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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

小说:黑白之间 2025-09-05 13:44 5hhhhh 6390 ℃

  油灯昏暗的光芒照亮了这栋昏天黑地的建筑,奴隶们的悲剧在这烟尘斗乱的监狱里一遍又一遍地发生。

  角落里的边牧抱腿坐在冰凉刺骨的石砖上,淡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男女老少,这里每天都会有人从牢房里被带走,至于他们出去后所遇何事,就看那些管事的家伙想干什么了,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的遭遇如出一辙,为一群饥渴的野兽发泄最原始的欲望。隔壁牢房的那只白熊刚进来没多久,他的年纪与麦肯齐相差不大,从松软的毛发上能看出他受过的虐待很少,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自然就成了这群暴徒光顾的对象。

  “不!我求你们了……我受不了了……放过我吧!”那只白熊哀求着,却还是被几个壮汉硬生生拖了出来,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那两双有力的大手。

  男人们自顾自地说笑,仿佛手中抓着的不过是一只会动的玩偶,“麦肯齐!帮帮我!你帮我求求情!”

  然而他的求助并没有得到回应。望着那些家伙离开的方向,麦肯齐的思绪逐渐游离,时光倒转,来到了白熊刚来的那时候。他是一个健谈的孩子,每天都在和麦肯齐聊天,不过说是聊天,其实只是他自言自语似的在讲给麦肯齐听,而麦肯齐就只是坐在粗糙的地板上呆滞地看向栏杆之外,从来都没给过他反应。白熊也不管这边牧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讲,只是一味地分享着自己的过去,甚至就连麦肯齐这名字,也是从看守那里听来的。

  那白熊叫怀特·戴尔,声称自己是某个贵族的小少爷,在偷溜出去玩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用麻袋一套就抓进来的。而麦肯齐觉得他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所以开始胡言乱语,因为他很清楚外面是一个贫乏的镇子,以至于很大一块地区都是贫民窟,哪有什么贵族老爷会跑来穷乡僻壤的地方玩呢?

  “我爸妈很快就会来找我的!”他总是这样说。

  想到父母,麦肯齐的思绪再次跃迁,回到了两年前的某个雨夜。那夜,母亲痛哭着抱住自己,一直循环往复地说着对不起。无论他怎么安慰母亲,都无法止住她和雨水交融一起的眼泪落下,就好像这倾盆大雨就是母亲止不住的泪水。麦肯齐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说对不起,他不记得母亲做错了什么。只是后来,母亲走向和乌云融合在一起的远方,没入了黑夜,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后来,父亲带着自己去了一个热闹的地方,那里的人就跟屋子里气派的装潢一样精致端庄。麦肯齐看见父亲一个人走进房间,等他再出来,身后却跟着很多不认识的人。

  “儿子,爸爸要去找妈妈了,这些叔叔会照顾你,过一段时间爸爸就带着妈妈来接你。这段时间你要听话,好吗?”这是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小孩也太瘦了吧?”

  “你以为他那种穷鬼能养出来什么好货吗?再说了,这孩子光看脸还是很骏的,应该是个好苗子。”

  “下面那边要是养得好,应该还是能用用的。”大人们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又带他来到了这里。

  奴隶可以分很多种,身强力壮的男人会被安排干苦力活,心灵手巧的女人则可以做家务活,社会上需要很多这样的奴隶,灵活的家伙也可以耍杂技,他们大多数都会被买走,而像麦肯齐这样干不了什么,空有一副不错皮囊的,只能沦为泄欲的工具被卖到妓院去。但大部分的妓院不需要男人或者孩子,所以他们只能就这样一直烂在奴隶主的手里,提供给有特殊癖好的顾客或者让手下的人自己耍耍。

  随着油灯熄灭,思绪逐渐从那模糊的过往收回,麦肯齐黯淡无光的眸子亮了亮,朝那灰暗的墙壁望去。只见满壁的划痕,一些旧的痕迹也隐隐有了融合的趋势。麦肯齐在脚边摸索了一会儿,捡起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机械性地在墙上添上新的划痕,麦肯齐退后一步,默默数着划痕的数量。周围并不安静,同伴睡觉的呼吸声,打鼾声此起彼伏,麦肯齐只是自顾自地喃喃道:“已经两年了……”

  突然,隔壁布满铁锈的金属门嘎吱声响起,怀特丰满的肉体沉重地砸在了石砖上带起一片灰尘,而那两个男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管他是死是活。

  “咳……咳……咳咳呕……”那具布满粘液和伤痕的身躯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地上的灰毯裹住了这白净的皮毛,就像是本来洁白无瑕的雪地被来往的人群踩过似的。尽管这种事情发生过了千百遍,但望着这一幕,麦肯齐的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怜悯。

  “喂……咳咳……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呀……呕……虽然我是富家少爷,但我可不是……那么脆弱的家伙……”怀特擦拭着脸上的污秽,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跟麦肯齐对视了几秒,在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后,马上露出以往的笑容。

  “不用担心我,我好到甚至可以从他们那里偷一件衣服。”怀特立刻转身从干草垫里翻出来一件暗褐色的麻布衣,抖了抖上面的草屑,在月亮的帮助下展示给麦肯齐看,“我看你,平时都不穿衣服,所以这一件衣服是给你偷拿的……放心,这种东西他们不会在乎的。”

  麦肯齐惊讶地瞳孔微缩,他呆滞地看着那件布满灰尘的麻布衣,这是两年以来头一回,有那么一个人冒着风险,发自真心地为他着想。一时之间,麦肯齐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他就只能这么干看着在月夜下白得反光的怀特。

  清澈的月光透过通风口洒落在怀特的身上,他原来蓬松柔软的白毛,现在被液化的精液黏连在一起,红得近乎发紫的伤痕在毛发的遮盖下依然清晰可见。麦肯齐看见憔悴布满了他那张稚嫩的脸颊,也许真的是贵族骨子里的傲气,哪怕遭受这般非人的虐待,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却从始至终没离开过这只白熊,他坚强地在外人面前保持乐观,就好像在试图感染身边的人们。此刻,那仅仅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身躯却显得格外高大和耀眼。

  窗外,一颗流星拖着蓝色磷光,在夜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耀眼的光芒划破天空,飞进了牢房之内,在麦肯齐眼中闪过。

  “你……你没事吧?”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场面,麦肯齐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栏杆边关切地看着怀特。

  “原来,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你是哑巴呢!”怀特的声音逐渐开始颤抖,“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他们……他们凭什么!”

  豆大的泪珠从他疲惫的面容上划过,滴落在手中不断抖动的衣服上,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最后竟靠在栏杆上轻声哭了出来。

  说到底,怀特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在这个就连那些大人都无法承受的地狱,他所有坚强无疑都是装出来的,当他终于找到宣泄口的时候,之前积攒的所有委屈都在一刻间爆发出来。

  麦肯齐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出双手抱住怀特,他回想着以前母亲安慰他的时候,轻轻拍打着小白熊的后背,“没事的,怀特,没事的。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过了几刻钟,哭声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哽咽,为了让怀特平静下来,麦肯齐讲起了他的过去。

  “所以,你在这里待了两年吗?”在听完麦肯齐的故事后,怀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满墙的划痕,接着脸色一沉,气愤地抓起石子向地上砸去,“你那个父亲可真是个畜牲!他在赌场把你当做筹码赌输了!哼,不过那种只有庄家能赢的地方,我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对此,麦肯齐没有任何反应,答案早就在那群男人拿他寻欢作乐的时候知晓,并已然接受了这件事实。

  空气逐渐凝固,在一段尴尬的沉默过后,怀特也意识到谩骂并不能让他好受些。顿时一阵心酸涌上了心头,他伸手揉了揉麦肯齐的脸蛋,仔细地打量着。经历过两年的折磨,他空洞的双眼中只剩下麻木和疲倦,一道道通红的吻痕和牙印布满了脖颈,身上流出来的血混杂着其他体液,在它们凝固后与黑白相间的毛发紧密地纠缠在一起。

  看到这里,怀特紧紧握住麦肯齐的双手,他可怜这个孩子,可怜这里的每一个人。

  “很抱歉,我没能为你说话。”麦肯齐胆怯地将手抽了回去,他感觉到怀特在用力。

  瞧见麦肯齐的反应,怀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并不知道奴隶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白熊愧疚地看向麦肯齐,仿佛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那并不怪你,我知道你也做不了什么,这两年真是辛苦你了……”

  就在麦肯齐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怀特眼睛一亮,兴奋得说道:“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会带你走,我会带着这里所有人走!你们可以来我家做家仆,有谁欺负你们就让我来给你们撑腰!”接着他越说越激动,“我,我可以告诉我父亲,让他收留这里的所有孩子,我们家有钱,有很多钱,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读书!还可以……”

  “得了吧!”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怀特对未来的畅想,“可别吹牛了,你家真要有钱你还能被卖到这里?”一个看起来不男不女的人类躺在对面的牢房里,他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怀特。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被卖进来的!”怀特放开麦肯齐的手,站起身来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头向那个人类砸去,他决不容许别人这样污蔑自己的父母。

  “哎呀!!!你看着点!砸坏了我这身子,外面的人怕是要拿你做地毯了~你知道外面的主顾们有多喜欢我吗?”阴阳人捏起一块布满灰尘的手帕,挡在嘴钱继续咯咯地笑着。“小狗啊,你还是离这熊远一点的好。我看呐,他只是接受不了现实疯了而已~”

  “我说得可都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证据呢?”

  “我……我……”

  “哼!拿不出来了吧?要我说呀,你们两个还是趁早死了心,以后多配合配合他们,指不定哪一天就被看上了,就会把你们买走了不是?”那阴阳人将手帕收起来,就好似长辈一样,对着两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谁要和你这个阴阳人一样下贱!”听见这话,阴阳人眉头一皱,整张脸拉得老长,“你这孩子!说谁阴阳人呢?!你说我下贱?哼!我明天要是在上面说两句,你怕是连吹牛的力气都没有了!”

  “谁怕你啊!你去呗!”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大声,麦肯齐着急慌忙地拉住怀特,“算了吧。怀特,我信你,你别和他吵了。”安抚着这边,他又转头提醒那阴阳人:“艾希叔叔,再大声点他们就过来了!”

  “哼!我不和小屁孩计较!”艾希也不想惹事,便转身躺回床上,不再理会怀特。

  麦肯齐望着面前嘴里鼓气的白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讲什么好。说到底,他也不信一个贵族的孩子轻而易举地就被拐来当奴隶。怀特已经在这里一周了,假如他的父母真是哪个名门望族,难道到现在都找不到他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是不信我是不是?”见麦肯齐盯着自己,怀特放下抱胸的双臂,“我为了不被管家看见抓回去,特意找仆人买了一套不显眼的麻布衣,这样我就可以混进人群里面。要是我穿着自己原来那套衣服,谅他们也不敢抓我!”

  “那你没有跟他们说你是贵族吗?”麦肯齐疑惑地看着他,毕竟如果怀特说了,这些人一定会忌惮他的背景。

  怀特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些不满地问道:“这不是说了一周了也还是有人不信吗?那你看他们会信吗?”,麦肯齐听出来了其中的含义,一只手尴尬地握住了另一只小臂,对面房间似乎也听到了,发出了“嘁”的一声。

  “对不起,那你过来,我补偿你……”少年青涩的声音中怀带着内疚,他侧跪在栏杆旁边乞求般望着怀特,看得白熊心里一软,反思着自己是否做得太过了。

  “不接受吗……”见怀特没有反应,麦肯齐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没有没有!”怀特一急,一屁股就坐在麦肯齐的旁边,坚实的地板撞得他屁股生疼,“那你要怎么补偿我?把你那两年日历的所有权给我?”怀特轻柔着自己遭罪的屁股,好奇地问道。

  “把脚给我。”

  “哦好。”

  黑白相间的小手轻握住一只厚实的熊掌,两只不同颜色的拇指对碰在一起,慢慢从脚后跟顺着白色的毛发有力得往上划去,最后在那黝黑的肉球处停下。怀特的脚掌捏起来手感很好,只是轻轻按压,手指旁的掌肉便会凹陷下去,当拇指往上挪过,柔软的肥肉就会迅速回弹回原样。如此循环往复几遍,即使今天并没有过度运动,怀特也能感觉到脚底一阵酸爽,甚至异常地舒服。

  “啊……按摩呀!累一天了确实该按摩按摩,算你懂事!”怀特合起双目享受着从脚底传来的触感,“不过等会儿得按其他地方,我的脚不累。”

  “嗯。”怀特听见麦肯齐轻声答应,身体便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感觉到小腿上的后腿肉正被一双小巧的双手轻轻揉捏着,并且动作极其娴熟地来回按压,这种令人全身心放松的舒适感,是怀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暖气拍打在脚底的肉垫上,有什么柔软且湿热的东西划过了自己的脚掌,并在四根粗短的脚指间灵活地穿梭。

  怀特猛地睁开眼睛,他看见麦肯齐正用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握着自己的小腿,而他的脸正抵在自己的脚上,舌头紧贴着自己的肉垫来回舔舐。见到这种状况,吓得怀特立刻把享受的腿从麦肯齐手中抽了回来,他感觉整张脸都烫得跟暖炉似的,瞪大双眼向麦肯齐发问:“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在给你按摩,为什么不做了?是我弄疼你了吗……”麦肯齐无辜地看着白熊,他没料到怀特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舔我的脚!”透过怀特脸上的绒毛,能隐约看见他通红的脸颊。

  “这是按摩的一部分,而且可以给你做清洁……”麦肯齐回答道,说完他又担心怀特有所顾忌,便立马往下补充,“我已经给他们做过很多次了,我能把握好的!”

  听见麦肯齐的回答,怀特一时感到语塞,他扶了扶额,重新坐回他旁边耐心地跟这位称得上天真烂漫的孩子解释,“倒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只是你这个行为,是不能随便给别人做的。”他伸手捏了捏麦肯齐的脸蛋,不等麦肯齐问为什么,继续往下说,“那些家伙让你做不代表这是理所当然的,做人也好做兽也罢,我们都要有尊严!哪怕你要做,这也是跟自己最亲密最重要的人在一起时才能做的,包括……”说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

  “包括什么?”麦肯齐追问。

  “包括……”怀特张了张嘴,那个词虽然发音简单,但讲出来却困难无比,最后他扭扭捏捏地在麦肯齐耳边小声地说了出来。

  “可是我觉得,怀特现在就是我最亲密最重要的人!”麦肯齐如是说,“如果怀特想和我做爱的话也可以。”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使这只清纯的小白熊猝不及防,如果说他的脑袋是个水壶的话,那他已经烧得不能再开了。“你,你在说什么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怀特感觉一阵恍惚,他强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自言自语道:“我们只认识了一周而已啊?准确地来讲,我们刚刚才正式接触。”

  “这,这样啊……”听见这话,麦肯齐的目光逐渐暗淡下来。瞧见麦肯齐的神色变化,怀特又一次心软了,他心怀愧疚地抱住这只楚楚可怜的小狗,在他耳边向他承诺,“没关系,从今往后,我都愿意做你最重要的人,而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麦肯齐点头答应,反复确认怀特说的是真的以后,他如宝石般湛蓝的瞳孔中又重新倒映出面前的怀特。他躺在了扎人的干草上,但好像他感觉不到似的,在那里合着眼皮傻笑,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发自真心地笑。

  见麦肯齐睡了,怀特也躺回了自己的草垫上,即使已经这么过了一周,他的身体依然如银针乍插般得疼,他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和毛发粘在一起的干草,然后躺在了地板上。今天与以往不同,他终于交到了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能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就不会那么快被这破地方给逼疯了,怀特这么想着,就好像看见了以后和麦肯齐玩耍聊天的日子。

  困意逐渐开始向怀特施压,他逐渐模糊的视野望向已经陷入熟睡的边牧,带着微笑合上了眼皮。

  耀眼的日光将沉睡中的奴隶们晒醒,有的人翻个身便遁入阴影之中,重新回到了诱人的梦乡。麦肯齐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一个通体雪白的家伙就站在不远处,在阳光下显得非常刺眼,他想起很久之前在神父那听到过的关于天使的描述,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双眼,但当视野逐渐清晰,他才看清那是站在阳光下正张开双臂,一丝不挂的怀特。

  “你醒啦?”怀特双手叉腰笑着看向麦肯齐,“你怎么每天都睡那么久,我都干了很多事了。比如,刚吃完午饭。”

  “很多……事?”麦肯齐揉了揉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不清醒,他可不记得这里的生活有那么丰富多彩。

  “你看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身上总是很干净嘛?”

  怀特在麦肯齐面前展示着自己的胖嘟嘟的身体,他的毛发看起来就像刚来时那样蓬松柔顺,身上的体液和灰尘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细看那已经淤青的伤痕才能证明昨天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们给你洗澡了?”麦肯齐似乎并不惊讶,就好像在预料之中,“那些接待员在带人做那种事的时候就会给你洗澡,如果顾客比较温柔的话,我也能很干净地回来。”

  “嘛……倒不是有人翻我牌子,有些时候他们也缺人干活,只是他们不会来找这里的奴隶。”怀特挠了挠后脑勺,“我主动去要,他们就给了我一个工作,正好这个工作也需要我干干净净的。”

  “他们居然答应了?”这种事对他来说确实新奇,过去的每一个无所事事的白日,他几乎都是在发呆和睡觉中度过的。

  “对他们来说没有坏处,毕竟看上去品相好他们才好卖钱。所以你们这里的吃食和一些平民差不多,我还以为是我之前把你们想得太惨了呢!呃……食物方面。”怀特捡起干草上的裤子,从兜里掏出来半块黑面包扔给麦肯齐,“虽然这玩意儿真的味同嚼蜡,我感觉我的舌头都快磨出茧子了。”

  “给你的,这些东西只吃一份肯定吃不出肉来的,你就当加餐吧。”白熊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发出两声清脆的“啪啪”声。

  “谢谢……”麦肯齐接住了面包,在道谢后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呃……我不是头一次想说了,你这个吃相真的比我还难看。”怀特略有些嫌弃地看着面前还没咬几口就使劲往嘴里塞面包的麦肯齐,“虽然我也很讨厌父亲嘴里一直念叨的细嚼慢咽一类的,但你好歹嘴里咽下去再吃呢?你这样没噎住也是奇迹了吧……”

  看来他不是想找人说话所以话很多,他真的是一个话唠,麦肯齐这样想。他也不说什么,爬到栏杆边拿起碗,喝了口飘着几粒米的水,继续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怀特也不恼,只是穿好裤子坐到栏杆旁边,继续跟麦肯齐讲。

  这里和普通赌场不同,额外提供包括色情服务在内的其他娱乐方式。在色情服务这方面,赌场有不同于普通妓院的地方,所以还能玩除了女人以外的家伙,便成了这里的特色。换而言之,这里的奴隶是连钱都没得赚的妓女,真正意义上用来供那些人玩乐的工具。

  因为制度体系很庞大,所以偶尔也会有缺人手的时候,正好给怀特搞到一个在酒水区当服务生的机会。虽然不确定怀特到底是不是真的贵族,但他的言行举止起码看得出来他读过书,当服务生说点好话应该能讨好不少人,“虽然没什么回报,但每天都有机会顺一点像样的吃的,还能把身上恶心的东西清理干净。”,怀特这样说道,又掏出来两块一黑一白的巧克力放在麦肯齐的盘子里,“放心,我会帮你也找一个的。”

  “你看得可真开。”对面那尖细的声音传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也给我找一份那样的工作?”

  怀特转头看了一眼艾希,随后,他又看向被黑巧苦得吐舌头的麦肯齐,大笑着嘲讽道:“哈哈哈哈哈哈!怎么?阴阳人前辈不想伺候那些老爷了?”

  “如果有的选,谁也不想不是吗?!”艾希羞愤地看向怀特,白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起来。他说得没错,如果有的选,没有人会在这里。

  “不是你自己想这样的对吧?”

  “不,是我自己要这样的!但是我没办法!我要活下去!”

  “……”

  眼看着气氛变得沉重起来,麦肯齐也顾不上嘴里余留的苦味刺激,立刻转移了话题,“叔叔,你尝尝这个!味道可好了!”说罢,把手里的白巧扔了过去。

  “你这小坏狗!刚刚吃完那样子我都看见了,还想整我是不是?”艾希说着,接过那白色的方块。

  “哎嘿嘿,被发现了呢……”麦肯齐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那你把它丢了吧。”

  艾希叹了口气,起身准备把这块糖扔到窗户外。

  “那是白巧克力,是甜的。”怀特平静地在旁边说道,“尝尝吧,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带。”

  “什么?那为什么你还给我吃苦的?”

  “因为我要整你啊!笨蛋!”

  “怀特你这家伙!你过来让我好好回报一下你!”

  “不要!不要!略略略略!”

  无视了两个孩子的嬉戏打闹,艾希若有所思地看着手帕里这块糖,说是白巧克力,但他觉得也没有那么白,又或许是因为和那头白熊比,大部分事物都显得黑了不少。

  犹豫再三,阴阳人熟练地翘起兰花指捻住白巧,刚要送进嘴里,却又顿了顿。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把那修长的手指收进手心,才将那块糖含住。无需咀嚼,白巧在温暖的口中融化,口感逐渐变得细腻,粘稠的甜水包裹住味蕾,散发出醇厚的奶香。

  一滴闪烁着的泪珠划过脸颊,滴落到地板上,紧接着就是一滴又一滴,带着粉底的泪水在地板上绘出一副凌乱的画。

  等回过神来,一双快胖成球似的爪子出现在眼前,他抬头,看见怀特已经站在了牢笼外,眼神中尽是关心与怜悯。

  “不喜欢吗?”

  艾希摇了摇头。

  “那我去干活了,工作的事,我会帮你问的。”

  望着被带走的怀特,艾希想着什么,马上又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麦肯齐,那孩子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艾希叔叔,你别哭啊?是不是怀特整你了?那颗糖是苦的?”

  “不是的,那颗糖很甜。”

  “甜哭的?”麦肯齐疑惑。

  “也许有他在,你以后会明白的。”

  时间在两人的交谈声中飞速逝去,月光不知何时再一次照进这阴冷的牢房,随着金属的碰撞声响起,怀特又一次满身污秽地被带了进来,好在这一次是他自己走回来的。

  “怀特,辛苦你了!”麦肯齐连忙凑到铁杆边,迎接着自己的好朋友。“需不需要我帮你按摩?然后再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吧?”

  然而,白熊只是低垂着脑袋。

  “怎么了?事情办的不顺利?”艾希略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安慰怀特,“没有关系,这么多年了,我俩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怀特摇着头,说道:“不……你们的工作,我找到了……”

  “那怎么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麦肯齐担心地看向白熊,他示意怀特坐到他旁边,让他抱一抱。

  “那就是……你们被我耍啦!”怀特猛地抬头,他咧开嘴大笑着,正准备坐下,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哎呦喂,好痛……麦肯齐你扶我一下……”

  “我不要!你今天骗我两次了!”麦肯齐踢了踢怀特,然后一脚踩在他脑袋上把他往外边挪。

  “我错了,你别生气!我真的痛得起不来了!”

  “那都是你活该!”

  “我补偿你,我补偿你!”

  艾希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躺回干草垫上,在孩子们的说笑声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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