色脉络上汗湿的碎发时。我这才听到颖儿的一声轻喘，她倒是没有推开我，只是用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唇。

　　「嗯…我就说有问题，你们看看小杰。」

　　那股熟悉的柑橘味的清香在鼻腔深处炸开，记忆的胶片突然卡帧。轻飏的发梢无数次的拂过我的脸颊，这是颖儿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我一时有些贪恋，舌尖在颖儿蜿蜒的掌纹里徘徊，又想要追寻那清香的源头，竟是顺着指缝而去，在那有如白瓷一般透亮的肌肤上留下一条湿润的痕迹。

　　「那个老头还没回来，你们先不要让他发现，随后找借口搬…啊…程杰你在干什么！」

　　只感觉一记手刀，这是傅学姐交给林颖儿的杀招。

　　我顿时两眼一黑，再睁眼时面前正摆着一个生日蛋糕，「1 」和「8 」的两簇火苗在奶油堆积的雪原上燃烧，香草气息的甜霜在彼此的舌尖融化，文梓柔轻颤的睫毛有如蝴蝶振翅，当我满心欢喜的询问我的礼物时，那双藏在金丝眼镜薄雾后的清泉这才笑眼盈盈。只见她拿起桌上的蛋糕盒丝带，轻巧的搭在自己身上。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顾少女的躲闪，径直的再次吻上去。

　　却只见林颖儿那张灵秀的面容随着霓虹灯光闪烁，我正吻在她的唇边。还未等我多体会少女唇瓣那熟悉的柔软，便感觉到乳头几乎被扭成一圈，林颖儿大喊道：

　　「程杰，你又来了！」

　　随即又是一阵晕厥，我像是拆礼物般用牙齿咬开梓柔衣服的扣子，一脸坏笑的想要抬头，却又看见了林颖儿那张通红的小脸。我大骂道：

　　「林颖儿，你是不是揪我乳头了！」

　　「程杰你在乱说什么！」

　　傅学姐猛踩刹车，我差点从后座飞出窗去，却在倒回座椅靠垫时发现自己正躺坐在学校的大礼堂里。

　　舞台上的杨辰正搂在我心心念念的梓柔的腰上，我一时清醒了一些，音响的声音盖住了我被捂住的大喊。林颖儿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前排可都是校领导，你清醒一点！」

　　世界突然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有双小手跌跌撞撞的拽着我往前冲去，眼前的小女孩只让我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脸上糊着脏兮兮的泥灰，又被汗水沾湿成结块…

　　猛地一睁开眼，夜空有如弹珠般明亮，就像是刚才梦里小女孩的眼睛。

　　林颖儿正坐在椅子的另一边玩着手机，见我醒了，皱着眉头便扭住我的耳朵，说道：

　　「你别以为喝了有问题的酒就可以蒙混过去，你姑奶奶我快累死了！」

　　「功过相抵，我不计较你非要露营的事了。」

　　「好你个小淫贼，你还敢和我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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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同林颖儿斗嘴，却瞥见梓柔在不远处头也不回的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想必是表演完了，不过也是奇怪，为什么要往图书馆跑？

　　几乎是紧随其后，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小个子男生也快步走向图书馆。

　　我对这个男生有着模糊的印象，梓柔他们排练的地方是在初中部，因此我在探班时总是会看到他。那种看到人的怯生生的模样，想来也是和原来的我很是相似，当时也就多看了几眼。

　　因为谢凯猥亵梓柔的事情，让我此刻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同颖儿一起也快步跑进了图书馆。

　　学校图书馆的电梯又老又旧，我和颖儿慢了一步，刚好错开一趟电梯。本想从楼道处直接冲上去，却发现楼道的卷帘门早就被拉了下来，我们又不得不返回原地。

　　不知道他具体去了那一层，所以每到一层我都会快速跑出电梯确认。林颖儿则待在电梯厢里，以防止有人中途使用让我们再等下一趟。

　　楼层数正如同沙漏般缓慢更迭，刚才那种不安感化作此刻的焦急。等到我们到达顶楼后，却只看到同其他楼层一样幽深的走廊，林颖儿也明显有些焦急小声说道：

　　「其他楼层你真的仔细检查过了吗？」

　　我刚想着反驳，却看到走廊尽头的那个不起眼的房间的门缝里正洒出银白色的冷光。脚尖比大脑先做出反应，运动鞋与大理石地面撞击的脆响惊醒了沉睡的声控灯。随着我推开那扇金属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呆滞在原地。

　　梓柔平时戴着的金丝眼镜摔在一边，那些散在地上、扎进皮肤的玻璃碎屑此刻正同那张精致小脸上突兀的血迹一起，成了连接金属镜腿与血肉的、闪着寒光的桥梁。

　　我后来才知道，趴在梓柔身后的这个初中生名字叫林成。为了演出，梓柔并没有穿胸罩，那洁白的小背心同裙摆一起被撩起，即使眼镜被书架磕碎，只能看到地上的点点血迹而不知道自己受伤程度的情况下，梓柔还是在拼命挣扎着。

　　林成整个身体都压在梓柔上面，若不是我和林颖儿的突然闯入，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不同于雷厉风行的林颖儿几乎是一个闪身的冲上去，在愤怒溢满我自己之前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林成竟幻化成我自己，曾经的自己。

　　后来回想到这一天时，我便又开始思考自己当初如果先遇到的不是杨辰而是张曦，我的人生境遇到底会有什么不同。

　　林成见我们前来，本就有些心虚的他一时间连裤子都没来的及提，踉跄了几步便倒地，随后快速蹬腿，竟是赤着下身便借着矮小的身材躲避着袭来的林颖儿。也不知是计划缜密还是歪打正着，他顺着另一扇门逃了出去，但林颖儿也紧紧的追了出去。

　　怒火在我的喉间烧成待发的箭矢，却被身后涟漪般的呜咽浸透箭翎。

　　「小…小杰」

　　内里的愤怒只在回头的一瞬间便烟消云散，我整理好她身上的衣服，怜惜、自责终究是凝结成苦涩，从我的眼眶里倾泻而下。

　　当我捧起梓柔的脸时，她还有些躲闪。

　　「别看，别看…」

　　眼眶整个都有些乌青，上面还有一些比睫毛还细的小创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的作用，我甚至能看到刺出创口的那些小小的玻璃碎渣。

　　在未来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淤青会沉淀为一摸淡墨色的暗沉，和这道细小的创口一起，终是会成为每一个凝视者都必须淌过的河流。后来恋情中的我每每看向这处暗痕的细微眼神都会被梓柔捕捉，我也只能用一个吻，安抚她因此而瞬间低落的心情。

　　脸颊上的伤口终会愈合，但内里的伤痕不会。如果说谢凯拍下的那些照片都是在梓柔无意识的状态下进行的话，那直面如此的暴力也终究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这些阴影会徘徊在梓柔每一个脆弱的深夜里，甚至会成为构成那些脆弱的一部分。

　　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伤情最终会如何，也是后来才知道，梓柔此刻受伤的左眼都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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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成威胁梓柔的照片都是从谢凯那里得来的，中年人做事总是十分谨慎，兴许是家庭的缘故才让谢凯如此纠结。在借着补课的名义拍下照片的那一天，抑制不住的谢凯差点就要冲破摸爬滚打几十年，生活重压下所形成的屏障，却因妻子的突然回家而中止。

　　这种纠结与懊悔感让他将那些照片发到了一个群里，五十多岁、早就阳痿的谢凯每晚就靠着群里众人意淫的话语而聊以自慰。比起在脑内臆想的真正得手的情况，这种摧毁那朵小白花名声的快感更让他迷醉。

　　正当谢凯靠着这种诡异的方式进行着精神自慰时，同在群里的林成抓住了机会。十四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级，有了想法又看了几部黄片，那种平日里被霸凌时的扭曲心理借着无处安放着的荷尔蒙被无限制的放大。

　　梓柔本就因为谢凯的事接受过心理治疗，本来都快要走出阴影，却又在我和颖儿都在乡下的时候遭遇上了林成的威胁。身边一个能安慰她的人都不在，她本想坚持，只要撑到我和颖儿回来就好。但当她刚上舞台，那一双惊恐的眼睛并没有发现座位上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时，不安感才彻底将她紧紧地攫住。

　　惊慌冲昏了她的头脑，十七岁的年级里接连两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无助感终于绷坏了她心里的那根弦，只得接受林成的摆布。

　　在被我和颖儿及时救下后，林成也并没有跑出多远。逃出房间狂奔向电梯的他正巧迎面撞上了一位来还书的无名男生。

　　本来看到一个赤裸着下半身奔跑着的小个子男生还有些惊奇，却又在看到冲出的林颖儿后在脑中脑补出来一个英雄救美的情节。他没想到今天自己能这么幸运，简直是天赐良机，让他能够在大名鼎鼎的林颖儿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也就顺手抄起一旁垃圾桶的盖子，砸晕了慌乱之中的林成。

　　梓柔的爸妈都是很有名气的学者，接连发生两次这样的事情，他们甚至闹到了丁市长那里。说来也是奇怪，丁市长刚派人来学校调查没多久，本来还在死咬着自己无罪，还在上诉的谢凯一下子承认了自己的全部罪行。也是丁市长亲自出面安抚，在看到林成也被关进少管所后，事情才得以平息。

　　梓柔也因此暂时休学了，从苏老师嘴里得知梓柔至少要休学半年后，自责感吞噬了我。

　　在我眼里，前座空荡荡的椅子永远都是那么别扭，无论我怎么调整，都无法让我心安。每当我抬头时，视线总会被那道空荡荡的缺口所烫出洞来。我当然清楚这是梓柔不在的原因，但只要一这么想心里就会难受，原来人真的会被自己的愧疚硌出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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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只是过了一周，还缠着纱布的梓柔便回来了。我在惊叹于她的勇气时，也发现那个我眼中的小太阳黯淡了一些。她眼里同我说话时闪着的星星像是被宇宙收回去了两三成，但在注意到我关切的眼神时，却还是能对我扯出一个生锈的微笑。

　　班里的其他人都以为梓柔是从图书馆的楼梯上摔倒，所以受了很重的伤。

　　阴影当然不会那么快的消散，梓柔对围上来嘘寒问暖的男生有一些明显的抗拒，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女生堆里。也正因如此，安慰梓柔的重任便交在了林颖儿的身上。

　　没有同林颖儿的打闹，对梓柔也是彻底放心下来，我也是难得清闲，又回到了和杨辰混网吧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正和杨辰聊着昨天的篮球赛时，迎面撞上了林颖儿和凌诗雅。不明所以的杨辰被凌诗雅拽走后，林颖儿也是戳了戳我的脑袋，指着不远处的凉亭说道：

　　「梓柔说有话想要对你说。」

　　月光还是那晚的剂量，只是掺了半把盐粒。凉风钻进袖口时，梓柔正搓手哈着白气，又在看到我时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

　　「抱歉哈，明明说了有秘密要告诉你，却拖到现在才说。」

　　我顿时愣在原地，被这糟心事所中断的期盼正同梓柔的手臂一起环住我的身体。

　　「小杰是喜欢我吧。」

　　「啊？…是」

　　「马上就要高三了，我可能不能在现在答应你，但是等到高考结束，那时你要是…要是还喜欢我的话…」

　　像是曾经我脸上的红霞跑到梓柔脸上时似的，剩下的话语不用说出便已经能够通过对视传达。

　　我这短暂的一生也遇见过不少漂亮的女孩子，也会不由得感慨到将女人比喻成玫瑰是多么的贴切。但千百年来，无数求爱者纷纷用玫瑰来诉说自己的爱意时，再天才的比喻也会显得庸俗。

　　这并不是玫瑰不好，这花中贵妇一般的花骨朵带有一种高雅的姿态，只仿佛其他的花朵全都是配角似的。但当几千几百朵的玫瑰聚在一起时，是分不出具体的样貌的。

　　她们只适合用来衬托此刻正同我对视着的少女，那狂风怎么也吹不倒的百合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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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故事的主体我已经想好了，高中篇还会接一篇林颖儿，后面的大学篇里才会有一些肉。

　　上了大学后的林颖儿会是辣妹款的，梓柔还会是老样子。

　　后续会有乐队哥特妆版林颖儿、汉服款林颖儿。至于梓柔，我倒是没有什么创意。版主提醒：阅文后请用你的认真回复支持作者！点击右边的小手同样可以给作者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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